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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营长……那个孩子?”
经谷粱以晴提醒,长铭那不绝于耳的哭声才钻入长铭心中。他俯身细看,孩子弱小可爱,眉宇之间还见得父君母卿的模样,几次将手放到了孩子颈边,却只是轻轻抚摸孩子稚嫩的脸颊。
“国法尚且可容刺配充军,我又为何要杀害无辜稚子……”长铭低语呢喃,转而对谷粱以晴道:“将洛江红押出去,好生看管,再唤楚广良来见本官。”
“是。”
处理了洛江红,便该是高世晋。
即便顾玉儿哭得肝肠寸断,也救不回身首异处之人。她浑然忘却身后尚且一人高举屠刀,只是抱着高世晋的头颅,浑身浴血,撕心裂肺。
长铭听得她的哭声,恍惚之间似乎见到了顾小舞日渐消沉的哀恸模样,眉头皱起,本抬起持刀右手,而后略一犹豫,又缓缓放下,交刀于左手,蹲下身去,正要抚上顾玉单薄的脊背,余下一些无济于事的安慰……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高世晋已死,他又如何对顾玉儿言说,她可以像顾小舞一般度过余下的日子,形单影只。
“唔……”
一杆通身乌黑的长【】枪早他的手掌一步,将顾玉儿一枪穿心。绛元温暖的身体轰然倒下,双眼哀戚未尽,手中挚爱不舍,那一枪带走了她的心脏,她的性命,和她最后的痛苦。
“司福罗逸景!”长铭听得自己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鲜血喷溅于脸颊尚且有着滚烫的知觉,诧异与盛怒之下只觉得双眼盈满心酸,就连方才垂下的长刀也在轻轻挣动李长铭并不想杀顾玉儿。
“为什么要杀她!她是顾大人的女儿!难道我们放一个人还难吗?!她可以回到顾小舞身边,可以远走他乡,只要她活着!顾小舞只有这一个亲人,就要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逸景看了他一眼,只是冷冷枪,上前越过长铭,取走顾玉儿一束头发,小心入怀中。
“七营长,处理其他官员,而后在三才胡同口等候本官。”
逸景直径走出门去,留李长铭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
相连的几家宅院燃起熊熊大火时,已经过了四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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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失火,是投毒,又能如何呢?到了明日,圣上就要以冒犯上官之罪名,将洛江红捉拿下狱,不出三天,就可说洛江红病死狱中,余下万般冤屈,都是圣上一句意外而已长铭眼见火光冲天,如是想着,转头对楚广良叮嘱几句,便往三才胡同口,寻逸景而来。
长铭几番猜想逸景是为寻顾小舞而去,可又不敢相信逸景还能去寻顾小舞,直到两人在顾小舞门前停住脚步,他的手已经握上了天下飞霜。
若是顾小舞痛失爱女,必杀逸景……
出乎预料,逸景尚未叩门,顾小舞却是自己打开了大门,灯笼照应下,长铭在她的双眼中察觉了期盼与绝望。
长铭不明白为什么一人的眼中能有如此情愫。
顾小舞并未言语,只是手指颤颤巍巍地接过逸景递到她面前的一缕长发,脚步踉跄后退一步,长铭正欲上前搀扶,却只能看着她步履蹒跚地回了厅堂,将门反锁,随后漆黑的屋内传来一阵响动。
长铭焦急之下便要冲进房内,逸景在他身边坚决伸手拦下。
“不要打扰她……”逸景声音嘶哑地说道。
“一定要这样吗?”长铭锲而不舍地问他,好似顾玉儿留有生还的希望,可心底却又以顾玉儿的血提醒他,人死不能复生,“只能这样吗?”
“你不会懂的……也不要去懂,也许自踏入官场的那一天,就注定了她此事孤独。”
那夜没有月光,没有烛火,没有人知晓顾小舞是否流泪,也没有人知道尚且有一对君卿不远不近的终夜守候。
“我一直以为,我终于盼到了将洛江红挫骨扬灰的时候……我领着以晴在他的府邸见穿梭,时不时想着,我该如何羞辱他,如何折磨他,将心中恨意好生发泄……可我的心情,比起我想象中平静许多,就这样饶过他,也不再多说什么此恨无期……”长铭的额头抵在逸景胸前,轻声如细水地说道。
“这样没什么不好的。”逸景摸了摸他的头发。
“跟我说说吧,顾大人的君人,是什么样的人?行晟曾经告诉我,她君人的死,也是她的授意……”
“顾小舞的君人啊……”逸景解下外衣,披在长铭身上,神色悠远地絮絮说起。
“我是经由苏盛意认识她的。那时她的君人尚在人世,苏盛意寻了一天有空,让我去相府见见顾小舞,可左等右等,不见顾小舞前来,苏盛意情急之下,亲自领人往她家中而去。可没曾想到,她的君人将她双腿打断,周身重伤,囚在屋内……苏盛意将她抢了出来,带回相府救治,细问才知因顾小舞意图参加国试,私下学习,被她的君人发现,便将她一顿痛打。”
“岂有此理!”长铭愤然道:“分明朝廷准许,却连学习一事都要东躲西藏!”
“因为在他们眼里,绛元若是多有智慧,便不好管束,不愿服从,更不愿养育孩子。”逸景亦是冷笑以对。
“然后呢?”
“苏盛意叫她不要再回家去,安心在相府准备国试选拔,可顾小舞坚决不从,以家为重。苏盛意感慨满腹才华,耽于私情,却又阻拦不得。两个月之内,但凡见她,莫不是鼻青脸肿的模样,苏盛意亦是恨之哀之。直到有一天,她昏死在相府门前……”
“她怎么了?”
“她的孩子……受不得君人殴打,不幸小产。”
长铭哑然惊坐起:“小产?绛元天生体质所致,若是小产,岂非九死一生?!”
“对,苏盛意连番请来宫中御医,寻得千百好药,才得令她起死回生。几天之后,她与苏盛意便寻了我,令我杀了她的君人,了断她的念想,也了断她可让人把柄之意。”
长铭沉默许久,喟叹道:“我一辈子都做不成第二个顾小舞。”
“你只要做李长铭便好。”逸景对他道。
“难怪我当初前往吏部,听闻许多谣传,其中就有苏盛意标记了顾小舞这一说。可这分明无稽之谈,且不说顾小舞早已有了标记,那些人也不该如此妄自猜度。”
“有人以为兴主绛元就是奸情其中,可苏盛意确实不是因一己私情决定江山之人。”
两人窝在一处,说了许久悄悄话,天色泛白之时,长铭忧心忡忡地望向纹丝不动的房门,目光忽然落在地上,挣开了逸景便上前去。
“你怎么了?”
“这是……”
逸景随他看去,可见地面上一滴血迹,若非长铭目光敏锐,当无人可察觉,那不过是浩淼黄沙中一颗心的陪葬。
门外传来敲门声响,惊天动地,逸景恐打扰了顾小舞,便急忙上前开门,撞上火急火燎跳入院中的柴瑾礼。
“我方才听闻……高世晋府上……”柴瑾无力再说那许多,便问逸景,“顾大人如何了?!”
逸景尚且无法作答,就听得身后门扉吱呀响动。
长铭起身望去,顾小舞嘴角尚且余留一丝干涸的猩红,同样是不足为外人道。
“本官无事。”顾小舞对柴瑾礼说道。
那一瞬间,长铭落泪了。
很久很久以前,顾小舞请求苏盛意杀了自己的君人,而在不久不久的第二十六七章,顾小舞的欲言又止也是在暗示逸景既然女儿背叛了,那就杀了。
养那么多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而顾小舞的可怕就在于,装得一副软弱的模样让甘标放松警惕,却比起谁都坚定不移,心狠手辣。
甘标想着以顾玉儿钳制顾小舞,可是顾小舞将计就计把他反杀了。
第103章第九十八章大厦将倾
长铭:我这么机智亲爱的你知道吗?
逸景:我知道你又调皮了!
甘标早起拾停当,正欲出门上朝,却料想不到家中仆役惊慌失措来报,说甘仪到了。
“宰相大人不上朝离去,光临寒舍,莫非想给下官训导一番?”甘标撩起一甩衣摆,当仁不让地于主位上落座。
甘仪倒是并未计较悠悠然端起茶盏,言笑自若地说道:“尚书何必如此尖酸刻薄?你毕竟是本官亲生兄弟,手足情深,自然不想看你逢人尴尬。换做本官是你,今日早朝一定好好告假,在家休养才是。”
甘标眉头一拧:“你这是什么意思?”
“昨夜三才胡同失火,接连烧了几家,无一人生还。”甘仪抬眼,看着甘标脸色越发惨白,轻声问道:“甘尚书以为,圣上今日要以何等罪名惩治洛江红?”
甘标已是面如死灰。
甘仪神情冷峻地看他一眼,放下茶盏,漠然起身,作势拂袖而去。
“站住!”甘标用最后的力气一拍扶手借力站起,“你还知道什么?!”
“你说呢?”甘仪转头看他,“官场二十年,你依旧愚不可及。当初那一刀置你之兄长于死地,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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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过,若没了我,你早早就被顾小舞等人扫地出门!”
“你……”
“为时晚矣”,甘仪微微抬头,倨傲而视,“你自作聪明,多番挟制,谁能料想顾小舞若无此等魄力,苏盛意如何将大业托付?”
言罢也不看甘标面容呆滞,兀自离去。
屋内寂静良久,门外守候的仆役终于忐忑问道:“老爷,上朝……”
“滚!”
甘标一声怒斥,将仆役吓得连滚带爬而走。
直到天子退朝,顾小舞才往甘标宅邸中去。分明是朝阳高起的时候,可室内幽暗,不过偶然偷窃了光影,乍一看去朝阳亦可为夕阳。
甘标颓靡地呆坐在椅子上,也无人知晓他这般姿势过了多少时间,无人问津这种沉默是否手脚麻木。
他只是在顾小舞踏入房中时,说了一声:“你居然来了。”
“下官今日早朝听得变故,故而前来探望尚书大人。”
甘标没有应答。
“事出蹊跷,恐怕洛江红一事已然暴露,大人莫要担心,圣上并无责怪之意。”
“少在此处惺惺作态!”甘标终于双目赤红地嘶吼道:“洛江红的罪名还没定下,就有侍从自宫内传来消息说是你为本官说情,才令本官幸于难!你分明是早早得到了消息,却有意为之,再来故作好人!什么为本官殚竭虑,从谣言那件事开始就是你从中作梗,在本官面前伪装无辜!”
“甘尚书!”顾小舞高声呵斥一声,甘标便是气得浑身颤抖,也不敢多发一言,“此事无凭无据,休得信口雌黄!”
“哈哈哈哈哈……”甘标含泪大笑,虽衣冠楚楚,也模样狼狈,“你哪里会留下半分证据让本官追查……即便本官握有证据,还未得见圣上,就让你弃尸荒野了!”
“大人知道最好。”顾小舞冷冷说道:“莫要忘了是谁让你活到今天!”
“你不杀我,是何居心!”
顾小舞并未应答这一问,反而换了个缓和的语气猫哭耗子地安慰道:“大人即便失去了几人心腹,可手上权臣如云,谋士如雨,好生经营,你依旧是户部尚书。”
“这说当真嘲讽……即便有人大难不死,早已成了你的门庭之犬!外人以为本官无感同样,可你我心知肚明,洛江红这般死去,本官便成了风中残烛,孤家寡人!”
顾小舞不予同情,抬脚就要出门离去。
“顾小舞,你当真铁石心肠……为了权力富贵,连自己的女儿也一并葬送……”言语之际,甘标不知何时落泪而下,无论其中情由如何,必定不是为顾小舞与顾玉儿。
“你看错了自己,也看错了我。”
“那你为何不处置我!”
“你就自己想去吧,本官等着你晚年而终!”
逸景听闻七营长求见,头也不抬地便允他入宣武阁,正当长铭左右踌躇之时,逸景先行开口说道:“如果是洛江红幼子一事,就不必说了,本官早已知晓。”
“啊?”长铭很是吃惊,“您怎么会?”
“你以为你让楚广良去处置此事本官就一无所知?”逸景起手中文书,随意抛掷桌案一边,“若是料不得你们这几个营长在想些什么,本官也不要坐在这宣武阁中了。一个两个都是这德性,索性大事无差,稚子无辜,本官也就视而不见了。”
长铭在堂下诧异地望着他:“其他营长也有此作为?”
“而且不是第一次了”,逸景一脸麻木地回答,继而感慨道:“其实并无不可,这些孩子尚且襁褓之中,换做任何一人,若是杀之,必将于心不忍。丑话说在前头,但凡牙牙学语之子,不可再放,也莫要心存侥幸,当本官不问不查,若他事再敢携带,本官立杀不赦!”
“是,下官不敢!”长铭连忙行礼称道。
逸景不置可否地说一声,忽而想起什么,道:“公事暂且如此,和你说些私事。”
“私事?”
“大侄女今天该到了,你晚上可有闲暇?我做些饭菜,和她一聚如何?”
“是媛熙吗?我方才已经见到她了,只不过她说你即正在忙碌,便暂且莫要打扰,回屋里稍作歇息。”
“你见到她了?”逸景兴致冲冲地自主位下来,到了长铭身边:“怎么样,是不是生得像极了成景大哥?”
“是是是,一眼就看出是你大侄女了”,长铭调笑着应答,“我今天要盯着那些人,尽量早些回去。不过可不可以算上我师兄?”
“你的师兄?”逸景疑惑道:“为何从未听你提起,婚宴上也未得一见?”
这对于长铭而言并不值得大惊小怪,毕竟南宫煜麒识得逸景,逸景却未必识得他。
“师兄居无定所,常年游历四方,就算我与行晟想着发喜帖,也不知道该送到哪里,只好等着他哪天想起我们来探望一二了。”
逸景哭笑不得地摸摸长铭脑袋,道:“好,晚上我多备一些饭菜,既然是师兄,理当好好招待。”
长铭满意地扬起笑脸,突然低头注意到了什么,伸手就扒拉逸景的腰封。
逸景刚要伸手阻止,却又舍不得将人推开,只好悄声说道:“大白天这样不太好吧,要不我们回屋里去?”
“想什么呢你!”长铭抬脚就踹得他龇牙咧嘴,“我是发现自己丢了好几天的腰封到了你身上!”
逸景低头一看,并未发现半分异常,只得问他:“你怎么断定?”
“你没发现这腰封内侧让人用针线胡乱绣了几道吗?”
“这线绣的……”逸景左看右看,万分感慨,“你上路边捡条狗回来啃两嘴也就这样了。”
说完他又被长铭踹了一脚。
“军队未衣服混乱,绣些丝线是常有的,可你好歹绣自己的名字啊!”
长铭冠冕堂皇地回答道:“我能缝两针上去就知足吧!”
逸景不说话了。
“大军长,第六营长送来文书。”门外军士的声音不早不晚地传进二人耳中。
“进来吧。”
接过那份文书,潦草扫过一眼,面上一寒,气急败坏地随手丢弃一边。
“大军长!”长铭连忙将文书捡起,“大军长息怒,何事值得动气?”
“你将文书打开自己看吧。”
长铭闻言,心有不安地看去。这本是一份稀松平常的文书而已,六营长思虑再立营副,如今上书禀告,也算名正言顺。
可他中意的营副,不是南荣行晟,而是柳叶东。
“南荣行晟在干什么!最近看他总是超脱世外心不在焉,莫非当真要将营副之位拱手相让?”
长铭叹息道:“无论是南荣行晟还是柳叶东,以资历而言,尚且年轻,立为营副,怕另有他人微辞……大军长举才不避资历,可营副毕竟是营长立的,何况那是蓝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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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景点点头:“确实如此,本官可以找出千百种理由回绝了蓝莫之请,可这也意味着,为求不落下徇私话柄,行晟少不得多等几年他本不该再多等几年了。”
长铭以文书敲了敲手心,脑中灵光一闪,自满笑道:“下官另有一法,可做缓兵之计,然行晟若无心,拖延又有何用?”
“有心无心,再作说法,倒是你有什么办法?”
“大军长文书如山,总是有些不需要的,先整理出来吧。”
逸景伸手一指自己桌案右边:“那些文书都无甚作用,你想处置便拿去吧。”
长铭痛快答应,将那份文书置于桌上,取过香炉,掀开瓦盖,将其中焚烧正浓的香料一并倾倒而下,直到那文书上由焦黑化为火光,才故作惊慌对外大叫道:“来人啊!快救火!”
门外守候军士听得七营长大呼小叫,连忙破门而入,就见七营长将大军长护在了身后,信手把起火文书一并扫落在地。一干军士不敢怠慢,生怕烧了宣武阁,七手八脚地涌上前来急忙灭火。
逸景在一边苦恼对军士吩咐道:“今日送上来好些文书,也不知道哪些就被烧毁了,你们自去各营通知营长,若是文书不幸被烧,便再送一份到宣武阁中。”
几个军士面面相觑,只好低头应是退下。
第104章第九十九章流年似水
媛熙:猝不及防,一把狗粮。
“长铭说你忙得晕头转向,却没想到寻了个凉快地方躲清闲。”
行晟听闻身后言语,猛然惊醒,转头见了来人,微微一笑,道:“南宫师兄怎么来了。”
南宫煜麒漫不经心地看了看四周绿荫成林,淡淡道:“一直来去匆匆,这次听闻长铭成婚的消息特意来看看,他提醒我,你是南荣行晟,难怪我百般寻不得。”
“师兄心了,我一切都好。”行晟起身,请他坐下。
“一切都好的人在这处无所事事神游天外?”南宫煜麒反问他。
行晟为他倒了一杯清茶,没有接话。
“罢了,我先走了,若是哪天不愿意了,我带你返回东海就是。”说着饮下茶水,就要转身离去。
“师兄不留下吗?”行晟诧异问道:“长铭留你一同晚饭才是。”
“敷衍而已”,南宫煜麒不以为意道:“你就说为兄有事,先走一步。”
“有什么急事?”
“没有,只是我莫要见他的君人为好。”
行晟略一思忖,问他道:“是因为大军长妖鬼一事?”
南宫煜麒抿了抿嘴,并未应答,两人相顾沉默之时,突然听得另有脚步响动,行晟尚且疑惑之时,南宫煜麒却眼神一凛,凭空消失在眼前!
“师兄?”
“行晟?”逸景拨开枝叶,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你……”
“没什么”,行晟扭过头躲闪逸景的目光,低声问道:“大军长前来,可是有事?”
逸景苦笑道:“当下各营都在配合七营训练新人一事,你确是忙里偷闲。”
“营长自有柳叶东,不需下官画蛇添足。”
“尚且怄气?”逸景动了动眉毛,依旧面无表情。
行晟被他这说法愣了一愣,反问道:“下官有什么可怄气?”
逸景轻哼一声,兀自走向桌边,抬手为自己倒茶,讥讽道:“比之于你,蓝莫更中意那在眼前殷勤努力的柳叶东,不是吗?文书已送到了本官桌上,你却在此自我孤寂,不是怄气是什么?”
“蓝营长已有决断,我亦无力回天……”
“你多大年纪了?”逸景冷冷问他。
“什么?”行晟以为自己耳朵有些什么问题。
“你多大年纪了?”逸景又问了他一次,“依靠别人的喜好厌恶行事,你是三岁幼童吗?蓝莫失察,你也失落,在这里是为了乘凉还是等着谁陪同你一并矫情吗?你知道蓝莫不愿意,怎么不想想我同长铭又焦虑了多少时候?!”
行晟恍如梦醒地抬头,正对上逸景怒火中烧的眼神,头一次做贼心虚地扭过头去。
“为时晚矣……营长已经……”
“被长铭烧了。”逸景横了他一眼。
“烧了?”
“不必管这些闲事,只不过这种事情只能有一次不能二次,蓝莫发觉文书被烧尚且需要几天时间,随后他将重新上报。”
“走了许业宏,来了柳叶东……可柳叶东并不同许业宏……”
“小少爷”,逸景唤他,并非“大少爷”,而是“小少爷”,这个称呼中又不知掀起了行晟心中何等波澜,令他面色动容,“柳叶东即便努力学习营副职责所在又如何?将军含冤惨死,参将不知所踪,你也该明白,‘努力’这个字眼何等无用。你洞悉于尘,见事深远,难道不如一个柳叶东?”
“您说的不错……‘努力’何等无用……”
“令军侯不忍心看你伤心难过,往事一概不谈,只愿你欢乐一生。可既然再次回了宁武,你就不该妄想将军与参将还能常伴左右,没有高位权力,如何同甘仪抗衡?”
行晟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终于彻悟了孤独。
“给我几天时间,我会让营长改变主意的。”
长铭将众人解散之后,看着人三三两两地各自走开,又是扶着腰又是捏着脚,看起来一通训练将众人折磨得不成人形,再转头一看叶襄,舒展筋骨,蹦蹦跳跳地再去寻他人一同休息,却为几人不耐烦地闪躲,最终找了一处树荫乘凉。
长铭翻了翻手中名册,提笔随手记录着什么,那边的楚广良靠过来,在他耳边说道:“今天训练尚且算不得多,这些人怎么一脸疲力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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