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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灰小常
回程的路上,汽车大巴一路晃悠前进,车厢内静谧无声。
郁喜坐在柳香冬身边,这个向来与外婆不对付的女人此刻却偷偷抹了把眼泪。
郁喜握了握柳香冬的手,柳香冬叹了一口气道:“人活着可真够没意思。”
没意思吗?是有点。
回到老宅,前来帮忙的亲朋好友都走了差不多,倒是有几分人走茶凉的意味。
晚上,郁喜和小表妹梁浅睡一屋。
梁浅正值初二,奈何小姑娘成绩不大如意,是班级的吊尾。
二姨着急上火,小姑娘倒是没心没肺,还扯着她,聊他们班级里的小八卦。
郁喜听了,不问:“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小姑娘扭捏一阵子,才小声咕哝了句:“怎么可能没有呀。”
郁喜扯了个笑容,小姑娘在黑暗里翻了个身子,扒拉着郁喜胳膊,几分讨巧的意味“姐,你呢?有没有喜欢的人?”
小姑娘兴致勃勃。
梁浅等了片刻,不见郁喜开口,都要放弃的时候,却听她软声道:“有。”
梁浅追问:“是你同学”
“不是。”
梁浅还欲再问,郁喜却轻声道:“快睡吧。”
梁浅安分了片刻,又忍不住唉声叹气。
“怎么了?”
“唉,姐,你现在可是解放了?我可苦了,中考后,还有得熬呢。”
郁喜想起二姨在饭席上提及让自己给梁浅补习的事儿,不禁问:“需不需要我留下来几天,给你补补课?”
梁浅在被子里蹬了蹬腿,踌躇道:“不...了吧。”
郁喜失笑,但还是忍不住劝她:“初中的知识并不难,只要下点功夫,成绩还是很容易提升的。”
梁浅撇撇嘴,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姐,我们这群学渣的脑回路和你们学霸是不一样的。”
郁喜被她逗笑,小姑娘思维跳跃,又问:“姐,我中考后能去找你玩吗?你到时候,应该在b市上学吧。我妈说,你到时候铁定是在b大。”
......
郁喜从南边回来了,没过几天,便开始填志愿。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柳香冬特意请了大伯一家子到酒店吃饭。
席上,大伯直夸郁喜有出息,不提点自家的小子:“跟你姐学着点。”
大人们聊着事儿,郁喜期间出来上了一趟洗手间,倒是没想到会碰见宁则慕。
宁则慕笑笑道:“哟,嘻嘻,怎么在这儿?”
“跟我妈来这吃饭。”
宁则慕也从温蝉那儿知道这丫头高考摘得了c市的文科状元,不问:“这打算在哪儿上学呢?”
郁喜抿抿唇:“b大。”
宁则慕笑笑,意味不明一句:“挺巧。”
郁喜不明所以,只听宁则慕道:“淳之也是b大毕业的,你不知道?”
话落,宁则慕打量了郁喜几眼,见小姑娘一脸讳莫如深。
心想,可真是造孽哟。
有服务员从两人身旁经过,宁则慕拦下人家:“去,给拿个红包纸来。”
服务员怔愣两秒,训练有素地走了。
等了大概两三分钟,那服务员捧着一叠红包纸前来。
宁则慕径直打开钱包,将里头的现金一股脑拿出来,装入那红包纸里,递给郁喜。
小姑娘倒是挺有原则:“我不要。”
宁则慕捉过小姑娘的手,将红包塞他手心里:“你去上大学,你家里长辈没给你塞红包?”
郁喜点了下头。
宁则慕又问:“我算不算你长辈?”
郁喜迟疑地嗯了一声。
宁则慕好整以暇笑笑道:“这不就得了,竟然我也算是你长辈,那这红包你该不该下?”
郁喜捏着那看似分量不小的红包,眉头微拧,一脸为难。
柳香冬今晚心情好,也多喝几杯酒,看得出,她是真的高兴、
她前半辈子过得糟糕透顶,在这些亲戚面前总是自觉几分落人一等,好在养了个好女儿,给她争了几分脸。
回去的车程上,叨唠着郁喜过两周去b市需要带些什么东西,
郁父不禁笑道:“这时间还早着呢。”
柳香冬嗔骂道:“你懂什么,这东西就得早早准备着,不然到时候难丢三落四的。”
两人说着话,柳香冬见女儿坐在一旁,也不吭声,不由抬手碰了下郁喜。
郁喜回了神,柳香冬道:“你这孩子,愣什么神呢。”
宁则慕塞完小姑娘红包,转头倒是给温淳之去了个电话。
那端,温淳之情绪很淡,宁则慕提起给小姑娘包了个红包。
他这才不疾不徐开腔:“包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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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则慕拧着眉头似在回想:“大概三千来块吧。”
那端不知说了什么,宁则慕嗤道:“你嫌少,倒是亲自给人包个大的去,你看人小姑娘不?”
言语,几分幸灾乐祸。
郁喜去b大报道那天,是柳香冬陪着去的。
那天出了b市的火车站,外头就下了点淅沥小雨。
柳香冬拦了辆计程车,前往b大。
计程车司机也是个能聊的人,一路上同柳香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话,大妹子大妹子,叫得亲切。
从柴米油盐到儿女学习,直到临至b大校门口,才停了话头。
郁喜是第一个到达宿舍的,柳香冬将行李箱安置好,便带着她到学校的服务中心,添置些生活用品。
郁喜跪在床上挂蚊帐时,宿舍门口,传来行李箱轮子滚动的闷重声。
就这样,郁喜见到了第一个舍友,齐毓。
齐毓一头长卷发,面目清丽,身形高挑。
她一见到郁喜,就亲亲热热的打了个招呼:“你好呀。”
郁喜也回之一个笑容。
临近下午,另外两个舍友也来了。
四个姑娘,互相介绍了姓名,彼此随意开几句玩笑,初次见面的隔阂,便消散不少。
柳香冬没有久待,同郁喜在外头吃了午饭,叮嘱她好照顾自己,便坐高铁回c市。
军训结束后,便开始正式上课。
第一节课,便是德语课。
她们四人不约而同记错上课教室,错过了第一堂课,闹了个笑话后。
余下的日子,倒是与往常无异。
转眼,炎热酷暑早已远去,凛冽隆冬将至。
2013跨年夜那天,第一场初雪纷纷而至,天地间,一片苍茫的纯白。
郁喜在当晚,到了一个包裹。
她打开来,里头是刚上市某奢侈牌子的笔记本,淡粉色的,小巧致。
郁喜说不上来,她是什么心绪。
齐毓凑过来,低声叹了句:“这大陆还没得买呢,谁送的呀我托我小姑在香港带一台,都一个月了,还没搞到呢。”
其余两位舍友也探身过来,暧昧一笑:“是追求者?”
郁喜摇摇头:“不是。“她顿了片刻,粲然一笑,”是我曾经追求过的人。”
第十七章
十二月份,梁浅和二姨吵了一架,小姑娘一气之下,买了张火车票,投奔郁喜来。
郁喜尽地主之谊,带着小姑娘好好玩了几天,临要走的当晚,一块去听了演唱会。
是个息影多年的歌后最后一次开腔,噱头招人,演唱会的门票炒的水涨船高。
郁喜手里的这两张轻飘飘的门票,还是温蝉给拿来的。
梁浅显然很激动,哇哇叫:“姐,你也太给力了吧!”
郁喜没去忖度温蝉是如何拿到这门票的,怕忍不住拐个弯,便想起那人来。
演唱会地点在奥体中心,还未到入场时间。
检票门口,已经挤满了乌泱泱的人群。
料峭夜风,一张口,便是一团白茫茫的热气。
郁喜冻得脚底发凉,忍不住将棉服的帽子戴上,反观梁浅,神活泛,一点儿也不惧冷。
有这么一刻,郁喜觉得自己老了。
捱到七点,前方人群这才有松动的迹象。
蓝色的荧光棒,点亮了这片人海。
郁喜置身其中,倒是几分茫茫然。
十年前,唱腔感人的歌后,时隔几年后再开腔,却频频走音,几首歌不在调上,当真是荒腔走板,一场闹剧。
郁喜低头玩手机,梁浅直言她暴殄天物,两千块的门票却只是换了个地儿玩手机,并道:“姐,你别那么明目张胆呀,好歹遮掩点,我怕许歌后的粉丝见你这样会过来揍你。”
郁喜哭笑不得,只好抬头,装作努力融入其中的姿态。
直到后头,倒是真真地听进去了,却是因为那首歌,齐毓曾唱过。
心声安葬在岩洞,上帝四次三番在愚弄
听得见耳边风,难逃避你那面孔,
越要退出越向你生命移动。
......
身份远记忆深浮尘滴进觉悟寺?
雾里看花没有发生任何事
.....
凌晨一点,黑色车身隐在夜色中
刚从演唱会出来,温淳之开车送凛然回去。
临到凛然公寓楼下,凛然却没急于下车,迟疑了片刻,问:“要不要上去坐一会儿?”
男人显然不在兴致上,眉心微拢,将烟揿灭在烟灰缸里,淡淡道:“不用,去睡吧。”
在娱乐圈这个声色场沉浮两年,凛然已然不是当初那个直眉楞眼的小姑娘。
此刻听温淳之这样说,也晓得进退。
他们这些公子哥儿,你凑得近了,反倒引起他们的反感,不拿你当桩事儿。
凛然嗯了声,忽而探身过去在男人淡漠颊侧留下一吻,道了声晚安,便解了安全带下车。
凛然虽在温淳之面前,表现的得体大方,然而回到住处,洗完澡,面对镜子,还是仔细端详了几眼镜子里的这张面容。
上个月,她刚开了眼角,今晚男人兴致缺缺,不知是否和她面容的变化有关系。
凛然来回看了几遍,确定这个眼角手术做的湛完美,只会锦上添花,这才打消这个念头。
那场演唱会结束后,第二天的报道,便是对这场演唱会的评价。
赞美有之,批判有之。
郁喜回到宿舍,还听到两个舍友在讨论演唱会的事儿。
郁喜拾着桌面,随口问:“齐毓呢,还没回来吗?”
钟声回了句:“还没回来呢。”又问,“喜喜,那许歌后的演唱会直播你看了吗?”
郁喜到阳台了衣物,随口道:“看了。”
钟声见她拿着衣物要去洗澡:“喜喜,你是要洗澡吗?”
“嗯。”
“热水器,我刚开着呢,这会儿温度正好,你可以洗的。”
郁喜道:“好的。”
平安夜那晚,宿舍的几个女生一同去看了场电影。
刚上市的都市文艺片,是最近势头正火的小花旦凛然出演的。
钟声是凛然的忠实粉丝,信奉着不为自家爱豆掏钱包不是真粉的心态,特意请了她们三人看了场电影。
影片故事老套生涩,郁喜看得心不在焉。
只觉得这个电影的女主角的面容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直到回宿舍的车程上,钟声同她们科普凛然的八卦边料。
郁喜这才后知后觉,年前,她曾在某篇报道中,瞥过温淳之同这位女星的身影,画面甚是模糊,她却能够毫不迟疑的就辨认出是他
四人回到宿舍,临到宿舍楼下,程岑接了通电话后,便道:“那啥,我晚上不回宿舍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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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声暧昧的眨了眨眼睛:“,有情况哦。”
程岑故作娇嗔的跺了下脚:“你讨厌。”
继而,就欢欢喜喜的离开了。
几人说说笑笑,回到宿舍,还未待几分钟,就有人敲门。
郁喜去开得门,是他们专业的班长傅浩和陈迦南,提着一个大纸盒,里面装满了一只只纸艺小礼盒。
郁喜估计那里头塞着是苹果。
陈迦南拿出了四只纸盒递给她:“happychristmaseve。”
郁喜笑笑回了句,正欲关上门,却见陈迦南又将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那是一个毛绒玩偶。
陈迦南道:“送你的。”
郁喜怔愣了几秒,又见傅浩默不作声,脸上却带着看戏的热闹。
钟声上完洗手间,见郁喜站在门口半天,不由出来看。
郁喜在学校,行情不错,追求者大有人在。此刻瞄见那陈迦南,钟声便有了眉目,笑笑哈哈的一探脑袋,揪住那布偶尖尖的耳朵:“给我们喜喜的呀,谢谢啦。”
继而把门重重一关,算是替郁喜解了围。
钟声瞅了瞅手上限量版的布偶,道:“这陈迦南这注意都打在你身上了?嘻嘻,我跟你说,你可别答应他哈。前些天,我还看到他跟一个女生在大街上搂搂抱抱呢。”
这都是哪跟哪呢,郁喜哭笑不得:“那这布偶怎么处理?”
钟声缩一缩脖子,小心翼翼道:“要不明天再还给他?”
......
临至十一点,熄了灯。
郁喜躺在床上,临要睡着的时候,忽听对床的钟声问:“嘻嘻,明天是实验楼落成典礼吧?听说,你们这些礼宾小姐是要穿旗袍,肯定很冷吧。”
郁喜含糊的嗯了声。
等到第二天,空气中一股湿冷,天边是浓墨铅云,似酝酿着一场大雨,将至未至。
这座实验楼,是b大的几个毕业的校友募捐落成的。
这次的礼宾小姐,绝大多数是音表专业的,除了她和齐毓一个德语系的。
所以在换衣室,几个音表系的凑成一堆,郁喜和齐毓伶仃两只,倒似孤魂野鬼。
女生大多时候都这样,毫无缘由的敌意,毫无缘由的孤立,自成一派的小圈子。
好在,郁喜向来不是个随波逐流的人,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而齐毓这人,向来活的眼中没有别人。
直到温蝉给她发了条消息:“今儿实验楼的落成典礼,我哥也会来哦。”
郁喜指尖在屏幕停顿片刻,这一年多,她其实很少再去关注温淳之的消息,即便和温蝉凑在一起,温蝉无意间提起,也会被她不动声色的揭过。
此刻,狭路相逢,倒是生起几分怯意。
等到九点,音表系的温老师,招他们前去包厢。
一路上,耳提面命。
言语之间透露出,这来得校友个个身份不凡,总之让她们谨言慎行,不要丢了学校的面子。
将至休息室,郁喜却踌躇了,温老师瞪她一眼:“赶紧跟上。”
休息室里。
温淳之原是低头回邮件,对家的邵公子有一搭没一搭和他说着闲话,大抵是那些不太入流黄色笑话。
他没什么心思,原本这落成典礼,他就不大愿意来儿。只听见窗外一阵细碎脚步声,一抬眸的功夫,就见门口处,七八个姑娘袅袅娉娉走了进来。
温淳之倒没想到,那姑娘也在其中。
她穿着一件红底金色滚边的旗袍,露出一截赛霜的腕。
这阵势到底是有些俗了。
小姑娘身材纤盈,这么一件旗袍上身,倒是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介于少女的清纯和女人的风韵之间,总之很打眼。
她低垂着眉眼,似乎并不大愿意来的意思。
想想,他和小姑娘也两年多没打过照面了。
.....
那场将至未至的大雨,终于在典礼结束后,飘飘然然落下。
郁喜和音表系的几个小姑娘,被冻惨了。
一结束,郁喜就将长及脚踝的羽绒服裹上,那件红色旗袍被遮了个严实。齐毓临时有事,便先走了。
她出门忘记带伞,此刻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不由在树下小跑几步。
临至一处教学楼下,雨势渐猛,正欲避雨。
身后一声鸣笛声,她扭头看去,那车子慢慢驶近身侧。
温淳之摇下车窗,倾身打开车门后,便又坐回去:“上来。”
他姿态娴熟,好似两年前,在高中学校门口,给她送药那般。
只是两年前,是他亲自开车,这会儿,前头还有一位司机。
第十八章
眼前的姑娘,脸上还带着妆,殷红的唇瓣如绽盛的玫瑰,她额间的发丝,因被雨打着,几缕松散地落在颊侧。
黑色长款羽绒服从头包到脚,唯有领口处可以觑见旗袍的对襟盘扣。
雨势顷刻间变大,密集如注,郁喜丝毫未动。
温淳之仍是好言道:“进来,这雨还下着,等会着凉了可不好受。”
他这般体贴入微,然而小姑娘不大领情,温淳之软了态度,漫然道:“喜喜,真的,我就送你一趟,不做什么。”
……
车厢内,一股子暖意。
司机一声不吭,静默地开着车,雨刷来回刷动着玻璃窗滚落的水迹。
后头两人都不说话,小姑娘挺直了脊背,几分拘束。
黑色羽绒服上落了星点水迹,温淳之递来几张纸巾:“擦擦。”
郁喜伸手接过,低眉细致地用纸巾擦拭着水渍。
温淳之摇下了点车窗,点了根烟,问:“念的什么专业?”
郁喜心里一黯,突然闷闷的,她有点颓散的倚着车门,似泄了气的气球,一丝一缕地干瘪下去,她低着眼眸,拨动着腕上的黑色皮绳:“德语系。”
温淳之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挺好的。”
郁喜依旧低垂着眉眼,只是轻轻扯了下唇角,没再说话,过了会儿,又抬头去看车窗。
深色车窗贴膜,倒映出男人俊雅的面容。
眉宇深邃,棱角分明,他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外头一件呢大衣。
郁喜不几分沮丧。
他依旧风流蕴藉,依旧吸引她的目光。
郁喜敛敛心神,心知该吃一寸长一智,不能再着了这男人的道。
这男人对待爱情,像马戏。
开心过便失忆。
欣赏过便唾弃。
是一个大烂人,招不得。
郁喜回到宿舍,钟声她们都出去了,一室清寂。从棉服口袋里掏出手机,顺道带出一张硬纸片。
是一张名片,先前在休息室里,有个男人递给她。
郁喜瞥了眼,黑底烫金字体,邵骞。
郁喜随手抛入垃圾桶里,脱了棉服外套。




春迟 分卷阅读22
她们这栋宿舍楼是新建的,四人间,上床下桌。
她们是第一批入住者,郁喜打开柜子,从里头拿出睡衣,打算冲个澡补补眠。
今早六点半就起来,此刻人有些神不济,不知是早上冻着还是缺眠的缘故。
洗完澡,裹在被窝里,浑身暖融融,意识困顿,也没心思去想别的。
等郁喜再次醒来时,是被程岑的开门声给吵醒的。
程岑听到床上的动静,低声问:“嘻嘻,我吵醒你了么?”
郁喜蒙着被子,瓮声瓮气道:“没有。”
程岑哦了声,但明显动静声低了几分。
郁喜睡到晚间七点,才起来。
只觉鼻音浓重,她下了床,钟声正坐在桌前吃着外卖,看着韩剧。
听见动静声,钟声扭头看她:“醒了?”
郁喜吸了吸鼻涕:“嗯,程岑呢?
钟声眼神落到电脑屏幕上,心不在焉:“出去了。”
钟声又道:“你是不是冻坏了呀?你们今早实验楼的落成典礼那相片都传到校网上了,我看着都觉得冷?”
话落,钟声拉开抽屉,拿出一盒感冒冲剂给她:“诺,你泡一包喝喝吧。”
郁喜接了热水,将冲剂倒入杯中,捧着杯子暖手,边打开电脑。
钟声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清脆的笑声,她在看综艺节目。
郁喜打开网页,等到屏幕上出现了那张照片,才后知后觉自己点开了校园网。
她一袭红色旗袍,手里捧着朱漆圆盘子。
温淳之就站在她左手边的位置,郁喜到现在还清晰记得他拿过剪刀那一刻,指腹落到她虎口的温度。
温暖,干燥。
郁喜盯着那照片看了几秒,匆匆退出网页。
c市。
宁则慕知道温淳之上b大参加典礼的事儿。晚上,几人聚在一块,不由多嘴问了句:“上那儿,看到嘻嘻了没?”
话落,似有百般感慨叹了句:“年前,在商场我还见过小姑娘一次,出落得倒是越~□□亮了。”
温淳之弹着烟灰,想起小姑娘那一身袅袅旗袍的模样,不得不承认,两年没见,小姑娘确实是越长越有味道了。
宁则慕见温淳之神情不明,心里嘀咕,难不成真放下了。
近两年来,温淳之身边的人不断,但宁则慕却始终觉得,温淳之和郁喜不会就这样不声不息完了。
聊了几句,温淳之手机嗡鸣震动,他懒懒的拿起来一看,也没去接,便随手搁在银色台面上。
宁则慕好奇凑过去,继而笑了。
凛然一年前搭上了温淳之,这才在娱乐圈,混出了点名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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