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甘仪寻了一处大树下的阴凉之处,似乎在专心逗弄着一只通身雪白的小貂,甘标走近,还未开口,就听得他头也不回地问道:“沈思贤终于愿意回话了吗?”
“是,他在心中言道,这些人本就是山间寇匪,为非作歹,一朝被招安,不发配充军已经是法外开恩,何以配良田。故而他擒下了那个为首的寇匪陆遐,回良田,这些人果然原形毕露,重操旧业。但是没想到七营长胆怯如鼠,到了夏城已有时日,却不见举动只有推脱。”
甘仪不再逗弄那只小貂,而任由它伏在自己膝上偷懒翻滚。
“在顾小舞前往夏城任长史之前,夏城几任太守都强行抢夺这些人的田地,饿死荒野之人不在少数,不为草寇,实难活命。顾小舞将其招安之后,予其田地,却加重这些人的田税,并约定再犯则刺配充军,没想到沈思贤人心不足蛇吞象。”
听得此言,甘标嘲笑道:“苏盛意自诩一国宰相,却不如大哥明察秋毫。”
甘仪淡淡看他一眼,道:“鞭长莫及,苏盛意换了几任夏城太守,又让顾小舞往各地任太守长史,既是为处理地方吏治,也是为了磨练资历,才有些平淡日子。”
甘标只得不再说这件事,转而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把沈思贤的书信拿来。”
“这……”甘标尴尬地自怀中掏出两片黑纸,支支吾吾道:“我到这封信时,不小心将砚台打翻,已经成这般模样了。”
甘仪狐疑看他一眼,并未再伸手要信,而是问:“他可还说了其他事情?”
“没有了,无非就是求情而已。”
甘仪双眼微微眯起,眺望远处,两人之间一时无话,甘标正要抬脚离开,却不想甘仪说了一句话:“明天令人以此信为底,再拟一封奏折,上奏陛下,弹劾沈思贤。”
甘标当即大惊失色,正要开口申辩,却迎上他阴冷的目光,只得闭口低头。见甘仪神色不当,甘标连忙再寻了一个话题,问:“这小貂憨态可掬,大哥从哪里得来的?”
“是曲璃萤送来的,在外巡察多年,她也该回来了。”
当顾小舞得知沈思贤请自己去前厅一趟,便叫上谷粱以晴和楚广良一起,到了前厅便一眼看李长铭早已等候,两人相视一眼,并未有其他动作,旁边另有长史司马等人。
“今天请敕使大人前来,是平寇一事,实在已经拖延好些时日了,还想请问七营长……”
未等他话说完,顾小舞便一脸诧异地打断道:“大人这是何意?何来‘拖延’二字呢?实在是七营长重伤未愈,守城军也不宜再调遣,实在是爱莫能助,还请大人再等候些许时日。”
“可这寇匪一日不平,夏城百姓就惶惶终日,难以安民之心哪。”沈思贤痛心疾首说道。
“然本官到此第一天,太守大人已经欣然应允,此事由本官处理,大人不再操心,而专心夏城事务,还请大人多多安抚一二。”
沈思贤被她这一呛,差点没背过气来,看着顾小舞一脸正义凛然,半响才咬牙道:“下官从未有此意思,再者……”
尚且意欲解释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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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所言并非他之意,不想被顾小舞断如斩铁,道:“太守这是要食言而肥吗?那日接风宴上,这话说的大家可都听见了。”那边的谷粱以晴和楚广良连连附和,都说明当初太守已经答应此事,不当再出尔反尔,再者此时确实因为营长重伤不能轻举妄动。
最终双方不欢而散。
李长铭对谷粱以晴砸砸眼睛,大家各自离开之后,谷粱以晴便跟随他一并前行。
“你今日去那山寨一趟,就说本官明日便自西面上山,勘察地势,让赫连姐弟与叶姑娘见到了本官,只管放箭便是,但是不要出寨。”
谷粱以晴偏头道:“准备动手?”
“不错,铁司马稍后就来,你快去吧。”
这话才说完,谷粱以晴就见铁勇自远处赶奔而来,二话没说就消失在长铭眼前。
“铁大人是为了平寇一事前来?”长铭还未等铁勇开口,便已经一语道破。
“呃……”铁勇一时呆立在原地,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进退两难,倒是长铭坦然笑道:“别为难了,都到这一步了,我再不知道岂不是傻子?”
铁勇长叹一口气,无奈道:“太守大人确实是令下官来请大人……”
反而长铭皱眉埋怨道:“沈太守真是思量不周,若是你我素无往来,就让你这样找上门,以冒犯之名打你一顿,都是轻的。”见铁勇神色忽明忽暗,长铭便笑道:“本官并非此意,只是以后遇上这种事情,你还是小心思虑为好。”
“下官记得了。”铁勇乖巧地点头。
长铭寻了一个地方,请他一同坐下,自己作头疼道:“既然让你来了,本官若是再不动作,只怕沈太守要责备你办事不利。只是你也知道,本官这营长,实在是徒有其表,现在离开了涧河谷,他们就更不将本官放在眼里了,本官即便想帮你,却苦于部下不听指令。”
铁勇好奇道:“军令如山,何况宁武乃锐之师,他们安敢?”
长铭环顾四周,似有顾及,见无人往来此地,才压低声音道:“不可说出去,这只是我当你可推心置腹,才同你说的,这些阳奉阴违的人,待我回了涧河谷,定要在大军长面前狠狠告他们一状,。通通赶出宁武去!”
“大人息怒”,铁勇连忙劝慰道,“气则伤身,何况大人重伤,还需心境平和才好,这种小人,该有报应!”
长铭看他一眼,双眼敛起了往日的冷若冰霜,换上诚恳之意,叹道:“若是有部属如你,才是本官福分。”
铁勇一时不敢接话,长铭又继续道:“为应付太守,这样吧,明日你我一起去查看山寨地势,看看如何抢攻高地为好。”
铁勇欣然应允。
作者有话要说:
拉拢人挑拨离间什么的,李长铭get√
第21章第二十一章推心置腹
赫连弦轻和赫连弦轻这对姐弟,在给长铭放冷箭这件事上表现出了百步穿杨的卓越武艺,两人才到山寨外围,就被他们两的箭矢噼里啪啦一顿招呼,还是长铭及时把铁勇拉开,抽刀挡下箭矢,两人这才平安脱身。
“这些个山野村夫,果然厉害。”长铭拉着铁勇一路狂奔下山,对方都喘不上气来了,他还云淡风轻的开玩笑,突然有哀嚎一声,差点滚地上去,说自己刚才忙于防卫,不想却牵动了旧伤,是在失策,当即把铁勇吓的不轻,二人匆匆返回夏城。
长铭感慨道:“还是有铁勇在身边我能安心一些,可惜此间事毕,本官就要返回涧河谷复命,我们可能就无再见之日了。”言罢,似乎有些黯然神伤。
“大人不要伤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下官也会时常思念大人的。”
“来,走,我请你吃饭!”长铭豪爽一挥手,带着铁勇寻酒楼去了。
两人从家世到公事,都说了不少,铁勇兴奋之下还要敬长铭两杯酒,长铭推迟不过,然而他确实是个一杯倒,能回到太守府已经是天可怜见了,走路也头重脚轻的,踉跄了一路。
洛江红看到那个略染酒气,脚步轻浮,双眼迷茫的长铭,吓的险些尖叫!
“你怎么能喝酒!你是绛元啊!喝酒就解药,你难道不知道吗!?”洛江红也顾不得什么上下有别了,冲上去扶住长铭,就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没想到长铭反而咯咯笑道:“是你见识短浅,我服的药物,可不怕酒……”
他这么一说,洛江红不禁靠近他颈边嗅了嗅,确实没有察觉到任何绛元该有的甜腻气息,脸上虽然安心,但是又难感到失落,只不过长铭并没有在意他的表情而已。
长铭清晨醒来顿觉头疼不已,寻思良久,才想起是洛江红将他带回来的。
才出门便到了逸景的来信,随手一摸信封,长铭以为自己触觉都出了问题,不然这厚重的感觉究竟是发生何事。
误认为大军长有大事交代的长铭连忙拆开信封。
那封信内容不少,正经事只有三件:
第一,告知长铭,自己母卿无事,不过是以讹传讹,让长铭宽心;
第二,顾小舞的养女近日安好,就是时常魂不守舍,从言行举止来看,不像是担忧顾小舞,倒像是相思病;
第三,令长铭且不必顾虑,逸景可以轻易将夏城的司马调往宁武,之后随便找个由头放出去就行。
剩下的就是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什么听雨最近想念他的烤兔肉,行晟和辰盈每天被一儿一女闹的心力交瘁,蓝莫大夏天的想吃火锅,还有让长铭回来的时候记得带上夏城的云片糕等等等等。
洋洋洒洒写了几大张纸。
长铭耐着信纸终于把这些破事看完,不仅仰天感慨:大军长您有病啊!
若非这里是夏城而大军长远在涧河谷,他一定会去问问赫连姐弟对自己军长做了什么,听说西南那边什么奇奇怪怪的毒都有。
他眼下已经恨不得冲进楚广良的房间和他抱头痛哭:我们大军长脑袋被驴踢了!想到还在故作不和,他克制住了自己,深深呼吸一口气,默念自己只是昨晚喝了点酒,眼睛花了而已。
再一看,还是那些破事。
“咦……”他狠狠皱眉,这才发现,这信封上的字迹,和当初逸景给的那一大本书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今天铁勇主动来寻长铭,并未说到平寇一事,倒是问他伤口如何,还是请大夫来瞧瞧好。
长铭摆手忧心道:“本官伤口事小,倒是太守大人可曾难为责罚你?”
铁勇沉默以对,长铭哀伤道:“本官虽有计策,但是就算调动第七营全部人手都不够,何况……”
“大人有办法?”铁勇听他此言,双眼一亮。
“自然有”,长铭抿嘴笑道,“我们遣人往东面大门佯攻,再从南面直捣营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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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人再多,也应接不暇,只是此事说来简单,还需要慎重安排,不然我们又不了挨箭矢了。”
铁勇讪讪点头。
“诶……实在难为,一来楚广良等人未必听本官调遣,山高水远的,大军长不能为本官做主,二来此事若处理不好,又恐你被责罚。”
“大人有什么需要,尽管差遣便是。”铁勇当即坚定说道。
长铭眼睛转了转,转过身来,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个三全其美的办法。你带着守城军,和我一并前往平寇。”
见铁勇面露犹疑之色,长铭便乘胜追击道:“一来,本官可以剿灭寇匪,早日返回涧河谷,二来,你也于继续被太守怪罪责罚,三来……”长铭笑得一脸高深莫测,低声道:“你同本官一见如故,此番助本官有功,本官可以此为由头,请大军长将你调往宁武军中,若能得大军长赏识,日后平步青云,自然不在话下!何况本官铲除了楚广良这颗眼中钉,你在七营之中,也就少了一个大障碍。”
铁勇被他吓得不轻,当即后退两步,吞吞吐吐道:“这……兹事体大,下官还需禀告太守。”
“你还要禀告太守?”长铭惊呼道:“你要知道,既然帮了本官,待本官走之后,沈太守拾你不过早晚而已,你难道宁愿留在这穷乡僻壤,也不愿同本官前往涧河谷?”
听得“涧河谷”三个字,铁勇面上一时风云未定,又听得长铭叹道:“既然如此,你愿意留在夏城,本官也不勉强了,待本官修书一封,请大军长再派人帮忙就是,只是本官走后,你要自己小心便是。”
说罢,一脸的百无聊赖,准备离去。
“李大人留步!”
阮辰盈匆匆穿过前院,一眼看到行晟坐于湖心小亭之中,艳阳高照,酷暑逼人,他依旧淡然捧书,随手将长剑置于一边,湖中常有锦鲤跃出水面,带起波光粼粼,荷叶轻摇,一派岁月静好的模样。
然而她此时已然无暇欣赏。
“甘仪的门生弹劾夏城太守沈思贤,强占良田,官逼民反!”
只此一句话,行晟立时敛去了面上的恬淡之意,取而代之的满面肃穆:“此事可传出去了?”
“没有,事有怪异,我便先来寻你。”阮辰盈答道。
“如此,那边搁置此事,不要外扬,且做无事发生。”
阮辰盈犹豫道:“可是不遣人通报长铭,一旦圣旨到了夏城,那他和顾大人就算作是前功尽弃了,毕竟早有人奏报了皇帝。”
“但是这只是其一,我和大军长之前寻了借口已经离开了各自地方拦下甘仪的人,可事出偶然,只能一次,我们再有动作,大军长和令军侯府就让人抓了把柄。”
“难道放任自流?”阮辰盈似乎心有不甘。
“我知道,这次对于顾大人对于长铭都是一次机遇,但是机遇可得可失,这次若有异动,便是因小失大,只能看希望长铭另有造化了。”
顾小舞正要出门之时,李长铭恰好来寻她。
“铁勇已经上钩了,他将我带到守城军军营之中,被我抢走调令,现在正昏睡着,方兴艾在看守他。”说罢将调令递给顾小舞,“大人调查如何了?”
顾小舞见他手上的调令,赞赏一笑,请他到桌边坐下,缓缓言道:“洛江红前些日子出了点事,不过查过田契也问过其他证人,谷粱以晴潜入牢中,一并证实那其中就是陆遐,算是水落石出,只等处理沈思贤了,倒是你,去了军营……”
“大人放心,以晴拓下的铁蹄印我带着,经比对确实是守城军马匹所用。”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顾小舞终于长长呼出一口气,“你暂且安抚好铁勇,届时开堂审理此案,让他出堂指正。”
“他会答应的”,长铭幽幽道:“事已至此,回头无岸。他当我对他推心置腹,眼看是情义所致,不过是利益所在而已。”
顾小舞见他如此,正欲开口,却不想自己顿觉头昏眼花,回神之时,已经和长铭一并摔到地上去了。
“啪啦!”凳倒桌翻。
“小心!”
顾小舞屏息凝视,抬头一看,却是一只箭矢插入房内柱子之中,上面以绢布绑缚,似有人传信而来。
“到底是谁……”长铭环顾一周,起天下飞霜,追出门去之时已经寻不到任何踪影,只得折返屋中,顾小舞已经将绢布解下,一目十行地看完。
“不行,马上行动,甘相令人将此事前因后果奏报给陛下了!”
长铭一愣,旋即明白其中关窍如果在顾小舞查清前因后果之前,就有人揭露了真想,那顾小舞便算是毫无作为,但是话虽如此,李长铭却也忧心顾小舞一时情急忘乎所以,连忙上前两步将她拦下:“大人!此信来的怪异,如果是大军长令人传信,不该如此才是。”
顾小舞一边起身拾书桌上的文书,一边滔滔不绝道:“不会是他。若是所料不错,之前他为了救你,已经擅自离开了涧河谷,再有所举动,他便朝不保夕了。而这封信甚是诡异,字迹歪七扭八,不似什么饱读诗书之人所写,但是细看就能发现,这是左手书写之故,那就是有什么人,担心连自己的字迹都会暴露,所以左手书写。再者,沈思贤是甘标门生,只怕这两兄弟一封信,他就从实招来,甘仪此番举动也在情理之中,但是此事为求稳当,速速决断。”
可是究竟是谁背着甘仪,暗地襄助顾小舞?目的何在?
长铭满心疑问,奈何顾小舞也说了事情紧迫,他也不再多问,快步出门安排。
说服铁勇出堂指证并不难,一则有长铭的交情在,二则有涧河谷的前途在,三则他回头无岸,调令已经被长铭抢夺,若是不答应,即便长铭不难为自己,太守若无事,他自己便没有好日子。
“你之前诉苦,说楚广良……”铁勇鼓起勇气才说出心中疑问。
长铭狡黠一笑,不做回答,和楚广良一并出门离去。
洛江红等在门外,见他出来,便将整理好的供词交给铁勇,让他签字画押。
“事有仓促,但是不可遗漏,封锁消息,严密监视太守府,待谷粱以晴回来,直接将那些人带到太守衙门去。”长铭吩咐道。
“是,下官这便去安排。”
洛江红长长呼出一口气,道:“没想到这么快就要结案了。”
长铭并未搭话,只是点点头,忽而又听得他小心翼翼问道:“那……以后你可以不用再见那个铁勇了?”
“结案之后,他的调令不久也会送达,他和我们一同返回涧河谷。”
洛江红当时气得脸都歪了。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他毕竟有功,本官也不能无信。”
“没有,只是……”他似千言万语,但是偷偷瞄了李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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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那双冰寒刺骨的双眼,又不知该从何道起,只能轻声问:“此事之后,返回王城,下官可以和七营长书信联络吗?”
长铭心中陡然一跳。
作者有话要说:
当初逸景给李长铭的那本书就是他自己写的,是成景叫他编撰以往丢失的书籍,然而李长铭在陵城弄丢了【成景大哭
大家情人节快乐~
第22章第二十二章无妄之灾
赫连弦轻同赫连轻弦出门的时候,就看到谷粱以晴火急火燎地推他们两和叶若云快快上车,叶若云还不忘记带上叶徒云一起去。
赫连轻弦看了天空一眼,问他姐姐道:“我瞎了吗?这月亮都出来了,还开堂审案?”
赫连弦轻闻言,一起抬头望天,一本正经道:“我也瞎了。”
“上车!”谷粱以晴显然没时间听他们闲聊瞎扯,看他们这游山玩水的架势,差点就出鞭子,好在赫连姐弟也不多问,乖乖上马车。
“但是这月黑风高的,城门已经下钥了吧。”叶若云抱着自己小妹妹,挑眉看着车顶。
还未等姐弟两人答话,便听得谷粱以晴在马车外大喝一声:“驾!”
车内四人顿时觉得自己要倒飞出去,撞车顶的撞侧窗的撞前窗的,叮铃哐啷响成一片,甚至差点把赫连轻弦给甩出去,而始作俑者恍若未闻地策马狂奔,不管这四人天昏地暗。
赫连弦轻好容易缓过气来,便看到那个驾车的小妹妹掀起车帘,将一份文书丢进来:“顾大人准备好的,你们先看看,不要在堂上被抓住了把柄。”
然后赫连弦轻撞到了赫连轻弦身上。
“颠簸成这样,如何能看!”
城门在日落后下钥,但是谷粱以晴今日一路畅通无阻过城门抵达衙门,下车之时,叶徒云已经抱着叶若云死不撒手,叶若云自己也站的脚步轻浮,赫连轻弦额角被磕青了一块,赫连弦轻没有什么损伤,但是一脸惨白。
以至于长铭出来接人的时候,看他们这样还以为路上遭遇了什么兵荒马乱,但是谷粱以晴一脸天真无邪地说:“没事啊,一路很顺利,上了马车就赶过来了。”
那边四个人看她一眼,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宁武的小姑娘好可怕。
各城城门在日落之后便下钥,然今晚长铭不但将狱卒摆平,抢出关押在其中的陆遐,更是令守城军打开城门,衙门也一片灯火通明。
叶若云虽然能证实那牢犯确实是陆遐,奈何他已经因毒而哑,救之不得,只得让叶若云同后来的其他寇匪作证,加以铁勇的指证定罪。
虽然准备仓促,但是开堂顺利,不消多少时候便将沈思贤定罪。
“一城太守,不思安民图治,反而抢占百姓良田,付之一炬,伤民之本,罪不容诛!”顾小舞看了长铭一眼,继而道:“让他画押,脱去太守服制,投入大牢,以待天子处置。”
洛江红正欲将笔录和毛笔一起捧出来,让他画押,却被长铭抢到面前,一把拦下,忽而听得沈思贤大骂道:“大胆!本官乃四品太守,你不过五品的员外郎,怎么敢无辜定罪于本官,更何况投于牢狱!”
顾小舞冷冷道:“本官身为天子敕使,并未杀你,为祸患,自然可以如此行事,如今人证物证俱全,你无可辩驳,还不俯首认罪,反而咆哮公堂,罪加一等!”
“那又如何!这本就是夏城,本官身为夏城太守,怎么能因为你三言两语便定罪判刑。”
顾小舞冷哼道:“此事自当上报天子,由天子定夺,等你从牢狱里爬出来再计较不迟。”
“来人!把这有辱公堂的绛元给我赶出去!”
回应他的,唯有堂外百姓的窃窃私语,赫连姐弟相视一眼,皆是不解为何无人应答,而叶若云还抱着自己妹妹和照顾神智恍惚的陆遐。
“困兽之斗,岂不知你已经孤家寡人了。”
此话一出,沈思贤愣了一愣,才怔怔地看向铁勇和他身后的李长铭。
“你……”他双目圆瞪,须发颤抖,半响难出一言,许久才道:“你如何将守城军调令交给一个绛元!”
长铭未发一言,微微皱眉。
“兴主之外,何以为政!绛元入朝已经罪大恶极,你却助纣为虐,交付军权,届时有何面目往九泉之下见往昔列祖!”
洛江红蓦然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殷勤,莫非全是因为自己是兴主?回想起来,沈思贤不喜顾小舞和长铭,恐怕也是因为如此。忽而察觉背后有一道冷意,让他头皮发麻,回身便看到了顾小舞以眼神示意他,这才后知后觉将沈思贤所言一一记录。
李长铭已经上前来,抢过他桌案前的笔录,楚广良和方兴艾已经一左一右将沈思贤牢牢制伏,跪于地面。他踱步于前,压低声音道:“本官给你两个选择,一来,你自己签字画押,二来,本官砍下你的双手,找朱砂来印在这笔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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