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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灰小常
郁喜轻轻嗯了声,对柳香冬又多了些愧疚。
第十一章
将近凌晨一点,郁父才醉醺醺地回来了。
郁喜裹在被窝里,睡得正熟,被外头刻意压低的说话声给吵醒。
她睁着眼,躲在被里听了会儿,似乎外头两人有争执的倾向。
郁喜这才掀开被子,起身下床。
客厅里。
柳香冬在厨房烧着热水,嘴上叨念着:“让你别喝酒,还是不听,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体受不受得住?”
郁父为人老实木讷,听柳香冬这么说,半声不吭,拿手揉着太阳穴。
柳香冬倒了水,从厨房出来见到郁喜:“怎么醒了,吵到你了”
郁喜摇摇头,看了沙发上的郁父一眼:“爸爸喝醉了?”
一提这,柳香冬就气不打一处来,忿忿道:“可不是,说什么同学劝酒,推却不住,还不是自己酒瘾犯了。”
郁父前几年重病手术后,近两年也没再沾过酒。
郁父这时撑起头来:“好了,好了,就这一次,下次可不喝了。”
柳香冬瞪着眼:“你还想有下次?”
郁父喝了热水,缓过那阵酒劲。柳香冬扶他回房,叮嘱郁喜:“赶紧回房睡觉,空凋别打太低,别贪凉。”
郁喜这人贪凉怕热,每到夏天,冷气总要打到最低,然而体质又不大好。
郁喜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
手从被窝里探出去,一阵摸索,手指触到冰凉的后机盖,忍不住缩了缩手指。
她的手机是智能机,千百来块,柳香冬倒是没给她买只能发信息和接电话的老人机。
她点开微信,那人的微信头像是一座孤岛,沉浮于旷远幽深的大海。
他的朋友圈基本没有什么动态,只有几张图片。
郁喜又去翻了下乔则慕的微信动态,倒是见到不少张温淳之的相片。
她默默保存下来,这才睡去。
温淳之这两日在南边,老爷子前两天因血压过高被送进医院。
这几日,温家这一大家子人陆陆续续都来看过老爷子。
温淳之从茶几上拿过一颗苹果,削着皮,漫不经心听温老太太说着哪家的姑娘好,哪家的姑娘怎样怎样。
老夫人这一年,也不知怎么回事,总催他谈对象。
温淳之仔细想了想,他近两年作风还算检点,也没闹出什么风花雪月的事来。
温老夫人说了一会儿,见温淳之并没放在心上,忍不住道:“你这都玩了几年了,眼看的迟之的儿子都要出来了,你还单着呢。”
温淳之不疾不徐的将苹果递给老太太,抽了张纸巾擦拭水果刀,脸上浮现不正经的笑:“行行,我明儿就去找个,争取年末给你抱个大胖孙子。”
病床的温老爷子闻言,开口:“三小子,别惹你奶奶生气了。”
这厢正说着话,三伯母吴惠倒是来了:“哟,这聊着什么呢?”
吴惠夫妻两是在南边儿生活的,温家二老向来也是由他们夫妻两照料。
温淳之接了个电话,走出病房。
吴惠见温淳之走远了,这才在温老夫人身边坐下:“妈,还为淳之的事儿操心?”
温老夫人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这小子,都有二十七了,还成天这样没边没沿,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父母的事儿,让他这样。”
三小子是老太太的心头肉,他们这几个孩子,唯独三小子小时候由老太太带过一阵子。
吴惠了解老太太的心思,宽慰道:“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该这样。三小子就是爱玩了点儿,等到时候成家了,有个人管他,也就好了点。”
老太太道:“头两个月给他介绍了个姑娘,人姑娘倒是给他打电话,他愣是连条信息都不回。”
吴惠:“三小子眼观高,兴许瞅不上人。”吴惠顿了顿,“我这里倒是认识个不错的姑娘.......”
褚延潮来南边开会,听乔则慕提及温淳之这两天在南边。
便顺道来看温老爷子。
褚延潮进来病房的时候,温老夫人倒是挺开心,笑眯眯:“延潮来了,这挺久没见的了。”
褚延潮将买来的礼品搁到茶几上,向两位老人家打了声招呼。
又陪着两位老人家聊了会儿天,这才和温淳之一道离开。
两人站在吸烟区。
温淳之给褚延潮散了根烟,倚着窗沿子:“前两天,我倒是在一个招标会议上见着西安了,她回来了?”
蒋西安是褚延潮姐夫家的侄女,小姑娘的家庭挺糟糕的,褚延潮以前倒是对那个小姑娘多有照顾,后来还听过几耳朵,两人谈过了。
再次听说时,两人就分了。
宁则慕私下还猜测是小姑娘提的分手。
褚延潮这人喜怒不形于色,抽了口烟,淡淡道:“是回来了。”
温淳之也只是随口一提,没有深究的意思,转而提起别的话头来。
.......
温老爷子在医院待了三天,便可以出院,温淳之倒是又待了几天,打算多陪陪两位老人家。
温老夫人说得了张京剧票子,让他陪着一起去。
温淳之倒是不怎么有兴致,老太太似乎非他相陪不可。
演出地点是在一座颇有些年头的老字号戏院,明清时的建筑风格。
温淳之倒是一次都没来过,由着里头服务人员引着,进入演出厅。
灯光昏昧,半明半暗。
排排红色软椅上,坐着绝大多数都是年龄超过半百的人,甚少有年轻人愿意听这些。
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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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则摆放着几张红木桌椅,桌上搁置着手绘婴戏茶具,几盘清宫食点。
温淳之懒懒靠着,玩儿着手机。
一个半小时的表演,老太太看得倒是意犹未尽。
等散场时,温淳之扶着老太太,却不成想老太太却往后台的方向去:“去后台。”
温淳之一顿:“怎么?是要见什么人?”
吴惠出声解释:“见个老朋友。”
温淳之挑了挑眉头,倒是没说什么,原以为老太太是来听京剧,没成想是会老友来了。
直到到了后台,见到一个面容清丽的姑娘。
温淳之这才了然,这老太太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现在可算是一清二楚。
他轻轻扯唇笑了下,摸出了根烟来,也不抽,径直轻磕着烟盒。
吴惠仔细瞅了温淳之几眼,说实话,她也怕这小爷直接甩脸色。
在医院里,她和老太太合计这一出,也存了几分顾忌。
一行人出了戏院,找了家酒店。
小姑娘的父母也来捧场,跟老太太的倒是旧识。
那姑娘倒是频频的偷偷看温淳之,温淳之即便再怎么不耐,面上的平和还是维持着的。
饭席间,对方父母问起温淳之毕业于哪所学校。
温淳之倒是笑笑说了,又引得对方长辈几方客套赞许。
温淳之倒是觉得几分无趣,摸出手机来,点开微信。
系统提示朋友圈有新动态,温淳之点开一看。
是那小姑娘发的一张图片,图片上三颗圆滚滚的橙子,看得出是经过心摆放的。
还真是小孩儿心性。
一股脂粉香窜入鼻端:“在看什么呢?”
京剧演员,话音柔,一股浑天然,不造作的腔调。
温淳之掀眸,目光淡淡凝视那姑娘。
杨乔青被他这般盯着,莫名几分心虚,她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脸上是有什么东西吗?”
温淳之锁了手机屏幕;”没有。”
杨乔青即使再眼拙,也隐隐猜到这男人对自己不感兴趣。
她在戏院也是个角儿,追求她的公子哥倒是也不少,但甚少长得如他这般出类拔萃的。
这男人一看便是倚红偎翠惯了的人,身上自透着一股消沉的风流。
杨乔青不是个爱踢铁板的人,晓得这男人对自己没兴趣,便也没什么兴致再去搭话。
用完餐,将近九点。
温老夫人和吴惠两人刚在餐桌上,将两个年轻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老夫人不甘心,试探地问了句:“三小,你觉得乔青怎么样?”
温淳之手搭着方向盘,扯唇一笑:“刚在餐桌上,您老人家不都看到了吗?”
温淳之虽是笑着,然而眼神却没有半分笑意。
吴惠见状,道:“算了,年轻人没这个缘分,也就不强求了。”
作者有话要说:淳哥情不情深,看到最后才知道。
第十二章
宁则慕的堂妹宁笑笑从南边飞来,恰好和温淳之同一趟航班。
宁则慕给温淳之发了条短信,让他顺道接一下。
宁笑笑是见过温淳之的,早年跟着宁则慕,倒是没少跟温淳之打交道。
小姑娘二十来岁,正是恣肆明艳绽放的年龄阶段。
一件红色的吊带连体裤,带着大檐帽,雪白皮肤明晃示人。
宁笑笑近至身前,笑嘻嘻的一张脸:“淳哥,好久不见。”
温淳之了手机,低眸打量几眼:“倒是长高不少。”
宁笑笑捏着拳头,作势要揍他。
宁笑笑以前跟他们混时,个子小。那时候,小丫头坐在台阶上,两手撑着腮帮子,郁郁道:“哎,淳哥,你说我到时候长不高,可怎么办。”
温淳之那时少年心性,随口逗她:“别怕,大不了你淳哥以后娶你。”
宁笑笑这次来c市,是在这边有个offer的面试。
路上,温淳之问了她面试的公司,宁笑笑说了。
温淳之给她大致理了一下这公司的情况,宁笑笑见他一手扶着方向盘,眼睛目不斜视。他今儿穿了白色半袖衫,搭在方向盘的手上戴了块腕表,深邃的宽眼皮,睫毛低敛,不由道:‘淳哥,我现在是真知道那些女人看上你什么了,是你这张面皮。’又摇头叹道:“美色误人啊,美色误人。”
恰逢遇上红灯。
温淳之停下车里,拿起烟盒和打火机,摇下点车窗,他吸了口烟,扭头看向窗外,原是漫不经心神态,然而下一刻,眼睛微眯,视线牢牢锁住一处。
对街琳琅满目的店牌,三两行人路过。
郁喜脚步匆忙,眼神忙乱,四处焦灼张望,不时拦住路人,低声询问。
他拧眉看了几眼,旋即打转方向盘,将车停靠一处店前,一声短处的鸣笛声,引得几步远的行人纷纷投来目光,自然包括郁喜在内。
......
郁喜的目光落到副驾驶的女人身上,怔怔的。
小姑娘眼睛红通通,温淳之微拧着眉头,开口问:“出什么事了?”
郁喜这才回过神来,声音低低哑哑的:“我哥走丢了。”
温淳之静了一瞬,继而扭头看向宁笑笑:“笑笑,你自个打出租车回去。”
宁笑笑怔了会儿,欲垂死挣扎:“不带你这样的,淳哥。”
郁喜上了车,透过后视镜看着那个明艳的女人提着行李箱站在街口,莫名几分歉疚。
温淳之问:“报警了吗?”
郁喜道:“时间不够,警方没立案。”
温淳之点一点头,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
只言片语,郁喜听了大概,大抵是打给某位政要人员。
郁喜不是关在象牙塔里不谙世事的学生,对这社会的人情世故,也有几分深触。
她父亲生病那次,住院部病房紧张,做手术的前几天,一直待在长廊的病床里。
夜间,她去打水,却听到主任医生对着电话那端,客客气气道:“病房资源不紧张,只要您需要,我立即给您腾出来。”
半个钟头后,温淳之接了个电话,人找到了。
温淳之开着车,载着她去接人。
三区的派出所。
郁善乖乖地坐在凳子上,低着头,哪儿都不敢张望,两手相扣搁在腿上。
见到郁喜时,郁善才怯生生地叫了句:“喜...喜喜。”
郁喜牵着他的手:“你上哪儿去了,知不知道妈都吓坏了。”
郁善似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喜喜别生气,善善不敢了。”
温淳之倒是知道了郁喜有个哥哥,却没料到她哥哥是个智力障碍人士。
三区派出所的局长,点头哈腰:“温公子,这人给你找到了。”
温淳之散了一支烟,道:“麻烦了,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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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摆摆手:“客气了,温公子。”又接着道,“怎么说,我也是温老师带上来的......”;
温淳之淡淡笑笑,开口打断:“人我就带走了,需要办什么手续吗?”
“不需要,不需要,您尽管带走吧。”
郁善对突然出现的温淳之,还是略有戒备。
郁喜耐心一番劝说,他才敢上车。
郁喜陪着郁善坐在后车座,郁善自始至终都紧紧握着郁喜的手,温淳之开着车,眸光透过后视镜看了郁喜一眼:“上次那药是买给你哥的。”
郁喜轻嗯了声。
温淳之问了这话后,倒也没再多说些什么。
柳香冬早早就在单元门口候着,见一辆轿车缓缓驶来,不由探着身子了望了望,瞟见车上的郁喜和郁善,这才放了心,急步走来。
温淳之停下车子。
柳香冬上下打量郁善,见他并没有受伤,这才看向温淳之:“这位先生是?”
温淳之:“您好,我姓温。”
郁喜小声提醒:“他是林老师的儿子。”
柳香冬这才恍然,语气几分热络:“这次真是麻烦你了。”
温淳之和柳香冬言语客套几句,也没多待,就离开了。
郁喜回到房间,摸出手机,思来想去,还是给温淳之发了条信息。
温淳之此时刚下了高架桥,等红灯的档口,便到了郁喜的短信。
小姑娘短信发的客客气气,简而言之便是谢谢他。
温淳之抽着烟,几分顽劣心性,随手回了条:“怎么谢?”
好半晌,没回复。
温淳之也没在意,直到回到大院,停车的功夫,才到小姑娘回的短信。
“你想怎么谢,就怎么谢?”
小姑娘不知所谓,口气倒挺狂。
温淳之捏着手机看了会儿,勾了勾唇角。
苏阿姨开门见到温淳之,还挺讶异,怔愣了会儿,心里纳闷这小爷今儿怎么回来了?
温淳之拎着钥匙串:“我爸在家么?”
苏阿姨忙不迭道:“在,中午留下来吃午饭?”
温淳之沉默片刻,继而散漫点一点头:“行。”
林韵从苏阿姨那里得知,温淳之要留下来吃饭,也大感意外,但又觉得欣慰。
温淳之和温询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林韵心里的疙瘩。
这厢,郁喜拧着眉头,盯着手机屏幕上编辑的那条短信,踌躇许久。眼睛一闭,横了心将那条短信发了出去,却又在下一秒懊恼是否言辞过于不妥。然而攥着手机等了半天,却如大海捞针,茫茫无音。
这才了悟那人不会回短信了,她躺在床上,点开手机。
朋友圈提示有新动态,郁喜点开,是温蝉发了张相片,配文好久不见的笑笑姐。
相片里的那个女人,就是先前在温淳之的车上见到的那位。
她已换了一身装扮,但仍然俏丽动人。
原来她叫笑笑。
郁喜盯着看了会儿,继而退了微信。
温家的餐桌上。
温询对于这个儿子今儿一反常态,回来吃饭,还真有几分摸不准这小子的心思。
他清了清嗓子:“前两天,你上南边去了?”
温淳之喝着一蛊汤,随口道:“你这不是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温询讪讪的,林韵看了父子两一眼,解围:“来,淳之,尝尝,这是我特意为你做的排骨。”
温淳之意思的夹了一块,客气道:“谢了,林姨。”
第十三章
外头,淅沥雨声,天边昏暗。
临近高考,学校给放了七天的温书假。
班主任江老师在讲台桌上,耳提面命,无非是让他们这几天的温书假不要松懈。
下头坐着的学生,有些心不在焉。
这苦行僧的生活,眼看要走到头,却是有几分畏怯。
讲了大概半个钟头,铃声响起了。
稀稀拉拉推开椅子的声音,一群人从抽屉里翻出书来,一本本书重重搁在桌面上,弄出沉闷的声响。
有女同学犯难:“天了噜,这么多,我可怎么带回去,今儿还下雨了。”
“甭担心,让苏越帮你拿咯。”
女同学红着脸,娇嗔骂了几句。
郁喜心无旁骛拾着课本,前两天,她已带了一些书回去。
这会儿,虽然不多,但抱在怀里,还是有几分沉。
走在长廊,风裹挟着雨丝飘进来,落在□□的手臂上,几分凉意。
走了几步,迎面却和梁冬宇碰了个正着。
梁冬宇见她抱着书本,颇为吃力,开口道:“我帮你拿一会儿吧。”
郁喜摇摇头:“我可以。”
梁冬宇却笑了笑,从从容容从她怀来抱走那摞书:“郁喜,你这样,我很没面子。”
郁喜手中空空,若再争执,倒显得她不识好歹,只好抿一抿唇,道了声谢。
梁冬宇用孺子可教般的眼神看她:“这就对了。”
外头飘着小雨,临到楼下。
她想拿回书本,梁冬宇下巴冲校门口一点:“送佛送到西。”
郁喜只好撑着把伞,同梁冬宇走在雨中。
路上,几位相熟的同学冲两人吹了声口哨。
郁喜几分不自在,梁冬宇不动声色瞥她两眼,嘴角不由上扬。
出了校门口,郁喜从梁冬宇手中接过书本,就听前方一道声音:“小喜子。”
郁喜转头看去,温蝉坐在副驾上,探着脑袋,冲她挥手。
郁喜抱着一摞书走近。
温淳之坐在驾驶座上,手指间捏着根烟,也瞧着她。
郁喜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看到那一幕,莫名有些不敢抬眸看他。
温蝉大大咧咧道:“上车,让我哥送你一趟。”
郁喜将视线落到那人身上,温淳之揿灭了烟,淡淡开口:“上来。”
郁喜拉开后车座车门,先把一摞书放在软椅上,这才坐了进去。
温蝉扭头趴在椅背上,和郁喜聊着话:“刚才是梁冬宇送你出来的?”
郁喜透过内视镜看了眼,温淳之开着车,目不斜视。
她微微点一点头,声如细嗡:“嗯。”
偏偏温蝉还和她讨论起梁冬宇来,郁喜招架不住,低咳几声。
温蝉拧着眉头,担忧道:”郁喜,你是感冒了么?”
郁喜内心扶额。
温淳之这才出声:“温蝉,坐好。”
半个小时的车程,郁喜却如坐针毡,拧着眉头,看着车窗上蜿蜒的水迹。
直到车子停在巷子口,郁喜才拉开车门下车。
......
郁喜接到宁则慕的电话,正窝在书桌前,背政治知识点。
电话那端,宁则慕亲热喊她:“嘻嘻,你宁大哥这周六生日,你来不来?”
宁则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叫她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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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淳之倒是纠正他几次,说你别这样叫,就你那塑料普通话儿,叫的我怪想上厕所。
宁则慕不以为然,还真嘘嘘了两声。
郁喜似有顾虑,眼看高考在即,这时候再出去玩儿,未良心不安。
宁则慕似洞察她的心思,不疾不徐道:“淳之也会......”
郁喜咬咬唇:“好吧。”
宁则慕爽朗一笑:“上道儿,嘻嘻。”
宁则慕在周五晚上,将地址发给了她。
郁喜又将温蝉拿出来打掩护。
她背着书包,拦了了辆出租车,前往宁则慕说的地方。
那地是在c市的一处旅游景区,从唐初就保留下来的老建筑,然而如今商业化气息确是十打十的浓。
郁喜下了车,四处转悠一圈,还是没找到那地,给宁则慕去了个电话。
宁则慕窝在沙发里,语气懒洋洋:“你到了呀?没找到,行,你等着,我去接你。”
他捞起外套,准备起身。
有人问:“你上哪儿?”
宁则慕:“接个人。”
“谁啊,排场这么大,还用你去接。”
“还能是谁,准是某个相好呗。”
宁则慕下来时,见到郁喜还背着个书包,不由发笑:“不是,怎么还背着个书包来呀?”
郁喜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不这样,没法出来。”
谁不是学生时代走过来的,宁则慕了悟地点点头:“哦,懂了。”
那地方,要走入一道长长的巷子,难怪郁喜刚才找不到。
走了会儿,快到会所门口,郁喜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四方礼品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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