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行使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公孙束竹
闻人语无奈地笑笑,也没有去追问那如果需要的话她应该从哪里弄到一个身份证一类的话,走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她才说明了自己今天还有别的工作,就先离开了。
嬴季目送着她离开,才再次思量着自己应该去什么地方过完今天,看着不远处的一个书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站到了医学和教育书籍的前面,轻轻叹了口气。
秦与衡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很乖巧的孩子了,如果对于大人来说,不哭不闹就算得上是一种乖巧懂事的话,那他绝对是让人喜欢的孩子。
但是人哪里那么容易满足呢,孩子不光要乖巧讨喜,还要能文能武,要能够有一个拿的出手的才艺,而一般这样要求孩子的家长,自己往往都不会出席晚会的节目表演。
但是孩子不一样,孩子什么都可以去学,可以表演背唐诗,背宋词,甚至背九九乘法表,但是这些秦与衡都做不到,他只会的一句唐诗,是“床前明月光”。
一百九十三星星(叁)
至于为什么会这么一句,他自己也没明白,大概是每次大人们都会说出来这一句让他接下去吧。
夜里,窗口撒进来些许外面的灯光,窗帘被从缝隙里透出来风吹得微微动,带着些许凉意,没有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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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这个贴着窗户的位置,因为他们觉得外面的黑夜中藏着怪兽。
秦与衡看了一眼只有浅浅呼吸声的宿舍,慢慢坐了起来,小被子裹紧了自己的身体,将窗帘拉开一个缝隙,如他所想,能够看到的夜空中没有什么星星,最近几天都没有见过。
将手轻轻覆在缝隙处,感受着那里出来的一阵阵的凉意,缓缓闭上了眼睛,贴在窗户上的耳朵尖有些冰凉,但是却执意不愿意挪开。
外面传来阵阵风声,组成轻重不同的调子,参杂着远处的路上汽车鸣笛行驶的声音,像是卷进了海浪中的吉他,砸出来一个个不规律的鼓点。
很远处传来了几声如果不仔细听就听不出来的钟声,他这才睁开眼睛,缩回到被子里面,闭上了眼睛,灯光透过他的睫毛在脸上留下的阴影分外安静,好像他刚刚不曾醒来过。
这算不上是什么习惯爱好,而更像是一种仪式,一种半夜惊醒后,安慰自己的仪式,外面有音乐,有生命,有月光,怎么会有恶魔呢?类似于这样的仪式。
嬴季虽然庆幸自己成功进入到幼儿园,但是还是稍稍担心了一下这里的安保,这样随便放别人进来真的好吗?
不过幼儿园里面倒是比想象中的干净不少,孩子运动的地方垫着假软草,上面是水果色的各种运动器材,滑梯,转盘,跷跷板……
嬴季站在各种器材的面前,突然就有些感慨,这种已经或许人工的玩具,还会是这个时代的孩子们所喜欢的吗?
不过闻人语让她在这个地方等着,也等了太久了吧?她有些不解地来回看着,仰头的时候看到一个窗口处探出来一个男生的头,是秦与衡。
她愣了一下,扬手就想打招呼,后者却只是看了她一眼,就将头了回去,还顺便拉上了窗帘。
嬴季站在原地有些尴尬,这么冷漠的吗?果然自己身上可能带了一些戾气?
“小季,”闻人语远远地就打招呼过来,笑着道:“小衡的班级现在在上算数课,我们可以先去后面旁听一下,要去吗?”
“旁听?”嬴季眨了眨眼睛,有些担忧:“不会打扰他们吗?”
闻人语看了嬴季好一会儿,直到后者怀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看是不是粘到了什么东西,才噗嗤一声笑出来,眼睛都弯了起来笑道:“真是看不出来啊!”
“看不出来什么啊?”嬴季一脸的莫名其妙。
“真是看不出来,你平常明明是那种很自信,很果断,临危不惧的人,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变得这么犹豫这么,唯唯诺诺的了?”
“唯唯诺诺不是这么用的吧?”嬴季笑着摇了摇头,扭头看着秦与衡探出头的那个窗户,蓝色的窗帘下摆绣着白色玉兰花,在风里飘荡。
她微微叹了口气道:“我真的不是很擅长和孩子们相处啊……”
闻人语一边带路一边有些惊讶地笑道:“是这样吗?可你看起来很温柔,很擅长和别人相处的样子啊?”
她并没有说谎,她确确实实地不擅长和孩子们打交道,活了几十年的人,往往都看不到孩子们的世界,更何况是她呢?
正在上课的班里面人并不是很多,每个孩子面前都是一张黄色的课桌,一个教室里面大概只有二十多个人,乖巧的抬头听上面的老师讲课。
嬴季和闻人语偷偷从后门进来,拽个两个小板凳贴着墙坐下来,嬴季迫不及待地去寻找秦与衡的位置,抬头的时候却见对方已经在看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一慌,还没来得及做出来反应,后者已经将目光了回去。
嬴季无奈地坐下来,托着下巴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秦与衡并没有像其他孩子一样抬头停课,而是低头看着自己桌子上的一个什么东西,时不时地拿起笔画上两道,认真的样子,像是研究什么东西一样。
怎么才能和他处理好关系呢?
嬴季完全听不进去台上的女老师再讲什么,也不明白为什么如此地想要接近这个男生,可能人类就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想要吧。
第二节课就活动课了,说是这样,不过是一个铺满了软垫子,摆着各种积木,魔方或者是橡皮泥,蜡笔的房间罢了。
嬴季和闻人语被指定为看护老师,坐在地上的时候,一群孩子就围了上来,好奇的目光在嬴季的身上转来转去。
“姐姐你是教课的新老师吗?”
“老师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老师你是做什么的啊?”
各种各样的问题一个个向着嬴季砸过来,她只能苦笑着将拽着她袖子的一个小女孩搂到怀里,又看了一眼在角落里自己不知道摆弄着什么的秦与衡,想了想说道:“我啊,我是一个魔法师。”
来没来得及说出来下一句“来把不开心的人变得开心”,就被一个男孩怼了回来。
“魔法师是故事里才有的,才不是真的呢!”
嬴季被噎了一下,有些不能够理解,现在的孩子都已经对世界了解得如此透彻了吗?她能够知道魔法师这种词汇已经很难得了,昨天看的书里明明说,孩子会对世界上没有见过的东西燃起来兴趣的啊?
不过让她有些安慰的是,她说过自己是魔法师之后,角落的秦与衡扭过头看了她一眼。
“才不是呢,”嬴季怀中的小女孩也突然叫道:“姐姐才不是魔法师!”
“啊?”嬴季有些无奈地出声,这些孩子,有点难伺候哎。
但是女孩却继续说道:“魔法师都是男的,姐姐如果会魔法的话,应该是魔女!”
另几个女生闻言显然很是激动,凑过来兴奋地问道:“姐姐你是不是魔女啊?”
“我……也可以是魔女,”嬴季苦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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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下来,又连忙扬头笑道:“是会让人变得开心的魔女。”
“真的啊,那姐姐你能表演魔法吗?”孩子们一个比一个激动,睁大了眼睛看着嬴季。
一百九十四星星(肆)
嬴季低头笑了笑,随手打了个并不清脆的响指,手中出现了一簇蓝色的火焰,还没等周围的孩子发出来惊叹的声音,手指已经了回去,火焰在空中停了一瞬间,然后消失。
被追问着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嬴季只好将手指放到了唇边一脸神秘地说道:“魔法的秘密可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哦。”
说罢她抬头看向秦与衡所在的地方,后者却连头都没有回,这让她觉得有些挫败。
“这一定是魔术不是魔法!”之前说着不相信的小男孩指着嬴季的手不相信地喊道。
“就是魔法!”怀里的小女孩争执着,扭头再次问道:“姐姐你还会什么啊?我还想看!”
“还想看啊……”嬴季拖长了声音,摊开了自己的手,白皙的手中空空如也,然后拿起来女孩的手在上面虚虚握了一下,就看到了女生突然变化的表情。
“我的手里有东西!”女孩惊喜地叫道。
“什么什么?”周围的孩子都叫嚷起来。
女孩看了一眼嬴季,看着后者点了点头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手心向上,缓缓摊开了双手,手心里是一张揉成了团的黄纸,期待着看到动物一类的孩子们露出来些许失望。
嬴季笑了笑将那张纸拿了起来,一点点展开,画着不知名符号的黄纸摊开,突然从嬴季的手中脱落,化成了一摊水。
在孩子们惊呼着的躲避中,那一摊水像是有灵魂一样,缓缓顺着嬴季放在地上的手指爬到了她的手腕,像是一条小龙的形状。
嬴季瞬间觉得周围挤了许多,看着周围拼命往自己身上凑的孩子们,她无奈地笑了笑,将小龙在每个人的手上绕了一圈,然后回到袖子里。
趁着孩子们还沉浸在惊喜中,她连忙安抚道:“魔女的魔法可是不能让别人看到,也是不能随便告诉别人的哦……”
“好!”不整齐但是坚定的声音让嬴季缓缓松了一口气,果然孩子还是孩子啊。
总算哄着他们到处去玩了,嬴季才有时间走到了正在专心玩积木的秦与衡旁边,后者面前堆着的都是一些只有手指关节大小的小方块,看起来要比另一边那些孩子们玩的手掌大小的方块或者锥形要复杂得多。
她倚着墙壁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看着一个应该是叫做小提琴的乐器在他的手中已经成型,整个身长抵得上一个成年人的半个手臂长,因为积木的原因,周身并不圆滑,但是却能够看到细节之复杂。
“哎,小衡真厉害啊……”闻人语安慰好了一个因为衣服烂了一个口子而哭泣的小女孩后走过来,看到秦与衡手中的成果,也是由心的惊叹道。
“这么复杂的乐器,一定拼了好几天吧?”闻人语坐到嬴季身边的位置,笑着问道。
“一星期。”
让嬴季惊讶的是,秦与衡竟然抬起头看了闻人语一眼,说出来了他花的时间,不过声音一如他的外表一样,有些冷冷地,语调平稳,听不出什么感情。
嬴季无奈地勾了勾唇,怎么小小年纪,说话就好像是崔判官一样了呢?
想到崔判官的脸和面前的小男孩重叠的样子,她不由得向后伸展了一下身体,却被背后的什么东西硌了一下,骨头一疼,她连忙坐了起来,伸手向后将别在腰后因为不停地坐下来已经挪到了背上的竹笛抽了出来。
这才握着笛子,重新倚到了墙上,抬头却看到秦与衡正盯着她手中的笛子,眼中带着几分说不清楚的意味,像是欢喜,又像是渴望的狂热一般。
嬴季晃了晃竹笛,看着秦与衡轻声问道:“你认识这个吗?”
秦与衡抿了抿唇,抬头看了一眼嬴季,没有说话,闻人语已经凑了过来笑道:“他当然认识,别看他小,他对乐器的了解可以说是贯通古今中外,当然,是对于他这个年龄来说。”
毕竟乐器的演变史不可谓不博大深,对于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来讲,就算是再有天赋,也实在是太勉强了,能够认出来超出他年龄的乐器种类已经很值得惊讶了。
是这样吗,嬴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在秦与衡像是羞涩一样有些别扭的目光中,将竹笛放到了嘴边。
能够看到秦与衡在瞬间睁大的眼睛,还有在阳光下闪着棕色光亮的眼眸中露出来的期待,暗暗笑了笑,轻吸了一口气,下一刻,轻轻悠悠的笛声在三个人周围流淌起来。
秦与衡轻轻闭了闭眼睛,笛声像是从山间小石缝中流淌出来的一样,带着一种清凉和透彻,还有流水在皮肤上流过的温柔。
大概半首曲子吹下来,嬴季将笛子放下来的时候,看到了秦与衡眼中浅浅的羡慕和开心,用帕子擦了一下笛子,然后将其放到了他的手中,轻笑着问道:“要不要试试看?”
秦与衡盯着嬴季的眼睛,半晌后才低头躲过去,然后缓缓将笛子拿了过来,学着嬴季刚刚的样子,去握笛子,但是无奈手太小,手指也太短,不管怎么尝试也没办法拿好,不由得有些泄气。
嬴季犹豫了一下,伸出手握住了秦与衡的手指,后者明显僵了一下,但是却没有躲开,这让嬴季有些放心下来,拿过来他的指头,只盖住了最前面和最后的几个笛孔,又摆正了笛子在他嘴边的位置,才说道:“吹吹看?”
秦与衡有些慌张地看了嬴季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对着笛子将所有的气息吹了进去,嬴季将他的手指在笛孔上拿起放下,一口气的时间也算是吹出来了几个调子。
她看着秦与衡一脸惊喜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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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样子,再一次默默地感叹道,果然孩子就是孩子啊。这种表情,崔判官可做不来。
秦与衡又试了几次之后,已经能够有些平稳地吹出来嬴季带着他吹过的调子了,眉眼间都是欣喜,这让闻人语很是惊讶,用手机给嬴季打了一段字:我可好久没见他这么开心了哦!
嬴季笑了笑,扭头轻轻在闻人语耳边问道:“显然他喜欢音乐啊,只要有音乐,应该就会开心的吧?”
但是听到这里,闻人语的眼睛中却闪过几分遗憾和无奈。
一百九十五星星(伍)
嬴季总算见到了秦与衡的父母,其实也不算太晚,只是来到这里的第二天罢了。
跟闻人语说得差不多,两个看上去就很在乎自己形象的社会英,而且看上去似乎还有些脾气,对待老师或者孩子的态度也能看出来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人。
其实嬴季见过不少将自己放在很高位上的人,但凡是这样的人,基本上算不上什么很好的人,但是这样总是俯视别人的人,在嬴季的心里,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一等是以前的帝王高官,习惯了掌握权势,坐在上位上,接受天下人的朝拜,但是那也是社会使然,算不得什么。
二等是社会中的英,或者掌握权力,或者掌握金钱,对着自己的下属颐指气使,他们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掌握着别人的未来吧。
至于第三等,也是最让人不屑的人,在他们的心中,自然有一套属于自己的鄙视链,可能是任何人,他们可能是一无所有,但是却打心底里看不起别人,就像是打鱼的看不起抓螃蟹的,买苹果的看不起卖西瓜的一样。
虽然很不愿意这样说,但是在她看来,秦与衡的父母确实是属于这种人,看上去强撑起来的光鲜亮丽,用对别人可以施压的怒火来表现出来自己的高贵,好像能够对别人发货,就意味着自己很厉害一样。
不过她也算是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秦与衡的名字显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因为父亲姓秦,母亲的名字中有一个衡字罢了。
这让人怎么说呢,衡字并不是特别的适合一个女人的名字,但是这倒不是重要的,嬴季在乎的是,给自己的孩子起这样一个名字,到底是因为他们两个真心相爱呢,还是因为这个名字起出来比较方便呢?
嬴季没想出来一个具体,不过看秦与衡的样子,似乎也并不是很愿意接近自己父母的样子,躲在闻人语的身后不愿意出去,直到那两个人有些发怒,闻人语才连忙站出来,说关于这个孩子有些事情相对他们说,带着两个人去了办公室里面,才算作罢。
嬴季慢慢蹲下身来,将失去了屏障的秦与衡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给他整理了一下因为刚刚他的父母并不算温柔的拖拽而变得有些散乱的衣服,才有些心疼地说道:“我们去教室里面好不好?”
看着秦与衡点了点头,她才离他更近了一些,低头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道:“我有一个东西想要让你看看哦。”
秦与衡有些好奇地抬眼对上了嬴季的眼眸,莫名觉得心里一阵轻松,点了点头,任由嬴季拉着他的手走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教室。
他并不愿意和一个只见过里面的人独处,但是却觉得自己身边这个人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莫名想要接近,会放下来戒心的温柔。
走廊的尽头是一间空教室,里面摆着一些他们上课的时候会用的东西,因为经常打扫,也并没有杂物间那么多灰尘,秦与衡带着几分好奇,进去便看到了放在一排低矮的小凳子上面的一个宽长的东西,上面蒙着一层白色绣花的布料。
他扭头看了一眼嬴季,后者对着他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关上了教室的门,牵着他走到了凳子前面,拉了一个软垫让他坐上去,自己则是跪坐在了地上。
“打开看看?”嬴季歪头看着身边的男孩,轻笑着说道。
秦与衡伸出手握住那块布的一角,小小的手掌紧紧地攥成了拳头,将轻柔的白布扯了下来,露出来里面棕木的一架古筝。
嬴季始终温柔地看着秦与衡的反应,捕捉到了后者眼睛里面的亮光,松了口气笑了笑,从边的盒子里拿出来一个玉指,用胶带缠到了秦与衡的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上。
秦与衡看着指尖那个长长的三角形,伸手在琴弦上轻轻划过,琴声流水一般倾泻出来,在小房间里面来回晃荡,却没有传出去。
嬴季也拿了一个指甲,捏在手心中划了来回勾了几个琴弦,跳跃的调子隐隐成曲。
秦与衡扭头看着她眨了眨眼睛,才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上琴弦,按着刚刚看到的顺序拨动了几根琴弦,又扭头看向自己身边的人,眼中带着一些期待。
“就是这样。”嬴季笑了笑,伸手握住了秦与衡的手掌,带着他用拇指和食指弹了一小段练习的调子,然后松开了手,任由他自己练习。
不得不说,秦与衡对乐器的喜爱和了解不是没有由来的,但是从几个调子上,也能看出来他极快的学习速度。
其实嬴季在那之后多少听闻人语提到过,说是秦与衡的父母始终不赞成让秦与衡学习音乐,说是什么不会有未来的一类的话。
嬴季清楚地记得闻人语怒气冲冲的样子,压着声音怒声说着:“什么没有未来,他们明明就是不在意孩子的兴趣爱好,还不愿意管孩子罢了,一味地将自己有过的那条又烂又固执的路让自己的孩子也去走一走!”
“不愿意管孩子?”说实话嬴季没有很能够理解到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说啊,”闻人语有些纠结,组织了一下语言才说道:“学乐器事实上还是挺花时间和金钱的吧?恰恰这两种东西,那种英父母,没有第一个,舍不得第二个。”
“既然没有,又为什么要生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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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呢?”嬴季也是有些不满地叹了口气。
“对吧对吧!”闻人语立刻又有些激动起来,一边走着一边说道:“就应该给那些要生孩子的人一个考试,考不过没有资格就不能生孩子,要不然受苦的也还是孩子!”
嬴季觉得这话不无道理,如果没办法负责的话,一开始就不要比较好吧,她低头看着秦与衡认真练习的样子,不自觉地伸出手拨弄了一下他耳边的头发,轻轻叹了口气。
“我劝你不要对这个孩子太上心了。”她身后突然传来黑无常的声音,让她有些无奈。
扭头看过去,黑无常正盯着正在弹古筝的秦与衡看着,目光中带着几分不可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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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季终究没有在秦与衡的面前说什么,只是秦与衡扭头的时候,目光却在面向黑无常的角度停了一下。
嬴季愣了愣,低头对上秦与衡的眼睛,棕色的瞳孔中分明有着一个黑色的人影,虽然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得清楚,但是她敢确定,这个孩子一定是能够看到什么的。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她伸手搭上了秦与衡的眼睛,挡住了他看向黑无常的目光,心中一阵不安,心脏突然开始剧烈地跳动起来,咚咚咚的声音她甚至能够清楚地听到。
秦与衡没有躲开,嬴季缓缓将手放了下来,小男孩的眼睛眨了眨,依旧停在黑无常的身上。
嬴季想也没想,再次捂了上去,忍不住地屏住了呼吸,脑海中依稀回响起白无常当初对看得到他的那个男人说过的话。
“看得到我,说明你命不久矣了哦!”
黑无常向前走了两步,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道:“放弃吧,别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了。”
嬴季手指颤了颤,缓缓地放了下来,是啊,这举动太过于幼稚,捂住眼睛就能够让人看不到这个世界,但是却改变不了那个人所看到的世界。
说起来有些拗口,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黑无常说完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但是秦与衡却只是淡淡地眨了眨眼睛,仿佛自己不曾看到过什么超出认知的事情。
嬴季本来想要编出来一个理由劝慰一下的,但是看着后者淡然的样子,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秦与衡最后在古筝的琴弦上拨动了一下,碎玉般的声音撒了一地,他不舍地将手上的胶带撕下来,放到了一边,才站起来低着头说道:“走吧。”
“嗯?”嬴季一时间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可能是秦与衡第一次开口跟她说话。
但是并没有理会她的不解,男孩已经自己向着门外走去,嬴季刚刚跟上去,看着秦与衡踮起脚尖打开了门。
一走出去,就看到了那两个依然带着像是全世界都欠他们八百两银子表情的夫妻,似乎正在争吵着什么。
两个人一扭头见到秦与衡,女人伸手就拽着他的手将那个小小的身子扯到了自己的身边,带着怒气说道:“没事不要乱跑,站在原地等着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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