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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换酒13
四人花钱租了个简陋小院,将吴云安置下来,门院紧闭后,罗千这才解开众人伪装,褪去粗丑假面,展露真容。
池深吴云探了探脉象,伤势还算稳定,炎毒虽烈,但吴云体内似有一股无形之力缓缓修复损害,效果虽微但颇有成效,不由既喜且怪道,忍不住和向天游说了一通:“吴大哥体内有此圣宝,再拖延十天半月也非难事。”
罗千心神微动,忽道:“是了,他曾给我服过一粒龙舍利,此物神奇能瞬息疗伤,当日我不解其中奥秘,故而也未细问,如今知晓了他的身份,龙舍利又是他父亲所留遗物......东西就挂在他脖上,不如多服几粒试试?”
池深摇头否决:“又不是糖丸,怎么能说吃就吃,唯有等吴大哥体内这一粒消耗殆尽再做尝试,但这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拿到芝兰玉树,罗千,你有主意了么?”
“说来也巧,三日后就是她儿子万宁安三岁生辰宴会,此为可用良机。”
话中所称的她正是其生母宁千影,一路上罗千已将过往恩怨大致道出,池深见他到如今竟连母亲名字也不愿多提,心中诸多感慨,不知该从何说起。
罗千眼中寒光一闪,冷声道:“宁千影生活一向追求简朴,过得跟苦行僧似的,若是她过生辰必然只一家人吃个饭多添两道菜也就罢了,好在此番是为她儿子设宴,以万虚川的秉性,定然会请万家人赴宴,恐怕万复归这个老贼也会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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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闹起来才有趣儿呢!”
他一说起万家,就咬牙切齿,满腔愤恨,池深轻叹,赶紧转开话口:“我们想个法子混进去,再见机行事么?”
罗千一被打岔,果然沉思起来,不再怒骂不休。
向天游却直截了当提道:“别说万复归域主身份摆在那里,来往宾客身份无不显赫,想要浑水摸鱼难如登天。再者即便我们千辛万苦混进场中,下一步又该如何?趁其不备自揭身份?下乘之法而已。”
见池深一双眼瞧来,眸中满是好奇信赖之色,向天游满心得意,故意顿了片刻才说:“计中计,环扣环,方才能出奇制胜。究竟如何成事,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
“千真万确?”
屋内共三人,说话者是个长眉长脸的男子,双目有神,看人时震慑心魂,位于高座之上,乃万晴风长子万见贤,其余两位分立在他两侧,男子长身玉立,满眼风流,乃万见贤一母同生之弟万思齐,而女子则正是万静闲。
此刻她微微躬身,态度异常恭谨,答道:“是,罗千虽乔装易容,行事也很小心,典当财物去的都是外城不同的铺子。可惜他想混进万府宴席,也知道须得置办一身顶尖行头才不显寒酸,故而一去芙蓉阁,就被我手下的人看出破绽来。”
万思齐闻言轻笑,星眸微眯,漫不经心道:“三妹,看你这样子,显然是把人跟丢了,如此说来,你手下还是一帮废物。”
万静闲垂头敛目,额间冒汗,全然不似在外横行的跋扈模样,咬牙应道:“是我心急了,跟得太紧反叫罗贼生出警惕来,此贼一向奸猾如泥鳅,大哥二哥也不是不知......”
“好了,此事也不该三妹一人承担,思齐也调出人手严加防范。离宁安侄儿的生辰宴会不足三日了,务必将罗千拦在万府门外,若是让他混进来......”万见贤厉眼轻扫,威压十足,就连万思齐也起郎当模样,“实话说也无妨,他若混进来生事,我自有法子脱身,你们两个就未必了!”
万静闲双膝一软,觉出后怕来,一叠声答应下,跟在万思齐后边离开。
时间如驹过隙,万府一院喜气渐染,只是要过午时才开门迎客,此刻曲折回廊上一位珠光宝气的俏丽女子小步疾行,年纪不大至多双十年华,看所着服饰不过是个丫鬟身份,用的却是月纱绫罗,数十枚中品元石才够买一丈布匹。
丫鬟满面红光,嘴角压不住喜意,单等转过回廊望见前头一座简陋矮屋,笑意一缓,撇嘴翻眼,忽又朝四周张望,见没人注意,胸脯一松,重新端起笑脸,帕子一甩,走进门去。
屋内陈设清寒,案桌旁一位身材清瘦、发间簪花的素衣女子正伏案写字,丫鬟将脚步放至最轻,凑过去一瞧,夸道:“主母写的真好!”
宁千影转过身来,一张脸未施粉黛却胜万千脂粉,眉如远山目若秋潭,盈盈一脉动人心魄,浅唇莹鼻谈笑天然,虽五十有余,却姿色不改,唯独眉心几道细微竖纹,显出她已非无牵无挂的闺中少女,却更添几分庄重之气。
“真让你说哪里好,你又答不上来,全是哄我而已。”
丫鬟往纸上一看,又是和往日别无二致,上书千千二字,心道,这字写得再好,看了千百遍也早看腻味了,主子家财万贯身份显赫,也不知道主母为何吃住打扮总如此寒酸,偏偏主子还喜欢的很!
她心里这般想着,脸上却不露分毫,依然笑道:“主母,今日晚宴,少主生辰,不如穿扮的喜气些?小梅多嘴一句,您这会儿还写什么字呀,午后宾客就要陆续登门,您不得去陪主子一道迎客?”
宁千影唇边淡笑一浅,伸手将墨迹已干的宣纸叠起进木盒中,兴致缺缺:“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但瞧这排场......我只在晚宴露个面就是了。”
小梅闻言非但不恼,反隐显得色,低声再劝:“那......主母,左右今日宅子里也少不了喧闹,不如我陪您去玉清寺点平安灯罢,一来一回正好赶得上晚宴。”
宁千影虽不喜宴席铺张,但今日毕竟是万宁安生辰,这一去玉清寺时间紧张,万一出个错漏晚归,总也不好,想至此便要婉言拒绝,却听小梅又道:“昨儿早上奴婢替主母去送手抄经时偶遇不凡大师,他让我有空转告,说是罗公子的莲灯晦暗,早添香油方显诚心呢。”
宁千影指尖一颤,徐徐起身:“替我拿披肩来。”
第85章出招
玉清寺香火鼎盛,贵人如川,宁千影所乘车马低矮,外无缀饰,隐在豪车高马中毫不起眼,但寺外早有一位眉眼憨憨的小僧特意等候,一见丫鬟扶着宁千影下了地,立刻就迎上来,傻里傻气地躬身道好。
小梅面色隐含不耐,对这做事向来一板一眼的小和尚颇不待见,敷衍应了一声,倒是宁千影眉眼带笑,柔声道:“远见小师傅,又要劳烦你带路。”
远见憨笑道:“分内之事,宁施主客气。”
一行人鱼贯而入,进了内寺,其中有个往生殿,殿中央一座宝塔承顶接地,共分十八层,每层各四十七镂空小格,一座座小金童端坐其间,皆是花大笔元石常年供奉玉清者,请来的法外金身。
宁千影绕过宝塔去到后方的点灯莲池,田字格小廊将莲池分为九块,下方荷池是往生殿从地下引来的幽冥活泉,粗略一点,池中只开了二十来多黑莲,青铜盆大小,莲瓣有十二,当中有一根喜烛大小的花芯,笔直粗壮约一指来高,顶端燃着幽幽青火。
黑莲无名镌刻,但所来之人无一会将自己心中所念错认,宁千影熟门熟路拐至一株及胸高的莲花灯旁,果然芯火暗沉,光亮细微,但看烛芯仍剩小半有余,不似将要燃尽的模样,略略一算,次添油距今日不远,实在不该如此。
这一路宁千影正是在思索此事,事关已逝爱子,她无论如何也不肯轻视任何差池,哪怕是一想他魂魄此刻或许难安,心中也是一阵痛如刀绞。
小梅察觉宁千影神色中暗含伤心,眼疾手快递上崭新灯油,不忘细数不凡大师的诸多好处:“幸得他数次叮咛,叫我千万别忘告知主母,不凡大师素来知晓您心系灯莲,诚心一片,说是这八年来从未断绝往生火片刻,若是因这几日的变故出了什么岔子,那他也会日夜难安。”
宁千影取过木勺舀出一些素油小心倒入莲芯,素油融进烛芯,青色火焰骤然一大。见此举有效,宁千影心神略松,徐徐再舀第二勺,嘴里却说:“不凡师傅英姿过人,可毕竟是空门中人,小梅,你莫要糊涂了。”
丫鬟俏脸骤然一白,支支吾吾辩驳苍白,宁千影叹口气道:“我甚少约束下人,从来把你们当孩子一般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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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间不便言谈,你心中有数即可。”
添完灯油,莲火复明,宁千影面含不舍,伸手摩挲莲瓣,两眼漫出泪花。正在此时异变突生,莲芯砰一声炸响,冒出一窜火星,小梅一声惊叫,蓦地往后退了几步,莲池走道狭窄,差一脚跌入泉中。
宁千影脸色剧变,却不似小梅这般惊乍,神情紧张盯住黑莲不放,只见莲芯原来凝如脂膏的烛身一软,颓然软垂下去,露出里头玄机。
烛火本该实心,此时却见内里空空,怪不得外头看来莲芯粗壮,燃出的青火却如此黯然无光。
油膏软成水状,才见当中竟然有一张被油浸透的方块小纸,宁千影心中惊疑不定,却不顾小梅阻拦伸手将纸捏在指尖,展开一看,上书两行小字: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
看完字句,宁千影双肩剧颤,两行清泪潸然落下,美目微睁,皆是震惊之色。再看小梅,神色竟是比她还慌张三分,她与不凡早已暗通款曲相好多时,此次也正是不凡让她力请宁千影来寺添油。原以为只是他想多赚些香火钱财,故而爽快答应,不想如今出了这样的诡事!
也不知是哪个杀千刀的在莲芯中动了手脚,私通和尚事小,若惊扰主母,万虚川可不会手下留情,一想到此,小梅懊悔不跌,吓得几乎仰倒,哆嗦问道:“主母,此事有诈!还是快些烧了这无名纸条,再叫寺中大师来修复莲芯要紧!”
“不!”宁千影已然回神,拭去泪道,“即刻回府,我有要事与老爷相商。”
小梅见她决议已下,不顾灯油黏腻将小纸珍重入袖中,断无劝阻余地,也只好白着一张脸陪着主母匆匆离寺。
车轮重滚,往万府紧赶,此时万府门外却走来一个着青衫戴斗笠的男子,男子微微抬头,露出一张丰神俊朗的年轻面孔,家丁一看,不曾见过,上前客气问道:“不知是哪位远客,眼生的很,若能让小的看一眼拜帖,也好向主子交差。”
男子姿态随意,轻笑道:“拜帖却是没有。”
男子手腕一抬,指尖凭空多了封信笺,只不过信封上未写半字,叫人不得从外窥探分毫。
家丁正要上前取信,忽听一声急喝:“慢!”回头一看,顿时躬身道:“少主,小姐。”
万思齐与万静闲二人错开一个身子从门内走出,身后跟了四五位气息内敛的元修高手,万静闲目光冷厉,越过走在她前头的万思齐朝男修直直射来,倒是万思齐眉眼带笑,只是这笑意颇有三分轻浮之色,道:“我这姑姑虽离家二十载有余,却不曾断了府中联络,从不曾听她了哪门子弟子,罗千千,你以为凭这招就能混进万宁安生辰晚宴?”
男修闻言浓眉微拧,却还笑道:“不知你口中人系哪一位,要断我身份是真是假,拿了书信一看便知。上来便一竿子打死,若误了家师大事,恐怕连你也担待不起。”
万思齐眉头也不皱半分,嗤笑道:“谁要与你废话,给我拿下!”言毕身后高手尽出,男修不料他如此胆大,半分周旋余地也无,见势不妙转身夺路而走,眼前却陡然一花人影骤现,退路皆被封锁。
男修脚步轻转,蓦地向地下陷落,坠至脚踝处竟再不能下落寸许,不大惊。万静闲见状终于面露得色,讽道:“钻地鼠,你这招已不好使了!方圆地下早已派金灵根修者连夜灌入异物,金元一发,你无路可逃。”
男修镇定自若,面色半分不改:“万府的威风,我真见识了。可惜我实在不知尔等所说何意,显然是将人错认,令我无辜受冤。既然你们铁了心,那我纵然把嘴皮说破也是无用,我若迟迟不归,家师必会找上门来,届时清白自然分晓。言尽于此,望各位好自为之。”
说罢单手一扬,薄薄信笺随风而起,不偏不倚正落在万思齐面前。万思齐屈指一弹,信笺停在半空摇摆迟迟未落地,抽出信纸,上有娟秀小字数行,可惜他对万竹芒笔迹未曾研究,如今粗粗一看也瞧不出个所以然来。
万静闲见万思齐沉吟几许,最终将信笺入怀中,急道:“二哥!还留这破纸作甚?一点火星烧了了事!”
“我做何事,轮不到你指手画脚,”万思齐语调虽轻,却不容置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万静闲头微一低,不敢再劝,又见两个家丁垂眉敛目远远站着,恶声喝道:“不该看的少看,不该说的别说,笨有笨的好处!”
说话时两位金元高手已封了男修穴道,一左一右押了他至万思齐面前,万思齐挑起男子斗笠,伸手往他脸上一摸,不顾男修惊诧愤怒之情,吩咐下去:“此人......就先押送至我那座外宅,关入地下空房中。”
他手下显然已不是头回干此类差事,也不问外宅是哪座,领命去了......
宁千影自出了玉清寺,随着车马越行越是心惊肉跳,似有预兆大事将起,头一回忍不住出声催促马夫:“福伯,还请快些。”
话落便听外头一声急喝,马车非但未能提速,反倒疾疾停了下来。“夫人,有位公子拦路!”
放在往日宁千影必定要仔细询问,可惜她此刻心急如焚,哪顾得上旁人,直唤马夫快走,却不妨听拦路人高声问道:“宁夫人,罗千的事,你也不想知道?”
此话有如平地惊雷在宁千影耳边炸裂,宁千影身姿一僵,呢喃道:“罗千......是千千么?”
“主母!”小梅越想越觉事有蹊跷,挽住宁千影一臂却被其大力挣脱,眼睁睁瞧着她一把掀开竹帘弯身出了车厢。
马夫立刻回身搀扶宁千影下了车辕,宁千影脚未沾地便亟不可待朝说话人看去,只见此人年纪甚轻,飞凤眉黑耀眸实乃人中之龙,心中已然信了三分,再加上往生殿中发生的怪事,一颗心砰砰直跳。
“仙长可是认识我千千孩儿?他是否尚在人间?他怎么不在这儿?他,他是不是不愿见我......”说至末句,宁千影流下泪来。
“宁夫人先别忙着猜测,”向天游上前两步,“罗兄弟对夫人思念的紧,他这几年受了不少苦,心中也有郁结,时至今日才下定决心前来相见,然而还没进万府大门,就被一男一女两位主子模样的人教训了一番,令手下押着送走了。”
第86章连环
宁千影闻言大惊,声音发颤:“何人敢如此狂妄!”
向天游面露难色,摇头道:“都怪在下修为低微,见那帮人凶神恶煞,个个本事高超,只敢躲在远处静观其变,我若一同被捉,那夫人或许此生怕也再无骨肉重逢的机会了!”
宁千影眼前一黑,双脚打跌往后一晃,小梅赶紧抢上前扶住,喝道:“休要胡说!罗,罗少主若是回来,府内怎会有人拦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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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向天游似有难言之隐,往宁千影脸上匆匆一扫,转开眼道,“若是往日无仇,罗兄怎会漂泊在外不肯归家?索性我悄悄尾随,一路跟至关押处,宁夫人,如今也只有您能救他性命了!”
宁千影面色由白转青,咬着牙连道三声好:“我这就去禀了老爷,让他带人解救我可怜的孩儿!”
小梅急地落下泪来,情态不似作伪,苦劝不止:“主母莫要被有心人三言两语冲昏了头脑!今日可是少爷三岁生辰大宴,若被这等来路不明之人搅黄,岂不晦气!”
“少爷?”宁千影轻轻拂开小梅双手,眼神已然冷下,“宁安若是少爷,千千是他大哥,得称一声大少爷!为保千千安危,宁安区区一个生辰宴又算什么,纵然他今日是要娶妻,吉时往后拖一拖也无妨!”
向天游将她一言一行看在眼中,敛下多余神色只留急切在面庞,再次催促道:“宁夫人,事不宜迟,我与你一道回府去。”
二人言谈处离万府已然不远,盏茶时间后便进了内街,守门家丁一见是宁千影的车马,麻溜推开外门让出通路来......
万思齐手下押走的男修被塞入一辆早备好的轻车快马中,一路疾驰出了内城,转道至一座毫不起眼的宅子,挂有余府二字。
宅院三进三出,在归去来城中只能排中下,且陈设清简,不像是家底深厚的样子,车马从偏门一入,便有管事躬身迎上。男修的斗笠早在半途就被摘下,管事看清他脸,与押送的人说笑道:“主子什么时候换了口味,这样的姿色过去可入不了他的眼,难不成他也是......”
“慎言!”一人及时喝止道,“此人身份难辨,只是暂时关押在府内,带去最牢固的房间,也别让那些人有机会接近他。”
管事闻言沉下脸闭上嘴,只管在前头带路,四人进了主屋,机关一开,地下别有洞天,且一改上头屋瓦的冷清,皆是玉砖青璃,流光溢,可惜房门紧闭,半点窥探不得。
男修一路被押至最里一间金砖铜地房,管事取出一根紫色细香,正要点上,却被制止:“这人和其它房里的不同,此香无用,拿缚修香来。”
管事应下,另换了根墨绿色略粗些的短香点燃,插进紫金炉中,见押送人分立门两侧不走,讶然问道:“二位无需回去复命么?此人手脚大穴皆已被封,又有缚修香在,还怕他能逃了不成?”
当中一人提醒道:“三幽海王狱监管森不森严?还不是照样让这小子逃了,主上交待,看守此人,眼睛都不得眨一下,蚊子也不许放进一只。你且忙去罢,这儿有我们哥俩盯着就成,有事再唤。”
管事领命退下,男修身陷囹圄却丝毫不见他有慌乱之色,盘腿坐于高床之上闭目养神,他越是淡然自在,看守之人越是不敢有丝毫懈怠,如此一站便是一个半时辰,二人皆是悟能高手,耳聪目明,以至于一大帮人涌入地下,距离尚远时他们便立刻觉察出动静,心中不奇怪,对视一眼,皆有讶异之色。
坐于床上的男修虽不曾听到什么,但一见两人神色可疑,便推断出一二来,等不多时外头脚步大盛,男修面露得色,嘿然冷笑,脸孔刷地一变,改头换面成了另外一张俊美绝伦的青年样貌。看守二人皆大惊,只见剥落的“脸皮”瞬息间凝成一团药丸大小的土球,忽地钻入男修衣襟之下。
二人这才情知中招,两步一跨窜至男修面前,攥住他衣襟一扯就要搜寻土丸,这东西显然是男修的制胜法宝,若他等下忽然发难,能伤到谁还真不好说。
房门被一脚踹开,来的人太多一时间还进不来全部,为首闯进的是一位清丽美妇,后头紧跟着个面白无须的冷脸男子,两人一看清男修面目,皆是惊愕难消,美妇更是泪水涟涟,扑上来撕扯万思齐的两个手下。
罗千八年未见宁千影,如今人就在眼前,只觉她似乎更瘦了些,心里也是百般滋味不得言明,从前想起她就是痛只是恨,现下却又酸又胀,眼中竟也忽地溢出些咸水来。
察觉自己落泪,罗千又气又恼,欲伸手狠狠擦去,两只胳膊却被缚在背后,忍不住大力挣动起来。
宁千影从来好性,如今见了朝思暮想的儿子,还是这般惨状,气急之下猛地扇了身侧男子一巴掌,喝道:“该死的东西,谁让你绑人的?还不快解了!”
看守的两位见到来人早已吓破了胆,被宁千影打的更是半点火气也不敢有,却也一时不敢散开对罗千的束缚,只怕他暴起伤人。
万思齐见手下隐晦朝自己偷偷瞥来,气得两眼发黑,心中大骂蠢货,先发制人道:“三伯,三伯母,这真是天大的误会!此人在万府外生事时,分明乔装打扮成另外一人的样子,还谎称自己是小姑姑的关门弟子,我见他言语不详,生怕小堂弟生辰晚宴有失,这才令下属将人先行关押,过后再审。这帮呆头鹅,我只叫你们看住人,何时让你们绑起来了!”
说着又朝罗千看去,痛心疾首问道:“堂弟,既然是你,又何必装神弄鬼来戏弄大家?一早表明身份,也好省了这些误会!”
宁千影等人松开罗千束缚后,捏住他一只手腕轻轻揉捏,拧眉问道:“千千,你堂哥说的可是真?”
罗千一把甩开宁千影柔软暖手,寒声道:“宁夫人,你叫我罗千就好。”
宁千影纤躯一颤,眼中尽是受伤神色,强作笑颜,轻声问道:“这是何意?”
罗千唇边含笑,却尽是讽意,眼珠一转,看向宁千影时冷冰冰比陌生人还不如,“就是我不认你这个娘罢了,父亲为我取名时,取他名里一个千里,取你名里一个千字,合成千千之名,如今我舍去你那一个,只剩父亲这一个。”
宁千影听了,脸上血色全无,不言不语呆愣半晌,她不说话,罗千也梗着脖子,场中人也大气不敢喘,等了片刻,却等到宁千影蓦地掩住嘴呕出一口血来。
万虚川神色一变,抢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妻子,抬手灌入一股元气,这才让宁千影脸上泛出一丝红润。罗千未曾料到一句话竟逼得宁千影急火攻心,眸中闪过悔意,脚尖微挪,但一见万虚川站到她身边,又敛神色,沉默以对。
“千千,八年前你迷晕堂哥堂姐,偷入三幽海王狱,后又无故失踪,遍寻不见。你娘因此日夜难寐,几乎病死,今日她一听说有你消息,还未知真假就连你弟弟的生辰晚宴也不顾,力排众议来此查探。你见到她,竟是要这样伤她?”
罗千脸上泛出一股青气,怨恨之色渐浓,方要说话,却被一人抢先道:“万前辈,有句话我不得不讲。”
众人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见到说话男子脸色皆是一沉,方才在万府,正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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