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我是你前夫啊[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灼灼
褚寒汀又往秦淮身影消失的方向扫了一眼,暗自点头:逃命挺有天分,时机把握得相当确了。接着,他回目光,慎之又慎地将佩剑推出了两指宽。
☆、第二十四章
褚寒汀现在身上的这把佩剑,乃是临下山前曲洵特地为他选的,比不上悬光,可也是百里挑一的利刃,比一般弟子使的要强多了。宝剑甫一出鞘,寒光蓦地泄出,几可与日争辉。
畏光的妖兽屈从于本能四下退开,给褚寒汀留出了一个勉强能够施展的空间,恰在此时,褚寒汀堪堪落地。
褚寒汀借着落地之势平推出一剑,剑气夹着真元横扫出去,所向披靡。狼群不敢掠其锋芒,硬生生地被他撕开了一个诺大的缺口。
褚寒汀却没有借这个机会逃走。狼群只是一时间被吓住了,可是这一剑的威慑并不会持续太久。等狼群回过神来依然会紧追不舍,到时候他非但脱不了身,还有可能把自己弄得再衰三竭。
所以趁着狼群还对他这个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保有三分敬畏,褚寒汀的第二剑索性顺势劈下。他毫不吝惜地将真元灌注于利剑,剑锋所到之处皆是一派肃杀气。而群狼还没从先前的惊骇中回过神来,躲闪不及,有站得近的被剑气扫到,切断了爪子。
顷刻间,狼群兵荒马乱。
野兽极易被血气激怒,天生就带了妖力的银狼也不例外。然而它们比普通猛兽多了些神智,不大会一味地好勇斗狠。比如现在,那头狼就没有不管不顾地扑上来,而是戒备地摆了个对峙的姿态。
它身后的群狼纷纷效法。
褚寒汀可不愿同狼群对峙,他勾唇一笑,虚晃了一剑,跑了。
这下可把那头狼气坏了,它也不管对手实力如何了,愤怒地咆哮了一声,离弦之箭一般追了出去。
褚寒汀没有尽全力,而是稍稍缀着狼群。只见他身形晃动,转眼间就进到林子深处。他选了颗最粗壮的树,旋身而上,脚面轻轻勾在树枝上,大蝙蝠一般倒吊了下来。
已然气疯了的头狼二话不说,身先士卒地撞上大树,似乎是打算靠蛮力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两脚兽撞下来。然而那树长了近千年,敦实极了,哪里是那么容易能撼动的?倒是头狼自己,撞了个头昏脑胀。
勾着树枝的褚寒汀瞅准了这时机,忽然鬼魅一般滑了下来,就着倒吊的姿势,一剑直刺向银狼!
那狼眼冒金星,看人有八个虚影,虽已尽力闪避,依旧被刺伤了左前腿。
头狼愤怒地咆哮了一声,身后狼群便训练有素地一拥而上。褚寒汀有恃无恐地勾着树枝的脚一用力,整个人便往树冠弹了回去。
头狼虽然愤怒,可也没愤怒道失了神智的地步。三番两次交手,它已领教够了这个人类的狡猾,恐怕同族贸然攻击上了他的当。它当机立断,长啸一声,狼群便戒备地停下攻势。
几次虚虚实实,褚寒汀激的就是头狼的疑心。灵智初开的东西几乎都是这样,它们骨子里知道自己不如人类聪明,就会加了十分小心;而小心过了头,就难思虑过度。
不过褚寒汀这次是准备真的跑了,刚才那三剑已耗了他大半的真元。他本就没打算在一群斗不过的畜牲身上浪时间,刚才铺垫那么多,也不过是为了让这群狼暂时有所顾忌,好给自己多挣出片刻逃生的空隙。
然而有的事情尽了人事,最后依旧得听天命。
褚寒汀千算万算,算不到那看着挺结实的树枝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断了!
无处着力的褚寒汀冲着狼群就栽了下去。
褚寒汀头皮发麻,暗道不好。然而此时他人在半空,已无计可施。他只好硬着头皮把剑鞘往半空中一扔,看自己能不能撞一回大运,让这剑在这要命的关头“飞”起来一回。
可惜那剑鞘不是有求必应的菩萨,管不得主人是不是生死攸关。
它十分争气地先褚寒汀一步,落在了遍是枯枝腐叶的泥土地上。
褚寒汀绝望地大头朝下,那头狼已弓起了背,贪婪地看着他;他觉得自己甚至能闻见那流着涎水的血盆大口中发出的腥臭气息。
然而就在此时,褚寒汀后颈处衣领一紧,竟止住了下坠之势。
下一刻,还不等他回头,便被一股大力甩进了树冠中,糊了一脸绿油油的叶子。
撞得七荤八素的褚寒汀回过头来,震惊地发现本该已经逃之夭夭的秦淮,不知什么时候又折了回来。秦淮现下可一点都不像那个吓得六神无主的废柴,他单手握着满把的飞刀,充沛得几乎溢出指缝的真元已尽数灌注其上,干脆利落地掷向了那野心勃勃的头狼!
堪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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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的猎物没吃上,反倒差点吞了把刀子。那头狼心有余悸地想道,果然还是个陷阱吧,这些两脚兽可真是诡计多端!
它愤恨地磨着爪子,却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褚寒汀目瞪口呆地看着秦淮:“你、你怎么……”
秦淮跟刚才抱着他痛哭流涕的少年简直判若两人,他一把抓起褚寒汀,飞身冲进树林,宛若一只轻盈的猿猴,几个起落便将狼群远远甩下。这才有闲暇驴唇不对马嘴地解释道:“我看你一副高人做派,还以为你有多么深不可测的修为。可谁想得到,你还不如我呢?”
褚寒汀直听得一头雾水。
秦淮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行吧,是这么回事。我吧,我惹了个厉害的仇家,一路被追杀到了回南镇。我日日混迹人群,就等着抱个像样的大腿。谁想看走了眼,千挑万选,选中了一个你。”
褚寒汀抽了抽嘴角:“那可真是对不住啊。”
秦淮摆摆手,实诚地说道:“你先前说打不过他们,我还以为你是谦虚,后来才发现你的修为是真不成,只好回来救你我总不能真的看着你死,毕竟这群狼就是我那个仇家圈养的,已经追了我一路了。”
☆、第二十五章
秦淮的初始动机虽然不厚道,可毕竟最后关头良心发现,还折回来救了褚寒汀一命,可见本性不坏;再加上现在逃命要紧,因此没过多久,褚寒汀先前的那点怒气也就差不多烟消云散了。
秦淮的脚程要比褚寒汀快些,可也没在这个节骨眼上丢下他,两人绕山绕水、一路狂奔,直到日头偏西,许久不见身后缀着狼群的踪迹,这才敢停下稍作整顿。
褚寒汀擦擦汗,气喘吁吁地说道:“看来暂且是甩脱了。”
秦淮扯了扯嘴角:“大哥,咱们这是到哪了?”
他这一声“大哥”,直勾起褚寒汀没散干净的那点新仇旧恨。他疏离地退开一点距离,道:“秦公子不光是看走了眼,怎的还忘了改口?”
秦淮讨好地笑了笑,道:“那不一样,咱们当着皇天后土发过誓的,你永远是我大哥。”
秦淮的笑容有种特别的感染力,褚寒汀虽然没想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当着皇天后土发过誓”,可心里也不想再计较旧事了。
褚寒汀四下打量着周边陌生的景象,摇头叹道:“我也不知咱们这是在哪了。秦淮,你还要想办法赶回回南镇、等江潋阳么?”
秦淮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算了。这群畜牲先前足足追了我七百里地,这几天没见着它们,我还以为终于将这麻烦甩脱了,可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也罢,我可能是没有仙缘吧。”
少年人这芝麻粒大的一点挫折在褚寒汀看来着实算不上什么,他也实在说不出真情实感的安慰。褚寒汀索性扫了点枯枝,升起一堆火,又在随身的袋子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小块琉璃瓦来。
只见褚寒汀将瓦片往空中轻轻一掷,那一小片琉璃瓦便迅速扩大,自行搭在几根粗壮的枝条上。这么一来,虽然四壁尚缺,不过好歹有个顶棚,勉强能遮风挡雨了。
褚寒汀把秦淮赶进棚子里等着,转身进了林子。片刻后,他手里拎着几只山鸡野兔,折返回来,使了个咒术便将猎物迅速剥弄干净,然后在秦淮惊愕的目光中,麻利地给它们分别穿上木枝,挨个架在了火堆上。
不一会儿,血红的表皮就微微变了色。褚寒汀又掏出些瓶瓶罐罐,驾轻就熟地一通乱撒,空气里几乎立刻就弥漫了诱人的香气。
做完这一切,褚寒汀才坦然对秦淮解释道:“我还不能辟谷,得垫垫肚子。”
早已辟谷的秦淮却硬是被这肉香勾得吞了口口水,心不在焉道:“哦,那也挺好。”
褚寒汀:“……”这孩子是不是被“没仙缘”给刺激坏了?
不过他饿急了,一时半会儿不太想考虑拯救旁人的事,褚寒汀自顾自拿起熟得最快的一只小山鸡,斯文地撕下一块儿腿肉来。
秦淮往褚寒汀身边凑了凑,不知从哪掏出一个酒壶。他小心地觑着褚寒汀,拔开塞子,醇厚的酒香便争先恐后地溢将出来。
秦淮笑道:“这么好的肉,不佐点酒可惜了。”
褚寒汀一双凤眸上下打量着秦淮,半晌才疑惑道:“你也没辟谷?”
秦淮:“……”不解风情!
天人交战了片刻,秦淮决定暂且舍弃矜持。他自暴自弃地撕下半只兔子,狠狠咬下一大块肉,方才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我?辟不辟谷都行。”
褚寒汀默然从他手上拿掉酒壶,道:“饮酒误事,不是为了果腹,还是少碰这些凡人的东西。”
秦淮:“……”
褚寒汀:“我听说江潋阳并不喜欢门人饮酒。”
秦淮手一顿,赶紧顺从地松开,任褚寒汀拿走了酒壶。
填饱了肚子的褚寒汀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他笑了笑,道:“想不到提江潋阳的名字这么好用你还真是诚心拜师啊。”
秦淮道:“那是自然!咱们修行中人哪个不想拜在天机山门下?其实我也不奢望真能得江掌门青眼,若能拜在他徒子徒孙门下,我也乐意。可惜啊,天机山哪是那么容易上的……咦,大哥,你看这个!”
褚寒汀正被江淮说得有些想家,被他的惊叫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却见秦淮的掌心不知什么时候跳上去了一只雪白的貂儿,乌溜溜的大眼睛仿佛盈着水光,煞是惹人怜爱。
褚寒汀的脸色登时变了。
秦淮爱不释手地捧着它,右手忍不住抚上了雪貂的小脑袋。那貂儿却不甚喜欢他,凶狠地一呲牙,偏头一口咬在了他的指头上。
可惜小貂儿牙口不成,只留下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褚寒汀一见破云的爱宠便头皮发麻,他这是什么样的运气,才出了狼窝,眼都没眨就一头扎进了魔窟!
褚寒汀干笑了一声:“我若是你,立刻便会放了这祖宗。”
秦淮颇有些不舍,却道:“也是,这貂儿这么小一条,剥了皮怕是也剩不下多少肉,再一烤就没什么了。”
褚寒汀:“……”
那雪貂听得懂似的,愤怒地对秦淮尖叫了一声,却并不害怕。
把秦淮逗得前仰后合。
看着秦淮喜气洋洋的脸,褚寒汀有点不忍破坏他这无知无畏的欢乐,寻了个自以为迂回的说法,道:“这雪貂乃是一位大能的爱宠,几乎不离身,大概你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所以你最好待这小东西好点,以死无全尸。”
秦淮掐头去尾,只听见了“大能”两个字,顿时面露喜色。
褚寒汀:“……”
褚寒汀一个头顶两个大,正要下重手将秦淮从美好的臆想中拽出来,便听他们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阴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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恻地说道:“是哪个在此口出狂言,要烤了本座的宝贝貂儿啊?”
☆、第二十六章
不知道是不是沾了上辈子的光,褚寒汀一个月里就跟魔尊撞上了两回,他觉得自己跟这冤家的路不是一般的窄。
破云此人心眼比他养的那貂儿大不了多少,直把小气当真性情。秦淮一句玩笑话,够他穷凶极恶地报复一辈子。
褚寒汀如今虎落平阳,十分不想同这位棘手的旧识扯上关系,他只希望破云贵人事多,能忘了他这个小喽。
可惜事与愿违,破云一见褚寒汀,便道:“是你。”
褚寒汀扯了扯嘴角,笑得不太成功:“前辈。”
“前辈”破云敷衍地点点头,开门见山道:“咱们上一回没分出胜负,接着来!”
把一旁的秦淮看得好不惊奇。他不认得魔尊,却看得出此人的修为高深。而褚寒汀竟能跟他“不分胜负”,一时间,秦淮整个人都恍惚了,他不可置信地偷偷打量着褚寒汀难道自己看走了眼,此人竟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么?
褚寒汀一点也不想跟破云“切磋”此人一言不合就下死手,动辄“切磋”个你死我活。秦淮见褚寒汀颇有些为难,脑子一热,便上前一步,对魔尊施了一礼,道:“前辈容秉,我兄弟二人刚才遭一群猛兽围攻,我大哥还有内伤在身,恐怕有心无力,还求前辈体谅一二。”
秦淮自觉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哪怕是位脾气古怪的前辈,只要存了爱护晚辈的心,都会体谅。哪知破云只冷笑了一声,道:“你是什么东西?”
秦淮完全愣住了。
下一刻,破云指尖弹出一道真元,正砸在秦淮腹部。可怜秦淮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就觉得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就摔出去几丈远,狠狠砸在了一块巨石上。
饶是有真元互体,秦淮还是呛出了一嘴鲜血,几欲晕厥。
褚寒汀大惊失色:“前辈!”
破云刚刚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一下子起了杀心。幸亏秦淮修为尚可,护体的真元勉强够厚,这才没成了魔尊的掌下亡魂。可怜秦淮压根不认得破云是谁,还以为这位前辈是在考验他,稍缓了缓挣扎着支起身体。
……其实他的两条腿都在打颤,这位前辈脾气有点忒古怪,锤炼小辈怎么好下这么重的手?也不知道他的徒子徒孙可还安好么?
破云一眼瞥见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还敢同自己叫板,登时勃然大怒。褚寒汀只好道:“您同晚辈胜负未分,是认了自己技不如人么?”
有了“褚寒汀的亲传弟子”,破云倒愿意暂且放过秦淮。他似笑非笑对褚寒汀道:“小子,好胆略,想不想拜在本座门下?”
褚寒汀一愣。
破云又道:“褚寒汀的尸骨都寒透了,恐怕做鬼也教不了你什么,你难不成还指望江潋阳那个伪君子会管你?”
褚寒汀抽了抽嘴角,拱手道:“总不能给先人蒙羞。前辈,老规矩,请吧。”
破云意味不明地勾起唇角,眼看着褚寒汀如临大敌地摆了个中规中矩的起手式。
下一刻,一股浑厚的真元劈头压了下来,褚寒汀毫无反抗之力,几乎立刻就失去了意识。
短暂的晕厥过后,褚寒汀发觉自己手脚都动弹不得了,破云毫无形象地蹲在他面前,一脸促狭的笑意:“傻小子,什么老规矩,我应了么?”
……好像还真没有。
只能自认倒霉的褚寒汀和秦淮被各自捆成了一只人肉粽子,破云一手一个,拎着他们就像拎着两只秃毛鹌鹑。褚寒汀可能因为占了“故人弟子”的名号,待遇稍好些;可怜秦淮被破云粗暴地一把抡上肩头,硬是撞断了小腿粗的一根枝干。
眼前的景象飞速变幻,不多时,破云便拎着两个人出了林子。这魔头大剌剌地往大道边上一站,手一挥,一间舒适的草棚便横在了道路中央,桌椅板凳茶水点心一应俱全。再看看自己的处境,秦淮不由得悲从中来。然而事情永远不会到最坏的那一步下一刻,魔尊随手一扔,这对难兄难弟就确地落进了灌木丛中,好生呛了一嘴松针。
秦淮挣扎着支起身体,抗议道:“前……”
褚寒汀奋力用肩头撞了他一下。
秦淮委屈地看着他,小声道:“大哥……”
破云眉头微微一皱,眼锋锐利地扫过,随之而来的还有一道封口的咒术。
褚寒汀不知道破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没法挣出去,只能狼狈地伏在树丛里,勉强算是养蓄锐。
金乌西坠,月上中天,东方又露鱼肚白,褚寒汀心宽体胖,睡得迷迷瞪瞪的,恍惚中觉得脖子有点疼,也不知道是不是落枕了。
待褚寒汀再次醒来时,魔尊终于摒弃了他那维持了整晚的喝茶的姿势。
只见破云面向日光,负手而立,通身宗师气派,一点也不像是那个随心所欲的大魔头。
他也不怕晃眼,专注地盯着日出的地方,直到那里落下来一把剑。
破云对着剑上的人,自下而上地冷笑了一声。
那人一袭白衣,衣袂飘扬,一派仙风道骨。可能是这通身正气刺了破云的眼,他厌恶地哼了一声,道:“江潋阳,褚寒汀一死,你连他的剑也拿不动了么?”
灌木丛中的秦淮最大限度地抻着脖子,瞪大了眼睛,热切地盯着江潋阳。终于见着了活人,他总算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自己的“偶遇计划”里最大的漏洞人家大能动辄御剑千里,为什么要用车马?他就是在回南镇外等成一块望夫石也等不来江潋阳啊。
结果阴差阳错落在这大魔头手里,想不到竟是祸兮福所伏。
只见江潋阳回给破云一个同样厌恶的眼神:“废话少说,你一路围追堵截,究竟想干什么?”
破云的目光往他的佩剑上一勾,旋即笑了:“悬光剑现下是供在栖风阁了么?你们天机山没人使得动它,不如给了本座吧!”
江潋阳脸一沉:“痴心妄想!寒汀遗物,凭什么落在你个邪魔歪道手里?”
破云嗤了一声:“我虽是邪魔歪道,可跟褚寒汀也算君子之交,起码从没想过害他性命。可是江潋阳,你扪心自问,你敢说褚寒汀的死跟你没有半分关系么?”
褚寒汀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不想追究自己什么时候跟魔尊有了“君子之交”,他只是愈发急迫地,想听江潋阳如何将这信口雌黄之徒驳斥得体无完肤。
可他等了好半晌,入耳只有无尽的沉默。
☆、第二十七章
对褚寒汀来说,江潋阳的沉默仿佛比他们携手走过的一百年还要长。不知什么时候,他才听见江潋阳冷冷道:“破云,咱们两个有什么交情么,我的家事与你何干!别说那些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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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也别惦记不该惦记的东西;悬光?我不配,你就很配么!”
这一句话如同火上浇油,让本就不轻松的气氛登时剑拔弩张。秦淮奋力从那挡眼的灌木丛中抻出去一个头,不错眼珠地盯着这边他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给了褚寒汀一肘子,喃喃道:“快看,大能打架哎!错过了这一回,这辈子都不一定再能瞧见了。”
褚寒汀现在一脑子乱麻,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直到秦淮惊呼了一声,褚寒汀方才察觉到自己被人大头朝下拎了起来,转眼就摔在了大道中间,扬了一头一脸的尘土。
汗水和着灰尘,褚寒汀这一张脸可谓是惨不忍睹。破云轻轻给他翻了个个,不无得意地说道:“好,你的家事与我无关,褚寒汀是怎么死的也与我无关;我只问你一句:整个修真界都知道江潋阳对褚寒汀千般爱重,却不知你愿不愿用他的悬光换他的弟子?”
江潋阳居高临下地一偏头,疑惑地与地上那泥猴子大眼瞪小眼……愣是没认出来。他弹出一道咒术,将褚寒汀清理干净,这才愣了一愣,随即冷淡地说道:“是你。”
褚寒汀一言不发,就这么直眉瞪眼地看着他。
江潋阳不知怎么的,莫名被他看得有些心慌。于是他淡然挪开目光,转脸对破云不耐地说道:“拿毓秀山庄的小弟子要挟我,破云,你的脑子有什么毛病?”
这一惊非同小可,破云目瞪口呆:“这不可能!”他猛地转向褚寒汀,目露凶光:“你敢骗我?不,不对,你明明使得就是你们天机山的功夫!”
江潋阳嗤了一声:“那也没什么奇怪的。”
褚寒汀一愣,毓秀山庄的弟子会使天机山的功夫,难道不奇怪么?然而容不得他多想,深觉自己受到欺骗的破云勃然大怒,毫无征兆地一掌拍出,直击褚寒汀的天灵盖。
褚寒汀被绑得粽子似的,根本躲不开。江潋阳猛地将他甩出去,提剑迎上了破云。
然而破云今日无心恋战,他不纠缠江潋阳,江潋阳自然也不想理他,是以两人连真元都没怎么动。过了几招之后,破云忽然又急又狠地接连拍出三掌,江潋阳急速退出去几丈远,再回头破云已不见了。
魔尊走后,江潋阳冷淡地扫了仰倒在地上的两个后辈一眼,随手划出一道剑气,割断了他们身上的绳索。秦淮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活的江潋阳,激动得无以复加,几乎连滚带爬地冲到了江潋阳面前,二话不说给他磕了个头:“前辈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晚辈愿意终身侍奉您!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
江潋阳:“……”这种强买强卖的拜师方式格外独树一帜,堪称江潋阳平生谨见。而他固执地抱着自己“平易近人”的人设不愿撒手,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应了下来。
秦淮一脸喜气洋洋,而且还十分讲义气地没忘了褚寒汀:“师父,我大哥……”
江潋阳摆手打断了他:“别随便乱攀亲,他是毓秀山庄曲长老座下首徒,跟你称不上兄弟。”
秦淮仿佛被雷劈了一样,小声道:“不会吧。”他偷眼去看褚寒汀,却发现他压根没有反驳的意思,不由得心下一沉。
褚寒汀此时满心满眼都是江潋阳。
他当时被破云摔得七荤八素,脑子反倒清醒了许多。他跟他道侣相处两百年,自己难道不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么?他重伤不愈近百年,是江潋阳一直照顾他,从未假手于人。他各处搜集天材地宝,听闻哪里出了什么灵药都会不辞辛劳赶去看一看;被旧伤折磨时,他为了让他好过一点,毫不吝惜自己的真元。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怎么能因为外人的一句话去质疑自己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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