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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挥情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桃花换酒13
“也好也好,老子早走你们一步,先到醉仙楼吃酒去!”吴云也不恼,径直朝演武场入口走。
姚新若面露讶色,追问道:“就不留下看最终列位了?龙帝还在......”吴云背朝两人摆摆手,快步走出去了。
向天游走到与姚新若并肩处站定,便听她叹:“我自认潇洒,没想到和向大哥一比,又落了下风。”
向天游眉眼低垂,但笑不语。
演武场高石堆砌,足有三四丈高,更不知有多厚,偶尔传出刀剑相碰之声,言语却极为含糊,难以听清。
四名身材高矮不一的男子围在池深身侧,时不时四下打量,眼中光毕露,这其中有一位池深倒还面熟,正是八十名胜者之一,只因他脸上有一道自左眉斜斜贯穿到右脸颊的可怖刀疤,故而印象极深。
更有一名如花似玉的丫鬟手持墨色大伞,为池深遮阳,自己倒热的香汗淋漓,只偶尔敢拿帕子悄悄掖一掖,正是当初被齐玲打了一巴掌的小姑娘。
“小少爷,小少爷!”
喊声远远传入耳,池深蹙眉转身,瞧见一个青灰色模糊人影在日下黄尘中奔走而来,待人走进了,撑伞的丫鬟面露惊讶,偏过头对池深说:“小少爷,这是向府前院的仆丁阿庆。”
阿庆到了人跟前,扶着膝盖喘了两口气,哑着嗓子说道:“小少爷快府里看看罢,出事啦!”
池深不动声色,问他:“出了什么事?你慢慢说,说仔细点儿。”
“慢不得慢不得!五少爷身边的老奴方才骑马到了府前,一头栽倒在石阶上,福伯本打算叫上几个小子把人先安置到偏厅,再去请夫人定夺,不曾想转头遇到刚要出门的四少爷,四少爷拦着不让人进后院,说是一个老奴才,死便死了,拿草席一卷运出王都找个山沟扔了便是......”
“岂有此理!”池深一听是道宗,心中便乱了分寸,又恨向天觉不仁,再一想道宗是为了他去荒漠取药,必然是中了十分凶险之事,断不能因为小人丢了性命,当下吩咐丫鬟道:“你在这等哥哥出来,见到人便让他速回向府。”
演武场外人烟稀少,小丫鬟胆也不大,但主子有命也不敢违抗,咬着牙应了下来。
六人跑出一阵后,阿庆嘴唇已然失了血色,几簇喘着气央求道:“小少爷,小的实在跑不动啦,您和几位大侠脚程快,不如先走罢。”
池深脸色一肃,脱口拒绝:“不成,事是你来禀报的,须得一起回去。”略一张望,这附近已有零散拉人的马车出没,不远处便能看见三辆,招招手高声喊道:“车夫,这边!”
最近一人听了喊,颠颠地牵了马小跑过来,躬身道:“小少爷,租车?”
站在前头的刀疤男拿剑挑开帘子上下扫了眼,对池深点了点头。池深当先跳上马车:“去肃毅侯府,要快!”
其余四个护卫作势也要翻上,被车夫一把拦住,苦着脸道:“诶呦几位大爷,这马拉三个人还成,你们六个全上去,可要把小的吃饭的家伙活活累死啦!”
刀疤汉子拍开车夫手臂钻进车厢,对另外三个人道:“你们分开护在左右后边,辛苦跑一趟。”
三人也不推脱,迅速站好了位置,可见向天游也不是随便找的人,而是用心挑了。
麻衣车夫扬鞭催马,跑出几步便到了另外两名等着揽客的同行的中间,此时异变突生,原本戴着斗笠四处张望的那两人,忽然一跃而起,冲池深所在车马包抄而来,扬手便挥出一捧灰雾。
坐在车辕赶马的那位指尖轻点车架,三道极细的灰线顺着顺着木纹窜进了帘中。
有形之物易拦,无形之物最是难挡,左右两位情急之下呼吸更急,一口吸进了不少灰雾,不多时便神色呆滞,武器当啷落地,赶在他们之后上前意图帮忙的,也同样是中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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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深在里头听到动静,忽觉心跳如鼓,立刻朝刀疤男看去,却见他两眼无神,垂首靠着车厢瘫坐,全无一丝神气,而跑来喊他的阿庆,更是面色青白可怖,心中无限悔恨:“好个贼子,哄我中了招!”
想到此时脖侧一痛,反手去摸,手抬至半空,便觉眼前一黑,身子往右前方一倒,栽在刀疤汉跟前。
车夫停下马车扭身掀开帘子,面露冷笑,招呼道:“把这壮汉扔出去,只带走这白脸红唇的小少爷便是。”
两人一边拖一边嘻嘻直笑:“这次的雇主可也忒缺德,暗算自家人也就罢了,竟狠心到卖给程老爷那种喜好折磨娈童的货色糟蹋。”
车辕上的男子冷笑不止,似对向天觉十分的不屑:“天底下最不缺这些披着人皮吃喝的恶鬼,这在咱们接过的生意里,还不算最阴毒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在网审当中,暂时看不了的先在微博上看呦(牛顿哭出了声)
第18章折磨
程府偏门外,一位矮瘦中年男子畏畏缩缩贴着墙,时而朝小道张望,似在等人,不多时马蹄车轮声渐行渐近,一位面貌不起眼的男子驾着车靠过来,最终停在门前。
矮瘦男人上前两步,车夫掀起布帘,任由他朝里张望。车里头还醒着两个人,见状将昏迷的少年半扶起,好让打量的人看清他面貌。
少年一双秀眉浓淡适宜,睫毛如羽如扇,翘鼻梁红嘴唇,最难得是一身锦衣包裹下的白皙肤色,可见其富贵出身。
男人看清后,眼中竟露出一丝愁苦哀怒之色,只一瞬就敛下去,冲车夫点了点头,取过一个缎面织锦布袋,待少年被装入其中后抗于肩头,一脚轻踢开小门,闪身躲了进去,七拐八绕后,进了院中一间小屋。
屋中有一书案,文房四宝俱全,后头立了一架八尺高的书柜,满满当当皆是诗书典籍。男子看也不看,径直走到墙角放着的黄鹂入笼摆件边,摁住笼顶往下沉了一分,再往左拧了半圈,书架从中应声而开,露出后头的墙面,只是中间多了个圆形带蟒纹的凸起物。
男子显然已是轻车熟路,将食指伸进那中间大张的蛇口处,用力按下,这一堵墙面直直往后平移了三尺,露出一条斜斜通往底下的幽黑台阶来。
池深悠悠转醒时,惊觉自己躺在一处视线昏暗的陌生场所,身下是一张颇为宽大的雕花红木床,价值百金,四面轻纱曼帐垂下,朝上一看,头顶墙面零散嵌了许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散发莹莹微光。
池深动了动手脚,好在被没束缚,便翻身下了床继续打量,床旁放了张半人高的梨花木凳,一炉煞是好闻的香料正冒着紫烟。
东侧墙角放了一整排物件,池深看不太清,便走近仔细分辨,一眼扫过顿时心惊肉跳,身为现世中人,他虽不曾玩过,也不会天真如这世界的孩童般万事不知,那一张纸木桌木架上摆着挂着的,俱是些不堪入目的玩意儿,专作房事时折腾人时所用!
冒了一头冷汗后,池深鼻尖嗡动,忽觉一缕缕香料难以遮掩的血腥气钻入鼻中,联想一下,不由得心头大骇,手脚冰冷。
此时忽有咔咔声作响,池深悚然一惊,猛地扭头,才发现西南角有一处石阶通往上方,几缕光线明明灭灭洒下,同时一双男人大脚落了下来。
池深随手往后抄了样长条器物握于手心,心念急转,闪身躲到石阶侧面的角落幽暗处。
一身形矮小的男子走下阶梯,池深所在的位置正好看得分明,这人肩背微微佝起,发丝灰白参半,露在宽袖外的双手连皮带筋十分干瘪,显然年岁已高,但锦衣玉带,又可见其主人身份。
程老爷下到地面后,抬手往墙边一按,未等池深看清,便听那道咔咔声复又响起,室内重归昏暗,不由紧咬银牙暗道:“这厮好生警惕。”
来人扫了半圈并未见着人,便自然朝雕花红木床看去,边看边转过半个身来,池深暗叫不妙,自觉机不可失,猛然间纵身窜去,举着手里的东西狠狠朝那人后脑当头砸下!
程老爷只觉背后风声忽起,心中一紧,急急侧身闪避,这一下叫池深未能正中目标,手中硬物贴着他半侧头皮擦过,脱手飞了出去,当啷落地。
程老爷痛呼一声,捂住半边脑袋踉跄退了两步,池深只觉手心一片滑腻,全是汗液,无怪握不住防身兵器,但也终于看清了贼人的面目:两道短眉形如扫帚,三角眼微微下垂,唇上蓄着一层灰色短须,太阳穴处几块大大的老年斑比黄恹恹的肤色更深几许。
同时这人也打量了一番池深的面貌,但见其杏眼中眸光流转,樱色唇瓣微张,细细喘着气,有惊有怒,却更显活色生香,眼中不由露出更多迷欲之色来。
池深看得大怒,此情此景讨饶也决计是无用,只会正中这人下怀,更受侮辱,且方才偷袭未果,如今连装傻也不能,索性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刁民贼子,连本少也敢绑!”
他气势惊人,却不能将程老爷轻易唬住,“乖儿,你倒能骗人,我既然敢把你掳了来,还会不知你底细?不过就是个贱奴生的种,府里供着点吃喝的主,还真当自己是家主看重的大少爷了?”
池深心道:“这必定是算计我的人这么告诉他的了,自进了王都,未与人结怨,唯得罪了向天觉而已......他好歹毒的心肠!”
“你听谁张嘴放屁?可瞧仔细了,我乃肃毅侯府堂堂六少,你敢拘我,就不怕我父兄带人翻了王都,踏平你这肮脏下流之地!”
“哈哈,小家伙谎话连篇,甚是可笑,从来只听说肃毅候府有四位少爷,何时冒出你这个六少来?”
池深稳下心神冷笑:“无知无德,我哥哥向天游带着我外出游学,一别王都六年,月前才归府,你自己孤陋寡闻也就算了,随便差人去打听打听,我哥哥今日还在皇庭演武场争苍山宝池破玄令之位,看这事是真是假!”
他说的头头是道字字铿锵,更连皇庭之事也张口即来,程老爷已信了三分,再看池深气度非凡,遇事沉稳,分明是个受悉心教导的大好儿郎,哪里像是个不受宠的米虫少爷,顿时一颗心沉落谷底,进退两难。
池深这时候倒无比机灵,一眼瞧出他犹豫之色,再接再厉道:“我也看明白了,今日之事恐和你没太大关系,应是有人暗算了我,只消你放我出去,我只当自己不曾来过这儿,更不曾见过你。”
程老爷心中天人交战,百般权衡利弊,最终想道:“不成,这小子心思缜密,真放他走出,势必要求家里将此事查个底掉,就算他承诺不为难于我,待他父兄查清我的底细,翻手一掌打下来,岂不跟如来佛压垮孙猴子这般容易?
打定主意后,色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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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起,恶向胆边生,老脸重又露出□□,一步步逼近池深。“往日老爷也玩了不少细皮嫩肉的小孩儿,但没一个像你这么多花花肠子,还敢拿话唬人。这也无妨,你现在是不愿,待你尝到滋味,怕还要求老爷多疼疼你呢!”
池深脸色剧变,知他已抱了杀人灭口的决心,若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死前还要遭受非人侮辱,那是万万不能,“老贼,看打!”
程老爷五指成爪,侧身一闪,就将撞来的人左肩扣住,池深顿觉一阵钻心剧痛,那枯瘦指尖仿佛已刺入皮肉中,再听刺啦一道布帛撕裂声,池深往前一扑,肩头衣衫已成碎末,露出一大片莹白玉润的带血皮肤。
程老爷见了,桀桀怪笑两声,伸出一条略紫的粗舌将流入指缝间的鲜血舔舐干净,见池深趴在地上微微颤动,迈步一跨附身往他腰带抓去。
眼看就要将人逮个正着,池深忽地就地一滚,屈指一弹,三根银针寒光毕现,朝老贼双眼疾疾射去,程老爷来不及变势,只好拼力往后一仰,却躲不过全部,仍然着了一道。
程老爷伸手往脸上一抹,将银针扫落,但觉眼鼻发痒,又隐隐酸麻,顿时露出怨毒神色,哑声道:“银针竟然猝了毒,好下三滥的手段。”
池深随他叫骂,退开几步道:“下三滥的手段自然是为下三滥的人准备,这不就用上了?”
程老爷脸皮不受控制,一阵抽搐,更显得他形如怨气深重的地狱老鬼,狰狞可怖。“你这一招,不过是老爷几十年前玩剩下的东西,你且往自己伤口看看!”
池深眉心一跳,又往后退了两步,侧头往肩上一扫,顿吃一惊,只见前边四个被指甲尖划开的血口,已经隐隐凝结了一层薄膜,再细细体会,左半边上身已然全麻了,忍不住露出惊畏之色。
程老爷看的分明,得意非凡:“现在觉出身子动不了了罢,论阴谋损招,你可是在关公门前耍大刀了。”
他边说边小心朝池深靠近,走得极慢,显然是吃了一次亏之后更加警觉起来,池深却暗暗叫苦,如今不仅是半边身子,两只手也已没了知觉,足见这奇药发作之快。
程老爷嘿然一笑,终于靠了上来,将人打横一抱,放入床中,上手在池深身上摸索了一番,最终解下他腰间荷包,倒出一粒糖豆大小的药丸凑近鼻子闻了闻,一口吞入喉中,半讥半讽道:“不愧是大家的少爷,解药也时时带在身边,生怕要害你的人死了不成?”
池深大怒,他带着解药原是怕误伤无辜,故而备着,谁曾想一来便遇上如此无耻下作之人,实在令人作呕。
程老爷边说边伸手往底下这副身子疾点,封了池深几处大穴,再从床边矮柜抽屉中取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黑乎乎的药丸塞入池深口中,□□不止:“你既赏了老爷解药,老爷也不亏待你,这硬邦邦的身子摆弄起来,哪有软绵绵的香躯得劲?”
第19章脱险
池深厌恶不已,破口大骂:“无耻老贼,你不得好死!”
程老爷不怒反笑,淫词秽语张嘴即来:“待会儿少不得得在你身上死一死......哎,只是可惜你身份太过特殊,玩过这一遭便要好好处理干净,否则后患无穷,不然这样上等的货色,就是养起来作禁脔老爷也乐意!”
说罢俯下身去,张嘴欲亲,池深蓦然别过脸去,心里却不自觉满是向天游身影,又知他身处比斗关键时刻,前来救人希望渺茫,不禁悲从中来,泪盈于眶。
千钧一刻,两人忽听上头咔作响,正是那墙头机关被触发之声,程老爷脸色骤变,翻身下床,就见一人纵身从台阶跃下,一股劲风砸面而来,便如纸鸢翩然飞起,穿过大床两面曼帐,咚的一声撞在北面墙上,往地上一掉。
池深使劲偏过头,那人出手伤了程老爷后,三两步便已奔到他面前,抓起他手腕一探脉搏,抬手轻点了一番,将人半抱着抗在肩头。
“吴大哥!”池深猛力咳了两下,高高悬起的心终于落下,顿觉手脚惧软,勉力撑在吴云肩上问:“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说来话长,先离开这儿再说。”
池深点头同意,看了眼滚在地面低声叫痛的程老爷,又问:“这人怎么处置?”
吴云拔高声量,厌恶之意明显:“臭虫一只,踩死他还怕脏了爷爷的鞋底,留着等你向大哥处置罢,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
出了密室,池深才知道这地底魔窟竟掩藏在圣贤书房下,越发痛恨,又见一位矮瘦中年人守着三个挺尸般的麻衣男子,看清后惊怒交加,指着当中一个说道:“这不是拉我回府的那个马车夫?”
“这三人算哪门子车夫,分明是索人性命的岐山蛊师,无恶不作,遭江湖唾弃!”说着冲守在那边的男子颔首道,“搬上车,全部带走。”
男子一个劲点头,他身材虽瘦小,力气倒很大,麻溜的把被吴云点了穴道的蛊师一个个搬出们,扔进套好的马车上,持鞭翻身上马,等吴云抱着池深坐上车辕,便从偏门小道慢慢驶了出去,这地方是专给程老爷做这见不得人买卖的小庄子,一番动静竟无一人看见......
“好,好!”龙帝抚掌大笑,从高背椅上站起,“向天游,你这第一可谓实至名归,朕心甚慰,来人,封赏!”
龙帝身后早早站好的官奴双手捧一雕花木盘,躬身走上前,稍走过龙帝半个身子,转身俯地更低,将木盘举过头顶。
盘中整齐码放着三枚上圆下方的深棕色令牌,刻五牙文,若垂露状。背文作一丛山,形铭其旁曰:破玄。
向天游神色如常,接过令牌入怀中,淡笑道:“谢赏。”
随后与向天游对战输了的那人也上前领了两块破玄令,俯首谢了恩,龙帝看清他面貌:两眼奇大,尖耳猴腮,身高不足六尺,活脱脱一猢狲化了人形,又觉不喜又觉好笑,摆摆手让他退下。
第三乃是位眉发皆白的俊朗青年,宽肩窄背,气质出尘,龙帝微露赞许之色,略鼓励了两句,抬手让人将东西呈上道:“你使的剑,是御剑宗绝炼大师所铸,朕库中恰好有一把,乃剑宗开山祖师年少成名于江湖时的随身佩剑,棠溪,今日便作嘉奖赠与。”
白发青年终于露出笑意,显然极为满意,持剑抱拳,姿态风流。
向天游走出演武场,天边落日已坠了小半,想到那瘦猴难缠,无端耗了许多时光,不由轻皱眉头,待看到外头只剩玉芝那一个丫鬟时,神色陡然一厉。
玉芝早已等的望眼欲穿,此时见了主子,忙不迭小跑过来,皱着脸将事情说了一遍,她越说向天游脸色越沉,到后头几乎要滴出水来,一甩袖边绝尘而去,徒留玉芝“少爷少爷”咿呀呀跟在后头叫唤,直至听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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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演武场到肃毅侯府,普通人得走一个多时辰,车马在城中不得跑快少说也要两盏茶功夫,向天游一炷香内便赶到,正要闯进府去,却被府外一短衫少年一叠声叫住。
“可是向府五少爷?”
向天游驻足回望,见这人衣着朴素,却眉目灵动,点头问:“正是,你是何人?”
少年眉开眼笑,脆生生答道:“一位姓吴的大哥托我给你带个话,说他带宝少爷在临街四季楼风字一号房吃点心,也请你同去。”
向天游长出一口气,心神稍定,随手扔出一块银子,撇下一脸喜色的传话少年,掉头去了。
到了四季楼风字号房前,还未走进便听到池深哎呦叫唤,向天游疾步上前,一把推开房门,就见人裸着上身背对他盘腿坐在床沿,左肩鲜血横流。
向天游反手挥出一股劲气,将两扇木门打的哐当作响,面似锅底,上前扶住池深怒道:“这是怎么回事?”
池深见了向天游,三分痛顿时变为十分,张口叫了声哥哥,想到在密室的遭遇,憋了许久的眼泪刷刷流下。
“不急不急,你先给我道声谢,我再慢慢给你讲来。”吴云退到桌边,吃了块糕点,被那甜味腻了牙,急吼吼端起茶盏灌了两大口清茶。
向天游此时无意与他争锋,认真道了谢,又说:“你仔仔细细讲。”
见他如此配合,吴云颇觉无趣,坐到椅上翘起脚道:“这还得从我输给你后说起,我不是要去醉仙楼吃酒解闷么,结果一出演武场,便见外头只剩了你府里那个打伞的小丫鬟,要哭不哭站在日头里。”
“我一想此事不对,小宝必不会随意走开,便上去询问,听她里嗦将事情讲了一遍,更觉古怪,便朝他指的方向跟了过去,你们道我发现了谁?”
向天游从木盆中拧干白娟,轻轻擦拭起伤口,池深嘶了一声,一想便知:“可是哥哥找来的几位护卫大哥?”
“正是了,我粗略一探,这四人眉心都有灰色竖纹,像是中了死人蛊,三个已没气儿了,那脸上有吓人刀疤的汉子倒走运被我救回一命。”
池深又插嘴问一句:“那跑来虚报消息的仆丁人呢?”
“死的透透的了,”吴云讽刺一笑,“没玄功护体,半个身子都被蛊虫吃烂了。”
向天游嗤笑道:“不过是个倒霉鬼,后来如何了?”
“然后我便循着马车轮的痕迹一直追,出了城郊便同真的车驾混在一处了,好在哥哥目力超群,见微知著,边分辨边追赶,等追踪到庄子外围时,迎面正碰上那三个蛊师交付了人出来,当即一番恶战,叫我轮流拿下!”咂咂嘴,又补充说,“好在进了庄子,一哑奴爽利给指了路,再迟一步可就晚了。”
向天游抛开吴云自吹自擂那一部分,沉吟道:“我请的那四人,俱是比斗中排进前五十的好手,对上蛊师竟也如此不济。”
“说到这个,也是巧了,我与那蛊师交手时,蛊虫可谓无孔不入,防不胜防,还真多亏我已练出玄劲,及时将体内毒虫震碎,不然也着了道去。无怪这三人敢对小宝下手,原来是不把先天大圆满境界之下的修者放在眼里!”
“现人在哪?”
“扔在隔壁房,让那庄子的哑奴看着。”
向天游清理干净毒血,将伤口用细丝娟包扎好,翻了翻池深破烂的衣服,将自己的罩衫解下裹在他身上,语气冰冷:“可问出是谁指使的了?”
“这些个拿不义之财作恶的东西能有什么骨气,打一顿就统统招了,正是你的四哥干的好事。”吴云说着探手入怀,掏出四块破玄令贼笑,“倒是让我截了这些好东西,一块还给刀疤脸去,自己留一块卖了换酒喝。”说罢将剩下两块破玄令随手一抛,千金之物在他手里倒像是破铜烂铁。
向天游伸手一捞,面露讥色:“他也总算是活腻了。”
池深听出他语中的阴狠口气,扯住了人袖子问:“哥哥,可是要禀报侯爷,请他主持公道惩治向天觉?”
吴云飞快看了眼池深,心里好笑道,终究是个孩子,这样天真的想法......
向天游摇头道:“那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他既不知死活对你下手,我自有打算从他身上加倍讨回。至于那三个蛊师么,既然他们喜欢放虫子咬人,不如自己也尝尝这个滋味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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