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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是重生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程十七
第44章旁敲侧击
路征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丝毫不显,他微微一笑,答道:“算是吧。周伯父和周伯母都待我很好,视若亲子。”
这些宋愈当然知道,但这并不是他真正想问的,他追问:“那路兄和周家小姐可曾相熟?”他还记得前世他刚和令仪成婚时,两人那时感情还好,隐约听谁说过,路征跟令仪自幼相识,关系不错。
路征垂眸片刻,点一点头:“是,却不知宋兄问这个做什么?”
宋愈神秘一笑,说道:“路兄有所不知,小弟曾有幸见过周小姐几面,渊源颇深,想着路兄与周小姐可能认识,故有此一问。”
路征瞧他一眼,只想着宋愈写在《诗经》中的种种,一脸惊讶,问道:“是吗?不可能吧?周,周姑娘她一直养在深闺,不知路兄是怎么见到的?还不止一次?”
听到这里,宋愈吸了口气,有些得意,有些心酸。得意的是他自有法子能见到她,心酸的是,她若还是他的妻子,他想见就见,哪里还用使尽手段?
面对路征,他说到:“我自有我的法子就是了。去岁在公主府,在忠勇侯府,不止一次见过周家小姐,我与她,我与她……”想到他与她几次相逢,却总是不欢而散,他有些烦躁,摇摇头,叹了口气。
“公主府、去岁……”路征心中冷意更甚,又莫名觉得恶心。宋愈说这种暧昧不清的话,可曾想过旁人听在耳中会怎么联想?宋愈是不是想让外人以为他与周暄有私?
他却不知宋愈确有此意。
宋愈又压低了声音,说道:“路兄既与周家相熟,来日还希望路兄能在周大人面前,帮小弟周旋一二。”
父亲提点过他,他后来也细细回想过,他可能是哪里没做好,没能入得周恕的眼。明明前世岳丈对他的人品才气颇多夸赞的,也没有说过什么令仪年幼,暂不许亲。但现在想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他只能想法子补救。
他想,也许父亲亲自提亲还不够,若是周家都知道,他确实是有才气的,且他与令仪互有情意,以周家对令仪的宠爱,鸳盟多半能谐,。只若如此,还有一桩难事,那就是令仪心里待他,究竟是怎样的,他并不知晓。令仪端庄内敛,每每见了他,就低头疾行,不愿跟他交谈。他固然满意她的骄矜自持,又遗憾自己并不是特殊的。他寻思着,如果岳父岳母从旁人口中得知,他和令仪的事情,定然会向令仪求证。届时,无论令仪如何回答,恐怕都会被当做是女儿家的娇羞……
路征斜他一眼,并不答话,心说你想得可真美,我又没病,为什么要帮你?
宋愈只当自己暗示得不够明显,又低声道:“大家日后多半是要当亲戚的……”
路征忽的站了起来,不想再听下去,他怕他会忍不住将拳头揍上宋愈的脸。他打断宋愈的话,说道:“宋兄此言差矣,我没爹没娘,五服俱亡,怎么敢跟宋兄做亲戚?如果我没记错,宋兄将来的亲戚是万安伯家吧?”
他本是随口一说,话一出口,却见宋愈脸色遽变,青白交加。路征愣了愣,继而才想到林大姑娘曾向宋愈表白,却又与宋三爷订了亲,即将成为宋愈的继母。这种感觉,一般人恐怕不能体会。他说这话,倒像是讽刺宋愈了。做不了你妻子,就做你母亲,死也要冠上你的姓。这林大姑娘倒挺会往宋愈心头扎刀子。
却不知道,这话着实戳着了宋愈的痛脚,有什么比心中真正喜欢的人成自己的继母更让人难堪难过的?他本要勃然作色,但是到底还是没动路征发火,他脸色变了几变,只说自己身体不适,不能再奉陪了。
路征点点头,告辞离去。走出宋家许久,他才心中灵光一闪,想到不知在哪里听过,林大姑娘的闺名似乎叫做林樾蓉。等等,那《诗经》里的“阿蓉”指的不会是林大姑娘吧?
不可能吧,这样也太狗血了。而且,宋愈当日不是拒绝了林大姑娘吗?这事儿京城人人皆知。要阿蓉真是林大姑娘,宋愈暗恋继母却要娶别人,真是又惨又不要脸。
路征止住了念头,算了,还没弄清真相,就这样在心里骂人家,终究不算很好。
离开宋家,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周府,他很想见到周暄,想确定她是健康的,安全的。
然而周暄却不在府中,下人告诉他,周暄今日受陈芸所邀,去了长公主府上。
路征点一点头,暂时放心一些。他在小院那边坐着,默默思索。宋愈声称曾与周暄多次在公主府见面,恐怕不是假话。周暄跟元敏郡主熟悉,路征是知道的,那宋愈的父亲宋三爷又曾与公主交往密切,他们真能在公主府相遇,也不是不可能。
一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宋愈曾经带着目的去与周暄想见,他就很不舒服,甚至有点后悔方才在宋家,没对宋愈做出些什么来。
他等了约莫有半个小时,周暄才回到府中。周暄看着心情不大好,秀眉微蹙,面无表情。路征不心疼,想起《诗经》所说的,她会年轻早逝,他更是心中堵塞,难受得很。他想不明白,若那真是周暄的前世,那么周暄受苦的时候,他在哪里?他怎么舍得看着她过得不好?
周暄今日去公主府,本以为是陈芸想她了,然而没想到,陈芸一见了她,就冲她大吐苦水。说是长公主知道了她的打算,骂了她一顿,两天都没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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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暄不解,问陈芸是什么打算。
陈芸本要回答,却转了转眼珠,又不肯说了,只含糊说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你不听也罢。”
她怎么能告诉周暄,她原本打算着,将林二调.教成宅斗高手,再想法子把林二嫁给宋愈,好让宋家姐妹窝里斗呢。母亲听后,啼笑皆非,说是姐妹怎可为婆媳?而且,做这种事情,没的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绥阳长公主自视甚高,并不承认她曾和泾阳侯论及婚假,但是见女儿要使这样的手段,心疼之余,又颇为恚怒,她不愿意女儿沾染这些腌事,凭她们的出身,若要教训谁,直截了当就行,这样使手段又算什么呢?没的让人笑话!
周暄既然不知道缘由,自然也不知从何安慰,只得胡乱劝说,权当宽慰她的心了。
陈芸气性大,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又拉着周暄说起别的事情,中午还留了周暄用饭。周暄午睡习惯养成多年,下午便恹恹的,奈何陈芸拖着她,她只能捱到此刻才回还。
见到路征,周暄微微一愣,并不知道路征是在等她,她福了一福:“路哥哥……”
路征点了点头,说也奇怪,之前在宋家,他心绪不宁,想过很多见了她,要说什么,做什么,但是真正见了她,反倒平静下来。
想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做什么呢?有他在她身边,还能让别人欺负了她不成?
路征轻声道:“你这是怎么了?难道在公主府受了委屈?”
他想,不会是宋愈去了公主府特意堵她吧?不不不,宋三爷跟公主关系淡了下来,宋愈估计不好意思到公主府去。那是为什么呢?
周暄纳罕,说道:“我看起来很不开心吗?”
路征点头,一本正经道:“是,你脸上有字。”
“什么字?”
“我不开心。”
周暄一愣,笑了起来,她摸摸脸颊,说道:“哪有?是我午间不曾休息,困了。郡主很热情的,没人教我委屈。”
路征心下了然,笑道:“哦,是了,孔夫子顺过,中午不睡,下午很累。”
周暄呆了一呆,随即笑道:“你又胡说了,看我告诉舅公去,孔夫子何曾说过这种话?”
路征故意道:“是么?竟然没说过么?是我记错了?或者是孟子说过……”
周暄哪里听不出他在胡搅蛮缠?她瞧四下并无他人,用手轻轻刮着自己脸颊,比划着羞他:“羞不羞,还是太子少保呢,这都不知道……”
路征道:“兴许孔夫子真说过,只是没人记下了。”
“偏给你知道了。”
“对,偏给我知道了。”路征笑吟吟看着周暄,他喜欢看她这种娇憨的模样,清丽无邪,真是看不够。
说笑一会儿,周暄又有了几分神,就寻思着先回房去。
路征观其神情,度其心思,率先说道:“今日我下朝,竟碰上了宋探花。”
他看见周暄原本已经舒展的眉,又蹙了起来,他的心也跟着动了一动。
周暄并不说话。
路征又道:“他邀我到家中去,我本以为是真要与我讨论诗词,没成想,竟是去打探你的。我竟不知道……”
他其实也很想知道,宋愈暧昧的语句背后的真相是什么。周暄年岁不大,见过的同龄异性又不多。那宋愈单看外貌,着实不错,又有探花光芒加持。宋愈带着目的去接近周暄,后果如何,他不敢想象……
周暄忽然开口道:“我不认得他。”
路征听这语气生硬,不像是被提及心爱之人后那种开心又害羞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消散了一些,但一颗心砰砰直跳。他佯作无意,说道:“哦,是吗?他说他多次跟你相见……”
周暄脸色发白,心中怒极,那个宋愈怎么回事?求亲被拒,让爷爷和林樾蓉帮忙还不够,还想要路征也跟着劝说她嫁给他是不是?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周暄斜了路征一眼,路征心中一凛,忙止住了话头。周暄面上没有一点含羞带怯的样子。
“我跟他没见过几次面,这位宋探花莫名其妙的很。他日后再跟你打听我,你就掩了耳朵,不要听。他说的话,你也不要相信。”
不知为什么,周暄并不想让路征以为她和宋愈有什么,甚至是宋愈曾求亲于周家的事情,她也不想让路征知道,仿佛那样,她在路征面前,就矮了半截似的。
她说的认真,路征连忙保证:“你放心,我下回见着他,他说的一个字我都不听。”
第45章女儿心事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又煞有介事地保证,周暄反倒有点意外,她愣了愣,不知想到了什么,脸颊忽然变红,她轻声道:“你应了就是了,不用这样,像什么样子……”
路征难得见她害羞,暗暗觉得好笑,面上却一本正经:“你说的是。”大有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之感。
周暄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想不出缘由,只心说一句,今日征征真奇怪。怎么奇怪,她又说不上来,只哦了一声。
她微微蹙眉思索的样子,路征看在眼里,心头痒痒的,麻麻的。他笑了一笑,轻声道:“你若困了,就先回房歇着,看会儿书,也别睡。省得晚上再睡不好。”
周暄点头,说道:“是。”
她没有即刻动身离去,路征也不说话,只静静地含笑望着她。
还是周暄先打破了沉默,找话说:“路哥哥来寻舅公吗?舅公可能是在书房……”
路征含笑摇了摇头,轻声打断了她的话:“不是,我只是想来见见你。”声音温柔,语调认真。
是的,在宋愈书房看到那《诗经》之后,他就很想看看她,甚至是抱抱她。但他知道,这种情绪目前还不能完全表露,不能吓到了她。
然而,只是这么一句话,就教周暄愣怔了。她眨了眨眼,像是没听明白路征说什么,呆了片刻,红晕才一点点染上了脸颊,她有点手足无措,恐慌一点点漫上心间,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喜意,她定了定神,轻声道:“啊,是吗?那,我你也见到了,我先回去了。”
她又福了福身,才告辞离去。她这次走得很慢,深一脚浅一脚,像是踩在云端,飘飘忽忽的。她有点茫然,她不知道路征为什么会说那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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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也不知道为什么路征那句话会让她反应这么大。他说他想见见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她心跳这么快做什么?
另一个声音告诉她,不是的,他们常常见面,他没必要想她的,更没必要特意等着她,只为见她一面。
走出好远,她才猛地想到,她知道路征今天哪里不对劲儿了,是眼神。路征看她的眼神不大对!以前他看她不是这样的。
是了,或许不是今天才开始的,只是她今天才注意到。他看她时,比小时候要专注得多,还带着温暖的笑意,像是看见了她很开心很开心似的。
周暄脸颊渐渐发烫,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生成,她不敢再想下去,更不敢去找路征求证。若是她猜错了,该多丢人!可是,若是她猜对了呢?若是猜对了,又该怎样……
人的眼神,多么虚无缥缈的说法,能看出什么呢?
她没再想下去,回了房间,随手抽了本书,拿在手中,却看不进去,只能看见路征含笑说着“我只是想见见你。”
她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将书合上。
丫鬟连翘进来请周暄去杨氏院子中用膳,无意间看见周暄的脸色,惊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可是发热了?”姑娘年前曾病过一场,连翘此刻还记得当时种种,立时就要去请大夫。
周暄忙道:“我没事,许是方才走得快了些。”说着,她掀开了镜袱,果见自己白玉般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胭脂色,眉间含情,眼波流动。她这样子,可如何见得人!
周暄盖上镜袱,吩咐连翘道:“连翘,你去回夫人,就说我今日倦的很,先睡下了,就不过去用膳了。”
连翘急忙劝阻:“姑娘,好歹吃了饭再歇着。也省得老爷夫人担心。”
周暄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她女儿家害羞,想着自己这个模样,是万万见不得人的,母亲若是瞧见了,定是要问的。他们肯定会猜想她为何会面红耳赤,她不想教别人笑话她。
于是,她态度非常坚决,说不去就不去。再说了,万一路征也在呢,那岂不是更难为情?
那厢,周恕夫妇听了连翘的回话,只笑了一笑,也没多问。
周恕还向舟山先生解释道:“这孩子从小有个怪脾气,午间非要休息不可。若是中午没休息好,一下午都没神。”
舟山先生只点一点头,周暄的习惯,他也是知晓的。
杨氏虽然心中另有疑惑,却不好当面说出,也只笑了笑,将此事暂且搁过不提。
路征今日在侧,原本以为能再见见周暄,岂料却没能如愿。他暗自猜测着缘由,终是不能解惑。他冲连翘道:“你们姑娘不过来也就算了,劳烦你到厨房去,挑一些清淡的食物给她带回去。漫漫长夜,不吃饭怎么行?还有,你看着她吃了以后,可以闹她一会儿,别让她就这么睡了,积了食不好……”
他小声吩咐着,也不曾察觉到杨氏瞧了他好几眼。
杨氏原本打算着过一会儿亲自带了糕点去看看女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周暄生活习惯极为规律,不吃晚饭还是头一遭。一句困了,或许能够糊弄住旁人,却糊弄不住她的生身母亲。
却没想到,路征会提前吩咐丫鬟这么做。
路征小时候曾在周家生活过几年,近两年,又跟周家来往甚密。杨氏很待见这个晚辈,见他做事贴心细致,对周暄又是真的关心,不觉看他的目光又慈爱几分。
等众人散后,杨氏料理好手头上的事情,亲自带了糕点去看女儿。
周暄还未安寝,方才教连翘依照她的说辞去禀明父母后,她只散了头发,解了衣衫,简单洗漱一番。刚拾好,连翘便提着食盒过来了,笑道:“姑娘,按照你的吩咐说了,老爷夫人都没说什么,倒是路家少爷巴巴地让从厨房拿吃的给姑娘……”
说着又将路征的吩咐一字不差地说了,笑盈盈看着周暄。
周暄脸上好不容易散去的热气又再次蒸腾起来。她轻轻“哦”了一声,却不说话,眼睛瞅着连翘打开的食盒。
是很清淡的食物。她正好有些饿了,就再次洗了手,慢慢吃了。
连翘在旁边笑道:“我看姑娘不是困,是懒得走动吧。”
周暄“唔”一声,不置可否,一颗心晃晃悠悠,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她终于吃好了,连翘拾好餐具,依着路征的话,跟周暄说笑解闷。
周暄反而恹恹的,没多少神。
说起来,连翘讲的笑话并不是很好笑。周暄不想拂了她的意,就含笑听着。连翘觉得差不多了,才起身离去,让周暄休息。
然而周暄只呆愣愣的坐在床沿,思绪万千。
杨氏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幅场景。女儿身形纤瘦,在灯下更显单薄,杨氏不由地一阵心疼,她轻声道:“怎么了?谁给我们家暄儿气受了?”她疑心是女儿今日在公主府受了委屈。
周暄回过神来,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好得很,阿芸也待我很好。”
杨氏在女儿身旁坐下,挨了挨女儿的额头,确定没有发热,才略略放下心来。她揭开食盒,说道:“这是厨房新做的糕点,你要不要尝些?”
周暄瞧了一眼,摇了摇头:“不吃了,我吃过饭了。”又补充道:“饭是连翘带来的。”她并不想让母亲知道是路征授意的。
杨氏点头,将食盒推开,温声说道:“暄儿今日可是心情不好?能告诉娘为什么吗?”
母亲亲自来问,周暄颇感难为情,她犹豫了一下,才道:“也没有心情不好啊,就是心里有点乱。”
“哦?怎么乱?”杨氏像是来了兴致,竟追问了一句。
周暄当然不会告诉母亲自己心烦意乱的原因,只胡乱答道:“就是闷闷的,也说不上来。不说我了。娘,大哥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这话题转得生硬,却是杨氏关心的。杨氏顿了一顿,道:“说是今年,按说三月就该从杭州出发的,可能是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应该快了。”
周暄接道:“大哥早点回来,我也能见见瑛儿。”
周瑛是她侄儿,也有一岁多了,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他,
提到从未谋面的孙儿,杨氏微微红了眼眶,叹了口气,说道:“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听说你是重生的 分卷阅读55
母女俩又说了会儿话,杨氏担心扰了女儿休息,也不好多做停留,很快离开。临走之际,叮嘱女儿放开心胸,有什么事可以跟父母说,不必憋在心里。
周暄点头应下。她知道爹娘待她很好的。
杨氏走后,周暄又略微拾了一下,然而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路征那句话在她耳边回响,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左了。
周暄想了又想,翻出前两日路征送给她的碧玉所雕的“玉兔”,攥在手里,直到凉玉变得温热,她才沉沉睡去。
待得次日清晨,周暄醒来瞧见自己握在手里的“玉兔”,愣了一愣,羞不能抑。她下意识将“玉兔”掷到床里,但是,下一刻,她又默默捡了回来,塞进了荷包中。
这是他亲手雕的呢,怎么能扔了呢?
周暄眼光扫过,又看到了放在梳妆台一角的“扳不倒儿”和那个所谓的“八音盒”,心中有些莫名的欢喜,说起来,她的好多东西都是他送的。他在她生活中占的比重可真不小。
这结论让她舒展了秀眉的同时,又有点恐慌,她轻轻抚上跳动的胸腔,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偏偏这种心情,只能自己才能体会。她的疑惑,也不能告诉任何人。虽然母亲说了,有什么事可以跟父母说,可她心里隐约明白,这些话是对父母也说不得的。
她这些日子迷上了看书,想着或许她可以从万能的书中找到答案。
然而,游记也好,诗集也罢,都没能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数日后,周暄正在房中看书,丫鬟连翘三步并作两步进来,脸上带着喜意,笑道:“姑娘,大喜呢。”
“什么大喜?”周暄奇道,“是大哥大嫂他们回来了?”
连翘摇头,说道:“不是大少爷,是有人来提亲啦,要求娶姑娘呢,可不是喜事一桩?”
第46章懵懂情绪
“求……亲?”周暄愣了愣,胡乱合上了手里的书,一颗心砰砰直跳,眼前立时浮现出路征含笑的眼睛,她忍着羞意,低声道,“谁陪他来的?”
连翘笑道:“听说请的是京城中有名的王媒婆,王媒婆那张嘴啊,巧的很,就没有她说不成的亲事。”
“媒婆?”
“是啊,听说王媒婆近两年已经不大说亲事了,也不知道宋家出了多少银子才请她出山……”连翘很开心,也有点羡慕自家姑娘,然而却惊讶地看到周暄脸上的红潮一点点褪去,转而变得苍白起来。
周暄站起身来,许是站得急了,身子微微晃了一晃,她才问道:“宋家?哪个宋家?”
难道不是她么?刚刚飞到半空的心在听到“宋”字后,猛地坠落下来。
“是泾阳侯家的公子啊,就是那个来过咱们府上的宋探花啊。”连翘的声音有遮掩不住的兴奋,在连翘看来,一家有女百家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那位宋探花又是青年才俊,而且听王媒婆的意思,宋探花倾慕姑娘已久。大概这就是戏文上说的,才子佳人,天作之合吧?
“是他?!”周暄呆了片刻,“怎么会是他?你没听错吧?”
哪有求亲被拒了之后,还再遣人上门的?她很快想到,话不能这么说,毕竟爹爹推拒了之后,那个宋愈可是去找过祖父的,还拜托过林樾蓉来劝说她,这人说好听点是锲而不舍,说难听的真的近似于无赖了。
她是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没听错啊。”连翘也察觉到了姑娘似乎不大开心,虽然不知道缘由,却还是说道,“听得真真儿的,的确是宋探花。怎么了?姑娘,不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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