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如逸景所料,敌军即刻放弃攻城,转而追击宁武。
待右部经过之后,左部三营营长各自令部署准备,远见追兵前来,便下令放箭,再有前进者,自有近战军士持刀斧潜伏杂草丛生之中,伺机斩断马腿。
赫连轻弦双手翻飞,目光一沉,随后断然举□□出箭矢,一箭穿云,竟然将追兵三人刺穿喉咙,临死之际还不知血肉之痛,更不记得摔下马去,就如行尸走肉一般继续向前,只是轰隆那血腥大洞令人作呕。
长铭已经起了天下飞霜,同样改为更为坚固的刀斧兵器,见眼前马蹄掠过,弯身横斩马腿,鲜血四溅,染红他脸颊轻甲,战马高声嘶鸣,声音撕心裂肺,恨不得令人掩耳不问,转脸不看,然不敌长铭镇静异常。
只是瞬息之间,其后战马继续跟随而上,眼见马蹄惊慌之下便要踏碎长铭头骨,不想他双手持刀斧上挥,一击劈中战马前胸,运力之下,将敌军连马带人摔了出去。
“有埋伏!快撤!”
因为近战交锋,长铭将敌军的兵荒马乱听得一清二楚,旋即下令继续放箭,看他们落荒而逃,却不追杀。
赫连弦轻也眨了眨眼睛,终于得空甩甩发麻的手臂。
逸景整顿军队,随后下令进城。
黄英得知宁武解了茂城之危虽然喜不自胜,却也惶恐非常,虽然南蛮暂且退兵,但是这军功却又被宁武抢去了。
逸景依礼拜见之后,便将他上下打量一通,责问道:“本将见宁武众人皆是一身轻甲,虽然声名远播,但是参将这般作为未托大。”
“将军恕罪,重甲正往茂城运来,实在是甘相担心军情紧迫,便说兵贵神速,示意下官轻装简从。”
“咳……”黄英尴尬地咳嗽一声,又问道:“那既然解了茂城之困,何不乘胜追击,反而纵虎归山?”
“只是声东击西而已。宁武一共五千余人,而南蛮号称十万,只能趁着敌不明我,才能出其不意,令其虚实难辨,只怕再要恋战,那便底细尽知了。”
“可是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敌军士气正旺,你轻装简从,也敢出战?”
“下官以为,士气正旺,理当克之,令其有所避讳,不敢轻易出战,安戊军到来之前,当可休养生息。而畏惧车马劳顿而不能出战者,也并非宁武之军。”逸景微微一笑,恭敬回答。
“参将此言未自负了吧?以绛元为营长,这岂非挫自己威风?这就让军士冲锋陷阵,未草率。”
“七营长之功有目共睹,当年更是受圣上赏赐,将军莫不是在质疑圣人?”
“你……”黄英气的无话可说。
“可有受伤?”一切安顿之后,各位营长便巡视部署是否妥当,长铭也不例外。
“没有”,赫连轻弦有些疲倦地答道:“当时下官还是忍不住问一句,从涧河谷到茂城,一般要走多久啊。”
长铭眨眼一笑,扶他坐下,道:“按照常人行走,能花上几个月,快马加鞭,也是一月有余,而八百里加急,也需要十天左右。”
一边的赫连弦轻面如死灰道:“下官记得,我们连续赶路十六天。”
长铭点点头:“日行四百里。”
姐弟两人显示一眼,不再说话了。
“好了,你们也累了,这一时半会不会打仗,好好休息,养蓄锐要紧。”
说是好好休息,但是第二天还未日出,就听得鼓声杀声想震天动地,惊起石砾,姐弟两人顾不得许多,匆忙穿衣起身,箭矢上□□,冲出军帐不巧正撞见七营长和大军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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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晨起军士例行操练而已。”长铭安慰道。
“那我们呢?”赫连轻弦偏头问道。
“宁武出征,素来不会再有训练,休养为上,何况星夜兼程的赶路,你们要是不觉劳累,本官也不管你们了。”长铭耸耸肩说道,逸景在一边偏头,似有些忍俊不禁。
“下官告退。”姐弟两人举动一致的行礼告退,转身回军帐继续安睡。
待两人离去,长铭才转身问道:“大军长寻下官有事?”
“七营损伤如何?”
“方兴艾轻伤,然而因先前试毒之故,所以即便箭矢淬毒,亦无大碍,休养些时日便好。”
“嗯,赫连姐弟休息足够之后,你便唤他们到本官军帐中去,小心举动,不要为他人察觉,另外,再去探听南蛮旧主究竟安置在哪里。”
“可是花军长不知何时才到,大军长要有所举动?”
“你知道本官是何举动?”逸景挑眉问道。
“不知道”,长铭摇头,“但是猜想应当是为了休止刀兵。”
“既然如此,当然要早作准备。”
第43章第四十二章死气森林
赫连姐弟奉命到了逸景的军帐,还未进帐行礼就听得两人在帐内相谈甚欢的声音,一人自然是逸景,但是另一人的声音,爽朗清明,却从未耳闻。
才要行礼之际,逸景便摆手阻止,引姐弟来见帐中另外一人。
赫连轻弦抬眼一打量,便怔怔呆在原地。
那人面容端正,刀眉飞扬,双眼狭长,鼻如悬胆,薄唇紧抿。而令赫连轻弦惊奇的便是他一袭深紫色衣裳,制式远不同于中原地区,在裸【露的手臂和锁骨上,都有繁复的苗银装饰,甚至那隐约可见的脚足踝,赫连轻弦也能看到银色脚环缠绕其上,他并未同中原男子一般束发,反而将长发编起,垂于背后,还不忘以苗银饰之一二,在不相识之人眼中,他或许服饰怪诞,然而起身姿颀长,手脚匀称,就连不服教化而裸【露的皮肤,也透露着雄壮矫健的气息,哪有人能移开双眼。
赫连轻弦立时了然,这是个苗人。
苗人长居于茂城附近,习俗有别于中原地区,然而这两姐弟从小在茂城长大,大惊小怪的戏码自是了。
没想到对方倒是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双眼中的情愫实在难以道明,令赫连轻弦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终于是忍无可忍地后退一步到了赫连弦轻的身后去,还不忘拉着自己大军长来挡一把。
“咳……”对方似乎有所察觉,尴尬地别开视线,这才正色对逸景说道:“三爷,成景大人一封信,我苗疆即刻响应,何故多来两人?莫非不信任尔阳?”
“先生误会了”,逸景和颜悦色道,“他们都是本官的亲兵,另有要事在身,何况苗疆同南蛮之国多有互惠往来,此番大哥也叮嘱不可轻易让先生有所伤损,所去不知凶吉,不敢让先生过分牵涉其中。”
那苗人倒是没有再说话了。
“这两人皆是宁武左部锐,姐姐赫连弦轻,弟弟赫连轻弦”,逸景没认错人这着实令姐弟两人吃惊不小,随后又听得逸景对他们说道:“这位是苗疆的闾丘尔阳先生,博文广识,当世智者。弦轻,你稍后便将毒【药交给先生,请他配置解药。”
赫连轻弦反而眼角一跳,还是简单同对方相互行礼,一边的赫连弦轻问道:“听大军之意,已经是万事俱备?”
逸景点头道:“只待花军长。”
“可是……次计过于凶险,只是一般毒【药,就没有意义,然而剧毒之物,皆无解药”,言语之间,又将闾丘尔阳上下打量一番,见对方神色如常,便继续道:“即便侥幸得解药,稍有差池,您便死于非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逸景宽慰道,“若是本官当真不慎丧命,便请先生将你们带回,寻到令军侯府的大少爷,他自当重金以劳,保你们衣食无忧。”
另外三人都是一脸的无话可说,正当议事之时,帐外秦左奚来报,说是花辞树带着安戊军到了。
花辞树一勒缰绳,逸景便上前来为他牵马,眼睛还不忘在他身后的安戊军中扫视一圈。
“听雨在三营”,花辞树调侃道:“可要我喊来见你?”
“不用了,等战事了结再说不迟”,逸景回视线,转头看向花辞树,微微一笑,“安戊倾巢而出?”
“一共一万人人马,都在这里了,倒是茂城如何?”
“安戊一万,宁武五千,黄英亲兵五千,共两万人,南蛮就在城外五十里扎寨,前几天攻城未遂,暂且退去了。”
花辞树了然点头:“我们走到绝路峡谷,甘仪的信使已经到了。得知连失两城之后,宰相大人已经气急败坏,让我来此传信黄英,且去见将军吧。”
“传信?”
“也没什么,就是让将军老实本分,军中一切归你我调度,只不过皇帝痛恨文成武将勾结,话自然要说的隐晦些。”
“本官走后,不要提及本官离开之事,宁武军中大小事务由你处理,调兵遣将一事,由将军安排,令军士养蓄锐。”逸景一如既往地叮嘱蓝莫道,“你要记得,三天之后,恐怕就是东风起,不可用火油。”
“是,下官牢记。”
逸景点头起身,蓝莫正欲相送,倒是逸景说不用送了,没想到一掀开营帐,却见门外又站着一个青年,眉目恭顺,看其服制,正是宁武军士。
军长同营长议事,另有一人站在帐外,实在是居心叵测,逸景也眯眼皱眉,将他上下打量一番,没想到那青年看了他倒很是惊喜,旋即乖乖行礼。
“下官见过大军长。”
不等逸景反应,蓝莫却跳起来了,疾步上前到了逸景身边,连忙请罪道:“大军长赎罪,他只是无心之失,并不知道大军长驾临,怕是有要事禀告下官。”
逸景看了蓝莫一眼,声音冰冷地问道:“他是谁?”
“下官是一营长部署,许业宏。”青年声音似雀跃似胆怯。
“本官何曾问起你?”逸景漠然喝止,蓝莫在一边还在思量来去,许业宏又不知轻重地开口:“下官冒犯,请大军长责罚。只是前几日见大军长发兵迅速,用兵如神,下官只能望洋兴叹,得见大军长,实在是喜悦难言……”他没有抬头,但是四下寂静无声,气氛似乎越发诡异,他也不敢再有言语,连忙叩头道:“下官失礼,还请大军长责罚。”
眼前袍角一闪,大军长还未应答便转头离去。
蓝莫原本紧绷的肩膀也立时松垮下来,转而去扶起许业宏,低声安慰道:“没事,大军长无意怪罪你。”
没想到这青年并未察觉到任何恐惧,反而神情兴奋难掩,蓝莫只得无奈掩面。
从茂城通往南蛮都城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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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早已被南蛮的军营所占据,逸景想要前往都城,只能选择绕路,权衡利弊来去,最后选择从死气森林经过,故而成景为他从苗疆之地请来了闾丘尔阳带路。
“这里面可是什么稀奇古怪都有,你们好好更紧我,莫要失散,不然出了闪失,可怪不得我。”闾丘尔阳对他身后三人叮嘱道。
逸景同赫连姐弟都乖乖点头,赫连弦轻一边走一边忍不住说道:“早就听说过这片森林,倒是一直没有认路的人,我们也不敢深入其中。”
闾丘尔阳赞同地点点头:“这片森林及其广袤,即便没有被其中稀奇古怪的东西杀死,迷失其中也是大有可能的。人传这里鬼魅纠缠,寻常人等前来,必死无疑。”
“呵”,赫连轻弦嘲讽笑道:“不过是一些不常见的草木禽兽便怪力乱神。既然鬼魅纠缠,先生怎么不带法器符纸?”
闾丘尔阳被堵了一句,觉得心里塞塞的,只得无奈道:“看来轻弦了解此地。”
没想到这话一说,那边一对姐弟异口同声地问道:“你在叫谁?”
“当然是那个当弟弟的”,闾丘尔阳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对姐弟露出诧异的神色,只得转头看向逸景,倒是逸景忍俊不禁笑道:“先生莫怪,因他们容貌俊美,而名字相似,故许多人错认他们。”
“我见三爷没有错认过啊。”
“认清部署姓名,只当是本官职责所在。”逸景无所谓地耸耸肩,“快些走吧,尚有要事。”
越是到了森林深处,四人越是察觉暗无天日,仰头尽是参天大树,遮天蔽日,隐约可见其上藤蔓蜿蜒,花朵娇美,脚下行路确有厚重不已,仿佛一脚下去便是踩在重重的落叶和苔藓上,永远不可触及真正的土地。
逸景说的不错闾丘尔阳先生博文广识,赫连姐弟得知这一点实在是迫不得已因为他一路说的没完没了,原本静谧的丛林眼下只余下他的声音。
“那种藤蔓其实是生长在树上,等长大之后,足有人的脖子那么粗,即便大树参天,也会被他们硬生生绞杀。”他一边领着众人左闪右躲而行,一边滔滔不绝,转而又指向另一颗细长的树木,“这树叫箭毒木,没有什么枝干,看似光秃秃的就一点树冠,实则恐怖得很,但凡人畜伤口沾到它的汁液,便立刻窒息死亡,所以苗人也叫他‘见血封喉’,有人传言解药就在树根地下,但是中毒的人不及动手就会死去,所以你们没事别去随便爬这树。”
逸景还是神色如常的赶路,赫连弦轻默然不语,赫连弦轻已经受不了地捂脸转头,低声对自己姐姐说道:“这人好嗦啊。”
赫连弦轻用手肘轻轻撞了撞他,低声回道:“你就当是解闷吧。”
两人正说着,转眼便看到了面前一截高大的枯木,树干中心已经被啃噬得款干干净净,通身都是了无生机的黯淡黑色,仿佛一阵风吹来便能化作万千齑粉,触者立死,但是其上环绕藤蔓青翠,花开繁盛,细看之下,那藤蔓早已深深嵌入树干之中,是故他们走到这咫尺之间,才发现这是死树,明明即将入秋,这里却似乎与世隔绝,永远都是这般春意盎然的笑脸,总是一种红花饰枯骨的诡异画面,加上此处不见天日,阴寒幽冷,能令人掉一地鸡皮疙瘩。
逸景似乎也为其中所吸引,同两人一起抬头看着这“枯木逢春”,只是背对众人,无人知晓他所思所想。
“别看了”,闾丘尔阳在前方对三人招手,“这便是绞杀,在死气森林早就司空见惯了,一开始这些藤蔓只是绕树而生,许多人都想不到他们能生得这般强壮。”
逸景点点头,抬脚正欲前行,一阵哗然声响,好似广阔海洋的雨打浪花,又好似九天之上的云卷云舒,声音沙沙作响,绵延不绝于耳,眼前一片枯叶飘然落下,脉络分明,干净无暇,就如生死之际最后的平静安详。
“大军长莫要忧心”,赫连弦轻宽慰道,“这森林可谓密不透风,但是树冠茂盛,因此风吹过的时候,会响起这样的声音。”
逸景了然点头。
在前方的闾丘尔阳继续指着一种红色的小果,继续说道:“这叫神秘果,吃下之后,即便食用酸的东西,也能变为甜味”,说着居然对赫连轻弦问道:“你要不要带点回去?”
这话说的赫连轻弦莫名其妙,直接横了对方一眼,若不是因为自己姐姐和大军长在场,他倒是想说一句:“你如果愿意闭嘴,我可以不带。”
说时迟那时快,逸景只是觉得目光一动,前方的树木仿佛化身显灵一般,树干抽动而出,直袭逸景面门,待逸景回神之时,眼前只得见獠牙血口,未及喊叫也无暇细想,只得匆忙往身边一闪,耳畔似乎传来另外两人喝止他继续动作的声音,箭矢破风之声响彻耳际,如狂风惊雷,穿云裂石,不过是一闪而过,屏息之间,就如雷电过眼,恍惚不清,幸而逸景乖乖听话并未再有动作,赫连轻弦上前一步将他向身后拉扯,堪堪躲过了逼近手臂的毒牙。
回神之时,先看见的便是目瞪口呆的闾丘尔阳,身边拉住他的赫连轻弦明显松了一口气,问他道:“您没事吧?”
“无妨,这是……”转头一看左侧,逸景也吃惊不小。
一条长蛇巨蟒于不远处挣扎扭动,信子鲜红,还不忘发出“嘶嘶”的声响,然而它的身躯被三支箭矢牢牢顶在树干之上,贯穿身体,入木三分,不能轻易挣脱,其中一支箭矢上还挂着一片枯叶,想来是赫连轻弦发箭之时,连落叶一并击穿。逸景再次转头确认,赫连轻弦手上的弓【弩并非什么天下神兵,而是寻常物件,一次不过一支箭矢,然而连自己都尚未察觉,不过是这巨蟒扑上前来的电光火石之间,他已经连出三箭,无怪乎闾丘尔阳会这般神情。
“这林中不少巨兽蟒蛇,伪装于草木,难以察觉,扑杀猎物于瞬息之间。”赫连轻弦解释道,前方的赫连弦轻也折返回来,见巨蟒如此,忙问大军长是否受伤。
“本官没事,轻弦出手及时。”只是眼睛看起来有些惊魂未定。
赫连轻弦转而责问道:“你这位先生,通晓林中百物,怎么没见到这蟒蛇,大军长若有闪失,你援救能来得及?”
“这蛇本就散于隐藏,怎能怨我?”
“你走在前头,唠叨个没完,不曾留意四周,还有得争辩?”赫连轻弦冷哼道。
逸景和赫连弦轻连忙劝两人少说几句,赶路要紧。
“还真是冤家啊”,赫连弦轻似乎有些疲累。
作者有话要说:
闾丘尔阳,一个技术流逗比。
第44章第四十三章夜郎自大
长铭获知南蛮旧主容亮居所之后,片刻不敢耽搁,直接回报花辞树。
“游州宪须得留在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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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理军务,你随同本官前往吧,前方带路。”花辞树如是说。
黄英将容亮安置在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邸,仆役奴婢一个不少,假山园林也是气派辉煌,花辞树凭着自己的参将身份得以顺利入得府邸,听得引路仆役说道,这里有三个主子,一个是南蛮旧主容亮,还有他的美姬爱子。
花辞树和长铭得见容亮之时,他正抱着自己的美姬你侬我侬,衣裳倒是不甚规整,南蛮喜爱的银饰也随意配带,并无半分庄重,连花辞树都不曾正眼一看,而是旁若无人的环抱美姬调情,其中兴主和绛元的气息彼此纠缠不休,想也知道即便落荒而逃寄人篱下,也不忘记夜夜恩爱。
“下官安戊军军长花辞树,见过容亮旧主。”花辞树冷冷说道,连手指都不曾动一动。
“嗯……”容亮漫不经心地应答,倒是他怀中的美姬拍了他胸口一下,抬头傲然对两人道:“既然是臣子,和不叩拜行礼,如此怠慢?”
容亮这才如梦初醒,附和自己美姬一同责问。
没想花辞树冷笑以对:“中原人讲究礼尚往来,下官奉天子之命,助旧主复国,旧主却冷眼相对,下官不明旧主是否还想着重返南蛮。况且下官身为上邦臣属,怎么能对小国之王行叩拜大礼。”
这话引得容亮一个白眼,不以为意地说道:“中原不是还有一句话,叫爱美人不爱江山吗?本王在此处安康富足,又没有朝政叨扰,岂不美哉?何故要去做什么南蛮之王?”说着在自己美姬的手臂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把,美姬娇笑答应,软软依偎进他怀里,看得长铭一阵恶心,只得转过头去,不忍直视。
花辞树不知是被膈应到了还是被震惊到了,沉默了一会没说话,半响之后才拾神情道:“旧主说的可是实话?这里并没有人能逼迫旧主,还请旧主思量。”
“当然是实话!你们不用管我,我现在就过得很好。”
“既然如此,不愿意夺回王位的人,便不再是什么南蛮之王,我朝自然也不会拥戴。眼下两国开战,为求和气同好,还请借你一家人头,以结两国之好。七营长!”
话音未落,长铭手腕翻转,纵身上前,那对君卿只见眼前银光一闪,不等细看,就已经被吓得瑟瑟发抖,双双扑倒在地,没想那银芒不依不饶,直逼双人脖颈,两人虽然张口却失去了叫喊的能力,恨不得手上生爪,快快在地面上挖个洞钻进去。
那一柄天下飞霜终究停在两人颈边,一时间的缓和让他们终于想起放声大叫,声音尖锐恐怖,就好像是路上遇了恶鬼一般。
“你你你你你你……”容亮浑身颤抖,一边的美姬还在惊叫不绝,然而眼前这人神情冰冷,纹丝不动。
“下官当然敢!”花辞树不等他说完一句话,便直接回答。
“南蛮王位岂是你随意可舍弃?你不愿再为南蛮之王,当然只有死路一条,何况此处乃是我朝疆土,你并无亲兵在此,当真以为屋外的仆役都会听你号令?”
“别别……大军长……”容亮试图推开眼前刀锋,可还未碰上,便已经觉得手指血流不止,吓得他赶紧缩成一条,还不忘向花辞树求救,“大军长,有话好好说啊!”
出了府邸之后,花辞树转而对长铭道:“本官尚有他事处理,劳七营长跑一趟,寻游州宪带领安戊五千骑兵,绕道南蛮军队后方,设伏于道路,抢夺粮草,莫要恋战,速去速回。”
“下官领命,这便动身。”
闾丘尔阳在死气森林外围等候,而逸景带着赫连姐弟两人到了都城之后,先是安置姐弟二人,后又出门离去,令姐弟二人安心等候,直到明日才重新返回,准备妥当之后,便前往贵族府邸去见纳无禹。
彼时的纳无禹还在焦头烂额,听得上邦谴使前来,也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
“既然是使者,为何不去前线军营,而到了这个地方来,何况道路应该已经为我们霸占,他们是怎么来的?让他们回去吧。”
仆役弯腰将一封信捧上前来,恭敬说道:“那位大人说,如果大人不愿见他,就将这封信逞给您。”
纳无禹狐疑接过,张开一看,上书“大势已去,强弩之末,政归新王,权者失落。”
“让他们进来。”
纳无禹左看右看,面前两人皆是天人之姿,见之忘俗,奈何难以明确究竟谁是特使,只得问道:“哪位是使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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