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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纺织厂花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秋十八
这天她刚刚到办公室,上班铃还没响,电话铃却先响了。
汤丹接了电话,大喊:“何科长,电话。”又挤眉弄眼地补充,“越洋长途哦!”
越洋长途!还能是谁啊?
何小曼心跳加速,脸也红了起来。假装严肃地走到电话机旁,从汤丹手里接过听筒,没接电话,却低声道:“汤丹,你先出去,把门带上。”
“嘿嘿,我才不要当电灯泡,我这就出去替你把着门。”汤丹笑嘻嘻地跑了出去,果然把门关上,认认真真守在外头。
办公室终于安静下来。
“喂,我是何小曼。”
“小曼,我是丁砚。”
果然还是那个声音,多了几份成熟,也变得比以前开朗些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何小曼也不知怎么回事,脱口而出。再一想,脸更红了,这也显得自己太急切了啊!
“三月十二日抵达s市机场。”
“这么早!”何小曼惊呼。
第137章如果这也算重逢
3月12日就回来……
可祭奠仪式要3月30号呢,电话里还说自己学业很紧张,一转身,提前将近20天回来。真不知道是学业紧张呢,还是人更紧张呢?
通完电话,何小曼缓了好一会儿,她也挺紧张的。
今年春节比较晚,节后又忙碌了好一阵,何小曼掐指一算,3月12日居然就近在眼前。满打满算还有整整一周,这小心脏立刻就扑通扑通猛烈地跳动起来。
跟邱勤业一汇报,邱勤业说,哟,提前这么久回来啊,那得好好利用,让小丁同学再给我们厂多做点儿贡献。
厉害是你厉害,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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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用一个,来一双用一双,一点儿也不客气。
邱勤业什么人,当然也不会白用人家,就想着要给丁砚些甜头。这男人也是中年男人里的一枝花,可摸得透人心,笑眯眯道:“小何科长提前去s市接机,务必把接待工作做到位。就当是咱们s市办事处的一项接待任务。”
何小曼那个后悔,早知道就不汇报了。忘记邱勤业这人最会来事,在区里和局里混到如鱼得水,不是没有理由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照办呗。想着反正也就住一天,简单地拾了行李,把家里安顿好,又跟史培军那边打了招呼,坐上火车就去了s市。恰又碰上返城高峰,那叫一个乌泱泱的挤,小脸儿又给挤变形了。
到s市的这天是3月11日,因为丁砚的班机是12日上午落地,何小曼算了算时间,上午很难来得及赶到机场,便索性提前了一天抵达。
先去了武青路,看望了曾玉裳和陶月君,曾玉裳一定要将她留下,不让她回招待所去住,说你学校里那一堆东西不是还放在曾家么,你也不要住招待所了,就住这儿,曾家这么大,哪里就多你一个?
这话无法反驳,反正已经占了人家一个房间,那就不要矫情了,住一.夜吧。陶月君带她到一楼客房,铺了床让她安顿。何小曼也是感叹,珍珠弄里,何家算是宽阔,可放到武青路79号,放到这曾家花园,整个何家的一层楼,也不过就是曾家的一个客厅。
曾玉裳住着,也的确是够寂寞的。
这一晚,睡在曾家的床铺之上,才知道即便是这个年代,也是有华贵又舒适的寝具的。这舒适让她美美地做了一个梦。梦里却是三十年后的机场,高大明亮、建筑现代而又奔放,她望见巨大的飞机带着轰鸣声从空中降落,舱门打开,下来一群又一群的男男女女,却怎么都找不着丁砚。
她一着急,就急醒了。听见窗外已是鸟鸣声声,树枝摇曳出阵阵光影,竟有了春天的端倪。
起床,陶月君已经做了早饭。何小曼再怎样能干,在做饭这上面终究并不通,而且她也并不是很感兴趣。好在家有王秀珍,在s市又有陶月君,她倒也安然地享受美味。
曾玉裳就喜欢她这种不矫情的淡然劲儿。望着她喝了一杯牛奶,跟她说去机场的车已经替她叫好了。
何小曼一惊,旋即明白过来。用曾玉裳的话说,何小曼也是个有作派的闺秀,出远门是要自己叫车的,况且也不是承担不起。
于是又淡然地感谢,像是从来不曾为这作派震惊过。
何小曼今天穿的是一件深灰色的毛领子呢大衣,是她用设计师福利在瑞芙琳订制的。深灰色很有格调,良的裁剪衬着她姣好的身材,愈加高挑靓丽。她的长发并未随意披散,而是用一根黑色的发箍箍住,若这黑色是暗哑的,倒失之太过朴素,偏偏是绸缎暗纹的质地,上面缀着一颗小小的水晶饰物,让她周身的暗色调一下子在初春的背景中跳脱了出来。
车子如约前来,将她送到机场。走进候机大厅的那一刻,多少人为之深深瞩目,这姑娘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啊。
找到座位,安静地坐着,等了片刻,突然听到广播里的播报:“来自旧金山的xxxx航班因故晚点,预计于下午六时左右降落。”
六时!现在才不到十点,这相差实在有点大。
何小曼无法,只得又跑到停车场,跟司机结了账让他先回去。
等待的时候很漫长,还好机场有书店。只是机场的书店,一如既往地只卖人物传记和地方风物书籍,这风格真是数十年不变。
她买了一本书,静静地看着,偶尔起来踱踱步,活动活动筋骨。到了午餐时间,找了一家餐厅,简单地吃过,又踱回来。
机场太多逗留的人,彼此熟视无睹。
在第五次起身将整个候机大厅转了一圈之后,终于听到广播里那个激动人心的消息。丁砚乘坐的航班,终于要降落了!
何小曼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玻璃前,望着遥远的天际,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望见湛蓝的天空上出现一个小黑点,那小黑点移动得异常迅速,很快变成一个银色的小鸟,疾驰而来。
巨大的轰鸣声中,飞机终于降落。一切都如昨晚的梦境一般。
何小曼紧张地望着渐渐停稳的飞机,望着舱门打开,从机舱内出来一群又一群男男女女。
丁砚,她望见了丁砚!
他那么远,远得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能依稀望得见他挺拔颀长的身影,望见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从舱内出来蓦然见到阳光之时,那傲然的一仰头。
何小曼不用看清他的样子,就知道,那就是丁砚,已经快两年没有见面的丁砚。
她跑到出闸口,明知丁砚还要过关,还要取行李,一时半会儿根本出不来,却依然紧张地抚了抚头发。并在远处的玻璃上端详着自己的影子,看看是不是还有哪里不够整齐,不够好看,不够完美。
有些重逢,准备了很久很久,只为了那千分之一秒,眼神的相遇。
丁砚从出闸口走出的一瞬间,就望见了贮立的何小曼。
刹那间,过往的人群亦不过是相遇的背景,纵千万人,俱往矣。
丁砚缓缓走到她跟前,笑了笑:“怎么,不认识我了?”
何小曼,从不羞涩的何小曼,突然捂着嘴,低头笑了。
丁砚上前,那样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走吧。”于是,左手行李,右手何小曼,一直走出了很远。
何小曼是在快走到服务台的时候,才猛然醒悟过来。红着脸抽出手,终于说了相遇后的第一句话。
“我去租个车子。”
好嘛,在候机大厅等了大半天,你干嘛了,连车子都忘了提前租。
难得有机会欣赏一个不那么能干的“何小曼”,丁砚心情很好,亦不嘲笑她。
“我来吧。”丁砚将行李递到何小曼手里,自己去了服务台。片刻回来,已是办得妥妥的。
何小曼望着他,只觉得一切都那么梦幻。分别的两年的丁砚,居然就这样回来了,居然就这样真真实实地并肩走在自己身边。
似乎分别了很久,又似乎,一切只在昨天。
上了车,丁砚竟然很是熟门熟路地报了个路名。何小曼反应过来:“我们去哪儿?”
去哪儿?不是应该你安排的吗?
丁砚微笑地看着她,知道今天是指望不上她了,这丫头在梦游呢。
“时间不早了,先带你去吃饭吧。”
“哦……”
一路上,完全没有久别重逢的相互倾诉,他们默默地坐在车里,偶尔寒暄几句,也是前言不搭后语。
终于到了目的地,司机从后备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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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将丁砚的行李箱拿出来,挥手道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再不把这两个“漂亮的哑巴”送走,司机觉得自己要疯了。就没见过这么尴尬的久别重逢!
呵呵,尴尬。其实司机大哥你早就该消失了呵。还不就是因为有你的存在,这两个哪哪都能干,偏偏感情上不能干的孩子才会这样沉默了一路?
没了外人,何小曼也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才抬眼去望眼前的建筑……
“酒店?”她有些懵。
却见丁砚已经迈开大步进了旋转门。
何小曼赶紧跟上去:“不是吃饭么?怎么要住店?”
“还有回c州的火车吗?不住下来,你是打算住火车站?”丁砚嘲笑她。
“哦……”何小曼脑子一抽,突然跟丁砚道,“你要一间房就可以了。”
丁砚转头,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那眼神,突然又转为意味深长。
我的天,我在说什么!何小曼大窘,觉得自己今天简直是疯掉了,整个人都不对头。何小曼啊,快清醒点,不要这么懵懂好不好!
还好,丁砚是绅士的。他的嘴角浮上包容的笑意,低声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也不反对。”
“不不……”何小曼脸色通红,“我的意思是,我有住处……”
丁砚差点没忍住笑:“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
片刻,丁砚过来:“可以了,一起上去吧。”
何小曼却要挽回尊严,摇头道:“你上去吧,我坐那边等你。”指了指大堂一侧的休息区。
天知道上去了还会有什么让人难堪的误会,索性在这儿等算了。
第138章情人墙
以丁砚的温和,当然没意见。
“那你别走远,我很快就下来。”
他倒真是说到做到。何小曼坐在沙发上,倦意都还没来得及袭来,丁砚就已经重新回到了大堂。
“你也太快了吧!”何小曼惊叹。
“怕你饿肚子。”丁砚什么都没带,双手插在兜里的样子,如此潇洒俊雅,看得何小曼一时有些心神荡漾。
“还好,不是很饿。”何小曼心想,这丁砚真是,长这么好看,叫人看都看饱了。亏得没好意思多看,不然就看撑了。
“s市,你应该熟悉,附近有好吃的推荐吗?”
何小曼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来招待“贵宾”的,赶紧道:“我知道,旁边就有一家特别有名的西餐厅……”
被丁砚打断:“你还嫌我在外面西餐没吃够啊,我就想吃点儿家常菜。”
望着他真诚的样子,何小曼心中微微一动。是啊,回到祖国,最想吃的当然是家乡的味道,纵然不能立时回到c州,起码也应该请人家吃个中餐。
“那你别嫌弃地方不够高档啊。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私房菜。”
“这个可以。”丁砚漾开笑容,“远吗?”
“很近,就在这幢大楼后面,拐一个弄堂就到。”
“干净吗?”
何小曼哑然失笑:“丁砚啊,你怎么还是这样呢?”
和记私房菜,就在酒店的北边,穿过一条小路,又走进一间宽宽的弄堂,便看到了招牌。
别看这么一间小小的店面,却生意兴隆。二人进去,等了约摸十来分钟,这才腾出来一个包间。
这下丁砚总算相信这里一定很好吃了,需要翻台的饭店,还真的不是很多。
看丁砚只点了两个菜,何小曼接过菜单:“你别这么客气,我们邱厂长说了,让我好好招待你。不能让贵宾饿着。”说着,又点了三个菜。这才将菜单还给服务生。
“小曼,你现在到底是读书还是工作呢?”丁砚对这个一直很好奇,也没地方去打听。
“二者兼顾吧。学校这边打了申请,只要能修完学分、考试合格就可以。所以我大致是一边一个月。不过在s市还有个一直在筹备中、但也一直在运转中的办事处,所以我就算在国纺大读书,其实也算是在工作着的。”
见丁砚点头,何小曼突然想到个问题。“咦,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读书的啊?”
自从前年五月份,自己和丁砚翻脸分别以来,她和丁砚从未联系过,虽然猜到丁砚可能会侧面了解自己的情况,但对于何小曼来说,总还是有些好奇。
丁砚倒也不相瞒:“你不是去年高考么。放榜过后,我给科技学校的陈校长打电话,问过你的录取情况。不过,我没想到你会选择国纺大。”
何小曼挑眉:“我是崇光棉织厂的人,要想更好地为崇光厂的未来助力,我肯定要读纺织品相关专业。在这方面,国内没有比国纺大更好的选择了。”
丁砚笑道:“我只是没想到,但并不质疑。你的选择很正确。小曼,知道你有个什么优点吗?”
“优点?我优点蛮多的,不知道你想说哪个呵。”何小曼当仁不让。
顿时把丁砚逗笑:“一点儿不谦虚嘛。我想说的是,有上进心的人很多,但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能务实地、踏实地去前进的,却很难得。可你却做到了,这当然就是你的优点。”
“如果我告诉你,我正在筹建自己的服装订制店呢,你还会觉得我务实吗?”何小曼望着他,眼神清亮。
“哦?”丁砚倒是没想到,略愣了数秒,旋即笑开,“有些意外,但也不奇怪。只是比我想象得更快些。订制店有名字吗?”
“有,如何订制。”
丁砚扬眉:“如何订制。那就把这个‘如何’,做成一个极具风格和时尚度的品牌吧。”
果然,丁砚是懂自己的啊!何小曼有些小小的激动,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说话间,服务生陆续上菜。和记的私房菜选料新鲜,菜式新颖,口味又鲜美无比,果然当得起何小曼的倾情推荐。二人其实早就饿了,一个吃腻了飞机餐,一个饿着肚子等了大半天,只不过是因着这重逢的情怯,都没好意思表现得太迫切。
话题就着美食,初时见面的不自然终于逐渐消散,二人恍若两年前那般,边吃边聊,说丁砚的学业,说何小曼的事业,不知不觉,一桌菜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空。
“我的天哪,我们的战斗力真不弱啊,我还以为菜点多了呢。”何小曼咋舌。
“主要是你吃得多。”丁砚说话还是那样稳稳的,慢悠悠的。
何小曼也不与他争,反正不管谁吃得多,最后也不会让“贵宾”结账。
酒店紧邻着江边。从饭店回去,难要去江边走一走。
这江边,却是s市有名的情.人墙。八零年代,人们的住宿条件通常都是很差的,尤其在人口密度相当大的s市,多少人家都是几代同堂,挤着很小的房子。像曾家花园那样的存在,几乎像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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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神话。
在这样的环境下,情侣们很难有独立的空间相处。他们双双对对,来到江边,望滔滔江水,听汽笛声声。纵然是春寒料峭,江边的铁索栏杆也完全不寂寞,上面靠着一对又一对情侣,或窃窃私语,或深情相依。
在夜色里,昏黄的路灯辉映着江水,荡漾出情侣们美丽的倒影。
几可入画。
这样的情境,太容易让柔情滋生。只是,丁砚与何小曼还太年轻,羞于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亲密。二人并肩走着,越走越远,终于走到了人迹已渐渐稀少处。
“小曼。”丁砚终于停下脚步,“你能来机场接我,我真的很高兴。”
这个傻瓜呃,这样的话,见面都已经好几个小时了,才好意思说出口。
“是邱……”何小曼刚想说是邱勤业的意思,才说了两个字,突然就泄了气,笑起来,“把你从那么远的地方请来,我总要表示一下诚意。”
丁砚却认真地望着她:“虽然我飞回来,现在站在你面前。可我还想知道,如果不是邱勤业想邀请我,你会希望我回来吗?”
何小曼沉默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平常很会哄人,可面对丁砚,她却不愿意说违心的话。如果没有邱勤业的邀请,她一定还是不会和丁砚联系,所以,又怎么说得上“希望”或“不希望”。
她积存许久的愤怒,也许早就变成了不堪一击的尘土,但若没有丁砚的轻轻一触,亦不知何时才会土崩瓦解。
若在以前,面对这样的沉默,丁砚也许就退缩了。
但现在的丁砚早已今非昔比,他独立生活、独立奋斗,异国的生存,远比人家想像的艰难,再聪明再有天份,也要在那现实的关系里反复打磨。
丁砚,比以前更加勇敢坚强。
“小曼,就算你曾经不希望我不回来,我也不会生气。我说过,这次我回来,是要当面给你一个道歉。”
他将何小曼的肩扳正,直直地望着她:“我不想为自己两年前的行为作任何辩解,我隐瞒自己的身份,捏造自己的名字,这些都非君子所为。老天惩罚我离开你两年,我将煎熬努力活成等待,如果不是你这个电话,我很可能还不会回来。但既然现在已经站在你面前,那我必须说,我错了。我不敢谋求你的原谅,你也可以继续让我煎熬。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看到我,你会跟我说,丁砚,你过来。只要你开口,我就会过来,不需要任何原因。”
“那我如果一直不说呢?”何小曼直视他的眼睛,想望进他的内心。
“我就一直等待。”
何小曼终于放弃了挣扎,这挣扎来自心底。丁砚的目光那样清澈明亮,何小曼发现自己的探究都是徒劳,因为丁砚的眼睛完全不设防,他敞开着自己的一切,望何小曼一眼就将他望尽。
“你傻啊!两年前,在街心公园,你就应该一把抱住我,请求我的原谅……不,强迫我原谅。你为什么要跑那么远,跑那么久!是我好欺负么!”
何小曼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丁砚一把将她抱住,用自己的脸庞死死抵住她的秀“我就是傻啊。我只会用最傻的办法,远远的跑开好让你消气。我也只会用最傻的办法,买张机票就飞过来,忐忑地等着你给我机会道歉。”
依在丁砚的怀里,何小曼终于感觉到了时光的馈赠。它让一个单薄少年的肩膀变得宽厚而结实,它给了他们勇气,却没有夺走他们的纯真。
时光,对他们如此厚爱。让两颗分别已久的心,依旧纤尘未染。
第139章江夜
“丁砚,你似乎有些不同了。”何小曼斜斜地倚在丁砚的肩上,背后是灯火通明的游船,缓缓地驶过江面。
“是吗?”丁砚伸手,揽着她的肩。
两年的思念,纵使一个拥抱并不能倾尽,丁砚也未敢奢望更多。
“哪里不同了?我还是我啊。”
“你……不像以前那么瘦了,似乎强壮了些?”
因为对两年前那个拥抱记忆犹新,所以何小曼才会有这样深刻的感受。
丁砚也猜到了。一定是何小曼也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春天,比今天更温暖一些。他似乎还穿着白衬衫,而何小曼长裙飘飘,是科技学校最美的女生。
“我现在有健身。”
“健身?”何小曼惊喜地转头望他,在这年代,健身还是一个很新鲜的概念。就连“健美”也是刚刚兴起,国人看着那体育杂志上的健美先生,还会在心里偷偷腹诽:长得好像青蛙哦!
而丁砚却已然开始健身。
“就是锻炼身体嘛。”丁砚笑着解释,以为何小曼没听懂。
哪知何小曼笑道:“我知道。只是有点意外。以前你那么安静,做什么都特别平缓的感觉。”
“我现在也还是很安静啊。有时候查阅资料,在图书馆可以泡一天都不说话。”
“那吃饭呢?肚子不饿吗?”
“带干粮啊。图书馆位置多难抢啊,难到了,谁愿意挪窝,恨不得用钉子钉上。”
何小曼感慨:“原来你我都不易。学习不易,创业不易。还有你,让你这么宁静的人去健身,应该也不易。”
丁砚却道:“你也应该健身。不要担心会有肌肉,健身的女孩子只会线条更加好看。”
哈,丁砚还担心何小曼不能接受,哪知道何小曼其实也很喜欢运动啊。她叹道:“我倒是想啊,可哪里去找健身房?”
“咦,你果然现在更时尚了,连健身房都知道。”丁砚当然知道国内基本见不到健身房,更别说c州了,所以何小曼这么讲,他还是有点没想到的。
“电视里看来的啊。外国片子和香江片子里,不都演过的么。”又是万能的影视剧,把何小曼的各种“先知”给掩饰了。
丁砚略低头,望了望她:“等我以后回来,天天去喊你晨跑。没健身房,晨跑也是很好的嘛。”
等你回来。
何小曼心中一动,不由问:“你还打算回来?”
这年头出去留学的,都是货真价实英中的英,再回来那绝对叫“报效祖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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