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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着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风不是木偶
“没事的,几天……可以等,”元一平总算松了口气:“谢了,宋然。”
本来他还担心隋同学给找来的人不靠谱,没想到竟是宋然,这就放心多了。
“一会儿你和我出去一趟吧,”宋然对元一平说:“要去买一些材料。然后这电脑搬到我那儿。”
“嗯,好。”
谢过隋同学,约好明天请他吃饭,元一平跟着宋然出了门。他以为是要去电脑城之类的地方,却没想到宋然又把他带到了一家咖啡厅。这会儿将近中午十一点,咖啡厅里自然没什么人。宋然径直走到最角落的位置,坐下。
“我能问问那台电脑里是什么东西吗,”宋然轻声说:“其实到时候我把数据恢复了,也能看见,不过我觉得我们可以坦诚一点。”
元一平轻叹一口气:“我和朋友一起做线上教育,这台电脑之前是我们团队一个程序员在用,他偷拍了我朋友的……私密照,发给了我们所有的客户。我们报警了,想在这台电脑里找一些证据。”
“噢……这样,”宋然抿抿嘴唇:“你们创业真不容易。”
“还好,”元一平只能冲她笑笑:“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该付多少钱?”
宋然一挑眉,目光中有些惊讶:“付钱?不用的,我们只是……朋友间帮个忙。”
元一平钱都准备好了,没想到宋然如此大方,当即摇头:“就因为是朋友,所以不能白白麻烦你。”
“那这样吧,”宋然也没再坚持:“我还不确定数据能恢复到几成,等我弄完了,你再给钱,可以吗?”
“可以,”元一平感激地看着她:“真的,太谢谢你了。”
“别客气啦,”宋然抿一口咖啡,微笑着说:“我前段时间才听王渊说,你们两个认识,那我更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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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忙咯。”
元一平愣了一下。王渊告诉宋然他们两个认识?可之前在医院里,王渊不是还叮嘱他“别到宋老师和宋然那儿乱说”吗?这叮嘱倒是好理解,王渊和梁与仪有过一段儿,估计还有不少黑历史在梁与仪手里,而元一平又和梁与仪是合伙人,王渊让元一平别乱说,合情合理。
可王渊为什么忽然告诉宋然他和元一平认识?
……也许只是随口提起的?
“哎是的,”元一平点头:“王渊是我学长……我听说你们,快结婚了?”
“嗯,”宋然把右手伸出来:“最近在筹备了。”
元一平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无名指上,有一枚银白色的钻戒。
元一平连忙说:“啊,恭喜啊。”
“谢谢。”宋然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下午和梁与仪碰面,梁与仪告诉元一平公安局已经立案了。
“马晨给你说什么了吗?”
“说了,”梁与仪靠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一条手链:“他老婆还是太天真,马晨不是股东,说白了他就是个给人打工的,这家公司待不下去,当然还有别的公司可以去。马晨说,这几天一直有猎头在联系他。想靠几张照片儿毁了马晨的工作,怎么可能?”
“那他们的孩子呢?”
“现在就是争孩子,”梁与仪无所谓地笑笑:“马晨也想要孩子,他同意按我们说的,吓唬吓唬他老婆不知道能不能成。”
“马晨弄清楚没有,”元一平皱眉:“段杭到底是什么人?去哪了?”
“他说他没听说过这个人,更没见过,不知道他老婆从哪找的,”梁与仪话锋一转,低声说:“不会是他老婆也出轨了吧?你记不记得段杭喜欢看动漫,马晨说他老婆天天在家待着没事做,就喜欢cosplay什么的。”
“不知道……对了,电脑我找人在修了,她说需要几天时间,能恢复一些数据。”
“真的?你找谁修的?”
“……宋然,崔老师的女儿,王渊……的未婚妻。”
元一平有些尴尬,毕竟梁与仪和王渊在一起过,可事情就是这么凑巧。
“宋然?!”梁与仪猛地坐直身子,厉声道:“你找的是宋然?!”
“啊,”元一平点头:“她是计算机专业在读的博……”
“怎么会是她!”梁与仪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是不是她主动找你的?”
“什么?我托我同学找人来修,然后联系到她的,”元一平皱眉:“你怎么了?”
“快,”梁与仪把桌子上元一平的手机塞进他手里:“快去把电脑要回来,别找她恢复数据了,你就说……不需要了,快。”
“为什么?”元一平想起上午宋然的话,心中忽然腾起不好的预感:“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明白。”
梁与仪看着元一平,向后退了两步。
“之前没说完,”她倚在窗边,面向窗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悲喜:“那天晚上我在他爸牌位前面跪了很久,然后我们……上床了。”
元一平反应了好几秒,才明白过来,梁与仪这句话的最后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上床了。
梁与仪和王渊上床了,王渊和宋然正在筹备婚礼,宋然已经戴上了戒指。
“你他妈疯了!”元一平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梁与仪纤细的手臂:“王渊和宋然马上结婚你知不知道?!”
“你在我这儿伸张什么正义!”梁与仪用力推开元一平:“那事儿是我一个人做的吗?王渊不愿意我俩能上床?”
“王渊是王渊,”元一平气得声音都隐隐发抖:“王渊犯贱,你就不犯贱了么。”
“对!”梁与仪尖利地吼道:“我就是犯贱,就是烂啊,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谁他妈比得上你,守身如玉啊,陈朔被你吊得北都找不到,你多清高!”
她提起陈朔,元一平便觉得胸口像被狠狠砸了一锤。他勉强冷静了一些,沉声说:“今天上午宋然说,王渊告诉她我和王渊是校友,我想王渊不会平白无故和她提起这件事,可能王渊根本没说过,但是宋然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她那样对我说,只是试探我。”
“所以要把电脑拿回来,要不然”
“你怕宋然用电脑里的东西对你不利?”元一平打断梁与仪:“可凭什么她就该受你们伤害?你现在害怕了,梁与仪,你不觉得这是报应吗?”
“报应?我的报应还少吗?”梁与仪冷笑:“我还就告诉你吧元一平,我从出来上大学到今天,做的缺德事儿多了,你看我还不是日子越过越好?我要是怕报应,能活成今天这样吗?”
“你,”元一平气地几乎说不出话,喉结滚了又滚,最终只冷硬地说:“你太无耻。”
“嗯,我就是无耻,”梁与仪咄咄逼人道:“我不无耻怎么混出头?我可比不上你崔老师的宝贝女儿,人家是大家闺秀,运气比我好,这就是命啊元一平,我家要是像宋然家一样,那我也不会选择无耻的,懂不懂?”
她说着说着,忽然变了语调,眼中流下两行泪:“我知道我是自作自受,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我,以色侍人嘛,但我有什么办法?我长了这张脸,这一路上碰见的就都是图我这张脸的,我能怎么办呢?”
梁与仪抹了把脸,然后转身走进她的卧室,不一会儿又出来了,她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手里捏着一张银行卡。
“我估计咱俩这公司也搞不下去了,这是前几天陈朔给我的,他给我说你俩彻底没有可能了,就把这张卡给了我,他说,”梁与仪停顿两秒,低头看向手里的卡:“他说他帮不了你什么,这点儿钱不急着用,让我先替你着,公司需要就拿出来。”
第四十六章
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银行卡,上面写着“甘城银行”四个字。看得出来这张卡已经用了很久,原本光亮的表面上布满细细的划痕。
“陈朔对你真是痴情,”梁与仪嗤笑:“怕你不,只好偷偷摸摸交给我。”
元一平捏着这张薄薄的卡,瞬间无言。
“你走吧,”梁与仪坐下,身子陷在沙发里,语气疲惫:“这事儿说到底是我欠你的,我的私事影响到公司了,等忙完这段时间,我们再算账。”
元一平把银行卡揣进兜,沉默地出了门。
一时间他竟然顾不上思考梁与仪的话,手在兜里紧紧攥着那张卡,这不过是一张略显陈旧银行卡,和其他所有的银行卡一样,圆角,卡号凸起。可这卡却像一张锋利的刀片,把元一平刮得手心发麻。
“一平,今天是你生日,咱们出去吃饭吧?诶,我给你买了双鞋,你试试?”
“一平,这个手机送给你,等你到了深圳,多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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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联系,也……多和我联系。”
“一平,你们是不是该交学了?你身上的钱够不够?”
一次又一次,从十八岁生日的那双耐克,到后来的诺基亚n96,再到一次次远隔千里的汇款,终于到了现在。他们竟然走到了这样的地步,陈朔甚至不敢再直接给他什么东西,然而陈朔终究还是辗转地,想给他些什么。
从小到大老妈都教育元一平,你是个男孩儿,你要自立,不能依赖别人,这话没问题,元一平也的确一向如此。然而他不得不承认陈朔是特别的,那些年里,每当陈朔给他什么,他都从未觉得那是施舍或者羞辱,反而,那是一种隐秘的快乐,每一次给予和接受,都让他们的关系更亲密、更难舍难分。
那种感觉,如果非要细致地描述的话,大概是他实实在在体会到被一个人在意的感觉,那份温柔他真实地到了,沉甸甸抱在怀里。就像手里这张卡,现在他不怎么缺钱,陈朔也知道他不怎么缺钱,但陈朔还是要给他一张卡,不是因为施舍或者怜悯,而是因为元一平知道陈朔只是想对他好。
为什么会有陈朔这样的人,让他恨得无法原谅,却又对他好得毫无保留。
第二天,元一平给宋然打了个电话。他们约在深大旁边的咖啡厅见面,就是宋然把照片给元一平那次,他们见面的咖啡厅。
“她告诉你了?”宋然了然地笑笑:“你是来要回电脑吗?”
“对不起,”元一平小心地说:“我其实也没什么立场替她道歉,但……”
“不用这么见外,”宋然面色温和:“我没想怎么样她,当时答应来帮忙修电脑的时候,也完全不知道是你们的电脑。那台电脑里的数据现在还在弄,不过你如果一定要拿回去,也没问题。”
元一平没回答,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黏在宋然的无名指上,那枚钻戒,她还带着。
“你……”元一平犹豫两秒,还是问出口:“还要和王渊结婚么?”
“对,”宋然含笑点头:“是不是很奇葩?”
“不,没有,就是”
“其实王渊和梁与仪的事情,我大概在一个月之前就发现了,”宋然轻声说:“这种事总有破绽的,比如王渊说他加班了,但是衣兜里塞了某家餐厅的餐巾纸……当时我发现之后,的确是想和王渊分手的。”
元一平震惊地问:“那为什么不分手?”
“因为王渊求我原谅他,哎,我和你说这些好像太矫情了……但你知道吗,以前我的朋友也遇到过这种事,那时候我一直特别坚定地主张,一旦对方出轨,必须分手。可这事儿到了我自己头上,我才发现真是,那句话说的,如人饮水吧。他在乞求我的时候,在挽留我的时候,在向我坦白他的自卑和胆怯的时候,我没办法拒绝他。”
“那如果他以后再出轨呢?”
“我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出轨,也许会?我一个朋友告诉我,出轨只有不出轨和无数次出轨的分别,”宋然目光闪了闪:“但至少现在,我不想和他分开。我妈走之后,我好像一下子变得非常胆小。我之前和你说过,我觉得好像所有人都能接受我妈离开的事实,只有我受不了,我不懂他们怎么就认为这件事是合理的呢?后来,过了一段时间,有天晚上我回家住,半夜起来喝水,看见我爸一个人在书房,看我妈没写完的论文。”
“我突然发现,可能也不只是我没法接受吧,只不过我爸用另外一种方式,来表达他的……困惑?他太内敛了,也许是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多么不接受,我妈也回不来了。所以现在我常常想,我们能活着,这已经很不容易了,也许哪天就一下子死掉了呢?也许明天我也会猝死,或者出车祸,甚至走在路上被楼上的花盆砸中……想到这些,我就很害怕,我就想一直和我爱的人待在一起,我恨不得明天就和他结婚。“
“……你的意思是说,”元一平沉默良久,说道:“也许有人和我们一样,没法接受亲人的离开,但表达这种‘不接受’的方式不一样?”
“嗯,”宋然点头:“其实,只要是个不那么冷血的人,面对至亲的猝然离世,大概都难以接受吧?就像王渊,他告诉我他爸是触电去世的,他到今天都很难接受这件事,去年他回老家,甚至还去找村干部问他们村电路的走向……原来我们是一样的。”
元一平的手猛地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了?!”宋然吓了一跳。
”没什么……“元一平长吁一口气:”谢谢你,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还是把电脑拿回去,可以吗?真的,谢谢你。“
“可以啊,”宋然起身:“走吧,我把电脑带过来了,在车里。”
元一平拎着电脑,和宋然道别的时候,宋然忽然冲他嫣然一笑:
“我发现我向你说了很多秘密,这些话,我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我的朋友们都觉得我是个傻子,要嫁的人不仅是凤凰男,还是个渣男。”
元一平认真地看着她:“祝你们幸福。”
宋然点点头,转身走了。
元一平站在原地看着她,直到她的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
这南国的深秋虽不比北方天高地远,却也是秋风萧爽。元一平在一阵阵秋风里沉默了很久,在宋然说出“我恨不得明天就和他结婚”的那一刻他有种被打败的感觉,原来同样是哀吾生之须臾,他选择怯懦地拒绝“牵绊”,因为他害怕再次经历那些锥心刺骨的痛苦;却也有人选择飞蛾扑火一样抓紧“牵绊”,承受“爱着”这件事所带来的深切的痛苦和战栗的喜悦。
长久以来他用冷漠和拒绝掩饰自己的怯懦,那一刻在宋然面前他的掩饰分崩离析,像一阵无声的嘲讽,落在他耳畔。
手机响了,是梁与仪。
“你快过来,马晨他老婆松口了,要和马晨私了。“
第四十七章
在梁与仪家,元一平见到了马晨。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年男人,发际线略高,小肚子凸起来,戴一副深蓝色边框的眼镜。
他对元一平挺客气,主动伸出手来:“你好你好,我是马晨。”
元一平同他握手:“你好,我是元一平,是梁与仪的合伙人。”
“那咱们就说正事吧,”马晨坐下:“那台电脑我得带走,里面的数据我会找专人来恢复,这些东西很重要,是段杭犯罪的证据,还有,你们在梁与仪房间找到的那个摄像头在哪?也拿给我……”
元一平轻微地皱了皱眉,问:“马总,现在这件事已经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我听说,你的妻子已经同意私了?”
“她是巴不得私了,”马晨冷笑,点了支烟夹在手指间:”我们夫妻共同财产只有一套房子,就是我们住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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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在还房贷,其余的钱我早就转出去了。我昨天吓唬她,说我在外面和人搞投资欠了二十万,这是夫妻共同债务,哈哈,她就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不是要告你们重婚罪……”
“重婚罪哪是她说告就告的!”马晨吐出口烟,慢悠悠地说:“她是想讹我,以为拍了几张照片就了不得了,我看她真是天天在家待着,把脑子待得不灵光了。还有她那个弟弟,嘿!真想得出来!”
“你说什么?”元一平猛地直起身子:“段杭?段杭是她弟弟?”
“对,”马晨直接在梁与仪家的桌子上抖了抖烟灰:“段杭是她四川老家的一个远房表弟,以前我都没听她说过这个人。”
“四川?”元一平看向梁与仪:“段杭不是说他家是杭州的…… amp;
“那小子骗你们的!”马晨冷哼一声,说:“那小子以前叫段坤,后来考研究生考到华南理工,改了名字。他老爹是吸**吸死的,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小子也鬼得很,小时候就进少管所待过几年,偷拍、重婚罪,这些都是他出的主意。”
元一平惊讶得说不出话,倒不是因为段杭是马晨妻子的表弟,而是因为虽然已经知道段杭是偷拍者,但元一平还是无法把“吸**的老爹”“进过少管所”这些事和段杭联系起来。他甚至真的猜测过,也许段杭和马晨的妻子就是因为共同的二次元爱好相识,然后出于某些原因段杭决定帮助她。
他想不到,人前温和开朗的段杭,竟然有过如此黑暗的经历。
“既然你连这些事都知道了,”这时梁与仪开口了:“那看来你老婆已经向你妥协了?”
“她能扑腾出什么浪花,”马晨神情轻蔑:“我一说段杭是犯罪,要坐牢,她就什么都说了,反过来求我,她说愿意把孩子让给我,求我别告段杭。”
“那你打算怎么办,尽快签协议书吧?”梁与仪连忙说:“趁着她现在被你吓住,你们赶快把协议书签了,你也不吃亏,这事就算过去了。”
马晨摇头,翘起二郎腿:“那不是便宜他们了,尤其是段杭那小子,我还就要告他,他不是觉得胳膊拧得过大腿吗,我还就要把他送进局子!”
元一平默默看着马晨磕在桌子上的烟灰,没有说话。
“与仪啊,”马晨话锋一转,笑了笑:“这事你就别操心了,我好歹也混了这么多年,拾他们两个不成问题,这样,我再给你转些钱,你和小元好好弄你们的公司,然后呢,把段杭用过的那台电脑和那个摄像头都给我。”
梁与仪像是犹豫了一下:“这个……”
元一平接过她的话:“电脑我已经找人去修了,一时半会还拿不回来。”
“那不用,”马晨摆手:“你赶快去拿回来,我找人来修。”
“明天去拿吧,”梁与仪说:“明天我给你送过去,你别过来了,这段时间我们还是少见面,省得又生出什么麻烦。“
“那明天务必给我送过来,”马晨看着梁与仪,目光十分露骨地在她身上转了转:“等那女的搬走了,你就搬过来和我住,啊?”
梁与仪妩媚地撩了一下头“再说吧小元还在这儿呢,你呀。”
马晨走了。
元一平的目光终于从那一桌烟灰上回来,他抬头,和梁与仪缄默地对视。
片刻后,元一平说:“电脑是在我这里,但我不可能给他。其实你想想,段杭又不是傻子,他怎么会不记得把电脑里的证据清理掉?”
梁与仪:“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那次砸办公室的人,是马晨找的。他说他当时以为我和别人一起算计他,气急了。那些人去砸的时候段杭还在办公室,然后跑了。”
“……所以,”元一平想起马晨那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一阵阵发冷:“当时段杭有可能没来得及清除掉?”
“对。”
“那我更不会把电脑给马晨,”元一平一字一句道:“你明白为什么。”依照现在的情形,马晨他妻子已经在这场较量中占了下风,孩子也要让给马晨,可以说是人财两空。而这一切都是梁与仪和马晨出轨的后果,虽然她偷拍了他们,但她终究是受害者。
她为了保护段杭甚至愿意让出孩子,元一平不能让段杭真的被马晨送进监狱。
“我明白,”梁与仪十分疲惫似的,垂着头:“这点底线我还是有的……马晨那边,我去应付。那台电脑你就……砸了吧。”
走出梁与仪家时已是深夜,元一平在便利店买了瓶冰镇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大半瓶。宋然说的那些话一直在他耳边重复,再加上梁与仪的事,他实在混乱又疲倦。冰镇矿泉水从喉咙一路向下,激得元一平打了个寒颤。
他不知道陈朔去了哪。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隐隐作响,虽然只是一个假设,但已经足够令他芒刺在背。这个假设,他一面告诉自己一定是错的,一面又始终无法掐灭那个微弱的念头:
如果是真的呢。
如果陈朔也未曾从那场苦难里走出来。如果陈朔一直用他所不知道的方式承受着死亡带来的痛苦和恐惧。如果陈朔爱他,就像宋然爱王渊,是一种飞蛾扑火。
元一平在便利店前站了很久很久,矿泉水瓶上的水滴在地上滴落出一片小小的湿迹。
他终于忍不住,拨了陈朔的电话。
然而,陈朔关机了。
第四十八章
元一平一口气拨了五次,陈朔的手机始终是关机。
他几乎忍不住想给老妈打个电话,通讯录都点出来了,又堪堪忍住:先不说陈朔回没回甘城,就算他回了,老妈也不一定知道,况且这么晚了,让老妈再给陈朔爸妈打电话也不合适。
到这个时候,元一平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他对陈朔的生活了解得那么少。他所知晓的关于陈朔的信息,仍旧是十年前的那些:陈朔的工作单位,陈朔的父母,除此之外就没什么了。他不知道陈朔有哪些爱好,不知道陈朔平时去哪玩,不知道陈朔有什么小习惯原来关于陈朔的一切,都被他用一个“糜烂”的标签钉死了。
元一平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木然地划来划去,像找不到靶心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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