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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惊艳曲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八月薇妮
阿镜不喜欢水湄,倒并不是因为兰璃君也终于因为她而“重色轻友”了。
的确,自从恋上水湄,兰璃不像是往常那样频繁来情天,连阿镜的随侍都常常叹息:“兰璃君好久没来了。”竟是一副闺怨的口吻。
阿镜也隐约觉着最近有点太空闲了,所以趁机做了几件事。
比如把一条想报恩的白蛇的情丝催了催,结果就在南瞻部洲一处叫杭州西湖的地方,诞生了一个流传千古的传奇故事。
比如发现织女动了愿心,于是织女就下凡遇见了牛郎。
比如一首名叫《霓裳羽衣曲》的绝唱之诞生。
当月老发现的时候,木已成舟。
月老愤愤向王母告了一状。
王母虽然惊骇,但因为情天本来就掌理所有三界之情,但凡是有情众生,都归情天管辖,阿镜做这些事,算来也是无可厚非。
所谓“有情众生”,不论是人,妖,牲畜,甚至包括天界神仙,都归属其中。
可是白蛇跟人相恋那也罢了,毕竟不关己事,但织女……
还有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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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南瞻部洲的帝王,宠爱了不该喜欢上的女人,更引发了此后连绵的兵祸,生灵涂炭。
此后,阿镜被禁足情天整整一年,让她面壁反思,不许再随心所欲的东游西逛。
***
阿镜本以为,自己被禁足之后,兰璃君一定是头一个跑来看自己的。
但是让她意外的是,第一个来到情天拜访的,却是明帝君。
听女吏报说帝君驾到的时候,阿镜还以为是听错了,或者是帝君走错了门儿。
她正静坐发呆,就见明帝君徐步走了进来。
明帝君天生贵气,龙睛凤眸,仪表非凡,身上似是自带金光,所到之处,引得情天中众仙官纷纷侧目,发出惊叹艳羡之声。
果然不愧是帝子皇孙,天生的太乙金仙,有一种天宽地闲,唯我自在的潇洒气质,跟阿镜这种还要领受神职的散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阿镜起身行礼:“见过帝君,不知帝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心里却想:“他来干什么?”
明点点头,看一眼她方才趴过的琴:“宫主不必多礼,你在弹琴?”
“不……只是闲着无事,练习而已。”阿镜的琴技只能用微末来形容,绝不敢妄称会弹。
明笑笑,俯身轻轻一拂,同样的琴弦在不同人手底下操弄,发出的声响也有天壤之别。
阿镜动容,信了这位帝君的确能做出《九重逍遥曲》这样的绝色曲调。
突然,明袖口动了动,滑出了一个扁圆而碧绿的脑袋,那小蛇吐着红色的信子,眼迷信软口角流涎地说:“帝君,你要弹琴啦?啊……真好听呐,快快,再弹一曲。”
阿镜扫一眼那猥琐的东西,转开头假装没看见。
明也不理那小蛇,只抬头对阿镜道:“我今日前来,是替天孙捎一句口信。”
天孙便是织女。
阿镜诧异:“天孙有何话说?”
明道:“天孙托我转告,说……多谢宫主成全,她绝无后悔。”
阿镜怔住了。
她经手的这三桩情/事:
第一件,以白娘子永镇雷峰塔,男主人公许某出家结尾。
第二件,以王母金钗划出银河,割断了牛郎跟织女,让一对有情人只能隔河相望结尾。
第三件更惨……成就了一曲《霓裳羽衣曲》外,还成就了一首《长恨歌》。
除此之外,还引发了人间界的一场大浩劫动荡。
这段日子里她一直都在反思。
突然间织女说她不悔。
阿镜无言,对上明帝君的双眼:“帝君……可怪我多事胡为?”
明笑笑:“你大概不知道我妹子的事,你若知道,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
“啊……是帝天女跟清尊重烨?”
“这么说你知道。”
“我隐约听了一二而已……”阿镜有些不好意思。
她掌理情天的时候,这件曾惊天动地的爱恋故事早就过去几万年,成了一个口耳相传的传奇。
而阿镜之所以留意到这个古老的故事,是因为这故事里有个人叫秋水君。
但她素日跟兰璃在一起虽脸皮十足的厚,但一看到秋水君,却变成了稚嫩少女,绝不肯当面问他什么。
如今跟这故事的当事人之一面对面,阿镜的心怦怦而跳。
明帝君道:“好了,话已带到,我且去了。”
“帝君!”
明止步:“宫主还有事?”
阿镜讷言。
明袖子里那小蛇突然探出脑袋:“你是不是想问秋水君的事呀?我告诉你,那个家伙当初还是离元真君的时候,可是帝天女的命定夫婿哟,后来帝天女开眼喜欢上了清尊重烨,他就被甩了……嘻嘻嘻……怪不得整天一副苦情冷清的鳏夫脸,难为你居然喜欢他……”
阿镜的脸呼呼地发热。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事居然连这猥琐的蛇都知道了。
同时她想把这蛇从明袖子里扯出来,抡圆,抻长,再扔给身后的仙鹤们当零食。
小蛇仿佛嗅到了危机,它昂头,做楚楚可怜状跟明道:“帝君咱们走吧,恋爱里的女人都是没脑子的,她的眼神好像要吃了我。”
阿镜红着脸冷哼道:“你多虑了,我死也不会吃你的。”
小蛇对她吐舌:“那是你不识货。”
阿镜翻了个白眼。
明莞尔一笑,将走的时候,回头跟阿镜道:“它方才说的有一点不对。”
“哪里不对?”阿镜忙问。
“秋水君一心向道,当初是离元真君的时候,就甚是寡情了,后来下凡历劫,也从未动过凡心,就算对我妹子……也从来都死抱他的‘道’不肯放弃,所以……”
他突然向着阿镜抛出了一个跟他身份很不相称的眼风:“你若真的对他有意,可就糟了。”
明说罢,转身往外。
阿镜听他念道:“鹊桥崔嵬河宛转,织女牵牛夜相见。”
同时,是那只猥琐蛇,不停嚷嚷:“走开走开,不许冲着帝君流口水,讨厌的家伙们!”
***
神思恍惚。
阿镜醒悟过来之后,却见北冥君把她放在一块儿石头旁边,自己提剑走到那蜘蛛跟前。
他看一眼坠落在旁边的小鼎,似要举手去拿。
“别动!”
熟悉的声音响起,一道影子闪过,落在北冥君身前。
是灵崆。
北冥君果然停手,灵崆伸出毛茸茸的爪子,把天机鼎拨了拨,那鼎忽而变的极小,犹如一颗芥子。
灵崆提起来,塞到自己头顶的纯阳巾中。
北冥君不语,提剑望着地上的蜘蛛:“此物该如何处置。”先前因阿镜指点,北冥君的剑气刺中这魔物的罩门,蜘蛛虽还未死尽,却已无法作恶。
灵崆道:“这妖物沾染了天机鼎的魔气,只能斩草除根啦。”
北冥君点点头,潋滟微动,金光闪烁。
一剑斩落,巨型的蜘蛛在金光之中陡然火起,噼噼剥剥,一股焦臭弥漫开来。
而在熊熊火光里,一线幽魂冉冉而起,却正是阿镜先前看见的那个被蛛丝裹在其中拼命挣扎的书生秦。
但却只是秦残存的一枚魂魄而已。
秦浮在空中,茫然四顾,最后看向北冥君:“没想到竟惊动了国师大驾,是我之罪。”
北冥君了潋滟,淡淡道:“秦大人原本可以为一方贤官,怎么竟入了魔道。”
秦苦笑:“当初因为天不降雨,下官治下甚至出现易子而食的惨状,下官日夜祈祷苍天,都无济于事,无意中得了这天机鼎,那声音诱我说,只要将肉身跟魂魄献祭于他,就可以救我治下百姓。”
秦的初衷本是好的,然而一入魔道,身不由己,渐渐地他三魂六魄都给消化吞噬,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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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残存的魄还在苦苦挣扎,今日终得解脱。
“我本不欲入魔道,但天道救不了世人,又奈何?如今得了这种下场,正是求仁得仁。”秦说罢,向着北冥君行了一礼,又向着不远处的阿镜躬了躬身:“多谢姑娘赐我解脱。”
伴随着蜘蛛妖身在真火之中化为灰烬,秦的魄也随着消失在空中。
阿镜茫然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却说不上来。
正在这时,灵崆奔到她跟前儿,爪子在她脸上挠了挠:“丫头,吾来晚了,你可还好?”
阿镜瞅了一眼北冥君那张碍眼的脸,决定实话实说:“不算太好。”
北冥君微微一笑,向她走过来。
阿镜正想让他别过来,身后响起一个惊喜交加的声音,唤道:“哥哥?!”
奇怪……像是张春。
但是,哥哥?
不知为什么,阿镜心里那不妙之感更浓了
第16章还应说着远行人
身后响起张春的尖叫,同时是脚步声急促靠近。
阿镜回头,见果然是张春,她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飞快地向着这边奔来。
“不是,不是,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张春的同时,阿镜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千万不是!”
可就像是上天故意捉弄一样,张春飞奔过她身旁,直冲到北冥君跟前,张开双臂将那人抱了个正着。
“哥!”她跳跃着,像是一只毛茸茸的狮子狗贴在北冥君身上,欢快地叫:“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阿镜不知自己脸上是何表情,但一定好看不到哪里去。
呆若木鸡之余,她看着面前这一幅感天动地的兄妹相认,回头瞅着满地狼藉暗自琢磨:如果趁着这时候偷偷溜出去,不知可行性有多大。
阿镜很快发现,可行性为零。
因为灵崆正蹲在自己身旁,它看一眼张春,又看看阿镜:“那丫头怎么叫国师哥哥?是失心疯了?”
阿镜点头:“多半是吧。”
“多半?”灵崆道:“你是张家的童养媳,难道没见过张秋?”
不错,张春的哥哥就叫做张秋,起名字的用意一目了然:张春在春天出生,而张秋在秋天出生。
但很遗憾,阿镜的确没有亲眼见过张大公子。
在她印象里,张大公子就是那夜她抱着拜天地的那只公鸡的样子,赤红的鸡冠,斑斓的鸡毛……还有两只凶悍的斗鸡眼跟令人望而生畏的尖嘴,那可的确好看不到哪里去。
而在她抱着公鸡的那时候,张公子已经愤然离家了。
***
那边儿北冥君将张春推开:“你……”此人大有处变不惊之态,所以疑惑的并不明显。
张春仰头望着面前丰神俊朗的美男子:“哥,你还是那么好看,就是比先前长高了许多,我差点都不敢认了!”
“啊……”北冥君凝视着她:“其实,姑……”
张春紧紧地拽着他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哥哥,你见过镜儿了没有?”
她转身看了会儿,正阿镜猫着腰,鬼鬼祟祟地往外,张春大叫:“镜儿!”
阿镜背对着这边儿翻了个白眼,灵崆在旁边笑道:“恭喜恭喜,没想到国师是你的夫君呀。”
灵崆吃的圆滚滚的,阿镜掂量了会儿,觉着自己不如张春那样孔武有力,未必能一脚把它踢飞,于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灵崆伸出爪子捂着嘴,两只圆溜溜的猫眼笑得弯弯的,透着几分狡诈跟不怀好意。
张春已不由分说拉着北冥君走了过来:“镜儿,这是我哥哥!快来见过你夫君!”
阿镜听见“夫君”两个字,打了个寒噤。
北冥君挑了挑眉,凤眸里闪过一抹笑。
张春又回头看向北冥君:“哥,这段时候你跑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当了大将军了?我跟镜儿说她将来会当大将军夫人的。”
又扭头问阿镜:“你看我说的是不是?”
阿镜镇定了会儿,抬手打断张春的畅想:“姑娘,你怎么能确认这位……就是大公子?”
“我连自己亲哥哥都不认得?”张春瞪大双眼,“再说,我们两长的这么像,随便看一看就知道啦。”
阿镜觉着自己一定是眼瞎了。
幸好在这个时候,有两个仙侍呆呆地爬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从地腹的入口处,又有几道人影掠了进来,为首一位,竟正是蔺师叔蔺渺,身后跟着数位弟子,秦霜也在其中,除此之外,先前在山上的那几位修行者也一并跟了进来。
蔺渺陡然看见北冥君,剑行礼:“阁下可是丹凤皇都的国师北冥君?”
他身后的那几个修行者正在打量这神秘的山腹,闻听是皇都国师,一个个忙肃然端视。
北冥君道:“蔺掌教认得在下?”
“我游历皇都的时候曾有幸见过国师一面。”
蔺渺见他承认了身份,忙又重新行礼,身后那几人也都慌忙见礼。
北冥君向着众人颔首示意,又道:“请蔺掌教借一步说话。”
秦霜则惶惶然道:“我爹呢?观主呢?”他放眼四看,看不到秦的踪影,一眼看见阿镜,忙过来抓住她:“阿镜,我爹呢?”
那几个持剑弟子见原地还有两名弟子一晕一伤,便上前抢救。
阿镜望着秦霜焦急的模样,眼前出现的却是被蛛丝缠缚住的秦大人的魂魄。
身后一名弟子道:“我们方才上来的时候遇见周师叔,他竟说、说观主是妖物……”面面相觑,迟疑不敢信。
一名修行者望着地上的仙侍枯骨,突然道:“这女子是先前上山的仙侍,看着是被人吸干了真元而死的,难道说观主真的……”
秦霜双目通红,厉声喝道:“胡说!我爹不是妖物!”
阿镜不知如何解释:“那周论酒呢?”
“我们忙着上来查看究竟,他像是下山去了。”
阿镜咬了咬牙:“他才是真正的妖物呢。”
“什么?”弟子们震惊,连秦霜也惊得看向她。
阿镜自知他们是有些误会了,却并不解释。
北冥君回头。
被妖物吞噬同化的秦固然可怕可恨,但周论酒这种虽然仍是人身,心已扭曲如妖魔的人,却更加可鄙可怖。
就在阿镜不知如何跟秦霜解释的时候,那边蔺渺转身回来:“事情明白了,这位是丹凤皇都的国师北冥君阁下,原来先前有一只妖物潜入此地,观主为除掉妖物,同妖物同归于尽了,国师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说着,眼中透出伤感之意。
大家听了,恍然大悟,那几个修行者虽然还有疑惑,但因为是皇都国师亲口所说,自然不得质疑。
秦霜哭的跌倒在地:“爹!”
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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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弟子扶着秦霜,劝说道:“少主,如今观主已仙逝,少主切勿悲伤,还要振作起来,方圭山不可群龙无首。”
秦霜悲痛不能自禁。
蔺渺见状,只得又吩咐道:“周论酒被那妖物蛊惑,并散播谣言,居心险恶,分派弟子下山缉拿!”
他分派弟子拾满地残肢断骸妥善安葬,又叫带仙侍离开,并请修行者们也各自退出,处置的井井有条。
***
那些上山的仙侍们,因为观主已死,得知短时间内无法升仙,一个个十分失望。
阿镜以为她们先前在山腹里亲眼见过观主头的蜘蛛,一定会迫不及待地下山去,谁知这些人竟对蔺渺的话深信不疑,认为当时是蜘蛛怪跟秦观主在斗法,她们所见的一切都是蜘蛛施法的幻觉。
而且……虽然一时半会儿无法升仙,但留在方圭山上学习修仙之道,似乎也不错。
因此竟没有一个愿意走的。
连张春都不想离开,而她不想走的一大原因,已不是修仙,而是这里的青年弟子多是年轻貌美之辈,让张春倍觉喜欢。
然而她既然找到了哥哥,自然得立刻带哥哥回蓝浦,毕竟全家盼望了这七年,虽然她常常跟阿镜吹牛,心里却也有些暗暗担忧张秋已经遭遇不测。
如今见张秋非但没有死,而且还贵为丹凤皇都的国师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又比大将军要威风多了。
“镜儿,你这小妮子可真是个有福之人啊,”张春欣慰而惆怅地抚摸阿镜的头,“你看看我哥哥,多出息。”
阿镜推开她的手:“姑娘,这个人莫不是假冒的公子吧?我总觉着他……有些古怪。”
“我哥哥虽然多病,可也是十里八乡最出色的美男子,莫说蓝浦,就算整个北俱芦洲,又哪里能找出第二张这样的脸?”张春充满自信的说。
张秋的确从小儿容貌秀丽,犹如女子,张老爷因此甚至怀疑这不是自己的种,直到张夫人用武力教训了他一顿,才把那怀疑的苗儿打死。
但也许正是因为长得出色,所以自小体弱多病,有好几次甚至奄奄一息。
等生下张春后……张春却完美的继承了张老爷的圆脸跟体质。
所以张老爷很抑郁,觉着张春跟张秋两个的性别该换一换,同时又起了一种危机感,儿子长的这样好,一定也要配个绝色女子,这样生下来的孩子……应该,不至于平庸如张春了吧。
阿镜看着不远处的北冥君,的确,天上地下,应该也只有这一张脸。
但虽然容貌身量几乎都一样,可是性情却仿佛完全不同。
这让阿镜有一种亦真亦幻之感。
突然张春凑过来,在阿镜耳畔低声道:“我记得娘说过,小时候给哥洗澡,他胸口是有一块红色胎记的,你要是觉着他不是,那你就叫他脱了衣裳看看就知道了。”
阿镜回头,张春冲她挤挤眼睛:“你不去看也成,反正等回到蓝浦,爹娘一定会催着叫你们成亲的,到时候有看的时候。”
这一夜,三人一猫投宿在客栈中。
夜深人静,张春早就鼾声如雷。
阿镜侧耳听去,隔壁房间悄无声息。
阿镜翻身坐起,看一眼身边的张春,半晌叹了口气,蹑手蹑脚走到门口。
她开门出了走廊,放轻步子,往楼梯口去,正走到隔壁间,那窗扇突然被推开。
阿镜吃了一惊,呆立原地转头看去。
北冥君散发披衣,立在窗户旁。
目光如星,有几分温柔如水的意思,凝视着她。
阿镜几乎翻身跳下栏杆,逃之夭夭。
“半夜三更的不睡,要去哪儿?”北冥君笑问。
阿镜的心突然不听话地乱跳起来,隐隐地还有点疼。
她定了定神:“你不是张秋。”
“我怎么不是?”
“你……你不是,我知道。”阿镜深深呼吸,突然想起张春的话,目光往下在他的胸口停了停。
身披天青色鹤氅,里头白色的里衣纤尘不染,衣领交叠,露出修长的颈项。
青丝如瀑般在肩头散落,有几缕在胸口摇晃。
他的目光幽深,倘若不笑,一如秋水君。
阿镜昂首惘然相看,眼中潮生。
突然北冥君探臂,竟握住了阿镜的手。
阿镜身不由己被他拉的扑了过来,隔着窗台,头撞在他的胸口,“彭”地声响,自己心头也仿佛有一头鹿撞。
阿镜还未反应,小手已被带着,顺着北冥君的领口探了进去。
领口被缓缓撩开,手指掠过那结实温热的肌肤,指尖所到之处,像是引起了星星点点的火焰迸溅。
作者有话要说:
《邯郸冬至夜思家》唐白居易
邯郸驿里逢冬至,
抱膝灯前影伴身。
想得家中夜深坐,
还应说着远行人。
第17章借问江潮与海水
在天界的时候,对秋水君……不管是容貌身段,从里到外,阿镜是一个“垂涎三尺”。
只可惜她呆看千年,从来都只能瞻仰秋水君脖子以上的部分,没机会看到他衣衫不整的样子。
何况秋水君一贯都是衣冠齐整,堪称古君子楷模。
直到此刻,阿镜确信这位长相跟秋水君只差一个道法丹心痕的先生,绝不会是秋水君本尊。
因为他委实太不正经了。
北冥君拽着阿镜的手,从自己的领口探入。
阿镜能感觉那微温而结实的肉体……这让她有一种即将晕厥的恐慌惊悸感。
衣领在面前被缓慢撩开,底下的活色生香,把阿镜的眼睛都给闪瞎了。
直到她看清楚,在北冥君左边的胸前,有一点醒目的红色痕迹。
突然,白天张春的话在耳畔响起“哥哥的胸口有一处红色胎记。”
阿镜生生地咽了口唾液,一时忘了之前的惶恐,她探手过去摸了摸,又略用了几分力道擦了擦。
那颜色纹丝不动。
阿镜凑近了细看。
北冥君玉白色的肌肤上,那红色的痕迹自玉色的肌理中透出来。
这显然并不是胭脂或者什么东西伪造的,绝对的天生痕迹。
阿镜有些无法呼吸,却没意识到自己的呼吸逐渐急促,温热的气息喷在对方□□肌肤上,引得那垂在胸前的长发也有丝丝地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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