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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风之灵韵
这些往事,她从没对哪个人这般详细说过,就算封敬亭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内里的辛酸苦累不是他一个外人所懂的。今日见到秦叔敏,不由想起来最宠爱她的祖父,也勾起了她的心中最不轻易碰触的痛,说到伤心之处,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哽咽道:“秦爷爷,文莺确实是被逼无奈的,若不是他们不给文莺活路,文莺也不会处境艰难,最后还被逼到军营里,战场残酷,几经生死才到了今日的局面。”
秦叔敏听得义愤填膺,恨声道:“如此对待自己的孙女,这郭傅氏真是狠毒之极,当年我就说她不是个好女,郭二哥也不喜欢她,可皇上赐婚没办法,只好娶了这刁妇。郭大哥死后,她连门都不让我进了。就因为她,累得郭大哥青梅竹马的恋人早死,那个孩子也……现在竟愈发不像话了。”
郭文莺微讶,没想到他和祖母还有这等恩怨?祖父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她也听奶娘说过,内中详情也不大了解,只约莫知道后来祖父想娶那女子,却最终没成功。
秦叔敏本就是军旅中人,说话也不讲究,大爷、亲娘的骂了一阵,又道:“你叫我来可是为你母亲伸冤的?”
郭文莺摇摇头,“秦爷爷能为母亲伸冤自是好的,只是今日却不为此。”
她把与方大斗说的那番话又说了一遍,秦叔敏听着撑掌大笑,“好孩子,真有你祖父遗风,我瞅着郭家那些人统统加起来都不及你一个。”
他说着,又道:“你放心,你秦爷爷好歹还有几分颜面,在军中也能说得上话,有你秦爷爷在,定能说服那些军中旧部助你一臂之力。”
郭文莺大喜,又跪下磕了头,“多谢秦爷爷。”
第二百五十六章良配
秦叔敏把她扶起来,看着她略有几分像郭昭的面容,心中无限感慨,那曾经的往事一幕幕翻了起来,竟也忍不住落下两滴泪来。喃喃道:“郭二哥,你后继有人,泉下有灵,也该瞑目了。”
郭文莺也忍不住陪着掉了两滴眼泪,这么些年哀伤也罢,思念也罢,都是她一个人撑着,今天碰见秦叔敏,心里着实喜欢,是真的把他当自己亲爷爷了。
秦叔敏也是真心喜欢她,拉着她的手,似有说不完的话。人老了,年纪大了,就喜欢忆往昔,这老头平时也是一个人过着,子女都不在身边也颇寂寞,今日瞧见郭文莺,便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两人在一处聊了许久,等前面徐茂来催了,方到前厅赴宴去了。
此时宴席早已摆上,能来的早就来了,不能来的也不会到,偌大个厅堂不过坐了小猫三两只,但有秦叔敏和方大斗两人坐镇,还是体面了不少。
郭文莺对几位大人客气几句,随后吩咐开席。到了这会儿,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多余的话也不用多说了。
来的官员都久仰秦侯爷和方太爷的威名,对他们甚是恭敬,一顿饭倒也吃得甚是开心。
方大斗和秦叔敏都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两人都和郭昭交好,私下里的交情也不错,多年未见,老朋友重新相聚,不多喝了两杯。两人拉扯着坐在一处,真是有说不完的话。
从当年如何打仗说起,说到孙子满地跑,直聊了几个时辰,到后来宾客们都陆陆续续的走了,两人还是一副余兴未尽的样子。
郭文莺笑道:“两位老人家左右也没什么事,若是不忙的话,在行辕住上一两日,也好让文莺尽尽孝心。”
两老头正难分难舍呢,闻言也没拒绝,彼此搀扶着又到后院说话去了。
方老太太要走去乾州,到了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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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能耽搁了,她也没等老爷子,只带着孙子坐车走了。郭文莺和方云棠在门口相送,直看着马车去了很远才转回来。
从城门口回来的时候,两人并骑而行,方云棠突然道:“文莺,你是铁了心的一定要退婚吗?”
郭文莺微微颔首,“云棠,我实不是你的良配,与其在我身上耽误了青春,倒不是让老太爷给寻一个品貌兼备的好姑娘,”
方云棠沉默不语,这几日父亲和他谈过,说如果郭文莺确实和端王关系匪浅的话,还是让他趁早放弃这门婚事。这些日在宁德他多少也听到一些闲言碎语,大多是关于封敬亭和郭文莺的,说郭大人是王爷禁脔的不知凡几,还有下人说起经常见王爷晚上钻进郭大人房里。
这种话听多了,身为一个男人,如何受得了?他几次咬牙,恨不得把封敬亭碎尸万段,这种心上人被夺的剜心之痛,折磨的他日日难以入眠。
这几日郭文莺过于繁忙,他一直找不到机会见她,直到今日两人才私下里有片刻的相处时间。
他心里如翻江倒海般难受,面上却淡淡道:“文莺,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是端王的人?”
郭文莺紧着唇,这种话由自己的未婚夫问出来,让她倍觉难堪,她和封敬亭虽然最终也没做成,但该失的名节早丢光了。封敬亭不知一天摸她多少遍,身上每一处几乎都被他亲过,包括女人的隐秘之处。
想到这些心里一阵酸涩,又从心里往外的觉得膈应,她恨封敬亭,却又不得不依附于他,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早已说不清道不明。这样的她,凭什么说自己是清白的?
反正做了就是做了,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她低声道:“你既已知道,索性还是退了这门亲事吧,我这辈子是没有指望了,总不能再害了你。”
方云棠咬紧牙,几乎把银牙咬断,他从没像这一刻这么恨过一个人,夺人妻子,便是不共戴天。封敬亭,真是禽兽不如。
他恨声道:“若是那色、痞登不上皇位,你该如何?”
郭文莺道:“这与他登不登上皇位无关,我做我该做的,对百姓尽责,对天下尽责,唯愿足矣!何况这天下不让他来做,让谁来做?二皇子还是三皇子?二皇子私心太重,致天下百姓于不顾,三皇子太过重利,怕也不是个明君。端王虽不是好人,但目前合适的也只有他了。”
方云棠冷笑,“我瞧着可未必。”
郭文莺心中一动,暗忖,莫不是他也参与到皇子的争斗中了?
双眸定定地看着他,沉声道:“云棠,不管谁做皇帝,都与你不相干的,这是条不归路,你可不要犯糊涂。”
方云棠嗤一声,“你不是早选定主子了,还谈什么归不归?”
郭文莺吁了口气,越发觉得他可能陷进来了。其实她早有过怀疑,只是从内心来讲,不想承认他们敌对的。他方家做这么大生意,能这么迅速的建立大通票号,不过两三年的功夫便在全国通行了。这样的影响力,若是后面没有人扶持,怎么可能起的来?
她低声道:“我从十三岁就已经没退路了,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也依然被划成他的人。跟他一起从西北过来的将官,全都是他的心腹,就算不是心腹,也必归为心腹。况且我代表的只是我个人,不是一个家族。”
她说着微微一叹,“可你不一样,你有父母,有兄弟,有整个方家上下几百口,云棠,不管你之前做过什么,或者做了什么,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方云棠不言不语,突然打马飞快而去,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下来,“你跟说许多,不就是想跟你那个禽兽情人双宿双飞,好,我成全你,退婚书用不了多久就送到京都去,想必郭家也很乐见其成的。”说完,便再无停留,一路飞奔而去了。
郭文莺望着他远去的背景,心中一时说不上什么滋味儿,此时此刻,他想必是恨毒了她吧。在他眼里,她不过是水性杨花的女子,背着未婚夫,与别的男人有了首尾。
第二百五十七章舔你
虽然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错,都是封敬亭那色、痞强迫的,但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徐茂又有意在他面前煽风点火的夸大事实,他会误会,会恨她也不奇怪。
可即便他恨她,她依然不希望他出事,她有种预感,他可能真和朝中的哪位皇子达成什么协议,有过什么合作了。从他出现在西北军营开始,后来又进了荆州城,与瓦剌人过往甚密。其实从那时候开始,她就有些怀疑他了,只是从本心不愿去想,更不想把他们归到仇人之中。
她和他就算成不了夫妻,也可以做朋友的吧?
现在东南局势虽不明朗,但最终江太平不会成功,封敬亭也肯定能登上皇位。
她的第六感从来都是很准的,其实从她被拐到西北军营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这个天下肯定是他的。不论那几个兄弟怎么翻腾,最后的胜利者依旧是他。所以,无论方云棠选择的是谁,其实都把方家置于了危险境地。
回到行辕,因着心情不好,她回到房里倒头便睡了。
晚上用膳的时候,徐茂来叫她,她也闭门不理,她现在最不想见的就是和封敬亭相关的人,这里的一切她都不喜欢。不喜欢这个行辕,不喜欢这张床,更不喜欢它们曾经的主人。
尤其是方云棠的话,更让她有一种锥心之痛,好像她早已不纯洁了,有一种被人玷污的感觉。
记得徐茂曾说过,封敬亭是个很没安全感的人,他幼时若是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怕别人来抢,一定会先吐了口水,或者全舔一遍,这样就没有会抢了,而他就可以大大方方的一人独享美食。
她最恨他的,就是他未经她允许,把她当成所有物。
而现在,她就感觉自己是那块被人舔过的肉,未来只能进封敬亭一个人的肚子,这种感觉,真他娘的糟透了。
次日,方大斗和秦叔敏离开行辕,两个老人说了一夜还没说完,硬是挤在一辆车上。他们住的本就不远,又还算顺路,便也同路而行了。
走的时候,方大斗和秦叔敏都拉着她说了好一阵,殷殷嘱托,就像叮嘱自家孩子一样。反倒是方云棠,连看都没看她一眼,那一脸冷厉,看得人心寒不已。
郭文莺心情复杂,也没再跟他说话,只默默的送了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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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辈出去。
站在大门外,盯着马车行出好久,久久回不过神来。直到陆启方站在她后面,低低地声音道:“文英,大战要开始了。”
郭文莺回头看他,是啊,大战要开始了,她哪还有时间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

还有几日便要过上元节了,这个时候到处都张灯结的,街道上,各家各户的宅子中,都挂着灯,颇有些过节的气氛。
站在军营中,看着厨下宰鸡杀羊,官兵喜笑颜开地从面前走过,郭文莺忽然对徐横道:“老横,你觉不觉得最近太静了?”
徐横道:“大人想说什么?”
郭文莺沉吟,“我就想说,你觉得江太平会这么放着咱们几万人在这儿不管?”
徐横皱皱眉,“大人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郭文莺睃他一眼,这傻大个儿脑子这么一根筋,若是封敬亭在,怕是她一出声他就明白了。他走了这么些日子,也不知在京中过得是什么糟心日子?想必步步难捱,比她更甚吧。
她深吸口气,索性挑再明白点:“我就说,可能江太平会袭营。”
徐横瞪起眼,“啊,什么时候?”
郭文莺递给他个白眼,“我哪儿知道什么时候,只是说可能,越是大家都松懈的时候,越危险,你去传令下去,叫兵丁们都警醒一点,让巡逻兵加紧防卫,可别在大年下叫人钻了空子。”
得亏是她多嘴说了句,没两天就真应验了她的话。别人都说她是个乌鸦嘴,绝对是一点也没亏了她。
就在上元节,人们看灯过节,大肆欢庆的这一天,南陵军突然袭营,并在东、南两个方位同时放火,一时间火势冲天。
南陵军一路冲进军营,被巡逻的士兵发现,大声叫嚷起来。所幸在这之前徐横做了防备,大火虽烧掉不少营房,伤亡并不算惨重。
南陵军见袭营不成,一路向东退去。
按照郭文莺的部署,在军营外三里外东、西两面都布了伏兵,正巧南陵军倒霉撞进了包围圈,叫新南军杀了个片甲不留,最后所剩数千人仓皇逃跑。
徐横对此佩服不已,一个挑大指赞郭文莺简直是神算,居然能算出南陵军要偷袭?
郭文莺嘴角抽了抽,她哪有神算的本事,只是她乌鸦嘴总是说中,一旦说了不好的事,赶紧想办法补救才是真的。没想到这次倒是歪打正着,给了江太平狠狠的一记耳光。
江太平袭营不成,气得在府里摔了无数东西,不禁暗恼,怎么这般隐秘的事都被他们察觉了,莫不是他身边有什么密探?
他越想越觉可能,当即就叫人彻查身边的人,看是谁走漏了消息,一时闹得人心惶惶,很是弄死了几个,这事才算过去了。

景德十九年正月,就在举国准备欢庆元宵的时候,病了长达八年的景德帝,终于在长春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果然与预料中的一样,京都的几位皇子刚等老子咽气,立马就开战,这一通乱打,都快打出人脑子来了。
在东南,江太平也没消停,立刻兵分两路,一路水军走海道,从泉州出发向北茭而来,另一路陆军向宁德发兵,意图先把新南军消灭,随后兵发浙江、江苏,想要用最短的时间占领东南三省。
这与陆启方先前所料的一样,江太平想先自立为王,接着兵发京都,再借着乱世夺了封家的政权。
他拿着地图看了许久,问郭文莺,“你觉得江太平的重要兵力会用在陆路还是水路?”
“我觉得是水路。”郭文莺从头上拔下玉簪在地图上一划,“江太平是个极聪明的人,可就因为聪明,野心也未太大,他的目的不可能是北茭,而是要借着北茭在朝廷东北之地楔下一个钉子,毕竟走水路上京比陆路要容易的多,沿途受到的阻碍也少,从天津港登陆,直插京都。到时候十二万大军攻城,西北、西南两地援救不及,这京都便是他的天下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抓人
陆启方笑,“你这想法倒是与人迥异,旁人可觉走路路更容易。”
“那是因为没船,若有大船当然走水路容易。”郭文莺说着,又往地图上一划,“我已经在这儿布下了重兵,也是时候检验一下咱们新南水军训练的成果了。”
陆启方看她所画的位置,不由眯起了眼,龙骨湾,还真是个伏击的好地方啊。
郭文莺笑得嘴角弯起来,“徐横那边也做了防备了,现在先生只需在这儿等消息,然后再顺便做另一件事。”
“抓人。”两人异口同声,随后相视笑了起来。
名单是陆启方拟的,早在过年之前就已经把人布置下去,只能皇上一驾崩,江太平那边稍有异动就按名单抓人。
三省之内,几处同时行动,江太平布下的人早准备好了,只等这边一起事,立刻摇旗呐喊,遥相呼应。可没想到郭文莺竟然用了釜底抽薪之计,真的敢明目张胆的在各衙门里抓人。
一时间三省之地同时行动,有不少在睡梦中就被人拎了出来,五花大绑着推上了车。
有了秦叔敏和方大斗所下的功夫,各州府衙门并没有大乱,她和陆启方布下的人也都迅速发挥了作用,那些遥相呼应的反臣都被抓起来,连夜被押解到宁德。
之所以能这么迅速行动,都感谢江太平自己,上回郭文莺使的是明策,故意引江太平举办宴会与她对立,正好可以挖到谁是他的铁杆跟随者。
得到江太平的宴会名单后,陆启方派人进行了一番调查,所有有嫌疑的,全部抓捕回来,抱定了‘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
一个个朝廷官员被押解到宁德,共有二十一人,全部关进了宁德大牢,由郭文莺亲自审问。
她坐在椅上,冷冽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眼,其中还有一个是她在杭州遇上的傅冬彦,暗自冷笑,果然傅家兄弟不安分,傅冬彦,傅冬平,这两兄弟都是江太平的人。
她喝道:“诸位大人都是聪明的,如何和叛军联系危害朝廷,还是招认了吧,得受皮肉之苦。”
那些人只是一个个嘴硬的很,谁也不肯招认,还大骂郭文莺,居然敢无旨意就动手抓人。
郭文莺懒得跟他们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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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了拍衣服站起来,“明日全部拉出去斩首。”
那些官员们大怒,“郭文英,你没凭没据,居然敢乱杀朝廷大臣?”
郭文莺冷笑,“我就没凭没据,我就杀了又怎样?老实告诉你们,郭爷能找到证据,但郭爷现在懒得找。郭爷现在就杀了你们,你们不死,东南必乱,看看都死光了,还有谁敢与江太平扯上关系。”
顿时咒骂声此起彼伏。
“郭文英,你无耻。”
“郭文英,你不得好死。”
“郭文英,你滥杀无辜。”
……
郭文莺含笑听着,只当他们在放屁,叫刑房师爷网罗了一堆罪名,叫他们一个个挨着按手印。
通过上回在刑部大牢的审问,让她很是学到了一招,招不招有什么关系,只要有手就行,有手就有手印。
蒋贸忍不住道:“大人,这没有真凭实据,杀了这么多人,怎么跟朝廷交代?”
郭文莺没答话,心里却想着,交代?交代个屁,这会儿京都都乱翻了天,谁还会这个时候跟自己问罪?就算问罪又怎样,老子有人马有兵权,谁敢和老子作对,先劈了谁。再不济,老子干完这一次,立刻就跑了,回家当我的娘们去,看谁能找到老子?
她是有恃无恐,也不怕担罪名。况且这些人不杀,终是祸患无穷。心不向着朝廷,随时有可能背后捅你。
此刻不知有多少眼睛都盯在她身上,那些持观望态度的,不杀鸡儆猴叫他们看看背叛朝廷是什么下场,等新南军一失利,他们一准就投了江太平,各州府县衙也有不少兵,真要闹起来,就跟苍蝇似得,讨厌无比。倒不如一劳永逸,一下把他们杀怕了,就算要站队,也得掂量掂量他们自己有几颗脑袋。
这样的事也只有她这个豁的出去的敢做,若是封敬亭,怕以后落个暴君名声,可是绝对不会如此滥杀的。
而经过此事,后世在评定这一段经过时,曾说她‘嗜杀凶狠’,这也算是成了她一生都无法磨灭的污点了。
为怕夜长梦多,定在次日准备砍头。在行刑前,每个犯人都要验明正身,身上插一根写了名字的令牌,郭文莺手拿朱笔把令牌上的人名一个个勾画下去。
她朱笔一落,这些人的性命便都交代了。
她没有丝毫迟疑,动作利落的勾画好名牌,随后交给蒋贸。
蒋贸挨个验明正身,为这些曾经的朝廷官员准备了最后一顿晚餐。
骂了一整天,这些人造骂的嗓子都哑了,再也出不得声,荣华富贵没享成,却换来了断头一刀,不知到了最后这一刻,这些人心里都在想什么?
会不会感概一声,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是过眼烟云,有命得也要有命享,否则得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一队囚犯就被押解到刑场,由郭文莺亲自监斩。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看押,这些官员披头散发,神萎靡,偶尔有一两个喝骂几句的,却早已不复昨日那响亮的音带。
午时已到,冬日的阳光斜照在刑场之上,天有些阴阴的,整个刑场有弥漫着一种的无形的压力。外围站着不少看热闹的百姓,都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听说杀的是当官的,还很好奇,都吵吵嚷嚷的,把刑场围堵了一层又一层。
闽地闹倭寇,有盗匪,什么稀罕事都摊上了,但还没这么大规模杀当官的,有的还是巡抚之类的二品大员。哪个看过这种热闹?都围在外面议论纷纷,道这钦差大人莫不是疯了?
郭文莺的目光往行刑台上一扫,随后断喝一声,“来呀,行刑。”手中令签扔在青石板的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声。
第二百五十九章捉奸
眼看着一个个头颅落地,鲜血飞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儿,这一幕让她想起第一次上战场那溅到脸上的血,经过热血的洗礼,果然她的心又冷又硬,也变得残忍许多。
不过她不后悔,不管重新再来多少次,她依然会这么做,她一个人冒天下之大不韪,能救了东南万千的百姓,也值得了。
不知何时,天上下起了雪,鹅毛大的雪片飘落地上,一会儿便把地上的血迹盖住了。
云墨拿了件大氅给她披在身上,低声道:“大人,仔细冷着了。”
郭文莺微微点头,对蒋贸道:“都交给家人好好安葬了吧。”
看着她迈着坚毅的步伐往前走,蒋贸忽然涌起一种说不出的苍凉感,他知道郭文莺究竟顶了多大的压力做这件事,经此一事,将会在朝堂上为她树敌无数,就算她立了天大的功劳,以后她的政途怕要走得艰难了。
江太平真没想到郭文莺敢下手,且这么快就把人都杀了,还没等反应过来,人头早就落了地。等得了消息,经历了杀场多年人,手都有些微微发颤起来,呆了好半晌,才恨恨道:“郭文英啊,郭文英,真是好样的,往常倒是本公小瞧他了。”
傅东平在一旁道:“公爷,此人不除,公爷大业有碍啊。”
江太平愤恨的看了他一眼,他难道不知道要除了郭文莺吗?关键是怎么除?
郭文莺这小子在东南大半年,平日里表现的柔柔弱弱的,除了会点造船手艺,也看不出什么大才来。本来封敬亭一走,他还以为有机可乘,没想到这个还未及弱冠的小子,竟是个如此狠戾的角色,比封敬亭还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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