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她站起来道:“王爷要是今天来只是说这件事,那还是请回吧。”
封敬卿啧啧道:“这么多年了你还是那个狗臭脾气,不等人说完了,你发什么火啊?”
刚才还满口“嫂嫂”的叫着,一转脸就“你”“你”的,这变脸未也太快了?
郭文莺冷笑,“那王爷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先坐下,等我说完了再发火也不迟。”
他安抚了郭文莺坐下,才开口道:“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今天我和皇叔吃饭,那个袁一搏突然出现了,我怕他要预谋什么事,特意来给你提个醒。”
郭文莺微怔,“袁一搏是什么人?”
封敬卿道:“那日科考之时在酒楼上与他见过,就是在林凤阁身边的那个。”
郭文莺这才想起当时确实看到有这么一个人,她那会儿还觉得很奇怪,林凤阁是礼部官员会在贡院出现也罢了,那个袁一搏不过是个普通白衣,怎么会凑这种热闹?
当时她也没多想,因为贡院附近的白衣也有不少,大家多多少少都会有理由的,就算没什么事,来看看热闹也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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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道:“袁一搏难道和夏贵人有什么关系吗?”
封敬卿挑起大指,“果然不愧你,一点就透了,这袁一搏原本和夏贵人是无关的,不过后来也不知因为什么,夏贵人认他做了干爹,这里面就有关系了。”
郭文莺知道夏贵人的身份并不算显赫,她父亲不过是个四品小官,在京中各处都排不上号,袁一搏会认她做干女儿,要说里面没古怪,都没人信。
封敬卿又道:“说起来上次科考的事我就有些怀疑,科考案牵扯之众乃世所罕见,不仅礼部和吏部官员牵扯在里面,就是许多勋贵之家也在其中栽了跟头。表面看起来好像是当时主考官是主谋,不过我又总觉得奇怪,以当时主考那古怪的性子,实在不像能指挥得动那么多人的。”
郭文莺点点头,“这话也对,我当时已经离开京城了,不然定不会让皇上这般草草结案,想必幕后之人都没有浮出水面吧。”
封敬卿道:“皇上还不是为了追你,不然也不会匆匆结案出京了。”
郭文莺对他调侃的眼神并没在意,只道:“这个暂且放在一边,你且说说袁一搏究竟要做什么?”
封敬卿眨眼,“这本王可不知道啊,本王又不是他肚里的蛔虫,怎么可能什么事都知道了?”
郭文莺哼一声,这封敬卿就是这么个人,喜欢看别人为难,别说他真不知,就算知道了也未必跟她说。他今日能给自己提点到这儿,已经算是不错了。
说起袁一搏,她倒是想起前一阵她废后的事,陆启方本来安排上奏的人并不多,后来却不知突然冒出来许多人参奏她,就连从前的旧账都被翻了出来了,这么多人不遗余力的要赶她出宫,要说背后没有推手,都没人相信。
说起来夏贵人有孕,她若出宫,那她将成为后宫最大的得益者,偌大个后宫总要有人执掌的,就算不封什么皇后,也会给她协理六宫之权的。
夏贵人得宠,不对,是夏嫔得宠,他这个做干爹的也能捞到好处的。只是让她纳闷的是,一个普通的白衣,真的有那么大的能量,可以许多朝廷官员都为他所用吗?
这事还真是越想越古怪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封敬卿才告辞了,临走时嘱咐她不要太过跟皇上闹气,到时候渔翁得力,受苦的反倒是她了。
郭文莺并不答话,她本来就权势贪恋就不大,做不做皇后她都不在意,更别说其他的了。只是她不做皇后那是她的事,还轮不到别人摆布她,想搓圆想搓扁的,当她是木偶吗?
封敬卿走后,郭文莺也没再去做木工了,而是让红香铺开了纸给陆启方写信。
前段时间陆启方还派人带信给她,问她可愿再入朝做官,当时她嫌麻烦就没同意,这会儿看来不同意都不行了。她留在庙里什么消息都接不到,只能任人摆布,倒不如出去跟他们斗一斗,反正她待了一个月都待烦了,正好出去解解闷了。
郭文莺的信送到陆府的第二天,陆启方就给皇上上了奏折,说自己年事已高,恐无心力,让皇上另选贤明处理朝政。他还特别推荐了郭文莺,想让她入朝为官。
封敬亭到奏折后,心中也甚是犹豫不定,从本心来讲,郭文莺能离开庙里他是高兴的。做官能每天和他见面,怎么说也比在庙里当尼姑强吧。
可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却不易,她一个女人想入内阁,那可不是随便一两句话就能成的。不过好在郭文莺做过将军,又当过总督,以她对国家的贡献,入内阁也能说得过去。
第七百四十九章八府巡按
封敬亭寻思了良久,终还是把两个内阁阁老请来商议此事,这种时候本来于阁老出面最好,只是从年前他就身子大不好,毕竟是八十岁的人了,有进气没出气,他的几个儿子和孙子已经赶回颍河老家去了。顶点更新最快
他的四子前些日上奏说,怕是于老先生活不过今年了。
于阁老不在,光靠他一人想说服两个内阁阁老并不容易,况且对两个老臣也不能过分强硬了,只能好说好商量着。
陈阁老道:“皇上,不是臣不同意,只是娘娘从皇后再入朝为官,这未说不过去。古往今来就没有哪一朝出过这种事,皇上这么做不怕列祖列宗怪罪吗?”
封敬亭冷笑道:“阁老说的未太严重了,要不是郭文莺当年守住了西北,南齐早被瓦剌占了,这就不怕列祖列宗怪罪了?”
张阁老性子温和些,不似陈阁老那么激烈,他忙道:“皇上息怒,这事也不是不行,只是娘娘现在是方外之人,身份多有不便。而且直接入内阁怕也要惹人诟病,不如放一任外官,历练个几年再回京就是了。”
封敬亭心说,这老狐狸真会说,放了外官,在外面待几年?他怎么不把他媳妇送出去几年呢?真要几年见不着人,他如何忍得?再说了,放外官又能放几品?远离权力中心,这张阁老倒真是打得好主意。
不过这话倒也提醒了他,他道:“既然张阁老这么说,就这么办,先放出去一段时日,再回京就是。”
张阁老心中一喜,以为皇上这是想通了,总归不让郭文莺入内阁,他们就算达到目的。他忙道:“皇上英明。”
陈阁老一看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郭文莺做官做了不止一年了,再做回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便也随她去了。
封敬亭早就打好主意,等两人走了后,即刻拟旨,封郭文莺为八府巡按,让她代天视察京畿河道。
这河道年年修,每年也都有钦差下去视察,基本上去上一个来月就回来交旨的,根本也不耽搁什么。
他已经盘算好了,等郭文莺回来,就以视察河道有功为名,让她进内阁,这样一来就顺理成章了。
陈阁老和张阁老两人还以为郭文莺被远远调开了,等看到圣旨,两人悔的肠子都青了,暗自后悔不该应了皇上。可现在话都说出去了,再想反悔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圣旨发出去。
郭文莺接到圣旨,一看是让她巡查河道,心里倒也佩服封敬亭的心思,这怕也是要为她入内阁铺路吧。
传旨的正是徐茂,他年纪也不小了,一般传旨的事是不会由他这个内廷总管亲自办的,不过谁让对方是郭文莺呢,所以他亲自出了宫,也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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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这位后宫主子回点事。
宣读完圣旨,徐茂笑着行了礼,道:“主子,您在这儿还安康吗?”
郭文莺点点头,“太子和公主还好吗?”
“太子殿下近来学问很是长进,颜太傅夸殿下聪明伶俐,又很勤奋,他日定是难得的明主。至于公主活泼可爱,皇上让她学着女红,每日里要刺绣两个时辰,天天念叨着要来看主子呢。”
到底是自己亲生的,郭文莺对自己儿子还算了解,这孩子稳重老成,将来应该是个能守成的君主,至于聪明伶俐却不见得,他论起聪明绝对不如封玉儿,只是封玉儿性子太野,屁股上跟长了东西似的,从来都坐不住。这回皇上让她学刺绣,也算磨磨她的性子了。
她被皇上派出去做钦差,一时也不能进宫去看他们了,便让徐茂把她新做的两个娃娃给带回宫去。那是两个木头做的娃娃,眼珠子用的是猫眼石,一男一女两个造型,都是掏空了后备,装上机关的。一个衣带飘飘的可以跳舞,一个手里拿着长刀可以耍一套简单功夫。
这两个娃娃做的极为巧,便是最好的工匠都未必有她这手艺,徐茂看得赞叹不已,连声道:“那两个小祖宗要是瞧见了,不定多开心呢。”
郭文莺笑笑,以她的猜测,多半封玉儿会先把舞刀的男娃娃抢了去,留下那跳舞的女娃娃给封言。不过封言人老实,又素来让着她,倒也不会跟她计较的。
徐茂好两个娃娃,瞧瞧左右无人,才低声道:“主子,您让我监视夏嫔,她这些日子的动态正要跟您回呢。”
郭文莺本来也没让他监视夏嫔的,不过听了封敬卿的话,倒不妨听听他说什么,便道:“夏嫔可是见了什么人了?”
徐茂道:“正是,那日夏嫔母亲进宫,身边还带了一个侍女,只是那女子行走动作甚是奇怪,看着不像妇道人家。这事也是几天前听小路子说起的,拖得有点久了才回了主子,真是该死。”
郭文莺点点头,料想可能是宫外什么人假扮女子偷偷进宫了,这事若是当场抓住了定能治罪的,只是没抓住把柄,又时隔这么久,却说不得什么了。那夏嫔既然是袁一搏的干女儿,人多半是袁一搏派去的。
她道:“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徐茂道:“别的倒也没什么,御医给把脉,确认夏嫔怀孕三个月了,按皇上宠幸的时日来说,也勉强合得上。这些天她行事还算谨慎,除了见了夏夫人,倒也很少出寝宫,不过于饮食上却极为注意,似是生怕有人暗害她。”
宫里的女人本就是这般草木皆兵的,她这种行径也算正常。既然封敬卿说夏嫔和侍卫私通,总要找到那个奸夫的,想要不让袁一搏奸计得逞,只能从根源上扼制了他。
她犹豫片刻,对徐茂说了夏嫔可能混淆龙脉的事,并道:“你想尽了办法把这人给找出来,务必私下里做,不能走漏风声。”
徐茂忙点头,“主子放心,老奴定当效犬马之劳。”
他这个内廷总管能坐得稳,除了和皇上有情分,还有眼力绝佳,知道宫里该效力的主子是谁,更知道只有郭文莺才是后宫真正的主人。至于夏嫔什么的,没有皇宠,瑟不了几下就得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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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章感情
等把徐茂送走之后,郭文莺就拾了包袱准备离开庵堂。
毕竟在这里也住了一个月,多少也有点感情了,临走时,庵里的大小尼姑都来相送,主持还送了她一串佛珠,让她修身养性之用。
说真的,在庙中住了一个月她根本就没念过什么经,她本来就六根未净,说什么出家都是糊弄人的。自然也不可能做出家人的事,不过真要走了,也有些舍不得,毕竟这样清静,不掺杂任何喧嚣的日子,怕是日后很难再有了。
从庵堂离开,她就回了自己在朱子街的宅子,那里还住着奶娘许氏和绿玉。她进宫这么久,也只见过奶娘两面,而自从离开之后,已经六七年没再回来了。
从马车上下来,看见府门前那斗大的郭字,顿时有些神恍惚,她终于回来了,终于回家了。这才是她的家,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家。
站在门口的正是徐英,他自郭文莺进宫之后,也一直留在府里,帮她照料府中一切,有时候也帮着杜管家打理一些产业。
他一眼瞧见一身素衣的郭文莺,一时有些恍然,好半天才叫道:“小姐,是你吗?你回来了?”
郭文莺点点头,“去跟奶娘说一声,就说我回来了。”
“好,好。”徐英惊喜叫着,转身就往里跑,跑了几步忙又停下,“瞧我都欢喜糊涂了,都忘了请小姐进去了。”
他让别人去送信,随后恭恭敬敬地把她给迎了进去。
走进宅子,郭文莺很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随后见了许氏和绿玉,又是一番轻声抚慰。
许氏看起来老了许多,眼睛也不大好了,身子也大不如从前。郭文莺怕她哭,连忙说几个笑话逗她开心,果然把许氏哄的破涕为笑了。
人老了有时候就跟小孩子似的,不哄哄都不行。
许氏让人下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一家子围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说说笑笑。自进了宫之后,郭文莺从没这么放松过,此时觉得浑身舒泰,深深吸口气,自由的感觉真是好啊。
她从前的房间还保持着她住时的布置,许氏为她保留的很好,每天都让丫鬟打扫干净。躺在自己的床上,床软被暖,真是一夜好眠。
次日一早郭文莺就起来了,皇上旨意让她三日内离京,今天要去吏部报到,领了官印和官府,还得去礼部去请求钦差依仗,林林总总的事太多,真是一刻也不得闲。
这七年之后第一次进吏部,她舅舅已经出京去了,新的吏部尚书还没到任,暂时有张明长代替尚书行事。
张明长早就接了旨,提前准备好一应东西等着她,有人通报她来了,忙亲自捧了出来,笑着恭敬行礼,“恭喜大人做八府巡按。”
郭文莺笑道:“行了,说起来这巡按还不如你这吏部侍郎品级高,你在这儿给我行礼算什么?”
吏部中官员很多,知道郭文莺身份的也不少,她虽是被废后,但都知道她是太子生母,又新封了八府巡按,未必将来不会复位,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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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是十分恭敬。只是碍于礼仪都不敢靠近,只远远地在一边看着。
郭文莺也没在这儿多留,领了官印和官府就走了,张明长想要送她出去,她也没让。
她还要去礼部拿印信去接领依仗,本来这些事都可以交给身边的人去做,以她的身份不亲自出面,也没人敢说什么,不过她多年没在官场走动,想要以后做好这个官还得和这些官员多接触,否则想入内阁统领他们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刚进了礼部大门,礼部侍郎林凤阁就迎了出来,“哎呦,早知道郭大人要来,咱们这都预备妥当了,大人看看还需要什么?”
他把依仗用具和登记人数的册子递上去,郭文莺随后翻了一下,便又递还给他,道:“都按规矩办就是了。”
这林凤阁瞧着似乎有点眼熟,仔细想想应该是几月前在科考那日见过,好像坐在袁一搏身边的就是他。那时候他和张明长说话,她并没过多留意,不过此时想起来,他跟袁一搏的关系应该不浅。
林凤阁笑着恭敬把她送出去,临出门时郭文莺忽然道:“林大人这礼部侍郎做了几年了?”
“回大人,属下刚上任也就一年有余。”
郭文莺“哦”了一声,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这一眼看得林凤阁打了个寒颤,手里拿着的册子都几乎掉在地上。
郭文莺轻笑一声,转身就走了,如此沉不住气,也当不得大事。她还以为是多么难应付的人呢,比张明长,他都差远了。
等到次日都准备妥当,郭文莺这八府巡按的依仗也就出京。
其实巡按之名,并非固定职官,而是临时由朝廷委派监察御史担任,分别巡视各省,考核吏治。这八府巡按实际上是个御史,正式的叫法可以称“侍御史”。属于御史台三院之一的“察院”。套今天的行政部门就是监察部或纪委。
御史可以监察皇帝、百官、地方。这侍御史就是监察地方的,一般一个侍御史可以监察十几个州府,就叫巡按,八府巡按才监察八个府,属于少的。
民间戏文里常常出现八府巡按的名字,听着名气虽响,品级却不高,说起来也就是个六七品的小官。就算依仗,也不过是几面铜锣开道,有几个回避牌罢了。
不过郭文莺是谁,她是做过二品总督和二品将军的人,即便是这样的小官也能做出大员的气势,这一应依仗又让她从锦衣卫指挥使那儿借了五百锦衣卫,又跟火铳营借了五百火铳手,顿时一下子就变得高大上,浩浩荡荡的,比什么一二品的大员还气派。
郭文莺自来和军队里的人交好,别人碍着她和皇上的关系,也没人会告她越矩,倒是一路上抖足了威风。
她去的第一站就是保定府,新任知府楚朝早早得了消息在城门口跪迎,就连直隶总督董贺也到了,齐刷刷的跪了两大排。
第七百五十一章回礼
本来以她巡按的身份,这些官员用不着行这么大礼的,不过谁让她是奉旨而来,又是做过皇后的人,谁见了不先矮上三分。
这些人一面磕头,一面心里嘀咕着,你说这女人放着皇后不做,当什么小小的钦差巡按啊?
当然心里这么想,表面上可不敢露,一个跪的规规整整,绝对比见了自己亲爹都恭敬。
郭文莺直接进了总督府,她既然是视察河道而来,少不得要念上几句。从前在户部的时候,对河道上花多少银子都是门清的,她也不多说废话,只让相关官员把各个账本拿上来,挨个报下账,随后带着人到河堤上看一看,两相一对照,就知道有没有贪墨之事,有没有偷工减料了。
自来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郭文莺对一些水道工程也算是内行,只在河道上走了两天,基本什么情况就都摸清楚了。
朝廷对河道监管虽严,却也不是一点不漏的,这些底下人多少贪一点点也在情理之中,只要不超过百分之二十,基本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这保定府还算廉洁,各分段河道基本也按图纸完工的,整修银子花的不多,倒也都在情理之中。
在保定府住了几日,各级官员对她自是巴结之极,每日捧到极致,绝不敢有丝毫违逆。她在北直隶统共待了五天,随后就赶往南直隶。
南直隶的省府在江宁一带,而总督就是徐泽海。
对这位总督大人,郭文莺是熟悉的,原来在松江府的时候就被他摆过一道,这回进江宁之时她就加着小心呢。
徐泽海此人看似温和良善,可越是这样的人心机越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功夫玩的很好。
仪仗到了江宁城,出城迎接的是江宁知府,至于徐泽海却连面都没露。或者在他看来,能让五品知府出城迎接已经是给足了她这个巡按的面子了。
郭文莺瞅了眼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知府潘桂,道:“徐大人可是公事繁忙吗?”
潘桂道:“回大人,总督大人确实公务繁忙,大人有什么事找我就成。”
郭文莺冷笑,“你也未太高看自己了。”
按照行程在江宁也留不了几日就得回京去了,她此来对河道不河道的也不怎么感兴趣,江宁府也没什么大的河道,每年拨过来的修河银子跟没有差不多,最多修葺城墙需要从户部拨放,其余的还真用不着。
郭文莺这回之所以到江宁留两日,主要原因就是这个徐泽海了。只是这家伙避而不见,倒是个麻烦。
她的性子自不会等着徐泽海什么时候闲了来找她,索性扔了潘桂,待人直冲总督府而来。
南直隶是富庶之地,每年的税有百分之二十都是从这一地出的,南北直隶虽然相邻,可论起有钱北直隶可比南直隶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总督府建的也气派,比她当年闽浙总督的府邸也一点不遑多让。要知道那是江太平当年的府邸,他这总督府建成这样,钱从哪儿来?
郭文莺冷笑两声,也不管府门前的守卫兵丁,直接带着人就闯进去了,她在云南的时候闯云南王的王府都会皱个眉头,难不成还怕了他一个总督了?
徐泽海闻讯匆匆从府里出来,他身上官服穿的歪歪斜斜的,官帽也戴的不正,显然是刚从床上爬起来,也不知在哪个小妾那里风留了。
瞧见郭文莺,慌忙整了下身上衣服,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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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挂着淡淡地笑,“哟,郭大人啊,真是稀客稀客,说起来咱们也有几年不见了,大人一向可好啊?”
郭文莺瞥他一眼,“我这好不好不算什么,倒是徐大人还是得小心身体,得未老先衰。”
徐泽海脸上有些尴尬,不过他脸皮厚倒也不觉什么,只热情招呼着她进内堂休息,倒好像两人真的有不小的交情似的。
几年前郭文莺见他,就不怎么待见这徐泽海,不过那时两人同为总督,都是平级,便也没拿他怎么样,不过今日再见,当初不待见的感觉更深了,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你要说他长得丑也不是,怎么就看着不舒服呢?
两人分宾主落了座,郭文莺直接道:“徐大人,本官这次来也是奉了圣旨的,对于河道之说也不过是对外人讲讲,其中内情怕也不知吧。”
徐泽海立刻一脸正色,他站起来躬身道:“还请大人指教。”
郭文莺道:“指教也不敢当,只是......”
她说着话往四周看看,模样甚是谨慎,徐泽海会意,忙叫厅中的人都退下去,随后低声道:“大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郭文莺对着他低声说了句,徐泽海脸上变了变色,“大人此话当真?这没有圣旨如何能行事?”
郭文莺笑笑,“这就要看大人是否对国效忠了,若是大人一心为国,皇上自会体谅大人,又拿会治罪于大人?”
徐泽海轻叹一声,“大人说的是,本官记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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