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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卷山河[古代军队ABO]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尧商
闾丘而言的双眼在这三人打转,随手拿起了药箱,上前来为楚广良检查伤口。
或许是伤口疼痛,或许是心中不甘,楚广良苦笑道:“我让你死了,长铭怎么会放过我。”
“这个你不必担心”,长铭耸耸肩,“大军长没了,我也活不成了。”
“闭嘴!”
“闭嘴!”
“闭嘴!”
长铭受了三人呵斥,只好乖乖闭嘴。
楚广良道:“那我就更不能让你跟着去死了。”
逸景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去握长铭的手。
“罢了”,楚广良认命地叹息道:“我报了仇,你没了命,若是长铭活着,我当愧疚,若是长铭死了,那便更是悔恨终生,甚至令行晟也要伤心难过,何必再起波澜。”
楚广良为闾丘尔阳搀扶出了宣武阁。
长铭立于逸景身边,何尝不是无限伤怀。
“阿良始终重情重义,无论是当年交出行晟时的拼死抵抗,还是前任营长战死之后哀恸不已,不愿接任营长一事……”
“所以为了朋友,他不再追究。”逸景咀嚼着心头百般滋味,徐徐说道。
“可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杀害对自己忠心耿耿的部属,本就是我的过错,哪里能要求别人尽善尽美,何况两个人之间,总是逃不过这些的”,逸景目怀痛惜地望向长铭,又一次盘算着两人之间几多蹉跎几回坎坷,“我又一次明白当日你在牢狱中是何等……”
逸景不知该用何种言语来形容那种心情。
“那是当然!”长铭语气坚决地打断他,一转身便窜到了他怀里,“有时候想起来还是要将你抽筋扒皮,既然知道错了,晚饭我要吃蔬菜煲。”
逸景轻笑一声,将他抱紧。
甘仪听闻家中仆役说曲璃萤急事求见之时,不由得皱眉抬头,抬手便让曲璃萤快快进门。
“逸景还能被你们问出点什么?”甘仪的神情古怪,像是说起一件天方夜谭。
“没有。”崔树也是呆呆的摇头,继而将目光落在曲璃萤身上。
“不是问出了什么,而是……”
“而是发现一人可以利用?”崔树不由自主地插话道,继而转念一想,此事不值得曲璃萤如此惊慌失措。
“闭嘴!”曲璃萤训了崔树一声,也不等崔树或争辩或致歉,转过身压低声音对甘仪说道:“大人可还记得孟千自黄泉森林带回的青年人?”
“他叫忘熙”,甘仪蓦然神色肃穆地合上书本,“有他的消息?”
“没有,可大人是不是也说过,对他存有几分熟稔之感?”
甘仪原本严阵以待的神色瞬间烟消云散,反而不明所以地望着曲璃萤,静待其后。
“下官今日一见司福罗逸景,方才明白,他二人总是有几分相似之处,不过相貌平常,令下官难以察觉,但是若是同宗同族……”
甘仪略一思忖便断然摇头:“逸景本就相貌不惊,怕是见了谁都有几分相似,你之所言,只怕巧合。况且他是聪明人,不会做这么投机取巧的事情,万一我们早有察觉,岂不是连着司福罗成景也难逃法网?”
“即便朝廷对贵族管制极为严格……可一处时间能让他们鱼目混珠!”曲璃萤颇有几分不依不饶的架势,便是将尖刀悬于头顶,怕是也不见得她如此催促的口气。
甘仪却一派不以为意地笑道:“你要说的,就是二十几年前北疆一战,司福罗一族伤亡惨重一事?”
曲璃萤正要答应,可甘仪像是听了市井笑话一般的玩味表情,她只好问道:“下官说错了?”
“你没有说错,可惜二十几年前,本官奉了宰相苏盛意之令,将司福罗族人重新核查,而战死也好,幸存也好,同礼部名册并无出入,他们不可能在那时将人藏了起来。”
“处处没有纰漏,是我们错认了?”
甘仪并未应答,起身到了自己立柜面前静默翻查书册。
也不知过了多久时候,甘仪突然说到:“或有线索!”
“什么?”曲璃萤急忙上前询问。
甘仪长叹一声,将手中书册叫给曲璃萤。
曲璃萤低头看去,正是百年之前晏骑国囚禁司福罗一族的往昔故事,她不由得惊呼一声。
“百年前?!这如何可能?!”
“如何不可能”,甘仪极为平静地说道,“只有此时,无法将司福罗族人登记入册。”
“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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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支便是遗漏了,又为何不同本家汇合呢?百年时光,足够他们知道天下太平了。”
“你忘了孟千说过什么?那被焚烧殆尽的黄泉森林中,可藏着无数铁链枷锁,尸骨成堆。”
曲璃萤不敢多想这其中往事,不过甘仪三言两语,她便察觉毛骨悚然,耳边隐约听得冤魂啜泣,恶鬼哀嚎。
“下官这就让人继续查探……”
“不要查了!”甘仪阻止她,“往事如何并不重要,眼下当把力留着对付顾小舞。”
“大人!”眼下又有家中仆役来扰,“皇宫来人了,请大人即刻入宫,刻不容缓。”
“出了什么事?”甘仪心中隐有不安。
“那人并未说明,只是催着大人快些。”
“退下吧,本官即刻更衣前往。”
“请大人即刻入宫,刻不容缓。”
顾小舞同陆一川相视一眼,问侍从道:“可是发生了何事?”
侍从面有犹豫,左顾右盼,显然欲说还休,顾小舞便谴退周围人等,到了侍从面前。
“圣上雷霆震怒,此事十万火急。”
“可有消息?”
“是……下官打听到……是……是胡莽的公主出逃了……”
“!”
顾小舞身形不稳,向后一步踉跄,将自己桌案上的茶盏一并打翻,手指被滚水烫得水泡骤起,侍从一声惊呼,慌忙四下去寻凉水。
“逸景必死无疑……”顾小舞忍着钻心疼痛咬牙说道。
“我死定了……”逸景神情麻木地看着面前浑身发抖的是侍从,低声言语道。
“大军长……这……”侍从苦心劝道:“事情或有转圜的余地,有顾大人在……”
“你不懂。”
逸景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侍从乖乖闭嘴。
“一切都来不及了……”
甘仪差点就能搞死逸景了→_→
第126章第一百一十九章亡羊补牢
顾小舞:给你们示范一下什么叫曲线救国。
“说的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
“砰!”
墨砚擦着逸景鬓角而过最终摔在身后,原本华丽高雅的官服亦是沾染了浓墨,顿时令逸景落魄不堪。
天子尚且怒发冲冠,对逸景一通数落更是严厉。
“还真是多亏了你自作聪明,不停更换守卫人员,终于让她有机可乘!你倒是说说,她若是来了皇宫,是见还是不见?!她要求出兵,是帮还是不帮?!数年经营,毁于一旦!莫说那胡莽的公主天子聪颖,怕也是你推诿的借口!”
“臣不敢推诿,但凭陛下处置”,逸景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道,“请陛下听臣一言,或有余地挽回……”
“朕不想听!”天子拍案而起,“休得诡言狡辩!你从实招来,是不是故人情谊令你心慈手软!”
“臣绝无此等念头!还请陛下听臣一言……”
“闭嘴!”
甘仪终是不忍继续拖延时间,上前行礼道:“陛下,眼下事态紧急,应尽快将那位胡莽公主重新囚禁,逸景纵然有千般罪过,也不宜在此时追究,陛下可将其官罢职,监侯审,另择他人去寻胡莽公主。”
听得甘仪此言,天子气急败坏地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才恨恨地坐回宝座。
顾小舞见机道:“不如令逸景再去抓她,若是有负圣恩,便将他革职处死,若是尚可挽回,便让他戴罪立功。”
“侍郎此言差矣”,甘仪轻蔑道:“犯下如此罪过,理当处死,若是他再度失手,岂不是令国家两难,一个参将的生死,如何同千万军士,边境安危相比?”
“倒真是难为宰相大人深明大义。”顾小舞轻哼一声。
似乎是做贼心虚,甘仪心中猛然一顿,立时了然顾小舞此言何意。
“宰相”,天子并未留意堂下两人剑拔弩张,而是急切问道:“依你之意?”
“让花辞树去。”
“花辞树?”天子犹疑道,“他比起逸景怕是更不可信。胡莽公主是谁的女儿,你当一清二楚。”
逸景暗中握紧手心。
“臣自然知道,可是陛下,放眼朝中,聪明才智,武艺超群者当属花辞树,眼下令军侯重伤不便行动,其余将领便是赶赴此处也少不得十天半月,臣恐届时悔之晚矣。但请陛下想一想,若是花辞树是那罔顾国家生死之人,谦则公主又如何能远嫁胡莽?他当初带走了谦则公主,却又中路折返,一来一回,难道没有时间强占了公主殿下?便是这两人结为君卿,朝中尚有其他皇室绛元可劳途远嫁,先帝如何舍得为难自己的女儿?”
天子长叹一口气,挥手道:“宰相所言,不无道理。将逸景监候审,即刻传召花辞树。”
顾小舞同逸景对视一眼,又看了看愁眉苦脸的皇帝陛下,轻轻地摇了摇头。
“真是流年不利……”行晟痛苦地扶住额头。
“胜败乃兵家常事,如何至于如此?或许圣上不过是心头怒火,等寻得了胡莽公主便可转危为安……”楚广良小心翼翼地道理一杯茶水给长铭,低声安慰道。
“比起能不能寻得胡莽公主,圣上怒火难消才是将大军长置之死地的利器。”行晟开口道。
“行晟!”楚广良低声呵斥,以眼神暗示他顾及长铭心情。
长铭却出奇冷静,就像是夏日的烈焰之后余下阵阵寂寥的秋风,他问行晟道:“此话何解?”
“唯圣上握有生杀大权,待此事传出,甘仪必定召集手下蜂拥而上,多方弹劾大军长,借着火上浇油,令圣上痛下杀手。”
“有办法吗?”长铭一阵见血地问道。
行晟沉默片刻,复而起身取剑,对另外两人道:“我去寻顾大人,你们在此等候。”
“我也要去!”长铭连忙拦下行晟。
“不行。”行晟断然拒绝,“你是营长,又是大军长的卿子。现在盯着涧河谷的眼睛只多不少,现在冒然动作,岂不是让大军长雪上加霜?”
“可我什么都不能做吗?!”长铭加重了声音,颇有训斥行晟的意味。
“你自大理寺牢狱出来之后,做了什么吗?”行晟反问道,“维持宁武现有的平静,就是你最大的功劳。”
长铭没有应答,转身回了屋后。
“连大军长所言都置之不理?”行晟诧异道。
“兹事体大,圣上今日……”顾小舞亦是惋惜道,“逸景虽有补救之法,可也只能说与花辞树,便是指望花辞树公正无私,在事成之后愿意美言几句……”
“怕是大军长活不到那个时候。”行晟坦然说道。
顾小舞不得不点头。
“可有办法再拖延一些时日?”
“你有办法?”顾小舞反问行晟,“可想而知,明日圣上桌案上之弹劾奏章少不得铺天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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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自然千奇百怪……”
“这些人当真无所事事!”行晟自暴自弃地恼怒。
顾小舞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你说什么?”
行晟一愣,一头雾水地缓缓道:“这些人当真无所事事……”
“尚有一法,愿可拖延,幸而甘标还是个有名无实的户部尚书。”
“大人何意?”
“此事交由花辞树接手,圣上心中尚存犹疑,是甘仪一力担保……”见行晟狠狠拧眉,顾小舞也不再多作解释,而是道:“时间紧迫,你为本官走一趟,将那些由甘标改换门庭而来之人速速寻来!”
“下官这就去。”行晟也决意不问,但凭吩咐。
“逸景的罪名罪证集如何了?”甘仪入了相府便急切催促曲璃萤。
“下官等尚在整理拾,今夜定能完成,明日尽数上奏,逸景难逃一死!”曲璃萤面上难得偶尔一展颜,近日多事烦忧,可也总算等来了时机。
“甚好!此事宜早不宜迟,便是要火上浇油,才能恼怒圣上,必杀逸景!”甘仪暗自松了一口气,又叮嘱道:“加派人手,盯住顾小舞,莫要让她有机可乘。”
曲璃萤不解道:“她还能掀起风浪?朝中谁人不知她同逸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凡有所察觉之人,都知逸景必死无疑,她理当明哲保身,装聋作哑才是。”
甘仪似苦笑似无奈道:“如果她可以常理衡量,是不可能成为如今的吏部侍郎。她本就是个绛元。”
听得甘仪提醒,曲璃萤立时面色肃然,急匆匆出门去。
这厢曲璃萤才出门,那头就听得崔树火烧眉毛来报:“有人弹劾花辞树,言明他同谦则公主私情未了,不宜负责胡莽公主一事!”
“谁敢如此妄为!”甘仪怒极骂道。
“何止一人两人,那奏章在圣上的桌上已堆积如山,下官留意了,都是甘标的门生旧识……”
“甘标?”甘仪断然摇头,“你被蒙蔽了,自洛江红一事之后,他早已是徒有其表,其势力被顾小舞与本相瓜分干净,如今不过是光杆司令,此番是顾小舞暗中作祟,只是尚且不知她意欲何为。”
“总而言之,陛下现在就要见您。”
甘仪奉命到了皇宫,果然见了顾小舞,依礼拜见天子之后,便说起此事。
“朝中亦是多人反对……”天子微微皱眉。
甘仪心中略有犹豫,可抬眼便见顾小舞讥笑地挑起嘴角。
“陛下”,甘仪上前行礼道:“可是只有花辞树一人可选,若是他另存私心,陛下尽可将其捉拿治罪,眼下已是千钧一发之际,不该再举棋不定,错过良机,后果不堪设想。这等弹劾之人,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干扰圣听,还望陛下明鉴!”
顾小舞亦是从旁劝道:“宰相大人所言不差,值此万分危急之际,尚且有人闲言碎语,不过是眼见花参将功勋卓著,心怀嫉妒,故而有此小人之言,以公事之名藏怀私之心,却也一无是处,陛下莫要轻信此等人言。”
甘仪恶狠狠地瞪了顾小舞一眼,终是气急败坏地回了相府。
崔树迎上前来问他此事如何,甘仪不由得愤愤道:“顾小舞这厮无风起浪,本相一时不防,为她先发制人!”
“大人何意?难道明日……”
“弹劾依旧!”甘仪断然道:“此时不除,何来这天赐良机!他司福罗逸景又不是花辞树,本就是戴罪之身!”
崔树反而心有不安。
翌日,顾小舞到宫内侍从传信,便适时前往皇宫见驾。
果不其然,圣人桌案上的奏章比起往日要多出不少,万幸在于圣人神色淡然,似有所思。
“何事禀告?”
“臣……”
顾小舞甫一开口,便为侍从急报打断。
“报!宫门外有一女子,自称是胡莽远来的公主,求见圣驾!”
“你说什么!”天子亦是大惊失色地站起身来,“如何来得这样快?!”
“这……”侍从无以应答。
天子转而问起近在眼前的顾小舞:“为之奈何?”
“陛下稍安勿躁”,顾小舞从容行礼言道,“臣敢问是几人前来?”
“只有一人。”
“只她一人?你们不曾向她索要金册宝印?为何空手而来?”
“下官问及此事,可她说路上为人劫掠,此等信物早已遗失,但是只要令她面见天子,她自有办法证明身份。”
顾小舞转头,胸有成竹地对天子笑道:“想来是逸景当初将她擒获关押,早已想到如此长远。陛下,这皇宫殿宇岂是闲杂人等来去自如之地?既无凭证,也想面圣,难保不是心怀不轨之人,何况两国交好,公主出行,如何没有仪仗相随,侍卫护送?臣以为,理当仔细调查此人身份,不可贸然点头。”
天子闻言,亦是眉开眼笑:“侍郎所言有理,便以此回复,将那公主安置在馆驿歇下,调禁军守护,待此事查明真伪,再作定夺。”
侍从应是退下。
“近日实在为此事焦头烂额”,天子长叹一声,扶桌坐下,抬手一指面前奏章:“满朝文武亦是唾沫横飞。”
“实则臣亦是为此事而来”,顾小舞神情一转,像是老去十几个年岁一般,有气无力地说道:“臣明白近日多人借此弹劾于臣,故而臣特来请辞归乡,求陛下恩准。”
天子听闻此事,犹如晴天霹雳。
“侍郎这是为何?朝中本就是小风大浪,朕尚且不应答,你又何必理会?”
“臣谢陛下厚爱”,顾小舞一副感激涕零地行礼,“可近日为此事焦头烂额者不在少数,尤其是宰相甘仪大人,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奈何小人暗箭,防不胜防,臣已无时无力再做辩驳,恳请陛下念臣一片忠心,准臣还乡!”
天子沉默,略一思忖,才缓缓道:“甘仪说的不错,这些人落井下石,却又于事无补,不思补救,只见利欲,反而辛苦了你们……如此,朕即刻下令,让余下百官不可生事,你们只管全力解决此事,莫要心有顾虑。”
顾小舞不由得喜上眉梢:“臣谢陛下恩典!”
“这些弹劾逸景的奏疏一并搬了下去,落井下石之人,不足与言!”
第127章第一百二十章命悬一线
长铭:不要瞎猜,就是怀上了。
辰盈转身入了小巷,七拐八弯之中,一面留意身后动静,一面卸去胡人首饰,作一个简单的汉人女子拐进了三才胡同,最终猫腰进了一扇后厨所用之小门,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行晟上前来为她简单整理发髻,还不忘查看门外是否有人尾随。
“放心吧,我已将人甩掉了。”
“那就好”,行晟阖上门扉,转身将她往房中带:“眼下入秋了,天气寒冷,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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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些衣裳。”
辰盈从善如流地随他而去,却也疑惑道:“如此无事生非,岂非令朝中不安?”
“管不得这许多了。”
“可若是顾大人……”
“卿子莫要忧虑。”言说之时,顾小舞亦是返回府邸,还未将身上厚重秋霜扫去,便对二人道:“幸而辰盈去的及时,今日暂且无事,陛下也说当前紧要是胡莽公主一事,那些趁机铲除异己之人不可理会,暂且留着大军长性命。”
言罢,三人总算暂且放下心头大石。
“可此事毕竟赶下眉头,又上心头,能救逸景者,唯有花辞树”,顾小舞问逸景道:“他素来不参与朝中党争之事,既同甘仪有所往来,也同逸景深情厚谊,此事他当真能如实禀报,为逸景美言?”
行晟摇头道:“下官不敢断言。花军长因深的圣上倚重,才稳步立足,如今胡莽公主一事,令朝中多有非议,唯恐圣上哪天又动了心思,不愿将此事交于他手,届时莫说为军长说情,他也生死难料。”
顾小舞沉思片刻,手指于桌案上敲打两声,对行晟辰盈吩咐道:“即刻返回涧河谷,莫要令人察觉,另外让长铭前来,本官有事叮嘱。”
“让长铭来?”行晟反驳道:“眼下多少双眼睛盯着涧河谷……”
“本官知道。”顾小舞淡淡说道,“可他还是要来。你如此聪慧,理当明白本官之意,如今事态严重,怕是只能丢车保帅。”
长铭手执一只毛笔,在文书上写了又涂,涂了又写,楚广良在一旁看了他许久,心有不忍地上前来将纸笔一并去,对他说:“你且去休息吧,莫要勉强了。”
“我没事……”长铭如梦初醒地抬头再看那文书,被他几番涂改早已面目全非,顿时察觉身体乏力,瘫坐在椅子上堆楚广良道:“我并非愿意如此,可我……”
“别说了”,楚广良将他扶起,“去歇息吧。”
“睡也睡不着,歇什么去。”长铭有气无力地将楚广良推开。
“是顾小舞对你说了什么吗?你自那处回来之后更加憔悴。”
“她没说什么……”长铭略一思忖,未说实话,却也懊恼道:“大人或有办法救出逸景,可就连行晟也能奔走帮忙,而我只能提心吊胆一筹莫展……你不懂我的心情。”
楚广良不知该如何应答他,长铭也不知是否过于疲累,竟然也自顾自地唠叨起来。
“我但凡清醒之时,便想着如果那天不再生变,我与他一同辞官归乡,何来今日这命悬一线,可转念再一想,逸景所言不错,这本就是一条不归之路,我们便是递了辞呈,顾小舞又何尝愿意罢手?我会想到自己为何当初一念之差便到了宁武,他又为何因着自己失踪的二哥身入官场……”
“长铭!”楚广良连忙制止他:“不能再想了,你会疯掉的。”
“呕……”他正思量如何安慰长铭宽心,没想长铭突然反胃干呕,将他好生一顿惊吓,连忙转身去端热茶。
“你已经几天不曾好好进食了,再这样下去,你倒是比起大军长先一步去了阎王殿!”说着喊来门外军士,令他们准备饭菜,好说歹说才劝得长铭点头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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