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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夜半三更,众多黑影悄悄从东西两营出发,走南边靠着营地的树林,向中军大营附近靠近。



    汪峰腰间挎着宝剑,身后跟着百人,都穿着黑衣,没有着甲。



    这些都是军中最信得过的精锐,他们西营之所以不再砍伐树林接着造攻城楼车,一是与刘季叫板,表面不服他统帅,二就是为不毁掉大营南边这片树林。



    从这片树林走,可以用树林掩护,不被人发现就绕道中军大帐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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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六十四、尔虞我诈
    厮杀声越来越响亮,火光越来越耀眼,整个过程持续很久。

    当周围人悉数倒下,人影逐渐稀疏,血腥弥漫夜色中,令人反胃作呕,战斗逐渐平息下来,汪峰也终于看清所处局势。

    他被着甲的士兵团团围在正中,地上铺满残肢断臂,夜晚风声很大,汪峰红了眼,几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眼前是熟悉的影。

    重病不能下床的丁毅,最先支持他芬聚余,还有被他买通的冢励,他们站在尸堆另一边......

    隐约间,他似乎明白什么:“丁毅,你算计我!”

    丁毅定定看着他:“彼此彼此,汪伯父何必生气呢。”

    汪峰眼睛通红,对着丁毅身边的芬聚余怒吼:“芬聚余,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忘了我们汪、芬两家是世交,我们只有携手才能共抗丁家吗!”

    年轻的芬聚余一笑,也拱拱手道:“汪伯父,实话实说,小侄不认为你比得上丁大人,再者你怂恿拉拢我无非就是想多分些好处,可丁大人已经答应在下,汪家一倒,汪家那份就是我们芬家的,两相权衡,汪伯父莫怪小侄。”

    汪峰听完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盯着不远处的年轻人,握着剑就要冲上去拼命,脚后却突然一阵剧痛,整个人也站立不住栽倒在地,身后的士兵砍断了他的小腿,钻心剧痛冲上脑海。

    痛苦撕心裂肺,但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汪峰死死盯着几个人,牙齿几乎咬碎,他发出低沉嘶鸣,如同野兽嘶吼:“冢励!冢励小儿,你又为何,你又为何!丁毅狗贼待你如此轻薄,你为何要出卖我!”

    冢励一笑:“哼,还能为何,自然是逢场作戏,给你看的。”

    一下子,汪峰如同失去所有力量,演给他看的.......

    原来丁毅早就想到了吗。

    “丁毅......”汪峰死死盯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火光将他照得清清楚楚,自己即便死也会记住那张脸.....

    丁毅微微一笑:“一石二鸟知计罢了,也要多谢汪伯父成全。

    刘季早就跟我说军中人心浮动,有人暗中不服,恐生祸端。我当然信他,可哪些不服,哪个不服又如何得知呢,这就是个大麻烦,要不是汪伯父相助,也不能将他们全揪出来。”他说着指了指身前的尸堆。

    汪峰大口喘气,死死盯着他,伤口失血让他全身发冷发抖:“一石二鸟,还有什么鸟!”

    丁毅却没与他多说的意思,只是眼神示意,士兵上前一刀剁下他的脑袋,瞬间血腥味更加浓郁几分。

    见汪峰一死,丁毅再支撑不住,刘季连忙扶住他:“大人,你病体还未痊愈,此事交给属下处理便可。”

    丁毅只是摆摆手,他算计汪峰不假,但怒火攻心病倒也是真的。正因病倒他也意识到,内部忧患不除,人心向背,对外用兵徒劳无功。

    “此危急之秋,万不可耽怠,刘季立即带人去西营放火,剿灭汪峰所部,记住,围住先杀一阵,多杀些,再纳降俘,无论如何动静都要大。”

    刘季单膝跪地:“末将领命。”随即看向冢励:“冢公子,丁大人就交给你了。”

    冢励没有回应他,刘季起身上马,带着汪峰人头和大批人马向大营西侧冲去,一路火光冲天,动静很大。

    丁毅披着裘皮斗篷,远远看着刘季,然后回头对芬聚余道:“芬指挥使,你也回去吧,记得在你的东营放火,让将士们整夜高声喊杀。”

    芬聚余领命,也匆匆退下。

    .......

    夜色中,徐国大营短时间内突然火光通天,四处响起震天喊杀,乱成一片,如同在打一场旷世大战一般。

    丁毅却不看营帐中情况,而死死盯着漆黑一片的泸州城头。

    一石二鸟,其中一鸟是军中浮动的人心,通过汪峰引头,将居心叵测之人汇聚一处,然后一网打尽。

    而第二鸟就是久攻不下泸州城。

    城中的人确实出乎意料的厉害,让丁毅气得怒火攻心,同时也让他明白一件事,对方若只是坚守不出,他们是赢不了的!

    他需要转机,一决胜负的转机。

    不一会儿,远处的泸州城头守军也被大营中的景象惊起,陆续亮起火光,接着想起战鼓备战,看到这些,丁毅终于松口气,他们注意到了。

     



两百六十五、何时归
    正午,太阳火辣,直射头顶,空气干燥得可怕。

    不一会儿起瑞激动的跑上城头,喘着大气道:“王爷,某抛了那坑,里面少说有上千尸首!”

    上千!

    李星洲心中的天平开始倾斜了。

    如果上千尸体,那说明昨晚的厮杀一定非常惨烈,人不是机器,心理承受的极限是非常低的,特别是近距离的白刃战,上万人的战斗能死千人以上才溃逃的都是精锐。

    显然叛军是不可能做到那步,他们数万人,攻城这么多天,折损的人绝不超过三千。

    可昨晚一战就死去那么多人,必然是十分惨烈,狄至也说他从清晨就注意叛军的撤离,人数大减,几乎不满万,昨晚厮杀之中应该有很多人溃逃四散了。

    “王爷,我们追吧,某两千马军就难将他们尽数杀尽!”起瑞激动的挥拳。

    狄至也拱拱手:“王爷,属下认为这是一举决胜的机会,坚守不出也不是办法,待叛军重整又会再来,机会稍纵即逝,若失之交臂岂不可惜。”

    抬头看了眼头顶不可直视的火辣太阳,李星洲终于点点头,毕竟他还有太阳。

    “狄至听令。”

    狄至单膝跪下:“属下在。”

    “命你率领七千守军为中军,整顿待命,午时过后出城追击。”

    “得令!”

    “起瑞听令!”李星洲看向起瑞。

    “末将在!”起瑞激动的单膝跪地。

    “命你马军为先锋,即刻出发,紧随叛军,弄清叛军动向立即回报,不可接战。”

    “得令!”

    最后,李星洲看向严申:“严申,你去找焦山,让他带公主府死士去拆公主府和衙门。”

    “得令,啊”严申一愣,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愣住了。

    “世子,你说什么”

    李星洲只好给他大声重复一遍:“去拆公主府和衙门。”然后认真的拍拍他的肩膀,“相信我,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一般人本王不让他背锅做。”

    严申将信将疑,终究还是一脸懵逼的点点头,没办法,世子的话就是天

    四月下旬,酷暑逐渐充斥开元大街小巷,街头百姓也好,达官贵人也罢,谁要敢与太阳作对,都会热得汗流浃背,狼狈不堪。

    而众多饮品小吃,比如冰梅汤,鲜榨藕汁等等,开始成为街头最抢手的买卖。

    南方太远,关北也太远,天子脚下,盛事繁华,开元似乎永远是一副太平盛世的景象。这也不怪开元人没有危机意识,而是从太宗开国至今,开元已经两百年未染半点战祸。

    两百年,那是多少代人了,大多数开元人脑中的战争,无非都存在道听途说,戏曲文字之中,加之在这样的时代,出行风险巨大,很多人是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开元的。

    所以南方战事,是文人墨客门最喜欢议论的话题,但始终也离他们最远的话题。

    最近听雨楼中尽是这些讨论,有人诗词咏志,有人筹谋划策,有人分析局势等等,数不胜数,但有一处是共通的,那就是根本没用。

    不过没用也好,世上并非是有用的东西才能存在,圣人说:无用之用,没有用的用处,才是最大的用处。

    听雨楼三楼,楼梯口站满全身黑鳞片甲的上直亲卫。

    上直亲卫与辽国的兽首青面皇卫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都是贫贱之人羡慕,上层权贵不屑之人。

    上直亲卫在,三楼坐着的老人和美妇身份也自然不言而喻,当今皇上和皇后。皇上站在楼阁中间,已经看了好几遍挂在正中,装裱精致的《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皇上摇摇头:“他本不该这么死的,是朕疏忽了。”

    皇后不说话,父母死,子女本该守孝三年,可他是皇上,天下事,他说了算。可多少,其实她心中是不满的,除去皇后之事,南方战乱,孙儿李星洲生死未卜,皇上却又闲情逸致出宫玩乐

    皇上也看出她兴致不高。

     



两百六十六、苗头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人们常常这么开玩笑,但实际情况往往是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根本没得选。

    眉雪踩着松软的林间落叶,周围都是士兵整齐前进的脚步声。

    起瑞的先锋骑兵已经和叛军后军接触,并且追杀交战,每过一会儿就会传令兵回报。

    根据起瑞前锋战报,叛军果然损失惨重,士气低下,人不满万,只想着赶忙撤退,根本无心恋战,他们一路追杀,几乎没有抵抗。

    事到如今,泸州军队士气高涨,人心思战,已经不能退了。

    军队行进速度很快,路是叛军来时修过的,周围稍高的灌木和草丛都被连根铲除,拦路的树木被砍倒,山沟用土石填平,路况很好。

    又一匹令旗快马不一会儿就回来,高声道:“禀王爷,起瑞大人前锋斩首上百,已经拖住叛军!”传令兵激动的道,神色写满高兴。

    李星洲点头:“再报。”

    “是!”传令兵得令,随即调转马头高声催马,不一会儿就消失在树林之中。

    “加快行军。”李星洲下令,身边跟着的传令兵随即骑马穿梭军伍之中,高声喊着:“王爷有令,加快行军!王爷有令,加快行军!......”

    队伍的速度很快就再次提升,既然是追击,那就不能让叛军安然撤回凛阳城内,起瑞前锋马军已经交战,正是大好时机。

    他们一路赶来还能时不时见到路边的尸体,半死不活的叛军和少数逃窜的叛军,对于逃窜者,李星洲也没赶尽杀绝,倒是那些半死不活躺在路边的,让人给他们个痛快。

    夏日山林,酷暑难当不说,不是野兽就是蚊虫蚂蚁,无人搭理只会死得惨不忍睹。

    .......

    得军令,队伍的行动速度立即加快,如今的泸州军队完美得如同机器一般,超越普通军队的执行力。不怕死,不怕累,完全听从他的命令。

    对于这些,他自然是高兴的,可看着一位如同木偶的士兵,他心中又有一些隐忧。

    或许只是自己想多了吧,这种时候,哪有时间想那些。

    “狄至,你忠于本王吗”李星洲问身边的狄至,至于为什么要问狄至,是因为问严申等于白问,狄至是更加敏锐且善于思考之人。

    狄至一愣,没有贸然回答,他想了一下,点头道:“属下忠于王爷,愿效死力。”

    李星洲只是点点头,答案或许有些理所当然,狄至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说不忠呢。

    隐约间,自己心中更加不安,这种不安甚至大于对于战争胜负的不安,在泸州经历的种种,他隐约发觉,一些东西开始在徐国上下有了苗头。

    如论中国古今,很多人都知道儒学影响中国数千年,但这种说法并不准确。

    在宋朝之前,儒学确实应该称为儒学,是一门学问。

    而宋儒理学之后,儒学就该称为儒教了。它已经不是学问,而是被一些人教条化,工具化,成为统治手段。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将“忠“与”义”并列。

    在儒学中,孔子提出: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妇妇,既为义,指人的各种关系,大部分是符合人性的,几者有前后之别,却无等级次序之差,同为义字。

    但在宋儒理学之后,义就变成“忠义”。

    “忠义”并列,即是单独的将君臣关系拔高一个层次,与“义”所包含的所有人际关系合集同级,然后位于义之前,于是儒学就彻底成为儒教,沦落统治工具,而不是人文学问。

    因为宋儒的“忠义”本就是反人性的。

    义本为人的各种基本关系,如果将忠这种本该包含在义忠的君臣关系,单独拿出来列在“义”之前,就意味着——君臣关系大于太天!

    极端的举例就是如果皇帝让你杀了自己的父母,让你奉献妻女都是理所应当的,都是合情合理的,因为忠在义前!君臣关系高于夫子、夫妇、朋友等等关系。

    这种反人性的封建礼教遗祸后世接近千年。

    而令李星洲忧心的是,在景朝,他也逐渐感觉到这种苗头了。最为明显的就是百姓对他的一味迷信,还有严申、起瑞对他不加思考的无条件



两百六十七、大局已定
    冷风箐,因地处森林和平原分界处,经常冷风习习而得名,也是划定泸州与苏州边界的河,冷风箐以北为淮化府,冷风箐以南为安苏府。

    冷风箐这条河并不宽阔,水流也很小,只有夏初雨季时才会涨水位。

    待到雨季过后,又变成水深不过膝盖,马儿减速就能轻松趟渡的小河。

    冷风箐那边是郁郁葱葱的繁茂森林,一眼看不到边,冷风箐这边,是稀疏的灌木丛,青草肥美的平坦草原,在那后面,就是夹在大山中间的坚固堡垒,安苏府北方最牢固的门户——凛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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