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逸景不以为然地挥手打断长铭言语,对两人道:“本官自有计策,附耳过来。”
两位营长上前,听得他一番叮咛嘱咐,皆叹服点头,回礼应是。
行晟驾驶战车奔驰与官道,时不时回头看了面无表情兀自沉思的大军长。
“黄泉森林地势复杂,树木参天,纵横交错,从来听说入者有去无回,若生万一该当如何?”
逸景沉吟片刻,才说道:“司福罗一族世代生于北疆,或许本官不会迷失方向。”
“这如何可能,若是如此,圣上早早便下令司福罗一族……”行晟突然顿住话语,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黄泉森林并非只有黄泉之道,而是唯有妖鬼方可一寻生道。”逸景淡淡说道。
“沿路做好记号不可以吗?”秦左奚看着这远处幽黑的森林,出声问逸景,欧文倾在一边附和点头。
“并非无人尝试”,逸景摇头道,“有人刻树以为号,却最终失其记号,有人以长绳绑缚为引,却最终成圆失向。”
此话一出,左右皆倒吸一口冷气。
“你们一路彼此跟随,若有半分差池,尽早呼救,以丢失于林。”言罢逸景便率先身入黄泉森林,行晟等人紧随其后,逐一而行,逸景时不时回头观望,走出了好些距离,才见到一片乌草生长于落叶树根之中,众人欣喜为彼此传递消息,原本死气沉沉的森林竟然多了些人声鼎沸,行晟抬头望去,却见逸景双眼恍惚,神情萎靡,踉跄几步还需倚靠树木支撑。
“大军长!”行晟连忙上前搀扶,“可是哪里不适?”
“你……有没有……听到……笛声……”
“笛声?”行晟敛容屏息,四野一片寂静,他听得远处侍从脚步纷杂,另有鸟雀轻踩树枝,却未听得任何乐律,皱眉答道:“下官不曾……大军长!”
还未等待他说完,逸景已一头栽倒,身后众人皆尽惊呼,意图蜂拥而上,行晟见状急忙喝止。
“不得妄动!”众人被他这一吓停住了脚步。
“大军长身体欠安,稍作休息便好,各人不可移动,以迷失于此。”
众人这才惊醒一般地长吁短叹,行晟却疑惑地看了看昏迷不醒的逸景,再次细听周围声响,依旧一无所获。
司福罗家一代一出一个妖鬼,一直没了断,只是逸景成景都看不到,所以以为妖鬼断绝了,后来发现逸景自己就是,这也是他为什么打架不咋滴,但是博见多识广,因为打小不习武却看了司福罗一族不少书,而那些书正是司福罗一族为救妖鬼四处集而来,皓首穷经,束手无策。
妖鬼设定说明在第七十章里。
逸景是妖鬼这件事没有人告诉他,不忍他伤心,他发现自己是妖鬼的那年正好是宁武军全军覆没的一年,苏盛意救了他,他和苏盛意也都知道了他的双眼可以变的猩红,因为当他要挂的时候妖鬼之力会自然觉醒。
这是苏盛意破格提拔逸景做军长的原因,也是苏盛意至死不说的秘密。苏盛意活得久,他能知道逸景是妖鬼,算得上是比较了解司福罗一族的人。
妖鬼这件事,逸景和成景这对兄弟在彼此面前都假装不知道。
第75章第七十三章血海深仇
逸景:你个不听话的孩子,你出门前你父君怎么说的?!
逸景寻到乌草不过半天时间,曲璃萤已率人风火前来,宁武两营依照逸景命令将迷城围困,而逸景等人简单安顿了众人食用晚饭,便领人急忙清点新挖采的乌草。
“数量依旧少了些许。”
逸景回望黄泉森林一眼,言道:“宁武两营同余下侍从正在急忙采摘,只因深入林中易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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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因而即便沿路出来也需格外小心,来回少不得多些功夫。”
“大军长”,行晟匆忙来报,“先前发现的那块林地乌草再过些时候就要挖采干净了,然而数量远远不及,恐还需再寻林地,一营已然有人劝阻不住,私下寻找了。”
“走。”逸景当先赶往黄泉森林,行晟却对曲璃萤担忧道:“人手不足,林中难寻乌草,需要多些时候,请御史大人稍待。”
“事态危急,如何等待?本官亲领侍从随大军长前往查看,或可帮助。”曲璃萤心急如焚地说道,点齐几人便追赶逸景。
“大人小心,沿途留有记号守卫,莫要迷失了方向。”行晟在一边好言相劝一边谨慎带路。
在回头不再见树林出口之时,曲璃萤见到身后仍有贴身侍从和南荣行晟,尚且可见沿途逸景布下的守卫持灯笼指示,眼下天色已黑,行晟早早地点起火把以为照路,曲璃萤心中隐有不安,却依前行不止,没想到再一抬眼,本该可见的守卫一干二净,环顾左右,只余下自己几人。
“怎么回事?!”
“大人莫慌,此处极易迷失,呼喊几声可做应答。”行晟一番东张西望,曲璃萤也不由得再三确认,不过一转头时间,突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呼叫,火光瞬息湮灭。
“御史大人!那个……那个宁武的人……”侍从吓得直往曲璃萤身上依靠,“他他他他他……”
“说!”曲璃萤将人推开喝道,上前两步,再不见行晟踪影。
“他不见了!”侍从的声音变得怪里怪气,时高时底,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时刻就如怪物哭号。
行晟不见了。曲璃萤确定此事,在那一声不及呼救的声音之后,行晟不知所踪,连带火把也消失于黑暗,就好像行晟此人从未同行一般。
即便令军侯大少爷武艺不济,毕竟是宁武出身,这般突如其来地消失,加之森林四周黑暗诡谲,树叶衬月影微微摆动,鸟雀于枝桠簌簌低语,身畔侍从慌张拔剑,砍劈虚空,不知是察觉一无所获又或者是惧怕鬼神之说,不过虚张声势一番又缩回了曲璃萤身边,通身哆嗦地问道:“大人,……这这这……这可怎么办啊!”
“所有人等,皆尽集合,莫要走失了。”曲璃萤不耐地将那侍从顺手一推,呼喊了几声,只余下森林中最深远的死寂,莫说一声回答,回音都不曾再有。
“剩下那几个人呢!”曲璃萤责问身边仅剩的一个侍从,丢失了行晟不过片刻之前,这短短时间却连几个侍从也一并销声匿迹,由不得最后一个侍从不惊慌,更无暇回答曲璃萤,反而将自己手中长剑慌不择路地往曲璃萤手中一塞,自己却躲在了曲璃萤身后,牢牢抱紧她的手臂。
这般丢人现眼实在令曲璃萤过分恼火,正待训斥一番,突然察觉手上一轻,通身如失其重量一般向后踉跄,面前才稳固身形,耳边卷过一丝风声,未能伤人分毫,有如一箭穿心,曲璃萤惊骇发觉自己早已忘记喘息,方才狼狈的步履仿佛千钧一发之际得存一命,定睛看去,夜色迷蒙之中,一丈开外好似静立一人,静之如松,动之如电。
“咻!”一道声音裂风而来,分明是双耳听闻,却又如一道杀意横于眼前,心中脑海那时清明如生死顿悟,瞬息之间的恨意似乎已伸出了利爪,她不知为何已然明白对方同她不共戴天,刻骨之摄魂夺魄,甚至让她双眼分离头颅,和着血泪看自己被千刀万剐。
曲璃萤猛然向后倒摔而出,重重落于层层秋叶之上,耳边惊动的声响虽是枯叶作祟,却在这万里无人时刻变为摧枯拉朽一般,震耳崩溃。枯叶惊起随后缓缓飘落,在暗夜中隐约可见依稀繁华,如同过往逝去的生命。
“你……”
曲璃萤只觉额头一疼,血腥之气尽数涌入口鼻之中,再无其他。
逸景正欲再寻乌草,突然听得有人声飘渺徐徐传来,远近难辨,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却见逸景面色一变,叮嘱众人原地等候不得离开,自己抢过其后一人手中火把早已飞奔而出,只见他两三步便以匕首刻树,不过须臾早已消失不见。
秦左奚担忧有变意图追随,奈何这黄泉森林其中厉害多少也领教,不得不领人沿途缓慢步行,叮嘱彼此呼应。
曲璃萤呼救之声并未相去甚远,逸景奔跑几步之后,又听得一声树叶碾压之声,动静不大不小,好似重物落地,心中暗道不好,也顾不上此处地广林密,甩手将火把远远抛掷而出,自己起跃几步,追逐前行。
眼看那火把就要落于地面,逸景甚至将地上枯叶鲜血看得分明,心中陡然一惊,难以置信,竟然忘却脚步几次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忽有清风微扬,耳边听得落叶又起一阵喧嚣,点点坠地星火陡然高升飞起,于夜空中停顿片刻又快速转圈落下,好像在来回之间早已说尽人世永恒,百态死生,逸景长长松了一口气。
火光一闪,又稳稳停当,终于擎于一人之手。
身姿挺拔,丰神俊朗,眉宇之间自有英气逼人,双目之中又生愤恨杀意。火光容颜,虽黯淡却得光影可耀眼,霜华落发,别瞬息恨叹黑白付云烟。
逸景此时同他四目相对,那眼中不再是古井无波的平静,令逸景似乎一时恍然大悟,南荣行晟早已不是他熟知的青年,不过是他自己依旧往昔。
“你在干什么,如果我不接下这火把,落叶遍地,树林广阔,你莫非要烧死自己吗?”行晟冷冷地问他。
“若实在天命如此,便作无话可说。”逸景目光游移于他手中长剑与暂且昏迷的曲璃萤之间,终于上前两步低声劝道:“我不愿再说迂腐之言,你应当清楚她不能死。”
“你也应当清楚这是大好时机,我自有办法于牵连令军侯府。”行晟冷冰冰地回答。
“可那些疫病罹难之人还等着她总理调配……”
“我不在乎!”行晟声嘶力竭地哽咽喊道,“他们就算死去那又如何?!我不在乎!不要用什么大局为重来劝说我,为什么当初他们没有以大局为重,却杀了我的师父,伤了我的师兄!”
逸景并未应答,眼见行晟剑锋已然逼近曲璃萤,当下越前一步,飞扑而上,行晟本以为他意图阻拦自己,不料逸景却是冲向了自己右手的火把,原本正欲鱼死网破的行晟当下一愣,左手下意识剑回访,不过才一动又生生克制以不慎伤及逸景。
趁着他分神之际,逸景顺利抢下火把,继而以手肘暗袭行晟一击,令行晟猝不及防之时倒退两步。
而行晟何等聪明人物,立时醒悟自己已然中了逸景一招声东击西,当下目光凛冽,长剑支出,意在越过逸景直取曲璃萤。
不曾有剑影,只有一刹那剑光掠过,若非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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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熟识行晟武艺,只怕要错认那不过是自己一时的迷蒙而已。没有眼花缭乱的华丽,没有风声鹤唳的惊动,不过是天地之间悄然逝者,取人性命于无形无状行晟出剑势如雷电,非凡胎肉眼可见其锋芒
但是行晟此刻停手不再坚决。
他诧异地看着眼前,左手颤抖不休,最终松开了长剑。
“啪!”
他及时力住手,故而只待他自行放手,那长剑便无法支撑,跌落于秋叶之上,发出一声沉默的声响,火光摇曳之下,依稀可见剑尖上血迹鲜红。
“大军长……”行晟只余下心慌意乱。
“伤口不深,并无大碍”,逸景身形站立依旧,声音镇定如初地说道,“我不愿再说迂腐之言,你应当清楚她不能死。”
行晟怔怔地看着他。
“把剑捡起来。”逸景已然听到不远处有人低声言语,或许是秦左奚等人沿路而来,行晟立时回神,将长剑交于他手上。
“刺杀之人,蒙头盖脸,不见容貌,虎背熊腰,武艺高强。”逸景叮嘱说道,见行晟失魂落魄地点头,当即一剑刺于行晟心房肋下。
“呃……”行晟后退两步,逸景断然抽出长剑随手抛弃,一掌将行晟推出几尺,看着他血流如注,无力倒下。
“来人!”逸景放声大喊。
秦左奚领人赶来之时,大军长逸景肩部受伤,而脚下周围倒下一干人等,去除曲璃萤尚有气息,余下的即便还可喘息也是奄奄一息,万幸令军侯大少爷还未失血过多而死,众人这又开始了手忙脚乱的救治止血,将行晟送出林中延请太医,曲璃萤也悠悠转醒。
“大军长可知究竟发生何事?”
逸景叹息摇头道:“我听得大人呼喊,令人前来,奈何此处易于迷失,不敢疾走狂奔,故而来迟。是时这些人早已重伤或死,有一蒙面歹人意图杀害大人,本官与之相斗,却为他逃走,因关乎大人安危故而不敢再追。”
曲璃萤环视一周,借火把之光得见侍从各自身死,思及暗杀之人武艺高强,又熟知树林而往来自如,逸景不可抓获也是情理之中,便恭敬道谢。
“大人贵为天子敕使,路上还是多多小心,林中危险,迷城又近在咫尺,恐谣言者不安好心,还请暂且返回,再谴人随行守护才好。”
曲璃萤想起先前种种,不由得心有余悸地点头答应。
逸景那一剑差点让行晟挂掉,但必须这么洗清嫌疑,不然曲璃萤发现了宁武也完蛋。
行晟是有才能的人类,虽然没什么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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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第七十四章浮云朝露
逸景:这个案子到我手上,我是懵逼的。
长铭与蓝莫抵达迷城之后便分头行动,一面遣人将城郭围住,一面风风火火地准备干柴枯草,火油厚酒,依照逸景吩咐与四面城门架起柴堆,以酒坛围于护城河边,遣人吃火持不懈看守。
两营军士协力合作,加之北疆冬日,干柴厚酒并不难寻,不过半日时间便准备得七七八八,迷城之上偶尔有人探头探脑,却再无其他举动。蓝莫终于得以暂停喘息,见身边长铭也是汗流浃背,便取了一方干净的手绢递了过去:“先擦去汗水吧,天寒地冻,以伤了风寒。”
“多谢。”长铭顺手接过,忽而觉得脸上一阵冰凉,如同将他发际汗水皆凝为冰一般,令他一阵寒毛倒竖,皱眉抬眼一看,才发觉小雪已然零星飘落。
“下雪了。”蓝莫轻声说道,长铭无言之时,突然听得蓝莫手下柳叶东来报,言道曲璃萤与黄泉森林中遇歹人袭击,而行晟为救其已身受重伤,昏迷不醒,恐性命危在旦夕。蓝莫闻言大惊,可自己眼下分身乏术,长铭从旁劝道:“太医院之人想来已经焦头烂额,且行动迟缓,不如令七营军士领我宁武军医前往救治。”待得蓝莫点头,长铭便唤来赫连轻弦,令他去寻闾丘尔阳,速速救人。
作弟弟的才离开片刻,姐姐赫连弦轻便赶来拜会营长。
“谷粱以晴似乎下落不明,下官找了好些地方……”未等她将话说完,长铭连忙举手一挡令她噤声,环顾左右之后,才确定并未有人在意两人言谈,便以眼神暗示赫连弦轻莫要张扬,转而低声问道:“你可询问过其他人?”
“未曾……谷粱以晴先前举动似有怪异,下官不敢多问……”
“那便故作不知,余下事情听从楚广良调配,本官片刻即归。”
赫连弦轻了然点头。
逸景与曲璃萤领着太医院众人在逐一检查挖采而来的乌草,突然有一太医从其中挑拣出一颗药草,捶胸顿足骂道:“这都叮嘱了千百次,这帮竖子又把这黑杂草误认为乌草挖来了,乌草分明是圆叶,这黑杂草是细叶,怎生就是有人分辨不清,是想着自己丧魂失志不成?!”
逸景叹息一声,令欧文倾前来,拿着那黑杂草再让挖采军士好好辨认一番,再有分辨不明,当重重严惩。
长铭还未上前,隐约嗅得一丝血腥之意,环顾来去,唯有逸景面色不善,当即皱眉却也不好多问,借说有事禀报才将逸景请出人群。
“如非围城之事,便不必问了。”逸景先发制人说道。
长铭先是一愣,顿觉事态远比想象中严重,又听得逸景叮嘱道:“无本官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迷城。”
“是。”长铭恭敬行礼,逸景见他欲言又止,便问道:“尚有他事?”
“你受伤了?”
逸景顿了一顿,随后老实答道:“伤在皮肉,并不大碍,将养些时日便好……你莫要担心。”言罢轻轻碰了碰长铭手背,神色却并无变化。
长铭默然答应,因迷城尚有要事,也不该久留,旋即辞别而去,路遇陆一川与柴瑾礼,一并回到六七两营驻军之地。
“迷城如何?”
蓝莫请三人坐下,倒上热水说明道:“叛军莫约两千余人,城内尚且有其他投奔百姓,听闻桓城虽有白将军帮衬一二,依旧不少愚昧之民意图投奔依附叛军,以求活命。”
陆一川点点头,倒是一边的柴瑾礼大惑不解出言道:“以求活命?投靠叛军如何能活命?”
长铭解释道:“这些叛军放出流言,另有谣传说是他们因顺应天道,可于灾祸,故而疫病者到此,反而健康无虞,是以百姓躁动。”
柴瑾礼听闻,似有所思,不再言语,陆一川苦恼道:“这般围城是否有失妥当?下官奉命调查谣言一案,若是两军交战,得以允许,可否放下官潜行入城?”
蓝莫眉头微皱,正待难为开口,长铭却笑颜抢道:“大人放心,大军长早已定下计策,况且两军一旦交战,刀剑无眼,大人意图潜行未过于危险,若有闪失,下官等,只得提头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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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
“可天子有命……”陆一川似有不悦说道。
“此事大人勿要着急,还请容后再议。”蓝莫同长铭相视一眼,淡淡说道,一边的柴瑾礼左右细看,虽见每人皆是言笑晏晏,却又显得尤为怪异,故而并未多言,只作低头听命。
彻夜不休的忙碌之后,陆一川与柴瑾礼因调查之便留于迷城左近,而逸景同曲璃萤北上桓城。
桓城与迷城相去不远,不过一个时辰打马前行,而桓城再行北上三十里便是白祥影驻军之寒城。疫病自桓城而起,传染于寒城,桓城太守未多人染病,领守城军强行将染病百姓隔离,然而百姓多家人口定要相聚,甚至有言生死与共者,加之疫病感染,令守城军大乱阵脚有,意图投奔迷城而去,是时白祥影当机立断,遣手下参将宋群闻领兵前来支援,这才换得片刻平静。
逸景抵达之时,霜雪飘落,行路偶尔听闻士兵者低声啜泣,细问起来,才知晓参将宋群闻亲领军士看守疫病换成,困居于桓城北部,早已身染重病却未敢有违军令,怕是再不及时援救,参将大人便枉死其中。
秦左奚在旁听闻,不禁动容落泪,逸景低声安慰几句,连忙遣人诊断救治,太守亦是匆忙而来,同曲璃萤细说其中纠结。
“怕是救得人命,却救不回人心啊。”太守焦眉愁眼说道,“自谣言传出,甚嚣尘上,百姓离心,多有意图投奔迷城叛将程雷者,这……”
“叛将忤逆,罪不容诛。”逸景断然说道,“本官听闻程雷家小居于桓城,他们人在何处?”
太守旋即感慨道:“大军长有所不知,程雷实在过于狡猾,自那天他叛变的消息传来桓城,下官遣人去寻他一家老小,已是无影无踪,这显然是早有预谋!”
曲璃萤动了动眉毛,并未多说什么,对逸景说道:“下官曾询问太医,这疫病非朝夕可除,需多次用药,而眼下黄泉森林外围乌草早已被他人挖采干净,我们所有不多……”
“本官这几天多多往来迷城桓城之间,探寻森林,押送药草,余下调遣之事,还请大人多多心。”逸景同曲璃萤见礼答应,曲璃萤诚恳回礼:“有劳大军长。”
原本哭泣的小士兵被逸景安慰了几句才算停止,没想这参将大人去而复返,将他吓得不轻。
“本官有事问你。”
“大人请说。”小士兵连忙回答。
“程雷叛变,究竟是何来去?你之所知,细细说来。”
“是是是……”小士兵忙不迭道,“小人也不明白这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天程大人突然咳了好多血,额头滚烫滚烫的,军医来回跑了几次,才对白将军说这是疫病所致,白将军就把程大人关了起来,得她乱跑感染别人。没想一个时辰之后,他跑出了军营,领了那些感染瘟疫和忠心跟随的两千士兵趁着白将军忙得团团转的时候就……”
“程雷平日就是如此不服管教吗?”
小士兵认真地想了想,言道:“小人听人说,他对白将军心有不满,但是也没有干点什么对不起白将军的事情啊,倒是跟着白将军可以不打仗,几次想要调动他前往西北他都说自己这里病了那里痛了,就这么给躲过去了,还时不时便告假返回桓城陪伴他的家人,白将军都不想见到他了……您说这人,真够没出息的!”
“那又何来谣言天有明鉴,兴主不政,绛元临朝,有违天道,降罪苍生?”
小士兵愁眉苦脸道:“这个小人如何得知啊,小人也只是听说了这句话而已,连这乌七八糟的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好像事关兴主?不是听闻陛下不是兴主……”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连忙闭嘴不再言语。
他似乎察觉到了一缕淡雅花香。
有什么东西轻柔地刮过眼睑,他虽紧闭双眼不曾得见,但那一时知觉好像柳叶细刀,青锋长剑,破开眼前黑暗虚无,光影隐约而现,愈发耀眼,将他自黑暗中唤醒。
他终于张开了眼睛。
旧梦依稀,物是人非。正该是花落时节,将军府的花雨满庭早已多年不曾入梦,那繁花落尽带走了风光无限只余下逝者长辞,草木荒芜。他知道这不过是睡梦之中,意图沉沦却心中清醒,当最后一片花瓣凋零眼前,他的脸颊上划过一行浊泪,淹没于黄土墓碑,扬尘中渐渐浮现出一人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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