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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良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貘名
鹿霄点头。
“咋还抱个娃娃?”
“桑玛尔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真是好命,听说他儿子这几天有点怪,一放下就哭,议和的时候要不是孩子睡着了,估计他要抱着孩子谈撤兵条件了。”鹿霄笑道。
上官槐禄、桑玛尔和几个素仑官员上了一艘船。贺青和几个大臣一艘。纪郢鹿霄和剩余的大臣一艘。
其实黄沙没啥好看,但几次冲下大漩涡还是挺刺激的。
“打仗的时候,上官槐禄就是仗着自己熟悉沙道,几次把我们困在沙海里,还动不动就追着我的队伍放箭,咱们的□□不如他们的弩机射程远。”
“那还怎么打?”
“素仑人游牧为主,并没经过多少训练,上官槐禄带的润和兵大部分是水军,都不会排兵布阵,一旦离开沙海,在城池之间攻杀战守他们就完全落了下风。”鹿霄解释。
纪郢点头。
前方出现一个巨大沙瀑,纪郢正看着,就听一阵尖锐的哨声。
“贺青,当心。”鹿霄站起身大喊。
话音未落金风响动,纪郢只见眼前黑压压一片,那真是箭雨啊。
鹿霄手起剑落先斩了两个掌船的,然后双手摆动金光缭绕,两把宝剑被他舞得密不透风,纪郢看得心神一荡娘子真帅啊!
“贺青!”
纪郢回头看贺青的船,贺青和钟将军一人一把大刀也算控制住了局面。
“上官!”只听贺青一声大叫。
为首的沙船在发出一声碎裂的哀鸣之后,沉入了流沙漩涡之中。
“上官!”
“压住船舵。往东。”鹿霄道。纪郢依言而行。
待两船相接,鹿霄说:“来我船上。”
原来,贺青没有鹿霄反应快,他们的船舵已经被掌船的破坏,不能再动了。
“纪郢,压稳船舵。”鹿霄吩咐道。没多久船已经出了弩机射程。
“这情况不对啊,咱们都答应撤兵了,怎么还赶尽杀绝啊?”钟大人问。
“啊,你受伤了。”纪郢看到鹿霄肩上插了一只短箭。
鹿霄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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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你怎么样?”
“快回去,派大队人马一起找。”贺青也摇头。
“等你找,埋伏的人早跑没影了。”
“谁找他们了,上官不见了。”贺青说的有点没头没脑。
纪郢却清晰看到那个叫上官的将军是给流沙漩涡吞下去了,傻子也知道凶多吉少。
“上官!”贺青朝着沙海大吼。
“别喊了,把追兵招来了。”鹿霄站在船尾看到后面追来的几艘沙船。
“快走。”钟将军帮着纪郢掌舵。
“等下,往北。”纪郢忽然说。
“不行,往北是漩涡群。”鹿霄道。
“还找不找上官将军了?”纪郢问。
贺青一听上官,眼睛就是一亮。
进了漩涡群唯一的好处是追兵不敢跟进来。
“怎么找?我在这可坚持不了多大一会。”鹿霄道。
“上官!”贺青又喊了一声。
“闭嘴。”纪郢道。“再喊就不找了。”
往日纪郢那敢跟大王这样讲话,不过此时,只要能找到上官,纪郢就是骂他的祖宗他都不会介意。
“那边。”纪郢指了一个方向。
没多久,他们就远远瞧见一个小沙漩涡中浮起一片战甲的衣摆。
“快。”沙船飞快游过去。
等他们把人从沙子里扒出来,哭声立刻响亮了许多。原来上官槐禄是双手抱肘,双肘靠膝用身体包住了孩子。
“你是听着哭声找到的?”鹿霄问。
“那是,我十四之前可是学医的,先学小儿科,孩子哭听的最多。”
“神医,你快帮他看看吧。”贺青拉着纪郢。
“这人胸腔两侧的肋骨全断了,内脏铁定受损,要先找个平稳地方接骨,具体能不能救活我不敢说。”纪郢只一摸上官的胸口就知道凉大半了。
他们没敢回斯素阎托,大军本就不在城里,自中午说撤兵开始,大队人马就陆续整装撤了,留守的估计全被桑玛尔宰了,好在鹿霄多多少少会点走沙。一天半之后他们来到达木拉城,比正常撤离的大队人马早了整整五天。
纪郢啧啧称奇,却听鹿霄说:“打仗的时候你的敌人要能跑这么快,可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在馆驿又请了许多地方上有名的大夫,断了的肋骨纪郢已经给他接得差不多了,九根肋骨不同程度断裂,身上还有多处骨折,已经超过常人能承受的极限了,好在最后还是保住了一口气。
“在想什么?”回到住处,纪郢给鹿霄换药,鹿霄发现他心不在焉。
“在想我爹。我爹是为了我和我哥被中安王打死的。刚刚那个上官,背上的肋骨是给生生压断的,可他护在胸口的小孩却毫发无伤。”
鹿霄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是用额头碰碰他的额头。
“又多了一处新疤。”纪郢轻轻抚摸着鹿霄的新伤,轻轻吻上去,还记得当初鹿霄白璧无瑕的身子,现在却是伤痕累累。
“没事,这些疤痕都可以泡药浴去掉?”
“有这么好的药我怎么不知道?”纪郢问。
“不是什么好药,是要消耗元气来修护疤痕的,泡过之后要缓好久呢。不过祛疤效果好。”鹿霄不以为意。
“我忽然觉得这些伤疤好美,咱们留着吧!”纪郢讨好地说。
“都听你的。”鹿霄忍不住笑。
第17章十七、我能娶你了
待等他们回到弘偃城已经是一个多月后了,家里张灯结,鹿霄有点不解,庆祝胜利也就是在街上,这家里怎么都红彤彤的。
“娘子,你在外打仗的这段时间,为夫我已经是尚书左仆射了,从二品,虽比不了你祖父的从一品国公衔,但我已经可以用八抬大轿接你入府了。”
“要不,你嫁给我吧。”鹿霄抢先道。“我这次战功显赫,已经可以承袭镇国公位,从一品。”
纪郢一脸尴尬,鹿霄略有嘲笑地看着他。
“我不管,你是我娘子。”纪郢扑上去,又乖乖躺倒一边。
“怎么了?”
“大婚之理前半月,不能行房。”纪郢捂着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鹿霄回来,最高兴的是嫦玉。
鹿霄没料到嫦玉还记得他,小丫头一见鹿霄就娘子娘子的叫,纪郢鼻子差点没气歪。
“还说,要不是你一口一个娘子,她怎么会这样叫我?小孩子学得快,不好改了。”鹿霄埋怨纪郢。
他们要大婚,昶萌的武将们都炸了,他们的南路元帅镇国公竟然要嫁人?嫁给大王或者摄政王那样的魁梧汉子也就罢了,他竟然要嫁给大腿还没竹竿粗的文官?
一时间纪郢成了稀奇物,每天无数人围鹿郢廊门口等着看纪郢。可他们并未如愿,因为这几天鹿霄入宫守祠。
看着在祠堂前跟个球似的转来转去的纪郢,李弋也忍不住笑了,想起两年前自己也是这样。
“觉得他好玩吗?之前你也是这样。”贺青道。
“不用你笑,你也会有这么一天。”李弋道。
“承你贵言,我若真有这么一天,绝不会在门口傻着急,我会背着他在里面跪上三日,不让他受一点累。”
“他怎么样?”李弋问。
贺青摇头,快两个月了,上官槐禄就跟个死人一样,双眼无神,表情呆滞,若不是能触到他的体温,感觉到他在呼吸,贺青会以为这人已经死了。
“还是不说话吗?”
“连眼神都不动一下。”
“你有没有想过让鹿霄去看看他。他们在南部战场缠斗那么久,无论是心有怨愤还是惺惺相惜,有点反应就比没有强。”李弋道。
贺青点头。这确实是个点子。回到久安殿已是掌灯,贺青进门就见槐禄伏在榻旁正在呕血。这一下把贺青魂都吓飞了。
“槐禄。”贺青把人抱起来,却见槐禄的双眼不似往常那样没有焦距,而是穿过后窗望向北边的星空。
“御医,快传御医。”贺青大吼。
“求你……”上官槐禄拉住贺青的手。这是两个月来他第一次跟他说话,这是他今生第一次拉他的手。“不要再救我……”
贺青愣在当场。
“公子身体太虚弱了,刚刚应是受惊之后心绪不宁导致呕血。”崔大夫摇头道。
“受惊,好端端怎么会受惊?你们谁吓着他的。”贺青看向宫女们。
“回大王,今日都没人进过寝殿。”宋平是李弋举荐到久安殿做侍卫长的,贺青对他很是信任。
“没吓着?那怎么会……”
“大王,会不会是润和的事被公子知道了。”宋平提醒。
“谁敢多嘴?”贺青不觉得他有机会知道。
宋平也摇头,确实没人会和上官槐禄说。
鹿霄守祠结束就直接来到久安殿。
上官槐禄坐在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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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鹿霄竟没在第一时间认出他。
当年汜水楼上遥遥一见,上官兄弟何其潇洒,五官致却又英气入魂。后来在大漠再见,上官槐禄最擅扬长避短,稍落下风就钻入流沙海,凭借地利扭转局势,烈阳晒黑了他的皮肤,却让他笑得更加狂放肆意,无论何时他都是那样的意气风发游刃有余。
“你认得我吗?”鹿霄坐到他面前。
“鹿霄。”仅仅两个字,门口的贺青差点感动到哭。
“打了两年,没想到你我能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鹿霄有点不知所云。
“你我只有国仇,并无私怨。”
“我早就想来看你,可是贺青说你情况很糟,我们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却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想的,要是在战场上我或许可以推测你的动向,可眼下,我觉得我甚至并不认识你。”鹿霄搓搓手,“可无论发生什么事,你不想回家吗,不想见桑玛尔问问为什么吗,不想再和你的兄长义妹把酒赏月吗?”
槐禄摇头。
鹿霄不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爹和哥哥……还活着吗?”
鹿霄一愣。
“告诉我实话。”
鹿霄回头看站在门口的贺青,贺青也觉得不可思议。
鹿霄对上官槐禄摇头。
“你的儿子还活着,不过贺青不敢让你见他,怕你想起桑玛尔。”鹿霄道。
“我想抱抱泽生。”
贺青飞快将泽生抱来,孩子才半岁多点,并不知道发生了为什么,见到槐禄就笑了起来,槐禄见他长胖了,心情有些复杂。
“我要成亲了,你能来吗?”鹿霄问。“如果你真的觉得咱们没有私怨,我一直当你是我遇到过的最可敬的对手,不打仗了,在下诚心结交。”
“我被软禁在……”
“不是软禁,你想去哪都行。”贺青在一旁解释。
槐禄点头,“我会去。”
鹿霄走后,槐禄抱着泽生,一如既往不理贺青。
鹿霄成亲当日,贺青带着上官槐禄前来。
鹿霄和纪郢都穿着新郎装,二人同骑雪玉骢,后面跟着八抬大轿。
“你说这八抬大轿没人坐,你究竟为何那么执着,非要有了官品再成亲?”鹿霄问纪郢。
“我就是想给你最好的,不坐在里面,咱们看着也舒心不是?”纪郢搂着鹿霄。“你有没有看到钟将军看我的眼神,好像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鹿霄没说话,就听纪郢继续说。
“我知道他喜欢你,他也向你求亲了是不?兵部的小道消息比坊间传的还快。”
“我并没有答应他。”
喜宴设在雍荣斋,席间钟将军还一直偷瞄鹿霄,鹿霄并不在意,纪郢可受不了了,托住鹿霄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鹿霄懒得和他计较,左右都成亲了。
“你好些了吗?”鹿霄敬酒来到上官槐禄面前。
“我没想到……”上官看了一眼纪郢。
“没想到我是和个男子成亲?”
上官点头。
“想听我说说昶萌或者桑玛尔吗?”鹿霄坐到上官旁边。贺青一听到桑玛尔这三个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上官点头。
“在你们润和,虽不像永烈那般男尊女卑,但男子地位也是稍高于女子的,你先别急着否然,也许在你心里并没觉得男子地位高,但你润和可有女子为高官,制定法典?”
上官略加思索,看着鹿霄。
“你看,在我昶萌,现任御史大夫、内侍少监、户部尚书、宗正寺卿、司农寺卿都是女子,女官可以直接参与法典的编纂和修改,所以说女子在昶萌的地位是高于在润和的,这样说你可赞同?”鹿霄继续道。
上官点头。润和现在虽没有女子为官,但这事还没超出他能理解的范畴。
“在润和,成亲非要一男一女,两男或者两女便会被视作有悖伦常,可你是否想过,若你真心为一人心动,而他却恰好是个男子,你待如何?”
“我怎会为男子心动?”上官问。
“你自小在润和长大,自然以为天下都会受润和礼法局限,在昶萌成亲不拘性别,也不会被人非议。我们不需要你们润和人的理解,更用不着你们指责,因为这本身就和你们没关系。”
上官一愣,随即点头,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受教了。”
贺青看得痴了,不仅是他,席间很多人都被迷了眼,上官笑的时候似乎整个大堂都明亮了几分。
“我接下来要说的希望你听后可以稳住心绪。你前年才初到素仑,对当地风情了解不深,素仑完全是女子当权,男子只是奴仆,他们尊重你是因为你能帮他们打仗,心底里未必瞧得起你。桑玛尔是大祭司,地位仅在女王之下,她可以纵情声色豢宠无数,你凭什么觉得她会钟情于你,就凭你是天下第一美人吗?在她眼中你也不过是个玩物。”鹿霄和纪郢在一起久了,讲话也尖刻得令人胆颤。
上官下意识摇头。
“你知道她决定偷袭那天为什么让你抱着儿子而不是女儿?因为在素仑只有女儿才有价值,你知道在流沙海即使没有沙船你也有求生的本事,她让你抱着儿子就是让泽生拖累你,又把你推向错误的沙旋,她想要你们父子的命。”鹿霄步步紧逼。
“虎毒不食子……”上官还在摇头,他并没意识到自己在摇头,只是本能不想相信鹿霄的话,
“够了,今日你大婚,咱们不说这些扫兴的。”贺青在一旁心疼得不行。
“你还要继续听吗?”鹿霄问上官。
上官迟疑一下,点头。
“你知道我们昶萌是双王执政,你在润和的家中也尚有父兄,你和贺青的死都不会让双方失去作战能力,当时若我不会走沙或者你没撑住最后一口气,又或者二者皆有咱们都死在流沙海里,素仑就可以再次从中挑拨让昶萌和润和继续打,她好坐渔利。”
上官低头思存,知道鹿霄说的有道理。
“她可以给你生孩子,却不会与你成亲,你也无权怪她,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子民,沙漠贫瘠,若不抢掠他们活不下去,沙漠地广人稀,若不挑拨,他也打不过咱们任何一方。”
“昶萌并没有截杀润和的商船……”上官道。
“我猜润和也没联合素仑来我临雪镇烧杀抢掠。”鹿霄道。
打了两年,竟是如此的荒唐。
忙了一天,终于到了闹洞房时间。武将们全都跃跃欲试,殊不知纪郢已经带着鹿霄逃得没了踪迹。
纪郢带着鹿霄策马行至城南百户庄。
纪府门前张灯结,俨然也是按照新婚布置的。
“这是我十四岁之前住的地方,宅院不大只有爹娘我和哥哥,偶尔几个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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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拜望。”纪郢牵着鹿霄往里走。“父母离开之后这里就破败了,我着人重建,以后,在城里呆烦了就可以来这边游玩。”
新房布置的简单又瞧得出用心,红纱薄被上绣着一双鸿雁,乃是鹿霄送给纪郢那副时鸟图上的图案。
“大雁一生只有一个伴侣……你送我时鸟图的时候是不是就想着,这辈子只有我一个。”纪郢把鹿霄推至床边,伸手去解他的喜服。
鹿霄点头。
“今夜我终于可以抱你了,你还会怕吗?”纪郢伸手去抱鹿霄。
起初鹿霄没想到纪郢是那么的守旧,即便签了婚书他也坚持等到礼成才会再抱他。无数个相拥而眠的夜晚早已让鹿霄习惯了纪郢在身边,无数次的肖想早已让恐惧化成了期盼。
吻至胸口,纪郢再次停住,抚摸鹿霄胸口那道疤。“你真狠心,这是你自己的身子,你怎么刺得下去?”
“也不知是哪个狠心的,说要我死才会信我的清白。”鹿霄噘嘴嗔怪。
“我那时年幼,只知道吃醋……”纪郢的手掌轻抚着鹿霄的腿,鹿霄还是有点紧张,却已不似从前。
“我从未问过,初次之时是何情形?我那日喝多了,我、我几乎什么都不记得。”鹿霄伸手去摸纪郢的脊背。
“那你记得多少?”纪郢觉得有趣,边吻边问。
“只记得抱着的人是你。”
“那日是我十六岁生辰,我也喝了许多,并未留意那酒是鹿骨泡就,待到后半夜就根本无法入睡,推开窗就见你站在院中,月光下你万种风情,微微一笑问我久安殿怎么走?我才瞧出你是喝大了,殿门就在眼前你竟找不见,我说我送你回去,却鬼使神差把你扶到了我的卧房。”
“胡说,你那么守旧,怎会轻易扶人去你卧房?”鹿霄不信。
“不管你信不信,我第一次见你,心差点从嗓子跳出来,自那以后我每天都盼着再看见你,那夜我心火难平,你又百般撩拨,我只想着你风流成性,酒醉时睡了什么人的床你根本不会放心上。”
“那时你本不想负责……”
“非也,那时我是在想,要如何做你才会要我负责,后来想了最蠢的方法,我若抱了你便可就此死缠烂打。”
“人小鬼大。”鹿霄笑道。
“抱了你才知你竟也是初次,我后悔莫及,我若早知,纵使万死也不该坏你清誉,当夜我便写下婚书,想等你醒来与你说清,那时正值中安王事的紧要关头,天还未亮,哥哥偷了兵符来找我,我不能让哥哥独自冒险,又怕无法活着回来,只好把婚书藏起来,与他同去。结果等中安王的事情结了,你便今日与这个才俊品茶,明日又与那位侠士饮酒。我一颗心都似浸在醋中。”
鹿霄呵呵直笑。
“你还笑,你可知吃醋的滋味是何等难熬?”纪郢死死压住鹿霄,与他燕好。
鹿霄没料到他会如此心急,忍不住低吟出声……
第三卷君若展颜(贺青与槐禄)
第18章十八、将军令
贺青抱上官槐禄回到久安殿,上官槐禄对贺青的态度缓和了许多,他们也没有私怨,贺青还不计前嫌救了他,只是贺青的态度让人有点难以捉摸。
“你先休息吧,我就睡在窗边榻上,有事叫我。”贺青说。
上官槐禄点头。
后半夜,贺青睁开眼,看到上官槐禄又侧头在看北边的星空。
“你在看什么?”贺青鬼使神差地问。
上官槐禄好像没听见一样。
“你在想家?”润和在昶萌的东北方向。
上官槐禄摇头。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你哥出事的?很多人说双生子会有感应。”贺青锲而不舍。
“帝星落了。双子帝星,我和槐远。”
“你懂星相,你说的帝星在哪?”贺青凑到上官槐禄床边,小心翼翼坐在床沿上。
“原本在北方,两个月前落了一颗,十天前……没有了。”上官槐禄回目光。“你为什么一定要救我,我本应顺应天命,星坠人亡。”
“可你活下来了,总不能因为个破星星不亮了,我就见死不救吧。”贺青道。两个多月了,他终于和他对话了,贺青觉得这一夜自己都别想睡着了。
上官槐禄垂下眼帘,似乎有些累了。
“你睡吧,我就在这,没人能再伤害你。”贺青小声道。
“能给我口水喝吗?”
贺青几乎是跑着去端水,可茶水全都凉了,上官槐禄身子弱,喝凉茶还了得?贺青飞着去打了壶凉水,捧在手上用内功让水沸腾,来到上官槐禄面前,为难地看着水在茶壶里冒泡。
上官槐禄抬起手碰了碰茶壶,水泡迅速平息。
“你武功恢复了?”贺青又惊又喜。
上官槐禄摇头说:“内功一直都在,只是身子撑不住。”
上官槐禄喝过水,贺青帮他掖好被子。
转眼大半年,上官槐禄身体略有好转,已经可以起身走路,贺青还打算慢慢扶着他走,却不想鹿霄上来就拉着上官槐禄练武。
“你能不能有点用?”鹿霄看着上官槐禄手软脚软就道。
“太久没使过力气了。”上官槐禄拉了个太极的架势。
二人没用内力,只是见招拆招。
鹿霄又攻过去,上官槐禄柔柔的一歪,几乎是用肩背绕着鹿霄的手腕,向前一撞,鹿霄撤手,脚下往上官槐禄膝盖点去,上官槐禄微一屈膝,完美闪避,此时鹿霄再躲已经来不及了,上官槐禄软软的撞上来,鹿霄急忙扶住他。倘若上官槐禄身体无恙,这一撞就是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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