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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敌他晚来疯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顾了之
魏尝:那就是你的事了。
顾导:p!明明是我的事!
第42章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是这么用的吗?薛璎轻轻抬起眼皮,看了眼秦怔愣的表情。
相隔几步远,魏尝的声音压得再低,人家也拼凑明白了,只是震惊于他徒手断玉簪的力气,一时反应不过来罢了,片刻后一阵面红耳赤,转瞬又成青白。
很显然,主动拨簪的秦对魏尝的态度始料未及,此刻也十分下不来台。
薛璎捻起裂成两半的簪子,上前几步递给她:“表妹落了簪子?”
她点点头,强撑脸面道:“不小心的。”
薛璎非常和善地笑了笑:“这玉簪质脆,落地就碎了。”
一旁秦淑珍也是和颜悦色,扭头嘱咐:“还与幼时一样冒失,下回当心。”
睁眼说瞎话本就是上位者的本事。但秦淑珍却似乎没打算视魏尝若无物,说完目色渐深,看他一眼,问薛璎:“这位是?”
这话也不过明知故问而已。
毕竟有点眼睛的,都瞧得出上回冀州漳水一战并非偶然,而是薛璎刻意安插亲信入军的结果。魏尝这位出身公主府,一战闻名朝堂的羽林郎自然被秦家视为了眼中钉,身份背景早给刨过几刨,如果有祖坟,大概也被掏了,可惜没有,查不到。
那么,秦淑珍根本不可能不认得魏尝。
薛璎答是羽林卫魏左监。
她点点头,艳丽的红唇一抿:“闻名不如一见,此等能征善战之将才,当是我大陈栋梁,区区羽林卫左监,倒显屈才了。”
魏尝对上她意味深长的眼色,没有说话。他知道什么时候能“犯病”,什么时候不能。
薛璎回头看他一眼,笑了笑,也没接茬。
秦淑珍难笑得干巴巴了点,叫轿撵走了,待回到长乐宫,四面没了耳目,才黯下脸来,冷冷问一旁秦:“叮嘱你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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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净些,你偏花枝招展,教你谨言慎行,你连晔儿的名讳都敢提,你倒是存了什么心思?给她出挑错处来,你就开心了?”
“确实开心呀。”秦眨着眼无辜道,“可劲得罪表姐,她就更不可能叫我进他们冯家的门了。”
“你……”
秦伸出一双玉手,自顾自赏了赏:“我存了什么心思,姑母还不清楚?我就是不想入宫,不想嫁给陛下。您和阿爹还是劝姐姐去吧。说我和陛下年龄相仿,能得他欢喜,但您今日也瞧见了,他可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喜欢他。”
秦淑珍轻吸一口气,压下怒色:“即便如此,你也不该让秦家给人落下话柄。”
“话柄怎么了?阿爹那么厉害,没人敢动我们秦家。表姐不也只敢耍耍嘴皮吗?”
“你以为她真是靠了张嘴皮坐上这位子的?你为了不入宫,能故意出言得罪她,她为了将矛头聚拢在自己身上,保护陛下,自然也能故意出言刁难你我。你阿爹说得对,我不该再心软了,晔儿……已经不可能为我掌控。”
秦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瞧着自己刚染了蔻丹的贝甲,说:“既然如此,也别送姐姐入宫了,反正咱们趁早……”
“儿!”
秦住了嘴,吐吐舌头。
“方才姑母说的话,你好好吞进肚里,你那点小聪明趁早了,方才对那魏左监动的心思,也一样。”
秦听到这里,搁下了细细巧巧的蔻丹指,说:“那魏左监是真俊啊,俊得还有几分可爱,难怪能入表姐眼。”她盈盈一笑,“他是什么出身呀姑母?”
“布衣出身,所以你尽早打消念头。”秦淑珍嘴角浮起几分冷意,记起自己先前主张薛璎婚配,却叫赵、谢、刘三家公子都给人暗下黑手,最终又被廷尉府定为悬案的事,讽刺道,“你表姐玩得起,你不行。”
*
秦家姑侄回到长乐宫时,薛璎和魏尝也快入了未央宫前殿。
魏尝悄声问她:“我刚才是被太后拉拢了吗?”说他在这位子上屈才,自然是暗示她能给他更好的了。
薛璎觑他一眼。怎么,人家随口一试探,他还当真了?
她笑了笑:“你在我这儿爬得慢,想另觅高枝,我也不留你。”
魏尝心里“哗”一声。瞧瞧,占有欲上来了吧。他摸摸鼻子:“都说是你的人了,我往上爬做什么,要爬也是往你牡丹裙下……”
薛璎停步回头,食指虚虚指着他鼻尖,以示警告。
他闭上嘴,随她继续入里。
冯晔正百无聊赖地看书,见薛璎来了,瞌睡跑个干净,亲自迎上来招呼她,待走近了,皱皱眉说:“阿姐气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我就说你到了宫外必然日日操劳,更不懂得顾念自己身体!”
魏尝插嘴:“我的错我的错。”
薛璎剜他一眼,一脸“有你什么事”的表情。
魏尝轻咳一声,被她瞧得倒退两步,以示规矩。
冯晔却听进去了:“你的错?你欺负阿姐了?你把话给朕说明白。”
“那个,”他干笑了笑,当然不至于一五一十讲,“陛下,微臣跟长公主私下小打小闹而已,您问得这么清楚,叫人多不好意思……”
冯晔一噎。薛璎回头再瞪他一眼,随即单刀直入讲正事:“我没事,你说说秦那事,怎么人还跑未央宫来了?”
“这个啊,”冯晔顿时丧了张脸,“原本太后是叫我去长乐宫的,我就猜会是这种破事,找借口推了几次,结果人就上门来了。”
他说着,见薛璎脸色不大好看,哄道:“阿姐别生气,那也好啊,太后本不该随便出长乐宫,来这一遭,叫人知道了,也落话柄。”
“好什么好?”薛璎皱皱眉头,“跟你说了多少次,不是什么刀山火海的事,就都尽量顺着她。”
“怎么不是刀山火海?”他有点委屈,“我也是知道有些手段的,长乐宫是她的地盘,万一她给我下……那种药,再把我跟表姐捆一道怎么办?那我……我……”
冯晔满脸羞臊。魏尝握拳咳了两声,望头顶梁柱。
薛璎一噎:“你就瞎懂吧。不到万不得已,她敢对你下手?送秦上门,还不就为了再探你底线。这下好了,知道你翅膀硬了,日后才真要千方百计对付你。”
“阿姐你别生气,我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没法跟她虚与委蛇下去了……”
魏尝见状,赶紧上来打圆场,过来人似的拍拍冯晔肩膀,而后跟薛璎道:“一国之君,多少双眼睛盯着,成天演戏确实怪累的,他还小,别怪他了。”
薛璎倒不料魏尝还有不跟她站在一线的时候,闻言踱到一旁,跽坐下来不说话。
魏尝到她跟前屈膝蹲下:“没说你错了,你是为他好,他知道,我也知道。但左右秦家这张脸皮撕定了,就算掩,又能掩多久?撕了就撕了,一了百了,万事有我陪你一起扛,就算他秦家今天真要反,我也给他摁回棺材板里去!”
冯晔突然有点感动,上前几步,险些声泪俱下,称呼也改了:“魏爱卿!你是朕的知音啊!”
魏尝啧啧嘴,心道能不知音嘛,他当年的境遇可比这孩子惨多了,也没个姐姐护他左右。
见薛璎还是不说话,他想了想,调侃起冯晔来:“不过陛下,您也别慌,稍后我给您拟个方子,您叫人照样制个香囊,配在身上,保证清气醒神,再毒辣的……那种药,也药不倒您。”
“哦?”冯晔目光晶亮,“世上竟还有这等良家好配方?”
薛璎这下果真舍得开口了,冲魏尝道:“你别瞎闹。”
“我没瞎闹,真有这种配方。”
“你怎么知道?”
魏尝冲她挤挤眼:“秘密,男人的事,你要知道这么多做什么。”
“……”得。
薛璎撑膝站起:“你俩慢慢研究我不需要知道的事,我去廷尉府找外祖父。”
魏尝“哎”一声,拦住她:“说好我陪你的。”
结果被冯晔一把扒拉住袖子:“魏爱卿别走,朕也很需要你!”
“……”
薛璎转眼就走得没影。
魏尝想了想,没追,跟皇帝笼络感情去了。待俩人将方子研究完,冯晔心里高兴,问他要什么赏。
他想要的,不需要皇帝给,本也不是为了讨赏而来,却有件事想打听。
薛璎如今已离他身份真相非常近,又太谨慎,他没法再向她套话,但心里一直很疑问当年那名陈国巫祝所言。
他记得,巫祝确实说,他此番逆天之举,绝不可向后世人透露。如泄露天机便将重回过去,并无法再次改命。
他一直以来理解的“后世人”,是指在他那个年代尚未出世的人。譬如薛璎和卫便不可知情,而诸如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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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和陈高祖这样与他同时代的人则没关系。
然而此番王锦的出现,却给了他一记提醒。
那天王锦的反应其实有点奇怪:起先很肯定地认出他,而后却迅速改口称看错,并在失言提及薛身孕内情之后,悄悄透过眼缝看他。
这一切举动,让魏尝觉得,王锦并非真觉自己认错了人。而恰恰相反,他很清楚,即便是父子也绝无可能长得一模一样。
他似乎认出了他,并在尽力替他隐瞒。
那么,王锦这个与他同时代的“当世人”,在“后世”触及到了他身份的真相,又该怎么算?很显然,他并未因此回到过去。
由此,魏尝联想到巫祝当年话中的矛盾。在解释不可令后世人知晓真相的原因时,他说:因为往古来今谓之“宙”,四方上下谓之“宇”,宙宇万物,皆有恒定之理,泄露天机便是搅乱定理。
可难道给宗耀、陈高祖、王锦知道了,就不算搅乱定理吗?
再有,薛璎不知何故保留了一部分前世的感情与记忆,倘若她主动记起他,难道他也得那么无辜地被弹回三十年前?
这个巫祝的存在,简直就是个天大的漏洞!
魏尝心中不解,也悔恨当时心急,没弄个清楚,眼下只得向冯晔拐着弯试探:“是有个赏想讨,但陛下,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您可不能和长公主说。”
“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是这样的,微臣有点喜欢长公主,就……男女之情的那种喜欢。”
“呵?上次跟朕说是像雏鸟一样依赖朕的阿姐,这回又变成有点喜欢阿姐,你别唬朕了!”
魏尝正要解释,忽见他叉起腰,说:“朕看你,明明就是爱惨了朕的阿姐!”
“……”一语中的。
他点点头承认,而后话头一拐:“但长公主对微臣,好像还欠点火候,微臣听说,朝廷三十年前有位很厉害的巫祝,呼风唤雨的,还能给人下那种……那种情蛊……”
冯晔一愣之下气得眉毛倒竖:“魏左监,你打朕阿姐主意,打到歪门邪道去了!你信不信朕告诉……”
他话说到一半,记起方才的君子一诺,把威胁了回去,轻咳一声道:“总之你休想!”
“这么说,陛下也听过这位巫祝的厉害之处了?”
冯晔的眼神飘忽了一瞬,摇摇头:“没有,什么巫祝,朕不知道。”
魏尝眯了眯眼,紧紧盯住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之色。
宗耀说,巫祝一门,为已所用是好,为他人所用却是祸患,所以陈高祖一定已对他们赶尽杀绝。
但魏尝觉得这话错了。
陈高祖把大陈交给女儿,是为引他前来,叫他心甘情愿替她稳固朝堂,但难道这位拥有先知的帝王就不怕他魏尝或有一日位极人臣,联手薛璎,篡了冯氏的江山吗?
所以,陈高祖一定留了一手,把什么秘密交给了冯晔。
巫祝,果真还存在于这个世上。
作者有话要说:魏尝:这世上就没有我套不出的话,哪里不懂套哪里,顾导再也不担心我的学习,soeasy~
第43章
魏尝暂时没法再深入试探下去了。因为他不晓得小皇帝知道多少,也不晓得这个秘密单纯只是陈高祖的敌意,还是也包含了冯晔的防备。
出于谨慎,他扯开话头,与他一路聊去天南海北,直到薛璎回来。
魏尝迎上去,问她顺不顺利。她点点头,当下也没细说,嘱咐冯晔近来注意防备秦太后,便转身打道回府。
待出了宫门踏上安车,魏尝便沾沾自喜道:“方才是特意来前殿接我的?”
“你腿断了?还要人接。”薛璎觑他。
“没啊,两条腿都好好的,”他说到这里压低了声,含含糊糊道,“第三条也好……”
薛璎心里正盘算正事,没大听清,问了句“什么”。他立马摇摇头示意没什么。
她现下没心情跟他扯嘴皮,手肘枕着窗沿,手背撑上前额,便不说话了。
魏尝知道她近来担子重,如今又因冯晔与秦淑珍之间如履薄冰的关系忧心,沉默一晌,搭腔道:“其实陛下已经很幸运了。”
薛璎微微偏过头去看他,随口道:“怎么?”
“你知道我父亲也是幼年继位吧?十岁登王,举目无亲,群狼环伺,那才是真正的傀儡。你弟弟有你,已经很幸运了。”
薛璎闻言,似乎起了点兴致:“你父亲也不是一个人,公子彻就是薛吧。”
魏尝没否认,顺势问:“你近来还生臆想吗?”
她摇摇头,见他松了口气似的神情,怪道:“怎么?”
他一时没藏好情绪,忙扯谎:“你老念我父亲,我不高兴,你不想了,我才放心。”
这人的心眼,估计连针也穿不过吧。
薛璎弯了弯唇角,觉得有点好笑。但也没解释,其实她臆想所见好像不是卫厉王,而恰恰是他魏尝。
因为眼角那一颗痣。
天底下再像的父子,也不可能连痣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她确实对卫厉王与其君夫人的故事非常感怀,但她觉得,落湖当日脑海里所闻所见却不是他,而是魏尝。
虽然她至今不明白那是为何。
魏尝眼见糊弄了过去,不敢再把话茬往自己身上扯,转而道:“我问你件事,你认真答我好不好?”
薛璎眨眨眼,以为他又要讲什么喜不喜欢的,不料他却道:“你和陛下感情一直这么好吗?”
这话倒似把薛璎问住了。她想了想说:“母亲过世后,阿晔被养在太后那处,我则跟着阿爹,真要说形影不移的好,倒也没有。但他周岁就被封太子,那时候也常来阿爹这边走动,与我还是亲的。”
魏尝点点头,又问:“那你们从前可曾闹过不愉快?”
薛璎这下有点奇怪了:“问这个做什么?”
他大大方方承认:“关心你啊,但凡和你有关的,我通通想知道。”
薛璎默了默,倒也没拒绝答:“阿晔很少跟我闹脾气,唯一一次不愉快,是阿爹去后不久,我叫他小心防备太后。但他到底自幼长在她膝下,母子情分真真切切,起初不听劝,觉得我疑神疑鬼,直到我在卫境边上遇刺。”
魏尝“嗯”了声,说:“如果……”
薛璎偏头看他。
“我是说万一,有一日,你们姐弟或生嫌隙,或渐行渐远……你一定会伤心,但不要太伤心。”
她稍稍一愣,笑了笑,别开话茬道:“你这人还是不正经点比较自然。”
魏尝一噎。
瞧瞧,装疯卖傻久了,难得严肃一回还要被鄙夷。那他只好不正经给她看了。
他趁势抬臀,往她那边一拱,双手抬高撑着车壁,把她堵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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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居高临下道:“这样自然?”
他这模样,看起来像只硕大的狗熊。
薛璎撇过头,嗤笑一声,不料他就这样倾身下来,轻轻揽住了她,垂着脑袋贴上她脸颊,非是坚持把方才没讲完的话讲完了:“……不要太伤心,因为还有我。谁都可能走,但我不会,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我一直追着你。”
这样毫不掩饰的爱慕太浓烈了。薛璎觉得自己被灼得微微发热,像烧还没退似的,连喘息也受了压迫。
她又推不开他了。
半晌,她侧了侧脸,离他稍远一些,难得有一回没无视他那些张口就来的情话,说:“哪有这么多辈子?”
魏尝追着重新贴上她的脸,笑着说:“真有。”
*
气氛一路暧昧到公主府附近,薛璎扛不住,吩咐驭手直接驶去后门。她要送魏尝回府,避他老在她跟前晃悠,绕乱她思忖正事。
方才她已跟外祖父商量好,就按魏尝说的办法拿骠骑大将军下刀子。她现在要制定计划。
魏尝也没继续纠缠。毕竟油不能揩得太满,得给她留点空隙,叫她好好回味,才有助于下次得寸进尺。
倒不料他跳下车,正准备入府,却见魏迟从后门蹿了出来,扑上他说:“阿爹你终于回来了!我要去你家做客。”
薛璎闻声移开安车门,问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魏迟身后的穆柔安忙解释:“小公子太想魏左监了,方才您一直没回,他眼巴巴在府门前站等,听说您的车往后头来了,这才又急匆匆跑来。”
薛璎下了车,摸摸魏迟脑袋:“后门靠里巷,安全一些,但以后不要随便跑去正门,给坏人瞧见,会打你主意的。”
她说罢又看了眼魏尝:“上回你办差走得急,我也没来得及跟你商量。世子那边,我仍旧假称你患了失魂症。他如今虽不像误会你是卫庄王后人那时一样忌讳你,但卫厉王后人这个身份,也未必真叫他搁下芥蒂。我的意思是,你如今也公务在身,常不在府,公主府守备更森严,就叫魏迟暂且留在我这儿吧。”
魏迟仰头道:“那我不能去阿爹家做客吗?”说完有点丧气,“阿爹什么时候才能叫薛姐姐做我阿娘?”
薛璎噎了噎,看了眼魏尝。
魏尝呵呵干笑一声,跟她商量:“我在府的时候,可以叫他绕后门过来,很久没陪他玩了。”
薛璎瞥瞥他,心道还不是他装失忆惹的,而后推推魏迟:“去吧。”
魏迟高呼一声,回头一个起跳,八爪鱼一样攀上魏尝。魏尝给他吓得一骇,张臂抱稳他屁股。
薛璎见状犹豫了下,叮嘱道:“你阿爹身上有伤,别太闹他。”
魏尝心头一个振奋,抢着说“没事”,抱着儿子转身往里,走几步又停下来,回身问她:“那边什么时候动手?”
“明天。我叫傅洗尘来,这事你别管了。”说完飞快补了一句,“歇着吧。”而后便扭头从后门回了府。
*
但魏尝是不可能不管的,翌日入夜后就在赵府附近守株待“傅”,眼见他飞檐走壁,将一封信投入了骠骑大将军赵赫的宅邸。
傅洗尘办完事下屋檐,离开巷弄,抬眼看见个黑影站在巷子尽头,手便摁向了腰间佩剑,待看清人脸,才松了口气,到他跟前压低声问:“魏左监来这儿做什么?”
“她不放心,叫我来看看。”魏尝露出公事公办的微笑。
傅洗尘稍稍一错愕。
他笑起来:“骗你的,是我不放心。你看我盯你这么久,你都毫无察觉,要换作是对手耳目,这计划岂不败露了?”
傅洗尘被他说得沉默下来,半晌问:“你方才藏身何处?”
魏尝轻轻拍拍他的肩,大方示意他别灰心:“不告诉你。走了,下个地方在哪?”
他跟上去:“郊外半里坡。你要是没得长公主命令,还是别跟去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说,她怎么知道我违背了她?”
“长公主说她今夜会亲自去。”
魏尝一噎,叹口气:“那只好明着来了。”
傅洗尘张口还要再劝,却被他竖掌止住:“大晚上的,她出门不安全,我是一定要去的,她若怪罪下来,我担着。”
傅洗尘只好不再说了。小半个时辰后,俩人出了城,到了郊野半里坡,果真看见薛璎已经在那处,带人勘察地势,布置陷阱。
夜已深,一旁羽林卫正给她举着火把照明。她借火光看清傅洗尘策马而至,正欲问他赵府情形如何,一眼瞥见与他并驾而来的魏尝,登时皱起了眉头,冲他道:“我叫你好好歇着了吧?”
魏尝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你现在关心我,都这么光明正大了?放心,我没事。”
薛璎一噎:“随便你,有事也不关我事。”而后回头继续吩咐手下人,“那边两根树桩,拉根线。”
魏尝笑着翻身下马,帮她打下手。待一炷香后,布置得差不多了,又替她检查确认,说:“可以了,时辰也差不多了,隐蔽吧。”
薛璎扬扬手,示意羽林卫分散隐蔽,而后自己也和魏尝、傅洗尘一起矮下身,没入了道旁树丛,不料几人刚蹲下没几个数,寂静的林深处便传来一阵急急的马蹄声。
魏尝和傅洗尘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见了否定的眼色。
他们要等的人,不会来得这么快。
薛璎也发觉了不对劲,待听见来人下马后,焦急喊了句“殿下”,便直起身探了出去:“有刀?”
魏尝和傅洗尘也齐齐站起,异口同声道:“出什么事了?”
林有刀满头大汗,大步上前来:“魏小公子被人掳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不慌不慌,小拳拳安抚你们胸口。
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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