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在所有将士注视之下,李星洲亲自将火把丢入尸堆中,浇满油,盖着山中木材的尸山一下子点燃,然后烈焰冲天,火光照亮凛阳城外的原野。
所有人静静注视,一言不发。
李星洲带着所有将士一起跪拜之,然后默哀。
入夜,凛阳城外,大军已经扎营,营地中气氛热闹,因为他们刚打了一场大胜仗,缴获大量物资,马匹,盔甲,武器等等。
凛阳城东西两面都是山,大军靠近城墙之后只能扎营在离城墙两里左右的峡谷之中,在通往凛阳城的大道上立起拒马,木板,设立哨卡。
有狄至在,这些都不成问题。
夜晚,李星洲带着严申和狄至登上两侧山坡,终于看到了凛阳的全貌。
凛阳城墙最高的地方高达三丈多,东西纵横,正好夹在两山之间,城内南北狭长,城头亮着火光,到处都是把守的士兵。
三四丈高的城墙,就是泸州城也不敢比,果然是坚城,而且左右都是高山,没有后顾之忧,易守难攻。
从他们站的山坡上居高临下可以清楚看到城头的情况,但这山坡距离凛阳城头至少有一里多的距离,也就是六七百米。
别说寻常弓弩,就是床子弩也根本够不着。
床子弩的极限射程大概三百米,但这是极限射程,能有效瞄准和杀伤的距离大概只有一百五十米左右。
其实弓弩因为其弹速限制,有效杀伤的距离是远远低于人们想象的,而且非常考验技术和经验。
而且百步穿杨能叫神射手,所谓百步,大概一百二十到一百四十米的距离,可这样的神射手,整个景朝找下来,说不定找不出手指的数目,而且必然是经过数年,或者数十年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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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七十、攻守互换
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徐国与泸州之间完全攻守互换。
徐国之前驻扎在淮化府边境三万大军,随后从东南抽调军队,又补足三万大军,前前后后,五万多的大军,如今只剩凛阳城内寥寥数千。
丁毅在半夜醒来,头疼欲裂,他第一件是就是问了战况。
红毡铺地,镶有金边的蚕丝被褥,古木雕花窗,四出头黄花梨官帽椅,书案边金镶玉的官印。
凛阳不是一座普通的县城,它是徐国北方门户,临近泸州城,所以这里早就成徐国先锋重镇,驻扎精锐,成为丁毅第二个重要办公点。
而其野心亦无声烙印在这属于他的屋中。
候守门口的官员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屋外火光冲天,人声嘈杂。
丁毅好像明白什么,最终只虚弱的问:“此为凛阳否守军多少”
为首的凛阳县令冢励拱手道:“大人正在凛阳城内,守军六千。”
“呵呵,呵呵呵”丁毅惨笑:“徐国五万大军,如今还有六千是么哈哈哈,一月不到,五万大军只剩六千六千!”
“敌将狡猾奸诈,还会妖术妖法,依下官看非战之罪”有官员连忙道。
“对对对,战事难以料测,我徐国大军当初连朝廷禁军都打败了,皆是骁勇之士,此番无非被敌人妖法乱眼,待退回苏州,再招募乡勇,卷土重来,多加防范,定能取胜。”
“言之有理,按如今形势,先回苏州,稳重为上啊。”
“大人身体欠恙,也正好回去修养,同时厉兵秣马,才有再战之机,大丈夫能屈能伸方为豪杰,再者大人之前也是百战百胜,一时失利,不算什么。”
“古人云玉不琢不成器,如今退守苏州重整旗鼓,待到”
丁毅忍着不适,听着这些人安慰,可越听,就更加不适了。
他从小聪慧通达,心思灵敏,悟性很高,很多话他听三分就知七分,这些人各个说得冠冕堂皇,似乎在安慰他,可哪个不是在向他施压,想要他撤回苏州!
他们只不过是自己怕了而已。
平心而论,他也开始怕了,五万多大军,一月不到,之剩寥寥数千,谁能不怕。
对方到底何方神圣!
可不管怕与不怕,他已没有退路,即便卧病在床,他依旧脑子清楚。
让了凛阳城,泸州大军就能长驱直入徐国腹地,再无阻挡,徐国北方各县他们想去何处就去何处,如鱼入大海,再难捉摸。
徐国集中兵力尚且不能抵抗,一旦他们深入腹地,零散各处的村镇,县城如何抵挡!
这完全就是以身饲狼,蠢货们以为让狼咬一口肉,忍痛让狼有得吃就会松口,可狼终究是狼,一旦咬上,就会一口接一口,直到活活被咬死。
凛阳决不能让!他心中有数。
“够了,本官倦了,你们回去吧。”丁毅打断他们,然后虚弱摆摆手,让众人退下。
他是不可能退的,绝不可能,一退就是万劫不复。
凛阳城外,李星洲看着夜幕之下的坚城,身后带着几个卫兵,他们扛着一堆红色和黄令旗,点着火把在黑夜中穿梭林间。
夏夜,月光明朗,凛阳城内高度戒备,从山坡上远远的能见到城中情况。
“王爷,我们大晚上的爬山干嘛。”年轻的卫兵不解的问,他们大多都是泸州人。
“哈哈哈,晚上出来当然是抓鬼。”李星洲开玩笑道。
“啊!”卫兵被吓一愣,“”
周围人都哄笑起来,毕竟最近死亡经历多了,确实很多人心中多少忌讳害怕,但王爷这么毫无忌讳的直白说出来,刹时间,众人觉得心里反而松了许多。
今夜之行自有目的。
走了一会,李星洲用拇指比划了一下凛阳城头,用脚扒开一块空地,“在这插红旗。”
卫兵得令,上前插上红色旗子,为防止夜间风大,又从周围落叶中扒出几块大石头压在根部,用手晃了晃旗杆,很稳。
借着火把光亮,李星洲继续带着他们走走停停,穿梭在树林中,林间充满松香燃烧后的臭味,有火把在手,人又多,树林里怪叫的飞禽走兽也不敢靠近。
他们连夜忙碌两个多小时,终于把所有的旗子都插遍两边山头。
忙碌完后,全身无力,毕竟一天鏖战,又晚上爬上,是人都会累。
李星洲带着众人坐躺在山头灌木丛中,看着月光下忙碌的凛阳城。
既然事到
两百七十一、东南之变
“此地还真是不凡啊。”杨洪昭站在山中巨石之上,俯瞰一眼看不到边的葱郁群山,此处为鹿春县后山。
身后的风水先生忙道:“此为苏州之东,东属木,主青龙,所居之地风和气清,万物生长,所以这地方地灵人杰也是天命所定的。”
杨洪昭只是点头,风水学问兴起没多久,对于行军打仗自有用处,可也只归结于用处,带在身边,行军途中涉水开路,过道翻山,自有用处。
至于风水先生那些玄而又玄的说法,杨洪昭往往是不予理睬,不入心的。
别人的饭碗他不会深究,什么说法也与他毫无关系,他只求做好自己所做的。
安苏府东部十一县,已经完全在禁军掌控之中。
三日内连克十一县,必是大功一件,可他却半点高兴不起来,因为连下十一县,无一兵一卒之损,唯一受伤的几个要么是山道湿滑,自己摔的,或是从北到南,冷暖不适,得了病。
可无一人因战而伤,无一人因战而死。
不废吹灰之力,东部十一县尽下,是因为这些县城之中守军稀少,多的上百,少的数十,都是乡勇民夫,枪棒弓弩都使不清楚,如何打仗,一见大军便直接降了。
一问之下,才知叛军主帅丁毅在北方吃了大败仗,折数万大军,不得已之下,便从东南各地抽调补充。
听完这些后,杨洪昭更是心头巨震,随即越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叛军在北方吃了败仗,北方是哪,苏州以北自然是泸州!
之前所猜测的,似乎在一步步验证,他越发觉得荒谬,越发开始安慰自己。那不可能,千人而已,何以成事哪怕平南王出发之前确实给他建议缓步西进......
可那也该是巧合罢了......
世上没有那么神的是事,并非谁都是冠军侯,那样的人物千年难得一遇。
心里这么想着,他忍不住回头问风水先生:“京都为龙脉所在,地灵之所,必也人杰乎”
风水先生笑道:“将军多虑,一母九子,连母十样,虽有地灵之说,但人杰不杰,也是命数。”
杨洪昭点头,心中却忍不住想要急速北上,去看看到底北方发生什么,但深思熟虑之后,还是决定稳扎稳打,谨慎为上。
小心驶得万年船,北上之路还有各处重镇,说不定叛军还有后手。
这东部说是十一县,其实无非叛军大逆不道,自立为徐国,为让自己的徐国像国样,将一些大小不过镇的地方也提格为县罢了。
“报,将军,朝廷有令。”身后有卫兵匆匆拨开枝叶,将一份书信送到杨洪昭面前。
杨洪昭接过,打开看一会儿,随即眉头大皱。
“朝廷要拿下水道,令我分兵南下,如何拿下朝廷哪来的船”皱眉归皱眉,他还是忍不住看向南方,南方水道他也想拿下,也知道那里守军不多。
可水战不同陆战,他们无船,水军在大江之中如鲤入水,来去自如,他们根本无法与之争锋。
杨洪昭的问自然无人能答,朝廷哪来的船,哪来的人。
不过这些也何快被他抛之脑后,当下,他最关心的乃是北方的事,北方到底发生了什么,北方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
四月末,风向改变,大江之上两艘巨大的帆船正在顺江而下。
这船大得离谱,前后长度二十丈左右,上层甲板宽度也超过两丈,这使得船只看起来十分细长,可即便如此,行驶起来却十分稳当而且迅速,足足比普通大船快了一倍左右,就连季春生和众多水手都啧啧称奇。
其实若光说载人,这样的大船一船可满载四五百人左右,可因为火炮
两百七十二、言语之利
凛阳城下,大军围城,到五月初,狄至从泸州带回大批粮食,还有两千多人的部队。
百姓听说平南王大败叛军,围困凛阳城后欢喜雀跃,众多乡勇纷纷汇聚泸州城中,想加入王爷麾下效力,许多百姓自愿送来衣食以供大军使用。
狄至自然高兴,但想到王爷再三跟他交代的:不受犒赏,不误春耕。
他只得统统拒绝,至于上万乡勇则挑出家中有兄弟的两千人补充,毕竟冷风箐之战叛军溃败,但王爷这边损失也不少。
几人欢喜几人忧,起芳见到起瑞的尸体时再也忍不住,大哭一场,一月之内两个哥哥都死了,对于她来说是个沉重打击。
可还有很多人不知他们家人已死,因为军队是临时组建,很多人是临时编入,造籍登记根本来不及,战死时死的是谁也无人知道。
所以英雄往往是孤魂野鬼,埋骨冷风箐边的上万人,一年之后,十年之后,谁会记得呢,谁会记得他们以血和性命为两府谋求安居和平。
兵源粮食充足之后,接下来就是围城。
本来李星洲打算借着四月底五月初的旱季,夏风吹得天干物燥之时,用火炮轰开城门。
但他发现自己南下所带的火药和弹丸已经消耗半数以上,要想破开城,估计需要好几日的连续轰击,火药和弹丸都不足了。
此时还有另外一件大事还要处理。
......
正午,李星洲带着严毢,来到大营外围的空地中,这里位于大营北侧,到处竖起栅栏,两千多叛军俘虏被羁押在此。日夜有人监守。
两千多人,又要人监视,又要吃粮食,狄至提议杀了。
李星洲一到,众多目光汇聚到他身上,大多都是恐惧、不安、祈求。
他一一无视,打马走到他们跟前。
眉雪十分高大,居高临下看着下方灰头土脸,跪满整个山坡的战俘,李星洲道:“你们想必都想知道我是谁,本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朝廷平南郡王李星洲。”
大多战俘一呆,随即脑袋埋得更低,有些被吓得发抖。
最前面的一个战俘突然哭起来:“王爷,小人只是个打猎的,没有与朝廷作对的意思,是他们逼我的,逼我来打仗的,求王爷绕我一条狗命,绕我一条狗命吧!”
说着就砰砰砰磕起头来。
旁边守着的士兵见此,将他推倒在地,他立即吓得不敢起来。
李星洲心里有数,苏州为何反,如何反,汪伦已经交代得一清二楚,不过是和普世大仙一般,又是一出愚弄百姓的大戏,不过想必半吊子的普世大仙。
安苏官府和苏州几大商家更加演技生动,财力物力雄厚,无数无辜百姓,不过是苏州几大家族夺权的牺牲品。
他骑着梅雪来回踱步:“安苏府作乱已成定论,按理来说你们都是乱臣贼子,按律当斩,株连九族。”
这话一出,很多人一下子吓得哭出来,有人想站起来说什么,旁边看守士兵的弩立即对准了他,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哭。
李星洲接着说:“不过经我细查,其中有人作梗,安苏府百姓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丁毅可告诉你们,朝廷大军为何伐安苏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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