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军官来往城头,高声喊着号子号令士兵严阵以待,一时间气氛紧张。
&
两百七十九、星辰与皓月
他还没反应过来,远远望去,远处山谷中突然冒起一阵青色烟雾,随即而来的是一声轰隆巨响,声音回荡山谷之间,随即没听过的尖锐呼啸由远及近。
轰!
隐约看到黑色残影,丁毅右上方城楼瓦檐一下炸开,瓦砾、木椽、土石的碎片乱飞。
丁毅瞳孔放大,眉毛上扬,刚张开嘴巴,刹那间,接二连三的轰鸣不断回荡耳边,他惊骇的看着砖石堆砌的坚固女墙如豆腐一般破碎,惨叫声中守军身躯瞬间炸开。
随即密集响声密布,呼啸刺耳,如鬼神催命,墙头守军一一倒下,手中的蒙皮坚盾如同纸糊
尾随他的军官还没明白发生什么,脸被打飞一半,血肉横飞,惊骇哭喊。
丁毅浑浑噩噩,脑子一下转动不多来,脑中轰隆隆作响,便被人拖着下了城墙。
中间,他见人则伤杀,物则破败,城砖楼木,摧折倒塌,纷纷向城内倒去,巨大的轰鸣中,听不到满城哀嚎,但能见人影逃窜,四处奔走。
丁毅微微张嘴,被人塞入马车,眼前骇然景象不如眼帘,心中却难辨真假
颠簸,喊杀,雷鸣,恐慌,奔走丁毅脑中只记得这些。
“世子,让某杀进去吧!”季春生骑着马,手握一丈多的马枪,急不可耐的道。
李星洲已下了高坡上的指挥台,骑着梅雪来到阵前,马军待命地在离神机营火枪手和炮手都很远的侧后,因怕枪炮声惊马,引发惨剧。
同样等候一边的起芳依旧看得目瞪口呆,她从未见过这种攻城方式。
炮击,枪射开始不到半个时辰,凛阳城头已不见半个活人,女墙大段被轰塌,城楼直接被摧毁,倒向城池内侧。
城头守军有些死在第一轮射击,但大多是逃了,不逃就是等死。
如今凛阳城头一无守军,二来女墙大段倒塌,几乎想上就上。
但李星洲并不着急,起瑞之死让他有了教训。
“再等一会。”季春生武艺他自然信得过,但还有更好的办法。
不一会儿,李星洲命人从山上拉下两门炮弹,轮番射击轰开两门。曲墙有曲墙好处,曲墙意味着城有两门,而且无法使用体积过大的攻城器械撞门。
但也意味着门小,易破,只是古代除去攻城锤,就少有有效破门手段,可在火炮门前,传统城门根本就抵挡不住。
几次轰击之后,木屑横飞,外门承受不住冲击,直接整门倒塌,而内门在轰开几个窟窿,足够身材小的人钻进去开门。
不一会儿,两门具开,季春生带领马军,手执黑布,直接杀入,狄至统领重装步军开路,神机营随后,开始缓缓有序的入城。
李星洲跟着神机营,铁牛为他打的剑已经出鞘,入城之后情况如何,谁也不知道。
好在凛阳城虽城坚墙高,但城内狭窄,只有长长的一条街通首尾,只要入城,就不易被埋伏。
正所谓有一利,必有一弊,凛阳城内牢不可破不假,可一旦破开,城内守军就毫无反击机会,没有复杂街道屋舍供给他们伺机反击。
等李星洲起芳进到城中之后,前方已传来喊杀,李星洲连忙打马上前,宽阔街道上,季春生马军已远远和叛军交战一处。
季春生是久经沙场之人,十分老道,打马上去仗着三米多的马枪就刺死一个叛军,然后立即勒马,一下子叛军那他没办法,后面的马军也赶到。
不一会儿,季春生的马军,狄至的重步军与叛军混战一处,神机营不好开枪。
厮杀只持续一刻钟左右,人影纷乱,血腥味很重。
李星洲不敢上前,但人群中隐约能见季春生接连刺死三四人,浑身染血,白刃战是最令人内心煎熬的,据守街道厮杀一刻钟左右,叛军再也坚持不住,开始溃逃。<
两百八十,皓月与烈日
听起芳说完,李星洲哈哈大笑起,“怎么,在本王面前自行惭愧,看来我实在太过优秀啊。”他自我感觉良好。
起芳忍不住叹气:“若没自夸自擂这点,再谦逊些,我或许会更佩服王爷,可就因这点,好印象十去其九。”
李星洲坐在城砖上摇摇头,儒家对人的影响还真是烙印在骨子里,其实千年之后亦是如此,听别人夸奖,他高兴是自然之事,可起芳却说他不够谦逊。
这时狄至、焦山陆续上城头来向他汇报,狄至安排好了城防,焦山这点好城中府库,封存起来,以免被趁乱哄抢。
不一会儿,季春生来了,怀里抱着个大锅,过盖上该堆着几只碗。
“季大人!”
众人连忙行礼,得知季春生是朝廷武德使之后,人人都敬重无比,武德使啊,那可是天子近臣,身居高位,加之他今日阵前一杀,宛若战神,大家更是折服。
季春生只是笑笑:“哈哈,世子,看某带来什么。”
说着他放下大锅,一开锅盖顿时香味弥漫,一整锅的羊肉。
借着月光看得清楚,这羊肉就是大块剁开,加水烹煮的,做法简单,但对于一夜未食,又厮杀半夜的众人来说简直如同山珍海味。
李星洲第一个忍不住,拿个碗动手捞出一大块,这肉每块都剁得快有碗大,一看就是季春生这种武夫下的手。
他刚要迫不及待下口,又想到旁边的起芳,咽了口口水,先递给她,自己另外捞。
季春生这五大三粗的武人根本没想着带筷子,这打仗呢,哪找筷子去,这几只碗都不知他哪弄来的。
大家只好下手,至于干净不干净,那是肚子不饿的人才讲究的。
夜风习习,皓月当空。
在季春生号召下,大家干脆下手抓起来,连碗都免了,只有起芳一个女儿家还用碗,不过还是免不得下手抓,因为根本没筷子。
而且季春生剁的肉,有筷子也没用。
李星洲干脆将城头上值岗的几个士兵,还有打扫的几个辅军都叫过来,一人给他们捞了一块,毕竟这一大锅,季春生估计下锅一只羊。
大块吃肉,可惜没酒。
银河璀璨,夜风微凉,好不恣意痛快,就连起芳一个姑娘家也啃了几大快。
这肉煮得要多没水平就对没水平,可要有多香就有多香。
吃饱之后,李星洲坐在城头,吹着夜风,仰望星空。
起芳、狄至、季春生、焦山站在他身后,他回头道:“起都统,你知道为什么大家喜欢咏月,却少有吟诵太阳,太阳光辉普照,何止月之千万倍。”
起芳一愣,不知王爷为何如此问她,只看天上明月:“烈日之辉太过炙热逼人”
李星洲站起来,“太阳太过寂寞啊。璀璨热烈,凡人目不敢直视,其实白天也有星辰银河,不过太阳一家独大,则星光不显,僵而不化,浩空明朗,却死气沉沉,令人敬畏却无人心生向往。
月则不同,皓月当空,艳压群芳不假,可群星依旧璀璨,银河照样绚丽,争奇斗艳,容得下一切光辉,所以令人心生向往”
起芳愣愣看着他,身后众人也听得入迷。
“月夜之美,不等同与皓月之辉,还有璀璨群星。”李星洲笑道,然后认真的拍拍她的肩膀,扫视所有人一圈,最后目光回到起芳身上:“本王与丁毅永远是不同的,丁毅是想成为太阳的星星,一旦他光辉璀璨,身边的星辰都会黯淡无光,本王要的是当空皓月,而非炎炎烈日。
所以,若你们自有光辉,那就尽情闪耀吧,月辉不欺星光,明白吗。”
起芳看着他,眼眶微红,倔强的点头。
是的,李星洲不会是太阳,丁毅更不可能成为太阳,真正的太阳他见过。
太阳东升之时,城墙残破,街道染血的凛阳重镇已在平南王李星洲掌控之中。
一千多俘虏,李星洲像上
两百八十一、南方大捷
不过众多犯人之中有一个令他在意,那就是冢励!
凛阳徐国叛军县令,原是冢道虞侄孙,也正是这孙子当初在梅园诗会上想害阿娇来着,结果在凛阳城县衙中被抓获,想想也是,当初他在京中就是与丁毅一伙的。
李星洲忍不住冷笑,冢励在手,自己和冢道虞的恩怨也可以清算了。
“小人说的都是真的,没半句假话,如今平南王大军已围困苏州城了!”一个衣着褴褛的战俘惶恐的道。在他面前的是从东到西长长的横列,铁甲森森,刀枪林立,如同一片看不到边的黑色森林。
朝廷大军!
他叫王幸,本苏州城南农户,即倒霉又幸运,因为他当初头脑一热参军的,然后经历过泸州人袭营,那晚他逃了出来,不过逃出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因为那晚死的人很少。
但他又参加了攻打泸州城,那次死得人很多,十几天下来,死人都堆成山了。
可他又逃过一劫,他爬过云梯,却因为晚上黑灯瞎火脚下踩空摔下来,这一摔救了他的命,因为那天晚上爬上城头的人,都变成第二天早上被泸州守军丢下城头的尸体。
最惨烈的冷风箐大战中,他被泸州军抓到,那场大战现在想来他心底还在发寒,冷风箐变成一条血河,尸堆阻断流水,堆积成坝。
本以为要死的时候,平南王居然没杀他们,而是放他们南下,结果在过凛阳时被拦住,逼着又成士兵。
不过这次他机灵,经历这么多,他早就明白对面那个王爷的厉害,也明白根本不可能打赢他!
所以他揽了又脏又累,没人想干的熬煮金水活计,城头一开打他就抱头往南跑,果然,才打一天,凛阳城就失守了
他又活了下来。
可就在他往南跑,想逃家时,就遇上另外一支朝廷大军!
简直出门踩了狗屎
他带着哭腔把自己的所有经历都给带头的将军说了一遍,然后头也不敢抬起。
那将军张大嘴巴,似乎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过了许久才开口:“你说的都是真话。”
“小人说的都是真的,没半句假话,如今平南王大军已围困苏州城了!”
“围困苏州!”
王幸连连点头:“王爷攻凛阳只用一日,只怕苏州城不出几日也要破了。”
说完他心跳加速,大气不敢喘,静静等着这将军这么说。
最终,那将军点点头:“你走吧,回乡告诉乡人,最近不要北上,免得被大军误杀。”
“是是是,多谢将近,多谢将军!”说着他连连点头,然后头也不敢回的跑了。
杨洪昭骑马立在军前,身后大旗猎猎,千军万马。
从此往北,再走两日,就是苏州城,可他竟来晚了。
身边副将不敢相信的道:“将军,这是假的吧这怎么可能,平南王南下,只带有千人,虽有两千匹马,但也不至于十万大军啊!”
杨洪昭却看着北方天空,缓缓道:“起初,我也是这般说服自己的,他人太少,他年纪太小,他没打过仗,他
可他却告诉老夫缓步西进,一路上所到县城几乎毫无兵卒,北上之路一路畅通,这还不够说明问题么”
副将无话可说了。
“读书人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而我们也以自己的斤两来忖度他人才华了,我们做不到,不代表别人做不到,想想当年大汉冠军侯吧。”杨建业说着忍不住感慨:“看来本将也老了,天下终归是年轻人天下。
传令全军,加速北进,若是去晚了,苏州之围赶不上,到时我们有何脸面在陛下面前言语,十万大军,结果一路捡漏,毫无战功。”
副将听完也知道事情严重性,连忙去下令了。
“平
两百八十二、京都的热闹
德公在出长春殿时遇到孟知叶,两人互相作揖,也不多说,随即缓步离开。
最近不知为何,明明在御史台大牢中的孟叶也突然被陛下赦免,还加正奉大夫,差遣史馆中做活。
德公也不好多问,最近事务繁多,南方战事,太后逝世,大军补给等都压在众人头上。
南方打仗不只是南方,还要从江州、京西、京南等地征粮收税,以维续大军开支。
几地百姓自然抱怨连连,以至匪盗滋生,而且其中还有些个转运使趁机中饱私囊,大发国难财,地方有人冒死上书检举,朝廷才得以知道。
可皇上不同以往,没有多在意,这事就压到政事堂来,最后交由羽承安处理,羽承安其人办事还是能放心的。
不过他怕的还不只是南方,还有辽人。据传言辽人大军开始在上京集结,准备南下,若辽人真的南下,就只能看关北军了
自从南方叛乱以来,德公已许久没好好睡过一觉。
明明人到晚年,该是享天伦之乐时,结果却还这般忙碌忧思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