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君知我意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佐伊赛特
凌恒醒来见爱徒三人皆在眼前,捋着胡须满面红光,心情大悦。
“师父,你也要上祭台吗?”彭萋从温逐流的胡侃中拣出几句有用的话,仔细品了品,担忧道:“台上台下都不会简单,小心摘星楼黄雀在后,又重蹈红浦庄覆辙。”
“摘星楼就派个小儿来也想当黄雀?哈哈!”
凌恒呵呵笑了起来,圆圆的脸盘看上去很是喜气。
“想当黄雀也得有螳螂才成,今天来的都是虎狼,都瞪大眼睛盯着他们呢!”
“萋萋放心,为师不上祭台,宗主叫咱们来就是摆在下面,震慑之用。”
“没有意外的话,咱们只需往祭台下一站,剩下的自有旁人去做。”
凌恒与明善,再加上彭萋,留仙宗在威慑力上加的码数可是足的不能再足了。
日刚过,太阳偏西,万事俱备,清风徐来,留仙宗宗主神情肃穆准备登台。
没错,是留仙宗身先士卒,昔日三大宗门在摘星楼分崩离析后,留仙宗渐渐拿出了万宗之首的风范,隐隐居上。
各宗之主纷纷各显神通,结印入天剑气入地为留仙宗宗主护法,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很快就能得胜而归,如果出了意外......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顶着,留仙宗相当老大,自然就得有老大的担当。
不受欢迎的摘星楼和江氏既然来了,当然不会错过这最重要的一幕,见各宗各司其职出力护法,江氏的江鸿光嘴角挂着玩世不恭的邪笑,两手翻飞食指穿花结下法印,玩出好一套花样,明摆着就是在炫技。
众人如临大敌,一眼不错的盯着江鸿光的结印手法,可惜珑陵江氏自成一派久不入世,众人目光如炬几乎能把江鸿光穿成筛子,但也没看明白其中有什么猫腻。
江鸿光敢不敢在万众瞩目之下堂而皇之的下什么黑手,这不好说,在场的不乏与他师父春见老祖齐名的大前辈,无论他是下黑手还是炫技,在那些前辈眼中都是跳梁小技而已,不过,他故意讨人嫌这一点却是板上钉钉了。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留仙宗宗主看都不屑看江鸿光一眼,语调冷冷的。
温逐流倒是没有动作,大概也因为是他没江鸿光那么无聊,领着摘星楼的弟子就在不起眼的角落里静静的众人来回忙活,真让人搞不懂摘星楼厚着脸皮来溧水做什么,捣乱吗?楼主都没来,在一群宗主面前配置不行啊......
彭萋目不转睛的往那边看,都看入迷了,她看的不是温逐流而是头一次见的江鸿光,春见老祖首徒江鸿光,人一出现她开始瞅,先看人的皮相,然后又看结印的手法,现在江鸿光自导自演的小风波已经过去良久,彭萋还盯着人家胸前的法印余辉不挪眼。
陈嘉树咳了一声,不赞同的扫了小师妹一眼,见小师妹入神了没反应,便伸了手臂从身后绕过敲了彭萋一下。
“恩?”彭萋茫然的将头扭向师兄。
彭萋不知看了江鸿光不知多久,没意识到人家江鸿光早也一脸调笑的在回看她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眉心一点,似梦似仙。”江鸿光凭空抽出一把折扇,唰的展开,摇得那叫风流倜傥,“这位便是孝感苍天的彭萋姑娘吧,没想到竟是这般清丽脱俗,与明......”
江鸿光原想借着这茬从穿云峰姐妹花身上讨些嘴上便宜,但当他瞄到明善冷若冰霜、眉峰凌厉的脸时,很识时务的将明善的名字吞下肚,目光重新转回彭萋身上。
“可惜鸿光正值新婚,娇妻在堂,恕不能领彭姑娘美意。”江鸿光装模作样的唉声叹气,一脸惆怅,眼中却尽是浪荡。
彭萋的表情已于师姐明善如出一辙了,明善气场全开正要呵斥江鸿光,彭萋却先缓缓迈出一步,走了出来。
众人见彭萋走出来,知道她是要自己回击,都好奇彭萋会怎么做。
心手相应,优游自如,彭萋娴熟在胸前结印,做的正是江鸿光之前做的那套动作,法印结出来的效果也与之相当。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恕彭萋在诸位面前班门弄斧了。”
留仙宗宗主说的那句是说给江鸿光的,讽刺江鸿光卖弄,而彭萋这句是说给自己用来自谦的,相较之下,更加显得江鸿光像个跳梁小丑了。
江鸿光的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连着他身后的江氏弟子也是一片阴云密布,不光是出丑,还有更严重的......
“你,你偷学!”江鸿光指着彭萋厉声道。
彭萋眼尾上挑,锋芒毕露的回怼道:“偷学?偷字何来?你敢卖弄,我就敢看,既然怕人看那就少在外面丢人现眼,回你的珑陵才是正道!”
彭萋能现学现用,江鸿光无话可说,脸再黑也不得不偃旗息鼓。
彭萋如愿把江鸿光怼得不再冒头,便退回师父身侧,还给了师姐送过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宗主广袖一挥,众人立刻禁声,一时间周遭竟连蝉鸣鸟叫也不见了,万籁俱寂。
昂首阔步踏上祭台,半程脚下一顿,留仙宗宗主缓缓撇过脸,面无表情的朝下一招手,凌恒肃然出列。
师父过去做什么?宗主招的不是师父呀!彭萋清楚的知道,宗主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那一招手招的也是她。
宗主叫她过去应该是想做到万无一失,有她在旁随时抬一手,就算出点小纰漏也不成问题,师父肯定也知道宗主叫的是她,但还是用行动向宗主示意用自己这把刀换下徒弟这块盾牌。
两把宗师级的刀和一把宗师级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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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想在世留下威严与尊荣,我们就依了他,好不好?”
就像垂垂老矣的父亲,当了大半辈子遮风挡雨的大树,不想儿女见到他在病榻上的脆弱无助;就像一生征战沙场,屡败屡战屡战屡败,最终熬出头来的将领,不想在世人面前威严扫地,尊荣全无。
“说不定很快,很快就有仙使来接引师父成仙了。”彭萋满怀希望的说。
“很快?说快可能真就快了......我看天上的神仙就是在玩我们。”明善痛苦的闭了闭眼道。
早早就有人说凌恒熬不过炼虚,陈嘉树他们几个弟子当时虽然不承认,但也心知师父肉身不支,寿元艰难,只是渡劫成功,又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可要知道那劫凌恒本来是过不去的。
宗门议事,凌恒未能现身,明善带着师父心绪不宁身体不适的解释独自前往,看得出来化静峰峰主与景福长老对此颇有异议,弟子们也大感失望。
“一切都听明师妹的。”吴远道微微侧着脸目光落在明善身上,突然空落落说了这样一句话。
吴远道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众人听了先是一诧,又不约而同的暗暗愁叹,遭逢突变,师父惨死眼前,吴远道怕是被刺激狠了。
明善被吴远道诡异的目光和不见一丝活气的话语的背后发凉,她不自在的避开与吴远道对视,心下对吴远道生了几分怜意,又不敢让吴远道看出来,便像往常那样没好气的横了吴远道一眼。
“什么叫都听我的,我要扒光了江鸿光抽一顿,也听我的?”
“都听你的。”吴远道空洞的瞳孔纹丝不动死盯着明善不放,一字一句缓缓回道。
明善一噎,不禁抱起手臂,更加不自在了,心道,别是受不住打击,疯傻了吧......
“二位峰主、长老,我们穿云峰的意思是,人散我走,人留我留。”明善对化静峰峰主和景福长老恭敬的传达师父的态度,也是他们师兄妹三人商议出来的结果,“如果繁花谷有出头的的意思,愿意继续未完成法事,那么就告诉他们,留仙宗明善、彭萋愿鼎力相助,绝不藏私。”
留仙宗不堕威名,奉陪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留仙宗宗主要领盒饭,所以就没给他名字,取个人名地名拖延、纠结、选择困难...
点击好诡异的说,是不是有点崩?鞭策一下佐伊赛特可以么?
☆、私心相告
入夜,营地灯火通明,却声悄静谧,连巡逻的修士也无,气氛沉重。
接下来该怎么办,谁来办,是每个宗派都在思量的问题,留仙宗不好再去打扰,而繁花谷呢,谷主态度暧昧不明。
与此同时,一人孤身步履轻盈,一路无人阻拦,畅通无阻,直上祭台。
那人正是繁花谷首座弟子宫忘川,他神情凝重,一脸凛然,紧锁着眉头凝视着脚下层层封印台面,也是厄运之源,宫忘川下定决心咬牙缓缓举起盘龙杖“沉沙”,就要一杖敲下。
“想不开?寻死呐!”声音懒洋洋的,清亮中又带着些许娇憨,从空中某处传来。
宫忘川诧异的刹住手上的动作,面上不慌不乱,仰头寻找是何人出言,又暗自回味这声音,这声音在他听来有几分熟悉,又不算太熟悉,好像最近在哪儿听过。
“忘川公子呦~你忘了今天白天这儿死的是谁啦?”
朦胧晦涩的午夜月光下,层层渐渐的露出身形竟似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宫忘川有刹那间的失神,他发现,彭萋,这个白日里娇艳明媚的姑娘,在幽暗的阴影下既能完美融入其中,同时也能熠熠生辉,怪近妖。
“怎么,急着步我们家宗主后尘?”彭萋横坐在御行的春泥上,交叠的双腿颇为自在的摇荡着,掌心间聚起一团青绿,调皮的“生机”在跟召唤者玩着你追我跑的游戏,彭萋从半空悠然降落,在高宫忘川一头的位置停下。
“彭姑娘在这里做什么?”宫忘川抬头问道。
“这话,该我问你吧!”彭萋不答反问。
“我在做什么,彭姑娘不是都看到了?”宫忘川淡淡的朝着彭萋笑道。
彭萋熄灭掌心的“生机”,了春泥跳下来,挑着眸子对宫忘川道:“宫道友想做大英雄?”
“不,除魔卫道是每一个修道之人应该做的。”宫忘川正色道。
“每一个?哈,我看就你一个。”彭萋嘀咕着,边在祭台上踱着步子,边慢条斯理的说:“白天你也看到了,有宗主在前面缓冲了一波,师父、师姐、你加上我,四个人才勉强把它们堵回去,你知道那是什么概念吗?”
“我师父。”当世唯一的大乘修士,彭萋朝宫忘川骄傲的竖起一根手指。
“师姐和你。”当世最杰出的青年修士,实力不必任何一个峰主、长老差,彭萋又加上两根手指。
“还有区区在下。”当世唯一的守护辅助,彭萋不好意思的伸出四根手指扇扇风,缓解自我夸奖的羞涩。
转瞬彭萋就变了脸,异常严肃道:“宫道友,恕彭萋直言,你一个人杯水车薪,除了白白搭上一条命,水花都溅不起来,不如你先回去,明天大家一起商议,人多力量大......”
这劝人的话说的彭萋一阵反胃。
“人多是多,力量却不会大了。”宫忘川落寞的苦笑,“令宗宗主惨死,谁还敢舍下一身修为去冒这个险。”
宫忘川向师父繁花谷谷主请命未果,繁花谷要养蓄锐,不能让他人有可乘之机所以,不打算深度参与此事,宫忘川心知如果繁花谷不出头,那么厄运之源就无限期搁置在溧水的回形圈里了,那就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妖鬼祸世,厄运卷土重来......
宫忘川愤慨无处发泄,凭着一腔热血就上了祭台,想要跟邪祟同归于尽,幸好彭萋止住了他,否则无济于事不说,还白白送了死。
“所以,你也要想开点。”彭萋不咸不淡的说,她开始拿着春泥在台子上比划。
“你要干什么?”宫忘川看着彭萋的动作,不赞同道:“彭萋,不要乱动。”
“只准你动,不准我动?我就动,就动!”彭萋一扭头凶相毕露,龇着牙故意在宫忘川面前用春泥往台子上狠狠的戳。
每戳一下,宫忘川都心惊肉跳,底下的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好好好,轻一点,轻轻的。”宫忘川举手投降,恳求彭萋道。
“什么你都管。”彭萋了力道,不悦的瞪了宫忘川一眼。
厄运之源的事没能入彭萋的眼,祭台、法阵更是没仔细看过,因为宗主看上去信心十足、胜券在握,肯定都准备好了,她就觉得不关她的事,也没她什么事,大不了就是宗门损些颜面,败兴而归而已。
可没想到能出人命,彭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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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想过能出人命,宗主出人意料的惨死,让彭萋心生悔意,她没在此事上用心,更没尽力,所以为这样的结果感到后悔。
还不知道明日繁花谷会是什么样的态度,加上愧疚和悔意勾起了彭萋心底的疑惑,她睡不着,就背着师兄师姐偷偷御行春泥,在天上对着地上的祭台法阵开始琢磨。
彭萋研究着,抽空还不忘问:“摘星楼走了吗?”
宫忘川面上一阵古怪,两片薄唇迟疑的动了动。
回答迟迟未到,彭萋手上的动作不停,疑惑的扭头瞥了宫忘川一眼,道:“恩?没走?”
“温逐流已经走了。”宫忘川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声音生硬若此。
彭萋就听不明白了,直起腰皱眉道:“他一个人走的?”还有其他摘星楼的弟子呢?
“都走了。”宫忘川言简意赅,语气摆明了不想多言。
彭萋嘴角一抽,牵动着脸也跟着抽了抽,她深吸一口气克制的将已经到嗓子眼儿的“你脑子泡水了”的话压了回去。
我问摘星楼,你答温逐流,忘川公子的问答效率真的是很棒棒呦,彭萋明着翻了个白眼,那力度,都能够得着南天门了。
缓了缓,彭萋才又问:“江氏也走了?”
“恩。”
彭萋沉默下去,不再言语,敛目低眉满祭台的游走。
在春泥触及某一点时,突然辉光大作,诡谲繁杂的纹路乍现,并有向溧水满眼的趋势,宫忘川立刻拽着彭萋下台找了处隐蔽地方藏好。
“彭萋!”宫忘川蹲在灌木后面严厉的质问道。
彭萋那两道“能奈我何”的目光飘过来,生生撞进宫忘川眼里,他下意识的往外挪开一步。
营地那边有活动的声响,但还没有人前往事发地点,祭台周围查看。
“没人会来的。”彭萋笑意盈盈,仿佛是在嘲笑宫忘川做贼一般的行径,“除了你,大家都知道要量力而行。”
“你这样做,稍有不慎,后果不堪设想,你知道吗!”宫忘川心有余悸,教训彭萋道。
“后果就是珑陵江氏要为祸人间了。”彭萋冷笑一声,“江逢春这个偷人的老东西,都是他造的孽搞的鬼,前因是他,后果也是他。”
宫忘川被彭萋的用词激惊的一窒,又不解其意,遂试探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啪”
彭萋一掌拍在了宫忘川的肩膀上,幽幽的盯着他,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如果明日宫道友依然有除魔卫道的想法,可以当着众人的面邀请我师姐一道,到时候师姐会欣然应允,师姐会带上我随你登台,助力于你,绝不藏私。”
宫忘川神情一滞,心中狂喜,喜的是有人与他志同道合,喜的是有明善、彭萋相助此事看上去好像就没有多凶险了,他激动地抓紧彭萋的手,再次确认道:“真的吗,你们敢?”
“你敢,我们就敢。”彭萋嫌弃的抽回手,还不忘给宫忘川吃下定心丸。
“太好了。”宫忘川喃喃个不停。
彭萋再没什么话说,就要起身离去,却被宫忘川叫住。
“既然,你和明善都愿意。”宫忘川迟疑道,“就算宗主去了,留仙宗也不愁成事,为什么还要带上我?”
消解厄运不是谁都能做的,要懂此道,有的放矢才行,各宗派虽然来的不少人,却都是为助阵做准备,真正有能力上祭台施法的人屈指可数,不过说到底留仙宗宗主的陨落,多少还是要怪他自己托大,非要一个人上去,末了朝凌恒和彭萋招招手,也只是叫人站近些。
就算宗主不在,论起实力还是留仙宗更胜一筹,因为他们还有个彭萋呀!
两峰主一长老、明善加上彭萋,并肩子上,头筹不还是留仙宗的?
彭萋好笑的摇摇头,道:“宫忘川,你以为只有你的心是肉长的?”
“宗主死了,我们可没有心情再想什么除魔卫道,还跟大家一起耗在这儿,不过是为了最后的一点颜面。”
“没有人出头,我们也无心再管这事,大家散,我们就散。”真的是被骇到了,再也不敢出这第一声响。
“就算不是你宫忘川,是别的能力相当的人,我们也会出这一臂之力,只为不堕宗门威名。”有谁敢先飞,留仙宗助你就是了。
“我告诉你宗门的打算,那是我的私心。”彭萋不说,宫忘川就不会知道有人愿意助他消解厄运,宫忘川不知道也许就会知难而退,明天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我私心希望谁能来推我一把,好让我为完成宗主的心愿而努力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做梦梦见有小仙子给佐伊赛特评论,醒来发现连标点符号也没有,嗷嗷嗷嗷!
评价一下佐伊赛特的文吧!来吧,拿起小皮鞭无情的抽打佐伊赛特吧!嗷呜~
☆、当此大任
次日,宫忘川不顾谷主反对,擅自邀请留仙宗明善共除厄运,明善一口答应下来,携师妹彭萋甘愿为宫忘川做副手,三人竟然大获全胜,真的将厄运之源连个拔除。
在一片欢呼声中,彭萋乳燕投林一般扑进师父的怀抱,将额前的冷汗明目张胆的蹭在师父胸前衣襟上,才抬起头撒娇。
“师父,萋萋吓坏了,腰酸手麻,差点就下不来了。”
气喘匀的明善,在旁感叹道:“好几次我都要放弃了,幸好萋萋顶住了。”
彭萋能顶住压力,明善没有说放弃就放弃,不是危急存亡之时未到,而是宫忘川这个人,提起来真是让姐妹二人牙痒痒,这人不要命,姐妹俩徘徊在扔不扔下他的挣扎中,就只能先死命坚持。
幸好,进展的艰难却顺利,没真等到必须抉择保命还是舍人的地步,一切就都结束了,完美落幕。
陈嘉树掐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上来把师妹从师父身上摘下来。
彭萋刚被师兄摆好端正的站姿,马上就肩膀一塌,没骨头似的东倒西歪,不是赖着师姐就是倚着师兄,她看着远处受人恭贺不断回礼的宫忘川,突然开始为繁花谷的未来担忧起来。
繁花谷寄予厚望的未来之星宫忘川,保不齐哪天一激动,头脑一热就英年早逝了。
这个宫忘川,他打不过,硬抗也不跑。
彭萋能接受她和师姐与人共除厄运,就表明她对此事有信心,这个信心不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信息,而是,成与不成都能全身而退,性命无虞的信心,打不过就跑,干嘛非得难为自己以身犯险,都有家有业......
彭萋这回可是涨了教训,记住了以后不能再找宫忘川一块儿玩耍了,跟他玩,要命啊!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繁花谷谷主对凌恒点头致意道,一句话把自己徒弟和凌恒的徒弟都夸了进去。
也是,问世间被后浪盖过头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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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浪,谁还能比他们两个更有成就感。
“早该是他们年轻一辈的天下了,我们老了,做什么都思前想后,除了年纪,什么都要被比下去喽!”凌恒回给繁花谷谷主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
“可惜董道友看不到这一刻。”繁花谷谷主怅然怀念着留仙宗宗主,他目光缓缓扫过心有戚戚的留仙宗众人,紧跟着话锋一转,忧心忡忡道:“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之首花落谁家也该尽快有个定论。”
凌恒眼神飘远,他神色从容,没有继续与繁花谷谷主攀谈,倒是旁人明的暗的纷纷眉心一沉,对此话深以为然。
繁花谷谷主见凌恒不接他的话,便自顾自的说道:“本座可是看好明善贤侄女,当得宗主大任。”
此言一出,抽气声由近及远,此起彼伏。
有人硬往自己身上泼油点火,躲都躲不掉,凌恒就不能再装没听见了,他若无其事的呵呵笑着,心里却将狗拿耗子的繁花谷谷主骂了个狗血淋头,道:“我们善善面冷心热,嫁个能遮风挡雨的可靠人儿,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不就有现成的,远道贤侄还不是可靠人儿?”景福长老接住话头,别有用心的凑趣道。
从头至尾一脸木然、神游天外的吴远道这才略动了动,算是做出点反应。
留仙宗三大长老隶属主峰绮霞峰,景福长老想继续稳坐长老之位当然是偏帮着吴远道。
繁花谷谷主不怀好意的提议由明善继任,这话放在从前那纯属无稽之谈,因为明善非绮霞峰弟子又非首座弟子,是没有资格继承宗主之位的,可是宗主的死是横祸,没能完成正常的宗主之位交替过程,那么波折就少不了了。
如今穿云峰人口单薄却势头正猛,明善若真有坐宗主之位的心思,在从来都是靠实力说话的世界里,绮霞峰恐怕就只有喝汤的份了。
但凌恒回绝了,先不说真心还是假意,就说用的这个借口......
吴远道爱慕明善,留仙宗人尽皆知,嘴上没人说是因为宗主不同意,现在无人阻挠了,明善乃至穿云峰完全可以成为吴远道顺利继任的一大助力。
“远道贤侄身负重任,怎能将儿女情长放在心上。”凌恒连连摆手,“景福长老休要再开这种玩笑,他们师兄妹向来恭谦有礼,让你一说平添了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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