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崛起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我的长枪依在
保太子等于保江山基业,皇帝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会不惜代价。
不过宫里的事顶多听个热闹,李星洲别说插手,就是嘴也是插不了的。
王府很多事还等着他,后山生产手雷的工坊规模不断扩大,现在每个月能出五百颗左右,但他之上交三百颗给兵部,胆子就是这么大,毕竟知道明细出入的人只有他和严申,私藏下来也没人知道
手雷毕竟是一次性的东西,杀伤不稳定,遂发火枪才是王道。
可惜的是到目前为止,王府一共才造出十六把遂发枪,这还是因为第二座水力驱动系统落成,工作部改成了两百斤的水落锻锤。
虽然和液压锻锤没法比,可依旧大大节省工时,因为水落锻锤不比人力,力量更大不说,还可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工作!
李星洲让三个工匠轮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利用水落锻锤锻打枪管,这样一来,速度大大加快,毕竟枪管是全枪打造最费时费力,要求最高的部件。
因为有滑轮组助力,加之之前积累的经验,第三座水力锻造的工坊也正在建设,还有第四座,第五座。
一旦全部落成,将大大加快速度,李星洲最大的期盼是能一年生产一千杆,要是有蒸汽机他可以一年生产一万杆,可惜并不现实。
最近几天李星洲让诗语主持,一直在和郊外的一家大船厂谈,想要将整个造船厂收购过来。
因为受到鞍峡口战败,南方水道被切断的影响,造船厂生意做不下去了,只不过开价依旧不菲,一开口就要三万两。
诗语和秋儿这两天正在和对方进行激烈的谈判,这是王府最大的一笔生意,所以王府上下都高度重视,严昆也抽空过来助阵,毕竟他是老江湖,很多东西更加了解,严申被李业从后山掉回来,专门负责谈判团的安保。
这个造船厂有上百工人,在郊外元门渡上游,是京都最大的一个。
经营的是魏家,魏家上辈最有出息的族长官至市舶司长使,所以熟悉很多走水路的大商,借着这个契机,加之魏家一脉本就一直有造船的手艺,便慢慢做大了。
经营数十年,没想现在遇到这样的危机,如今魏家没人在朝为官,全靠造船厂的生意支撑,现在生意没得做,已经到了不得已而为之的地步。
“砰!”一声巨响,远处的铁板发出清脆的低吟,李星洲放下手里的枪,然后得意的吹了吹烟,结果差点被呛死黑火药不必无烟火药,残留太多了。
今天本来要在开元府当值,可他翘班了,因为何昭这几天忙着疏通京都水道,这可是件大事,忙得不可开交,没工夫管他。
在一边优雅喝茶的诗语白他一眼:“没大没小。”
“今天谈得怎么样”李星洲一边重新装填弹药,一边问,打枪的感觉是会上瘾的。
诗语摇摇头:“魏家还是不肯松口,一口咬定三万两,少一两也不成。”
秋儿也很担心,毕竟船是她设计的,她当然担心。
她的新船采用隔离式舱体,踏动水轮驱动等很多新鲜概念,这些东西都是十五六世纪才有的先进概念,排水量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任何船只可以比拟的,可如果没有造船厂,一切都没法实现,只是空想。
而她又比较文静内向,谈判这种事不是她擅长的。
倒是笑眯眯的严昆道:“世子,我觉得还是拖一拖的好,魏家也是在拼死挣扎罢了,没了生意,他们也无力维继,迟早会妥协的。”
诗语不同意,她站起来,看了严昆一眼,又看向正在装填火药的李星洲,似乎生气于他的怠慢,走过去拿走他的火药壶:“可他们经营那么多年,多少会有些积蓄吧,够他们支撑多久如果十天半个月还好,要是一年两年呢”
另外一边秋儿也连忙点头表示赞同:“诗语姐说得有道理。”在这件事上,她跟诗语是统一战线的。
李星洲从恶霸诗语手中抢回自己的火药壶,然后想了想:“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三万两可不是小数目,你要学会勤俭持家。”
“你”诗语语塞,连忙避开他调笑的目光,然后捏着衣角,绷着小脸哼了一声:“哼,我会再谈谈的,不过他们要是再死不松口,你自己去说!”
“是是是,他们要再不松口,我就亲自出马,上门去打得他们魏家满地找牙。”李星洲抡了抡手中的抢杆道。
“你胡说什么!”诗语双手叉腰,皱起漂亮的眉头。
“我是流氓我怕谁。”李星洲不在意的道,说着举枪瞄准十几米外的铁板。
结果枪管一下子被她压下来,诗语不满的着急道:“哪有你这么做事的!你就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羽翼名声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名声在外面有多臭!”
“坏人好办事。”李星洲解释道。
“可可也没你这样做的,你这是平白无故给自己抹黑!你知道外人会如何误会你,会如何编排你吗”诗语恨铁不成钢,激动的道。
李星洲惊奇的看了满脸怒色的女人,然后问:“那你会误会吗”
“我自然不会,可是”
“你不算外人啰”李星洲笑着调戏她。
诗语愣一下,再也忍不住,恶狠狠的踩了他一脚,然后连忙转过头去:“总之不能这样胡来!”
李星洲点点头:“是是是,都听你的,我也不傻,实在不行也会找专门人去做,毕竟人家更专业嘛。”
诗语不听他解释,拉着秋儿匆匆走了。
李星洲又放了一枪,青烟袅袅升起,这枪偏了,打在后面的墙上,碎屑飞溅
他想了想对严昆道:“昆叔,新开的两个酒楼情况怎么样”
“一切都好,虽比不上听雨楼,但也生意红火,都能月进六七百两,将军酿还是赚钱的大头,除了王府的酒楼,京中其它地方可买不到这样的好东西。”严昆得意道。
随后又掩去笑容,低声道:“不过世子,最近很多酒楼都开始仿我们的菜式,我见好些厨子都隔三差五来我们酒楼吃菜,显然居心不良,想要偷师啊”
李星洲惊讶:“你还能看出谁是厨子”
“唉,这哪里用看啊!点两三个菜,在那闭着眼睛跟猫吃食似的,能吃上三两时辰,不是来偷学的厨子还能是什么。”严昆一边说一边摆出眯眼品尝的样子,还真有三分神气。
“哈哈哈哈,这倒不用管,迟早的事情。”李星洲被他逗笑了。
严昆接着说:“还有,最近店里的几个伙计跟我说,打烊后有人悄悄找上他们,说只要能给出将军酿的独门配方,就给五十贯钱,问他们什么人,他们也说不知道。我怕事情闹大,还真有人忍不住收钱,所以都让他们保密,不敢张扬”
李星洲听了点点头,这些其实算是意料之中吧,毕竟将军酿的暴利,眼红的肯定不在少数。
他想了想对严昆道:“昆叔,这事不用保密,你就跟伙计说也无所谓,也不用警告什么的,就当玩笑话说就行。”
“这这怎么行呢世子!万一他们真收钱了那可是大祸啊!”严
两百二十六、出兵+军计划
二月初,神武军第三厢,第四厢准备离京。
这次不比上次士气高昂的出师,因为这次要走千里陆路,所以阵势庞大,运输辎重兵甲、粮草物资的役夫,外加辅兵,仆役,足足有十余万众,可以说是劳民伤财了。
比起上次出兵不知要耗费多少,地三厢和第四厢都会直达瓜州,听候杨洪昭调遣,可随行的不只是大军,还有一道立即出兵的圣旨。
因为上次的战败,很多人对这次出兵并不看好,甚至可以说怨声载道,很多妻女父母都在城外禁军大营四周围聚,是哭着来送自己丈夫儿子离京的。
南门外,春风肆虐,旌旗招展,浩浩荡荡的人群围在禁军大营外,足足蔓延几十里,都是夹道送行,带着酒肉米盐的百姓。气氛大致不怎么样,很多人都在低声啜泣,又强行忍住,毕竟哭哭啼啼的送别始终不好
可到了这一步,有多少人又能忍住,此去生难料,全看天命,南方才死了几千人,伤者无数,失踪的也不知道多少,这种时候接着南下,谁能放心自己家人呢
李星洲跟在何昭身后,身为开元府尹,他有着维持秩序,安抚百姓的责任,皇帝将为大军饯行的任务也交给他。
何芊也一身英姿飒爽的武装,带着她的贴身宝剑,混在人群中。
何昭之前隐晦的暗示过李星洲好几次,想让他说说如何安抚人心,鼓舞士气,不过何昭毕竟还是拉不下脸,最后拐弯抹角的让何芊来帮忙问。
鼓舞士兵
那当然是骂脏话,从战争心理学的角度说,脏话是最能消除恐惧,鼓舞士气的,所以说打仗还讲什么文明。
不过他不知道何昭能不能真骂出来。
果然,上前对明众和禁军说话的时候何昭说了一大堆军士是为国效力,保家卫国,生的伟大,死得官人,他身为京都首官,感激诸位之类的,说得慷慨激昂,十分真诚,可惜反响并不好,都没人附和。
李星洲忍不住摇头,何昭还是不够不要脸,像是冢道虞和老皇帝,绝对可以做到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在一阵压抑的气氛中,大军开始出发了。
带头的是两个厢指挥使,四个副指挥使,和两个都虞侯,都是一身墨色精致铁甲,骑着高头大马。身后就是高高的将旗和浩浩荡荡的大军
何昭为众人送上饯行酒,然后又客套的说了一会儿,双方互相拱手。
爆竹声中,几个衙役拉着挂了红色绸布的车上来,上面载满牛羊,这是牺牲祭祀。
在古时候出兵需要杀人祭旗,意味旗开得胜,同时让士兵见血,闻闻血气,免得在战场上初见血时心生恐惧。
而现在逐渐改了,改成杀牲畜,这些牲畜也被称为“牺牲”,身着红衣的屠夫开始杀牛羊,血如泉涌,屠夫在众人注目中用大木桶接住冒着热气的血水,然后几个强壮如牛的军士扛到将旗面前,奋力泼上去。
顿时,血腥味弥漫开来,浓郁的血腥让不习惯之人甚至想恶心作呕,旌旗浴血,大军出征!
禁军大营开始擂鼓起号,排成长龙的队在这时缓缓移动起来,士兵们和亲人依依作别,缓缓远去
这一去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来。
景朝这两年多灾多难,李星洲也忍不住叹气,什么破事都让他遇上了。
“下午我要去你家。”这时候何芊悄悄拉拉他的衣角,在背后小声道,生怕被她爹听到。
“要去就去,反正我又拦不住你。”李星洲摊手。
“我要打枪。”
“不行!”李星洲立马拒绝了。
小姑娘不干了,瞪了他一眼,抬起精致下巴:“我就要打!”
可惜才抬头就被李星洲按了下去:“驳回。”谁叫你个子矮呢
“我!”小姑娘还想强硬,可大概也知道这招对李星洲无用,于是拉着他的大手晃来晃去,撒娇道:“就打五枪!好不好”
李星洲摇头。
“求你了!”
李星洲再摇头。
“哼!小气鬼。”何芊甩开他的手臂,一脸不满,嘴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咳咳!”就在这时,发表说话完毕的何昭黑着脸向两人走来:“回府衙吧!”
何芊气哼哼的不理李星洲,何昭发话了,开元府一干官员也连忙跟着何昭往回走,因为人群实在太多,围得水泄不通,车马走不动,即便开元府尹也只能走路了
李星洲因身份的缘故,除去何昭,开元府其它官员大多对他毕恭毕敬,经常讨好。
走路的时候开元府的官员也下意识围聚过来,说一些好话,大多都是夸他文采斐然,才高八斗之类的,毕竟在上元诗会之前,大家就是想讨好拍马屁也找不着说辞,现在好了,上元节一过,已经陆续有人认为李星洲就是京都第一才子,开元府的官员也可算是找着拍皇孙马屁的机会了,怎么能不抓紧。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不要脸,一个比一个能舔,听得李星洲实在舒服得很。
何芊鄙视的吐了吐舌头,可这些人大多是她长辈,也不好说什么,只不过她不能插话了,十分不爽,气哼哼的踢着路边的石子。
直到何昭回头干咳了两声,众人才识趣的散开,不再做一个舔狗。
何昭退后几步,一脸正色,小声问:“你说,这次出师如何。”
“你在问我”
“废话!”何昭脸色不好看,又小心看了周围,发现没人注意他们在说话才放心下来。
李星洲摊手:“还能如何何大人肯定心里有数,这次出师是为了什么。”
何昭不说话了,叹了口气道:“这值得吗”
“值,当然值,至少对于皇帝来说是值。”李星洲直冲冲的说:“毕竟皇帝就是江山社稷,江山社稷就是皇帝,太子是将来的皇帝,为他死些个人算什么。”
“你生气了”何昭绷着脸问。
李星洲懒得理他,其实这几天他已经在可以避开这件事了。
练射击也好,和铁牛一起打铁也好,晚上去诗语那过夜也是,不想让自己去想那烦心之事情,毕竟那不是他能左右的,也一再警告自己不要插手,否则会有大麻烦。
只是人的情绪总是难以控制的,稍微触及就会喷涌而出,不同在于有些人善于掩饰和控制,有些则不会,李星洲属于会的,可他只是个人,并非无懈可击。
“为何不去试试,你不是阴谋诡计下流把戏多得很吗。”何昭又漫不经心的道。
李星洲再次看了何昭一眼,不对啊,今天何昭是不是吃错药了
“你看本官作甚!”何昭瞪眼。
“不对啊,何大人今天怎么不跟我抬杠了”李星洲上下打量他。
何昭气得七窍生烟,眼睛都快喷出火来,恶狠狠盯着他半天,最后还是重重哼了一声,然后突然严肃起来:“本官也是为江山社稷考虑。”
“所以你为江山社稷考虑了半天,唯一的结论就是不跟我抬杠了”李星洲好笑的问。
“随你伶牙俐齿!本宫懒得跟你争”何昭低声道:“本官不开玩笑,思来想去,或许你能救得了他们。”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