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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换酒13
“少城主忒客气,只是涉及私事,不便让外人跟着。”
杨照见池深油盐不进,还想再问池深下榻何处,转念一想他必定也不肯说,问了也是白白讨个没趣,不如作罢,待会儿差人查一查便能知道,故而咬牙故作潇洒道:“那真是可惜了,既如此,咱们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待四人走远,杨照吩咐身后随从道:“告诉赵甲,带一拨人跟着那壮汉和丑仆,方便时悄无声息结果了,再让赵乙给我盯着云深的动向,此人本少打算进别院。”
随从点头称是,心思却活络起来:主子未满六十还不曾娶正妻,招惹的美貌修者却不计其数,但入别院安置的唯独一人而已,可见这云深样貌出众,远胜凡花俗草。
再说向天游四人出了斩月阁,新找了个清静地儿喝茶,吴云大刺刺坐下后,见丑三仍站在一边,替他拉开方凳道:“站着干什么,坐。”
丑三绿豆小眼中闪过一道光,人却受惊般往后一缩,双手在衣角乱捏,慌张摇头:“小的不敢,站着就好,站着就好。”
吴云失笑道:“仆一事,只是不想你遭杨照那厮毒手方才说的权宜之话,那猴儿酒更不值几个钱,三十七块中品元石全是我瞎编唬人的。”
丑三更是惊讶,半晌道:“吴仙长救我于危难,当真是大善人。”
“哈哈,善人通常没什么好下场,我既不是,也不想当不敢当,”吴云用脚挪了挪凳子道,“你如今是自由身了,有什么话坐下说罢,我可不习惯抬头看人。”
丑三感激涕零,小心挪着身子坐下,缩着肩背不敢将手放于桌面,池深瞧得不忍,为他添了杯茶水,丑三也只敢垂着眼连连躬身以示谢意。
池深想了一想问道:“听周掌事唤你丑三,但我想这应当不是本名,你原来是叫什么呢?”
丑三露出一个苦笑,一张脸越发显得磕碜:“我幼时遭家中遗弃,由老乞丐养大,也记不得自己究竟有没有名字啦。那时还有不少相似境遇的孩童,其中一个被大火毁了脸面,便取名丑一,还有个生来便是兔唇,两眼凹陷无珠,便叫他丑二,我么排行老三。剩下一些各有残缺的,也都独臂阿四、瘌头老五这样叫唤,正儿八经的名字却是没有的。
吴云听后,闷闷不乐,拿起茶盏灌了一口,又觉茶水苦涩,悻悻然放下。向天游脸上倒是无甚变化,池深想到自身父母早亡寄人篱下的经历,往日忆及总觉辛酸,如今听丑三一言方觉世间可怜之人还有千万,他受的那点闲言碎语和白眼委屈,反倒不够看了。
四人一时间沉默下去,最后吴云一锤桌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又不是靠脸皮好坏行走,清清白白坦坦荡荡,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
丑三眼神闪烁,诺诺应下,向天游这才与吴云攀谈起来:“我来极元不久,便偶遇师尊令羽仙长,一上蒹葭山不动峰修行就是十年,此次跟随长老来飞蓬城赴琼粼海庄之宴,并不会在此地逗留太久,吴大哥有何打算?”
吴云一拍腿道:“巧了这是,我也正要去琼粼之宴凑凑热闹。”
向天游调侃道:“琼粼宴会只有水滴子,这等没滋没味的你也喝的惯?”
吴云朗声大笑道:“你没忘记我在斩月阁说的三种酒吧,海中仙就是用水滴子辅以海妖之卵酿制,乃海庄历来宴会招待座上之宾的灵酒,只可惜每三十年只能酿成三小坛,非贵客无缘喝到。”
池深不解而问:“这不对,人说水滴子入土即化,沾物即散,修者只能就地服用炼化,怎么可能酿成灵酒?”
“人能吸取水滴子,自然妖也可以。”吴云徐徐解释,“只不过妖兽作酒,滋味又酸又臭,唯独这海妖之卵清甜爽口,风味绝佳,可惜数量极少,又难养活......”说到后来已然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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瓣微张、双眼微迷,露出神往之色,仿佛已置身于筵席之间,大快朵颐了。
其余三人见之忍笑,向天游关心道:“大哥如今在何处修行?可有得请帖?”
“混迹山野,哪里都是我的修行之所,至于请帖,原本是没有的,如今却有了。”
池深奇道:“此话怎讲?”
“这几日赶来海庄赴宴的宾客渐多,大半都住在西直街那三家客栈,前日我见一人当街欺凌弱小,便上去三拳两腿将人辏翻在地,了他的请帖以作惩戒。”
池深打断道:“那就不就是抢来的么,你早盯上他啦?”
饶是吴云一张厚脸也微微涨红,辩解道:“什么叫抢?小兄弟说话理忒偏了,我平生行侠仗义,最是瞧不惯那些以势欺人的杂碎,谁知他身上刚好带着海庄请帖,这不是赶巧了么!”
丑三闷嘴一笑,见吴云目光扫来,连忙低下头去,向天游却不给面子,轻笑一声道:“大哥为了喝酒,着实拼命。”
吴云想也不想,脱口说道:“当日我还为了喝酒,救了小宝一命哩。”说完顿觉不妥,忙岔开道:“不说那些,不如我们三结个伴赴宴,也有话聊。”
丑三愣了一愣,猛偷瞧吴云一眼,眼露失望之色,只一瞬间便敛起来,哑声问道:“我,我在庄子外头等仙长么?”
吴云讶然:“你还要跟着我么?我是想出了这门,咱们各走各路,你愿意去哪儿,大可随意。”
丑三更加慌乱,急道:“那怎么成?说好要给仙长为仆两年,即便不用赔那酒钱,我也是乐意的。”
吴云失笑,侧过身敞开手让丑三瞧个仔细,说:“你看我浑身上下,穿的比你还寒酸破烂,只是个风餐露宿的浪人,你随便找个地方做工,至少还有一檐屋瓦遮蔽身,一口热饭暖胃,比跟着我强十倍。”
丑三眼露倔强神色,坚持道:“那我也心甘情愿。”
吴云见说理不通,便板起脸道:“出了门你要有本事跟上我,那也可以。”
第50章偷酒
叙了会旧,向天游三人约好赴宴时辰,出楼散开,丑三果然紧随吴云而走,吴云身形晃动,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怪招,走得出奇的快,丑三迈开腿一阵急跑,方能堪堪跟上。
茶楼外行人不少,吴云也不愿引人瞩目,拐了个弯尽朝小道偏巷钻去,池深几个眨眼,便见人影消失于前方拐角。
向天游见他回目光,才缓缓提醒道:“我觉丑三此人并不简单。”
池深一怔,旋即笑道:“哥哥是不是太过草木皆兵了。”
“我暂且说不出确实的证据,只发现几处古怪,”向天游神色微冷,不似玩笑,“丑三长相虽老,表现出的修为也不高,但周身元气却如水满溢,毫无滞涩衰败气息,显然是生机旺盛的男子才有,此为其一。”
池深忙追问道:“那其二呢?”
“其二么,杨照这厮今日见了你,是什么反应?”
池深答:“这人□□熏心,不可比较。”
向天游一笑再问:“那我吴大哥见了你又如何?”
池深好笑道:“他眼里只有酒,哪里顾得上我。”
“那倒也不是,他见你时眼中含藏惊色,有几分纯粹欣赏之意。但那丑三却如何?害怕倒是装的十成十像,见了你却毫无异样神色,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池深既觉此话有三分道理,又觉未夸张,辩解道:“当时情况紧急,丑三身处生死关头,哪能顾及旁的?”
“未必,人有七情六欲,向来同进同退,恐惧时亦有欲望。我大胆猜测,这丑三根本不是如他所说在歪瓜裂枣的乞丐堆里长大,反极有可能富贵双全,识人无数,再有一点......”
池深奇的百爪挠心,追问道:“再有是什么?你倒是说呢。”
“再有就是,丑三见你既无艳羡之情,又无妒忌之色,我想他非但不是给我们看的这幅丑模样,反而容貌出众,可与你平分秋色。”向天游娓娓分析,眼中闪过戏谑之色。
这一说法显然令池深十分惊讶,半天说不出话,末了才愁道:“我真希望是你想多,但哥哥向来算无遗漏......那吴大哥被丑三跟着,岂非有危险?”
向天游讶然:“吴大哥?你对他倒是挺亲近关怀......还有算无错漏四字,实在不敢当,我曾因高估己身,犯下一件无可挽救的错事,故而之后我看人做事,宁可多思多想,也不愿漏掉分毫蛛丝马迹。”
池深知其说的是桩哪件,不愿旧事再三提起,又怕自己说得多暴露更多,忙道:“我是看哥哥与吴云大哥相交匪浅,才分神关心他一些,原本还以为你只同梅仙子要好呢。”
“他与梅从寒更不同,乃是我和宝儿在玄元时就已结交的大哥,交情甚好,他人你今日也瞧了个大概,就是这副脾性,往后若处的来,认个大哥也无不可。”
池深欣然答应,两人边走边聊,渐渐远去。
吴云拐进巷中,眼见丑三就要追赶不及,忽听后方传出一声闷哼,心内一凛,急忙掉头回转,只见人依在墙角,右脚微微蜷起。
吴云几个步子蹿到丑三面前,扶住人胳膊问:“扭到脚了?”说罢作势就要俯身查看,丑三一缩脚躲了过去,吴云顿时知晓自己上了老当。
丑三见吴云变脸,大着胆子伸手拽住他灰布短衫一角,诺诺道:“仙长莫气,我平生受尽奚落,去哪儿都没人拿正眼瞧我,仙长今日救我一命,已是天大的恩情,再对我假以颜色,更是做梦也不敢想的。我也知道你嫌我愚笨,留在身边只是拖累,请千万下我这几年的些微积蓄,权当这是俗气的报恩就是。”
吴云知其生活不易,断然不会接受他的好意,正想措辞拒绝,耳尖忽动,旋身将丑三护在身后,扬声道:“朋友,既然来了,不如露面!”
话音未落,六柄一模一样的弦月弯刀呼啸而来,互相交错直奔吴云上中下三路,乃要命杀招,半点不留后路。
吴云冷笑一声,扬臂一挥,一根乌漆墨黑二尺来长的粗绳凭空甩出,遇上刀刃竟然不折不断,勾勾缠缠将六柄快刀捆柴火似的绑在一处,当啷啷落了一地。
来人显然没料到一个回合就失了趁手武器,顿时进退两难,巷中一时间沉默下来,丑三已然看傻,攥着吴云后腰摆的衣衫大着胆子探出小半个头来。
弦月弯刀嗡嗡颤动,正是其主借用元力召回,却始终挣脱不开黑绳的束缚,吴云失了兴致,大感不耐,招手回古怪粗绳道:“一群龟孙子,连现身争回自己的武器也不敢,实在不值得爷爷出手教训,回去告诉杨照,下次至少派儿子辈的人来,多少还能接我两招。”
说罢扯过丑三手腕,拉着人扬长而去,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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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条巷后,挠头气闷道:“这下糟了。”
丑三略挣了挣被吴云大手攥住的手腕,低声问:“什么事让仙长头疼?”
吴云松开手说:“我还当杨照这厮没空计较这点破事,想不到他心眼比蚂蚁还小,这些偷鸡摸狗的手段我自然不放在眼里,但你若是落了单,小命都要交代。”
丑三心中一喜,嘴巴却牢牢紧闭,不置一词,果然听吴云又道:“左右我喝到海中仙,就会离开飞蓬城,这样,你这几日且先跟着我,杨照手再长,要伸到别个城去总也有心无力。”
“承蒙仙长不弃,丑三感激不尽!”
吴云挠了挠脸颊道:“只是有一点么,你跟着我可不能叫苦,晚上咱们得出城子进山里过夜。”
“啊?”丑三不解,“仙长,城郊有不少荒庙,咱们去那里将就一晚也是可以,山林多有野兽,怕会扰人清修。”
吴云假咳一声道:“原本我也没打算休息,能不能在琼粼海庄开宴前喝到猴儿酒,就看今晚的了!”
“猴儿酒仙长不是已经喝过了么?虽说只有一口......”
吴云大笑道:“你知道什么是猴儿酒么?”
见丑三摇头,吴云解释道:“猴儿酒乃山中灵猴采百果所酿,且年年的果子皆不相同,可谓真正的取材天然,随性而发,你跑腿为我买的却是酒师来灵果后酿制的伪猴儿酒,死板无趣,滋味全无。”
丑三心道,滋味全无你还捧着我的手喝,那伪猴儿酒必定也没说的这么不堪,此人当真是嗜酒成痴,但我如今也只能答应。
这边一番商量,趁日落前入了林,摸到吴云早早踩好的地点,蹲守一夜,好在修者轻易不会困倦,倒也等得起。
五阳初升之际,虫鸟啾鸣,寂静山林渐次热闹,吴云削了一柄木锹,卷起两袖便冲湿潮泥地挖将起来,不多时便见到几个器皿冒出顶端。吴云干脆抛开木锹,徒手挖起来,刨开松土,抱出两坛酒,动作之小心,像是怀抱初生婴孩。
正想继续偷取时,忽听远处有阵阵枝叶颤动的沙沙声由远及近,变化十分迅速,吴云脸色一变,忙唤丑三抱起酒坛,叮嘱道:“灵猴攀枝跃树,速度奇快,在草木繁盛处即便是猛兽也不敢轻易招惹,你带着酒先走一步,我拦一拦再追!”
丑三也不多话,转身便跑,才奔出二三十米,便听吴云口出长啸,声震山林,噼啪声不绝于耳,显然是酣战正浓,若他再用当下速度奔走,必然要害吴云白辛苦一场,稍一犹豫后脚下速度激增,比之顺心境修者也不遑多让。
盏茶过后,后方脚步声逐渐厚重,丑三心思一转,慢下步伐,吴云一个起落在他肩上猛然一拍,一股浩瀚元气笼罩全身,丑三只觉浑身暖意融融,无需如何提气便健步如飞,深感吴云修为之深厚坚实。
三五灵猴兀自在后头追赶不休,好几次甚至已跳到二人头顶,伸长猿臂来捞,指甲划过丑三发间,几乎要抓住头皮,却被吴云屡次挥动粗绳驱赶。
吴云兴致起时,纵身大笑,笑声粗犷豪迈、震叶吹花,直入丑三心扉。丑三只觉天地间再没如此畅快之事,偷酒逃窜的狼狈也全然被开怀之情替代,忍不住随吴云一同笑出声,他这一笑犹如云开见月,溪水潺潺,虽不比女子之声清脆婉转,却别有一分低幽风雅,只可惜吴云忙于应敌,一时间竟无所察觉。
两人就这么一路乱窜,灵猴也逐渐体力不支,终于还是让偷酒贼逃脱,气得吱吱乱叫。吴云不敢大意,携着丑三一口气跑入城外破庙,方才停歇。
丑三手酸脚软,放下酒坛席地而坐,大口喘着粗气,吴云神尚可,伸手便想揭开覆坛的芭蕉叶,忽又叹道:“只有美酒,没有好肉,谈何痛快!”
丑三笑道:“这有何难,飞蓬城哪里有卖最香的牛肉、最嫩的烧鸡,我统统知道,待我速度进城一趟买来便是。”
吴云舍不得离开猴儿酒半步,闻言大喜,却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可惜我囊中空空,半块元石也无,只有些破刀烂剑,一时间怕也忽悠不到买主......”
丑三佯怒道:“仙长瞧不起人么,你请我喝这样好的酒,下酒菜理应由我来买,又不值几个钱,我且去了。”
吴云不再推脱,催促道:“老哥,速去速回!”
第51章开宴
丑三果真如言来回飞快,没叫吴云多等,一边手各拎着一大包细棉绳捆好的油纸包,打开后肉香四溢,凝而不散,咬一口皮薄汁嫩,齿颊留香。
两人不顾尘土,席地而坐,坛酒对饮,块肉分吃,此天地间的闲适与豪情尽皆灌入喉中,涨的胸口几乎破开,吴云吃饱喝足,袖口一抹油汪汪的嘴唇,身子往后一倚哼起一首怪音怪调的曲子,其声如潜龙在渊,其律如翅震长空,无字无词,听来却声声入耳。
吴云唱罢,丑三猛击双掌,赞道:“仙长真乃神人也。”
二人经此一事,感情拉近不少,言语间也不再拘束生疏,终于等到琼粼海庄开宴之日,向天游与池深一早在客栈门前等候,四人碰面后跟上蒹葭山众人,依次递交了请帖。
池深见丑三拿出帖子,戏谑道:“看来吴大哥又去锄强扶弱了。”吴云一骚脸皮,笑而不语。
四人由小厮带路,钻花穿林,踏桥过轩,直至眼前豁然开朗,攀谈声乍然高亮,仆人手捧木托来回奔波,入目尽是玉盘珍馐,里外三圈桌椅绕树而设,最惹人注目的,自然是场中高十丈、数十人方能勉强合抱的苍翠海客松。
吴云二人得了向天游的便利,随着他前往内圈落座。宾客来齐,琼粼海庄庄主海遇风携其妻温照君致过开宴词,三百来自四方之朋齐齐举杯敬贺,品佳肴议万事,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海客松产水滴子之时。
杨照今日则一身蓝袍,织有云龙戏鳌图,随他举手投足,丝光流转,蔚蓝如海,更显英俊。
他前边站着位位龙须豹目的高大男子,被众人簇拥在中央,想也不用想,这定然就是飞蓬城城主杨添意。
杨照眼神如电,早早就瞧见了池深几人,对他颔首一笑,池深只当没看见,他也不恼,但望向丑三时,却难掩轻蔑神色,伴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怒气。
唯独吴云眼巴巴盼着海中仙,但见五位美貌丫头端着十五瓶水晶酒壶鱼贯而出,眼睛几乎要瞪出眶外。那酒壶确也不俗,随侍女在日光下行走,七流光缠绕不休。
领头侍女行到杨添意桌前,躬身将两壶酒放下,杨照见其长相妍丽,忍不住抛了个眼波,女子一见顿时羞红脸皮,弯着腰退了下去。
神女峰也得了一壶,梅从寒随手倒了一杯在手却不喝,冲向天游一笑,蒹葭山八峰长老共得了一壶,侍女却转到向天游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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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独为他留了一壶,檀口轻启,柔声道:“给向仙长请好,庄主特谢仙长浮云洞之行救过少庄主一命,只是现下过来叙旧时机不妥,待散宴之后,请仙长转席一聚。”
侍女轻言细语,听在修者耳中却清晰可闻,不既妒又羡,但也无可奈何。
吴云等不及侍女走远,便朝向天游说道:“好老弟,我记得你不爱喝酒么。”
向天游乐道:“好大哥,这样难得的灵酒,不爱喝也得尝一尝。”
“啊呀,这样说话贼不痛快,向老弟,你给大哥留一杯,留三杯!”
向天游拔开壶盖,给自己与池深面前的酒杯斟满,接着随手一抛,吴云忙伸手接过,未洒出一滴一毫,嘻嘻直笑:“勉强够喝了。”
说罢猴急地凑到鼻尖闭目闻了闻,刹时露出一副迷醉神色,双眼再睁时芒大绽,往酒盏中满了一杯,再给丑三杯中也灌了一盏。
丑三惊大于喜,推拒说:“只有一壶,你全喝了罢。”
吴云一摆手道:“即便十五壶都给我也只能解解馋,左右是不够喝,不如与兄弟同乐。”
丑三拿过酒杯嗅了嗅,一股奇异馨香直冲眼耳口鼻,耳侧似有婴孩啼笑,其声却不刺人,反惹人沉醉,回过神后见吴云直辣辣盯着自己瞧,似在问感受如何,垂下眼道:“我这样的人,如何配做仙长的兄弟。”
吴云怪道:“老哥怎么说这样的话,咱们怎么在林中望星彻夜守酒,又是如何把酒言欢畅谈天地,你都忘了么?”
丑三一怔,语气缥缈:“自然没忘,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吴云道:“那不就成了,你我吃过肉也喝过酒,早就是兄弟了,我当老哥老来健忘嘞。”
丑三手里一凉,低头一看,原来是他方才不自觉握紧酒盏,将海中仙晃了几滴出来,慌乱之下一抬手将琼浆玉液灌入口中,酒入愁肠,眼前顿时飘过一片白光,浮光掠影接连闪现,其中跳出不少人影来,对着他或哭或骂,似笑还恨。
怔忪间丑三只觉一只粗皮大手猛拍在他天灵盖上,一个激灵转醒过来,浑浑噩噩看向来人,正是吴云那张焦急面孔,并听他说道:“海中仙不能喝的太急,否则会被海妖残存的幻境之力所迷,想起你过往百种经历。”
池深正在小口嘬酒,闻言立刻将杯盏放下,急得咳了两声,惹来向天游一乐。
丑三想到那些深入骨髓的嘴脸,心有余悸砰砰乱跳,薄怒道:“也不早说!”
吴云嘟囔一句:“我哪知道你突然就......”拿过水晶壶打算重新为他斟一杯,丑三后背冷汗未消,抬手拦住,语气疲惫中带点冷意:“罢了,留着你自己喝。”
吴云知他多半是在幻象中瞧见了不愿想起的人与事,也不勉强,只扯开话去讲些别的。向天游与池深说说笑笑,忽见海客松周遭青光大盛,随后水汽渐浓,薄雾弥漫,逐渐瞧不清里头面貌,只觉似有云霞明灭。
海遇风高声唱喏:“海客迎仙修!”三百修者应声站起,飞身而上,如风鸟投林,先后跃入雾中。
池深与向天游并肩而立,但觉潮雾扑面,湿热绕身,五步之外人影模糊,来不及细想,水滴子已然熟透,哗啦啦如一阵急雨朝众人兜头洒下。
这阵“雨”一滴滴堪比元石珍贵,落至半空便被一众修者用各色手段拦截下,吸入口中。向天游也不甘落后,劈手打出数道元气,两人头顶的水滴子犹如落入一个无形巨碗中,滴答答汇在一起。
池深心道,这必然是哥哥风系招式,此间修者,唯有冰水与风系占尽便宜。
向天游并指一招,两道水流从风碗中分出,如小蛇蜿蜒爬动,凑到二人嘴边,池深会意,张嘴一吸,满口清甜,而水滴子一入喉,顿时化为一缕缕纯元气,游走于五脏六腑四肢百骸,说是天大的好处也不为过。
斜插在池深发间的小黑观望了片刻,再也按捺不住,见无人注意,咻地飞出,直朝上窜,池深一急,仰头喝止,小黑咿呀叫了几声,原来是嫌弃下方的水滴子都被修者刮分,所剩不多,因而想到源头去吸个饱。
向天游劝道:“由它去罢,这也是它的机缘。”
池深只能回心专注自己,他如今也有了目标,筑基修为实在太低,往后行走多有不便,少说也得进阶苏灵境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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