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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貘名
贺青在一旁心中有点嫉妒,他搀扶上官槐禄都是轻轻抚着手肘,哪里有这样抱个满怀的时候。
有人说身形相近的人会比较容易产生亲近感,贺青看看自己的虎背熊腰,又看看空地上两个纤细修长的身影,自己能把他们两个都装下,好在武功也是在他们之上,不然就更郁闷了。
傍晚,纪郢来接鹿霄,对了一个下午的招,上官槐禄已经汗流浃背,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我要先回去了,明天他们大朝,我再来找你。”鹿霄道。
上官槐禄点头。
鹿霄走后上官槐禄脚下发软,贺青伸手要将他抱起,上官槐禄摇头,“劳你扶着我就好。”
上官槐禄几乎整个人都靠在贺青身上,贺青欣喜若狂,表面上又不敢表现得太过明显。
“我想沐浴。”外衣都给汗水浸透了。
“你等下。”贺青转过身,觉得心里有一百门礼炮一起响,贺青知道鹿霄是故意的,虽然以往也是贺青一手照顾上官槐禄的起居饮食,但今日不同,上官槐禄累到脱力,贺青就有借口服侍他沐浴了。
很快贺青就知道这是自己给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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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找罪受了,上官槐禄和鹿霄是一个类型,表面上看着更像书生,衣袍下的肌肉起伏却又恰到好处,大腿与手臂的线条更是在优雅中蕴藏着致命的爆发力,光洁的肌肤在粼粼水光中若隐若现,简直让贺青发疯。
上官习惯性的双手抱膝,神情迷离宛若清魅,看着他如此脆弱不安的模样,贺青想劝又开不了口。就在九个月前,贺青亲眼目睹沙船碎裂那一刻,上官槐禄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桑玛尔,桑玛尔却毫不犹豫的将他推入流沙之中,如果说在那时的上官槐禄心中还剩家人可以信任,那润和的那场屠杀,对他来说,可谓一夕天变,天下之大竟没一处能让他觉得安心。
贺青试着将自己带入他的境遇,自己可能还不如他这般想得开。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上官槐禄忽然问。“我起先以为你想用我和润和谈条件,可现在的我对于润和来说一文不值,后来我又猜测,我在战场上多番戏耍于你,害你损失兵马无数,你留着我的命也许是想羞辱我,因此我一直没给过你好脸色,可这都快一年了,我还是第一次见战俘是由大王亲自照看的,我实在猜不出你究竟是何打算。”
“你能接受鹿霄为友,为何对我这般抵触?”贺青问。
“你整天为奴为婢,就是想与我结交?”上官槐禄回头看贺青,满脸的不可思议。
“随你怎么说,你安心养伤,好好度日,理不理我其实没什么要紧。”贺青拿过方巾为他擦背,隔着方巾触摸到上官槐禄的肌肤,贺青忍不住心猿意马,可这心思贺青不敢说,一旦说了,恐怕整个皇宫对上官槐禄来说也会变得不安全起来。
其实这时候上官槐禄就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要知道,上官槐禄活到二十五岁,没少和兄弟们共猎同游醉卧沙场什么的,即便见到过鹿霄与男子成亲,可他的意识里根本就没有与男子相恋这一概念,又怎么会主动往这上面想?
转眼又过了一年多,上官槐禄伤愈,可他的身子骨却再没有好不好一说了,当初沉入流沙漩涡之中,压断了肋骨伤了心肺,他只要提气发力就会气喘连连,手脚还算能吃住力气,可肩膀和膝盖不行,一身的武功不能说全废也去了七七八八。
好在上官槐禄心态好,整日喝喝小酒,教教儿子读书写字,还能和鹿霄贺青拆上两招。
两年时间,对大人来说弹指一挥间,对孩子来说那可是从襁褓到遍地跑。
李弋家的嫦玉过继给了鹿霄,鹿霄抱着女儿整天缠着要招上官泽生做女婿,陶瑞家的女儿南宫馨性格内向,每每被李臻欺负的躲到一旁哭鼻子。
只要不是大朝日,整个久安殿就像某个大家族的后花园,大人们把酒畅谈,孩子们闹成一团。
上官槐禄似乎割断了与过去的全部联系,再也不提桑玛尔,再也没有安武王……
直到这一天,上官槐禄正在和鹿霄下棋,内侍奉茶之时只见寒光闪烁,一旁的鹿霄探二指夹住匕首刃锋。
“有刺客。”
宋平上前正要生擒此人,却不想一阵金风响动,听声音不是昶萌的短弩,而是素仑的弩机,这东西是上官槐禄改制的,他再熟悉不过。
“保护孩子们进殿。”
不知对方究竟来了多少人,贺青把桌板一举向前扔去,正挡在小孩前面。
“你也避一下。”鹿霄把嫦玉塞给上官槐禄。由会武功的掩护,不会武功的抱起孩子就朝久安殿里跑。纪荀纪郢有些惊魂未定,回头瞧见上官槐禄一手抱着嫦玉一手扶着柱子喘气。
“你没事吧。”殿里暂且安全,纪荀赶紧查看上官槐禄情况。
上官槐禄刚摇头就见五六个黑衣蒙面刺客随后而至。
纪荀纪郢脸色微变,护着孩子们后退。
“我是上官槐禄,你们是冲我来的。”上官槐禄气力不济,将一旁琴台上的古琴立在地上当拐杖。
刺客们也不多言,抬刀便砍,上官槐禄微一闪身,都没瞧清他抬手,开纸刀就划开了一名刺客的脖子,鲜血喷溅在上官槐禄的素衫上,后面几个人接连出手,任他们手持刀枪剑戟或劈或砍或砸或刺,上官槐禄似乎就只会一招,可这一招却比所有的花腔都奏效。
转瞬之间门口已倒了近十个人,上官槐禄依旧拄着古琴,站都不稳的模样。
“威武啊。”李臻喝道。
几个小的不愧为武将之后,竟没一个哭闹的。
“想不想看更威武的?”上官槐禄双眸泛起微微血色。
“想!”李臻也顾不上危险,扑至上官槐禄近前。
“爹爹。”泽生拉着上官槐禄衣袖,似乎想拉住他。
“乖,不怕。”
上官槐禄拄着琴,拿起一旁的的红木棋罐,走到廊檐下坐定。
贺青等人正打着,忽听身后传来幽幽琴声。
“上官槐禄在此,找我的都朝我来。”此言一出,许多人刺客都放下正在打斗的对象,扑向上官槐禄。
“不好。”贺青心中大惊。却见扑向上官槐禄的刺客瞬间倒了一片,刺客小腿胫骨中嵌着白色棋子,痛处难当,后面跟上来的就没这么幸运了,不是被击碎了咽喉就是被棋子嵌入眉心,几乎都是立时毙命。
众人退守廊檐下才看清,上官槐禄是拿琴弦当弹弓用,琴弦弹性远不及弹弓,靠的全是上官槐禄指尖的气力。
待等皇宫侍卫赶来把久安殿围得水泄不通,上官槐禄一曲尚未终了,细听他弹得正是一曲将军令。
上官槐禄武将之魂已醒。众人似才记起,这个路都走不稳的病秧子,其实是大漠上赫赫有名的血月修罗。
“问问他们是谁派来的,来做什么?”上官槐禄面前留了八个活口。
贺青上前一脚将其中以刺客踩得胸骨贴上了脊椎,不祥的骨骼碎裂声听的人头皮发麻。
“我说,我说,是女王让我们来的,我们也是上命所差盖不由己。”人一多了心就不齐,总有那么一两个胆小的。
“你们知道我在这?”上官槐禄问。
“女王只说要取上官槐禄性命。”
“大祭司怎么说?”上官槐禄问这话的时候声音略有轻颤。
“大祭司两年前哭伤了眼睛,已经不问朝政了。”
“……”
第19章十九、离人曲
刺客事件震动了整个朝野,大王寝宫竟能让近百名刺客堂而皇之的攻入,宫中必有内应,此事不能不了了之。
一连几天,朝中上下忙得脚打后脑勺,就只有鹿霄这一个闲官,整日陪着上官槐禄,上官倒似没事人一般,除了强行运功之后虚弱了好一阵,心情没受任何影响。
“贺青,我想知道素仑和润和眼下的局势……还有润和吗?”若父兄都死了,自己又躲在昶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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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里还可能有润和?
“我说了,你不许急。”
上官槐禄点头。
“上官槐禄现在是润和王。”贺青道。
“我?”上官槐禄反应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反应过来。“可我一直在昶萌啊。”
“就在素仑那群妖女以为你死了,打算跑去润和挑拨的时候,上官槐禄率大军回往润和,当时正值你父亲寿诞,那人打着你的旗号带兵进城,杀父诛兄,自立为王。”贺青道。“我本不欲与你讲,你既问了,我亦不会欺瞒。”
“你的意思是还有一个我,润和的宗族老臣都不是傻子?”
“那人冒你之名众兵在握,且说不定那人与你长得极……像。”贺青说着自己都心虚,和上官槐禄极像,那这世上也就只有他的同胞兄长。
“这倒是很有可能,相貌倒是可以造假。我听闻鬼筷子一脉专攻此道。”上官槐禄释然道。
“这世上到底有几个第一美人?”反倒是贺青有点懵。
“什么美人不美人的,当日汜水楼你不在当场,不知那都是云淑姐姐拿我等取笑。日后莫要跟着混叫。”上官槐禄倒也不似如何忧心。
贺青在心里叫嚣着:我在啊,我也希望没去汜水楼诗会,那样就不会被人勾去了心肝,自那之后食难下咽睡不安寝。
“听闻当日你以一个机关盒为赌,解开之人便可伴你终生?”贺青问。
“年幼贪酒一时妄言,后来那机关盒被蓝晏损坏,没人能打开了。”上官槐禄自然记得。
那日方家小妹方鸢拿一机关盒予上官兄弟把玩,灵鬼匠方家的手艺举世无双,上官槐禄最好机关巧术,只可惜家族不善此道,专攻此术的家族又不传外姓。
上官槐禄怎么也打不开盒子,这时许多同道诗友也有兴致,方鸢就让大家传阅,上官槐禄对着盒子极有兴趣,方鸢便道这盒子本就是要赠予上官槐禄的,若有人能帮他打开,方鸢就把这机关盒图样一并相赠,上官槐禄为讨头就当场摘下扳指由方鸢放入盒中,承诺愿与解开机关之人终生为伴。
谁知蓝晏解不开机关,竟一气之下摔坏了机关锁芯,那盒子便再也打开,扳指也拿不出来了。
“你竟也有如此鲁莽之时,终生大事竟交给一个盒子决定。”
“这你就不懂了,那机关盒名曰连心锁,姻缘之事全凭一个缘字,千挑万选往往难相守,盲婚哑嫁的反倒容易相敬如宾携手白头,我打小便爱极了机关巧术,当时又当着天下人的面那般许诺,如此情形还愿意去解开机关的自是甘愿嫁我,若那盒子能帮我寻个玲珑心的妙人儿,我自当高兴才是,何谈鲁莽。”
“那你可想过,万一是个男子打开呢,就比方是我打开的呢?”贺青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你倒怪了,旁人有此一问还属平常,你昶萌风俗不是不拘泥与这些吗?”
“所以若真是我打开了,你有当如何?”
“那我就咬咬牙忍了呗。”上官槐禄自是当他玩笑,隔河不下雨十里不同风,此事若计较起来也不会有结果,左右盒子坏了,谁也打不开,随他怎么说。
又过了几日,上官槐禄丢了,大活人在王宫里不见的,这可急坏了贺青,李弋劝他别往心里去,泽生还在呢,上官槐禄定会回来。
此时的上官槐禄正背骑着马往素仑跑呢,他最想做的事其实是再见桑玛尔一次,问问清楚当初之事是否有所误解亦或苦衷。
晨起自临雪镇上船,傍晚到达塔,港口人来人往好不热闹,上官槐禄买了艘小沙船和食水,连夜往流沙海深处行去。
斯素阎托已改名焰沙城,这字还是上官槐禄题的,不想再见竟是时过境迁。
上官槐禄乘夜入城,王宫他熟啊,只是扩建了许多,祭祀台他更熟……踏入祭祀台上官槐禄简直是满心欢喜,天地为证沙海为媒,在他心中桑玛尔就是他的妻子,两年前的事一定另有隐情,只要误会解开他二人还如神仙眷侣一般。
“祭司大人,祭司大人……”这叫声简直是媚声附骨。
从窗缝中上官槐禄看到正与两个柔媚少年寻欢的女子竟是桑玛尔。上官槐禄只觉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甚至没在第一时间反应出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临来之时想问的想说的竟全然忘了。
一路几乎是逃到沙港,他蜷在沙船里,不知该往哪去,突然,一张巨网从天而降,连人带船一并扣住。
“上官将军,许久不见。”
上官槐禄看着面前的女子素仑女王。
“你为我素仑立下汗马功劳,我还没来得及谢你,你竟跑到昶萌去了,真真令我伤心。”这女人笑起来看得人汗毛发痒。
“我现在半死不活已经没用了。”上官槐禄也不傻,一见女王就知道自己被算计了。
“你猜你自己值不值一个临雪郡?”
“什么?”上官拧眉。临雪郡是昶萌最北的郡,与素仑隔海相望,是昶萌两大通商港之一,也是昶萌驻军以拒素仑的屏障。
“我跟昶萌王要整个临雪郡,还跟蓝晏要了润和西南两郡,都用你换。”
“你是想疯了心吗?”
“如果他们都答应,我就把你给昶萌,你知道蓝晏迷恋你一致疯魔,连屠杀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他要知道你在昶萌,少不了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贺青对我早已仁至义尽……”
“他还没碰你?”女王有点惊讶,看上官槐禄的表情她就能确定。“两年多了,你们夜夜睡在一起,他竟没碰过你?”
“你究竟在胡诌什么?”上官咬牙道。
“你自己看。”女王拿出一幅画,由一旁的侍女展开。
那是一副人像,画得极生动,上官槐禄坐在赤月驹上,手执大旗笑容狂放。下面题了两行小字:漆点乌眸星辰暗,眉无粉黛胜青莲。薄唇一抿苍天怒,君若展颜让江山。落款是禹霆,禹霆是贺青的字。
“这画怎么了?”
“你是真傻还是在给我装糊涂,你看不出这画中的情意?他为了你一句话,把半个大漠都让出来了,再为你让个临雪郡应该也好说吧。”
“你是说,他对我……”
“就差章写榜文昭告天下说他爱慕你了。你是真不知还是在装傻?”女王接过画卷,塞进上官槐禄的前襟里。“没事自己慢慢看。我就知道一点点桑玛尔的消息就能骗到你,无论是用你换临雪郡,还是把你入后宫赏玩,我都不亏。”
上官槐禄心下一阵阵的恶心。可他现在没脾气,手上没兵没将,武功又废去了大半,眼下女王虽不会动杀心,但也只能人人摆布。
上官槐禄被软禁的第二十天,昶萌传来消息,愿意以临雪郡换上官槐禄。女王倒是觉得到了临雪郡自己还能加码。上官槐禄则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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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她人心不足。
笑归笑,该跑还是要跑,用关小鸟的笼子关猛禽可是十分危险的,等上官槐禄休息够了,昶萌的王宫关不住他,这素仑的天牢更别想。
月光下,素衣虽已脏污不堪,但上官槐禄的气质却犹如影纱,清雅当中蕴藏着致命的危险。
长街之上,上官槐禄本该极力而逃,可他又犹豫了,今生不问上一问,他是否真的会甘心?
再次来到祭祀台。好在这一次桑玛尔并没有在享乐。不然上官槐禄还真不知是该等还是该打断她。
“我就知道你会来。”桑玛尔看着瘦弱憔悴的上官槐禄,心里有些许不忍。
“那你一定知道我想问什么。”
“那日的事是女王姐姐安排的。”
“你没有拒绝。”
“是,素仑需要的不是大片贫瘠的沙地,素仑需要你们继续打,只有你们一方亡了国或者元气大伤,我们才有机会去你们的土地抢掠金银食物和奴隶。”说抢掠的时候桑玛尔并不觉得羞耻。
“抢?”上官槐禄忽然觉得和这个无比熟悉的女子话不投机。
“别用你那悲天悯人的态度嘲笑我。你生在富庶的润和只能证明你属于润和,并不能证明那里就属于你,你会投胎,身份高贵吃穿不愁还有闲情附庸风雅,张嘴就是满车的大道理。我们没那么好命,沙地长不出庄稼,游牧要看老天的心情,生错了地方不该死,抢也是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桑玛尔坚定的看着上官槐远。
“那我呢,泽生呢,你怎么忍心?”
“槐禄,我爱你,我可以用我的血向沙神起誓,我爱你也爱泽生。可是,在最饥饿困苦的日子里,素仑的上万子民将仅有的食物送来祭祀台,向我祷告,只希望可以不饿死他们的孩子,你们是我爱的人,他们亦是我的亲人,如果你们死可以为他们换来粮食,我没得选择。”
“也许,你是对的。可我们的死什么也没给你换来,有人冒充我回国,昶萌也没了再战之心。”
“你猜假的槐禄每年愿意用多少金银粮食封我们的嘴?你又知不知道,昶萌王愿意一个郡交换你的平安。”桑玛尔叹了口气。“槐禄,不要怪我。”
外面已经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大批官兵涌来,上官槐禄夺过一把弯刀抵死向抗,死在刀光剑影之中才是一个将军该有的归属,他绝不会再被生擒。
看着上官槐禄的背影,桑玛尔泪如雨下,即使她坚定自己要走的路,却无法将他从心中抹除。
“槐禄……”
上官槐禄听到她的声音,回头朝她扬了扬弯刀,潇洒亦如初见。
血染红了他的素衣,他没想走,因为根本没有方向,家不能回,昶萌他也不想再去,好在没有把泽生带在身边,鹿霄和贺青应该会照顾他吧。
弩机声响,上官槐禄眼前一花,竟是鹿霄双指夹住了□□。
“打架不叫我,太不够兄弟了。”鹿霄把上官槐禄往身后一挡。
上官槐禄早就打脱力了,双腿一软便要摔倒,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他,那人的胸膛好像一堵墙。
“贺青。”虽然蒙着面,但上官确定是他。
贺青扛起上官槐禄,“走。”
城外沙港,南宫舍和宋平已经等了很久。
“兄弟,你刚刚实在太骁勇了,我要是没嫁人一定爱上你。”鹿霄给了上官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怎么来了。”
“你丢了,我们又到素仑的国书,要临雪郡换你,贺青那傻子居然说多少土地换你都行,昏君。我当然是主张确定你安全之后再谈换不换的问题。再说,要是能救你出来何必便宜素仑。”鹿霄压着船舵道。
“我们潜入天牢,你却跑了。”贺青把上官槐禄安置在自己怀里,生怕一放手人就飞了。上官槐禄则是手脚发软,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不会让你损失一个郡的……”
“胡说什么呢。”贺青宁愿王位不要也不想看到刚刚那一幕。
眼见着上官槐禄如嗜血修罗穿梭在刀影之间,无论多少人杀上来,他都不曾退过半步,手中的弯刀舞出片片月形的影花,鲜血自锋刃之下迸溅而出,看得出他根本没想活着离开,反抗只是不想轻易死在平庸之辈手上,修罗就是要死也该死在修罗场。
“去达木拉城,我与桑玛尔知道一条去达塔的近路,她一定会往那追,咱们不走那……”
上官槐禄一昏就是三天,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空气更是热得难以忍受。上官槐禄伸手拨开盖在脸上的防风毯,毒辣的太阳迅速吸干了他唇上的水分。
“到哪了?”
“跟着驼队往兹卜去呢,那边有去昶萌的黑船。”贺青拿水喂给上官槐禄。
“不能去兹卜,他们追到达塔没见咱们,一定会去兹卜守株待兔。在最近的沙港买艘沙船,咱们连夜回达塔。”女王和桑玛尔都不是太聪明的人,素仑人少但是善战,每百人中就有一个够将才,可全素仑也找不出一个帅才,只要战术稍微绕点弯就能轻松骗过她们。
“嗯。”
根据上官槐禄的说法,一行五人走沙道去了达塔,又重金买了一艘海盗船,应承每人先付十两黄金,下船是还有人另送五十两黄金。
第20章二十、御街行
十日后,临雪镇。
鹿霄跳下船的时候,纪郢正在港口等他,两人小别胜新婚,见面就是一个拥抱。
贺青扶着上官槐禄,心内羡慕不已。
回到弘偃城,上官槐禄说什么也不肯再住王宫,住馆驿客栈哪里都行。
贺青哪里放心,却听纪郢说他有个好去处。自打摄政王府和鹿郢廊打通之后,这王府的格局就是歪的,你见过谁家王府还修成偏头,于是李弋就把王府另一边的宅邸买了,照着鹿郢廊的样子又盖了个回廊小院,照例后花园都是通的,王府人口不多,那院落无人居住不如赠予上官槐禄,恰好几个孩子都养在摄政王府,也方便走动。
上官槐禄点头。
晚上贺青想陪上官槐禄,却直接被赶了出去。
“我只是陪着你,万一再有刺客……”
“滚。”上官闭起眼不看他。
“上官……”
“滚出去。”上官槐禄瞪着眼睛,目光有些狠厉。“别再让我看见你。”
贺青一头雾水,却也不敢惹他生气。
接下来的日子,上官槐禄根本不让贺青进门。要不是因为上官槐禄病体沉重,他早就远走他乡,去哪里都不呆在这。
起初,鹿霄只觉得小两口闹脾气,越打越有情趣,也没过问,转眼半年,贺青就这么傻愣愣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这要是关起门来还能说是闺房之乐,可上官连院子都不让贺青进,鹿霄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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