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长这么大了,因为一点小事这也委屈那也委屈,岂不是和行晟一样没出息了。”
逸景心中明白,长铭最大的委屈,就是即便有了惊天动地的变故,也只能说成微不足道。
“也不算什么没出息,谁都有这种时候,你们资历算点什么?我经历的小风大浪,不计其数,还能不体谅你吗?”
“这是什么话”,长铭一把将他推开,“说得你像是久病成医似的。”
“对于你们而言我就是”,逸景一脸恬不知耻地说道,“能有什么经历你是有过我没有的?”
“你被人睡过吗?”长铭信手就捻来一个,“被标记会生孩子的那种。”
逸景又气得不想理他了。
“自己胡说八道还不让人戳穿啊!”
“哼!”
“好了别哼哼了”,长铭又蹭上去扒拉他,“我错了别生气了……”
两人你拉我扯的又折腾了一会儿,长铭终于将这只大猫捋顺了毛,然而那只大猫恬不知耻地还翻身露出肚皮要长铭给他挠挠,长铭也只能放任他挂在自己身上。
“但是你一个兴主哪里有过这等遭遇。”长铭撇嘴道。
“怎么就没有”,逸景左右活动自己肩膀,“他们能用自己的条条框框来干涉绛元,当然也能干涉兴主。就像是绛元必须对兴主言听计从的谬论一般,他们也会说兴主就该大作为当坚强,知晓万事,不可低头请教但我不得不承认因为是兴主,就算干了不少错事都能用这个借口搪塞躲避。”
长铭见状便将他转过身去,给他揉揉肩膀。
“这个世道素来如此,若有言语威胁谁要软弱,便有言语逼迫谁该坚强。可兴主不过是人,就算甘仪位极人臣,也疏漏武艺,即便对兴主王子严加管教,也躲不过一失足成千古恨,谁又能想得到当年一个最普通的和生,将皇室兴主杀得干净,荣登大统。”
“这就是你们两半夜三更把我挖起来的原因”
“不然呢?”长铭把热汤面推到逸景面前,再起身给他去拿碗筷,行晟在他背后翻了一个白眼,抬脚就要出门。
“哎,这是去哪里啊?”逸景接过筷子准备捞面条。
“柳叶东那烂摊子还没拾妥当,我还得回去和营长一同整理,倒是你们,拿一个什么我儿子高烧的借口,就为了喊我煮面条?断绝吧,没办法做亲家了!”
他一边说话一边就让长铭拖了回来按在椅子上:“年轻人,不要这么冲动。你这面煮的连根葱都不放,算是扯平了。”
说着逸景给他夹了一筷子剥了皮的虾仁,长铭看都不看张开就咬,行晟伸手就要去抢回自己的面条。
“好了好了,不闹了,有正事问你。”逸景一边一个将两人分开,对行晟说道:“最近令军侯府可有甘仪相府的消息?”
他之所言让行晟先是一愣,继而苦恼摇头:“没有任何消息,难道他会消息闭塞还是对长铭这个绛元少了兴趣”
“不应如此啊……”逸景缓缓放下筷子,言道:“我亦无其他消息,倒是顾大人就长铭这件事书信都来了几回,催促我将长铭官复原职。”
长铭在他身边耸耸肩膀。
“罢了,我在加派人手前往打探,倒是侯爷伤情如何?”
“前几日苏醒了,高烧也退了,只是还需要卧床休息,不可胡乱行动……一直没有时间问个清楚,你们究竟遇见了谁?为何如此狼狈”
逸景动了动眉毛,面上表情却没有变化,不过说了一句:“该知道的时候你会知道,可有些事情千万不能知道。”
“连花军长都不能说”
“你见到他了?”
“他曾过府探望父君。”
“不知道没有什么不好,只要不再提起,耽于遗忘,也是解脱。”
行晟轻叹一声,起身出门,准备继续那些文山卷海的军务无穷。
“柳叶东都没了,蓝营长也选不得别人了吧?”长铭抱臂倚门道。
“或许吧。他不过是想着柳叶东自有破绽,却料不及此事闹出如此动静,接连几人下狱。”逸景在他身后拾起碗筷。
“世事本就难预料,我明天也得守门去了。”长铭伸了伸懒腰。
“秦左奚让你守哪个门?”
长铭奸诈一笑:“你说呢?”
于是逸景第二天在宣武阁之外看到了四下看风景的李长铭,当即吓得魂不附体。
没错,红油兔子,是长铭的爱,不是逸景的爱。
第111章第一百零六章暗度陈仓
顾小舞:你俩不秀恩爱能死吗?!
长铭:值此圣诞之际,大军长有何作为?
蓝莫领着行晟前来求见大军长之时,一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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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曾经的七营长守在宣武阁门外,立时吓得一个趔趄,险些磕在台阶上,若非行晟眼明手快扶了一把,可真成了还没进门就给军长行大礼。
长铭略有揶揄地窥了他们一眼,正要开口通报,没想到对面一同看门的早他一步对着宣武阁内喊道:“大军长,第六营长携部属求见。”
“进来吧。”
蓝莫回头看了行晟一眼,见行晟那无言以对的表情也就明白了自己是何等神态,奈何见了逸景都敛不起,还劳大军长问了一句:“你们两人为什么看起来古里古怪?”
“咳……”蓝莫咳嗽一声作为掩饰,行晟默默扭过头似乎不忍直视。
“回禀大军长,下官见七营长似乎已有悔意,恪尽职守,不如这次就作小惩大诫,令他官复原职如何?”
“让他守着大门吧”,逸景挑挑眉,随手在笔架上取过毛笔蘸了墨水,准备继续埋首文书,有意无意地问道:“行晟,盗窃一案交你细查,可明了冯茂其余同党?”
“是,下官已再另一新人房中翻查出一块美玉,经柳叶东指证,定是赃物无疑。”
说道此案蓝莫蓦然想起什么,问行晟道:“那新人不是高呼冤枉,绝不认罪?莫非其中误会了?”
逸景悠悠道:“咬死不认账的还见得少吗?人赃并获,证据确凿,将他和冯茂一并赶出涧河谷去。”
蓝莫眉头微皱,下意识轻微偏头去看自己身后的行晟,可心中又陡然一寒,畏惧在行晟眼中看到了什么,也就再也不回头,还不忘万分庆幸自己清醒及时,不必同行晟四目相对。
且不说前任七营长去给宣武阁看守大门便引得众人好奇一睹,就连顾小舞私下到来此处,看到李长铭在门口对她莞尔一笑,脸上也写满了天方夜谭的表情,不过记得将自己整理拾一番,见了逸景依旧是风轻云淡。
“怎么这就让长铭看守大门传达通报?”
“可得好好问问秦左奚,我从未说过要让长铭守着宣武阁大门。”逸景人畜无害地看着她。
顾小舞不以为意地掸了掸身上尘土,接过逸景捧来的凉茶,随意捡了个位置坐下。
“大人怎么来了?总不会只是为了长铭?”
“也算作其中之一,七营长也受了教训,还请大军长高抬贵手,早些令他官复原职吧。最近甘仪似乎将力都放在了迷城与黄泉森林,我心中隐有不安。”
听她如此说来,逸景顿觉头脑后传来阵阵疼痛,耳边仿佛又响起了黄泉森林中无人可听闻的绵长笛声,神色不解问道:“他为何在意那处?”
“我亦不知”,顾小舞摇头道,“难道是因为曲璃萤于黄泉森林中遇刺一事?此案扑朔迷离,尚且不知凶手何为。”
逸景心中暗自一惊他自然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
顾小舞并未在意逸景,而是继续道:“据我所知,甘仪派出打探之人,非死即疯,于迷城内清扫战场之人也有失踪,看似无足轻重,可我也担心这其中另有隐情,甘仪亦是决意近日同圣上禀奏此事。司福罗一族本就世居北疆,便在迷城与黄泉森林左近,大军长可有什么头绪?”
“若是战事将起,我或可说道一二,可司福罗一族安居百年,即便知道一个有来无回的黄泉森林,却不曾知晓还有这等怪异之事。”逸景甚是怪异地看着她。
“那便由甘仪去吧……”顾小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又说起另外一事,“本官来此之前,甘仪召集六部尚书侍郎商议胡莽公主一事,因你与令军侯皆是重伤,便命我来此一趟,问问那位绝顶聪明的公主。”
逸景面露苦恼地摇头,低声劝道:“少不得我们自己辛苦一些,将那些为她送饭的人时常更换,如有必要,连牢房都少不得换来换去,我当真担忧她有所察觉,自行逃走。”
顾小舞难以置信地问道:“能有如此之人?”
“令军侯以买卖为名前往西北,同样被她察觉端倪,断言令军侯不可伤她,却也另有目的”,逸景心有余悸地说道,“这不过是一两天内发觉的,若非令军侯及时发信求援,恐怕她已经知道是谁要将她囚禁。”
“最聪明的人便是知道却不作言语。”顾小舞淡淡道。
“她不说,圣上便不会猜忌吗?两国平和不易,不该再起争端。”
顾小舞略一思忖,问道:“圣上初登大宝之时,命帝师华景打造一处囚笼,钢筋铁骨,坚不可摧,更有机关守护,莫非要将那物请出来?”
“那是圣上特地为自己的兴主兄弟准备的。二哥虽然通机关遁甲,可我听闻另一机关大师康兆之早年便游历去了胡莽,在那处定居安家,同王室往来密切,若是胡莽公主当真学习于他,这岂不是……”
顾小舞只得头疼地揉了揉脑袋,叹道:“兹事体大,我便回去同甘仪商量一二。”
逸景默然点头。
“对了,还有一物。”顾小舞自袖中取出一个粗布包裹,交给逸景,“你看看这枪头。”
逸景迷惑不解地接过,打开粗布之时,那折断的枪头将他熟悉的记忆尽数放入他的脑海中。
“这不是……”他的双手微微颤抖,丢了粗布,双手捧着那早已锈迹斑斑的钝枪头,“是我二哥的……是他的枪!”
顾小舞急忙将其安抚,道:“这枪原本深埋在西北大漠黄沙中,圣上谴贴身侍从往西北探听消息,无意间自一百姓手中发现,那侍从跟随圣上多年,识得华景模样,也识得此枪,打听之下才知道这枪头亦是经历了多番周转,便将此枪头带回了王城。”
“在哪里发现的?还有什么?!”逸景心急如焚地问道。
“你莫要着急,我已谴人前往打听了,当下只是知道这枪深埋在大漠黄沙,那处无水无粮,人迹罕至……你可传信于司福罗宗主,若是再有消息,我当再行告知。”
逸景由是感激得连连点头。
夜深人静时分,长铭再一次回头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宣武阁,其中人影隐约,响声轻微,或许正是逸景在房内走动来回,整理文书。
长铭并非不想着他重伤未愈,理当早早歇息,可如今又该以何等理由进门问候?他叹息一声,似乎明白了作为七营长的另一好处,至少往日进出此处,无论公私,无人过分。
“七……阿不……李……长铭……”
长铭闻声回头去看同自己一道守在宣武阁门前的军士,见对方手上端着茶水,意图将托盘送与他,他也自然而然地伸手接下。
“怎么了?”
那军士探头探脑地看了看宣武阁,确定并无异动,才压低声音道:“把这安神茶水端去给大军长吧,说两句好话,他会心软的。”
长铭当下心怀警惕地看他一眼,便要将那茶水一并交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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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军长不会心软,我确实盗印冒名,罪无可恕……”
此话一说,那军士立时板起脸训斥道:“知道错事还敢做,真以为你恃宠而骄了?知错就更要好好认错了,你这样让大军长怎么抬头见人?大军长给你点惩罚你就倔着脾气不道歉,以后还想不想过日子了?”
说着把茶水直往长铭怀里塞,将长铭转了个身就推到了宣武阁门前,二话不说一脚踹开房门,惊得其中的逸景错愕回头。
“啊……”军士尴尬笑笑,“大军长恕罪,长铭这是怕您劳累,送来了茶水,不过近乡情怯不小心碰了门……您慢用!”
那军士话音未落更不等逸景反应,猛然将宣武阁大门关上,余下逸景和长铭皆是不知所措地大眼瞪小眼,终是逸景先行笑出了声,而后才有长铭哭笑不得地将茶水端上前来。
“这么晚才寻了个由头进门,我还以为你不想我了。”逸景边说便拾了手边文书。
长铭倒上一杯茶水放在他面前,道:“这茶安神静气,喝了便快些休息吧,重伤未愈,不该劳累。”
“我这就走”,逸景笑吟吟地端起茶杯徐徐饮下,而后回味道:“你这安神茶煮的,如何同外面那军士一个味道?”
“我煮的茶水还能喝?”长铭神色诧异地反问他,“这就是外面那人煮的安神茶水,让我给你端来,道歉一声,说两句好话。”
逸景的手停了停,正要开口之时,长铭连忙道:“他没有别的意思,不过以为我知错不认,惹你生气。”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不认错的,连关心我两句都要别人提醒。”逸景说着将茶杯重重放下,甚是不豫地撇了撇嘴。
长铭发觉他重伤之后脾气越发古怪,也不知道是从何处学了这蹬鼻子上脸的厚颜无耻,可偏自己说不过他,又顾及他有伤在身不能动手,只好愁眉苦脸道:“我这不是寻不到一个由头进这宣武阁吗!”
逸景看他一眼,又将头扭过一边,长铭快步自他背后绕过,于他同坐主位,趁着逸景还未反应之时,也不说话,倒是伸手揽上了逸景的脖颈,一口要上逸景突出的喉结,以牙齿轻轻磨蹭,直到逸景伸手将他紧紧抱住,他这才松口,随后便被逸景一把抱到了腿上,两人四目交汇之时早已情不自禁地吻在了一处,逸景那双满步粗茧的双手隔着盛夏之时轻薄的衣料在他腰背处漫无目的地揉捏,直到两人彼此喘息才堪堪止了亲吻。
逸景正打算拉扯长铭的腰封之时,却不想长铭脚下一点,猛然向后退开,让逸景扑了个空。
“行了啊,不生气了,算我认错了。”长铭抱臂哼哼道。
逸景看似更为恼火地拍着身边的位置,对长铭道:“你给我回来。”
“我就不过去”,长铭得意一笑,“要动手动脚也得先想着你身上那道口子啊,一动就开裂,总不能还寻个军医来在旁边给你及时包扎。”
逸景闻言,垂头丧气地扶住椅子把手,无打采对长铭勾着手指道:“我不乱来,让我抱抱你。”
“别想了”,长铭伸脚踢踢他,“快回家休息,睡我那屋去,我让行晟去地窖搬点冰块,好凉爽些。”
“那你今晚也到屋里去。”逸景仍旧不放弃地讨价还价。
“我今晚去书房。”长铭不为所动。
“我保证不乱来!”逸景重申一次,“和你躺一张床还不行吗?之前是谁还偷偷摸摸到我那书房要我抱好来着?”
长铭面不改色道:“那是我体温高天气热,你体温低能凉快些。”
逸景简直气结:“原来你就是贪图凉快!”
长铭颇为尴尬地嗫嚅道:“我大冬天不也让你抱着取暖吗?况且虽然目的不纯,可结果没什么差别。”
每次都是个什么结果两人彼此心知肚明。
“这怎么能一样呢?”逸景横他一眼,“难道你以前爬我床上就真没有其他企图?”没其他企图还这么热情这后半句话逸景着实不敢出口。
“你没其他企图?”长铭瞪着眼睛反问他。
逸景下意识低头看了自己腰腹一眼,对他道:“我还能有什么企图。”
长铭哑口无言,几番来回还是拗不过逸景,只能答应他今晚回屋里去,让他快些休息入睡。
“你什么时候换岗?我等你一起。”
“换岗得是初更时候,你给我现在就回去。”长铭不耐烦地就赶人。
门外的军士左等右等,见大军长和李长铭一前一后的出了宣武阁,不由得心惊胆战捶胸顿足,将长铭一把拖到角落问道:“你怎么又惹大军长生气了?”
“我没有!”长铭辩解道,“是这人脾气古怪,没事找事!”
“瞎说什么呢?你以为大军长是你啊,没事找事的。”
“他最近就这德性!”长铭觉得自己解释不清了。
“你看吧,一言不合就埋怨,君卿就要相互体谅一点嘛……算了,我看着这里,你快追去!”
长铭绷着脸义正言辞道:“那怎么行,这叫玩忽职守,被他抓到了连大门都看不成了!”
军士露出一脸万分着急的表情。
祝大家双蛋快乐啦!下周又要加班,更新不更新就看缘分了!
第112章第一百零七章无法无天
逸景:你们能不能不操心我们房里的事情?
众人:当然不能!
长铭好容易在风平浪静中等来了初更,顺利交接轮值之后便举步返家。四野寂静,蝉鸣空响,层云厚重,夜幕低垂,长铭依旧脚步轻快地行走,却也没忽略背后隐约的细碎声响。
他终于停了脚步,轻声笑道:“不知道是谁教得你这等藏踪匿迹的功夫,可下官也等了些许时候,若是有事便早些言明,若是无事也好回家休息。”
“七营长。”背后那人低声唤他,长铭回头看去,发现那藏踪匿迹是在不济之人叫叶襄,正是他教出来的,这结果让长铭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是叶襄啊,跟着我做什么?”
“这……”叶襄踌躇一二,犹豫开口道:“只是碰巧遇上……”
“如果是哪位营长甚至大军长碰巧遇上也就罢了,他们事务繁多,可你一个小小新人,早该歇息才是,即便是碰巧遇上,也是另有心事。”
叶襄无声地点头,缓步上前来,问他道:“七营长可还好吗?”
“随遇而安,没什么不好”,长铭不痛不痒地说道:“叫李长铭吧,我不是七营长了。”
这话可谓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长铭不过提醒一句,却让叶襄心中更为愧疚懊悔,本想作无意相逢,嘘寒问暖,可眼下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长铭一抬眼便察觉她心中所思所想,释怀笑道:“你不必再有多想,今后一如既往就是。此事我一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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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大军长也并未牵连怪罪,你莫要担心。”
“我不是这个意思!”叶襄蹙眉辩解道。
“我明白”,长铭声音清淡地打断他,“我不过告诉你,不要在意。”
“但……”
“我自己心中坦然,也就没什么可惜的”,长铭莞尔道,“我有我的办法,你不需要担心。唯一遗憾便是我虽对你有所器重,可你不能归我七营麾下。”
叶襄下意识问道:“为什么?”
“你尚且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不知道这些……”长铭眼珠转了转,又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此事之后,或许军中有人误会我对你多有袒护,若是你归了七营,咱们都逃不过一个假公济私的说法,今后再有他事,不会有人为你说话。”
“因为他们会像你一样?可我们之间并无密切往来,难道我受了冤枉,营长还我清白都不可以吗?”
她没有再说对错,而是问了可否。
“不……”长铭苦笑说道:“正是因为他们和我不一样,过些时候,你就会明白为何偏偏是你身陷谣言,如果不明白也就罢了。你武艺不差,本该归于宁武左部,可我也同楚广良言明,将你放去右部六营,那儿自有人值得你敬仰跟随,造化如何,也同我无关。”
叶襄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即便有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心情,也多了千言万语不由人的苦衷。她不知道自己该从何问起,但或许长铭只会告诉她你会明白的。
她也不知道那个将来有多远。
“我听说,这些新人中有个人是冯茂的同党,盗窃美玉,人赃并获……”叶襄细细揣摩着他的表情,继续说道:“那人正是煽动众人违拗七营长命令之人。”
长铭不过平淡如水地“哦”了一声,令叶襄再无从察觉其他。
两人沉默片刻,叶襄欲开口之时,突然双眼圆瞪,视线越过长铭肩膀直至后方,长铭不明所以地回头,一眼便看见了远处静立的逸景,手上还挂着一件披风。
既然是大军长亲临,叶襄也不好转头便走,只好同长铭一起上前见礼,逸景只是潦草答应一声,便将披风抖开,披在长铭身上。
“夏日夜晚露重,莫要不慎着凉了。”
“你怎么来了?”
长铭双眼亮了亮,面上那表情该是喜出望外。偶遇逸景这事无甚稀奇,叶襄自己也不以为意,没想这前任的七营长倒是热络得很。
“空房寂寞啊……”逸景作出一派对月惆怅的神情,“有人抢了我的卿子不让他回家,我只好自己出门了。”
叶襄这才想起这面前两人早已成婚,忙不迭同逸景告罪。
“本官只是玩笑罢了”,逸景笑道,“若无他事,便早早安睡吧。”
“是。”
叶襄听命退下,行路一半,忽而想到什么,回头望那对君卿,彼此携手,姿态亲昵,同归家去,夏日的夜风尚且留有一丝寒意,却没带走半分温暖。
逸景一如既往地早起往宁武阁而去,还未来得及细看昨夜遗留的文书,行晟便已寻上门来。
“大清早的,你赶着告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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