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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行晟和辰盈更是担心。
发情期的绛元没有兴主而活活痛苦而死的先例数不胜数,药物抑制可以缓解许多,大幅减少绛元的发情时间,然而长铭带着一身疲累,生怕他挨不过这些时间。
“快告诉我们你现在如何了!”辰盈跺脚焦急道。
然而无人应答,两人等候半响,对视一眼,行晟又喊道:“长铭,若是还清醒,便应答我们一声!”
依旧四下死寂。
两人顾不得许多,当下撞开房门。
辰盈见眼前,不由得倒抽一口冷气。
且不说这满屋狼藉,凳倒桌翻,且是这血腥味就已经令人血色全无。长铭躺在中央,早已失去意识,一动不动,简直如同尸体一般,脸色惨白,身体冰冷,脸上周身都沾了地上血迹,倒在血泊中,简直触目惊心,两人面如死灰上前,几次探不到他的脉搏,行晟的指甲都要划破他手腕的皮肉,才知道他奄奄一息,甚至不及惊呼,行晟已经掠出门去寻军医来,辰盈守在原地手脚如飞地给长铭喂药,刺激他心跳。
“状况着实不好,连日疲劳,又硬生生挨过发情期,为了抑制自己,他居然咬了自己双手手臂,力道太大,险些伤筋动骨,流血也不少我们闯进门的时候,他就是倒在血泊之中”,行晟揉着额头告知这些,最后长叹一口气,道:“为什么遇上你们两个人我就要拾烂摊子。”
逸景在执笔而书的手顿了一顿,又继续动作,问道:“有什么头绪了吗?”
“主犯从犯都查完了,是在他的汤药里下了□□,原因不明,下官将名单交给阿良,您看……”
“按兵不动,密切监视,待七营长苏醒再做决断。”
行晟挑眉诧异问道:“您不处置?”
“事关七营长,又是他的部署,他理当全权处理,本官就不插手了。”
“好吧”,行晟耸耸肩:“你的事情,等他醒了一并由他决定。”
逸景眉头深锁:“但是眼下不知什么时候调兵,长铭这事影响不小,不说其他,单一个营长眼下昏迷不醒,双手重伤,还未将之前一个月的事情尽数掌握,这才是棘手所在。”
“这没有办法,如果七营长依旧是李长铭,此事唯有他自己能成。”
“撤换营长?”逸景冷哼一声,“你做的事情,真当本官一无所知吗?现在哪里能轻易撤换他。”
行晟坦然道:“您当初的动作不是也供认不讳吗?”
逸景无言以对,行晟目光落在他包扎厚重的右手上,叹道:“伤在手掌,还要写字,恐怕痛苦得很,不能找人代劳吗?”
“七营长辛苦一个月还要继续忙碌,你找到人代劳了吗?”
七营长在三天之后苏醒,吃了辰盈送来的热粥又喝药之后,便意图下床行走,楚广良连忙上前来扶住他:“你身体尚且虚弱,这是要去哪里。”
“召集七营众人,往莫知阁去。”长铭见楚广良欲言又止,抬手阻拦道:“我知道阿良担心我,但是此事必须尽快处理,七营之前的军务因潘朱无知,诸多失误,不能再耽搁了。”
楚广良叹息,最终还是扶他往莫知阁而去。
众人赶往莫知阁时,尚且不明白其中前因后果,只知道七营长眼下神色惨淡,坐在主位上似乎摇摇欲坠,怕是松开了椅子扶手,他便要滚下主位来。
“谋弑上官可是大罪,诸位理当清楚”,他的嗓音沙哑飘渺,好像是垂死之人挣扎着一句话,但是其中亦是决然非常,只要抬头四目相对,便可知他即便形容枯槁,双眼却炯炯有神而深远冰冷。
目光所及之处,不解者有之,战栗者有之。
楚广良上前一步,将一份文书双手奉上,道:“回禀营长,此事已经水落石出,主犯从犯皆具说明。”
长铭接过,却并未打开,而是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潘朱!”
“下官在!”潘朱原本已是不寒而栗,眼下这一声喊,又是吓得不由自主双膝跪地。
“谋弑上官,为首主犯,罪不容诛”,长铭吩咐左右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营长!”潘朱惊呼跳起,却又被左右奉命之人一把按住,不得不低头下跪,却依旧辩解道:“下官并非主犯啊!下官只是……”
“啪!”
众人皆是一惊,就看得潘朱昏死过去,脚边正是营长的武器,想来方才是长铭甩手将武器掷出把他打昏。
“死到临头,胆敢狡辩,拖下去。”长铭冷冷道,一片噤若寒蝉,随后他重新拿起那份文书,吩咐道:“立刻取来烛火,烧了吧。”
众人唏嘘不已,楚广良微微皱眉。
“此事到此为止,本官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再有人步其后尘,定不轻饶。”
众人齐声应是。
谴退众人之后,长铭唯独留下了楚广良。
“阿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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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对我说?”长铭偏头看他,“尽管说来无妨,我视你如挚友,私下相处,一直也不在意繁文缛节。”
“我知道,我并非因你是营长所以不说的”,楚广良苦笑道:“我知道你自有考量,虽然我并不明白其中关窍。”
“谋弑上官,罪名不轻,无论主从,一律处死。但是战事将起,选拔不易,若是尽数诛杀,有伤七营,若是不杀,再无威信,我只能选一个,让他们安分守己,专于正事的方法。”长铭沉吟道:“至于潘朱,不识时务,昔日有孟千撑腰,动摇营长地位,孟千离去之后,还不敛,最是张扬也是最好的杀鸡儆猴。”
“可为什么要铤而走险这么做呢?”
“不知道”,长铭漠然道,“也许是不服管教,也许是用毒一事,也许只是想看绛元发情,但是再追问,此事便只能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这些年来,说不清究竟发生了哪些影响深远的事情,但你确实不是两年前那个七营长了。”楚广良感叹道。
“这话从何说起?”
“不知道……”楚广良思虑道:“只是感觉而已吧。”
作者有话要说:
谁是下毒下药的人,对于长铭来讲真的不重要,找到一个嚣张的打死,剩下的恩威并施,就是长铭的办法,而不是像当初一样全部处置。
第41章第四十章西南烽火
长铭看着叮叮咚咚放在他面前的一串东西,不禁抬头问行晟:“这是干什么。”
“让你喝药啊”,行晟神色怪异地看他一眼,继续说道:“小瓶子是大军长给的伤药,那块冰是和我辰盈从深井捞出来的,夏日伤口容易溃烂,放块冰,及时换药。”
长铭点点头,一指那个小瓶子,说:“伤药你拿走吧,我这里有,军医给了不少。”
“这不是从军医那里弄来的”行晟眨眨眼道,“司福罗家有很多好东西,兵法韬略,天文地理,武艺伤药,这可名贵得很,恐怕大军长手上就这么一瓶,还是上次见成景大人给的。”
“还有天文地理?”长铭想起,大军长确实可以预测风云。
行晟点点头,安慰道:“你不要担心,这是大军长给七营长的,不是给李长铭的,想东想西的,还是保重自己最重要。”
“那我晚些用吧”,说罢伸手去端药碗,一饮而尽。
“说起来,大军长你打算如何处理?”
长铭不以为意道:“我可以放过谋弑上官的部署,似乎没有理由为难我的上司……再说了,我现在不过一个营长,又能把他如何?”
行晟了然地“哦”了一声,接着道:“那我去告诉他你不生气了。”
长铭猛然抬头,皱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最终问道:“你有病?”
行晟抬手就拍他,“是你自己不计较的,关我什么事!”
夜晚入更十分,七营长再度埋首文书,大军长再度驾临,只不过这次七营长没昏睡过去,而大军长则是从屏风之后悄悄探头。
长铭抬头时便愣了一愣,没人知道他在那里多久,只是这样小心翼翼探头看他的逸景,不像是往日高高在上的大军长,倒像是一个孩童心性的少年人,脸上少了往日肃穆之时的威严,更添几分柔情蜜意的味道,他从未想过自己大军长会有这样的神情。
“您……在那里多久了?”
“呃……刚刚到而已,我真的没有偷窥你!”逸景甫一解释,便暗道不好,这可是越说越不清楚了。
“手上的伤如何了?”长铭没有在意,转而一边抽出几份文书,一边问他,这涧河谷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大军长手上受伤,顷刻就传遍了,长铭听到也不足为奇。
“没什么,过些时日就好……我给你带了些汤药和宵夜,先吃点宵夜,再喝汤药,好不好?”
军医确实说过,这汤药不要空腹服用,伤胃不好,他也只能点点头,逸景不由自主挑了挑嘴角,终于自屏风走出,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他桌案上,摆上一盘小包子,将筷子递给长铭,汤药放在一边暂且晾着,而后目光落在一个盛水的木盘上,好奇问道:“这水是做什么用的?”
“行晟送来的一块包治百病的深井冰”,长铭一觑,然后说道:“然后化成了水。”说着一手接过筷子,一手将一沓文书送到逸景面前,“您既然来了,下官就不谴人送去了。”
逸景并未计较,低头仔细去看那些文书。
“此事不准。”
长铭闻言,伸头去看,恰是那份请大军长令赫连姐弟主理用毒一事,以便协调,最近用毒一事在军中造成的动静不大不小,这些刀口舔血之人,却拿这怪异的□□莫可奈何,虽然用量甚微,却依旧痛苦,军医也只得在涧河谷四处奔走。
“眼下才开始,多少有点不习惯,几天之后大概可以适应,只要有解药便不需要军医忙碌。赫连姐弟也是新晋武官,本官甚至是刚刚到来宁武,这样提拔,风头过盛,不是什么好事,眼下还是少生事端,战事为主。”
长铭故作愁眉苦脸道:“但是他们二人为此事出力不少,西南战场也少不了他们,这般埋没功劳,对他们怎生是好?”
逸景哂道:“不必拐弯抹角了,说吧,你要什么。”
“不如大军长送两把弩给他们的,以显恩德。”
“趁着本官现在不宜举动,你倒是懂作好人”,逸景拿起手边的文书,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但是现在本官哪有时间给他们画图纸,就算是你的天下飞霜丢了,你也只能自己另外找一把兵器了。”
长铭反而怔怔地看着他:“天下飞霜的图纸,是您画的?”
“当然是我画的,还是我写好用铁用碳,托行晟送去冶城打制的。”
“下官一直以为是另有他人……”长铭悻悻道,未曾想到自己顶头上司还懂这些东西。
“大人,有加急信件。”门外军士突然来报,屋内的两人下意识抬头看一眼窗外,已经深更半夜了,居然还有加急信件传来,还是给七营长的,真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
长铭接过信件,只是一眼,顺手就置于烛火之上准备引燃,还未等逸景开口询问,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连忙手,转而去抽屉里翻找出一个小盒子,将其中杂物清理出来,又撕碎了信件,将碎片尽数置于盒子之中。
“你这是……”
“洛江红寄来的,就是户部侍郎,兵部尚书的女婿。”长铭面色平淡地答道,见逸景沉默不语,便继续说道:“大军长不要担心,下官不因为别人三言两语罔顾职责所在。”
“本官知道,恰好是职责所在,你才没有烧掉那封信。”逸景不由得又叹气道:“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养伤要紧。”
第二天夜晚,逸景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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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来送药送夜宵,长铭并未在意便从善如流地接下了,但是万万没想到,直到几天之后,长铭不需要再熬夜处理事务之时,逸景依旧给他送药送夜宵,只不过没送到莫知阁而是送到他自己房屋,偶尔遇上行晟,自己长兄便一脸头疼地看着他,细问之下,长兄终于忍不住说:“为什么你们两的事情总是波及我,再敢如此,我就同花军长说一声,调去安戊了。”
长铭莫名其妙,终于有一天,逸景继续送药送宵夜,他不禁疑问道:“您为什么总是拿着下官的药?”
“药房取来就行。”逸景坦然道。
长铭立时想到大军长天天往药房跑,岂不是弄的人尽皆知,没想到逸景及时宽慰他:“不要担心,都是喊行晟和辰盈去取,我弄好夜宵他们也顺路送过来,不然就凉了。”
“………………………………”长铭有一种摔门的冲动,令军侯的长子因为帮大军长拿药厌烦不已转头去了安戊,这说出去怎么见人?
“以后下官去取药吧,或者让药房送来也行,不要再折磨他们了。”长铭欲哭无泪地说道。
逸景点点头,说:“那就等我送夜宵以后你再吃药。”说完将食盒将长铭手里一塞,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长铭诧异地发现武艺平平的大军长居然能跑得这么快。
于是他第二天看到拿着食盒给他送夜宵的逸景。
逸景一边左手翻看文书,一边让秦左奚为他给右手换药。门外有军士来报,说一人蒙头盖脸的,诡异得很,奈何有圣上金牌,要求一见大军长。
“让他进来吧。”秦左奚麻利为他换药包扎,随后简单行礼,快步退下,眼下房间只有一个大军长和那个蒙头盖脸的人。
“你有病?”逸景将那人上下打量一番,就说了这三个字。
“你才有病。”那人接下斗笠,抬头看他,正是中书省宰相甘仪,“本相奉圣上密旨前来,事关重大,当然不能随便抛头露面。”
逸景顾不上和他插科打诨,忙问道:“何事紧急?”
“南蛮之国一夜政变,旧主容亮为其兄弟阿伐骨取代,苟延残喘,逃亡于我朝,圣上知晓阿伐骨有脱离我朝之意,命你和花军长即刻整军,赶赴西南支援。”
“我之前说的事情你们都处理好了吗?”
“早已交代黄英,只能坚守不出,否则定不轻饶,军饷方面不需忧虑,有本相在,白祥影统领这么多人,倒也没缺衣少食,只是又到线报,说阿伐骨谴人联络南蛮之国以东的车国,似有联手坑我朝的意思。”
“这就麻烦了……”逸景神情肃穆道,“车国以象兵出名,即便护城河水深河宽,也挡不住那些高大蛮力的象兵。”
“象兵?”甘仪皱眉,忽而想起什么,忙问道:“本相记得,华景当年在茂城留下一批机关,可以用于克制象兵……”
“可二哥的东西,谁能用?”逸景一阵见血说出最麻烦的问题,甘仪还要思量,却为逸景打断,“下官即刻准备发兵,为尽早赶赴西南,重甲暂且请大人再安排人手随后送来。”
长铭还在带人训练,就听得宣武阁传下命令。
“即刻整军,兵发西南,准备弓箭火油,打理各自兵器,弃重甲而行,两个时辰之后出征。”
赫连姐弟相视一眼,有些呆愣,身后有人一拍他们两人肩膀,回头才发现正是行晟,“速去准备,带齐箭矢和□□。”
两人恍若初醒地告辞。
逸景跳上战车,环视一周,见左右六营皆已准备妥当,车马齐备,战鼓待催,旌旗飞扬,转头吩咐为他驱驾战车的谷粱以晴道:“不宜拖延,速往西南。”
“是。”谷粱以晴爽利答应,挥鞭策马,当下疾奔而出,险些将逸景本人从战车上摔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老司机谷粱以晴负责给逸景驾车的,嗯。
第42章第四十一章兵贵神速
逸景正是忧心迟则生变,所以令全军轻装简从,全速而行,然而从知晓南蛮之国起兵,到消息送达王城,就算是八百里加急,少数也是十天左右,况且负责线报之人,未必知道此事急迫,若是拖延了更久的时间,只怕大势已去。
虽然已经令黄英坚守不出,当在逸景行至中南泾城之时,却还是到了前方战报,黄英冒然出战,连失两城,现死守茂城。
“当真废物!”逸景怒极之下,一把将战报糅烂在手中。
秦左奚也在一旁焦心道:“坚守不战?何以如此?”
“对方不过一个南蛮小国,号称十万大军,想来有人在其中怂恿出战,而黄英骄兵必败,这才连失两城。”
蓝莫也气的咬牙切齿。
“现在只能亡羊补牢了”,逸景问道,“甘相的东西还没送到吗?”
“已经送到了,说是特地找了千里马,谴几人不眠不休地送来的,下官已经检查,全是真金,没有银子也没有银票。”蓝莫回禀道。
“那便好,战马喂饱粮草之后便起身行动。”
“是,下官即刻传令。”
自泾城往南而去,途径两条岔路,一条往花城而去,一条直达茂城,逸景便下令全军在此扎寨休息。
“本官且往花城而去,另有要事,你们在此休息一晚,明早本官自当返还,军中事物暂且交六营长蓝莫处置。”
“是。”六位营长一并行李答应,逸景也不嗦,转身出帐,谴人带上甘仪送来的黄金万两,往花城而去。
成景为了等待自己兄弟,早早便领着一部分族人出了家中山庄,在路上昼夜守侯逸景。
“大哥!”逸景跳下战车,令人拖来数十木箱,去嘘寒问暖,问道:“南蛮之国逃难的民众都安排好了吗?”
“嗯,太守知晓此事,言道全力支持,何况他们逃难而来时,正是司福罗一族和太守照顾安排的,感激不自胜,又有重金劳谢,他们理当应承。”
“好……”逸景长长松了一口气,拍着身边的木箱道:“黄金万两,尽数交给你了。安排两路人,一路返回南蛮都城,散布谣言,就说阿伐骨痛恨南蛮贵族已久,早晚一刀杀尽,将贵族之首纳无禹千刀万剐,另一路往车国而去,南蛮与车国嫌隙已久,散布谣言,道阿伐骨只是想引我朝与车国决一死战,自己坐渔翁之利。”
成景点头,挥手让伸手族人帮助宁武一同搬运黄金,转而对逸景说道:“为你从苗疆之地请了向导,未麻烦,他赶往茂城想法设法阻止黄英再失城池,你抵达茂城自可见到他。”
逸景感激点头。
“辛苦大哥了,事不宜迟,我须得尽快回去了。”
成景又无奈又惋惜道:“大哥知道,你快走吧,只是战场刀剑无眼,自己小心。”
自绝路峡谷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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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城近在眼前。
这绝路峡谷实乃天地造化,两边皆为高山,中间通道十分狭窄,号称人过不能并肩,骑行不能成列,即便阵容规整,到了此处也只得逐一而行,长铭抓紧缰绳,仔细打量四周,发觉昏暗不辨事物,唯有天空一道清明,实在是地势险要,便是千军万马也难以施展,当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干人等骑战马而行,尚且左闪右避,而逸景即便有谷粱以晴驱驾战车,也必定少不了一些磕磕碰碰,谷粱以晴不得不皱眉回头看他。
“本官无事,你放心驾车便是。”
谷粱以晴只得道:“您要是实在被磕绊得疼了伤了,下官这里还有伤药,但确实再无办法,此处道路狭窄,更不可能扛着战车翻越高山。”
“本官无事,莫要担心。”
好容易出了绝路峡谷,往茂城而去,行至半路,便有不少人听得远处声响震天,喧哗不休,面面相觑之际,突然听得逸景下令:“绕路茂城,全速前进,刀兵备战。右部三营随本官进攻敌军左翼,左营埋伏于后。听从本官号令,不可恋战!”
众人立时明白正是赶上了南蛮攻取茂城之际。
守城将军黄英已经在帐中焦头烂额。之前轻敌冒进已经损兵折将,援军尚未到来,南蛮连下两城士气正旺,恰是成了敌盈我竭,身后虽然有绝路峡谷作为天险,但是甘仪早有交代,若是再丢失茂城,就算天子开恩,宰相大人必将赶尽杀绝。
“无论如何,死守茂城!”
一边的参将焦虑道:“可是刚吃败仗,军心涣散,只怕难以支撑啊!”
黄英气得破口大骂,却突然听闻,有神兵天降,攻打敌军左翼,已经吓得敌军丢盔弃甲而走了。
茂城以南地势平坦,正是一片平原,而逸景率兵往左侧进攻。
“咚咚咚!”他正坐于战车上,神色镇静,战鼓骤像,好似天地之声穿越荒野战场,宁武右部众人旋即箭矢上弦,挽弓如满月,再等一声战鼓号令,万箭齐发,裂风摧城,听得战场一片哀嚎,甚至可见敌军多人放下兵器云梯,四下张望,虽然遥远不可见面容,但是不难预料其中惊恐迷茫。
前排众人随后策马向两边散去,后排驱马上前,放箭撤开,整齐划一,箭雨之下,敌军已经乱作一团,四下散开,就差奔走而逃。
眼看敌军被杀得措手不及,没想逸景并未面露喜色,而是双眼胶着战场,细看排兵布阵,手中战鼓不停,眼见已经四下散开的敌军又开始向左翼聚拢,他便当机立断,连击战鼓
右部众人起箭矢,马刀出鞘,蓝莫策马而上,冲锋在前,战场杀声乍起,铁蹄踏碎山河。
“杀!”
敌军还未聚拢之时,便已经被宁武右部冲散开来,马蹄所过之处,莫不是横尸遍野,正是杀伐肆意之时,越来越多的敌军也围攻而上,眼看即将战况僵持,厮杀无度,一瞬间的错眼便已日月无光,一回首的凝重换得与世长辞。
“咚咚咚咚!”逸景环顾四周,神色从容地以战鼓令右部三营撤退,军令之下,莫敢不从,右部无一人恋战,尽数跟随逸景撤退,马蹄并未慌乱,江山似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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