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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众多战俘一脸懵逼,毕竟他们大多都是乡勇,来自十里八乡,他们显然不知道,这也验证汪伦当初所交代之事。

    朝廷大军南下苏州,起初并未准备伐逆,而是想逼苏州知府给个交代,或者他能主动认罪,结果苏州直接就反了,才成今日局面。

    若追根揭底,安苏府能反,最大的成功就在于官府和几家大商联合,忽悠所有百姓。

    结果官府势力又被大商中的丁家撺权,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百姓的力量才是最大的。

    不欺骗百姓,他们几大商家外加安苏官府,即便有再多银子,粮食,甲胄兵器,若不得人心,也没法闹出这些事来。

    李星洲叹口气,死那么多人,闹那么大事,无非是因信息技术受限,交通不便导致。

    “你给本王说说,苏州叛乱始末,若实话实说,免你不死。”李星洲对刚刚一个劲磕头求饶的战俘道,战俘感恩戴德,激动连连的给他说起来。

    不能听人一面之词,汪伦作为苏州高层,而这些战俘是苏州底层,若是他们的话能对上,十有就是真。

    战俘连忙从他的角度一一交代叛乱始末,包括丁毅怎么对百姓说,苏半川怎么告诉他们等等,这其中自然诸多欺瞒。

    比如朝廷钦使末敏云本是来问知府苏半安之罪,因为他儿子参与刺杀皇帝。结果在苏半川口中就变成问全安苏府之罪。

    朝廷大军南下本是后手,如果苏半川拘捕,才由大军出击,杀入城中生擒。结果在苏半川口中,朝廷大军就变成无缘无故讨伐苏州之军,还隐瞒他们刺杀皇帝之事。

    听他说完,李星洲越发感到其中黑暗。

    百姓被先受叛军祸乱,又受厢军欺压,民愤积累到极致就要喷涌而出,结果偏偏这时气势汹汹的朝廷大军来了。

    朝廷大军在哪为何而来百姓不知。

    只有官府知道,因为安苏府掌握话语权,有话语权就可以为所欲为,他们怎么说,百姓就怎么信。

    话语权自古以来都是十分可怕的天下利器,大多数时候掌握在官家手中,具体下来就是文人。

    如果看五四远动之前不难发现,只要对读书人有利的历史形象,大多会被传颂塑造得十全十美,如同圣人,比如孔子、孟子、诸葛亮等等。

    以诸葛亮为例




两百七十三、圣人之书
    御花园中,万物生发,郁郁葱葱,姹紫嫣红无限好。

    消瘦许多的太子和几个皇叔小心跟着父皇赏花。

    皇上兴致很高,手捧着圣人书卷,偶得几句便说出来共赏,气氛融洽,像极文人游园。

    自从太后去世之后,太子能感觉出父皇变了许多,似乎更加亲切,不再像以前一般,每次召见他都如君臣,不是问学,就是问政。

    而且现在皇上更加喜欢召见他和几位皇叔,讲讲过去峥嵘往事,或读读书,吟吟诗词,不像之前那般淡漠无情。

    太子回京之后被冷落宫中,受罚禁足,来看他的只有皇后娘娘,他日日消沉饮酒,和他聊天的只有孙焕和方先生。

    太子也万分后悔不听方先生之言,方先生临走之前给他两条告诫,一为善待当地之人,二为不可冒进争功。

    太子遵了第一条,却没守第二条。

    没守第二条令他一败涂地,毁了朝廷大计,天下人对他口诛笔伐。

    遵守的第一条却救他性命,他没杀当地的化外之民,而是放走他们,结果那晚兵败之时,慌乱中亲兵护着他弃船顺河岸山林而走,身后喊杀震天,身前黑灯瞎火,不见前路。

    他们匆匆忙忙跑了一天一夜,又累又渴,慌不择路,不知身在何处,可身后追兵依旧。

    就在太子以为自己死定之时,他当初放走的那些又脏又臭,言语都难通的化外之民出现了,为他带路,帮他击退追兵,这才逃回瓜州。

    太子现在想想,也是追悔莫及,他若两条都记住,岂会有今日狼狈。

    回过神来,那边父皇和皇叔正说得兴起,突然招手道:“太子过来。”

    太子赶忙恭恭敬敬过去,就见父皇拿着手中圣贤之书,指着一句道:“此为何意。”

    太子一看,赫然是孟圣所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一下子,炎炎夏日,冷汗却从他额头冒出。

    “此为.....此为圣人训,为君者当......当重社稷百姓,而不计自身之利,实乃,实乃.......”

    “哼,迂腐!”父皇一哼,训斥道:“此为慰藉愚昧平民之言,可以说说,切不可当真,你记在心中。”

    太子呆了,他也是从小读圣人书的,通贯前后,联系语境,这哪是圣人意思:“父皇,可圣人的意思......”

    皇上皱眉,皇叔也看他眼神怪异。

    “圣人何意圣人何在!天下谁知,朕说此意,就为此意,你好好记住。”

    “是,父皇。”太子一脸懵懂,但还是作揖,随即看向父皇手上的《孟子》,有些担忧起来,因为他知道这书......

    皇上随手一翻,然后指着书页:“圣人要说的是这句,天无二日,人无二王!”

    “儿臣谨记。”

    皇上点点头,然后高兴的又随手一翻,脸色随即不好起来,太子偷偷瞄一眼,也是他读过的:

    “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

    “哼,不像话,太不像话!”皇上有些愠怒,“视君如寇仇这是什么话!”

    太子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他常年读圣人书,自然记得。

    父皇只顾江山社稷,操劳朝政数十年,自无闲暇之心温读,可圣人之言并非都那么......顺心如意。

    就连旁边的皇叔也看出端倪不敢说话。

    皇上快速翻阅,然后脸色越来越黑:“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皇上咬牙切齿道。

    太子双手在袖中紧紧交握,这篇他也知道:

    齐宣王问曰:“汤放桀,武王伐纣,有诸”

    孟子对曰:“于传有之。”

    曰:“臣弑其君,可乎”

    曰:“贼仁者谓之贼,贼义者谓之残,残贼之人,谓之一夫。闻诛一夫纣矣,未闻弑君也。”

    孟子与齐宣王说周商之事,其实是说破坏仁义之君不配为国君,乃民贼独夫,可群起攻之,这是在肯定下级造反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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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七十四,是他!
    五月初,天干物燥,在李星洲命令之下,焦山带公主府的人将所有山坡上的插旗点都清理一遍,砍掉高大树木,铲除杂草,用石块敲打堆砌起坚固地基。

    城中守军日夜不敢松懈,紧张看着他们忙碌,也不知他们要做什么,要干什么,但如今叛军一见泸州人,就有风声鹤唳之感,道理也简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本来顺风顺水的叛军一遇到泸州人,顿时开始节节败退,一败再败。

    哪怕人数数倍于敌人,可怎么也赢不了,那种恐惧,几乎已深深映在心中。

    每次一见城外军队有所动作,所有人都惴惴不安。

    李星洲已经观察这城池好几天,凛阳城不只是高,而且很巧,是能工巧匠所为,不愧北方重镇,一座小小县居然修有曲墙。

    曲墙在城门之外,成曲面环形,围住城门,然后侧面开门。

    如此一来攻入城内就需要过两道们,而且因为曲墙围住的面积狭小,根本无法使攻城车之类的大型器具,所以此城固若金汤半点不假。

    不过让李星洲在意的是北墙从上方看去,城头居然有三四米宽,女墙也很高。

    三四米,意味着着不是一座简单夯土城。用纯石砖也不可能砌得这么宽这么高,墙体前方倾斜角度比较大,必然是用外檐墙和内檐墙,中间夯土的方式筑成,这样才能保证城头宽阔,来往方便,能放置守城器械。

    这样的城墙厚实,坚固,在冷兵器的时代几乎无懈可击。

    外坚内柔,能减缓冲击,几乎没有破坏的办法。

    攻城只能智取,或是死命爬墙。

    曲墙加内墙,拢共两道门,外门在城侧,而且进入之后道路曲折,这种工匠的巧妙设计一下子让大型攻城器械无用武之地,实在巧妙。

    .....

    不过,李星洲从未想过爬城,也未想过破门,他一开始打算的就是直接破坏墙体。

    这或许超越这个时代的攻城常识,但理论上是可以实现的。

    而且城墙越高越发容易实现,高意味着底部承重大,不稳定,如果有开花炮弹效果必然更好,但如果没有,则需要大量火药不断轰击,炮弹告诉冲击带来的动能就是致命的会墙利器。

    火药不够怎么办

    就地配置!

    土壤中富含硝酸钾,他已经命令士兵开始在营地外掘土制硝,可惜产量十分低下,而且泸州也没有开元的纯硫磺,他派人回泸州城找过,药店确实有硫磺,但不是比较纯的硫,杂质很多。

    多就多吧,李星洲不在乎。

    只要积少成多,到五月中旬,估计就够配出足够十二门火炮,连续轰击城墙昼夜不间断的火药

    ........

    “你说什么他叫李星洲!”县衙后堂,丁毅不可思议的道,而他面前说话的,正是从城外逃回的战俘。众多城中军官也在。

    “对,小人记得清楚,他说是平南郡王李星洲。”他面前的正是从城外逃回的战俘。

    丁毅还是不信,他微微皱眉,站起来问:“他多大,长得什么模样。”

    “当时他骑着马,小人看不大清楚,只知他很年轻,十五六的样子,身材高大......”战俘描述着。

    听到这丁毅重重坐下,五指紧紧抓住椅子护手。

    李星洲,他怎会记不得那李星洲,京城一行万象丛生,各式各样的人物他都见过,但有一人给他留下深刻印象。

    时至今日,苏州丁府他的屋中还挂着那首诗:

    众芳摇落独暄妍,占尽风情向小园。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霜禽欲下先偷眼,粉蝶如知合断魂。

    幸有微吟可相狎,不须檀板共金尊。

    ........

    《山园小梅》,一曲山园小梅,梅园诗会技惊四座,艳压全场,他的狂傲肆意,放荡不羁,不只在他心中,在所有在场之人心中都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他高高在



两百七十五、苏州水军
    战俘摇摇头:“大人,那里人多,小人也不识得刘指挥使面貌,这小人也不知道。”

    丁毅挥挥手,打发他下去,然后才正坐,面色严厉:“所归之俘尽数拦住,纳入军中,从今日起,城中所有年过十二的男丁都必须充军,日夜巡防,不得有一时松懈。

    贼人若想攻城,要么爬墙,要么破门,凛阳城高,爬墙道不怕,就怕破门,所以内外两门要严加看守。

    特别是外门曲墙之内,每日必有一营之兵到曲墙也正门之间吃住,昼夜看守!”

    “得令!”下方将领和官员连忙领命,他们多少能感觉出知府大人前后变化,似乎得知泸州将帅之后,他更加.....急于求胜

    心有所想,但众人也不敢多言,丁知府的铁血手段他们这些人是知道的。

    .......

    苏州以南渡口密布,随处可见渔船。

    起初百姓一腔热血站起来反抗朝廷大军,纷纷从军,但随着众多青壮离开,当热血冷却下来,现实的冷冰冰也如一桶凉水浇在每个人头上。

    家中壮年不在,孤儿寡母、老人孩子总是要活的。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苏州大江沿岸众多村子,大多都是靠着打渔为生,大江之上波涛汹涌,本就是危险的好活计,没有经验的渔民十分危险。

    家中中流砥柱一走,何以为生

    年轻孩子不得不负担起养家重任,许多妇人家也要抛头露面,可因为没有经验,每过不久就会发生有人葬身茫茫大江中的惨剧。

    养育众多村子的大江,这段时间也如洪水猛兽,被百姓惧怕,但怕归怕,也不得不继续打渔,毕竟人要生而活着。

    而渡口的水军上一千五百多,战船十八艘,受安苏府直接辖制,大多都是来自当地渔民,到四月初,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水军指挥使叫泽生,也是当地人,自然不忍看家乡如此民不聊生。

    他多次上访苏州,想说服知府从别得地方抽调一些人过来,本地实在出不了那么多兵丁,结果却都是知府大人不在.....

    他连续奔走,有面对众多父老乡亲责问,终于忍无可忍,四月中旬,再次赶赴苏州城上访得到答复“知府大人不在”之后,他私自下令解散水军,让当地众多壮年回家。

    最后,苏州水军只剩下上十几人,水军指挥使也日日饮酒作乐,不理防务。

    哪天若是知府得知,他这也是死罪,若维持水军,又害众多父老乡亲,也是万死之罪,进退都是死,他是在等死了。

    剩下的十几个不是当地人,无家可归,也就跟着他了,渡口徐国大船接连绑着,足足十几艘,边缘已开始淤积污泥,十几人,一艘大船都出不了,何来防范江面,封锁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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