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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金箍棒不棒
他最年轻最激情的岁月,他们缠绵在一起,燃烧在一起。
周澜咽了一口唾沫。
太难了,他说不出来,他只有不能要他的时候,怎么会有不想要他的时候。
“我……”他的目光撩了上来,四目相对,“我怎么会不想要你呢?但是……”
话音未落,杜云峰已经猫腰扛起了他,周澜只感觉天旋地转了一瞬间,他就被抛在了柔软平坦的大床上,杜云峰欺身而上。
他吻他,不让他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链子垂在周澜胸口,带着杜云峰的体温。
杜云峰心里都明白,周澜要说什么他都清楚。
周澜心里还有道坎儿没过去。
他都憋得要爆炸了,但是他对自己说过无数次,他不能再强迫周澜了,他错过他很多次,吃了那么多亏,他不想再错过了。
他也不想周澜带着枷锁爱他。
“小慕安,别害怕,这没什么,”他边吻边喃喃耳语,“你也憋很久了吧?我好几年都没碰过别人了,你呢?你有别人吗?”
周澜气喘吁吁:“我只有我自己。”
杜云峰手上忙活着,周澜的皮带被丢到了床下,他深深的看了对方一眼
“我今天不要你,”杜云峰头埋了下去,“我就是让你快活快活。”
周澜深吸了一口气,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了。
杜云峰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哪里能碰,哪里最敏感,口齿灵活的他,使劲了浑身解数。
人们常说,疼一个人,含在嘴里都怕化了。而杜云峰温柔侍弄他,他化在了他口中。
杜云峰有灵巧的舌头和嘴,外加一双带着薄茧的手,一中午的时光,他几乎榨干了周澜,当外面响起敲门声,主办方来人呼唤,说周先生快到您发言了,您准备好了吗?
周澜抽搐着,真是一点都泄不出了。
周澜后来是杜云峰搀扶着上了发言台子,他的腿都是酸软的,不过好在大家都知道他腿疾严重,能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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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发言已经是很坚强了。
他把事前准备好的发言草草读了,并无太标新立异的观点,只是倡议商会能出面筹集一些资金鼓励医学和药物学人才学成归国,解决眼下医疗人才紧缺的难题,他还表态愿意带头出资金募捐,参会的其他人随意不强求。
在台下赞同的掌声中,他拄着拐杖回到这一桌,杜云峰早和人换了位置,紧挨他的座位。
他们身后是贴着巴洛克壁纸的墙,台上还有人在发言,大家聚会神的听着。
杜云峰悄悄拉住他的手,温柔而缠绵摸着他手指,杜云峰的手大而温暖,掌心干燥。
他拉着他的手,像少年上课时偷偷做的小动作,有种得逞的快活。
周澜侧脸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却瞥见对方泛红的嘴角,似乎还有撕裂的细小伤口。
他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杜云峰瞧见了,使坏地一把攥紧了手,等周澜询问地抬眼看他,他却似轻轻舔了一下嘴角。
周澜不易察觉地哆嗦了一下,杜云峰感觉到了,他得意的笑,五指穿过对方指尖,一下午都不肯撒手。
周澜没在杭州吃晚饭,而是赶在天黑前上了汽车。
司机小张将先生扶上车子,先生似乎魂不守舍,上了车子还有点恍惚,等车子开了,先生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等拐了大弯彻底看不见刘庄了,先生才彻底回目光。
一路上,先生也不言语,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当然先生总是很沉默,往常坐车话也少,还常常眉头紧锁,可今天不一样,小张决觉得,先生在黑暗中笑了好几次。
不知道什么事让先生这么高兴,小张自从到周家当司机,好像还没见过先生这么开心过。
先生是不缺钱的,赚了钱也从不喜形于色。小张猜不透,当然作为男人,他的脑筋也往歪处动了动,但是想到先生对太太好到无以复加的样子,他暗自摇了摇头,先生不是那种人。
窗外茫茫夜色,周澜在微微的摇晃中出神,他马不停蹄地往上海赶,可他的灵魂却自行其是地留在杭州。
他在脑海中一遍遍回味,他的小云峰唇红齿白,呼吸不畅,对了,还有嘴角的那一丝细微的伤口。
真是要命。
笑着笑着他叹了口气,他想:“这是偷情吧?”
我爱他,他也爱我,可我们只能偷一点时光。
这偷来的几个小时,让他幸福,让他愧疚,也让他酸楚。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出差,把昨晚赶的放出来,今晚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写,所以明天更新时间会晚一些,估计中午。
第122章如初
有了杜云峰的掩护,周澜的地下药品走私也大胆了起来,以前只是小打小闹,偷偷摸摸,现在是胆子越来越大,杜云海再来上海下订单的时候,周澜把数箱的奎宁通过军统的关系运到了香港。
他们不显山不露水地做着大事业,杜云海把小孩的照片带给周澜,周澜看了很多遍,那百天照的娃娃眉宇间有小宝当年的样子,周澜想,他们家的人眉眼都好看。
他珍而重之地将照片好,打算等有机会见云峰的时候,给他看看这个亲侄子。
只是见一面太难了。
他们几乎断绝了一切联系,除了以股东的身份偶尔公共场合见一面,他就只能在报纸上捕捉他的消息。
盛夏时节,周澜想杜云峰想得都要冒烟了,知了聒噪个不停,周澜焦灼之际,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他想,既然杜云峰要在江南一带跑,就不能常驻上海,他们不能常见面不说,杜云峰策划汪伪高级党徒的事宜推进的也不顺利。
所以杜云峰必须有一个常回上海和南京的理由,得在上海建立一消息四通八达,能让他即使身在他处也能手眼通天的“站点”。
对于一个单身汉来讲,对说得通、最隐秘的站点就是“家”。
而“家里人”得靠得住,善交际,能安全稳妥的做他的助手。
这个家里人不能是周澜,因为周澜的过去经不起推敲,一旦日本人注意到他,很可能旧账重提,虽然今信一派的势力已经被日本内部的好战派完全碾压殆尽,但是周澜曾经背叛过日军的关外旧事始终是个隐患。
不惹人注目,又方便交际联络的,周澜思来想去,就只有甜馨一个人上了最佳名单。
他当年通过交换情报,利用军统找到甜馨的时候,她刚刚加入东北地下抗日组织,周澜把她和她母亲安顿在上海,本意是让她远离危险,也是报答唐骏荃当年对他的信任和保护。
可是甜馨恨日本人入骨,她私下接触了军统组织,等周澜发现的时候,她都已经是骨干分子了。
周澜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拿钱堆她,为她铺路,为她开路。
于是,没多久,杜云峰在上海滩大闹了好几出夜场争风吃醋的绯闻后,正式向红极一时的甜馨小姐求婚了。
而周澜作为甜馨小姐最大的金主,还大度地送了对方价值不菲的嫁妆,除了一幢霞飞路上的小公寓,还有辆时髦的克莱斯勒蓝粉格子的汽车。
婚礼是在西藏路上的慕尔堂办的,中西合璧,声势浩大,上海各界高层人士都来了,连日本人特高科都出动了。
当然,这不是一次纯粹的婚礼,在重庆的计划里,利用这次婚礼,军统上海站还得完成了一次情报窃取任务。
窃取情报不需要杜云峰亲自去做,他只需要吸引汪伪政府和日军高层的高官们,把他们汇聚到一起,给执行任务的人一个小小的空白时间段。
那天人真是多,周澜是证婚人,他用残缺的左手拿着戒指盒,一字一句地问杜云峰:“杜云峰先生,你愿意取唐美馨小姐为妻吗?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杜云峰看着他,说:“我愿意。”
他又转身面对甜馨,和颜悦色地说:“唐美馨小姐,你愿意嫁给杜云峰先生吗?爱他,忠诚于他,无论他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
甜馨笑吟吟地看着他,甜美一笑:“我愿意。”
婚礼进行中,陆家兄弟都出席了,“小暴脾气”还朝杜云峰没心没肺的嗤笑,一个眼神甩过来,仿佛是早就洞穿对方是个花花公子,他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仪式之后,杜云峰包了下了整个华懋饭店,十二层楼,除了最顶层的总统套房做了婚房,其余楼层都是大宴宾客,娱乐狂欢的地方。
十楼的舞厅充斥着男男女女,乐队的声音顺着窗户飘出去,披红挂的黄浦江两岸都听得到。
新郎新娘当然要领跳第一支舞,新郎英俊高挑,新娘婀娜窈窕,天造地设一般的人儿,大家纷纷如是称赞,舞池被霓虹灯光潋滟得如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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斑斓云上,英雄佳人相拥漫步,应邀而来的媒体记者抓紧每个角度拍摄这沪上难得一见的佳话。
周澜一身隆重的西装,笑吟吟地看着这“天作之合”的一对璧人。
不知谁家的小姐,从他身后走来,问他:“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周澜回过神,礼貌一笑:“鄙人姓周,名澜。”
那小姐礼貌一笑,再张嘴前,一眼扫到了他垂在手里的钢拐杖,神情僵硬了一下,试图笑得更加甜美,她礼貌地自报家门,问了声好便走开了。
周澜点头微笑,礼貌相送。
那女孩是鼓足了勇气,来请他跳舞的,只是刚才没看到他的拐杖罢了。
周澜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只是站得久了,腿就不听使唤。
今天尤其严重,他站在征婚台上,看着杜云峰一步步走过来的时候,他的腿就疼了。
红男绿女们退潮搬纷纷相拥进入舞池,他一瘸一拐地往后走。
与人流逆行,耳边是音乐与欢笑,眼前是西装裙裾的魅影,只有他与大家的方向相反,好像一条被潮水遗留在岸的鱼。
他的腿再也不能跳舞了。
默默退出舞厅,他把灯红酒绿关在身后,躲进了另一个世界。
为了避开众人,他拖着沉重的伤腿沿着楼梯下到九楼。
进入休息房,伸手拽松了领结,他仍然觉得透不过气,推开偌大的窗户,夜色下的黄浦江映入眼底,客轮呜呜的鸣笛声与楼上舞会的音乐交响在一起。
腿好像更重了。
第一次扮演了证婚人,这种经历很奇怪,明知道一切都是假的,可是看到对云峰执起别人的手,给别人戴上戒指,他心里就酸得不行。
而他对上杜云峰熠熠生辉的目光时,听到那句“我愿意”时,他想到多年前那个落霞漫天的傍晚,他的小云峰跪在他面前,忐忑地掏出戒指,问他愿意吗。
当所有人都称赞才子佳人的时候,他努力地附和,笑得脸都僵了,可是心里酸得不行。
曾几何时,他们春风得意,生机勃勃,走在哪里都惹眼的一对兄弟,他们亲密得容不下任何人,他们同舟共济,生死与共。
可是造化弄人,世事多风雨。
周澜靠着墙,力不能支地坐到地毯上,胡乱从裤兜里掏出烟,手都有点抖。
叼着烟,可是没摸到打火机,他四处张望,看到了茶几上火柴盒。
索性都不想站起来了,他爬了两步够下火柴盒,抽出火柴。
楼上结束了一曲,开始了更欢快的一支曲子,可能是太欢快了,周澜听得很烦躁。
也不知那火柴是不是受潮了,他连擦好几根,偶尔有点火星,一直燃不起来。
他烦透了,连火柴都嫌弃他缺手缺脚,最后一根竟然用力过猛直接折断在手里。
发泄似的,他拿着半截火柴使劲擦,明知道擦不燃,他还赌气用力划,结果戳透了火柴盒,连手指也戳了个窟窿。
连盒火柴都不听他的使唤,这手,这脚,再不是当年灵灵俐俐好手好脚了。
周澜连烟带火柴一把丢了出去,他的头发散落下来,本来干净利落的背头向前挡住了眼睛。
腿疼,心里也疼了。
搬起伤腿,使劲捶打,捶得没了力气,他搂着膝盖,把头深深埋了下去。
楼上的舞曲真欢快,没心没肺的往耳朵里钻,热闹非凡地向十里洋场宣布上流社会的欢乐,而自己只能听着,这份欢乐他掺和不进去。
夜色暗沉,他一会儿就要回家去了,淑梅马上要吃药,只有佣人的时候,她常常不听话,躲在窗帘后不肯吃药,如果他不回去,淑梅就会一直躲起来,甚至更严重的,她可能会情绪失控。
累,心里好累。
忽然,周澜的耳朵一动,他听见门锁拧动的声音。
透过混乱的头发,坐在地上的他看见杜云峰悄无生息的出现在门口。
“小慕安,”杜云峰锁好门,单膝跪在他面前,“我到处找你。”
“你今天结婚,”周澜眼睛红了,“你找我干什么,那么多人都等着你招呼呢。”
目光扫过满地狼藉,杜云峰看穿了周澜的心思。
手上带着温柔的力量,他抚摸周澜的伤腿,灵活的手指一动,拉开鞋带,把周澜的皮鞋扒了。
“你做什么?”周澜哄着鼻尖问,他的眼里都是委屈。
“当年,我还是个土小子,”杜云峰说着拉起周澜的手,另一只手向他腰间一探,他把对方搂抱进怀里,“是你,教我跳了人生的第一支舞,你还记得吗?”
周澜只觉得腰间的手臂如此有力,稳稳地将他箍在身前。
他们紧紧贴着,稳得像一个人。
踩着杜云峰的脚,周澜抬头望他:“我是个瘸子。”
杜云峰笑笑,温柔的吻他额头,然后脸颊贴着他的脸颊,伴随窗外的曲子,缓缓移动脚步:“告诉你个秘密,当年我特别喜欢你,不敢和你说,怕你出国不要我了,我做梦都想打断你的腿,可是啊,后来发现,你腿瘸了想跑照样跑,你啊,真让我操心。”
周澜双臂搂着对方的脖子,低声说:“云峰。”
“嗯,”杜云峰低低的答应,“瘸不瘸有什么关系,我怕的是你心里没我,你手坏了,脚坏了,可我还有,只要我在,你想做什么,我都听你的使唤,在楼下我就看出来你想跳舞了,一转眼你就躲这里来了。”
“小慕安,”他抬起周澜的下巴,“我从来都只想和你跳舞,你真笨啊,要躲到哪里去?”
楼下的音乐换了华丽的曲风,杜云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土里土气的小子,他娴熟各种舞步,他以自己为圆心,搂着周澜,舞步顺畅挥洒,把空荡荡的一间客房跳成华丽的舞池。
而周澜紧紧搂着杜云峰,他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身轻如燕,脚步自如的感觉了。
他的脚步在飞,他的身体在飞,他的心在飞。
杜云峰打破了时空,以一己之力,为周澜重塑了一具好身体。
曲毕,杜云峰缓缓停下,低头,抵着他的额头,轻声问:“小慕安,顶楼就是新房了。”
他的眼睛亮亮的,鬓角微微汗湿。
周澜很想留下,但是夜色已深,他为难地看了一眼窗外。
杜云峰懂了,他犹豫了一下,忽然说:
“回家吧,”把周澜扶到椅子上,他单膝跪地为周澜穿好皮鞋,工工整整的系好鞋带,他抬起头,“回家照顾太太吧,淑梅要等急了。”
然后他不慌不忙地把周澜推到门口,催促他:“赶紧回去吧。”
周澜几乎是被推出房门的,杜云峰跟换了个人似的,大大方方的跟他送别,还招来服务生让他照顾周澜,而他自己,急匆匆地往十楼舞厅去了。
周澜乘电梯到了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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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打开车门,周澜搬起伤腿的瞬间,顶楼的焰火释放了,流星雨般坠落下来。
楼上有欢呼声和掌声,夜深了,新人礼成要入洞房了。
周澜不敢看了,怕自己要失态。
主意是他出的,人选是他定的,婚礼是他主持的,他可不能莫名其妙的泪奔在当场。
咬牙上了汽车,他吩咐小张,快点回家。
夜深人静,闹中取静的福开森路很是僻静,一个西装革履的黑色人影出现在周宅之外。
他警惕地四处张望,除了街灯,只见周宅四楼的阁楼有微弱的灯光。
他的嘴角向上轻挑,周澜果然还没睡呢。
他绕路后院的天井,只见那高墙快两人高,他左右张望,搓搓手上的汗,后退两步突然一个助跑,脚蹬到墙的瞬间,手就扣到了墙头,双臂用力一撑,他悄无声息地跃了上去。
好多年没用野小子的本事了。
杜云峰险伶伶地跃上二楼的花架台,那是哑叔的卧室,他不做停留,抱着一旁的雕花外饰,沿着墙上装饰横沿儿,壁虎似的挪到一边,然后沿着楼梯位置的窗户攀爬上去。
此刻的周澜仰靠在椅子上抽烟,一合眼都抽光了,他毫无睡意。
他把淑梅哄睡了,心里烦躁的很,就跑到书房抽烟,屋子里都是烟味,他也没想起来开窗户。
忽然他耳朵一动。
周澜不动声色的放下香烟,手慢慢摸进了写字台的抽屉。
拎着枪,他抄起拐棍,尽量轻手轻脚站起,靠上书架,
他确定刚才不会听错,墙壁外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和杜云峰地下工作已经很谨慎,但如果有人盯上也是很可能的,也许有人会趁着夜深人静动手。
那么如果有人突然闯入,肯定是阁楼的那扇小小的窗户了。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窗户,单手拉开枪保险。忽然窗边出现了一只手,轻轻地敲玻璃,敲完犹豫了一会儿,见阁楼没动静,敲击的声音又大了一些。
周澜错愕了一刹那,不过很快就明白了。
他赶紧把枪揣进后腰,丢开拐杖,打开窗户,探身就看到了仰脸朝他笑的杜云峰。
月色朦胧,可他的笑颜明亮皎洁。
“疯子!”周澜嘀咕了一句,伸手去拉对方,杜云峰借势用力一纵,身手灵活地往上窜,他揽着周澜的脖子,贴着耳根子气息不稳地说:“一会儿不见你,想得厉害。”
也不知是他的话刺激了周澜,还是周澜离开拐棍就站不稳,总之二人只维持了刹那的平衡,便是失去了重心,杜云峰刚一脚踏上窗台便打了滑。
周澜大惊失色,连喊都忘了,他纵身向前扑出去,半个身子都探出窗外捞人。
他险伶伶的抓住杜云峰的手,可是他只有三个手指,根本抓不牢,他又往外探出身体,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杜云峰。
他就像个天平的横杆,在支撑点上摇晃,头尾两端哪边给一点力他就往哪边去。
他大气都不敢喘,将将的维持着平衡,定定地看着对方。
此情此景,二人都想到很多年前的那一幕。
杜云峰抓着他残疾的手,眼里凝聚了千言万语。
如果时光可以倒退,他们会重新考虑人生那些一刹那的决定。
周澜一点点用脚勾身后的沙发,一点点地借力往后使劲,他控制着气息,小心翼翼地说:“云峰,我不会放手。”
杜云峰定定地看着他,说:“我也不会。”
悬崖一幕重现,仿佛时光在此交叉,要重新给他们一次人生选择的机会。
一样的对话,却生出不同的意味。
“和我在一起吧!”杜云峰说。
上一次是请求共死,这次是想给自己的爱求生。
周澜死死拽住他,不论往上,还是向下,他都不会放开这个人,他心里忽然释然,认真地说:“好!”
人生短短几十年,他哪还有三十年的时光去了解一个人,信任一个人,爱一个人。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他双脚落了地,杜云峰的脚也够到墙面,用力一蹬,他这次稳稳的跳到窗台上。
看着脸憋得通红的周澜,他纵身一跃,跳落到厚地毯上上。
一个踏步上前,他捧着周澜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周澜没有拐杖,对方一拉扯,他就进了怀里,站不稳的他依靠着温暖宽厚的胸口,闻着熟悉的味道。
宇宙万物都自有运行体系,而他和杜云峰就是两个相生相伴的星,无论漫天繁星多么纷繁复杂地运转变化,他们两个都会按照既定轨迹相遇。
日月山川会变化演进,岁月时光会荏苒流逝,而他的云峰不会为任何外力所阻碍,他会于一切变化中,岿然不动,不会消逝,不会跑开。
只要搂紧他,不撒手,没有拐杖自己也可以站得稳稳的,也许,还能重新站成一个好人样。
“我这辈子就洞房花烛过一次。”杜云峰吻着他,轻声说,“没有你,跟谁洞房去?”
周澜楞了一下,忽然搂紧了他。
他们用力拥抱,毫无芥蒂,全心全意。
周澜挥手拉熄了写字台上的台灯,这房间唯一的光源失去了作用。
杜云峰摸着周澜软而长的头发,轻柔地吻上他的额头,而周澜被他压在绒布沙发上,这一次,却没有任何反抗。
互相对视着彼此,他们都没说话,眼神纠缠,心里明白一切。
杜云峰抬手结下颈间的链子,给对方戴上了。
舒适的夜风徐徐吹进来,夜很安静,杜云峰盯着周澜熠熠生辉的眼睛,温柔地捂住了他的嘴,腰腹一沉。
皎洁的月光照进窗子,方方正正地打在沙发上,杜云峰一身腱子肉起承转合,满满的力量都给了身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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