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果不其然,这几日太守带着司马频频来请长铭出战,长铭皆以身体不适为理由推辞,好不容易等长铭愿意出门了,又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听闻守城军调令在司马手中,便要和司马商量前几次的交锋,让司马说清是如何举动,寇匪又是如何反击。
然而司马铁勇的办法就是闭着眼睛打而已,长铭虽然内心无奈,却还是要故作兹事体大。
他过的悠闲,倒是洛江红已经找顾小舞去了。
“太守大人不知何故,对下官甚是亲厚,实在令下官不胜惶恐。”洛江红一头冷汗。
顾小舞放下书,问道:“如何亲厚?”
“吃饭喝酒且不说,还要和户部尚书举荐下官,这……下官不过是个小小的主事,实在难安,还请大人救我!”
顾小舞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似乎想起什么,复又笑道:“有吃有喝的,没什么不好,主事这几天就好好享受便是。”
洛江红目瞪口呆。
才说着话,太守急忙来报,说城郊几块良田都被寇匪一把火烧了干净,洛江红一愣,倒是顾小舞勃然大怒,将书本掷于地面,管不上长铭还在休养之中,叫他前来议事。
“本官随后同顾大人一起,前往寇匪山寨勘察,为保安全,还是再带一人为好……”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最好看起来面善和睦,人畜无害。”
所有人想都没想,不约而同地看向永远一张十四岁小姑娘面容的谷粱以晴。
谷粱以晴:“………………”
长铭耸耸肩以示无辜,顾小舞忍俊不禁地扭头,后又恢复了一本正经地表情,自怀中取出一张纸,交给洛江红:“这夏城有些古怪,但是太守提防七营长等人,有些事情还是你去处理方便一些。本官初至,见几个捕快衣裳不合,甚是别扭,你且打听一些身材高大的捕快之去向。”
洛江红打开那张纸,其上赫然拓印着一个铁蹄印,思及城郊的大片良田,心中便有了计较,点头应是。
“本官离去之后,楚广良代理营中事务,大家都好好休息。”
“是。”
原本太守要谴人一同前往,倒是长铭说了一句:“守城军还有人可离开夏城?不如将这些人挑选出来,一起归于我七营调配如何?毕竟多一人多一份力。”
太守和长铭平级,而守城军归于司马统领,若是并于一处,岂不是将守城军送到长铭手中?太守连忙说确实无人了,大人此去小心。
“但……”林旧犹疑道:“这恐怕还是太过危险了,我们一路行来,寇匪百般阻挠,还重伤营长,此番前去,以身犯险,未不妥?”
长铭和顾小舞颇有默契地相视一眼,谷粱以晴和楚广良接皱眉不语,便听得长铭安慰道:“莫要着急,于我们而言,杀了他们不过探囊取物,然南征北战这么多年,大军长多番提醒不起干戈,不战而胜。战必有死伤,对于那些化外之地尚且能宽容,既然是我朝子民,若是愿意弃恶从善,我们有何必赶尽杀绝?”
“这笔账就这么算了吗?”林旧不悦道,“我们锐之师,何尝惧怕他们?”
长铭一摆手道:“且看此行,若是无话可说,新仇旧账一并算也不迟。”
顾小舞双眼似有赞赏之意,点头同意。
“看来他确实只想坐山观虎斗,只是催着我们出战,不肯派出守城军。我们也总不能都被挡在营外了,还去军中一看究竟。”长铭说道。
顾小舞点点头,一抬首,那山寨大门已经近在眼前了,以木筏结扎,还用藤条紧紧绑了好几圈,看似坚不可摧,其实不堪一击。
“什么人!”有人在门后大喊一声,忽而一群人蜂拥挤到了门后,高举榔头棒子铁锹锄头,大有拼命只势,只是这些人瘦骨嶙峋的,怕是也使不出力,明明该是剑拔弩张的场面看起来过于滑稽,长铭和谷粱以晴都不忍直视地扭过头去。
厅堂内,一女子听到“顾小舞”这名字,略一思忖,便让人请进来。
长铭随着顾小舞一路往前,直入厅堂,眼见一女子静坐与堂内。那女子面容端庄清丽,肤色白嫩,扬眉入鬓,凤目微挑,双眼流转光阴,丹唇似有笑意。比起寻常女子,她发只及肩膀,却难掩其中光泽柔顺,额上饰以金带,自背后蜿蜒而垂椅边,身着白色衣袍,袖口以红线锈流云,腰悬牛骨小刀,刀鞘以玉石画万里。
这细看之下,哪里有什么温婉二字,倒是尽显贵气英武。
长铭旋即感受到,这人早已在无意中便散出自身兴主的气息,如天空乌云欲倾的感觉一般,虽远在天边,却难见之心里堵闷。
“在下叶若云,便不给三位行礼了,来此有何贵干?”女子挑起嘴角,冷冷地问道,这语气之中总是散不去那若有似无的邪意。
“本官顾小舞,奉天子之命,前来处理夏城寇匪作乱一案。”顾小舞站立于前,淡淡问道:“见这里有些熟面孔,为何却不见陆遐?”
叶若云看了两侧寇匪一眼,见他们对自己不约而同地点头,便放缓了语气,故作无意道:“敕使阁下不远万里而来,为何就进了这山寨,不去夏城城内其他地方看看呢?”
“平寇自是为平寇而来,一年前他们本已弃暗投明,何不好好耕种,却被另一个本官素昧谋面之人带上了山头?”
两旁顾小舞识得之人,皆神色黯然,低头视地,刚有一人意图上前,却被叶若云瞪了一眼,灰溜溜地回去了。
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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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云面无表情地耸耸肩,不以为意道:“做一个躬耕的农民,哪里比得上一方山大王逍遥自在。”
谷粱以晴气结,这话怕是已经无话可说了。
正尴尬时,突然门外跌跌撞撞跑来一人,也未看清究竟是几人在堂内,便大声哭嚎道:“他们……他们居然一把火烧光了稻田……”
说完就更是痛哭不止。
这下堂内先是一片死寂,后哗然四起,叶若云正要出声安定,没想到两旁的寇匪已经对顾小舞三人举起武器了,大喊着打死这些狗官,长铭和谷粱以晴皆出武器,将顾小舞护在中间。
第17章第十七章赫连姐弟
“住手!”
又是四下无声。
这看似一声,其实是三人异口同声喊出来的,其中一人便是眼前的叶若云,另外两人在顾小舞的背后。
两人立于厅堂门前,皆是身姿修长高挑,一袭靛蓝衣裳,手腕苗银耀眼,腰缠驳纹皮带,脚蹬长筒马靴,手持碎天强弩,锐气逼人,寒芒难掩。就连箭矢上也似有光泽恍惚,仿佛千军万马不过弹指之间,山川河流不敌百步穿杨。正欲感慨神兵出世,才发现那不过是两把木制□□而已。想世人皆以宝剑书英雄,却不料如今见木弩得英雄。
目光所及之处,朝阳亦逊其辉,一派天人之态,若是谁可大喊一声神仙下凡,怕是得有人迷迷糊糊地稽首叩拜了。
顾小舞一眼便知他们是那老卿子谈及的赫连姐弟。
那女子面上不见神色,立之于前却独有一段风骨。长发以装点银花的发带高束马尾,直垂而下。其柳眉细长,目若朗星,薄唇微抿,静立之时,不动声色,就如天地取璞玉雕琢而成的无暇一般,温润动人,栩栩如生,哪怕是一抬手,也是画中缓步而出,如梦似幻。她好似立于旷野冰原的一株寒梅,目光掠过了一望无际的天地白雪与日月星辰,深远而悠然。
而她身边的男子,与姐姐的五官相似如人之双手,却将长发散落于肩背,任清风吹拂,更显得肆意张狂,比起姐姐,他的眉目之间更显得粗犷一些,然而就如文人骚客的提笔行书一般,这粗犷少了一分,便软弱游移,这粗犷多了一分,又有辱斯文,恰是他成就了这不多不少,得高山之气概,流水之细腻,若浑然天成,融洽无间,非人所能穷极千言万语去形容。一眨眼,一环视,虽不言不语,却傲然众生。
长铭当初听得顾小舞提及这对姐弟,眼下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别说那买糖水的小姑娘多给两勺了,要是长铭自己去卖糖水,恐怕要多给两桶。
然而此时他和顾小舞一同想到另一个问题:他们知道这对姐弟也一人叫赫连弦轻,一人叫赫连轻弦……然而到底哪个叫什么名字,就没人知道了……
长铭头疼得张口欲问,又传来一声微弱而清脆的声响,继而听得有人在软软地叫了一声“姐姐”。
转身看去,一个娇小的姑娘自堂后探头,目光在堂前来回流转,最终定在了叶若云的身上,便欢天喜地地奔出来,直扑叶若云怀里。
“叮铃”
“姐姐!”她又唤了一声,长铭立时看到两边举着目光呆滞的寇匪立刻乒乒乓乓地放下手中“武器”,换上一脸笑容,更有甚者一个不留意用铁锹砸了自己的脚,却还是和眼泪一起挤出了笑容,表情何其诡异。
叶若云俯身将那小姑娘一把捞在怀里,抚摸她的额头,轻声问道:“徒云怎么醒了?渴不渴?饿不饿?”
那小姑娘莫约不过十三四岁,梳着双马尾的辫子,发间戴山花,双手金铃铛,脸颊圆圆,面色带粉,双眼一眨一眨,那睫毛就像是小扇子一般,看起来绵软可爱,估计是个人都想去她脸上掐一把。
长铭下意识看了谷粱以晴一眼,果然被她甩了一记眼刀。
但是自这小姑娘出现,长铭便察觉到另一种气息,十分熟悉……是绛元?!
长铭眼睛都瞪大了。
“叮铃”
徒云小姑娘终于和姐姐亲近完了,想起这堂内的其他人,一回头便带动了手腕金铃作响,便见这些叔叔伯伯哥哥们都一脸笑意,倒是堂中另外站着三个人,一人持横刀,一人持长鞭,将另外一人护在中间。
“姐姐,这些人要干什么……”徒云见刀刃似乎受到了惊吓,直往若云怀里钻。若云抱紧她,拍了拍她的背,那厢的两人终于有所意识,起兵器,却还是被叶若云横了一眼,随后便听她安慰那小姑娘说:“徒云莫怕,姐姐在这,他们不敢如何。他们一个是奇怪的叔叔,一个是奇怪的阿姨,带了一个奇怪的姐姐。”
顾小舞:“…………”
谷粱以晴:“………………”
长铭开始思考是该劝叶若云去掉那“奇怪的”三个字,还是纠正她其实有两个奇怪的阿姨。
倒是此话一出,三人就听得两侧的山贼纷纷点头,是啊是啊,这三个奇怪的人。
最终是赫连弦轻看不下去了,对顾小舞三人道:“今日不宜会客,三位大人请回。”
这才结束了那诡异的气氛。
“发生何事?”待三人离去,赫连轻弦才转头问叶若云。
还未及她开口,身边的一个寇匪便叫苦道:“叶姑娘,方才为什么不明说详情,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叶若云冷冷开口道:“难不成还挨上你们一顿打再走不成?”
“这……”寇匪惭愧道,“那毕竟是我们的命啊,大家这也是一着急……”众人在两边纷纷点头。
叶若云抬手,挡住了剩下了千言万语,转而对赫连姐弟说:“什么都没说,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即便顾小舞之前有恩于这里的人,我尚且不知她带来的另外两人是何等身份,只怕话一出口,他们破釜沉舟,杀了陆遐。”
赫连姐弟对视了一眼。
“轻弦啊……”一个老者上前来对赫连家的姐姐问道:“这几日城门开了,可有陆捕快的消息?”
赫连弦轻看他一眼,淡淡道:“我其实是赫连弦轻,虽然城门开了,但是并没有打听出什么,反而听闻是我们袭击了敕使大人,千般阻挠其前往夏城。”
这话一说,顿时兵荒马乱,倒是赫连轻弦兀自沉思道:“若当真如此,为何他们还只身前来?我们一路上山,并未看到任何伏兵踪影。”
“会不会是漏看了?”一人出声问道。
赫连轻弦只是一转眼,那人就再不说话了。
“夏城……逍遥自在……”顾小舞一路返回夏城,眉头紧锁,而长铭和谷粱以晴也并未出声打扰,倒是听得她说道:“总是觉得叶若云不是在简单逐客,而是话里有话。”
“可她和陆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长铭问道。
“不知道,但是看那些重操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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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的寇匪,皆听服她,然而我们就这么被赶出来了,什么都问不出来。”
谷粱以晴撇嘴道:“但是为什么他们听说烧了城郊两块地就群情激奋……”
言及此处,三人相视彼此,皆是一愣。
待回了太守府,顾小舞见了太守便一脸气急败坏,言道火烧良田,罪不容诛云云,言辞犀利,把太守长史司马都吓得不轻,最后还是长铭上前来好说歹说,总算把人给架回后院去了。
才进房门,洛江红便赶回来,将顾小舞给他的纸张奉还,道:“守城军的马匹都在军营中,任何人不得进出,故而下官一时半会不能查证。”
“且不着急,倒是说说,近日城里可有其他异动?”
洛江红道:“这……似乎确实没有,城内平静得很,连击鼓告状的都没人,狱卒都说牢狱空空,没什么关押犯人,就是一个哑巴天天都在敲打牢门,聒噪得很。”
顾小舞拧眉继续问道:“让你去查捕快的事情,如何了?”
“一个月之前,有两个捕快有违法令,所以被撤职查办,捕快人手一直不足,直到前几天才匆匆找了两个人,连狱卒也在一个月之前换了一批。”
“近一个月?”长铭挑眉问道。
“是。”洛江红不解地问道,倒是长铭和顾小舞相视一眼。
长铭站在山脚下,环顾四周,这山寨是建在半山腰的,其上有河水奔流而下,水声嘈杂,而远处是青峰不绝,只是在这夜晚看起来像是漫天的牛鬼蛇神一般,真让人鸡皮疙瘩都掉落一地。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感觉到露水的寒意,举步向山寨行去,未消多少时候,已经得见那山寨轮廓,正当思考该如何叫门
一缕寒意乘着月色迎面而来,长铭尚未意识之前便举刀遮面,继而听得一丝声响,那感觉令他头皮发麻,再回想之时,只可见幽幽一丝光华,如光落星野,瞬息之间横越千里,低头一看,月下隐约可见一支箭矢,余劲未除,尚在抖动出声。
“大人夤夜前来,未有些失礼吧?”
山寨之前,站立一男子,长发飞舞,月色昏暗之下,即便视线暧昧不明,长铭也依稀记得白日见他的容貌无双。
来者正是赫连轻弦。
“既然光天化日都不能说话,那我也只有晚上出门了。在下宁武军第七营长李长铭,奉敕使大人之命前来拜会,敢问足下?”长铭笑道。
“赫连轻弦。大人进屋说话吧。”
长铭拣了张椅子坐下,右手随意搭在椅背上,左手将一封信件交给赫连轻弦,道:“顾大人的亲笔书信,此行不为挑衅也不为问责,而是此事其中恐怕还有蹊跷,想听你们道来。”
赫连轻弦将信件匆匆扫了一眼,随后交给长铭,不冷不热道:“无可奉告。”
长铭挑眉,幽幽道:“因为担忧陆遐的安危?”
此话令赫连轻弦身形一顿,却没有再言语。
“叶姑娘反问顾大人为何不在夏城看看,这恐怕和夏城太守脱不了关系,而我们已经打听到,这一个月之间,匆忙撤换了捕快,狱卒,而监狱之中寥寥无人,倒是有个哑巴在天天在狱中敲打不停……”李长铭顿了顿,转眼一看赫连轻弦,发现他眉头深锁,神色暧昧难明,于是长铭便话锋一转,再问道:“城郊被烧毁的良田,究竟是谁的?”
“大人心中不是已经有所计较了吗?”赫连轻弦反问。
“良田焚烧一事,恐怕已经传遍夏城,但值此多事之秋,寇匪之乱人人自危,何以此事不见一人击鼓鸣冤也不见城中有所动静?恐怕众人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吧?”
这次赫连轻弦沉默以对。
“怎么,你们还是不愿说吗?”长铭换下了好言好语,声色俱厉道:“之前守城军拿你们无可奈何,莫非当我们也如此愚蠢一般?我们何须劳心劳力?一则断绝水源,二则围山死守,三则纵火烧山,何须一兵一卒?”
赫连轻弦反而笑道:“即便七营长的性命握在我们这些寇匪手上?”
长铭闻言,心中陡然一惊。
“你看看自己的双手。”
低头一看,长铭的双手十指指甲之处,已呈现青紫之色,眼下夜晚算不得多寒冷,何况长铭本身体温偏高,万不可能冻伤自己,轻微一动,便察觉自己手指难以使唤,酸麻不已。
“这毒是涂在了椅子扶手上?再过些时候,只怕我双手都会失去知觉,对不对?”
“何以得知?”赫连轻弦漫不经心地问道,说时迟那时快,只觉刀锋一闪,长铭已经抽刀近身到了眼前,他举起□□正欲抵挡,没想长铭那一刀只是虚晃,反而左手出其不意,在他的腹部重击一拳,赫连轻弦顿时觉得两眼昏暗发花,内脏翻江倒海。
“我看你手腕戴苗银,下毒却无形,想来是西南之地的□□,偶尔听得大军长提及而已。你长于□□,可我长于近战。”长铭耸耸肩,将天下飞霜刀回鞘,继续道:“你最好还是不要挟持本官,不然太守大人更有理由请朝廷派兵给你们找事,顾大人也不会再顾虑你们是否有所苦衷。何况我不过是宁武中最无用的营长而已,莫说抓了我,就算你抓了大军长,军令之下,何有所惧?军中无情义。”
赫连轻弦难受地咳了两声,一时没有接话,两人同时注意到门外脚步声走近,回头一看恰是赫连弦轻同叶若云一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温馨提示:姐姐叫赫连弦轻,弟弟叫赫连轻弦。
预祝大家新年快乐,看文愉快~
第18章第十八章官逼民反
叶若云扫视一周,道:“我们只是山野村夫,虽不知官场门道,却也知晓,在这其中,不是只凭道义行事的。”
“但你们还应该知道,势单力薄,不是长久之计,沈思贤现在不杀陆遐,不代表以后不杀,只有以官吏压制官吏,才是最好的办法,难道真要等到沈思贤无所顾忌的那天到来而束手待毙吗?那些寇匪之中当有感念顾大人之恩情者,除了我们,这些冤屈还能向谁说?”
“那便再问营长一个问题”,叶若云看着他的双眼,沉声道:“直接攻打这山寨是最快最好的办法,何以如此曲折求问?意欲何为?”
“最好的方法?”长铭反而笑道,“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如果就这般回去,那么大人此行有什么建树呢?此事自有宁武一力摆平,圣上又何须遣敕使来此?再者,大军长多次言及,不战而胜,于烽火,才是上策,一个什么地位都没有的营长,轻率剿灭了寇匪,大军长即便不说话,以后怕是不会给我好脸色吧?”
赫连弦轻同叶若云相视一眼,便转头自门外端来一盆水,置于桌上,让长铭洗手去。
赫连轻弦拍了拍衣服,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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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推断的不错,太守扣押了陆遐,但是我们尚且不曾打听出究竟关押在何处,似乎我们的踪迹被他所觉察,所以前阵子锁闭了夏城的城门,而那几亩良田,正是这山寨中众人所耕种。”
“愿洗耳恭听。”
叶若云端来茶水,分给三人一人一杯,自己取了一杯在长铭对面坐下,才缓缓道:“我带着妹妹游走四方,行踪不定,早年在夏城结识陆遐。几个月前,我们旧地重游,却寻不着陆遐踪影,倒是之前跟着他一同进退的兄弟姐妹说,一年前,长史顾小舞一力促成山寨招安一事,各人自得土地官职,安心耕种,不再思为非作歹之事。然沈思贤走马上任之后,排挤打压招安而来的陆遐等人,又以多番借口强他们分得的耕地,去年秋季丰,全家却食不果腹,饿死荒郊野外……”
话已至此,长铭也听得明白了,回想起那天谷粱以晴拓下的铁蹄印,怕是沈思贤见双方僵持不下,便纵火报复,不需要多说,他便问道:“可有相关的地契证明?”
“我去取来。”叶若云起身离开。
长铭一个人对着这两姐弟,看来看去,终于问道:“姐姐是赫连弦轻,弟弟是赫连轻弦?”
赫连轻弦点头:“猜对了。”
“如果你们还是要去夏城探听消息,还是带上斗笠遮挡太阳吧,换成叶姑娘前往,太守和司马都未必能发现。”
赫连姐弟不明所以地相视一眼。长铭无奈腹诽:你们长得太显眼怪我咯。
“你们来自西南之地?是花城吗?”长铭瞄了一眼他们手上的苗银。
“我们自小长于茂城,虽然是西南之地,却没去过几次花城”,赫连弦轻答道,“难道大人故乡在花城?”
“这倒不是,而是大军长亲族居于花城,还想着或许你们算是半个老乡。”
“半个?”赫连轻弦不明所以。
长铭点点头,又问道:“也是和陆遐相识而来?”
“不是,我们游历在外,准备北上,不巧多管闲事了一次。”赫连轻弦将他大量一番,问道:“大人看起来并不比我们年长几岁,也是通过国试武举吗?”
“恩,只是简单的过了武试,被大军长特招去了宁武,不曾再考策论……”长铭想了想,用四个字形容自己:“粗人一个。”
赫连弦轻好奇问道:“听闻国试武举,必定要查验家世清白之人……”
长铭点点头,答道:“确实如此……你们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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