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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灰小常
宁则慕早忘了先前哄小姑娘来时说的谎言,看着手中的礼盒,倒是足足愣了两秒,直到郁喜一句生日快乐,才恍然醒悟。
心想,这小姑娘也忒实诚了。
郁喜跟着宁则慕进去,包厢里的人,见到来了个小姑娘,纷纷起哄:“这谁呀?怎么来了个小姑娘,你家的亲戚?”
宁则慕和那人开着玩笑:“哪是我家的。”
“那谁家?”
宁则慕摸出烟盒:“你自个猜去。”
宁则慕给温淳之拨了通电话,等了足足两分钟,才被接起:“来不来呀?”
温淳之头两天在忙事儿,这难得刚睡下,就被宁则慕这一通电话叫醒,起床气有点大,不耐道:“不去。”
宁则慕故意起了个调,闲闲道:“哦,这样啊,嘻嘻可来了。”
温淳之揉着眉头:“她上那地去做什么?”
心想这小姑娘,都温书假,还不安生,怎么跑那地儿去了。
他掀被子下床,捞起茶几上的钥匙和手机,摔门出去。
温淳之来的时候,小姑娘沉沉趴在沙发扶手上,阖着眼,拧着眉头,一副不太舒服的模样。
温淳之喊了两声。
小姑娘迷迷瞪瞪睁开眼,脸颊酡红,眼神迷蒙,见到他,软软开口:“你来了呀。”
语气蕴着几分酒气。
得,竟然还喝上酒了。
他捏着手机,挑了挑眉梢,半俯着身子,两指捏着小姑娘的下巴,沉了眼:“谁哄你喝酒了?”
郁喜还未开口,宁笑笑不知死活的凑过来:“我呀,谁让你前几天把我放到半道上的。”
温淳之搂着小姑娘,凉凉一笑:“行啊,笑笑。”
郁喜这会儿似乎有些难受,拿脸蹭了蹭他的衣领,小声嘟囔:“我难受。”
温淳之搂着她起来。
有人挽留:“淳哥,这就走了呀?不多玩会儿?”
温淳之回头,淡淡落下一句:“你们玩。”
温淳之在这地儿,也开了一间长期的套房。
郁喜沉沉坐在沙发里,两手捂着脑门,拧着张小脸。
温淳之将房卡和手机扔在茶几上,继而在她对面坐下,两腿抵着沙发,他摸出了根烟来:“不好好在家复习,上这儿来了做什么?”
郁喜仰着脸,无辜说:“宁大哥,说他今天生日啊。”
温淳之嗤了声,心想,宁则慕的生日早八百年就过了,这会儿过的是哪门子的生日。
小姑娘又皱着眉头嚷嚷:“我头好痛。”
温淳之向来是没心情打发酒鬼,这会子按捺着脾气,问:“哪疼?”
小姑娘也许是醉傻了,扑到他怀里。
下一刻,便有柔软的的唇瓣贴上他的。
温淳之这么多年风花雪月过来,论调情的手段,这么多女人当中,她算是最青涩笨拙的一个,可偏偏,她这么一个不得章法的吻,却一下子挑起他的邪火来。
两人跌落在沙发里。
温淳之引着她坐在他腿上,一手捏着她的下颚,去吻她的唇。
郁喜这番行为,带着几分孤注一掷的意味。
然而她到底还是生手,当温淳之将手探入她半袖下摆时,男人的指腹摩挲过她的裸露的肌肤,她不禁绷直了身体,这轻微的变化,却使温淳之恢复了神智。
他呼吸渐沉,撑直胳膊,盯着身下的人。
难得有一瞬,他温淳之也会犹豫,是要这般拽她入这靡靡世界滚一糟,却又不能保证自己对她这点兴趣能维持多久,最后让她落得了个枯枝败荷的下场。
温淳之发觉,他竟几分不舍。
温淳之兀自自嘲,平生风流惯了,难得这一回不顾自己快活。
他伸伸手将她的衣服拉下来,翻身坐起来。
第十四章
半夜一点,小姑娘在隔壁房睡得正熟。
温淳之从茶几摸过烟盒和打火机,前往阳台。
夜色静谧,几盏灯火隐现于黑夜中,宛若一豆萤火。
温淳之倚着乌木雕栏,磕出一支烟,点燃。
一支烟将尽,宁则慕打来电话,语气意味深长:“还下不下来了?”
温淳之将烟摁灭在栏柱上,徒留星点灰烬。
楼下的人,又换了一批。
几个男人,在打麻将。
褚延潮难得也在,江肆看到温淳之下来,还真几分意外:“还真下来了?事办完了?”
他眼里明晃晃的暧昧意味,温淳之懒得理会,扯开椅子坐下。
江肆冲宁则慕挑挑眉,半开玩笑道:“看来这位叫嘻嘻的小姑娘,不可小瞧呀。”
温淳之一推麻将,神色几分不耐:“这麻将还玩不玩了?”
江肆叼着烟:“玩啊,怎么不玩?”
“这不难的,褚教授都赏光来一趟吗?”
几个男人,玩到凌晨四点,才散了局。
隔日,郁喜六点准时醒来,脑袋昏沉,忍不住困意,又卷着被子睡去。
等她再次清醒时,倒是临近九点。
她掀开被子下地,扶着沉沉脑袋,皱着张小脸。
下次可不敢这样喝酒了。
客厅里的茶几上,摆着一份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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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抬脚过去,浴室门被打开。
温淳之身上套了件黑色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他洗了澡,额头的发丝落在乌沉的眉眼之间,莫名几分沉郁味道。
他拿起茶几上的烟盒,磕出一根,送到嘴边衔着,或许因为咬着烟,他声音莫名含混:“先把早饭吃了。”
郁喜捧着一碗小米粥,小口小口舀着喝。
落地窗前,男人正在打电话,语气蕴着几分愠气,似在冲员工发火。这男人即便发火,也不是一通乱骂,语气仍旧温和,但却多了几分嘲讽,淡淡的,却能让你无地自容。
郁喜听着他那语态,不为那端的员工心生几分同情。
小米粥味道寡淡,她却莫名吃出几分甜意来。
等她解决完早餐,温淳之已穿戴整齐,他摸起机柜上的钥匙,说了今早的第二句话:“送你回去。”
他走至她跟前。
小姑娘嘴边沾了点酱汁,温淳之下意识伸手去碰她唇角,粗糙的指腹贴上她细软的皮肤那一刻,又改了注意,他伸手抽了几张矮几上摆放的着纸巾,递给她:“擦擦。”
他这一刻的变化,郁喜敏感察觉。
她攥着纸巾,故意不往对的地方擦,三番两次与那沾着酱汁的一处地方错过。
温淳之失了耐心,抬手覆上那沾的酱汁的一处,指腹微蹭,顷刻之间,那块地方恢复了干净,只是约莫有些红。
温淳之扔纸团的片刻,余光觑到小姑娘,微扬的唇角,不由心里一嗤。
鬼心思可真他妈多,可偏偏他看出了,还由着她来。
“你昨晚没睡吗?”
温淳之一手掌着方向盘,闻言,嗤笑一声。
郁喜恍然醒悟。
哦,昨晚他的床被她占了。
小姑娘好像话特多,又问:“那你昨晚在哪儿呢?”
温淳之:“打了一宿的麻将。”
小姑娘七兜八绕的,直到车子停到楼下,这才抿一抿唇,似几分毅然就义的小模样,她撑着扶手,微微起身,向他倾去。
温淳之的目光落她殷红的唇瓣上,小姑娘的红唇就要凑上他唇角的那一刻,远处忽然一声哐当关门声,立时拉回他的思绪。
郁喜没想到,他会偏过头去,硬生生僵在那儿。
许久,她落回座椅上,神色透着几分迷茫。
小姑娘脸上手无足措的慌乱,温淳之看在眼里,莫名生起一股子烦闷,从兜里掏出烟盒,点了一支:“进去吧。”
小姑娘默不吭声。
温淳之手指轻点着方向盘,似一个道貌岸然的长者,指引迷途的小羔羊走回正路:“你这个年纪好好学习,少跟则慕玩。”
“那你呢?”
他顿了片刻,“最好躲得远远的。”
......
温淳之就这么淡出郁喜的生活。
宁则慕听闻,他摇头笑笑,似有些看不懂温淳之,拧着眉:“你要是对人有意思,就跟她处处呗,想那么多做什么?”
温淳之掸掸烟灰:“逗哭了,是你哄,还是我哄。”
宁则慕哑然,他们这群人,对女人,虽不能说视如衣物,想换就换。但也不过四个字好聚好散,温淳之这样的人,哪里是会考虑别人的人。
如今却为了个小姑娘,顾虑重重。
宁则慕不由暗暗对郁喜生起几分钦佩之意,却又道:“那你也不该这两天让小姑娘受这一遭,这大后天也就是高考了,你不怕小姑娘受你这一遭,这人生的第一个大关就出师不利?”
温淳之神色淡淡的,半边脸拢在暗影里,有些无动于衷。
宁则慕点了根烟,把玩了会儿打火机,说:“你瞧,这是嘻嘻送我的生日礼物。”
温淳之懒懒的掀眸,目光落到宁则慕手指捏着的打火机上,银色的壳身,四方结构,倒是挺小巧。
临近高考那一天,倒是下起了雨来。
淅淅沥沥,但就是不大,冷冷戚戚的,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柳香冬特意向老板请了两天假,来陪郁喜。
早上七点半,柳香冬就喊郁喜起床,给她做了早饭,又陪着她一道前往考场。
郁喜和柳香冬商量过,不用特意请假,她一个人可以,然而柳香冬却不放心。
温淳之这天有个晨会,早早来到公司,却颇为心神不宁。
他摸过桌上的烟盒,磕出一根来,手在抽屉里找打火机,一阵摸索,却没找到。
助理小郑这时进来:“老板,该开会了。”
温淳之抬头:“打火机给我。”
小郑从善如流从兜里掏出打火机,双手奉上。
温淳之点了烟,还给他时,随口问了句:“今天几号?”
小郑:“六月七号。”
温淳之点点头,又问:“今儿高考?”
小郑莫名,但还是道:“是的。”
话落下来,只见这小老板,也不开腔,兀自静静抽着烟,小郑小心翼翼提醒:“老板,这会......”
眼前的人,却一阵风似的,突然站了起来。
小郑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温淳之已拉开门,留下一句:“今儿晨会取消。”
何惠欣接到温淳之的电话,几分惊讶。
电话那端,那小爷直截了当问:“蝉蝉在哪个考场?”
何惠欣懵了一瞬,才道:“c六中。”
何惠欣心里疑惑这人怎么突然关心起温蝉的考场,正想问几句,谁想一开口,那端已然撂了电话。
温淳之在导航里输入市六中几个字,便随着机械的女声指引驱车前往。
六中临近一片工厂,越往深处开,越是几分消寂。
小姑娘兴许也不在六中,即便同一个学校,也未必同一个考场。
温淳之开着车,这一路倒是没多想什么,只觉得,小姑娘若是这人生第一大关失利,那他可真真是罪过。
c市六中附近,一路都挂着牌子,牌上几个大字,高考在即,请勿鸣笛。
温淳之将车停至一处树荫下,摇下车窗,点了根烟。
临近八点,来往车辆明显多了。
学校门前,挤满了高考学子,说说笑笑,倒是前来陪同的家长,个个面色沉肃,好似欲赴前线。
温淳之意兴阑珊等了一会儿,抽了两根烟后,小姑娘才姗姗来迟。
还真是让他赌对了。
小姑娘穿着件酒红色半袖衫和蓝色牛仔短裤,露出两条纤长笔直的腿。
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女人在她耳边絮絮叨叨,温淳之见过那妇女,小姑娘的神色透着点漫不经心。
郁喜如果此刻扭头去看,也许会瞧见那长龙似的黑色轿车里的其中一辆。
然而郁喜这几天心无旁骛,如苦行僧,一心只惦念着高考。
一直挨到八点半,看着小姑娘进了考场,温淳之才驱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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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宁愿有遗憾,亦愿和你远亦近。---《春夏秋冬》
第十五章
高考两日后,迎来了班级聚会。
聚会的地点在c市的一处五星级酒店,挺高档的,同年级的几个班级都定在那地儿。
六点半聚餐,同学已来了一拨。
包厢里,灯光璀然。
今晚的女同学都不约而同心饬过一番,个个鲜艳亮丽。
毕竟,今晚过后,就此天南地北,最后一面总得留下些许好印象。
郁喜是踩着点来的。
班长苏询热情招呼:“唉,班花来了呀。”
郁喜长得不俗,实在担得起班花二字,班级也有不少男生对她有好感,奈何郁喜这人不大爱说话,总给人几分距离感。
温蝉笑嘻嘻地招手:“小喜子,来,坐我这儿。”
郁喜对着苏询微微笑了下,便朝温蝉走去。
将近七点,那些老师才姗姗来迟。
席上,师生关系倒不再是一板一眼,也能来几句玩笑话。连平日里一向严肃的数学老师徐老头,此刻也是笑意盈盈,和同学们碰杯说笑。
平日里最闹腾的学生,此刻都成了调节气氛的能手。
有同学过来敬酒,郁喜也没矫情,倒是意思的喝了点,如此下来,倒是喝了将近一瓶。
郁喜酒量不差,郁父还没重病之前,也是贪几杯小酌的人。
在郁喜小的时候,郁父总会让郁喜尝上那么一两口,渐渐的,郁喜也能喝上那么一两杯。
室内冷气对着她,郁喜手臂几分凉意,终究寻了个借口,出了包厢。
高考前几日,她一心扑在学习上,此刻难得松懈下来,竟觉得几分茫然和空落落的。
梁冬宇他们的班的聚会,也在这一层楼。
梁冬宇出来上了个洗手间,就看见站在走廊处的郁喜。
他心里一动,抬脚朝她的方向走去。
早前就有的想法,此刻隐隐上头。
郁喜手指摩挲着乌木栏杆,边上的女同学同她一起出来透气,女同学见到梁冬宇来了,倒是很有眼色劲的离开,临走之前,轻轻道:“梁冬宇过来了。”
郁喜对上女同学意味深长的目光,眼底一片茫然。
所以当梁冬宇对她说出:“郁喜,我喜欢你。”
郁喜却是几分局促,她怔怔几秒,才踉踉跄跄一句:“抱歉。”
梁冬宇憨憨笑了下,转了个头,继而问:“我在和你表白之前,就猜到你的回答。“他自嘲的笑了声:“果然不出所料。”
郁喜神情僵硬,极不自然地扯出一个虚泛笑容来。
梁冬宇又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吧,那天我看到,你上了温蝉她哥的车。“
那天,一行人到pub玩,中途郁喜去上洗手间。
梁冬宇等了会儿,不见她回来,便去寻她,恰好看到她和一个男人进入电梯。
郁喜似被当头一棒喝,这几日,她一直避去想起温淳之,此刻梁冬宇这一句话,却又勾起那天的事来。
郁喜拧着眉头,她也想过,高考结束,和那人表明心意。
梁冬宇舌头顶了下腮帮子,良久才一句:“他不适合你。”
郁喜一直都清楚,不是他不适合自己,是她牵不住他浪荡的灵魂。
温淳之出来抽根烟,透气,倒没料到会目睹一场校园青春剧。
他不禁心里失笑,边上一道出来抽烟的好友笑道:“年轻可真他妈纯。”
又抽了口烟,对着那女孩点评:“唉,那姑娘,我瞧着长的不错。”
女孩白瓷的面容,在头顶橙黄的光线泛着细碎的柔意。
温淳之轻轻扯了个唇角,似随口附和:“是不错。”继而将烟揿灭在铝合金桶盖上。”
两人抽完一根烟,好友拍他的肩:“该进去了。”
他转身的那一霎,郁喜瞥见了那一角衣料。
临至十点,温淳之到地下车库取车。
白澄澄光线下,诺大的车库里,小姑娘坐在台阶上,将头埋在膝上,伶仃一只,模样怪怜人。
闻见脚步声,她沉沉抬起头来,眼神直愣愣盯着他。
温淳之抬脚过去,脚步沉在这空旷封闭的车库,显得格外清晰。似一枚石子,投入深潭,激起一圈涟漪。
他蹲下身子,视线与她齐平:“怎么蹲这儿。”
郁喜盯着他:“我刚才看到你了。”
他眼里毫无波澜,郁喜了然他也瞧见了自个。
她一开口,清淡的酒意扑来。
温淳之微不可察地皱了眉,抬手欲扶她起来,小姑娘却径直扑入他怀里:“温淳之,我们去开房吧?”
他喉咙里沉沉笑了下,似听了个玩笑,扶着她的肩膀,让她站直了,不再柔软无骨攀着他:“说什么傻话?嗯?”
他声调温和,然而面上却没什么表情。
郁喜依稀清楚,这人隐隐动愠。
车子四平八稳往前行。
霓虹灯火,从窗外一一略过,光怪陆离中,竟生出一种恍惚之感。
车厢内,蓝色仪表盘泛着幽幽蓝光。
驾驶座上的男人,抽着烟。
郁喜头倚着车窗,知道这一程到头,她和温淳之就此分散。
半路,却下起雨来了。
雨滴密密匝匝落在玻璃上,似珠盘玉落,纷杂声脆。
后头传来隐隐约约的吸鼻子声。
温淳之弹烟灰的手一顿,疑心小姑娘在后头偷偷抹眼泪,他慢慢停下车子。
郁喜后知后觉往窗外一瞥,到了巷子口。
郁喜推开车门,到廊檐下躲雨。
温淳之喉结动了动,似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作罢。
淅沥雨中,一尾猩红长灯,消散于冷寂雨夜中。
.......
这么一晃,暑假已过了一个月。
郁喜查到高考成绩那天,江老师打来了电话,庆祝郁喜摘得c市文科状元。
柳香冬脸上喜色未消退,南边却来了消息,她外婆去世。
消息来得突然,临时订了车票,一大家子往火车站赶。
柳香冬不抱怨:“临要走了,还专门挑了这个日子,真是晦气。”
郁父劝道:“少说两句吧,这人都去了。”
郁喜靠在软椅上,从包里摸出耳机。
窗外夜色沉沉,高铁进入隧道,洞洞烈风掠过耳畔。
她随便点了个电台,里头在放一首粤语歌。
还未戒掉 他留下给我 那动魄惊心
还未成熟得当有过便无憾
宁为他跌进红尘 做个有痛觉的人
......
这是郁喜第三次来南边,前两次,年龄小,基本没什么印象。
只依稀记得每回来,柳香冬总要和外婆闹得不欢而散,渐而,她也不怎么愿意来。
老人家也曾




春迟 分卷阅读19
来过几次电话:“喜喜,放假了,要不要来外婆这边玩儿呀?”
深究起来,老人家,待她其实也很好。每回她走时,都会偷偷塞给她一个看似分量不小的红包。
郁喜突然间觉得自己有点小白眼儿狼。
火车站到达南边时,天蒙蒙亮。
蒙昧晨色中,淅沥小雨零散落着。
直挺挺坐了九个钟头,难力不济,柳香冬面露疲惫。
前来接他们的二姨夫,在柳香冬那吃了个冷脸,讪讪笑了下:“这郁喜看着又长高了不少,越来越出落的漂亮了。”
郁父客套了几句,柳香冬皱皱眉头道:“赶紧上车吧。”
二姨夫窘然地笑一声,这才忙不迭:“对,对,赶紧上车,你看我这话多的,郁喜也饿了吧?”
郁喜抿抿唇,不忍二姨夫再尴尬,微微点了下头。
二姨夫带他们在火车站临近的饭店,吃了点东西,这才载着他们前往乡下。
车子停在门口。
门厅内简单搭了个板子,老人家躺在上头,面容安详,似只是和往常般睡了一觉。
然而,郁喜深知,这是一场长眠。
二姨领着他们上楼,期间,和柳香冬说了几句话,又问了郁喜高考的成绩。
柳香冬几分得意,二姨笑笑的赞了句:“就说我们喜喜有出息。”
郁喜出来上了趟洗手间,依稀听到厨房里传来二姨的声音。
“怎么这个点才到。”
“带着他们到火车站附近吃了点东西。”
“去火车站吃干吗,那附近东西多贵呀。”
.....
郁喜不动声色的洗了手,回到客房。
柳香冬正在拾行李,抬头道:“囡囡,困不困,要不要先躺着休息一会儿?”
郁喜摇摇头,过去帮忙拾。
柳香冬:“困了就睡会。”
郁喜嗯了声。
第十六章
老人家出葬那天,烈日当头。
火葬场,空气里一股子焦灼的闷热,黑烟腾空而散。
人来人间走一趟,那些往日的情爱仇恨,最后不过是化作一捧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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