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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我是你前夫啊[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灼灼
褚寒汀道:“潋阳……院子里我亲手栽的那株桑椹,今年结果了吗?你四处奔波,有没有交代弟子们了果子酿酒?”
江潋阳浑身一颤,警惕地眯起眼睛:“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遇见你的那一天,龙王酝酿了一百年里最大的一场雨。天阴得像是要掉下来,你一个路人,硬要挤进我的法器里,‘避一避’。”褚寒汀殷切地看着他,过往的两百年呼之欲出:“我们一见如故,一起斩了头一条千年巴蛇,你用它的内丹给我做了个小法器。”
“我受伤之前的那些年,咱们几乎踏遍了名山大川。天山之巅盛放的一田雪莲被你一口气摘了一半;你学着人家妖族,非要带我去东海滨敛帝流浆;你还捧过洞庭湖底的沙子,最后洒在了北疆大漠,我……”
“够了!”沉浸在往事中的褚寒汀意外地被江潋阳近乎淡漠的声音打断:“小子,这番话十三年前你已同我说过一遍,你当我这就忘了么?”
褚寒汀目瞪口呆。
江潋阳再不看他,对一旁石化的秦淮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随我走了?”
秦淮先是忧心地看了褚寒汀一眼,可惜迫于新师父的威压,最后还是鹌鹑似的缩起了脖子。
江潋阳大步越过褚寒汀时,脚步略顿了顿,从怀中摸出一只瓷瓶,丢到他手上,道:“你根骨不行,根本不适合修行。可你既然已走上了这条路……看在你救了我弟子的份上,这颗幽兰生就算谢礼,该怎么用,你自己斟酌吧。”
☆、第二十八章
七八月的天,千变万化。刚才还烈日炎炎,转眼间就从四面八方汇集起了满天的乌云,里面应该还酝酿着一场暴雨。
褚寒汀抬头望天,那天好像怎么也亮不起来了似的。
褚寒汀在原地呆立了许久,依然回不过神来。他根本想不通,为了取信于江潋阳,他分明只挑了两人的私事来说。可江潋阳那样愤怒,因为“这番话十三年前你已同我说过一遍”。
十三年前,褚寒汀有一回旧伤复发,几乎要了他的性命。稍有好转后,江潋阳便下山去为他寻一味救命的药,走了足有大半年。回来后没过多久,他便闭关去了。江潋阳那一闭关就是十年,而他那次下山究竟发生过什么,褚寒汀却一直没有机会细问。
然而眼下江潋阳显然一个字都不会同他多说,他只能回毓秀山庄一趟,碰碰运气了。
不过在这之前,褚寒汀还有一件要紧事他的经脉快要撑不下去了。他这一天里先后遭遇了银狼群和魔尊,眠风真元流转不休,又更加丰沛起来,他那小小内府几乎要盛不下了。他必须立刻调息洗髓,以那一身脆弱的经脉支撑不住,累他爆体而亡。
褚寒汀无意识地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瓷瓶,无声地叹了口气。
这荒山野岭里唯一的好处便是无主的洞府多的是,褚寒汀选了一处幽静又隐秘的。他的功力还不足以下一个固若金汤的禁制,只能额外再心伪装一番。
等他折腾完,山洞外面早已下起了瓢





掌门我是你前夫啊[重生] 分卷阅读27
泼大雨。褚寒汀最后推来一块巨石,将洞口堵了个七七八八,而此时他内府中无处宣泄的真元,已翻江倒海地造起反来。
褚寒汀赶忙盘膝在一块平整的大石头上坐定,强压着一口真气,细心又痛苦地梳理起真元来。
洗髓和拓宽经脉都不是什么轻松的事锻体之苦还在其次,这个过程几乎步步都有致命的危机。褚寒汀吞下瓷瓶中的幽兰生,激得体内躁动的真元更加蠢蠢欲动,一点点往经脉中“挤”过去,强行撑开了他的经脉。
药力已发了出来,随着他的真元附着在经脉上,让它逐渐变得通畅稳固。
足足半日功夫,褚寒汀才缓缓睁开了眼。现在他整个人就像刚从冷汗里捞出来的似的,无比狼狈。他两颊通红,劫后余生地哆嗦着出了一口气,一双凤眸却闪着亢奋的光。
而山洞外头,依旧风雨如晦。
褚寒汀打算稍事修整,雨一停就回天机山去。他重新闭起眼,可一口真气还没提起来,冷不防从指尖传来一阵刺痛。
褚寒汀悚然一惊。这地方可什么都有,万一被什么毒虫小妖给咬了,死不了却也麻烦。他赶忙低头查看伤处,却见一只小小的貂儿正用两条短小的后腿立在石头上,刚刚可能是跳起来咬了他一口。
那貂儿被大雨淋得通体茸毛都贴在了皮肉上,更显得浑身没有二两肉。它也不知道在泥里滚过多少圈,几乎看不出原本的毛色来。只有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仍然灵动,看起来依稀有点熟悉。
褚寒汀疑惑地跟这小东西大眼瞪小眼:“你……不是破云的灵宠吧?”
然而他立刻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破云宠那小东西如同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舍得让它在大雨里打滚?
然而那雪貂可没有耐心给褚寒汀相面,它急迫地跳起来,一口叼住褚寒汀的袖子,使劲把他往外拽。
褚寒汀没绷住,叫它逗笑了。他将这小东西捧起来,道:“你这力气就是成了也挪不动我,说罢,你要做什么?不过外头这么大的雨,我可不会跟你出去。”
那貂儿好像听得懂褚寒汀的话似的,绝望地“吱”了一声。
“吱吱吱吱吱吱吱!”貂儿被拒绝后,就开始不安分地在褚寒汀身上上窜下跳,一刻不停地尖叫着。褚寒汀被它吵得无法,索性闭上眼,眼不见心不烦。
貂儿见状,绝望地哀嚎了一声,之后世界终于清静了。半晌,褚寒汀觉得自己的手被个毛茸茸的东西蹭了蹭,忍不住低头看去。
只见那貂儿躺平在他膝下,露出肚皮,正有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自它的下腹缓缓往喉咙处移动。
褚寒汀一惊:“哎呦,你这是做什么!”
它腹中圆滚滚的东西是这小妖的内丹,若是任它吐出来怕是有性命之危。
褚寒汀哪里看不出这小东西为了求他做事,宁肯拿自己的内丹做谢礼?他无奈道:“我不会要你的内丹,虽然这东西可能有点进补的功效。罢了,我便随你去一趟吧。”
绝望的雪貂顿时一个鲤鱼打挺从石头上一跃而起,焦急地“吱”了一声,示意褚寒汀跟着它走。
褚寒汀无奈,只好自虐似的,一头扎进了瓢泼大雨中。
褚寒汀一路跟着貂儿,绕到山后的另一个山洞外。它停在洞口,上窜下跳跳出了一幅八卦阵图,累得呼哧直喘。好在功夫没白,洞口的禁制应声破开。
褚寒汀此时被冷风一吹,脑子渐渐清楚了几分。他简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子都不过一过,也不想想那貂儿会不会是个陷阱,竟就这么跟了过来。
可他转念又想道,自己现在不过是个小弟子,身无长物,修为又差,炖一锅都不见得比那貂儿进补,谁会心给他设陷阱?
褚寒汀顿时释然,大摇大摆地跟在貂儿后面,进了山洞。
这山洞倒像是常年有人居住的,稻草、火堆、石锅……一应俱全。只不过潮气闷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惹得褚寒汀不适地皱了皱眉。貂儿迈着小短腿一路狂奔,褚寒汀跟在它身后,七拐八绕地进到山洞深处。
忽然,褚寒汀乍见眼前寒光一闪,连忙偏头躲开。几乎与此同时,一把闪着寒光的飞刀径直掠过他耳际。
貂儿急得“吱”了一声,三步并两步飞奔过去。褚寒汀定睛一看,只见山洞最里面的石头上半躺着一个人,浑身浴血。这血人抖着手安抚地摸了摸貂儿,同时抬起头,疏离而警觉地往褚寒汀这边看了一眼。
继而,两人全都愣住了,异口同声道:“怎么是你?”
☆、第二十九章
褚寒汀跟破云结仇百余年,还从未见过他如此落魄的模样。当年修为全盛的褚寒汀将魔窟砸得面目全非,都没能把他揍成这样。褚寒汀惊讶地脱口而出:“是谁把你打成这样?”
破云一见褚寒汀,便不由得想起自己不久前曾被这小混蛋耍得团团转,气得又呕了口血。
褚寒汀摇头叹了口气,掉头便走。破云的雪貂却急了,“嗖”地一下从破云怀中跳下去,扒住褚寒汀的大腿。褚寒汀脚步略顿了一顿,板起脸道:“我跟他可是对头,你就不怕我趁机害了他?”
貂儿“吱”了一声,满脸信任地瞪着褚寒汀,两只爪子扒得更紧了。
褚寒汀哭笑不得。有时候这些小动物的直觉真是敏锐得可怕。它先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准确地找到自己;虽然目睹了自己多次与破云不欢而散,却愿意把自己的主人托付给他。可巧,他还真没有趁火打劫、报复这老对头的意思。
那厢破云的脸已经黑了。他虚弱又不失威严地喝道:“卿卿回来!你擅自乱跑,我还没有罚你;看看你找来的是什么人,修为低微不说,人品还差!”
这恶贯满盈的大魔头竟然说别人人品差,褚寒汀差点气笑了。他本不想落井下石,可破云的这副样子实在是……
褚寒汀转过身,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破云,道:“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位把你打成这样,可还是得说一句……大快人心。”
破云大怒,伤痕累累的身体竟一点也不比谁慢,转眼功夫就到了褚寒汀面前。他出手如电,径直扼向褚寒汀的喉咙!
若是在一天前,就算魔尊重伤之际发挥不出一二成功力,褚寒汀也是躲不开这一击的。而现在则不然;他洗髓之后俨然有了脱胎换骨的变化,眠风心法已深深在他经脉中扎了根,倘若用尽全力,竟也能跟奄奄一息的魔尊势均力敌了。
破云一击不中,手无力地垂下,扶着石壁直喘气。他目光锐利地盯着褚寒汀:“眠风心法……小子,本座竟不知道你和江潋阳,究竟是哪个在说谎了!”
而后破云又冷笑一声:“罢了,你习得这心法大约也是托了造化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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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你若真是褚寒汀的弟子,江潋阳又怎么会不管你?”
褚寒汀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前辈对江掌门倒是信任有加。”
破云哼了一声:“信任?那姓江的虽然跟你一样人品低劣、不择手段,可对他那道侣还是上心的。他连一把出不了鞘的悬光剑都舍不得送人,更别说一个活着的弟子了。”
破云扶着石头坐下,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地说道:“可那又怎么样?人都死了!”
褚寒汀心思一动,道:“听前辈的意思,此事与江掌门有关?”
破云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
褚寒汀:“……”他早知道此人一张嘴里能跑马,浪什么感情!于是褚寒汀也不再追问,转而道:“前辈伤重,及早疗伤为好。看在雪貂的份上,晚辈给你护法吧。”
破云毫不示弱:“看在眠风心法的份上,本座便勉为其难受了。”
褚寒汀:“……”
魔尊身边上好的伤药自不会少,况且他也没真的伤筋动骨,褚寒汀也只不过是稍稍替他警戒一下罢了。外头的雨渐渐小了,褚寒汀无所事事地坐在洞口,雪貂安静地蹲在他肩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褚寒汀忍不住搔了搔它的下巴,雪貂被他挠得舒服了,眯着眼凑过去寻他的手指,那模样别提多惹人喜欢了。褚寒汀心里有点痒,开始考虑等以后回了天机山,也养一只这样的灵宠好了……
就在这时,野兽的嘶吼声毫无征兆地响彻山林,震得洞顶的小石子屁滚尿流地落了一地。半睡半醒的雪貂吓了一跳,狼狈地从褚寒汀肩头跌下,被褚寒汀一把接住。
洗髓之后,褚寒汀的视力都好了许多,现下他就能影影绰绰地看见远处一片阴森的林子里,似有银色猛兽在飞速移动。褚寒汀瞳孔缩了缩,自言自语道:“阴魂不散。”
还是那群据说是一路追踪秦淮的银狼,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又找上了自己。
狼群片刻即至,一见褚寒汀,简直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然而大概是感受到了老对手身上忽然变得强横的气息,它们没有贸然上前,只是威胁地呲了呲牙,小心翼翼地合成了一个包围圈。
而刚刚还温顺可人的雪貂不知怎的,忽地发了狂。它猛地从褚寒汀手里挣脱出去,悍勇无畏地与狼群对峙着,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褚寒汀吓了一跳,伸手便要将貂儿捞回来。
然而惊人的情形出现了,那群狼居然好像挺忌惮这小貂儿,在头狼的带领下,竟集体后退了一步。
褚寒汀看得啧啧称奇,随即想到这雪貂常年跟在魔尊身边,身上沾染了魔气,对狼群来说肯定极有威慑力。然而就它这个小身量,就算有点稀松平常的妖力,真要跟狼群打起来必然也占不到什么便宜。褚寒汀皱了皱眉,正要将雪貂唤回来,却见它已闪电一般射、进了狼群中!
它仗着身形轻灵,在空中闪转腾挪,转眼间就咬伤了两三只狼。可惜它这威风没能逞太久,待狼群从最初的惊愕中醒过神来,很快就发现这小东西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头狼恼羞成怒,重重一扑,将雪貂按在爪子地下。
褚寒汀脸色一变,提剑便闯进狼群。褚寒汀洗髓之后,功力已今非昔比,头一重眠风心法对付这些畜牲绰绰有余。可是十几头狼前赴后继地往他身上扑,他根本腾不出手来去救雪貂。
褚寒汀眼睁睁地看着那貂儿在狼爪下愤怒地挣扎,而头狼已对着它张开了血盆大口。
褚寒汀情急之下将腰间的剑鞘掷了出去,正要对雪貂下口的头狼被砸了个结结实实;几乎与此同时,一只苍白细瘦的手从天而降一般抚上了银狼的胸毛,轻而易举地插、进了它的胸腔。
头狼无力地抽搐了几下,很快就一动不动了。
死里逃生的雪貂吓坏了,钻进破云衣领里就再没露过头。破云对褚寒汀淡淡点了点头:“多谢了。”
而后,他出手如电,一把擒住褚寒汀的腕子,两根指头捏住了他的脉门!
这一下来得猝不及防,褚寒汀登时吓出了一头冷汗。不过破云什么也没做,只是皱了皱眉,缓声道:“眠风心法算是勉强入门了,可你们毓秀山庄那点所谓根基的功法……”破云嘲讽地“啧”了一声:“黄鼠狼下耗子。”
对于并不是出身毓秀山庄的褚寒汀来说,破云这话实际上是有点好笑的,然而他没终究没笑出来因为破云趁他不备,冷不防将一道真元打进了他的脉门!
褚寒汀的脸色顿时变了。
破云总算满意了,难得说了句人话:“一点魔息,无妨,差不多恰好够化去你们毓秀山庄那点假正经的道根。至于眠风心法么,你只要不练到最后一层,碍不着你什么反正就连天纵奇才如褚寒汀,也没能练到最后一层,你大可不必担心这个。”
褚寒汀气得脸色铁青,转身便走。破云在他身后朗声大笑,又道:“小子,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一句忠告:既然你毓秀山庄的道法已被我化了干净,以后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别回那个狼窝了。”
☆、第三十章
褚寒汀怒气冲冲地走了半路,累得气喘吁吁的,方才找回些许理智:破云此人没事跟谁也不来往,终日将只没用的貂儿当成自己的命根子,大概早就失去了与人类交流的能力。他平时可能十年八年也说不出一句人话,难得给人句忠告,个中却能有几分真、几分假呢?
他说毓秀山庄是“狼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破云不像“平易近人”的江潋阳,时常端着高人做派,乃是个个人好恶相当分明的人。他对江潋阳乃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提起“褚寒汀”来,就没有那么明显的恶感;再至于刚才说到“毓秀山庄”时,他的神色中明显是带着不屑与嫌恶的。
破云作为一个地道的魔修,对正道门派“不屑”十分正常,但是“嫌恶”则未有些不讲道理。难不成堂堂毓秀山庄,千年煊赫基业,还能比他一个魔修更下三滥么?
褚寒汀边走边开解自己,很快就将破云的“忠告”抛诸脑后了。他迫切地想知道原来的那个“褚寒汀”跟江潋阳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破云那模棱两可的“别回毓秀山庄”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他回到回南镇,到客栈将剩下的房钱退了,又去车马行租了匹马,于正午时分上了路。
褚寒汀左右无事,也不太在乎这马偷懒吃草不赶路。他一路上坐在马背上胡思乱想,路线规划得十分随意。
待他回过神来,路已偏到毓秀山庄后山的方向了。
这时辰大约刚入夜,褚寒汀权衡了一下,又觉得这落脚点也不错后山虽然难走,得穿个山谷,但是离芰荷苑更近,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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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不方便。
这样想着,褚寒汀跟谁也没打招呼,悄然入了后山。
前不久小试时,褚寒汀才走过一遭后山山谷,大致路线还历历在目,是以今日走得格外驾轻就熟。他特地绕过那些记仇的寒岁鸟的巢穴,伴着明月,一路无话。褚寒汀早换了一袭黑衣,融在夜色中并不打眼。而眠风心法初成的他,身法更轻盈了数倍不止,掠过山石时带起的微弱风声,甚至还盖不过树叶耳鬓厮磨发出的“沙沙”声。
就连久居此间的野兽,也察觉不到有什么不同。
就在这时,一群银狼匆匆掠过,根本没有发现褚寒汀。他心下疑惑,索性跟了上去。要说这些畜牲除了高矮胖瘦各不相同,长相在褚寒汀眼里其实没有什么不同。但是这一群还真有点特别任谁跟它们三番五次地交手,也该长些记性了。
一时间,褚寒汀心中疑窦丛生。这群狼为什么会出现在毓秀山庄?要知道,这些大门派的入口看似松懈,实则却都有特别的禁制,一般只容许世代居住的妖兽出没。而看这群狼的模样,遇见岔路口都不消思考,似乎比他还熟悉此间道路,俨然是长住客了。
可是,那它们到外面去做什么?捕猎,或是……别的什么?
电光火石间,褚寒汀脑海里忽然浮现出破云的那句“狼窝”,一个荒谬的念头野火一般铺陈开来:难道狼窝这个词,其实就是字面意思吗?
褚寒汀一时间思绪万千,头一次觉得这诺大的山庄中,似乎有什么隐秘刚刚若隐若现地露出了冰山一角。
他略一思忖,悄悄跟在狼群后头。
那群狼不愧是地头蛇,硬是在地形明朗的后山走出了一条崎岖至极的路,以至于褚寒汀跟得一头雾水,很快就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了。前头不远处有个岔路口,狼群在那里停了停,头狼便跟它的同伴分道扬镳了。褚寒汀略一迟疑,选了头狼去的那条路,不远不近地缀在它后头。
跟踪一头狼,可比跟踪一群狼的难度大多了。少了群体动物难以避的嘈杂声音,褚寒汀必须加倍小心。忽然,银狼毫无征兆地拐了个急弯,撞进了道边的一片林子里;褚寒汀心里一急,只好也强迫自己不甚灵巧的身体借力变向,没想到脚下一滑,险些从树上摔下去。
褚寒汀脸色微变,忙一把抓住跟枝条,借以稳住身形;然而他的袍袖与树叶一磨蹭,发出了几声细微的异响,那狼敏感异常,顿时停在原地,狐疑地四下逡巡起来。
褚寒汀屏住呼吸,紧贴树干,力图让自己与夜色融为一体。就在这时,离他藏身处不远的另一株树上,有只半大的猫头鹰扑腾了两下翅膀,探出个头来。那银狼的目光骤然被猫头鹰吸引,先是一愣,继而凶狠地对它呲了呲牙,跑了。
褚寒汀长出了一口气,对那只懵懂的猫头鹰抱了抱拳,轻巧地从树枝上掠过,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猫头鹰惊得睡意全无,目瞪口呆地目送了那只从未见过的“大鸟”。
可是这么一耽搁,银狼已不知绕到什么地方去了。这片林子生长得极为茂密,枝枝蔓蔓相互掩映,有货真价实的障目之效。亏得银狼毛色雪白发亮,在夜里异常显眼,褚寒汀了好半天功夫,才总算瞧见一点端倪。他朝着银狼的方向飞掠过去,将一群受了惊的飞鸟远远甩在了身后。
乌云不知怎的忽然浓密了起来,将大好的月色遮了个干净,好不容易透过层层树叶洒下来的那点可怜光线尽数不见了。褚寒汀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想着这实在不成,还是得用张明目的符。
褚寒汀的手忽然僵住了,因为他看见几张开外的地上,依旧有斑驳的广电。他这才发觉事情有些不对劲,脚步一顿,谨慎地转过头去
他的身后有只异常庞大的象蛛,挂着一张死气沉沉的人脸。
☆、第三十一章
象蛛的丑陋在整个妖兽界都是数得上号的,褚寒汀眼前的这一只则尤其可怖。“浮”在它面孔上的那张人脸本来也算得上清秀,可是当它泛着苍白的死气、格格不入地挂在另一种生物獠牙上方时,就另当别论了。
褚寒汀悚然一惊,整个人往后滑出三丈远,嫌恶地将目光从这伤眼的东西上头挪了开去。
褚寒汀虽然见多识广,但是对“丑陋”的接受度其实并不高。尽管他们修真界的妖兽魔物长得千奇百怪、丑得各有千秋,但是从前他行走江湖时,就算是真没长眼的东西,也很少有敢在他身边晃悠的。因此褚寒汀一直十分幸运,直面这种东西的机会十分稀少。可惜今非昔比,他修为不再,什么牛鬼蛇神也敢在他面前放肆了。
褚寒汀想到这儿,悲愤之情无以言表,干脆泄愤般地连出三剑。刺、劈、砍一气呵成,正是毓秀山庄得意的招式“三叶兰”。
那象蛛似乎顿时就被激怒了,它挥舞着庞大的身躯,径直朝着褚寒汀碾压过来。褚寒汀凭空跃起三丈高,双脚轻巧地勾在一根结实的树枝上,整个人如同一只巨大的蝙蝠,高高倒挂在树顶。
直到这时,褚寒汀才总算看清了这只象蛛的全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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