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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青篁/墨竹
黑狼知道这是暂时的,马上这些人就会像秃鹫一样,围上来将自己啃食殆尽。
他用力握一下刀柄,想着等会杀一个够本,杀两个也就赚了……
但是他的这个愿望注定成不了真。
因为就在他这么想完的一眨眼之后,这些人都死了。
事后他向慕容极禀告的时候,也是这样干巴巴的说了一句“一眨眼都死了”。
任由慕容极反复询问,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他什么都没有看清。
他只知道这些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忽然就从马上摔了下来,因为咽喉被割断,鲜血一下子喷得到处都是,还有不少溅到了他身上,简直就像是半空中下了一场血雨。
直到死去,这些人的表情都没有变过,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被用剑割开了喉咙。
黑狼也是看到那个人和他手里的剑,才反应了过来。
那个人拿的甚至不是一直带在身边的那把黑色长剑,而是一把京畿卫的佩剑。
这把剑当然也是好剑。
京畿卫那些人喜欢把自己的剑形容作“天地煌煌”,就是夸赞自己的剑多么明亮多么锋利,能够映照出世间一切险恶之事。
他们神骑营在背后也嘲笑过这种自我吹嘘的无耻行径,笑这些公子哥们把自己的剑吹成了镜子,可惜刮个胡子都派不上用场。
可是此时此刻,这把剑拿在这个人的手里,黑狼就突然想起了“天地煌煌”这四个字来。
然后这把“天地煌煌”之剑,被随手丢在了地上,鲜血从雪亮的剑身上尽数滑落,渗透到了泥土之中。
黑狼当然认识这个人,郡王他们称呼他为“枭”,是一个武功非常高的西蛮人。
按理说,这个是“自己人”,他等到了这样的高手支援,应该觉得放松下来了,但是黑狼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本已经打定主意葬身此处,将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但就在这个人朝自己走过来的时候,他却开始不自觉的四肢发颤,而等到靠得更近一些的时候,他将自己隐藏在马车的阴影之中,恨不得蜷缩在地,俯首祈求。
至于要求什么,他也说不清……
但很显然,这个人的目的,并不是黑狼。
他的目的,是那辆已经没有了马的马车。
或者说,马车里的那个人。
他知道,自己要找的那个人就在这里,在马车里,在这扇门后。
站在依然紧闭的车门前,他闭了一下眼睛,再次提醒自己,不论看到什么,都要冷静一些。
是的,有血腥味,带着香气的血……
他拉开了车门。
月光里,瘦削的青年低垂着头颅,被一枝羽箭,死死的钉在了车壁上。
“晏海。”他声音很低,就像是呓语一般。
但偏偏那个在昏睡之中的人却听到了。
晏海动了一下,接着就睁开了眼睛。
他抬起头,目光迷蒙的看了一眼。
“云寂……”看清楚之后,他笑了一笑,说道:“你来啦!”
第89章
他笑容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
云寂没有理会,只是把他肩头的那枝箭弄断之后,把人从马车里抱了出来。
面色虽然难看,但动作却很轻柔。
“云寂,其实我……”
“闭嘴。”云寂很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他只能叹了口气,把头靠在了云寂的胸前。
云寂将轻功运至极致。
他今时今日的武功,纵然不能真正的缩地成寸瞬息千里,但全力疾驰之下,马车须得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被他在一半不到的时间里做到了。
上京高耸的城墙在他脚下如履平地,守门的将士甚至连残影都不得见。
近几日上京诸多事端,卫恒应了薛长短的邀约,已经从白家搬到了刑狱司里。
所以云寂一进城,便直接往刑狱司的方向去。
晏海用衣袖遮挡住嘴唇,自以为掩饰得妥帖,将翻涌而上的鲜血悄悄地吐在了袖子里。
反正身上已经都是鲜血,多这一些也无关紧要。
云寂抱着他的手紧了一紧。
怀里的人身上血腥很重,但是更重的,却是那种不容忽视的异香。
这种平日里淡薄的香气如今馥郁浓烈,萦绕在鼻端,甚至已经掩盖过了厚重的血腥气味。
这种味道实在是……
“云寂?”晏海有些茫然地喊他的名字。
他猛地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他们此刻正站在一处宽阔的屋脊上,明月近在咫尺,清晰的映出了晏海张大了眼睛疑惑的样子。
虽然晏海此时十分狼狈,脸色也是白得吓人,但目光却是清朗明澈,清清楚楚的映出了他的模样。
得快些去找卫恒,晏海伤的很重……他脑海之中如此想着,却无法控制地将晏海放了下来,然后避开了他肩上的伤口,紧紧地拥到了自己的怀里。
“你不太乖……”他喃喃地说:“我一定要好好罚你……”
他闭起眼睛,方才打开车门所见到的那一幕,又一次在黑暗中浮现出来。
冥冥中,有种不能抑制的愤怒促使着他做些什么,就好像之前那样。
那一瞬间,他遵从了自己的意愿,将那些试图伤害晏海的人,全部都杀光了。
哪怕他并不需要这么做……说到底,那些人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并非始作俑者。
杀人一贯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事情,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这种手段过于决绝,有伤天和。
所以,自己是在后悔吗?
不……最可怕的也许正是这一点……
偏偏一点也不觉得后悔,甚至觉得远远不够。
不论是什么人,不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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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到他!
他是我的……
“云寂……你怎么了?”晏海伸出手,揽住了他的头。
他觉得自己彻底被香气所困,脑中什么都不知道了,低头吻上了晏海的嘴唇。
晏海被他吓了一跳,胸中翻腾的气血又一次涌了上来,急忙想要推开他。
他却不管不顾,一手扶住晏海的后劲,几乎是强迫他张开了唇瓣。
那些带着异香的鲜血,从晏海的嘴里涌到了他的嘴边,他一滴不漏的卷到了自己的嘴里,全数吞了下去。
刑狱司经历了那一夜的奇耻大辱之后,就连屋宇都被那些劫持郡主的歹徒用轰天雷给炸坏了好几处。捕役们更是伤亡惨重,加上后来又抽调了一部分人手配合神骑营,如今留在刑狱司的基本上多少都带了伤。
所以当听到有人在喊夜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无法相信。
刑狱司何时成了风水宝地,这些人难道夜袭上瘾了不成?
贺立倒是还没有睡下,听到动静,他立刻拿着自己的剑就跑了出去。
刚刚跑到大厅,他迎面就接住了一个倒飞过来的下属。
“出什么事了?”
“贺头。”那下属慌张地说:“这人直接闯了进来,属下等人拦他不住。”
贺立一把推开他,拔出剑就迎上去,这一看清倒是有些傻眼。
“卫恒呢?”那人眉眼深邃,面貌俊美,只是脸色极为难看,手里还抱着个血人。
“枭先生?”贺立连忙把剑撤了,又一看怀里的那个显然伤得很重的,他也是个明之人,立刻不废话的说:“可是急着要找卫大夫救治晏公子,快随我来。”
他一边吩咐身边的手下把卫恒薛长短都请过来,一边就引着云寂往后头走。
云寂跟着他走到了一处干净的屋子里,把晏海放到了床上。
卫恒很快就背着药箱跑了过来,一看到晏海的样子,他顿时满脸惊惶。
他先喂了一粒药给晏海,然后从药箱最下层拿出了一个玉瓶,一拔开塞子,一股清香散发出来,整间屋子里的人神都为之一振。
“不要。”晏海却拒绝了他。
“这琼髓乃是月阴之,对你的伤势颇有好处。”
但是晏海却一副不愿意的样子。
卫恒正要再劝,手中突然一空,瓶子被人接了过去。
“喝了它。”
晏海一脸不愿意却又不敢不愿意的样子,乖乖的张开嘴把那小半琼髓都喝了下去。
卫恒诧异的看着这一切,直到那个胆敢命令晏海的人回过身看他。
这个时候,薛长短也到了。
卫恒请他看了一下晏海肩头的箭伤,他们二人商量了一下,薛长短就走出去让人准备一应物什。
“要先处置箭伤,还请诸位回避一下。”卫恒对屋子里的其他人说道。
贺立马上就走出去了,那个枭却半步没有挪动,甚至坐到床沿将晏海揽进了怀里。
“枭先生……”卫恒只得说:“那等会你按着点公子,麻痹镇痛行药须得时间,如今情况紧急,必须先将箭矢取出来。”
云寂看了他一眼,只是点了点头。
很快仆役就将热水之类准备好送了进来。
薛长短于疡科一道更有经验,他先让晏海咬住软木,就剪开他肩头的衣物,露出了狰狞的伤处,然后略微清洗一下,用锋利的小刀划开了伤口附近的皮肉。
云寂只觉心中翻搅,垂下眼睛不敢再看,搂着晏海的手更用力了一些。
薛长短握紧露在外头的箭杆,用力拔了出来,接着将准备好的止血药物全数填进了伤口中去。
他做这一系列动作之时,手法稳准老道,但是再怎么迅速,那箭伤贯穿肩头,拔出之时疼痛也极为剧烈。
晏海虽然一声未吭,但也是痛得满头冷汗,呼吸都微弱了下来。
“还好箭头未有倒刺。”薛长短也是舒了口气。“这个位置不会伤到经脉,等血止住了,好好休养自然会长好的。”
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在军中行医,对于这种伤势早已司空见惯,处理起来得心应手,但是今日被这个西蛮人盯着,也不知为什么前所未有的紧张。
大家刚刚松了口气,却不想晏海突然浑身一颤,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推开云寂。
“别动!”卫恒连忙喊道。
云寂一把按住了晏海,把他固定在自己胸前,得他随意挪动扯到伤口。
他能够感觉到前襟一阵温热湿濡,空气中的血腥味更重了一些。
“这可是受了内伤?”薛长短正要查看,却被卫恒挡在身后。
“我来吧!”卫恒对他说道:“还要劳烦薛知事去配一些清热的药物,等一会他必然会有高热。”
“我这就去。”薛长短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有深究,先行走了出去。
薛长短走到外头,先和贺立简单交代了几句。
贺立平时与他关系颇好,也就听了他的建议,准备清点人手去城外迎接郡王。
只是贺立走了之后,薛长短并没有立刻回自己屋里,而是走到了另一头的空屋里站着。
过了好一阵子,他看到有仆役从屋里出来,还端着一大盆被鲜血浸透的外衣,像是要去丢弃掉。
他跟着走到了僻静处,才喊停了那个仆役,让他把那盆衣物放到地上,挥挥手让人走了。
他蹲下身翻看了一下,拿起朝着光亮处照了一照,甚至将放在鼻子下面闻了一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来。
第90章
“这不对!”卫恒脸色变了。
“啊”叫声虽然不算响亮,却撕心裂肺,听得人肝胆俱颤。
正经过附近的奴仆捕役们都被这一声惨叫吓到了,何况是还在屋里的人。
“翠微君!”情急之下,卫恒连称呼“晏公子”都忘了,焦急的喊道:“你这是怎么了?何处疼痛?你莫要乱动,小心伤口!”
他试图按住晏海,却被突然坐起的晏海反手一掌,直接拍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刚刚还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晏海,突然之间发出了一阵痛苦呻|吟。
卫恒正要上前查看情况,就被他出手所伤。
而且这出掌的力道,完全不像是没有武功之人。
晏海踉踉跄跄地下了床,刚刚包扎好的肩头已然渗出了大量的鲜血。
他却丝毫不曾察觉,走了几步就跪倒在地上,用两只手按着脸颊,仰天发出了痛苦嘶吼之声。
要知道就算方才没有使用麻药就拔箭,他也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翠微君!”卫恒顾不得自己可能受了内伤,急忙又冲过来。
晏海突然双掌击向地面,一股劲气以他为中心朝四周散开,将卫恒再一次推到了墙角。
青砖的地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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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打碎裂,形成了偌大的浅坑,鲜血很快就在里头聚集出了一个小小的水洼。晏海似乎跪都跪不稳,屈身趴在了地上,用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又发出了一声嘶哑的痛呼。
卫恒虽然心中焦虑,但是他摔得头晕目眩,一时之间根本无力再爬起来。
晏海按着脸颊,因为太过用力五指屈起,指甲渐渐都陷入了皮肉之中。
从骨髓到皮肤如同被万刀剐刺,又像被烈火焚烧,一时间痛到了无法言喻的地步。
他伸出手猛地往自己天灵盖击下,只求能够从这种不能忍受的痛苦之中解脱出来。
一道身影破门而入,接住了这自戕的一掌。
他用力极猛,显然成心想要一死了之,若非阻挡及时,只怕还真让他给拍碎了。
这么一想,云寂心中止不住的生出狂怒。
“你做什么!”云寂一手扣住晏海的手腕,一面想要制住他。
晏海猛地抬头和他对视,云寂蓦地一惊。
晏海非但痛得面容扭曲,更可怕的是原本眼白的部分,突然完全变成了深浓的紫色。
紫色的眼白映着黑色瞳仁,显得可怕阴森,诡异之极。
云寂一惊之下,不由自主的松开了钳制。
晏海瞅准了这个机会,猱身而起,一掌朝他拍了过去。
云寂硬接了这一掌,身形都晃了一晃。
他还没有从晏海的武功居然恢复了这件事中回神,下一掌又来了。
晏海就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掌比一掌更狠。
转眼之间两人交换了十几招。
云寂边接边往后退,并未试图反击。
但是晏海内力强横,掌法也刁钻独特,就连他应付起来都有些吃力。
而且他能够看得出来,晏海并不擅长掌法,加之不太清醒,否则恐怕自己得用尽全力……
到了第二十招上,云寂终于窥到了晏海的一个破绽,伸手封住了他数个大穴。
晏海无法动弹,直挺挺的落到了他的怀里。
虽然被封了穴道,但晏海的表情依然狰狞扭曲,显然那种剧烈的疼痛根本无法止住。
“卫恒!”云寂高声叫道。
卫恒连滚带爬的到了他们身边,抓起了晏海的手腕开始诊脉。
“封住他天星穴!”他对云寂说道。
云寂往晏海脑后|穴位注入内力,晏海随即闭上了那双可怕的眼睛。
卫恒从药箱里翻出了银针,迅速的扎进了晏海头顶的穴位。
晏海扭曲的表情渐渐缓和下来。
“卫恒,这是怎么回事?”云寂在他拔出最后一根针之后,冷冷地问道。
他方才看到晏海已经平复下来,就出去略微拾一下自己,可谁能想到就这一转身的时间,晏海突然就发了狂一样,若不是及时赶到,此刻留给他的可能只有一具尸体。
卫恒没有回答他,甚至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话,只是自顾自的在药箱里翻来找去,脸色一阵青又一阵白。
“卫恒!”
“啪”的一声,卫恒的药箱打翻在了地上。
卫恒呆呆的看着地上被自己打翻下去的药箱,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云寂将晏海打横抱起。
“卫恒。”他对着发呆的卫恒说道:“伤口裂了,过来帮他包扎。”
等他把晏海放到床上,卫恒尚未有所动作,他只能提高声音再喊了一声。
“好!好!”卫恒急忙找了包扎要用的东西,跑到了床边。
云寂让晏海半趴在自己怀里,卫恒迅速的为他重新上药,然后包好伤口。
确认包扎妥帖之后,云寂脱了他的中衣,用干净的被子将他裹住,却没有把人放回床上,还是搂在自己怀里。
卫恒默默地看着他,直到他做完这一切,抬头看着自己。
“怎么回事?”云寂神情平静的问。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平静在这个时候显得有些异样。
卫恒忍不住后退了一些。
“告诉我。”
卫恒张了嘴然后又闭上了,似乎有很大的顾虑。
“又是和那个‘千莲岛’有关?”云寂看着地上那些碎砖鲜血,淡淡的说:“若是你不说,害他丢了性命,这些秘密留着还有什么用处?”
“他这是……血毒发作。”想到这人见到方才那不同寻常的发作,加之他似乎与翠微君关系匪浅,好像对岛上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卫恒决心告诉他一部分实情:“我也只见过一次,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详细的情形,因为那个人毒发之时因为剧痛难忍,立刻就自尽了。”
他说着就打了个冷战,实在是当时的场面太过骇人,让他想起来就觉得可怕。
“毒|药?”云寂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如今安详的睡着了,完全无法想象他方才癫狂的模样。“谁下的毒?那个月留衣吗?”
卫恒突然觉得,要是自己点了头,说不定很快就能看到月留衣的头颅放到面前。当然他会有这样的错觉,可能纯粹是因为这个西蛮人说这句话的一瞬间,身上的戾气有些太重……毕竟武功再高,谁又能轻易能要了月留衣的性命?
“应当不是。”他诚实地摇了摇头:“当年在岛上的时候,血毒之事也是讳莫如深,只有翠微君或者能知晓一二。”
“就是说,你不知道解毒的方法?”
“是。”卫恒神情有些黯然:“之前翠微君一直不愿告诉我,为何他武功尽失,如今看来他多半武功尚在,只是为了压制血毒无法妄动。想来他昨夜一定与留衣君动了手,才使得毒性发作出来。”
第91章
云寂低头看着兀自昏睡的晏海。
“你宁可冒这样的风险,也不让我和你一起去。”他用手指捋了一下晏海汗湿的发鬓:“你是觉得我碍手碍脚,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晏海人事不省,自然不会回答他。
倒是卫恒试图辩解道:“翠微君独自赴约,应当是不想你与留衣君对上……”
“原来你觉得我武功太差。”云寂的手指挪动到了晏海唇边,轻柔地帮他擦掉了残余的鲜血。
擦拭之时嘴唇翕合,又有一些残余的血渗透出来。
云寂目光一凝,低下头伸出舌尖将那些血都卷进了自己嘴里。
“你对翠微君做什么?”卫恒被他吓坏了,连忙走上两步:“你快放开……”
云寂抬起头来,眼中闪过幽暗的光芒。
“他整个人都是我的。”他朝卫恒弯了弯嘴角:“我想对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卫恒一下子愣住了,过了一会才知道大声斥责:“胡说八道!”
“他的身契还在我这里呢!”云寂垂下眼睫,看着怀里乖巧昏睡着的晏海:“可不是我的吗?”
“你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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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的血咽下去了吗?”卫恒觉得这人多半想法有些异常,不想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倒是更担心方才他所做的事情。“你让我给你把个脉!”
“不用。”云寂丝毫不以为意,转而问道:“穴道也不可能一直封着,若是解开之后,你可有办法让他不再疼痛?”
“我并不知道这血毒发作之后的具体情形……”
“有没有办法?”
“只能先试一试。”卫恒略作思索:“我先去配一剂药,配合针穴让他暂时失去痛觉,若是有用,再慢慢想想办法。”
云寂抬了抬下颚,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卫恒直到走出屋子关上了门,才发觉自己不知不觉就按着这人的要求做了,心里头忍不住觉得有些懊恼。
卫恒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到慕容极和冒疆还有黑狼,三个人一身狼狈的走了过来。
“卫大夫。”冒疆出声喊住了他。
“郡王,冒统领。”
“那个晏海怎么样了?”慕容极指了指屋子里。
“惭愧。”卫恒语焉不详的说:“在下学艺不,只能略尽绵薄之力。”
“人醒着吗?”
卫恒摇了摇头。
“什么时候能醒?”
“这……不太好说……”
“郡王,您也不用心急,总算是人还在。”冒疆在旁边劝他。“不如您先回屋子里去换件衣裳洗漱一番,再过来看晏公子是不是醒了?不然里头那一位……也不会让我们扰了晏公子的。”
“黑狼,你到底听清楚没有?”慕容极紧紧皱着眉头:“怎么可能会是他呢!”
“我、我听到晏公子是那么喊他的。”黑狼脸上还是有些惊魂未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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