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她驱马向前,让人把那些白族人给劝开了。
有那么多支对着,白族人也不敢造次,知道打不过这些兵丁,只得都拎着刀走了。留下溪水边几具染血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刚才还热闹的场景,不过盏茶功夫就变得如此凄惨,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这些苗族人得以活命,都过来道谢,郭文莺让他们把水里的尸身拾了,赶紧写回寨子里去吧。
那个苗族老头应该是村长之类的,对着郭文莺深深施了一礼,“多谢这位大人了,今日救了咱们大小几十口的性命,等来日有机会定当报答。”
郭文莺点点头,“报答倒是不必了,你们寨子里强壮青年少,以后没什么大事还是不要出来活动了。”
那老者忙应了。
郭文莺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苗族人可是都和朝廷对抗的吗?”
老者忙道:“那哪儿能啊,咱们苗族也分好多分支的,有东苗、西苗、南苗、北苗,叛乱的是南苗和北苗的人,都是廖海的人。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会参与什么叛乱的。”
郭文莺“哦”了一声,她来云南也有段时日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苗族叛军的首领是廖海的。
其实苗族是与汉族血缘关系最近的一个民族,因为两个民族共认一个祖先,虽然汉族人可能对苗族人有点轻视,但相比于其他民族却是最看重的呢,因为“汉苗是一家”。按说起来,这最不该叛乱的就是苗族了。
至于这廖海,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问那老者,老者也说不大清楚,只约莫知道这廖海并不是纯正的苗族,他父亲是北苗的土司,母亲却是一个汉人,至于为什么这么仇视朝廷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从好多年前就在自己拉起一个队伍,专门和汉人,和朝廷作对。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也不敢在这儿多停留,叫了几个兵丁把这些人送回寨子,其余的赶紧赶路回军营去。皮小三见那老头六十上下,似乎颇有点学问的样子,忙道:“那你可白语?”
“多少懂一些。”
“那好,你做翻译,问问他们为什么杀人?”
那老头轻轻一叹,“这不用问他们,我就能告诉你。”
皮小三道:“那你说怎么回事。”
“说起来这还是要从三年前说起,咱们是五寨的,住在上水源,这些灵山寨的白族人住在下水源,几年前寨子里闹瘟疫,有人把病死的猪羊扔进水里,惹得灵山寨也因此遭了秧,死了不少人。就因为这件事两个寨子做下了仇了,两边打过几次各有死伤,今天正好是宅子里的赶秋节,咱们上这儿来赶秋的,没想到遇上灵山寨这些凶神恶煞了。”
所谓赶秋节,都是每年立秋日举行。届时,人们从四面八方涌向集会地点,参加和观看打秋千、舞狮子、玩龙灯、上刀梯等活动。不过也有的寨子人数少的,就在水边寻一处地方,大家欢快的笑闹一阵,只是谁也没想到会天遭横祸,那些灵山寨的人居然在这儿埋伏着等着呢。
皮小三疼得颇为头疼,这些事他可管不了,只能让人把那些白族人和苗族人隔开了,谁也不许再打下去,随后赶紧催马到郭文莺面前报告去了。
郭文莺也听得颇为头疼,这种争斗是最麻烦的,两个寨子之间的恶斗,平常就是官府都很少管的,就算管,也是各打三十大板,一碗水端平了全部敲打一顿就是了。他们今日既然撞见了,真要不管也不行,也只能先抹和过去再说了。。
她驱马向前,让人把那些白族人给劝开了。
有那么多支对着,白族人也不敢造次,知道打不过这些兵丁,只得都拎着刀走了。留下溪水边几具染血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着,刚才还热闹的场景,不过盏茶功夫就变得如此凄惨,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这些苗族人得以活命,都过来道谢,郭文莺让他们把水里的尸身拾了,赶紧写回寨子里去吧。
那个苗族老头应该是村长之类的,对着郭文莺深深施了一礼,“多谢这位大人了,今日救了咱们大小几十口的性命,等来日有机会定当报答。”
郭文莺点点头,“报答倒是不必了,你们寨子里强壮青年少,以后没什么大事还是不要出来活动了。”
那老者忙应了。
郭文莺忽然想起一事,问道:“你们苗族人可是都和朝廷对抗的吗?”
老者忙道:“那哪儿能啊,咱们苗族也分好多分支的,有东苗、西苗、南苗、北苗,叛乱的是南苗和北苗的人,都是廖海的人。咱们这些小老百姓可不会参与什么叛乱的。”
郭文莺“哦”了一声,她来云南也有段时日了,还是第一次听说苗族叛军的首领是廖海的。
其实苗族是与汉族血缘关系最近的一个民族,因为两个民族共认一个祖先,虽然汉族人可能对苗族人有点轻视,但相比于其他民族却是最看重的呢,因为“汉苗是一家”。按说起来,这最不该叛乱的就是苗族了。
至于这廖海,到底是什么人呢?
她问那老者,老者也说不大清楚,只约莫知道这廖海并不是纯正的苗族,他父亲是北苗的土司,母亲却是一个汉人,至于为什么这么仇视朝廷没人知道,只知道他从好多年前就在自己拉起一个队伍,专门和汉人,和朝廷作对。
这会儿天色已经不早了,他们也不敢在这儿多停留,叫了几个兵丁把这些人送回寨子,其余的赶紧赶路回军营去。
第六百九十八章投机
那
莺雄 分卷阅读708
马队来的也快,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近前,远远的便看见张明长骑在马上,在火把的映照下,隐约可瞧见他脸上的笑意。
在他身旁是一个中年的汉子,两人有说有笑的,看起来甚是投机。
郭文莺心里奇怪,这人到底是谁了?张明长怎么跟他们巴上了?
张明长没有认他的意思,她也不好过去相认,不过要想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也不是难事。
郭文莺眼珠转了转,突然高声道:“你等何人?可知道冲撞了咱们吗?”
那些人约莫看清了他们身上的军服,自来民不与官斗,何况是一些野性十足的兵丁。那打头的中年汉子立刻骑马过来,对着郭文莺一抱拳,“几位军爷们好,咱们是从广西来贩马的,还请几位军爷行个方便。”
郭文莺“哦”了一声,看他们带的人不少,大约有一百来人,似乎马也有几百匹,这么一大群的人马把本来就不宽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的。
他们两边人挤在一起,错是错不开了,只能他们先行走一段,到了大道上再说。
郭文莺挥了挥手,让前面皮小三和张强带人先走,她则慢悠悠的走在道上,这些人心里着急,也不敢过度催促于她,那中年汉子只得又上来套交情。
“这位军爷,不知道您这是上哪儿去啊?”
郭文莺笑道:“咱们是朝廷派来驻军云南的平南军,不知道你们到云南来做什么?”
那汉子虚虚一笑,“贩马,贩马而已。”
郭文莺看他骑着的那匹马,正是云南滇马的一种,个子不高,但耐力十足,他所带的马似乎也多为这个品种。看来张明长之所以找上他,就是为了这些马来的。
她也不知道张明长是如何与他们联系上的,不过既然他已经出手做了这事,她就没必要在里面搀和一杠子了。
所以听他这么说,她也没多问,只微笑点点头,“看来你这生意做的不错啊。”
那汉子忙道:“不敢,不敢,小本生意罢了。”
见郭文莺没再刁难,他也暗暗松了口气,到了前面大道的时候,忙让人快马加鞭越他们而去。随着一阵马蹄声响,那庞大的马队也不过一会儿就在前面消失了。
皮小三凑过来,“头儿,咱们怎么着?要不要跟过去?”
郭文莺道:“跟过去倒是不用,你让几个人悄悄缀着,张大人带的人不多,可比出了什么事了。”
皮小三点点头,忙叫了人悄悄跟上去了。
这会儿离天亮还早,连夜行路确实疲惫,郭文莺身体也有些不支起来。她本来就伤着,再这般急行军是最耗心神和体力的,张强见她身子不好,便道:“头儿,要不咱们歇歇吧,到了这边应该不碍的了。”
郭文莺查看了一下地形,这里是大道,周围没有群山峻岭的险要之地,也没有可以设埋伏的地方,倒也不怕有人追过来。
她点点头,“那就叫众人休息会儿吧。”
底下官兵开始准备安营扎寨,他们身上所带东西不多,也没什么大型帐篷之类的,张强带着人用帆布搭了一个三角型的东西,又铺了张羊皮,让她躺在里面。
浑身疼得厉害,到了这会儿郭文莺也不推辞了,进了帐篷,给自己上了点药,随后枕着羊皮闭起眼睛来养神。
这荒山野岭的她也睡不着,只是放松一下,让身体有个短暂的休息罢了。
就这样也不知过了多久,天渐渐亮了,太阳像是被人楸着胡子一样,小半截脑袋露出来,云随着它这边变化,又换了一身衣裳,变成了金色的。
郭文莺睁开眼时,只觉得浑身更加酸疼的厉害,她在宫中多年,早就不是从前那个军中爬摸滚打的军人了,这乍一恢复从前的生活,还真有些适应不了了。
拾了东西准备出发,还没等离开,就听到前面一阵马蹄响,却是皮小三又回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张明长和几个手下。
他们打马奔驰很快到了跟前,张明长翻身跳下马,对着郭文莺一躬,“大人勿怪,昨夜事出有因,不便和大人相认。”
郭文莺道:“你不是跟着那贩马的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张明长道:“那贩马的不是咱们要找的人,跟着他也没什么意义,我已经跟了他三天了,基本情况已经摸的差不多,即便不是遇上了大人,我们今天也是要离开的。”
郭文莺问他离开这些日子都查到什么消息,张明长便说起自己这些天的经历。
他们从军营出来后,到处打听马场和马匹交易的地方,后来真找到一个贩卖马匹的场所,也就是在那里结识了这个贩马的汉子。此人名叫康大友,是个性格很豁达的人。他和张明长一见如故,聊得颇为投机。
张明长便趁机问了他许多问题,还跟着他走访了几个相熟的马场。在云南境内一共也就只有三个略微大些的马场,可说句实在话,便是这三个马场加在一起都没本事供应上万匹的军马。
郭文莺问道:“你去过的马场都是哪几个呢?”
张明长道:“这几个马场都距离大理不算太远,一个在西面,场主是一个白族人,手上约莫有几百匹马,南面那个场主姓王,是个哈一族和汉族的混血,他的场面略大些,可能有两三千马,该是整个云南境内最大的。还有一个就是东面的,那场主说是姓杜,还没来得及去看看呢。”
郭文莺道:“那个马场你也不用去了,咱们刚从那里出来不久。”
她把他们碰上封敬安,并和无影门门主厮杀的事给说了。张明长听得很是心惊肉跳,连声道:“大人糊涂啊,您的身份怎可亲身犯险,这万一出了什么事,可叫我们如何是好?”
郭文莺叹气,“事发突然,从权罢了,你那儿还得到什么消息了,都一口气说了吧。”
张明长道:“别的的消息倒也没什么,只是其中牵扯到了一个人,却是不得不跟大人说一下的。”
郭文莺怔了下,“到底什么消息?”
第六百九十九章
她是很少见张明长表情这么凝重的,想来要说的人绝不会是一般的。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饶是如此,待听到他嘴里吐出的人名时,还是有些惊愕万分。
因为张明长吐出的人名,赫然是:
莺雄 分卷阅读709
方云棠。
他道:“那个康大友说起贩马的时候碰上一个人,此人姓方,生意做的颇多,听说近几年也做些粮食和军马的生意,好多马场想要进马匹,都得通过他。我听康大友描述此人的外貌和穿着,这人应该就是方公子的。”
郭文莺只觉心跳了一下,一时心潮澎湃,想到曾经两人的过往,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她道:“你如何知道那日就是方云棠的?你见过他吗?”
张明长不好意思说他见过,其实他是真的见过方云棠的,不是在京城,而是当初在福州的时候,方云棠曾经到总督府来求见过郭文莺,只是那时候郭文莺在杭州查盐呢,根本没有没在总督府。
他虽不知道郭文莺和方云棠之间有什么感情纠葛,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个大概,何况横三那小子是个天生的碎嘴子,你不让他吃饭可以,不让他说话那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后来他多少也打听出了些,便打心眼里对这方云棠没有什么好印象了。以至于有关郭文莺的事一句都没跟他说,后来郭文莺被皇上带回了京,他也没敢提过这件事。今天若不是牵扯到方云棠,他是怎么也不会说的。
毕竟时过境迁,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此时郭文莺听他说起这事,倒也没责怪什么,只道:“此事你再去详查吧,务必要查清楚。”
至少他们得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都有谁。
张明长应了一声,又道:“大人现在要回军营吗?”
郭文莺点头,“走了这些时日也不放心,总要回去看看的。”她说着又道:“你也不用急着回营,该做什么就怕什么去吧。”
张明长抱了抱拳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一事,看着郭文莺,眼神颇有些踌躇。
郭文莺与他共事多年,对他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她皱皱眉,“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张明长虚虚一笑,“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也做不得准的。”
郭文莺冷哼,“有什么事快说,卖什么关子啊?”
张明长忙道:“其实我也不敢确信,就是听那个康大友说起他的马队在路上遇上一些人,听他描述很像是皇上。”
郭文莺大惊,“皇上来云南了?”
“应该是吧,这我也不敢确信,只是觉得身边带着锦衣护卫的人可不多,那些人虽然穿的是便服,不敢泄露身份,可说话的态度,气派,还有偶然撩起袍子时露出的鱼尾服的一角,都是锦衣卫无疑。”
其实他也是没说完全,因为康大为说里面有个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很像是太监,他才有些怀疑是不是皇上到了。
毕竟锦衣卫出宫不稀罕,可身边能带着太监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更何况郭文莺出京这么长时间了,皇上一直没采取措施,怕是早就想要
她是很少见张明长表情这么凝重的,想来要说的人绝不会是一般的。她心里已经做好了准备,可饶是如此,待听到他嘴里吐出的人名时,还是有些惊愕万分。
因为张明长吐出的人名,赫然是:方云棠。
他道:“那个康大友说起贩马的时候碰上一个人,此人姓方,生意做的颇多,听说近几年也做些粮食和军马的生意,好多马场想要进马匹,都得通过他。我听康大友描述此人的外貌和穿着,这人应该就是方公子的。”
郭文莺只觉心跳了一下,一时心潮澎湃,想到曾经两人的过往,竟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她道:“你如何知道那日就是方云棠的?你见过他吗?”
张明长不好意思说他见过,其实他是真的见过方云棠的,不是在京城,而是当初在福州的时候,方云棠曾经到总督府来求见过郭文莺,只是那时候郭文莺在杭州查盐呢,根本没有没在总督府。
他虽不知道郭文莺和方云棠之间有什么感情纠葛,不过他也不是傻子,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个大概,何况横三那小子是个天生的碎嘴子,你不让他吃饭可以,不让他说话那是绝对不行的。
所以后来他多少也打听出了些,便打心眼里对这方云棠没有什么好印象了。以至于有关郭文莺的事一句都没跟他说,后来郭文莺被皇上带回了京,他也没敢提过这件事。今天若不是牵扯到方云棠,他是怎么也不会说的。
毕竟时过境迁,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此时郭文莺听他说起这事,倒也没责怪什么,只道:“此事你再去详查吧,务必要查清楚。”
至少他们得知道,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都有谁。
张明长应了一声,又道:“大人现在要回军营吗?”
郭文莺点头,“走了这些时日也不放心,总要回去看看的。”她说着又道:“你也不用急着回营,该做什么就怕什么去吧。”
张明长抱了抱拳准备离开,忽然又想起一事,看着郭文莺,眼神颇有些踌躇。
郭文莺与他共事多年,对他的性格还是比较了解的,她皱皱眉,“你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张明长虚虚一笑,“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而已,也做不得准的。”
郭文莺冷哼,“有什么事快说,卖什么关子啊?”
张明长忙道:“其实我也不敢确信,就是听那个康大友说起他的马队在路上遇上一些人,听他描述很像是皇上。”
郭文莺大惊,“皇上来云南了?”
“应该是吧,这我也不敢确信,只是觉得身边带着锦衣护卫的人可不多,那些人虽然穿的是便服,不敢泄露身份,可说话的态度,气派,还有偶然撩起袍子时露出的鱼尾服的一角,都是锦衣卫无疑。”
其实他也是没说完全,因为康大为说里面有个人说话阴阳怪气的,很像是太监,他才有些怀疑是不是皇上到了。
毕竟锦衣卫出宫不稀罕,可身边能带着太监的,可不是什么人都行的。更何况郭文莺出京这么长时间了,皇上一直没采取措施,怕是早就想要
第七百章奏折
路唯新道:“几天前有一队叛军要突袭,不过被咱们挡回去了,幸亏你临走前在这儿布了局,否则还不定又惹什么麻烦。”他说着又道:“只是玉龙山面积太广,他们真要大规模突围,咱们也不好拦住的。”
郭文莺道:“没事,等
莺雄 分卷阅读710
炮弹造好了,就在几个山口架起来,看他们还跑不跑得了。”
其实他们现在之所以还没进攻,一方面因为云龙山易守难攻不易攻陷,另外一方面她还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把这些人赶尽杀绝了,毕竟原来都只是普通百姓,比不得江太平手下的那种叛军。
吃完饭,郭文莺就去看火器制造场,虽然只是花了几天时间,弹药的进程并不慢,已经初初的几道工序都弄好,怕是用不了几天就能上膛使用了。
郭文莺转了一圈,忽然想起跟段伟晨说过要给他造玻璃的事,可现在她也没什么心情真开个工场给他造玻璃,不过倒可以拿来换点实惠。
她想了想,叫人拿来纸笔写了玻璃的配方,随后让皮小三送到大理去。
她道:“你记着,这是配方是拿来换马匹的,让云南王交一千匹马来。”
皮小三咧嘴,他认识的字不多,看那上面密密麻麻写了些东西,多半也认不全,不过倒是有些怀疑这么张纸就真的能换一千匹马了?
他道:“头儿,要是那云南王不肯换马来怎么办?”
郭文莺道:“他若是不肯,这配方也不用给他,你只管回来就是。”
其实他也不知道段伟晨肯不肯换,不过这配方的价值要比想要中还要厉害,一旦把玻璃造出来,以后云南王不说富可敌国,却也差不多了。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张纸都是值了一千匹马的,端看这位王爷识货不识货罢了。
皮小三走后,郭文莺又把路唯新叫来,低声道:“唯子,你知道皇上来云南了不?”
路唯新大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郭文莺叹口气,“估计现在已经到了云南境内了,他们是急行军,一路上两匹马来回换乘,从京里到这里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路唯新心里也知道她出京来,这事皇上完不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这几乎是前后脚的就到了,让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皇上来了,这可怎么着好呢?
他寻思着,问她,“文莺,你说怎么办吧?”
郭文莺也有点挠头,叹气道:“关键是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啊。皇上一旦到了云南,第一要来找的就是你,左右你肯定是躲不过去了。”
路唯新急着在屋里转磨磨,他也知道皇上不会轻饶了他,先不说在京里的时候他帮着郭文莺让那些举子们闹事,就是在云南这些时日,他看见郭文莺拒不上奏,就这一件,皇上都不能轻饶了他的。
他倒也罢了,就怕连累了他爹,想想那老家伙也怪不容易的,这辈子唯一做的一件错事就是生了他吧。
郭文莺也跟在他身后转了几圈,心想着反正是躲不过了,怎么也得先把路唯新给摘出来。她道:“唯子,你听我的,现在就写份奏折,让人火速送去京城,就说在云南境内看见我了,据实奏报朝廷。”
路唯新咧嘴,“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说着,脖子一梗,“反正我绝不能做出卖你的事。”
郭文莺抬腿给了他一脚,“你是傻子啊?皇上都来云南了,还有什么出卖不出卖的,到时候他问起来,你也好答话,只管推说什么都不知道,并且在遇见我的第一时间往京里递了折子。至于那折子什么时候到,中间有没有耽搁,那就不是你能管的了。”
路唯新这才听明白了,从本心他是不想写这样的折子的,不过既然她坚持,少不得也得糊弄糊弄事。
他把军中的文书找来,当着他的面写了奏折,然后让人送回京去。至于快马不快马的也没什么干系,反正皇上已经在云南了,一时半会儿是看不到的,只能到时候可以拿着说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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