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那一男一女,对视一眼,面无表情地分别向左右跨出一步,纳无禹才注意到还有一人的面色从容地看着他,这下当真是尴尬不已。
“下官宁武军长,上邦使节,宁武军长,司福罗逸景,见过纳无禹大人。”
“咳……”纳无禹终于敛了神色,待宾主落座之后,也不废话,举起那封信,单刀直入地问道:“使节所为何来?”
“国乱岁凶,风雨飘摇,下官自然是为救大人而来”,桌案上摆设尽是银盘银杯,华美奢侈,而逸景挑嘴轻笑,举杯以示意纳无禹,随后先干为敬。
纳无禹仿佛听得天方夜谭一般失笑:“本官还以为是什么冠冕堂皇之词,没想到司福罗家的儿子,说话这般荒诞可笑。我军连下两座城池,士气正旺,十万兵枕戈待旦,茂城不过探囊取物,你不但不为求和而来,反而喧宾夺主,如此无礼。”
“哈哈哈……”这话倒是令逸景笑出声来,神色诚恳,似乎并无半点调侃之意,“下官行军打仗十几年,今日才是明白什么叫夜郎自大。”言罢,笑意早已烟消云散,眉眼之间只有轻蔑,“那么问问大人,为何上一次攻取茂城被打得丢盔弃甲?战局变幻莫测,胜败兵家常事,并非小小一场战役可定江山,何况新主夺政才多久就冒然发兵?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等兵家要事都不明了,安敢妄称胜利?想必粮草已经被安戊军所截获,存粮不足,眼下是否军心不稳了?”
“但是你们不过两万军士,我们确是十万兵!”
“两万如何?十万又如何?宁武和安戊皆是我朝锐之军,战功显赫,气吞山河。贵府号称十万,可这南蛮之国的一亩三分地,只怕连个可以耕地的人都没有了吧?”逸景见对方脸色一变,继而缓缓言道:“大人可曾踏足我朝国土?幅员辽阔,沃野千里,天子震怒之下,便是百万雄狮,摧枯拉朽,寸草不生,大人还以为那时尚且能苟活于世?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然天子仁爱治天下,不愿生灵涂炭,这才给了你们痛改前非的机会。”
纳无禹面上一时阴晴不定,似有犹豫,才张口却又闭嘴不言。
“大人还想等着车国的象兵支援?”逸景挑眉问道,而被人一眼洞察心事的人哑口无言,面色更为难看,逸景举杯抬手,身后的赫连弦轻顺手为他斟满美酒,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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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从容饮酒道:“大人怎么不问问车国,二十多年前,车国举兵来犯我朝,是不是一个叫司福罗华景的人以机关遁甲,在谈笑风生之间便将象兵一举扫尽?”
“他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兄”,逸景微微一笑,双眼不知藏起多少算计,“何况这只是阿伐骨因一己之私而兴师动众,大人何必参与其中,令南蛮沦陷?如今没等来车国象兵,倒是街上的三岁孩童都知道阿伐骨已经磨快了刀子,只等大人进军失利,便正大光明的抢夺军权,一举杀之。”
纳无禹难以置信地重重放下酒杯,“这不过是谣言而已!你身为上邦使节,莫要在此搬弄是非!何况新王待我恩重如山,想要动手,何必等待今日。”
逸景头疼地重重叹息道:“下官万万料想不到,大人居然如此愚昧,只知道眼前蝇头小利,却不知这背后是万劫不复”,言语之间,已经起身离座,举杯道:“既然相识一场,下官便敬大人这最后一杯酒,还请大人前路珍重。”
说着就带着赫连姐弟转头出门,也不管身后纳无禹是什么表情。
“使节请留步!”穿过回廊之时,身后脚步匆忙,一个仆役上前来阻拦三人,“纳无禹大人请三位入席。”
“你当本官是呼来喝去之辈吗?”逸景高声训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阻拦本官的去路,还不让开!”
还不等那仆役反应,赫连轻弦长臂一展,将人推到一边,三人脚步不停地出府而去。
“使节请留步!”一脚已经踏出府门的逸景,这才停住了脚步,已然是纳无禹追来了。
此番撤去了酒桌宴席,只是简单的书案椅子。
“还请使节明说。”
“很简单,阿伐骨不敢轻易举动,正是因为大人是贵族之首,手握军政大权,不可能轻易除去,然而时长日久,等阿伐骨彻底站稳了脚跟,怎么会同意大人掌握高于他的权力?何况阿伐骨厌恶世卿世禄已久,要想废止这一制度,难道大人不是首当其冲?”
“这……”纳无禹眼神左右打转,闪躲不定。
“那便退一步说,即便阿伐骨夺取了大人手上的权力,却念于旧情不杀大人,但是天下人如何看待大人呢?阿伐骨谋权篡位,驱逐国王,是为不忠;不遵父命,逆天行事,是为不孝;出师无名,生灵涂炭,是为不仁;罔顾情义,不服长兄,是为不义;待到大人权力尽失,世人只怕迫不及待口诛笔伐,掀瓦拆墙……话已至此,还要多说吗?”
纳无禹额上已经渗出了阵阵冷汗,双方沉默良久,他才声色沙哑道:“可是除去阿伐骨,还有谁能为王?”
“旧主容亮就在茂城,届时可迎回旧主,功劳万世,我朝也将全力扶持,何况容亮王不是还余下子嗣吗?大人若是不满容亮,从其中挑选,令容亮退位让贤,也是两全其美,军政大权依旧在大人手中。”
纳无禹犹豫半响,终于打破沉寂,劝慰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使节远道而来,还请暂且歇下。”
“看他那可笑的模样,显然是怕了大军长”,赫连轻弦在一边啧啧称奇,“退兵已成定局。”
“只怕未必”,逸景的脸色并未好转,“他不想见我们,却因为一封书信放开府之门;原本无意再听本官言说,却又亲自追出门来;明明听得谣言在耳,还是故作镇定;认定阿伐骨定会厚待他,本官三言两语就哑口无言。此人性情犹疑,不会果断决策,而是想着万事周全,然而当断不断,自得其乱。”
赫连姐弟相视一眼,弦轻问道:“依大军之意,还是要铤而走险?”
逸景默然点头,叮嘱道:“事发之后,若是本官在一日之内还是不能行走,你们便不要再犹豫,必定要逃出这处,返回茂城见你们营长。”
“那大军长呢?”赫连轻弦惊呼。
“本官自当再想退路。”
“可是,大人当真能确定阿伐骨会有所举动?”
“不但会有所举动,还是如本官料想一般举动”,逸景的笑意变得极为神秘莫测,“且看着吧,不会有识毒的银器前来捣乱。本官昨日离开,就是为了寻阿伐骨之近臣,以重金买,安排此事。”
话虽如此,但是南蛮之地,吃穿住行都离不开银器,只要用毒就一定会被察觉,何况……赫连轻弦长叹一口气:“试毒这么些天,希望您能扛住,不然这怎么和营长交代。”
没想到逸景愣了一愣,煞有介事地问他:“你这是……有什么意思吗?”
赫连轻弦不解道:“还有什么意思吗?不就是字面的意思吗?”
逸景发觉是自己想多了,只得干咳两声,不自然地扭头。
不要在意,只是小规模打打闹闹,而且大军长是擅长不打仗的人( ̄ ̄ )
第45章第四十四章人不自害
友情提示:上一章逸景撇下赫连姐弟自己出门遛弯,就是为了千方百计打通关系,说服阿伐骨重视纳无禹,赶紧给纳无禹送礼,细节就不写了,嘴炮太多了大家估计也不想看。
闾丘尔阳:卧槽你们中原人这么会玩啊!
阿伐骨的动作比起逸景预料要快得多。
翌日早起,去寻纳无禹谈天说地之时,就听得家仆来报,阿伐骨给他赐下重礼,请他笑纳,这可让纳无禹尴尬不已,说不也不是,当着逸景的面下也难堪,没想逸景却大度宽慰道:“看来阿伐骨这是要大人在他和我朝之间做个决断啊,然而用兵之人讲缓兵之计,大人不必顾虑下官,尽管下。”
“这也未无礼……”纳无禹道。
“下官不在意,也就没什么无礼了,不是吗?未大人尴尬,还是去了吧,若是哪天思量仔细,同意下官所言,这份重礼只怕有利无弊吧?”
纳无禹这才安心点头,出门拜谢谕令,逸景带着赫连姐弟,不动声色地跟随与他身后。
众人还在郁闷不解之时,逸景已经却悄悄钻出了人群,故作无意一般打开箱子赫连姐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说不会有银器妨碍,在箱子里的,是比起苗银贵重许多的金砖。
“阿伐骨当真大手笔”,逸景故作惊叹道,一边的纳无禹赔笑说道:“若是使节喜欢,尽管拿去。”
“不敢不敢……”逸景一边言笑晏晏,一边低下头在金砖上以衣袖扫过,挑了两块撰在手中,眉眼弯弯道:“下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在场众人无一不汗颜,唯有纳无禹还能对他摆出笑脸,赫连姐弟面上还是面无表情,手心却连汗水都攥不住仿佛就是一个毫无声息的预兆,当赫连弦轻手中的汗水溅落在尘埃,逸景突然一声痛呼,不有自主地向着一旁倒去。
“大军长!”姐弟两人连忙上前搀扶,逸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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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不知何事变得如此青紫凄惨,连唇色一并染为黑红,好似干涸血液渲染其上,恐怖而诡异,他连忙弃了手中的金砖,然而为时已晚,只能无力地跌坐于地。
“这……有毒……”他双眼涣散吗,指甲都变得乌黑,声音黯哑之际,似乎还想说尽千言万语,却为血水堵住喉咙,再一张嘴便是血流如水,轻弦上前遮挡,弦轻将解药塞进他口中,转而切脉。
“你们好大胆子!”赫连弦轻高声质问道:“大军长身为上邦使节,你们如何敢在金砖上撒下‘万物归葬’之毒!?”
方才这一连串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让纳无禹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听得赫连弦轻说这毒是“万物归葬”,立时吓得惊叫,跌落在地,仿佛中毒的人是他不是逸景,而逸景此时已经没有动静了。
万物归葬,触者既死,石药俱罔。
“不是的不是的!”纳无禹语无伦次地辩解道:“下官哪里敢杀害使节,这毒是在黄金上的,分明是阿伐骨!”话一出口,他顿时觉得寒意遍袭周身,连自己脑袋都要一并冻伤落地下毒的人是阿伐骨,如果不是逸景先行一步,那么拿起黄金的人就是自己……
“愣着干什么!”赫连轻弦已然起身,一抬脚将他踹到,顾不上什么失礼不失礼,便吼道:“还不快去找解毒的人来!”
纳无禹这才如梦初醒,连家仆都顾不上使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出门去寻人,似乎根本不记得此毒无解,好好的贵族府邸一时间兵荒马乱。
这毒确实无解,解毒大夫也发现中毒之人早已再无脉搏,奈何身边这一群人如狼似虎的催着他开药,那边一对神仙般的男女还用□□对着他脑袋,只怕不糊弄一二,今天连门都出不去。
迫于无奈,只得颤抖着双手胡乱开了药方,哪知那对男女还是不依不饶,将全屋中的人赶出去,还令纳无禹快快去煎药,害死了大朝使节,宁武军长,司福罗家的儿子,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只得任劳任怨,期盼逸景福大命大。
一番闹腾之后,屋内只剩下赫连姐弟和一个逸景,赫连弦轻上前关门,转头之际,已经看得逸景眼皮微动,正是努力张开双眼。
“刚才大夫不是才说您的脉搏早已……”
正说着,却见逸景从被子中顺手拿出一个圆球丢在枕边,似乎还想挣扎地坐起身来,赫连轻弦连忙将他扶起,逸景这才有力开口,声音好似虚无。
“腋下夹个小球,装死足够了……事情如何了?”
“已经闹得兵荒马乱了,就等纳无禹自己举动了,这毒剧烈,即便有解药,恐怕也不好受,还是先躺下歇息吧,情况有变,下官就唤醒您。”
逸景已经无法应答,闭眼睡去。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沉睡了几日,分明是并无意识的昏昏沉沉,他却始终觉得身体多处地方灼痛不休,从肝胆到脾胃,无一幸,终于等来了赫连轻弦将他唤醒,告诉他都城内外动静不小,想来阿伐骨也危在旦夕了。
“自本官中毒,过了多少时日?”逸景似乎神好了一些,面色也没有那么难堪,只是在那纳无禹的眼里他还是昏睡不醒罢了,眼下已经起身更衣,拿上□□。
“已经过了五日。”赫连轻弦答道。
“那好,不要走正门,我们即刻离开,同闾丘先生汇合。”
对于宁武三人而言,翻个墙不是什么难事,眼下整个都城都乱作一团,众人各自奔走逃命,战马也早已全数送上前线,三人只能双腿而行,但是逸景余毒未清,行进速度难有所拖延,还是靠着赫连姐弟半拖半扶勉强行走。
纳无禹不是考虑不周之人,即便忙着在都城政变,还不忘令人看好逸景三人,这三人前脚出了都城,纳无禹的亲兵后脚就来。
“喂!”为首一人边跑边喊道:“给我站住!”
站住才有鬼。
三人一字不答,掉头就跑,奈何逸景确实已经疲力竭,赫连轻弦顺手扶了逸景一把,箭矢搭弦,利落转身,那弓弦之声好似在耳边一通萦绕,又随着他的箭矢迸发而出,目光还未追及那箭矢,就听得远处一片哀嚎之声,追兵虽然前仆后继,然而眼前有人倒下,难被绊倒几个后来者,三人趁机一鼓作气继续狂奔。
赫连弦轻频频回头,顿时发现他们已经追到了百步之内,奈何自己大军长都成这副模样了,就算杀了他也不能快跑,心思焦虑之时,对方一人已经放弃了追击,转而站在原地,肘臂齐肩,架起□□已经瞄准了逸景。
“快走!”
情急之下,将两人出力一推,回身之时,不待眼前清明,已经将右手甩出,扣动食指,看似随意至极的一发箭矢,竟然同对方袭来的箭矢两相交锋,那一刻似乎风声寂静,时间停滞,不需要矫饰的锋芒和声响,她的箭矢直直破开了对方一箭,直取那人性命!
追兵匆匆忙忙,竟然无人注意又少了一人。
说是快走,但是双方距离确实越来越近,只怕再这样下去,难短兵相交,对赫连姐弟极为不利。
“站住!”
追兵喊声依旧不绝,甚至有情急者,直接将手中长刀横甩而出,直劈三人,即便只是俗兵凡铁,依旧带起风声阵阵,阳光之下映衬得银光一片,赫连轻弦的双眼已经盯上了那薄如蝉翼的刀锋。
“叮!”
一声极为细小的铁器交兵声响,就如沧海一粟,在这一场十万火急的追逐之中,同样伴随尘土飞扬,喧哗四起,恐怕怕并未落入任何人的耳朵中。
就好似山河逆转,乾坤颠倒的戏码一般,追兵发现自己丢出的长刀居然转向飞向自己,不及惊呼便已经被一刀命中心肺。
赫连轻弦又向长空连放三箭,几个追兵看着举动怪异,不由得放慢了脚步,随后便察觉风云变色,日月无光,箭矢从天而降,连中几人,若非数量不多,只怕已是全军覆没!
焦急等待三人的闾丘尔阳还在死气森林的入口来回踱步,没想因为他过于忧心,脚下不停,居然还掀起了一阵尘土,幸而他终于见到了逸景尚且活着虽然看对方脸色要死不活。
“你没事吧!”
不等逸景回答,那姐弟两已经是一人拉一个,转头奔入森林之中。
“后面还有追兵呢!”
追逐到此,寥寥无几的追兵终于将刀锋指向了这四人。
赫连姐弟长于□□,但是近身兵器却只有匕首,眼下来回应付,难有些疲累,赫连轻弦才刺死一人,突然察觉耳边冷风游走,一边的闾丘尔阳上前来将他拉开,手上银环挥舞,便将那人轻松撂倒,还不忘对赫连轻弦说道:“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真是到了火烧眉毛都话唠不停,只是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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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间,又有两人自他背后围攻而上,赫连轻弦和不知是情急之下还是刻意报复,将闾丘尔阳一脚踢开,抢过他手上银环,两次斩下,将那两人杀退。
“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话他原句奉还。
四人且战且逃,幸而追兵所剩无几,终于在跑到森林中段将其杀尽,然而等在军营门口的蓝莫和长铭见到自己大军长这生不如死的狼狈模样,险些吓得魂飞魄散。
“大军长!”长铭正欲伸手搀扶,没想有人越过自己,快一步扶住已经筋疲力尽的逸景,抬眼细看,才发现是许业宏。
“下官且扶您回帐中休息。”
长铭便不再理会,转而打量自己的部署,才发现两人周身都有伤口,想来是一番恶战,连忙问道:“伤口有无大碍?回帐中休息,本官去喊军医来。”
“没事的。”闾丘尔阳道:“我检查过了,都是皮肉伤,没有中毒,我身上还有伤药,可以为他们包扎。”
长铭放心点点头,转而问道:“大军长似乎脸色不好,但是却不见伤痕……”
赫连轻弦环顾左右,才低声在长铭耳边道:“大军长是自己服毒了,虽然有解药,但是伤损不小。”
“服毒?!”
“是……”赫连轻弦点头叹道:“为了挑拨纳无禹和阿伐骨,让纳无禹以为是阿伐骨意图下毒杀害自己。”
“罢了,先为你们包扎伤口,入帐细说吧。”
第46章第四十五章用人不疑
逸景为许业宏扶将进了军帐,尚未得片刻喘息,也来不及接过对方倒的热水,便声音漂浮地问道:“这几日,军中情况如何?”
“军中情况?”许业宏,先是一愣,继而笑道:“大军长莫要担心,车国虽然谴了象兵攻城,营长试图火攻,然下官及时提醒,并无违背军长意思。”
逸景目光一动,面色依旧不改,接过许业宏手中一碗热水,随手挥退了他,待人走远之后,便依照惯例找来了蓝莫,询问这几日变故。
“军中情况如何?”
“大军长返回军营之前的两个时辰,车国象兵已到,正欲攻城,黄将军和花军长也下令死守,没想象兵还未走到城下,就见南蛮军营一片混乱,后方不稳,他们便匆忙撤退,花军长也下令莫要追击。”
“因为花军长知道,只要再等些时日,丢失的两座城池,南蛮自当双手奉上。”
“军长当真厉害,不过一趟来去,就引得对方军心动摇。”蓝莫由衷赞叹,但是抬眼一看,逸景脸色青紫,简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不由得心生担忧,“只是大军长……”
“本官无事”,逸景摆手,即便脸色惨淡,言语却依旧威严,问道,“你可知道,本官为何说,东风之时,不可火攻?”
“是,因为大军长知道象兵畏火,所以准备火油,然而风助火势,若是东风,只怕未伤敌人,先将我军烧得干净。”
“正是如此”,逸景点头,转而说道:“方才问起许业宏军中状况,他却说你忘记本官叮嘱,幸而有他提醒。”
“下官该死!”蓝莫闻言,慌忙跪地请罪。
“起来说话”,逸景实在无力起身,只能伸手平举,叹息道:“你跟随本官年逾十载,本官但凡无暇顾及,都是将军中大小事务交你处理,所谓用人不疑,本官并非量小之人,你也应当清楚,本官并无责备你之意。”
“大军长之意……”
“本官无论你因为何事将此人放在身边,但是为你考虑,本官劝你将此人赶出涧河谷”,逸景单刀直入地提醒,“他是你的部署,本官之意,你不妨仔细思量。”
“是,下官谨遵大军长之令。”
蓝莫还想说点什么,然逸景确实已经形神憔悴,只得先请大军长歇下,自己告退。
“可叮嘱你们大军长,别乱喝药,也别不喝药,不要放弃治疗啊。”闾丘尔阳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滴汤药倒入碗中,还不忘对长铭殷殷叮嘱。
长铭在一边问道:“不能喝军医开的药?”
闾丘尔阳横他一眼:“当然不能!他自己用的可是无解之毒,不是有我这样的人物在,他就当真是以身殉国了!那可是天下奇毒,中原大夫哪里能懂,我这碗药,可是掺了剧毒的。”
长铭嘴角一抽,无言以对。
“当然,这叫以毒攻毒。”闾丘尔阳将药碗端给他:“给他送1去,这味道问起来虽然甜,你可别乱喝啊。”
赫连轻弦终于不耐烦地打断道:“会抢药的只有你这有病的人。”
闾丘尔阳发现自己居然无言以对。
“这药闻起来似乎甘甜,应该没事的。”
即便长铭这么说,但是逸景一口喝下去,差点难过的钻到桌子低下去,好歹是在自己营长面前保持了尊严,虽然难过得扭头捂脸,连身体都有些颤抖。
长铭惊讶道:“您没事吧!”说着便上前来为逸景拍背顺气,“这药是不是太苦了,下官去给您找点甜的?”说着就要奔出军帐,幸而逸景一把将他拉回来。
“本官……”逸景好容易缓和了声音,唯恐自己面容扭曲得太难看,始终不敢转头直视长铭,而是颤颤巍巍地伸起了左手,长铭顿时被吓得不轻,险些以为他要被毒死了,下意识握住他的左手,差点就问有什么心愿未了。
“本官从军十几年,苦药无数碗……就没喝过这么酸的!”
长铭呆愣在原地,细细回味起来,大军长这句话,似乎夹杂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泪眼婆娑满腹辛酸和暴走抓狂,于是他只好安慰道:“大军长别伤心了,这还有大半碗呢,一口气喝完吧。”
最后的结果是,长铭很诧异逸景喝完药还意识清醒,逸景很诧异自己喝完药还能活着,生命真是顽强,他转头就喝了三大壶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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