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岸灯火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人类的星星
李若慈道:“说吧,记得省略你的个人感受,我不想听。”
“好吧。”
三十年前,盐城附近的一个小渔村,好像是叫苇水村吧,苇水村阮家生了一个女儿,取名红玉。
阮红玉三岁的时候,附近搬来一户绸姓人家,他们家也有一个女儿,叫绸红玉,很巧合吧,嗯,应该算是一种缘分。
她们两家关系不错,两人年岁又相仿,所以关系十分好,好到什么程度呢?据说两个人除了睡觉时不在一起,其余时间都在一起,所以经常有人笑称她们是彼此的影子。
虽然两人名字是一模一样的,但性格却不大相似,和她们相处过的人都说,阮家女儿更外向一些,处理起来事情很是大方,而绸家女儿则内向一些,不喜言语。若论容貌,阮红玉更好看一些,十里八乡喜欢她的人不在少数。自从她长到十四岁以后,向她家提亲说媒的人更都是排着队来的,这其中也不乏优秀的年少子弟,但不知为什么,阮红玉却一直迟迟未出嫁,又守着父母过了两年。
听到这里,李若慈忽然问道:“那个,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云流今道:“我让人去调查了。”
“那你调查的真是够详细。”
“嗯,物尽其用嘛,他们闲着也是没事,对这种事倒是很上心。”
两个人相对无言,还是李若慈说道:“算了算了,你继续吧。”
转折发生在她们两个十六岁这年。
苇水村里来了一个叫段舒的青年,嗯,怎么说呢,这个人长的颇为俊秀,又是一个读书人,会吟诵一些文章诗句,也算文采风流,和村子那些只会干粗活的人不一样,自然会吸引很多待嫁少女。绸红玉便是其中一个。
段舒是来这里投奔亲戚的,这个亲戚和绸家也算熟,这一来二去,段舒和绸红玉这两个人便生情意。
两个人郎情妾意,不过几个月,便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段舒已无父母,便由这家亲戚做主,准备几日后去提亲。
可就在这时,段舒却突然反悔了,说他不喜欢绸红玉。
至于为什么,有人说看见他和阮红玉在一起,不过也无确实证据,都是捕风捉影之说。
但绸红玉大概是受不了这种背叛,便在一日风雨中跳海自杀。天气晴朗后,人们去海里捞尸,可捞了几天,也没有找到尸体。
十几天之后,在一个大雾弥漫的天气中,阮红玉也失去了踪影。
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云流今立刻住了嘴。两个人齐齐地向身后看去,却见裴时随意地披着一件外衣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们两个连忙站了起来。
裴时到李若慈,同时也看到了云流今,目光有些疑惑。
李若慈反应过来,道:“刚认识的,金六允金公子。”
云流今补充道:“名字有些难听,别介意。”
裴时点点头,微笑道:“不会。”
李若慈道:“裴时,你出来干什么?”
裴时想了想,似乎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说出口。
见此情景,李若慈料想他是有所不方便,便假装善解人意地说道:“我和金公子先回去了,金公子应该也有些倦了,是不是?”
云流今瞥了他一眼道:“还可以。”
李若慈担心云流今再在这里呆着会说出来什么不该说的,拉着他便往上走去。
“等等……”裴时拉住李若慈的袖子。
他道:“雨停了。”
李若慈不解:“嗯?”
“我刚打开窗户,看到外面有星星了,你不是说你想看星光下的海吗?”
李若慈奇了奇,回头看向裴时,一句无心之言,未曾想过有人记得清楚。
他无声地笑了起来,然后理了理额前的碎发,道:“记起来了。”
他对身旁的云流今道:“金公子失陪了,你先自己回去吧。”
云流今一脸玩味地打量了他们一眼,便道:“那就不打扰两位了。”
说罢,便径自回去。
李若慈随裴时来到船头,船头留了些水迹,那个白衣女子的出现仿佛幻梦一场。不过,李若慈头脑清醒的很,自然明白衣女子可不是他的幻觉,可能还有关于云流今那个未完成的故事。
雨停了,他们一艘孤船飘在无边无际的黑海上,船檐上滴着水,红灯笼依旧亮着,在微凉的海风中晃悠,引出一种孤独的艳丽之感。
裴时站在他右前方一点,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颔和侧脸,裴时突然回头,目光清凉潜藏星光,一时让李若慈猝不及防。
李若慈尴尬转头,裴时微微一笑,没有在意。
李若慈清咳一声,缓了缓心神。
他问道:“你对星象有研究吗?”
裴时道:“有一些。”
李若慈抬起手,随意指了一颗星道:“那颗是什么?”
“摇光,北斗第七星。”
灿烂银光落于海上,斑驳细碎。
呼吸缓慢悠长,李若慈感觉时间也被渐渐拉长,内心生出几分若有若无的平静。
正当此时,却听后面一道婉丽的声音道:“外面时晴时雨,两位公子还是先进船里来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
第17章双生
李若慈闻声回头,却见阮红玉正扶门而立,眼睛微微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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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目光流转,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
“怎么?两位公子要进来吗?”
李若慈挡在裴时前面说道:“姑娘不必担心,况且外面也是颇为凉爽。”
他本意是试探,他觉得阮红玉大半夜总不至于没事来关心他们。
阮红玉眼里多了一脉情意,缓缓道:“若我想请二位公子到房间叙一叙呢?”
裴时调侃道:“姑娘好雅兴,不过我还是更愿意和身旁这位公子两人一起。”
阮红玉拿起手帕捂嘴轻笑,羊脂玉般的手颇为耐看:“有趣的紧。”
“那我就不勉强了,外面夜凉风大,公子可要小心。”
说罢,阮红玉走进船舱。船却在此时忽然一颠簸,身旁的裴时一个不稳,撞上了身后的栏杆。
裴时捂着自己的腹部,微微皱眉。
李若慈小声道:“你的伤?”
裴时默不作声,稍后才道:“无事。”
“……”
李若慈看得出裴时在勉强,在刚才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血色褪的干干净净。
两人没往前走几步,裴时便失去意识,直接倒在了李若慈身上。
“裴时?”李若慈连忙接住了他。
裴时的脸近在咫尺,透着苍白。目光下移,他白色的衣服上渗出丝缕血痕,看来是伤口裂开了。
李若慈心中嗤笑一声,都这样了,还硬撑着。
传说随虞剑是浸泡在天山至寒雪泉中近千年的铁石打造而成,留下的伤口很难愈合。李若慈自然知道刺在身上的滋味如何。
但他还是扶着裴时进了房间,又小心着避拉扯了伤口。
李若慈想着去门外端一盆清水,刚起身,却感到身下一阵力量,他被生生拉到了床上。
裴时扯住了他腰际的衣服,他怕伤到裴时,只得用手撑住床,但他们两个还是眼睛对着眼睛,鼻子对着鼻子。
这姿势有些微妙。
李若慈以为裴时醒了,却见他依然闭着眼睛。
裴时迷迷糊糊道:“难受……”
“难受,怎么?”
李若慈想摸一下他的额头,却空不出手,想着方便,便直接用额头抵到了裴时额头上。
他心道:发烧了,大概是伤口加上淋雨所致。
裴时抓着他的衣服死活不放手,还大有向他这边蹭来的姿势。
李若慈体属寒凉,身体发热的人大概会很喜欢抱着他这样的,但任由裴时抱着他的话,他怎么样也会感觉怪怪的。
他稍稍起身,将裴时的手指掰开。却见裴时皱眉一脸不情愿。正在两人僵持不下之际,门“吱呀”一声来了,云流今探进来半个身子。
“哎呀,你们两个是怎么了?”
“没怎么。”李若慈终于将裴时的手拿了下来。
他起身,整理了整理衣冠,问道:“怎么,你又有事?”
“外面有动静,你不好奇么?”
“不好奇。”李若慈心知这船诡异之处不是一点半点,但他并不想惹上分毫,而云流今却是巴不得往上凑,他心道:敛夜天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可分明瞿雪色还在忙里忙外。
云流今说道:“不要总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说罢,他便把李若慈拽到了门外,李若慈临走前看了躺在床上的裴时一眼,气息还算平稳,应该烧不坏。
他小时候看见过因为发烧没来的及治,烧坏了脑子,变成的痴傻之人,走在大街上歪歪扭扭,流着口水,不辨好坏。
李若慈想了想,觉得自己似乎无法接受裴时变成这个样子,便又走到床边,伸出一只手,手上聚气,立刻有一股柔柔的白光笼罩了裴时。
云流今在门外将这一切看得真真切切,等李若慈出来后,他不由得说道:“你倒还真是关心他,等我们要真打起来,你说他会不会手下留情呢?”
“不会,谁都不会,你当这是儿戏吗?若真讲起情分来,或许还不如你和瞿雪色。我只不过是在其位谋其事。”李若慈看着裴时,淡淡地道。
他知道宗主一直想有个人潜到三天中来,他只不过是恰好顺了宗主的心意。
上一辈的事他知道个七七八八,比如说宗主曾经是无息天的弟子,比如说宗主还伤了待他极好的大师兄谢子衿,杀了其夫人晚风华。
但他不知道的是,宗主为什么单单那么恨不落天掌门罗连招,而不去恨三寻天掌门江起云,明明两个人都在不同程度上和敛夜天作对,江起云甚至对付起他来更不留情面些。
那罗连招生的也还算慈眉善目,不过李若慈一向秉着知人知面不知心的道理,也不好去评判什么。
至于他和裴时之间关系的处理,他也懒得去纠结这些,做好自己分内事就可以了,况且他现在还是最为低阶的潜伏,但也算有所成功,毕竟前几个潜进来的人还在三天的水牢里呆着呢。
两人站在走廊上,下面果然传出的声响,似乎是有人在往外走。
云流今:“别出声。”
李若慈:“……”
两人悄无声息的来到楼梯出,探身向下看去,只见几个人正搬着一尊神像,神像全身为黄铜雕成,雕工细,头顶上还嵌着一颗红宝石。
仔细辨认的话,抬着神像的那几人是甄老板的手下。想来是这一次出海货物全无,没有赚到钱,心有不甘,便从船上盗来神像。此时风平浪静,大船下又有救急用的小船,只需放下来,一行人便可以将神像运出去,当真打的是一手好算盘。
云流今轻笑一声道:“太岁头上动土,真是不怕死。”
“怎么?”
“你仔细看。”
李若慈依言又多看了几眼,那神像身上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那分明不是什么当摆设用的东西,而是在镇着什么邪祟。
云流今回头道:“我建议你带着那个不半死不活的走,省去一堆麻烦。”
“你呢?”
“当然也走,这些可不归我管。”
还未等李若慈开口,下面几盏灯依次亮起。
云流今道:“被发现了。”
果然,阮红玉从旁侧走出,白月白星也在身旁。
阮红玉面色有些不善,道:“几位朋友,我劝你们还是尽早把东西放回去。”
那几个人先前还是一副鬼鬼祟祟之态,被发现后,反而坦荡起来。
“不放,你又能怎样?”几人见阮红玉不过一个弱质女子,不由得大笑起来。
笑罢,便挥了挥手道:“兄弟们,赶紧的。”
几人把门打开,外面海风吹进来,天深蓝,海辽阔。
阮红玉面色凝重,低头对二位小童吩咐几句。白月白星立刻出手,走到门口的几人立刻被几缕白丝缚住。
几人大惊,道:“这是什么妖术?”
越挣扎,白丝缚的越紧,甚至在身上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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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血痕。
阮红玉似乎是注意到了躲在后面的李若慈和云流今,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面有倦色道:“把神像搬回来吧。”
白月白星刚走到那一群大叫乱叫的人身边,多条黑影便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皆是血淋淋,无脸无皮。它们围着白月白星,似乎是在阻止白月白星搬回神像,但却不敢靠近。
一时间,怨气冲天。
那几个人被这副景象吓得腿软,手里一个不稳,那神像便从手里滑了出去,落去了大海里,溅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水花。
四处立刻响起了各种声音。
“自由了……”
“这么多年,好痛啊……”
“好恨啊……”
“回家……回家……”
那些黑影突然间的喃喃自语让阮红玉本来平静无波的脸突然变了色。
第18章双生2
那些黑影没了神像的威慑,一股脑地冲那几个哆嗦着的人冲去,就像看见了新鲜的血食。
“救命啊!”
“不要过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白月白星自顾不暇,阮红玉有些虚弱地靠在楼梯扶手上,不做言语,看来也是无能为力。
身旁的云流今却是身影一动,腰间的玉笛在手里转了一圈瞬间幻化成了一柄玉色长剑。他瞬间移动到了一众黑影中间,剑光所及之处,黑影退散。
李若慈连忙跟了上去。
黑影却调转方向,转而冲撞起船体来,船开始摇晃。
阮红玉变得更加无措,跌跌撞撞地冲了下来。
她扶着栏杆大叫道:“绸儿……”
船发出一声喑哑的哀鸣,不似死物,倒似活物。
云流今住了手,道:“这是业果。”
船身突然长出筋脉,挂着血肉,黏液从上当滴了下来。
李若慈突然明了,他们不是在船上,而是在鱼腹中。
有几个人已经被裹进了腹肉里,上面的人也被惊醒,全都慌张地跑了下来,一见下面这幅景象,甄老板登时被吓晕了过去。
小乞丐与蒙面人也本能地向后退去,可随着他们的后退,大片血肉也在向上蔓延。
“这是什么啊?好恶心。”
腥臭味弥漫在空气中。李若慈用真气凝了一个看不见的屏障,将所有人都保护了进来。
阮红玉看出了云流今和李若慈不是普通人,连忙哭泣道:“绸儿,不要再造杀孽了!”
船已经大半化鱼,它摇晃两下,并未理会。这事,裴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对目前的状况很是迷茫,但看到亡魂撕扯着血肉,血肉啖食着人,还是反应了过来。
剑光一闪,肉块坠落,里面的人也一身黏液地出来了。
船发出了一声哀鸣。
阮红玉见状连忙挡在了裴时前面:“不要伤她……”
裴时皱眉道:“这里怨气太重,应该死过不少人,阮姑娘,这究竟怎么回事?”
阮红玉没有说话。裴时走到李若慈身边,上下看了他一下,看他有没有受伤。
“出去……我要出去……”
“好惨……”
亡魂还在破坏着船体。
裴时目光复杂道:“他们被困住了,如果不破开这里的话,他们恐怕无法出去。”
阮红玉听到后猛地抬起了头:“不行!”
裴时无奈:“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
“不是她的错,都是我的错……”阮红玉上前抓住了裴时的袖子。
“阮姑娘,请冷静一下。”
裴时握住她的手腕,把自己的袖子拿出来,继续道:“不过由于积怨太深,这些亡魂早就失去了本来的形状,出去也只能为害。”
“那怎么办呀?”云流今早就回了他那把流光四溢的剑。
李若慈瞥了他一眼,云流今只是一笑。
“能度化就度化,不行……只能散魂。”
虽然无情,却也是最好的办法。
裴时闭上眼睛,伸出一只手,在额头轻点,立刻光芒笼罩,被锁在光芒里面的怨魂立刻哀号扭曲起来,前尘往事也尽显眼前。
他们生前只是普通人,也是因为风雨来到了缥缈船,以为风雨平静后就可上岸,却没想到夜半十分,葬身鱼腹,尸骨无存,魂魄被神像镇压,再也没有回去过。
一刻钟后,怨魂重归魂魄形态,变得干净透明,但还是徘徊着不肯散去。
裴时如释重负的放下了手,然后他对一旁的阮红玉说道:“你们的个中曲折我不知道,但这几十个怨魂却是实实在在在这里,你明白吗?”
阮红玉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都是我的错,是我,她只是……只是被妖鱼吃了魂魄,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说话间,鱼腹再度朝他们挤压过来,裴时拔剑,朝鱼腹刺去,再回剑时,鱼腹已经破了个大口子。
大鱼痛的翻滚起来,这导致里面也是一番天翻地覆。裴时稳住身形,同时也用气息接住了众人。
“啊啊,好疼……”大鱼发出一声哀号,竟是个女人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阮红玉仿佛到了什么刺激,冲过来抱住裴时的手臂,跪在地上,哀求道:“别杀她!”
裴时:“……”
云流今上前道:“姑娘,你这是何苦,连累的两个人都不得善终?”
“生人已逝,魂魄归天,这是自然之理,我想绸姑娘的魂魄被禁锢在这妖物里,也是十分痛苦,更何况这几十个无辜之人。”
李若慈看向云流今,这家伙难的正经。
裴时趁阮红玉分神之际,手上用力,拍在了阮红玉后颈上,她立刻晕了过去。裴时把她轻轻放在了地上。
剩下的事情就是,斩妖鱼,平海波。
风平浪静后,亡魂逃离鱼腹,散入了苍茫云海间。人们也尽从鱼腹中出来,甄老板和阮红玉也被七手八脚地抬了出来,裴时用气息稳住海水,使人们在上面如履平地。
大海无际,大鱼死而不沉,上面飘出一个白衣身影,李若慈抬头看去,正是昨夜船头遇见的那个女子。
她神色平静,看向下面昏过去的阮红玉,目光中有隐忍的悲哀。
“十四年了……我原谅你了……痛苦这么些年……也终于有个了结……就此别过吧……”
阮红玉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眼角流下一行泪。
女子又望向他们,轻轻的说了句:“对不起……”
随后她的身影像风吹起的一株蒲公英一样消弥于无形。
众人从这有些沉重的气氛中回过神,开始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李若慈看向裴时,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李若慈心知裴时撑不下去了,因为脚下的海水又开始流动,在裴时重新昏过去之前,已经有几个人落水。
云流今笑道:“怎么?救人不救到底?。”
李若慈快步上去扶住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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晕过去的裴时。
“逞什么强?”
云流今微微一笑,从腰际拿出玉笛,放在嘴边轻轻地吹,笛声清冽,悠远,细腻却带有极强的穿透性,仿佛到了九天之外。
这声音引得李若慈也微微侧目,云流今虽然成天放个笛子在身上,但很少吹,这让李若慈觉得他只是拿这个笛子来充个数,配他那一身衣服的。
想到此,他忍不住道:“哎,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装风雅了,可以吗?”
云流今没有理他。
突然,远方传来一声龙吟,震的人心神动荡。
李若慈抬头,只见一条白龙劈波斩浪而来。
云流今此时才放下笛子道:“快上来,快上来呀。”
李若慈愕然道:“呃……这是?”
“大白。”云流今摸了摸龙头,龙眯了眯金色的眼瞳,舒服地发出一声低吟。
人们来不及有太多惊讶,连忙陆陆续续地爬上了龙背。龙一甩尾巴,拍出巨大的浪花,腾空而起,直达云霄。
下面,妖鱼的尸体最终被海水吞没,不见一丝踪影,这一切就此结束。
李若慈在龙背上用灵文传书通知了无息天。等龙到岸上不多时,无息天的人就带着官府的人来到这里迎接他们,他心道:办事效率还挺快。一转头,却发现,一直在他身边打转的云流今不见了。
“这家伙……”
白月白星为海里的小妖物,对人构不成什么大威胁,可是单单协助妖鱼害人几十条性命这一项罪名就得镇在万铃塔里百年。
阮红玉为普通人类,本归不到无息天管,可她偏偏和妖鱼沾上了边。李若慈想知道他们怎么处理,便问了身旁最近的一个弟子。
“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毕竟很少遇见,估计得跟官府协商一下吧……”
这个弟子很年轻,看起来也只有十七八岁,他看到李若慈怀里的裴时,顿时奇道:“呀,裴师兄,这是怎了?”
李若慈坐在亭子里的的长椅上,掏出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他低头看了裴时一眼道:“只是晕了过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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