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嗔怨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冉尔





嗔怨 分卷阅读20
他们回首望去,隔着朦胧的雾气还依稀能分辨出山脚下零星的人影,大约都是和刚刚的行人一般,被鬼影之说吓退的香客。
其实很好理解,连佛寺里都出现了鬼影,前来祭拜的老百姓怎么会不怕呢?
可司无正这回却持怀疑的态度,似乎并不相信行人的说辞:“寺庙里怎么可能会有鬼?”
“此言何意?”清未爬得略微气喘,扶着路边的枯树干歇息。
“嫂嫂,且不说慈宁寺里有多少经幡,就拿庙里的和尚来说,他们谁不戴着佛珠,念着佛经?”司无正也停下脚步,“再凶厉的鬼怪也不可能进得了佛寺的门,若是按照方才行人所说,死去的是失足落水的孩童,还是被超度过的,怎么会作祟呢?”
“若说是人在捣鬼,我看更有可能些。”
清未歇完,继续往山上爬。司无正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的,自古佛寺就是鬼怪忌惮的所在,这次淹死孩童也纯属意外,没道理会滋生出像荀大义那样的厉鬼才对。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刚想到先前撞见的鬼,一道熟悉的身影就从山道上飘下来了。
竟是先前枉死的裴之远,世界当真是小。
第十五章鬼影(2)
裴之远见了他们也吓了一跳,身形涣散了些许,轻咳几声才凝实:“原来是司大人啊。”
“呀,他们说的鬼影……”清未恍然大悟,“不会是你吧?”
裴之远闻言,连忙摆手撇清关系:“这话说得太看得起我了,我虽然死前积攒了些善缘,可以靠近寺庙,但是想进去是万万不可能的,此番前来是受人所托,接一个孩子去转生而已。”
“裴大人真是热心肠啊。”司无正皮笑肉不笑,“勾魂的事儿也归你管了?”
“这不是地府人手不足吗……”
“你改行做鬼使了?”
“我可没有这能耐。”裴之远赔笑道,“我的事儿就不必多说了,到是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清未赶紧把司无正拉到一边,自己向裴之远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鬼影?”裴之远傻愣愣地望着他,“什么鬼影?”
一个鬼魂问鬼影在哪儿,这问题清未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而司无正揣着手立在一旁,仰起头凝望远处的庙宇,暮鼓声阵阵,庄严的慈宁寺远看犹如卧佛,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清未也不知究竟该说些什么,便询问道:“那个孩子呢?”
“送走了。”裴之远怕惹到司无正,刻意放轻了声音,“挺好一孩子,失足落水,跟我走的时候也没有哭闹,就问我娘亲在哪儿。”
世上每天都有太多悲惨的事发生,不知是不是死过一回的缘故,清未已不像原先那般难过,只是唏嘘不已,觉得自己就算知道这些也帮不上什么忙,从裴之远的案子起就是,他和司无正都大约猜出了真正的幕后凶手,却束手无策。司无正还能面见圣上,而他是真真正正的什么都做不了。
人生大抵如此,总有些事情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但是……
“你有没有发现什么?”清未还不想放弃。
“我就在寺庙边上转悠了两圈。”裴之远很是难为情,“道行太浅,进不去寺门。”
清未也不打算真的问出个所以然来,转而去看司无正:“怎么办?”
“看来不上山是找不出真相了。”司无正眼里闪着兴味,伸手牵住他,“清未,要不要我背你?”
他如何会答允,当着裴之远的面又不好拿长辈的身份教训司无正,只得红着脸喃喃:“我走得动,你照顾好自己就行。”说完,忍不住抬手用衣袖轻轻擦去对方额角的薄汗,“要不再歇会儿?”
司无正眼里的冰霜消退殆尽,柔声说好,继而拉着他一道坐在了路边微微洇湿的石头上。
他们脚下是浩渺的云烟,头顶亦是不知尽头在何处的苍穹,任谁处于这样的环境,心中都会滋生出几分豪气,连清未都不能俗,扯着司无正的衣袖好奇地问他为何要在大理寺任职。
“你觉得呢?”
“为了……天下公允?”
“自然不是。”司无正自嘲地笑笑,“你当真还相信’公允’二字?”
“……不是我消极,也不是我不在乎公允,而是这世间大部分事都无法得到公允的裁决。”见他不说话,司无正就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在大理寺当差的时日虽然不长,但是历年来的案宗都看过。”
“你是不是觉得裴之远很可怜?可记载里提到的比他还悲惨的官员比比皆是。清未,不是我消极,而是我认清了现实。”司无正说到这里时握紧了拳,“我已经明白一腔热血是可笑的冲动,我需要的是一击毙命的证据。”
山间的风吹散了云雾,清未心里涌动起温热的感动,他起身拍了拍司无正的肩:“我相信你能找到的。”
“证据。”他说,“总有一天。”
司无正也跟着他起身,又恢复了一贯的不正经,伸手揽住清未纤细的腰:“不过这次寺庙的事儿我还是觉得是人为。”
不用司无正说,连他也是这么想的。
于是他俩继续往山上爬,寺门已经近在咫尺,倒是裴之远也往山上飘让清未颇感意外。
“我也想知道到底有没有闹鬼。”裴之远严肃道,“若是真有滞留在阳间的幽魂,我得上报给地府的大人。”
清未一听就来了兴趣,边爬,边和裴之远聊天,当真问出了些有意思的事情。原来鬼差大部分都是由生前有功德的鬼魂担当,比如裴之远这样的,勉勉强强能接引一些没什么怨气的小鬼,失足落水的孩童就是其一,至于厉鬼,就需要黑白鬼使那样法力高强的鬼差了。
“那如何忙得过来?”
裴之远深以为然:“所以嘛,荀大义那小子能滞留阳间,就是因为他在厉鬼里排不上名号,没人管他。”
“那世上的厉鬼当真不少。”
“可不是吗?我听说前朝有个皇帝投井而死,化作的厉鬼能将鬼差打伤。”
“毕竟生前是真龙天子嘛……”
如此一来一直到寺庙门前,聊得热火朝天的都是清未和裴之远,司无正则被晾在一旁,神情略有不甘,但鬼怪之事只有鬼怪知晓,他着急也没用。
慈宁寺门前还隐隐约约能瞧出几分前几日的热闹景象,地上落了不少散落的香纸,门前的香炉里也积攒着厚厚的香灰,只是今日还在燃着的没有几根罢了。
捏着佛珠的沙弥在院内安安静静地站着,偶有拿着扫帚的和尚从廊下匆匆走过。
“阿弥陀佛。”裴之远连声嘀咕了好几句,“司大人,再往前我就靠近不了了,但若是以这里为界,我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同类的气息。”
也就是说佛寺里没有鬼魂。





嗔怨 分卷阅读21
你确定?”司无正又确认了一遍。
“司大人,寺庙都镇压不了的厉鬼必定有极重的怨气,那样的怨气理应容易察觉才对。”裴之远笃定道,“既然我察觉不到,起码慈宁寺里没有那种级别的厉鬼。”
司无正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领着清未往寺庙里去了。
沙弥见他们,平静地弯腰行礼,继而一言不发地继续入定,司无正也没有直接开口询问,反而先去了大雄宝殿,行人提到的那张被劈成两半的香案早已被替换,如今在威严的佛祖注视下,一切都稀疏寻常。清未与司无正不同,他进大雄宝殿前踌躇了片刻,觉得自己是个死物,也不知进不进得去,抬起的腿挣扎许久才鼓起勇气放下,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连忙跪在蒲团上拜了拜,感激不已:“你不拜吗?”
“心诚则灵。”司无正将双手背在身后,盯着崭新的香案沉思,“你说香案断成两截有什么意义?”
“我虽不知有什么意义,但香案断裂绝对是不吉利的事情。”开口回答的却不是清未。
司无正转身行礼:“住持。”
清未闻言,连忙从蒲团上起身:“叨扰了。”
慈宁寺的住持是玄奘的第三任弟子,慈眉善目,略显富态:“司大人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公务在身?”竟一眼看穿了司无正的身份。
“不曾有什么公务,只是携内子前来游玩而已。”司无正没有隐瞒,“不过在下上山时听了些传闻,不知真假,习惯使然,忍不住推理案情。”
住持闻言叹了口气:“我不是担心司大人把这件事告诉圣上。”继而转身面向清未温和地微笑,“听闻司大人将男妻接来了长安,今日得见,实乃有缘。”
清未被老和尚的一席话说得害臊起来,拱手还礼,直道:“折煞我了。”心里想得却是连得道高僧都看不出来自己的底细,那么自己现在到底是人是鬼呢?
不过是人是鬼已经不重要了,司无正似是很喜欢这个话题,与主持并肩走出门去,清未就听着满耳的胡言乱语无可奈何。无非是司无正信口胡诌的故事,说什么早些年就成亲了,只是在长安城没有站稳脚跟才一直分居,如今终于去相思之苦,自己有多开心云云。
当真是说起谎来不打草稿。
慈宁寺的住持也妙得很,虽然是个出家人,倒也祝福他俩,且说看面相就有夫妻缘,一番话哄得司无正眉开眼笑,好像把寺庙发生的怪事全忘在了脑后。
“哦对了。”住持走到一半,忽然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司大人,您瞧今年陛下来慈宁寺祭拜的事,是不是得缓缓?”
“住持是担心……”
“你我皆知闹鬼的事大抵是谣传,可毕竟事关圣上,不可大意啊。“
司无正沉吟片刻,点了头:“有道理,但请住持为我与内人安排一间屋子,今夜我们就不下山了。”
“自然没有问题,请这边来。”住持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换了前几日怕还有些困难,可自打出了鬼影的谣言,原本在山上过夜的香客就走了大半,如今连原先说要来的都临时更改行程散了大半。”
如此情形倒真让人哭笑不得,寺庙本来是祈福积德的地方,如今倒成了老百姓避之不及的闹鬼所在,也不知住持内心是个什么情状,大抵是无奈至极了罢。
第十六章鬼影(3)
寺庙的禅院坐落在后山,他们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途径的禅院大多香烟渺渺,佛经阵阵,一派祥和之气。清未看见禅院一角时,晚霞正在徐徐燃烧,他牵着司无正的衣袖喘了口气,觉得风景甚好,便站在路边出神地看。
“公子和本寺很是有缘啊。”住持注意到他的视线,笑呵呵地打趣,“要不多住几日?”
清未连忙道谢,再含糊地拒绝:“司无正在大理寺的事务很多,不能久留的。”
“还累吗?”司无正闻言,插了一句,“我背你。”
他轻飘飘地瞪过去一眼,意思是让司无正敛些,谁料司无正变本加厉地揽住他的腰,将人轻轻提起,然后大踏步地蹬石阶。
“胡闹。”清未红着脸嘀咕,又生怕挣扎会让司无正摔倒,只能硬着头皮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进了禅房。
夕阳烧到了窗边,司无正拜别住持,转身打量简洁的厢房,随口感慨这哪里是会闹鬼的模样,继而拉着清未坐在床边,状似不经意地询问他身体如何。
“别想了。”清未把司无正推开,“好好推理案子。”
司无正把脑袋搁在他肩头,委屈巴巴地吹了口气:“嫂嫂又嫌弃我。”
“胡说八道。”
“那为何把我推开?”
“……这儿还有别的空房,你怎么不去住?”
司无正眯起眼睛:“你是我名义上的内人,分房睡成何体统。”
清未也知道在外人面前他与司无正是夫妻,之前的话也是气话,可真到了晚上,见司无正坦坦荡荡地脱衣服,依旧不痛快。
昏暗的烛火伴随着幽幽山风不断飘摇,清未举着烛台走到院里,院中有一口浅井,水是山泉,他拎了半桶回房,洗漱过后又去拎了一桶烧热。司无正坐在案前蹙眉思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身影仿佛凝固了一般半晌都没动。
他把烧热的水倒在木碗里,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歇歇。”
司无正的身影摇晃了一下,突然猛地将清未拉到怀里:“别走。”
“嗯?”他吓了一跳,生怕木碗里的热水烫到人,“做什么?”
“嫂嫂真的不想要?”
清未的耳根红了些:“说不准已经好了,好些时日没想与你……”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捏着木碗的手指微微发抖,陌生的情潮席卷而来。
“嫂嫂。”司无正的手扶在他的腰间,似乎松了一口气,“我来帮你。”言罢扯开腰带,滚烫的掌心探进单薄的衣衫温柔地摸索。
清未还尚存一些理智,扶着案几痛苦地弓起腰,他的身体在发烫,仿佛有莫名的火焰顺着四肢燃烧而来,世间只有司无正是温凉的。他仰起头,眼前晃过一团赤红色的烛光,身上似乎已经不剩什么布料,熟悉的触感也从下身传来。
电光火石间清未瞥见窗外一道暗影,仿佛只是幻觉,然后他就沉入情欲的混沌中,再一惊醒已是第二日晌午。
司无正正在床边穿衣服,修长的手指绕过腰带,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心情很好。
清未叹了口气,烦闷地掀开被褥,动着酸涩的腿挪了挪,感觉到还有东西没彻底流出来,眉头就蹙得更紧了。然而他一动,司无正便有所察觉,不给他躲避的机会,直接扑到床边,殷勤地问:“嫂嫂可还舒服?”
“这屋里没有可以记录的纸笔,等我们回长安,我一定补上。




嗔怨 分卷阅读22
”司无正说。
清未每逢发病过后都自责不已,此时也不例外,翻身将被褥盖在头上不欲理人。司无正也习惯他这般模样,耐心地拿了帕子,摸索着探进去擦,擦了些东西出来才满意,转而劝清未起床。
“山间风景极好,嫂嫂陪我走走如何?”
他懒得回答,一动不动地蜷缩在被褥里。
司无正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昨夜好像又有人看到鬼影了。”
“什么?”清未动了动,掀开一角被褥往外望,“此话当真?”
“嗯,我方才出门时听见隔壁的香客说晚上看见了鬼影。”司无正趁机把他从床上抱起来,“就在我们院外的墙上。”
清未愣了一瞬,觉得自己忘了些重要的线索,趴在司无正肩头绞尽脑汁,终于寻出一丝模糊的记忆。
“我昨夜……似乎看见有人从窗下走过。”他的语气不是很确定,“只是个黑影,烛火闪了一下就不见了。”
“是人吗?”
“应该是。”清未想了想,给了司无正一个肯定的答复,“如果是鬼,我理应能感觉出来寒意,就像裴大人出现时那样。”
司无正了然地点头,抱着他又靠在床边坐了会儿,片刻起身道:“看来今晚我们睡不得了。”
清未微微一怔:“你是想……”
“管他是人是鬼,既然只在夜间出没,那我们就晚上亲眼看看。”司无正的办法很简单,“否则单凭猜测,永远也不会知道慈宁寺里发生了什么。”
既然说定,那清未也不想再躺在床上,他起身草草清理了身上的痕迹,又换了干净的衣衫,出门时司无正正与隔壁的香客聊天,问的是昨晚鬼影的事。
隔壁住了一对今年刚成婚的夫妻,年龄都不大,提起昨夜的事依旧心有余悸。
“你还真别说,我们俩前天就听说了鬼影的事儿。”丈夫拍着胸脯感慨,“但就是不信嘛,再说我又没做亏心事,来慈宁寺又是拜佛的,哪里想到会撞鬼?”
妻子也附和道:“我们倒不是不信世间有鬼,就是觉得佛寺里怎么都不可能有鬼嘛……”
“那你们都看见了什么?”
“说不清!”丈夫的神情复杂起来,“像是……长着尾巴的人。”
“长着尾巴的人?”清未刚巧听见这句话,疑惑地反问,“你没看错吗?”
司无正立刻回头:“起来了?”
“嗯。”他行了礼,揣手站在司无正身旁轻声道,“要不要去问问主持?”
他们在小声说话,夫妻的神情却变了。这世道娶男妻的不多,但凡娶的,非富及贵,于是对司无正的称呼也变成了“大人”。
刚巧有沙弥前来通报,说主持在前院等他们一道用早膳。
“走吧。”司无正面不改色地拉住清未的手,“不管有没有鬼,饭还是要吃的。”
“长尾巴……”他还在回味夫妻的话。
“应该是实话。”司无正知道清未在想什么,“毕竟我们要留宿是临时起意,他们也不像是会撒谎的人。”言下之意就是所谓“长尾巴的人”真实存在了。
不过到底是人是鬼,就另作他说了。
还是那条蜿蜒的小路,下山时竟比上山还要艰难,清未又是腰酸腿疼的,没走几步就开始气喘,司无正却没像昨日那般献殷勤,反倒自顾自地往山下走。他没由来地赌起气来,咬牙跑了几步,脚下一滑,眼瞧着就要栽倒。
“小心些。”司无正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把将他抱住,含笑打趣,“嫂嫂这是怎么了?”
他心里的怒气被惊惧替代,望着长长的石阶脚下发软。
“嫂嫂可是要我背?”
清未破天荒地点了头,伸手趴到司无正背上:“有劳。”
“你我之间何需说这些话?”司无正心满意足地将他背起,脚步轻快,“再说嫂嫂又不重,我背起来走得还稳些。”
反正都是些安慰人的胡话,清未觉得自己不听也罢,遂转头去看山涧里弥漫的白雾。山里的风总含着水汽,连带着他的面颊也仿佛笼上一层水雾,司无正脚步沉稳,他们身前无人,身后也无人,但风却带来些细微的人声,后来人声被鸟雀的啾鸣打断,最后终是被鼓声掩盖。
到寺庙里做早课的时辰了。
司无正停下脚步,将清未放在大雄宝殿外的院子里,他扶着廊下的柱子揉腿,然后拿了干净的帕子替司无正擦汗。
“有时我真的觉得你是我内人。”司无正垂下眼帘,哑着嗓子说,“因为你若真的嫁给了我,大抵也是这样照顾我的吧?”
“嗯。”他笑了笑,“照顾你是应该的。”
“那……哥哥呢?”
清未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真正的夫君了,他捏着帕子的手一紧,扭头干巴巴地敷衍:“以前在沛县,我们并不亲近,毕竟他身体不好。”
司无正以为自己又把他惹生气了,讨好地凑上来:“那你就当自己嫁给我了好不好?”
“胡闹!”清未哭笑不得,“我本来嫁的就不是你。”
“假装,假装。”
“假装不了!”
司无正闻言失落至极,孤零零地坐在廊下不说话了,跟个小孩子似的,竟然在和清未闹脾气。
他拿这样的司无正没办法,弯腰凑过去:“你闹什么?”
司无正轻哼着把头扭到一边。
他又绕过去:“多大的人了,别这样。”
司无正依旧自顾自地不搭理人。
“我说你……”清未扶额叹息,耐着性子道,“明明我和你才有夫妻之实,你到底在气些什么?”
“那我在你心里更重要?”司无正终于有了反应,伸手牢牢禁锢住他的腰,“是不是这个意思?”
“你……你真是……”清未气极反笑,觉得自己着了司无正的道,掰开腰间的手冷哼,“不可理喻。”
“嫂嫂……”
“你走!”
“清未。”
“司无正。”他气得厉害,转身将一直跟在屁股后头的人狠狠一推,“这儿是慈宁寺,不是家里,你闹成这样成何体统?”
司无正闻言安分了些,只不过片刻还是忍不住凑到清未耳旁:“是不是我更重要?”
第十七章鬼影(4)
简直幼稚至极。
清未心里有气,不论司无正说什么都不理会,径直往佛经声阵阵的经房走,门口的沙弥见他们前来,弯腰行礼:“住持在里面等候你们多时了。”
“有劳小师傅带路。”清未听闻住持等候许久,不急切起来。
司无正还是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丝毫没有紧迫感,若不是清未回头瞪了一眼,怕是还要慢悠悠地晃一会儿。
寺院的早膳清淡,就是些粥与馒头,清未坐下时,住持正闭目念




嗔怨 分卷阅读23
经,闻声徐徐睁开双眸:“施主昨夜歇息得可还好?”
一提起昨夜,他的神情就微妙起来,一来是想到了和司无正的缠绵,二来则是记起隔壁那对夫妻看到的”鬼影“。住持见他神情有异,心中有了猜测,叹息道:“难不成你们也看见鬼影了?”
“住持说笑了。”司无正忽然打断他们的交流,“内子昨夜受累,神情还有些恍惚。”
清未不由怔住,但没有反驳司无正的话,他心道这人肯定又有别的歪心思了,又意识到住持很可能有问题,便垂目走到司无正身后,一言不发地啃馒头。
住持松了一口气:“若是连司大人你们都看见了鬼影,老衲就不得不上报朝廷,推迟二月二的祭礼了。”
司无正勾起唇角:“我与内子就是来散散心的,住持不必紧张。”言罢坐在清未身边端起一碗粥喝了口,“不错不错。”
言语间无甚诚意,一听就是在敷衍,但住持很显然并不了解司无正,所以信以为真,转身往屋外去了。此时屋里只剩他们两人,清未放下馒头疑惑地问:“你怀疑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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