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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云守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残夜玖思
二人不敢大意,跟着冯忆诚进了小屋,稍作休息整顿之后,再度出发。冯忆诚本是做着这一路要吃不少苦头的打算,却没想到那古旧的地图,倒还挺好用,所标之方位,所绘之记号沿途皆可找到。想必是这山路崎岖隐蔽,无人踩踏的缘故。
到了夜间,山中温度骤降,三人生了一捧篝火,取了树枝绑上衣物搭了个避风的小棚轮番歇息值守。冯忆诚没那么好的体力,吃过些东西,就蜷缩着睡下。星若则抱着膝盖,坐在一地枯枝上,盯着篝火怔怔出神儿。火苗跃动着,把他小脸映得通红。曹展宣巡视一圈回来之后,也坐到星若边上,取下披肩,把俩人裹在一起。“堂主,”他低声道:“你这般为他,值得么?”
星若歪头看他,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觉得他待我如何?”
曹展宣心说你二人之事我哪里知晓,不过你对他一片赤诚,我倒是看出来了。星若见他不答话,紧了紧披风,念道:“他啊,对我千依百顺,总觉得自己亏欠于我。却不曾想过他这轮清冷的月,给了我多少温暖…”
曹展宣将信将疑的看着他,道:“我只觉得堂主你是一往情深呢…”
星若苦笑道:“何止,还是一厢情愿。不过有什么关系,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懂他。不管他跑去哪里,兜兜绕绕,最后终会回到我身边。也不枉我在佛前求了千遍…”
曹展宣道:“这风花雪月世上最美亦最冷,还是不入相思门的好。”
星若拍拍他的头,说:“那你何必来这人世走一遭呢?”说完哈哈一笑站起身子,他把披风给曹展宣裹好,又道:“你歇息会儿吧,我去守着。一会儿把忆诚喊起来替班。”
曹展宣卧倒在身旁的枯枝上,琢磨着星若的话,浅浅睡下。
次日天刚亮,冯忆诚便把二人叫了起来,他们拾好东西,继续前行。三人走着走着,眼前忽然没了路。俩人凑到冯忆诚身边,让他取出地图比对一番,曹展宣道:“依图上所绘,恐是要穿林而行,我在前面开道吧。”他取出虚怀剑披荆斩棘,带着星若他们钻进了林子。
冯忆诚在后面跟着,看两旁树枝被宝剑一一砍落,惋惜道:“这树老枝枯,不知会不会伤了展宣兄的剑。”
曹展宣头也不回的答道:“人终有一死,剑终有一断,就看是为何而死,为谁而断了。”
星若笑着推了他一把道:“你不是说你不入相思门嘛?何来这多感慨?”
曹展宣轻轻一哼,也不作答,又行了几里地,道:“似乎听见些水声。”
冯忆诚停下步子,掏出地图看了看,说:“图上画着,有山泉流过。过了山泉,就走了一半了。”
众人见有了盼头,加快了步子,又在树林里绕了些许时候,果见一淙山泉蜿蜒而下,淅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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沥沥,清脆悦耳。三人走到小溪边,喝了些水,抹了把脸,觉得清爽不少。他们坐在溪边黑石上休息腿脚,星若四下望望,忽然道:“那是什么?”
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溪水对面杂草高起,像是掩着什么东西。他们踏着石头跳过去,曹展宣伸出长剑轻轻一挑,突然觉得脚下不稳。三人跌做一团,顷刻间一张大网自脚下起,把他们高高吊到树上,随着就是一阵尖锐的哨声,响彻林间。
“竟然中了陷阱…”冯忆诚哭丧着脸道。
星若止住了曹展宣想砍破网子的念头,说道:“哨子响了就是附近有人,我们就坐在这等会吧。”
果然不会儿功夫,便听到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一猎户拿着长矛从树林里探出头来。他看到捕网里装了三个大人,明显吃了一惊,然后生气的喝道:“哪里来的混人,惊了我的网!”
曹展宣满面歉意道:“劳烦好汉先放我们下去吧…”
猎户没好气儿的踏步上前,松开网子,把他们仨放出来,打量一番道:“看你们不像山里的人,跑这来做什么?”
星若掸落身上的土,站起来看着那来人道:“我们在找山北边的一个小村。不知这位大哥,可知道一二?”他淡淡一笑,一脸诚恳的看着猎户。
猎户久居深山,从未见过此般明眸善睐之人,心跳不由得快了两拍,磕巴道:“不、不清楚…我带你们回去,问问娘亲吧…”
他们三人就这么跟在猎户后面走着,星若快走两步追上去,与猎户攀谈两句,得知此人姓陈,叫做林生。曹展宣和冯忆诚在后面跟着,小声嘀咕说这人生的美就是好,随便两句就能消了人的敌意。他们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陈林生的家,山中小屋,木墙简瓦,甚是淳朴。屋外有一小院,堆了不少柴火,养了两只鸡。有一老妇人,坐在门前矮凳上,借着日光钉补着衣物。
老妇人抬头见儿子回来没带着猎物,反倒跟了个人,心下生疑。她仔细看了看来者面容,笑道:“林生,你这是从哪领了个俊娃娃回来啊?小娘子生的真白净啊,快过来让我看看。”
星若听到背后的俩人低低的笑声,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咬牙道:“不许笑!回去再拾你们!”
冯忆诚凑到曹展宣耳边说:“这下完了,回去就得被灭口…”说完,两人又是一阵窃笑。
陈林生走到母亲身边道:“娘您胡说些什么,人家是个少年郎。我在林子里遇到他们,他说要往北边寻什么山村,您晓得吗?”
老妇人停下手中的活计,重重一哼道:“北边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个破村子!”
星若忙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问道:“老人家能否说的清楚些?是什么村子?”
“明家村呗!”老妇人气道:“一村子恶人泥古不化,害死我爹爹。别跟我提那地方!”
陈林生也走过去,扶着母亲道:“您不是说我们是从山下来的吗?怎么又跑到北边去了?”
明老妇人没理会他,只看向星若道:“那一村子人隐居在山林里百十来年了,你找他们做什么?”
“找人,”星若道:“我们自天虹门来,寻我们门主。”他又把从冯越泽那听到的唐尧的相貌大致给老夫人描述了一遍。
老人回忆了些许时候,道:“几十年前,好像是有个武林人士来过村子里。是不是你说的那人,老身就不清楚了。”
星若谢过老人家,站起身来,准备向这母子告辞,却听那人又道:“你们现在走,今天也到不了,不如在这茅屋住上一宿,明日再启程吧。”
曹展宣抬头看了看天色,冲星若点点头。这小茅屋一共就三间房,陈林生把侧屋中杂物略作清理,找了些干草破被铺在地上,也算是能将就着睡人。
夜幕降临,老妇人早早回屋歇息,只留儿子在堂屋里拾掇柴火和兽皮,准备明日一早去山下贩卖。星若坐在小院子里,仰望着无云夜空,一颗一颗的数着星星。陈林生觉得有趣,扎捆好木柴也站到院子里,看看星星看看他。星若奇怪道:“陈大哥你看着我做什么?”
陈林生脸上一红,说:“看你生的好看,就跟天上的星星一般。”
星若久没听过别人这般说他,有些不好意思,他垂下头默念道:“再好看又有什么用,该留的人还是留不下。”
陈林生在他肩上重重一拍,道:“世人有千万,这个留不下,就再换一个留得下的嘛!”
星若噗嗤一笑,道:“大哥说的甚是,甚是。时候不早了,明日还得赶路,我先去休息了。”
陈林生冲他摆摆手,自己也回了屋。他刚一进屋子,就看见他娘亲阴沉着脸,走了出来。陈林生吓了一跳,忙问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老妇人阴冷道:“这么多年了,可让我等到了。他们便是当年害死你外祖父的人。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陈林生蹙眉道:“娘,您又糊涂了?我外祖父身故都四十多年了,那仨人不过二三十岁,跟陈年旧事有什么关系啊。您别疑神疑鬼了,早些休息吧!”
老妇人还想说什么,却被儿子扭回了屋里。
茅草房虽然破旧,但好歹也有个顶,能遮些寒意。星若他们踏实睡了一觉,次日一早,由陈林生带着,穿过树林。到了下山的路口,陈林生与他们道了别。他们按图索骥,沿着山间小路一路前行,又走了半天,隐隐约约望到一些屋瓦。曹展宣找了棵粗壮的古树蹿了上去,张望一番,道:“前面好像就是了,我们动作快些吧。”
星若气灌双腿,足底生风,踏着腾焰步向着瓦舍方向冲了出去,曹展宣提气跟他在后面。冯忆诚没有他们那么好的身法,只得边喊着让他们慢些,边一路小跑的追着。没出半个时辰,他们就站在了明家村村口。三人进了村子转了一圈,发现这村子是个荒村,空无一人。星若嘀咕道:“依着那母子的说法,这里应该有住人才对。”
曹展宣也道:“屋舍里生活的器具都在,只是人没了,好生蹊跷。”
冯忆诚说:“刚才我们有路过个大宅,像是长者居所,不如进去看看?”他们进了大宅发现有多间屋子,便分头查看。
忽听曹展宣道:“堂主!这正屋地上,有不少落箭。”星若和冯忆诚忙跑过去一看,果然看到正屋左右墙壁上均有箭孔,地上则躺着羽箭若干。
“看来这屋里有什么机关,还被人触动过了。”曹展宣走上前去,想拾起地上的箭。
冯忆诚忙喊道:“别动!箭上有毒!”
星若退出屋子,迎着风向动了动鼻子,道:“有股腐臭之味。”说完,便循着味道走去。剩下的俩人在鱼跃之战见识了蓝涧堂主的狗鼻子,忙快步跟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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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绕到了大宅后身的林地里,星若从怀中掏出帕子捂在口鼻之上,道:“就在这附近了,你们找找看。”
曹展宣往林子里走了几步,忽然觉得脚下一软,连忙跳开。他取出长剑拨了拨泥土,发现土里面有什么东西。他蹲下去挖了挖,不的惊叫一声。星若和冯忆诚寻了过来,问他怎么了。曹展宣苦着脸道:“好像…是白骨…”
三人均取了面巾掩住口鼻,找了几根粗树枝朝泥里一挖,没多少工夫,就挖出几具骸骨。衣衫虽已被腐蚀,却也能依稀分辨出是有男有女。冯忆诚查验一番道:“死了得有一二十年了,应是被什么人谋害以后,抛尸至此。”
星若问道:“能看出是怎么死的吗?”冯忆诚道:“都看不出什么外伤。但是如果同时死了这么多人,多半的毒死的吧?”
曹展宣想起大宅中的落箭,奇怪道:“若是死了这么多年。那屋中的落箭上,怎么半点灰尘都没有呢?”
“恐是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星若想了想,答道。
三人从尸骨堆里退出来,回到了大宅中。冯忆诚小心翼翼的拾起跟羽箭,拿帕子垫着,把箭头取了下来,包裹严实之后,放到了行囊里,想着拿回去让爹爹看看,试试查出是什么毒。星若有些想不明白,拉过曹展宣问道:“依那老妇人的说法,门主应该是拜访过此地。这些人,难道是他杀的?”
曹展宣道:“不会。若是他杀的,那老妇人也该命丧于此才对啊。”
星若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又道:“也就是说,门主来过,又走了。后来又有人来过,不知因为什么,毒杀了村里的人,弃尸于山林。但是触发暗器的却不是他。”
冯忆诚道:“一下杀了这么多人,还要掩盖尸首,不是一人所为。怎么也得三五个人吧。”曹展宣道:“却不知最后来的人,为的是什么。”
星若觉得自己脑仁有点疼,忽然明白那人脑袋上的白头发是怎么来的了。天天琢磨这些怪事,不需岁月也催人老呐。三人合计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星若不喜空气中的腐臭之味,就退出了大宅。他们走到村口,心里头有些犯难,觉得了这么大劲就找到两支毒箭头,实在划不来。
突然,曹展宣高喝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接着双剑出鞘,往林子里追去。
星若和冯忆诚也是一惊,连忙飞身跟上。曹展宣冲进树林里,几个起落就发现两个身影。那二人一身短打却没带兵刃,见有剑客追来,忙回身迎击。曹展宣双剑灵动,身形矫健,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星若追上来看了看那二人的装束,忙对曹展宣道:“展宣快住手!那是墨黎谷的人!”星若曾在墨黎谷住了半年,知道谷中弟子衣领口均绣朵梨花,花外绕一缺口圆环,缺口在哪,就是哪个舵的人。曹展宣撤身回剑,停在星若身前。
那二人见来者识出自己身份,也停了手,走上前来,对星若道:“不知阁下是?”
星若冲二人抱拳道:“天虹门蓝星若。二位可是墨黎谷巽舵弟子?”
较年长的一人跨步上前道:“原是蓝堂主。在下童歆,这位是我师弟卫源。我们奉舵主之命,在这周围看守巡查。没想到会遇上蓝堂主。”
星若忙问道:“哦?那你们可进过村子?”
童歆答道:“去年年底,少谷主她们去村里找过东西。自那以后,我们才在这巡逻的。”
星若赶紧又问:“不儿她们找到什么了?”
童歆摇头道:“这我们就不知道了。”
星若气的一跺脚,思量片刻,向童歆道:“那你们可知道,这村里的人,都死光了?”
童歆瞪大了眼睛看着星若道:“不知道啊!少谷主她们还说让我们盯着,看有没有人出来呢!”
星若大概想明白了,墨黎谷手眼通天,必定是查出这里有什么东西,才让不儿特意跑一趟。触动大宅机关的,应该也是她们。她们得了东西便离去了,没有发现村人的尸首。星若把村民们中毒身亡,而且应该死了有几十年了和毒箭头的事儿,都告诉了童歆,让他给玄鹤传过去。童歆一一应下,他看星若欲言又止,便问道:“不知蓝堂主还有什么吩咐?”
星若想了想,道:“不儿…现在在哪啊?”
“在汴京,”卫源答道:“少谷主年后没多久就回去了。蓝堂主可是有话要带给她?”
星若挠了挠头,支吾了会儿,说:“额…帮我问问她,东京城里的月亮,圆还是不圆。”
墨黎二人听他这话来的莫名其妙,不过还是应了下来。童歆又道:“这村子甚是隐秘,不知蓝堂主如何寻到?”星若又将古旧地图的事儿说给他。二人听闻他们是从天台山一路穿山来的,不由得有些佩服。
卫源道:“蓝堂主若是有意,与我们一道下山去吧。舵里有些马匹,可供三位骑回天虹,受露宿山林之苦。”
星若赶紧谢过他们,跟着他们从小道慢慢下山。路上,曹展宣凑过去问道:“你还好吧?”星若撇嘴答道:“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都不好。”
第44章9千里传音
正月一过,万物复苏,连风里都裹着些和暖的香气。墨黎仙人坐在雨文堂里,面前的长桌上,又是一堆的纸条。秦雁容一直没回去,此时也在屋里陪着谷主。玄鹤看过眼前的东西,不由得揉起额角。
秦雁容道:“照童歆信中所述,天虹门失踪多年的门主唐尧,也曾去过明家村。但是了结村民性命的,却不是他。”
玄鹤取出张新纸,饱蘸浓墨,提笔书下几个字。秦雁容凑上去看了看,见他写的是唐尧,明家村,紫桐吟,魏熙。写完之后,玄鹤看向秦雁容道:“唐尧走访明家村,应是带回了什么东西,可能就是那紫桐残谱的原本。他失踪以后,这事儿就断了线。过了这么多年,冒出个魏熙去天虹门里偷东西,搞不好,偷的就是紫桐吟。”
秦雁容问道:“那村民,也是魏熙杀的吗?他既然已经知道琴谱在天虹门,为什么还要去村里呢?”
玄鹤反问道:“你们为什么去村里呢?”
秦雁容一想,恍然大悟道:“圣人遗书!紫桐吟出自端木之手,我们能查出来,他们也能。所以这帮人,都是冲着圣人遗书去的。但是唐尧得了紫桐吟以后就失踪了,没听说有遗书现世啊。”
玄鹤又拿起笔,在那纸上加了三个字:芙蓉游。
秦雁容看了看,然后问道:“谷主的意思是,还有别的曲谱,与遗书有关?”
玄鹤点头道:“端木擎彻琴剑双修,不会只著一本琴谱。观唐尧和魏熙的行径,恐怕还有其他谱子流落江湖。有人跟我们一样,也在找圣人遗物,而且,他比我们知道的更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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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儿功夫,一青衣小僮敲门进来,又呈上一竹筒。玄鹤打开一看,里面写的,是几味药名。他稍作回忆,道:“这雷公藤和白附子也在法修提过的五味散的配方里面。难道给落梅寨下毒的人,也是他们?”
秦雁容奇怪道:“所以这些人,也知道落梅寨有本古谱。但是我听不儿说,落梅寨的动静,闹得可大。若只为了偷本谱子,有点犯不上吧?”
“总之,还有一路人,同在找端木遗物,”玄鹤笃定道:“若真是如此,事情倒好办了。”
秦雁容问:“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玄鹤点点头道:“魏熙后来的行踪,查出来了么?”
“还没有…是雁容办事不利。”秦雁容面有愧色,歉疚道。
“不利的事儿,还有一桩吧?”玄鹤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个朱红小袋,道:“你把这东西偷偷放在千线阁,是怎么个意思?”
秦雁容撇嘴道:“这勾玉本是一对儿,你把另一个给韩仪了对不对?”
玄鹤靠在椅背上,歪头看她,问道:“给法修了不好吗?他等了你这么多年,也该有个结果了吧。”
“他愿意等就让他等去呗,”秦雁容哼道:“等上多少年,都不会有结果。你就别瞎操心了。”
玄鹤一脸无奈道:“怎么你们一个个都这么固执…”
秦雁容回头看他,笑道:“那可不是嘛,也不知道都是谁教出来的。”
玄鹤拍着桌子说:“有这么跟谷主说话的吗?越来越不像话!”
秦雁容笑的更开心了,她跳到玄鹤身边,道:“你要还知道自己是一谷之主,就多为这八个分舵千把号弟子想想,好生照料自己,别死盯着那个绫云翳不放。我早上路过伙房的时候,可听二娘说了,你这两天又没好好吃饭!”玄鹤自知理亏,无言辩解,只得重重哼了一声。
这时房门又响,秦雁容走过去开门一看,原来是白鹭。白鹭冲她笑笑,跳进屋子,取出怀中的信递给玄鹤。玄鹤把信打开,看了两眼,道:“你还别说,云翳这孩子,脑袋是挺灵光,还真让他给捣鼓出来了。”
“长河渐落晓星沉,凤栖之处幽门开。”秦雁容念了一遍,问白鹭说:“这是从芙蓉游里捡出来的字?”白鹭点点头,又比划一阵,说还有一张纸。
玄鹤拿起信封,又掏了掏,取出另一张,上面写着:雷霆万钧庄,南山两仪剑。玄鹤诧异道:“这两仪万象诀是南山派的看家剑法,跟万钧庄有什么关系。再说云翳又不涉江湖,问这个干嘛?”
白鹭走过去扯了扯秦雁容的袖子,然后打了几个手势。秦雁容会了意,忙对玄鹤说:“是卢清晓。魏熙逃离天虹门的时候,跟卢清晓交过手。他后来以毒针伤了旋剑,才得以逃脱。至于万钧庄,白鹭,是不是店里来了万钧庄的人?”
白鹭点点头,在秦雁容掌心书了三个字:雷重秋。玄鹤蹙眉道:“云翳这是怀疑,魏熙是万钧庄的人。可是没听说万钧庄主雷震座下有什么弟子。”
秦雁容道:“万钧庄在梓州,离益州和天虹门都不远,搞不好这其中,确有什么联系。不如让他们回来一趟,大家商量一下吧?”
玄鹤觉得也应如此,便吩咐白鹭早些回去,把绫影和不儿叫回来,除此之外,还嘱咐说如若雷重秋再现身,让绫影套套他话。这万钧少主,其胆如鼠,想从他嘴里捞点东西出来,应该不难。
东京城这几日暖阳迟日,鸟语花香,一片繁荣景象。雷大公子的心情,也是特别的好。前两天他刚又见过不儿,还亲眼见到了佳人绣的香囊,虽然不是给自己的,也是觉得欢喜,这眼下他又搜罗了几本香谱,琢磨着找个合适的时机,给绫姑娘送过去,讨她欢心。
雷重秋听闻城内东北开宝寺内有一铁色琉璃砖塔,晴日可登塔远眺,看黄河如带,祥云缠身,甚为向往,想借着春暖花开去看看美景。他早早起来,用过早膳,离了邸店满心欢喜的往城北走去。
他过了十字街,还没进内城,突然被旁边蹿出来的人,给拽跑了。雷重秋被那人七拐八拐带进一条暗巷,刚想动手却听那人喝道:“少庄主!老沈可算找到你了!”那人摘了斗笠,露出一富态圆脸,虽满面怒气,倒也不惧人。
雷重秋一看是他,瘪着嘴委屈道:“沈大哥啊,你要吓死我啊…我还以为寻仇的寻到东京城来了呢…”
沈欢没好气的说:“你还知道怕!你知道怕你别说跑就跑啊,这千山万水,可真是让我好找!快,跟我回去。”
雷重秋退了两步,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回去!上次听你的回去之后,差点没让爹爹打断了腿!我说什么也不回去了!再说了,庄子里有父母和敬春就够了,多我一个何用。”
沈欢冷着脸道:“你不回去?你身上还有多少盘缠?用光了呢?”
雷重秋不知哪来的信心,道:“我在这东京城里,还怕养活不了自己吗?我随便找个事情做,都比在梓州强上百倍。再说…再说…”
沈欢道:“再说什么?我看到你天天往那个什么布店跑。看上人家小娘子了?你也不想想,你现在好赖是个万钧少主,人家以礼相待。你要是离了万钧庄,谁还睬你!”沈欢这句话,是一把尖刀插到雷重秋心坎里,他浑浑噩噩过了这么些年,文韬武略都毫无建树,唯一值得称赞的,是练就一身以力泄力,铁打不坏的功夫。倘若自己脱了少主的头衔,只是一个市井村夫,那绫家娘子,真就成了月宫嫦娥,再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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