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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当年初出罢了崖,一心立志除尽天下恶人的冷血,栽了人生中的第一个跟头,在老渠乡,在四房山,在危城。是他煽动老渠乡的乡民与凌落石对抗,是他害得老渠乡的乡民惨死。大将军一案,太多生命因他的缘故而消失。岁月过去得太久,冷血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单纯的冷血,可那些死去的人,他永不能忘。
冷血道:“我想救他们,最后害了他们的却是我。”
铁手很认真地听冷血说完,想了须臾,才一字一句道:“老四,你做得很好。从老渠到黎县,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没有说太多的话,他想冷血会明白。
冷血笑道:“二师兄,我没怎么样,你用不着安慰我。从那儿以后,我就发誓,我绝不会再让我保护的人因为我而死去,我要他们活着,全都活着。”
适才想起往事,突发感慨罢了,挫折打不倒冷血,没有任何挫折能够打得倒冷血。
铁手笑道:“当然!所有人都会活着!吃东西罢,吃饱了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路还很艰难,路还很长。
路还要继续走下去。
第114章第32章
半夜,有人撑不住了,困意汹涌袭来,眼皮子打起架来比什么都难受。到最后,还是铁手和冷血看不下去,打发了他们去睡觉。众人料得有铁冷二人在,万事不须惧,却忘了在场诸人就数这两位休息得最少。不过这对铁手和冷血而言也的确算不得什么,忙时十余天不睡觉都是有的。
人都走后,铁手道:“老四,你要想睡,我们就一人守半夜。不过我觉得你不想,那我们聊聊罢。”
冷血道:“我们得把司赢给揪出来,不然他藏匿县中,随时都可再下一次蛊,玄空大师也不可能有那么多力。”
铁手道:“井水是下蛊的唯一途径,现在都有人在井边看守,暂时不足为虑。倒是小树林有一口泉,我担心他去那里动手脚。四师弟,你还在这儿守着,我去看看。”
冷血道:“有”有这泉吗?话说一半,接到铁手的眼神,他点点头道,“好,二师兄保重。”
他目送铁手掠步而去。
风愈狂了。
不多久,凛冽的风吹得冷血的发丝与衣袍俱飞,他的人不动,一动不动,直到远处燃起了熊熊火光。只听遥遥传来了许多人的大声呼喊:“快来人啊!着火了!着火了!”
风势越大,火势越大,连冷血都可看到火光冲天。
冷血腰间的剑似有震动,他抚上剑柄,沉吟少时,往火光处疾奔而去。
须臾之后,冷血停下脚步,并未继续前进。平平一飞,掠上一株参天大树。此处背着月亮,他匿于夜之中,整个人与黑色融为一体。陡然,他神色一凝。
背后有人,冷血瞬间转身,右手始终不离剑柄。
冷血低低一呼:“二师兄!”
铁手笑道:“是我。”他直接坐到了树上,坐到了冷血身边。
冷血道:“二师兄,那火?”
铁手道:“是我放的。”
冷血道:“我原以为是司赢调虎离山,没想到……”
铁手道:“没想到是我放的?其实我一直在等他调虎离山,可一直没有等到,那干脆我们就自己调自己离开。”
冷血微笑,正想夸铁手两句,忽而心一动,问道:“你真放火了?什么地方?”
铁手道:“之前黎县的百姓不是说过吗?这雪灾一起,这儿的县令便拾细软离开了。”
冷血道:“你……”
铁手道:“我在县令的家里放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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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噗嗤一声,只听冷血笑了,笑得恣意飞扬,毫不掩藏的喜悦。铁手带着微微温和笑意的眼睛凝视着冷血,像是看不够这样的冷血。好半晌,他才拍拍冷血的脑袋,道:“好了,我们该等司赢来了。”
冷血坐得端正,道:“司赢会来吗?”
铁手道:“火不是他放的,他不会有戒心。因为,他一直自以为很了解我们。”
任何义当所为之事,铁手和冷血都会去做。这是司赢对铁手冷血的了解。
火既不是自己放的,那就一定是真的火;是真的火,铁手和冷血一定会去救。司赢一直自以为对四大名捕的研究透彻了,铁手便利用了他这一点!
夜色中,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跃到了瓦屋门前。
冷血转头看向铁手,笑道:“二师兄,果然不出你所料。”
铁手正待掠下树去,冷血的下一句话紧紧接道:“二师兄,人是你引出来的,出力的事就交给我罢!”
话落,身体直如离弦之箭。电光火石之后,铮铮铮数声,瓦屋门前已响起激烈打斗的声音。铁手不禁一笑,又坐回树上,不再动。
老四果真想与司赢比试,他便让冷血一个人动手,反正司赢不会是四师弟的对手。
漆黑一片,除了剑光什么也看不见。两柄剑划出的白光没什么区别,铁手却从剑光的招式从瞧出了哪一把剑是冷血的。
冷血的剑快疾狠。
司赢每出一剑,冷血的剑更进十招。步步紧逼,招招紧逼,司赢招架不得,无奈后退,越退越后。忽然,打斗声消失。
没有了动静,但听一声痛极的大吼:“冷血!”
铁手这才跳下树来。
冷血目光冷然,手握长剑,剑尖有血,直直抵着司赢的脖子。
司赢的左肩有一道血痕。
他的眼神是绝望。
落在铁手和冷血的手里,除了绝望,还能怎么样?
但他依然哈哈大笑,道:“我还真有面子,铁二爷和冷四爷为了抓我,那么大的火都不管了。”
铁手淡淡道:“那把火是我放的。”
司赢霎时呆滞,一脸不可置信。
火光将睡梦中的人都给唤醒,大家急急忙忙跑到大伙处,一见竟然是他们恨得牙痒痒的狗县令的住处,都道老天有眼,对救火的事半点也不上心。不过火还是要救的,不然殃及池鱼可不好。忙活了好一阵子,大火渐熄,这时琉璃与武湖才来得及又去探看铁手冷血那边的情况,得知了方才所发生的事。
琉璃悦然笑道:“二爷,你可真行你是没见到刚才好多乡亲开心的样子,你算是为他们出了一口气了!”
铁手摇头笑道:“那所住宅修得很漂亮,肯定了工匠们不少心血。人有罪,房子无辜,如若不是为了引出司赢,我不忍心毁了它。”
武湖大笑道:“管那么多,要不是怕火大了灭不了,谁愿意救那火啊!”他慢悠悠走到司赢的面前,“他就是那个什么蛊神?”
司赢还是那副桀骜的样子,仰头不看他一眼。
武湖的火气冒了上来,突然听见吱呀一声,瓦屋的大门开了,玄空从屋内走出。
众人的目光立刻齐聚在他的身上。他瞧了一眼司赢,什么也没说,往另一方向走去,只单独叫上了铁手。
两人走了一会儿才停下。
铁手道:“大师,他们”
玄空道:“他们的蛊都解了。不过他们所中蛊很毒,又不像你有内力,所以这会儿暂时还醒不了,等天亮就没事了。”他合掌,嘴唇轻启,又念了一声佛,“我与司赢毕竟师出同门,他既做出了这些事情,我不想再和他见面,我先回帐篷休息了。”
铁手伫立原地,目送玄空的背影走远,旋即双掌合十,向着那背影微一稽首。
眼见背影消失在夜幕之中,铁手这才转身往回走。不过几步,忽听前方响起一阵吵闹,他即刻快步疾走,重又来到瓦屋之前。
武湖不知因何事发怒,骂起了司赢,扬起拳头欲要打去!
铁手立时叫住他,道:“武兄!你这是做什么?”
武湖停手,怒气冲冲道:“他说我不敢动他,我让他看看我敢不敢动他!”
铁手道:“何必跟他计较?”随后低声问冷血,“你怎么不拦住武兄?”
冷血道:“干嘛要拦?又死不了人。”
铁手怔了一下,笑道:“好罢。”
武湖抱着臂道:“我刚才是吓唬他的,我才不会打没有还手之力的人。不过这种人,我看直接杀了算了。”
琉璃摇摇头道:“我在想,我们能不能干脆以其人之道还置其人之身?他既拿那些百姓的性命来威胁我们,我们也可以拿他的性命威胁那些官兵退兵?他不是蔡京的人吗?他若死了,张谓对蔡京不好交代罢?”
铁手道:“没用的。张谓可能会为了司赢与我们虚与委蛇,但他若为了司赢放过我和四师弟,对蔡京更无法交代。”
冷血道:“而且只要司赢在我和二师兄的手里死了,我和二师兄成了杀人凶手,蔡京只会觉得司赢死得有价值。”
琉璃与武湖闻言再度烦恼起来,倒不是怕那些个狗官和鹰犬,但县中百姓都是不会武功的。
铁手道:“方才我没有去管那些官兵,是因为司赢在县中始终是个隐患,如今他人既已抓到,我们该考虑考虑怎么让那些人退兵了。”
琉璃道:“二爷有办法?”
铁手道:“麻烦你与武兄召集所有兄弟,就现在。”
琉璃道:“好!可是,可是我们的人没他们的人多啊。”
冷血道:“人多不一定就能赢。”
粮食只够三天,这三天他们总要一搏!
火把丛丛,影子满地,黑压压一片全是人,共分成四个阵列,以最整齐有力的步伐出动,其训练有素不亚于那些官兵。又或者,如今朝廷衙门的官兵本就一个比一个弱。
夜空中偶尔飞过一只乌鸦,旷地上搭着好些个帐篷,帐篷外燃着无数簇篝火,红色的光使空气变得温暖,几只全羊火上烤着,肉香四溢。张谓很委屈,身为堂堂知州,要不是为了铁手和冷血,谁想大半夜的来包围“反贼”呢?但来都来了,他更要把日子过得舒服。全羊吃得差不多只剩下一堆骨头时,他和他手下的兵们听见了声响。
很少作过战,见着那么些江湖上亡命的武士,张谓和他的兵们自然是有一点点怵的,可双方人数的对比让他们有十足的勇气。
这些反贼,不过这么点人,就敢来与自己作对。张谓哼一声,这些人里他只怕铁手和冷血,也就是因为铁手冷血,让他迟迟不敢抢先进攻。然而人来了,他也不怕;毕竟自己躲在人群里,铁手冷血也杀自己不着。
正想着,张谓忽瞧见了对方人马中的一个人,是被押着的,离自己这边越来越近。
火把的照耀,让雪夜亮得夺目。
张谓见着那人,似乎大为愤怒,道:“大胆反贼!你们抢了朝廷的赈灾银不够,居然还敢绑架司赢公子!来人啊,给我射死他们,救出司赢公子!”
一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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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箭即出!
弓箭手早已尽数准备好!
刹那间如阵阵流星,官兵们大吼一声,手持兵器,一拥而上。
箭雨中一声厉叱:“张谓,你竟然敢!”
发出厉叱的是司赢。
张谓竟然敢放箭!他就不怕铁手和冷血杀了自己吗!
张谓只求杀死铁手和冷血。
他犯的错够多了,只有杀死铁手和冷血,才能够在蔡相爷面前邀功。可是然后,他却看到了他毕生未见的奇景,射出的箭落下地!
铁手双掌齐出,他难得双掌其出,气贯日月,箭雨纷纷落下地来!
两方人马拼杀在了一起!
张谓大吃一惊。早听说铁游夏的内力惊人,可未想到他能有这等媲美神佛的功力。
能让箭皆落地,是不是也能让箭皆往回射?为什么铁游夏不这样做?
正在此时,万军丛中,一剑,只一口剑,冲过无数人马,倏然而来!
冷血的剑。
剑指张谓咽喉。
冷血的人就站在张谓的面前。
他的身上又因刚刚闯阵而多了两道伤口,但他丝毫没当回事,神情泛着寒气,一字一句道:“你果然不在乎司赢的命。那么你的命,你在乎吗?”
打斗的双方皆停下,官兵们不敢再动。
一片飞雪落到了张谓的脸上,凉到心底,他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敢杀了我?我是朝廷命官,你……”
冷血冷笑道:“你刚才不是已经在叫我们反贼了吗?”
铁手好整以暇,语音隔着无数人马依然清楚清晰地道:“如果能救下这些无辜百姓,那么铁二不介意做做反贼。你不想我四师弟杀你,退兵罢。”
张谓只求保命,忙道:“好,你们放过我,我马上退兵。”
退兵后,再发兵,自己则藏在秦州里再也不出来,看铁手和冷血还怎么擒住自己!张谓的如意算盘已打好,铁手和冷血完全明白他的如意算盘,没放松一丝戒备。
比雪更冰凉的剑停留在张谓的脖子上,冷血道:“你先叫你的人离开!”
张谓嘴硬道:“你先放了我!”
“兵是要退的,人却不必放了。”
苍茫夜色中,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众人皆吓了一跳。不是铁手在说话,不是冷血在说话,不是任何人在说话,声音是从哪里发出的?
所有人东张西望好一阵,什么都瞧不见。
铁手和冷血明显地一怔。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后是一点惊喜,更多的是喜,在他们的眼睛里。
一名弓箭手忍不住叫道:“是谁?是谁在装神弄鬼?给我滚出来!”
忽然一道影子飞身而出!
快!
像鬼一样快!
再次出箭!弓箭手们惊惧不已,下意识地再次出箭,向着那鬼影!
射不下!
那影子擦着箭,偏偏箭总射不中他,飞掠中逍遥自在,竟还能讲话:“你们就算不说,我也是想出来的,可是却不想滚出来怎么办?”
几是同时,箭往回射!
这回不再落地,十二枚小巧得如指甲盖般大的暗器一齐发出,蓦地打上十二支长箭。一箭撞一箭,所有的长箭相互碰撞,不过刹那儿,撞得箭皆往回射!
射中了弓箭手的头盔!
几名弓箭手当即跪下地,差点没尿裤子。
小小巧巧的暗器亦往回飞。
不远处,除了铁手和冷血谁都不曾注意到,一个瘦弱青年坐着轮椅出现。
暗器飞回他手。
那影子这时亦飞到了冷血的身边,稳稳落下,手掌伸出,和冷血击了一掌;身形一转,瞬息间又到铁手的身边,同样和铁手如此击了一掌!
瘦弱青年依然坐在轮椅上,清冷的面容有微笑,看着他们互相击掌。
“大师兄三师弟!”“大师兄三师兄!”铁手冷血两人异口同声,“你们怎么来了?”
追命一笑,笑声豪放爽朗,道:“不是你们给我们写的信吗?”
无情的声调很暖,道:“所以我们来陪你们过年。”
第115章第33章
汴京离秦州的距离不近,铁手和冷血给汴京的信是数日前发出。
此时此刻,夜正浓,无情与追命在这个时候、这个时辰出现,可以想见是夜以继日施展他们的绝世轻功,才能到达。四人互相望望,一起笑。
人群中发出一阵的窃窃私语声:“是无情大捕头和追命三爷?”“成大捕头和崔三爷来了!”
巽风寨众人激动万分,瞬间皆想起了武林中一句传说是至理名言的话:
“四大名捕,天下无阻;
四人联手,邪魔无路。”
无疑,官兵们也是听说过这句话的,但他们从来是不信这句话。然而在刚刚,他们却有些信了。不是因为无情与追命适才所显露出来的那一手明器手法和轻身功夫,只是因为四大名捕相见时给予人的感觉。他们在一起笑得那样开怀,那样轻松,仿佛只要他们在一起,天塌下来的事也能够解决。
寒冷与胆怯,让许多人已握不住手中的兵器。
“四大名捕!”张谓已明了来者的身份,怒喝一声,忽觉冷血的剑锋一偏,他的身体不由打了个摆子,把剩下的话吞回肚里。
冷血倏地回剑,道:“我不杀你,你要说什么,说罢。”补一句,“别想耍花样,我随时都可再把剑放到你脖子上。”
张谓赶忙退后三步,摸着自己的脖子,结结巴巴道:“四大名捕你们……你们……铁手冷血想要当反贼,无情追命你们也想要一起当反贼吗?”
追命道:“张大人,大家都是同僚,说话要讲证据,你一口一口反贼的,又拿不出真凭实据,我可是可以弹劾你的。况且,我和我大师兄来此,是奉了圣旨,来彻查黎县赈灾银消失一案!”
这话一出,让在场官兵的心全慌了。
张谓惊了一惊,颤抖地问:“圣旨何处?”
无情挑眉冷笑,道:“你不信吗?你不信的话,可以看一看。”
一物飞来!
张谓的话刚落,无情只轻轻一挥手,一物在刹那间落入张谓的手中,撞得他的手生疼!他忙低头定睛一看,手中正是圣旨,明明白白写着:黎县赈灾银消失,知州张谓有重大嫌疑,罢一切职务,秦州之州务暂由四大名捕代理,并全权彻查这桩贪污案!
更重要的是,这圣旨上另提了一句,这个旨意是蔡京所提议的。
张谓目瞪口呆,一边看着,追命在旁还一边念着。显然圣旨上的话追命都记得明明白白,一字不落地念给了所有人听。直如晴天霹雳劈下,张谓扑通一下跪下了。
他这一跪,在场官兵也不由尽皆跪下。
是真的圣旨,官兵们得听张谓的话,但更得听皇帝的话!
张谓捧着圣旨的手在抖,忽地一条人影从他面前飞过,只一瞬又回原地。
追命从张谓手里夺过了圣旨,笑道:“看够了吗?信了吗?看完了就还给我们罢。”
张谓没有说话




[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分卷阅读194
,还在发抖。穴道一直受制的司赢闭上了眼睛,这次是彻彻底底的绝望,他太清楚自己主子的性子了。人说兔死狗烹,但若是狗杀不了兔子,那么说烹就烹,也是不留一点情面的。
震愕的不仅仅是那些官兵们,巽风寨的寨众亦然。
听完那旨意上的话,众皆呆滞好半晌,琉璃才道:“这什么圣旨怎么成蔡京的提议了,司赢和张谓不都是他的人”
还想再骂,忽看见铁手朝着自己摇头,低声道:“既有了这一道圣旨,不管谁的提议,黎县的百姓便有救了。”
琉璃强忍怒气,只得选择停口。
无情和追命没有再说话,而他们不说话,跪着的人不敢再站起来。这一回先来的只有无情和追命两个人,至于他们所带的武官和所押的新一批赈灾银正在途中,尚未来得及到达秦州。可仅仅他们两个人,依然让方才杀声震天的现场立刻变得安静。
只靠一道圣旨。
天大地大,大不过皇帝一句话。
冷血眼见场面得到控制,自己离无情最近,遂迅速走去无情的身后,推动无情的轮椅。
无情淡淡地望了一眼冷血,伤还真不少。
待冷血推着无情的轮椅走到了铁手和追命的旁边,这儿有一堆篝火,暖和许多。
无情这才又打量铁手一眼,伤同样够多。
无情没讲话,追命却把他的心里话道了出来:“你们伤得不轻。”
冷血道:“无碍的。大师兄三师兄,我没想到你们会亲自来。”
铁手道:“你们来了,我们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无情的手抄在袖子里,道:“接到你们的信,世叔想办法将此事奏禀了圣上,圣旨也是世叔请下的。蔡京知晓事无可更,便索性提议让我们接了这案子。”
追命望着他们的伤,道:“我和大师兄担心你们事急,所以先来一步,不算晚罢?”
铁手和冷血一齐道:“不晚。”
只要来了,只要再相聚了,永远都不算晚。
……
四人从黎县到秦州城内,一直待到临近除夕。
立春一过,天气回暖;朝廷新发的赈灾银在前些天到了;件件喜事,让黎县焕发了新气象。且不止黎县,秦州的大小官员一一被彻查,所有冤案被平反,响天帮被连根铲除,整个秦州城焕发了新气象。
这其中四大名捕出的力最多,累是累了一点,可漫步于秦州城内,看着每个老百姓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笑脸,他们便觉得一切辛劳都是值得的。
而这期间,还发生了两件事:一、早些天,何嘉我得知了韩徵亡故之事,特意来信,请四捕带着韩绪一起回京,承诺会代老友照顾韩绪直到他长大,因此这段日子韩绪一直跟在四捕身边。二、再到前日,新任的知州和通判已抵达秦州,两人都是诸葛先生与何嘉我所联名举荐的,四捕终可将秦州的事务全都交给他们。
回京城之前,铁手和冷血决定再去一趟黎县,巽风寨的兄弟都还在那里,得和他们打打招呼说告辞,无情与追命当然陪同。
这一天正是除日,风雪皆停。
天色还早,城内便已到处张灯结,追命追命赶着马车,忽然停在了一座酒楼之前,回头看向马车里的三位师兄弟与韩绪,道:“要不我们先吃个饭再走?黎县不近,可别在路上饿肚子了。”
无情道:“顺便你也能再打一坛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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