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隔岸灯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人类的星星
李若慈在地宫内穿行,地宫幽暗,只有分毫天光从上面倾泻下来。
脚步声在他身后响起。
李若慈回头,是一个白衣之人,面上带着一个诡异的面具。面具之后的声音带着一股轻薄的意味,不紧不慢,尾音轻轻上扬。
“三公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劳云鹿公子挂念。”
“此番你一个人去?”
“不然呢?云鹿公子也要去?”
云鹿笑了几声,道:“不了不了。”
李若慈没有理会他的推辞,反而道:“是真是假?”
“什么?”
“那把剑,人们一直引以为传说,你是真的可以寻到它在哪里么?”
“传说一半来源于真实,寻的到寻不到,那也是因人成事。”
云鹿身后是深邃到一眼望不下去的路,李若慈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无法探知话里的虚实。
“既然如此,还请云鹿公子如果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就告知在下一声,告辞。”
李若慈无心再做停留,转身即走。
“等等。”
“还有何事?”
“此次虽然我不与你同行,但有人会同你一起去。”
李若慈蹙眉:“谁?”
“你认识他的,他在地宫大门那里等着你。”
说完,云鹿向反方向走去,边走边道:“阴阳分两边,造化天地间。三公子,世间神奇,不必去执着真假,因为这本身毫无意义。”
李若慈望着那个背影,片刻之后,走向了原本的方向。
外面青天白日,李若慈耐不住日光,拉起了披风上的帽子。
地宫门口,早有人等候在此。
为首的那个李若慈看着有点熟悉。
“你,叫什么?”
那人生的斯文俊秀,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穿黑衣绣银莲,反而是一袭深蓝色长衣,看来是在敛夜天有点地位的人了。
“三公子,属下徐晚。”
声音温温和和,带着浅浅的笑意。
“嗯,想起来了。”李若慈略微点点头。
“不知公子是否要现在启程去九云州?”
“嗯,准备准备就走吧。”说话时,李若慈没有再看徐晚一眼。
九云是一个很荒凉的州,和外面没什么贸易往来,种田也因为气候原因种不出来什么东西,这里的人世世代代都基本上靠打猎,挖药材为生。
在九云州喝云流今送来的梅子酒,就跟喝白水一样,半点味都没有,寡淡的很。李若慈便去让矜小雪寻了烧酒来喝,几口下去,便热了心肠。
这里挨着靖州,靖州也是久攻不下。这会儿,仗打的越来越艰难,时间拖长了,对谁都不好。他舔了舔嘴





隔岸灯火 分卷阅读60
唇,想着,这样的时间也许还长着呢,战争说不准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不过,在这里比在北遗州,灵州的时候清闲多了,除了平日里出兵守守,再打打靖州,找找归离剑,也就没什么太大的事。九云并不是什么重要的战略重地,所以没有那么多的你死我活。况且作为一个道门中人,李若慈的重点也不在这里,他更倾向于拾一下这里的小门派,愿意依附敛夜天的就依附,不愿意的就强逼着你,至于那些自愿为人间正道殉节的,那就正好成全了。
这样下来,转眼便入了夏。
六七月份的这里,顶多称的上是凉快,不过这也正称了李若慈的心意,不冷不热,穿一件单衣就好。
昨日他又到了一封信,上面是拿鲜血写的,大意是诅咒他不得好死。
自从他开始肃清门派开始,这种信就接二连三地送来。
“说来说去还是一个死字,没点新意,可能他们还是觉得活着更好些?”李若慈无所谓的笑了笑,就把信扔在了一旁。
他前几日还上山逮了只小狐狸来玩,后来又觉得养着太麻烦,又给放了。说起来,近几日他确实太闲了,就差叫矜小雪了和他一起打牌了。听云流今说最近叶子戏好像很流行,他在赌场一夜过去后就赢了千两白银。不过李若慈一向对这个没什么研究,也就不怎么玩,他觉得他要进了赌场,可能就是输给云流今的倒霉鬼之一。他想了想,觉得还是干点别的好。
隔了两三天,他们同九云新州府整顿了军队,就开始又一轮地对靖州的进攻。靖州九云这两个州离的不是一般的近,彼此的城楼间至多有半里的距离。只不过这半里寸草不生,一片黄土。这次打的异常激烈,好像那边也下来命令了,要誓死守住靖州,一步不退。
血染黄沙,转眼间就死了几万人。任他看惯了死亡,也会觉得这里萧索不堪。
在这里倒下,也就算直接埋了吧。
李若慈手边放着一封封加急的书信,报告着前线情况。他扶额道:“再打下去,人恐怕得死绝了。”
“那……总不好不打吧。”
他抬头望了矜小雪一眼,道:“是。”
这几日手下来报,九云没有异常,也就是说那把剑不在九云,那就很有可能在靖州,而靖州目前还在别人手里,怎么说也不好动。正当他在思考之际,外面进来人说徐晚请求见他一面,他点头应允。
徐晚推开门,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李若慈面前,道:“三公子。”
李若慈随手翻看着信件,淡淡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是来请罪的。”
李若慈皱了皱眉,不解。
“我没听公子指令,便私自带人入了靖州去看了里面的情况。”
“无事,我不怪罪于你。”
“谢公子。”
“不过,你这是听从的云鹿的命令吧?”
徐晚低声应道:“是。”
“那有何发现?”
徐晚抬头道:“属下发现了一个地方,那里夜时为阴,昼时为阳,阴阳于暮时晨时交替,而且那里地形我也看过了,山水极为契合归离剑出阴阳交替的特性。”
“何处?”
“靖州北六公里处,岫原镇。”
第59章岫原
听到岫原镇这三个字,李若慈愣了一下,复又问道:“你上报给宗主了吗?”
“属下已上报了。”
李若慈看着徐晚没说话。
徐晚退后一步,道:“我初来乍到,不知公子规矩,要有逾矩僭越的地方,还望请公子原谅。”
说罢,他低下头。
李若慈咬牙笑了一声,道:“我原谅你什么?宗主早就说过有什么重要的事可以直接向他汇报,我又如何能干涉你。”
他接下来又道:“行,事情我差不多知道了,你也先下去吧。”
“那岫原镇这事,公子要怎么做?”
“我再考虑考虑,靖州这不还没打下来么?”
“好,那属下先行告退。”
看着徐晚离去的身影,李若慈恨不得背后给他一刀。他缓缓地闭上眼睛,没想到想局面会变成这样的,宗主既然知道了,那命令也肯定会马上下来,如此一来,岫原只怕会变成第二个封城。
如果真到那时,他会以怎样的面目见裴时?无非是新仇加旧恨,你死我活。这些都已经经历过了,还有什么可以畏惧的?他到底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还妄想有人能回头看他一眼么?想到这里,他无声地笑了一下。
李若慈在窗边静坐着,看着桌上的棋局,执黑执白无所谓,没人陪他下,他就自己下,他固执地想把自己困在这个小天地里,希望没人来打扰。但一局未完,便又有人来报,李若慈掀了掀眼皮,示意他赶快说。
“宗主说让您改变计划,别打靖州了。”
“那打哪?”
“只要一个岫原镇就可以了。”
李若慈手里的棋子一顿。
“公子,宗主的意思是伤亡这么多人靖州不一定拿的下来,既然只有一个岫原镇有利用价值,不如……”
李若慈不着痕迹地掩下眼里的风起云涌,道:“我明白了。”
等那个下属走了出去,他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落下了子。李若慈一步一艰难,最后还是让自己落了个死局。
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但止不住周身浑身发凉,就像泡在冷水里,看着自己被一点点地冰冻,从头到脚,没有留一丝逃跑的余地。他并不是不是一个容易动情绪的人,可是他曾经放任的那些情感正在毫不留情地蚕食着他自己。
李若慈曾在这些情感中感到过一些年少时难得的感觉,但现在它来索要回报了,他因此而感到痛苦。
来来去去,因果报应。
天道历来如此。
他弯起嘴角,略有些嘲讽。
李若慈拾了桌上的棋局,清明了一些。他明白此时自己最理智的选择是什么,在生死在两旁的道路上摸索了那么多年,还得继续走下去。所以他立即起身,来到外面,带了一些人便去了岫原镇。
岫原镇比想象中的要小一些,有百十来户人家,都不是很富裕。树不多,平平坦坦的。李若慈想起裴时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无知孩童到一个小小少年,整整十一年。
军队包围了岫原镇,镇里面的人没有多少抵抗,只是都瑟瑟缩缩地看着他们这群入侵者。里面有老人,有女人孩子,他们不知道来的这些人要干什么,但他们明显感受到了最原始的恐惧。
李若慈站在前面,面无表情。
徐晚在他身边,问道:“开始布阵吗?”
李若慈点点头,漠然道:“开始吧。”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衣属下跑过来,无间引血需要血




隔岸灯火 分卷阅读61
引,所以他想从人群中拉个人放血。
人群中立刻传来撕心裂肺的尖叫和哭声。
李若慈走过去开口道:“用我的吧。”
黑衣属下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不确定地问道:“公子?”
“我听得烦。”
李若慈自顾自地绕过几处房屋,黑衣属下连忙跟了上去。他来到了阵眼的位置,从旁便属下那里拿来一把剑,挽起袖子,在手腕上割了一下,然后转过来,让血滴下来。血在他脚下阵法的纹路里汇成一道小溪流。
李若慈感觉差不多了就起了手。这个阵法比封城那个小的多,况且他又是修行之人,所以他如今的感觉也只是微微头晕。他从衣襟上撕了块布,包扎住了伤口以止血,又回去找了个栏杆屈膝坐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李若慈感觉衣袖被轻轻扯了下,他睁开眼睛,发现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过来。
“哥哥,哥哥。”那小男孩小声叫道。
“嗯?”
“哥哥脸色不太好,是受伤了吗?”
“没有。”李若慈把小男孩的手拂了下去,他实在有些疲倦,刚闭上眼睛,就觉得手里有什么被塞了进来。他抬手一看,是一个青色的小果子。
“刚才哥哥救了我娘,所以这个给哥哥。”
李若慈觉得好笑。
“救?”
小男孩点点头,一脸真诚,还带着一些不知世事的单纯。李若慈直了直身子,随口问道:“你叫什么?”
“裴秀。”
李若慈心中一动,不自觉地说道:“裴,你姓裴……”
“嗯,镇上的人大都姓裴,听说以前我们这里有个很厉害的人也姓裴。”
“……是叫裴时吗?”
“是,是,我爹在我出生时还想给我起这个名字呢。”
李若慈闻言笑了一下,稍后又敛色问道:“怎么最后又不是这个名字了?”
裴秀道:“我娘不让。”
“怎么?不好?”
“也不是,我娘说那些大人物有时候一生都不怎么好过,她还是希望我像一个平凡人一样长大,一辈子无灾无难的。”
裴秀撇撇嘴,又道:“当然,我还是愿意做大英雄。”
“有时当大英雄也不是什么好事。”李若慈淡淡地说道。
裴时爱玩爱笑的表面下总藏着一颗不愿示人的心,那里面是十一岁的血染黄昏和逝去的骨肉亲情。他也就从此和喜乐平安无关,开始在刀尖上过一生。
李若慈忽然有种莫名的心疼,他抬头看向面前的男孩,问道:“你们这里冬天会下雪吗?很大的那种。”
裴秀欣然道:“会啊,有时候大雪封山,我们都出不去。”
李若慈点点头:“这样啊。”
他抬头望天,道:“真想看看。”
裴秀认真道:“等到冬天就行了。”
李若慈微微一笑,道:“好,你去找你娘吧,一会儿她该担心了。”
小男孩欢欢喜喜地跑了回去,还冲他摆了摆手。李若慈握着手里的果子,下了栏杆,走到那个正在巡视的属下面前,道:“停止阵法。”
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来什么情绪起伏,却不容置疑。
第60章算计
黑衣属下有些为难,道:“公子,这是宗主的命令。”
徐晚在一旁也劝道:“是啊,三公子,宗主要怪罪下来可就不好了。”
“停止然后回去,还用我再说一遍?”
见李若慈态度坚决,黑衣属下也只能默默低下头,去找那些正在布阵的人,带他们回来一起走。领头的那个统军虽有不满,可是也不能说什么。他们又回了九云州,矜小雪看李若慈回来,而且面色不是很好,有些担忧。
“公子。”
李若慈抬起头。
“你受伤了?”
“没有,你不必担心。”
她看着回来的人,不明所以,问道:“怎么回来了?”
“此事另有打算。”
李若慈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房间里,忽略了隐隐作痛的手腕,想着怎么跟宗主解释这件事。
他一路从晌午思索到月上屋檐,又思索到了徐晚一脚把房门踹开。
借着半帘月色,李若慈看到徐晚后面还跟着十几个黑衣人,这些都是徐晚从别的州带来的,不是他手底下的人。
他从桌前起身,道:“徐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属下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李若慈冷笑:“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是不是,你马上就知道了。”徐晚招了招手,让后面的人进来,形成了一个包围之势。再一招手,这些人便全部拔剑冲了上去。
李若慈明白他们不怀好意,便也没有手下留情,不一会儿,房间内就弥漫开了浓重的血腥味。敌多我寡,对方有都是敛夜天比较出色的人,他们缠着李若慈,想尽可能地耗干他。
一旁冷眼观看的徐晚突然插手,从侧面袭击了李若慈。李若慈本欲躲开,却突然觉得肋下一痛,只得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当下嘴里涌上一丝腥甜味,但他立刻压了下去。
“意外吗?”
李若慈不可置信:“我身上有你下的毒?”
“那可不一定是我。”
徐晚没给李若慈缓和的机会,回手又是一击。李若慈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是在铺着干草的地牢里。
入眼的是一双黑色的靴子。见他醒来,靴子立马给了他一脚。
李若慈咬牙切齿道:“徐晚。”
徐晚面带笑意的蹲下来,看着他,问道:“想说什么?”
“我倒想问你想干什么?”
李若慈想撑起来身体,却被徐晚伸手按住,接着手腕处一疼,徐晚竟是生生把他两处手腕都折断了。
李若慈猝不及防地惨叫了一声,疼得眼眶红了一圈。
“感觉如何?”
李若慈勉强牵动嘴角,启唇道:“很疼,你感觉不错吧?”
徐晚伸手拍拍他的脸道:“事到如今还嘴硬。”
李若慈心生厌恶,转头想避开徐晚的手,却立刻被他捏住了脸。
李若慈被迫看着他,道:“我跟你很熟吗?”
徐晚凑近他,轻轻道:“贵人多忘事。”
“我在地宫亲耳听见你和云流今说的话,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几句话的事,可对于我来说,几年的努力都白了。”
“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努力才爬到那个位置吗?你们就那么轻而易举地把我踹了下去。”
李若慈想起确有此事,失声笑道:“真难为你这么多年一直记得。”
徐晚见他笑,脸上立刻阴晴不定起来,抬手就狠狠给了他几巴掌。李若慈被打的偏过头去,咬牙未出一声。
“是




隔岸灯火 分卷阅读62
啊,这么多年,我一直都没忘。”
“怪不得,我在无息天一事也是你故意泄露给薛当归的?”
徐晚脸上透着愉悦,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是啊,本以为你会死在那里,结果你命大,还得让我亲自动手。”
李若慈又道:“今日之事也不是宗主的意思。”
“你说呢?”
“那你就不怕宗主降罪于你吗?”
徐晚起身,俯视着地上一身狼狈的李若慈道:“刚才还挺明白,怎么现在又不清楚了?你死了,是一个,我死了,是两个,况且是你不对在先,只要做些掩饰,宗主不会追究太多。”
李若慈听着,只觉得万分疲倦,一个字都不想再多说。见他不说话,徐晚便一脚便踩在了他的胸膛上,用的力道宛如一场酷刑。
李若慈受不住,张口便呕出了一口鲜血。他肋骨不知断了几根,痛到极致,濒死般地喘息,艰难地说道:“你……要杀……就快点,怎么……这么……磨磨唧唧……”
“杀?”
徐晚笑了几声,把脚移开,道:“我还打算留你几日,你这个样子我很喜欢看。”
李若慈骂道:“有病。”
徐晚并不在意,只是居高临下道:“看看,平常高高在上的三公子成了什么样子?”
“……”
李若慈躺在地上,一身衣服早已肮脏不堪。
“放心,你与云流今,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徐晚留下这一句话,拍了拍衣服,便走出了狱门,又吩咐左右锁好门,好好看着李若慈,别让他逃了。
李若慈咬着唇,一动就是撕心裂肺的痛,又堪堪吐出几口血。他微缩身体,有些许的战栗。他明白徐晚不会放过他,现在留他一命,只是为了羞辱折磨他,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李若慈也如徐晚所愿就这么半死不活地挨了几日。
这些天,他有想过云流今,但想想云流今现在怎么也比他过的好,他想过矜小雪,不知道她是死是活。他也想过唐愿初,那枚护身符还在贴近心口的位置,又染了一次鲜血,不知他死了之后,该以什么面目去见她。当然,他想的最多的是裴时,完全是无意识地,想着凌云渡初相见,他一把火烧尽了他的船。
“你烧了人家的宅子,我烧了你的船,这样公平的很。”
他一袭白衣,胜尽人间雪。
缥缈船上他带着他去看星星。
小青州,一场生死过后,他以为他不知道,抱着他的腰,道:“林若言,还好你来了。”
再然后,他掐着他的脖子,让他下去去陪那个死去的林若言。
他大概是恨他的,恨他害死了那么多人。
殊不知,李若慈在林若言这个人身上多少混进了几分真心实意。他想如果要死,他也愿意死在裴时上,了尽爱恨。
李若慈如今终于明白了一直以来他对裴时的感觉。
一生最心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些
第61章身死
李若慈老老实实地躺在地牢里,徐晚之后怕他跑了,又给他在脚腕和手腕上上了锁链。
李若慈躺在地上,也不怎么动,仿佛死了一般。徐晚扭曲阴狠的表情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被放大了好几倍,和映在墙壁上铁索的影子一起化身为噩梦纠缠着他。他估计徐晚正在给他琢磨一个好的死法,好让他到人生最后一秒都后悔他曾经做过的事。他是真没想到当初他和云流今的一个无意之举会招致这么个结局,让徐晚这个人心心念念地记了他们这么多年。
李若慈咳了一声,嗓子又疼又干。他转了转头,对外面看守他的人沙哑着声音问道:“请问可以给我点水么?”
外面那人惊了一下,又盯了他几秒,迟疑着拿起了桌子上的碗,从水壶里给他倒了半碗水。
“这门我不能开,你往这边移移。”
李若慈忍着全身剧痛动了动,那人端着碗伸过铁栏,将碗往他这边倾斜。
碗沿比他的唇高处不少,水是直接倒下来的。如此一来,其实李若慈没喝上多少,水大多都流到了他脸上,但也让他感觉好受了不少。
“谢谢。”
那人欲言又止。
李若慈往上稍微看了看。
“三公子,你……徐大人他没给你留生路。”
“我知道。”
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好一点的结局,也就是一个痛快的死法。不过依徐晚的性格,不大可能让他死的太好看。
那人叹了一口气,不再看他,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尽职尽责地守着狱门。
徐晚再来已是五日之后,他的身影挡住了李若慈的光。
“看起来徐大人这几日很忙啊。”
1...1819202122...3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