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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残夜玖思
雷重秋被她说的也跟着着急起来,忙道:“娘子不是说过,你不知道他在愁什么?”
不儿苦笑道:“我知道,但是我解不了。我虽一时半会儿解不了,却不想让他独自面对。”
雷重秋忽然灵光一闪,道:“那不如让他来解你愁事啊!”
不儿奇道:“我除了他,还有什么愁事?”
雷重秋笑道:“哎呀,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愁事,没有造一个嘛。找个跟之前那些都不相关,你又喜欢,暂时又还做不了,需要他帮忙的。找这么个事儿把他拴在身边,慢慢的,不就走的近了嘛。”
“好像是个办法…”不儿眨巴着眼睛琢磨道:“可是有什么呢?”
雷重秋左右看看,道:“绫先生既以奇思名剪享誉京城,你就让他教你制衣嘛。”
不儿忙摆手道:“不行不行,这个太难了,再说我也没那个定力。你知道他做套衣服要花多少时日?想想我就脑袋疼。”
雷重秋想想又道:“那就找个小件。锦帕香囊什么的…”
不儿突然合掌说:“香囊是个好办法!我素来喜欢制香。等他回来,我便让他教我这个。”
雷重秋点点头,但是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想着怎么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娘子,连绣个香囊都不会呢。他哪知道不儿在玄鹤身边待的这十几年,每天除了习武练剑,识文断句,便是遍习墨黎谷的行事之规矩,运作之章法。那鸳鸯袖里,藏的是如何纵横天地万物探其经络,穿梭人间百态察之因果。玄鹤和绫影之所以放她去江湖上闯荡,也是要让她多经世事,磨砺羽翼,方能接了玄鹤的位子,执掌墨黎谷。
不儿转念又道:“要制香囊,还得有香才行,嘿嘿,倒是可以去卢家香铺问个一二。”她一向是雷厉风行,想明白这些,起身取下狐裘披好,回头对雷重秋说:“我要去对面的香铺看看,雷公子可愿同行?”雷重秋见不儿脸上云开雾散,又露出明媚笑容,心里别提多高兴,赶忙站起来,给她打上伞,与她同去。
卢家香铺仅距布坊几步之遥,今日飞雪连天,香铺里也没什么客人。自打出了四合假香的事儿,卢慕辰对自家生意更是上心,大部分时间都亲自在铺子里守着,可不敢再出纰漏。他听伙计报说绫不否来了,忙从后堂里跑了出来,一撩帘就看见绫大小姐红袍垂地,笑靥如花的站在厅堂里。虽然卢夫人不喜欢她,但是卢慕辰一直觉得这绫家的小娘子机灵果断,又生的娇媚,配自己那个蠢弟弟是绰绰有余了,只是不知道怎么身边站了个生人。
卢慕辰走上前去向不儿道:“绫姑娘真是稀客,不知有什么是慕辰帮的上忙的?”
不儿直言道:“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来问问,何种香药,宜制香囊?”
卢慕辰道:“自是馥郁者好,百花皆宜。”边说,他边把不儿他们带到桌案旁坐好,自己则去柜台后面取了四五个小盒,悉数端来,放置在木桌上。他逐一清点解释道:“瑞香、密友芬芳四溢,木樨浓郁,橙花清雅,就看姑娘喜欢哪种了。”
不儿把每个小盒都托起来嗅了嗅,道:“都挺好。烦请卢公子每样都帮我取一两吧。总共多少银钱?”不儿从袖中捏出钱袋问道。
卢慕辰吩咐伙计按照不儿的话都准备好,然后道:“绫姑娘想要什么来拿便是,哪里需得银钱。”
不儿心说我与你卢家有这般熟络吗?摸出几两银子交给卢慕辰,才接过伙计手中的香药。卢慕辰见人家不领情自己也不好多言,试探的问道:“绫姑娘今日可见到清晓了?”
不儿随口答道:“见到了。早上来铺子里把我哥哥借走了。卢公子可知他们去哪了?”
卢慕辰一听,觉得自己愈发搞不明白弟弟了,不过还是把枯蝉寺的事儿说与不儿。不儿听完撇撇嘴,回头对雷重秋道:“看来哥哥今天是回不来了。”她谢过卢慕辰,带着雷重秋回了布坊。雷重秋跟着不儿走了几步,忽然问道:“你们刚说的清晓,可是南山旋剑卢清晓?”
不儿咯咯一笑,答:“是倒是,不过他这么有名吗?南山派和万钧庄好像没什么往来吧?”
雷重秋道:“我也是偶然听庄子里的人说的。他那两仪万象诀好像挺厉害。”
不儿惊讶道:“是嘛?那等他回来,让他跟我过过招好啦。”
雷重秋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个纤细柔弱的小娘子,还揣了一身武艺。柏叶那日他忙着跟程充纠缠,未曾细看,也不知她是师从谁家。
他们俩回到布店,就见一小丫鬟气鼓鼓的从里面冲出来。朱跑到不儿面前,叉着腰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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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道:“才一转眼功夫就不见了人影!你跑到哪里去了,急死我了!”
不儿歉疚道:“哎呀,我一着急忘了跟你说…别气别气,我就去对面香铺买了点香药。”
朱看到不儿手中的包裹知她所言不虚,但还是狠狠的瞪了眼雷重秋。她把不儿拉到自己身后,对雷重秋道:“万钧少主,这天色也不早了,您是要留下吃晚膳吗?”
雷重秋退了半步,心想这布店真是奇了,怎么丫头比主子还凶。他摆手道:“已是耽误了绫姑娘半日,就不多做打扰了。重秋先告辞了。”
不儿与他道了别,同朱一起回到院里。朱担心的说道:“掌柜的又不在,你跟他说什么话。总觉得这人贼眉鼠眼,不安好心。”
不儿失笑道:“上次在夔州遇到的也是他。你不是还说他侠肝义胆吗?”
朱急道:“你还敢提夔州?我不知道那人是雷重秋才那么说。他要真是侠肝义胆,还能落个鼠辈名号?现在想想,搞不好那时他就动了歪脑筋。”
不儿实在是拿她这个好妹妹没辙了,一面安慰她一面赔不是,两人这么说说笑笑,找青鸳吃晚饭去了。
第二天午后,卢清晓才把绫影给送还回来。青鸳将自家掌柜扶去沐浴歇息,不儿则把卢清晓叫到了偏厅。不儿琢磨了一下,开口道:“这一跑便是两天,不知卢公子把哥哥带到哪里去啦?”
清晓觉得有些歉意,忙答说:“我让云翳陪我去了趟山中小寺。没想到遇上大雪封山,才耽搁了一日。惹得你担心,真是抱歉。”
不儿笑笑,复又问道:“哥哥脸色好像不太好,没出什么事儿吧?”
“额…”让人家小娘子这么一问,清晓感到十分为难,心说我该怎么跟你说呢。他琢磨半天,只好说道:“昨夜雪大,寺中寒冷,好像没睡好…”
不儿道:“然后呢?”
“然后?”卢清晓不明就里的看着不儿,反问道:“什么然后?然后今天就回来了啊?”
不儿顿升一股脱力之感,无奈的问道:“哥哥可跟你说什么了?”
卢清晓想了想绫影的话,看着眼前的小姑娘,犹豫片刻,爽朗一笑道:“也没什么大事,随便聊聊嘛。”
说完之后,他看不儿的脸色沉了下来,然后围着自己缓缓绕圈子。清晓感到颇为疑惑,于是好奇的问她:“不儿姑娘…可是有什么事儿…?”
不儿在屋里慢慢踱步,凝眉打量着这个冒冒失失闯进布店,然后就一直跟在哥哥身边的人。她绞着衣袖,暗自思忖着:我做不到的事…他是不是能做的了?这南山旋剑到底能不能让他…断了那凄然的念想?她徘徊良久,终是决定借此机会搏上一搏,于是从袖子里摸出个三寸来长的东西。不儿掂掂手里的物件,然后递到卢清晓面前,正色道:“卢公子,可知这是什么?”
卢清晓低头看去,见绫大小姐柔荑玉指间,捏着一支竹筒。筒子淌着墨色,泛起磷光,以一方朱漆封口,朱漆上面盖一圆印,印上是一朵梨花,外环一圆环。清晓迟疑道:“墨黎谷的…墨竹筒?”
不儿点点头道:“不儿谢公子陪我家哥哥西行大漠,南至崇山,特备此薄礼。这筒子里,有卢公子想知道的所有事情,还望公子下。”
卢清晓听闻不儿的话,怔怔看她半晌,旋即双眉一纵,向不儿道:“我不要!我没什么想知道的!就算有,问你们就是!要此何用!?”
不儿眯起眸子,勾勾唇角道:“你问他,他便答你吗?”
清晓锁紧眉头,怫然道:“他若是想说于我,自会答我!若是不想说,我不知道又有何妨?总之你快将这东西拿走!”
不儿歪过脑袋,再次问道:“这十两黄金一支的筒子,你真不要?”
清晓瞪她两眼,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不儿见他确实动了气,赶忙追上去,挡在他前面道:“别走别走…不要便不要,别生气嘛…”
卢清晓看着墨黎少主把竹筒回了袖子里,才停了脚步,蹙眉看着她道:“你墨黎谷有你处事之章法,我南山剑也有我为人之准则。我敬不儿姑娘年纪轻轻便执掌天下第一谷,心思之缜密,头脑之聪慧,清晓难以望其项背。清晓不才,既无气吞山河万夫莫敌之英勇,亦无运筹帷幄袖藏千卷之谋略,唯以一颗诚心待人。如若我这蠢笨之人入不了墨黎少主的慧眼,清晓也不奢望能与你以朋友相称。只是倘若不儿姑娘还能看得上我这名不见经传的南山旋剑,便莫要在做这般试探!实在太过伤人!”
不儿看他句句情真,字字意切,蹙眉一笑,郑重道:“不儿知错了,先给卢公子陪个不是。”她向清晓施了一礼,然后接着说道:“不儿确是关心则乱,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望卢公子别与我计较。不儿身边,少有公子这般直爽之人,当然希望能与公子成为朋友,请公子切莫推辞。不儿保证今日之事,再不会有。”说完,她眨巴着眼睛看着卢清晓。等了片刻,她见清晓的面色渐渐和缓下来,又撒娇道:“真的知错啦,我真的觉得你这一路跑的辛苦,想谢谢你。不过谢礼选的太不好啦…回头,我再挑些别的送你,莫要生气了嘛。”
卢清晓知道自己一向应付不来这变脸如翻书的绫家大小姐,只好勉为其难的扯扯嘴角。不儿看他面色仍是不快,但是怒气已消,暗自松了口气,心下感慨道:若是世上的人,皆如你卢清晓一般,直来直去,心里想什么,嘴上便说什么就好了,省去多少繁琐。
她上前一步,仰起头,看着卢清晓道:“对啦,不儿听说你的两仪剑颇为厉害,闲暇之余,让我讨教一二啊?”
清晓往后退了一步,瘪嘴道:“又是听说…”
不儿鼓起嘴巴,气鼓鼓的说道:“确实是听说的嘛!你干嘛不信人家…人家就是想讨教讨教,还不行吗…都说是朋友,还这般小气…”然后越说越委屈,眼圈好似都要红。
清晓真是让她闹得没辙了,慌忙解释道:“哎呀没有,我没不信你!你别这个样子…我那两仪剑不过学了半年,也就三成吧…你若是想看,等我学完了,再跟你比划嘛…”
不儿见他这么说,才敛去愁容,哼哼道:“好啊!你可不许食言啊!”
卢清晓心说冲着您这般厉害,我哪里敢食言,赶紧连连保证。不儿美美一乐,说知道清晓今日赶路辛苦,便不再多留,让他早点回家休息。卢清晓见大小姐总算放过自己,赶忙应下,约了改日拜访,夹着尾巴往家跑去。
南山旋剑一走,不儿又掏出怀里的竹筒,打开之后,倒出一张白纸。她微微一笑,将油纸烧了,然后把朱叫到身边,低声吩咐了两句,朱领了命,快步离去。
霁雪之后的夜空,格外晴朗,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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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钩,高悬于上,洒一地银辉。不儿坐在流竹轩里,看绫影拿一块绸布,悉心擦拭着家里那张琴。这张仲尼琴,以古桐所制,通体漆黑,材分短小,形如简瓦,琴背池上书幽音二字,是绫影及冠之时,玄鹤送他的礼物。玄鹤送了他琴,却不让他在墨黎谷里弹奏,所以绫影离谷的时候,便把它带了出来。绫影受伤之后,气血两亏,琴也弹的少了,这幽音琴就只好静静躺在阁楼里。眼下芙蓉古谱暗藏玄机,绫影几经思量还是把它请了出来,想借着月色奏弄一番。
不儿从怀中取出一小块橙花香,拿到绫影面前晃了晃,问道:“好不好闻?”
绫影接过来,抬头看向她,笑道:“什么好东西?”
不儿嘻嘻一笑说:“香药。我特地从卢慕辰那购的,你教我做些香囊好不好?”
绫影道:“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们不儿最没耐心,怎么对针线起了兴趣?”
不儿噘着嘴娇嗔道:“你到底教不教我嘛!”
绫影忙说:“好好好,教你教你。你想想要绣个什么,我明天一早就教你可好?”
不儿支起脑袋捉摸着要绣点啥,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先给儿绣一个,做的不好她也不会嫌弃。
不儿见哥哥擦好了琴,拿出了芙蓉游,问道:“怎么?还是觉得这里面藏了东西?”
绫影道:“嗯。不过这曲子实在浓烈,不太好弹…”
不儿撇撇嘴,小声嘟囔一句:“一层窗户纸,捅破了就那么难…”
绫影假装没听见妹妹的话,十指搭上琴弦,指尖一动,蓉花漫天。绫影这回倒是不再被乱绪所扰,只是随着曲音,任凭心间的玉兰疯长,银裳白花怒放心头,吸取他的气血,开得夺目妖娆。不儿坐在哥哥身边,听他指下的音色浓烈之中饱含凄美,总感到后背发麻。
绫影弹到第三节,觉得脖颈之间仿佛被白花扼住,喘不上气。他咬紧牙关屏住呼吸,手上不做半刻滞留,憋着口气,执意弹下去。幽音瑶琴似乎能感出奏者的不安,琴弦越绷越紧发出一丝悲鸣。不儿看出绫影不太对劲,蹿到他面前想制住他的动作。忽听铮的一声,幽音角弦应声而断。
不儿心下大惊,握住绫影的手失声道:“你怎么样!?”
绫影一口气倒不过来,捂着胸口连咳带喘,头上汗珠滚落,顷刻间就浸湿了衣襟。不儿依着玄鹤早前教过的法子,一把搂过绫影,在他心口之上推按一番。过了一会儿,绫影觉得淤气散开,平息了喘意,他深吸了两口气,对不儿道:“我好像知道怎么回事了…”
绫影离了琴案走到书桌前,抄过芙蓉游把第三节的谱子誊写一遍,发现每一句里都夹杂了几个怪字,致使语句不通,琴法无章。不儿跟上前来看着哥哥在纸上圈圈点点,眨眼功夫就拼出两句话:长河渐落晓星沉,凤栖之处幽门开。
不儿默念了一遍,嘀咕道:“这什么意思啊?”
绫影胸中憋闷,脑子转的也不快,只是勉强说道:“自古凤凰栖梧桐,是说梧桐树下有玄机吧…”
不儿取了一纸条把这句话抄上去,道:“不管说的是什么,先让白鹭一并给玄叔送回去。正好我还有点别的事让他查。你就先别劳心想这些,赶紧回去休息。”她好了琴谱,拿出帕子把绫影额头上的虚汗擦拭一番,然后就把哥哥扶了起来。
绫影问道:“你让玄叔查什么?”
“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我告诉你。”
不儿连推带拉把绫影从流竹轩里拽出来,送到了卧房。她盯着哥哥吃过药丸,乖乖躺下之后,又帮他重新推拿一遍,之后问道:“好些吗?”绫影微微点点头,安慰了不儿两句,眼皮重的抬不起来,没多少功夫就睡着了。不儿却没敢离去,古琴断弦终究不是什么吉兆,她趴在哥哥床边,决定守他一宿。
清晨,窗外几只雀鸟婉转的鸣叫传到绫影的耳中把他吵醒了。他吃力的睁开眼睛,想着自己这一觉睡得还真是安慰,既无乍醒也无梦,实在难得。他坐起身子准备下地,脑袋有些发昏。绫影还迷迷糊糊的,忽见青鸳小心翼翼的推门进来。
青鸳看绫影坐在床上,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扣住他双肩,满面焦急道:“你可算是醒了!”
绫影不解道:“啊?什么时辰了?”
“刚过卯时…”青鸳答道。
“那还不算晚啊,你这般紧张什么?”绫影说。
青鸳苦笑道:“但是你是前天晚上睡下的啊…你睡了一天还多,还不算晚吗?”
绫影自己也有点惊讶,心说难怪觉得头昏眼花,竟然睡了这么久,他嘟囔道:“那你们怎么不叫我?”
青鸳眼泪都快下来了,急道:“叫你?也得叫的醒才行啊!要不是你气息脉象都还算安稳,我们早就把你送到墨黎谷去了!”
绫影扶着床框站了起来,在屋里转了两圈活动了活动,觉得除了胸口依然淤着股气,其他地方没什么不妥。想来是他心绪不宁导致心脉不稳,既是旧伤所致,他自己倒是安下心来。他冲青鸳笑笑道:“没事,不用紧张,就是渴睡了些。不儿呢?”
青鸳低声道:“大小姐昨天在这守了一天,我看她实在撑不住,让朱把她带回去休息了。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绫影看了看青鸳,觉得瞒他也没用,老实说道:“老毛病。离了天虹门就一直不太好,气息紊乱,脉象也不稳,时不时还有些绞痛。没准…”
青鸳跨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急道:“上次回墨黎谷,你为什么不说?”
绫影也有些焦急,道:“怎么说?说什么?玄叔上次为了救我半条命都搭进去了,我怎么还能再让他劳心?”
青鸳不知该怎么答他,只好抿着嘴瞪着他,眼圈有些红。
绫影拍拍他的手背,道:“好啦,这离十年不是还有些时日呢么,再说我还有诸多事情没搞明白,不会扔下你们不管的。不过阿鸳,你得答应我,等时候到了,帮我看好不儿,知道吗?”
青鸳死死攥着他的胳膊,沉默了许久,最终重重点了点头。
绫影笑了笑,吩咐青鸳去给朱知会一下,得她们担心。青鸳走了以后,他又坐回了床上。大掌柜懒懒的倚在床栏上,掐着指节一桩一桩的计算着什么,口中喃喃念道:“不儿是墨黎少主,又有玄叔和阿鸳照顾,不会有什么大事…星若远在天虹,司马贤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定会好生待他,惟愿这孩子早些长大,莫再意气用事…”
绫影长叹了一口气,脑袋里又浮出那个名字,清似荣泉,晓如明镜,总是化成一缕柔光,暖暖的温在他的心间。
“过不了多久,他也该回南山去了…”
绫影忽然觉得有些冷,忙扯过夹袍裹上,一小袋香药,从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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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滚落出来。他拿起来嗅了嗅,嘀咕道:“说起来,我好像还欠他个锦囊…算了还是别还了。终是要散,何必留个念想,还是让他早日忘了我吧…”
第43章8门主遗踪
自打魏熙不见了踪影之后,蓝涧堂的人已经有快三个月没见过他们堂主了。星若连要挟带恳求,死皮赖脸的从冯越泽那把唐尧留在门里所有的遗物都搬到了霁月楼。一起搬过去的,还有司马贤屋子里那一墙的书柜和里面的书。他搞了一大堆的纸,让冯越泽把他记得的关于唐尧全部的事情悉数写上。老爷子写了两笔就没了耐心,星若便整日缠着他,听他口述,自己详细记录。从唐尧执掌天虹门开始,直到他失踪,这几十年的事情,星若林林总总,书了薄纸千张。又将这些依着月日年份,逐一张贴在小楼里。不出两月,那屋子了就进不去人了。
星若白天在院子里勤修冷月诀,晚上则挑灯夜读,梳理清楚唐尧的身世,便开始读他留下的那些书。星若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又能一目十行,但是几百本书,也不是十天半个月能看完的,他把堂中事物都交给曹展宣之后,就再没出过院门。总说功夫不负有心人,星若这般掘地三尺的找,终是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几十年前的虹门内乱世人皆知,由唐尧失踪而起,致四堂乱斗,最后哀鸿遍野。星若在唐尧的旧物里面,翻出一张地形图。他拿着地图与唐尧的行踪比对一番,猜测那是他失踪之前所制。星若好图纸飞出霁月楼,又向白潋堂跑去。冯忆诚跟着师兄弟们修完早课,正往回溜达,突然就被蓝堂主撞了个踉跄,还没闹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星若给提走了。他被星若拖着,忙问道:“蓝堂主,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星若一路把他拽回蓝涧小院,取出地图给他看,然后道:“你天天在这山里头采药,可识得这个?”
冯忆诚把黄纸摊开,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思量片刻,嘀咕道:“这已经离了天台,似乎是往东北方向去了…”
星若又问:“这图上有一小村,知道是哪里吗?”
冯忆诚摇摇头说:“不太清楚,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星若道:“没去过就去一趟吧。回去拾下东西,跟你爹爹知会一声。明天一早就出发。”
“啊?”冯忆诚瞪大了眼睛盯他半晌,说:“这、这也太仓促了吧?”
星若主意已定,再不给他嗦的机会,只说明早卯时山门相见,便把他打发回去。
冯忆诚苦着脸回到益寿堂跟父亲倾诉一番,老爷子反倒点了点头,说:“陪他去查吧,总是得知道魏熙盗了什么走。”冯忆诚没了办法,拾好行囊之后,第二天一早如约站在了大门口候着。不会儿功夫,就见蓝涧堂主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只是身边还多了俩人。
“星若!那一张旧纸又模糊不清,你不能就这么贸然跑去,谁知道找不找的到呢!”司马贤边劝阻,边伸手拦他。
曹展宣在一旁附和道:“司马堂主说的对啊,你非要去,也得容我们把道路查清楚啊。”
星若一跺脚,怒道:“怎么查?窝在这院子里坐井观天吗?我心意已决你们莫再多言!忆诚!我们走!”说完,他甩开二人,跑到山门前,拉起冯忆诚,飞身而去。
曹展宣冲到门口,回身对司马贤说:“烦请司马堂主代为照看一下蓝涧诸事,展宣与他们同去。”
司马贤只得应下,又嘱咐两句,就看着他们三人,消失在林海之中。
天台山山石嶙峋,四季葱郁,冯忆诚在这住了二十来年,对山中小路甚为熟悉,他带着星若和曹展宣在林中穿梭,用了半天的功夫,就越到山的最北侧,林子里落了一山间小屋。他对同行的二人说道:“过了这里,我们便出了天台。依这图上所载,那小村还有北上不知多少里地,恐是要进了岷山山系。这小屋里屯有衣物干粮,你们再拿些带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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