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追命被逼得退无可退,随手捡了一颗石子,扔进湖中溅起一个水花,道:“以后不知道,可是今晚,我还真不能不去买些酒。”
听追命此言说得郑重,无情微愕,但只片刻,随即了然,道:“你要去白明楼买酒?”
追命笑道:“是。”
无情面容旋即严肃,思索道:“现在去,也好。”
追命道:“周光是不是给我们安排了驿站了?”
无情道:“这个案子,还有要同他商量处。”
此案既发生在扬湖镇,周光为一镇之首,这个身份,是无情和追命比不了的。
追命道:“这样挺好。”抓起放在地上的葫芦,站起了身,“那大师兄,我先走了,你回驿站罢,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无情回了驿站,却并未依追命所言早些休息。待到追命回来时,夜已经很深了。他带了一葫芦酒,刚刚踏进驿站院落,遂见前方一间房间亮着灯火,也只有那间房间亮着灯火。不消说,那自然是无情的房间。
房门虚掩,追命推门进屋,只见无情正摆弄着一管竹箫。
夜深人静,无情并未吹奏竹箫,见追命终于回来,遂发问道:“你怎么这副打扮?”
追命同时问道:“你怎么还没睡?”
无情还没睡是在等追命,追命的打扮却是换上了一件普通衙役的衣服。
追命回答道:“借的。”
这儿的捕快们都知道了追命的身份,借一件衣服不难,可无情想知道追命为什么会借?
追命坐了下来,拔开酒葫芦的塞子,闻闻酒香,便要往嘴里灌上几口,以解馋虫。倏然,一只手,一只漂亮的手,一把夺过追命手里的葫芦。
能从追命的手中夺走东西的人,并不多,但无情绝对算一个。
追命怔了一下,道:“大师兄?”
无情一挑眉峰,道:“之前的问题,我现在让你不喝酒,你以后就都不喝了?”
追命干咳了咳,道:“大师兄,你还记得呢。”
无情一笑道:“如何不记得?”
适才一句话,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追命无可奈何,将话一转,说起了正事,道:“去白明楼之前我想办法查了查,白明楼专门派去给万通钱庄送饭的那个伙计今天恰巧肚子疼,所以便由另一个伙计自告奋勇去了。”
无情并不问追命是怎样查到的,他知道追命天生有他的方法,只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到白明楼当伙计的?”
追命笑道:“大师兄问得好。正好是今日,很巧是不是?”
无情道:“既然只干了一日,那么他随时想走,酒楼的老板恐怕也不会在意罢。”
追命道:“就算他不打招呼就走,酒楼的老板恐怕也是不会在意的。不过,我特地打听了一下,暂时,他还没走。”
无情闻言打量一眼追命,道:“然后,你便去借了这件衣服,再去白明楼买的酒,是吗?”
追命道:“哎,果然不用我说,大师兄你什么都明白了。没错,查清了这些以后,我便去穿着这件衣服去了白明楼,顺便说了几句闲话,或者说是假话,然后就回来了。事情就是这样。”
无情道:“假话?”他看向追命的眼睛,多年的默契使他一下明白了追命所想,但仍问道:“你是想?”
追命俯过身来,对着无情耳语一番。
正事谈完,追命清了清嗓子,眼睛瞄着无情手里的酒葫芦,道:“大师兄,那个……”
无情微微一笑,道:“既然是你想出来的法子,那么,等成功了,再喝罢。”
第14章第4章
三更时分,城中寂寞。
驿站的院落十分静,静得没有半点声响。一条人影身着夜行衣,跃过了围墙,跳进院落,动作轻灵,直如一只黑色的燕子。然而她的脚才落地,蓦然一阵脚步声旋即响起。那自然不会是她的脚步声,而是两个小僮,手捧托盘,慢吞吞地走在院子里。温如当即一个转身,避于树后。不一会儿,只见两个小僮从树前走过,说话声不大,却刚刚好让树后的温如听了个清清楚楚:
“都这么晚了,竟然还要我们去送药,我快要困死了。”
“你快别这样说,周大人还指望着那人醒过来,好指证凶手呢。我们就是累一点,也没有关系了。”
声音愈来愈轻,两个小僮已然走远。
温如徐徐地从树后走出,琢磨这那两个孩子的话:万通钱庄居然真的还有一个人活着!一个时辰以前来白明楼买酒的捕快这么说,现在这里的小僮也这样说。她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这是耻辱!对老字号温家弟子的耻辱!
自自己出道以来,这样的事,还从未发生过。
温如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又松开,从袖子摸出一个梨花木小长盒来。继而,大步向着那两个小僮所走的方向走去。
那个人必须死。之前不死,现在也必须死。
小房间里亮着灯,守门的只有一个中年汉子,一双眼睛耷拉着,背靠门墙,仿佛马上便要睡过去的模样。想来,深夜来此看守,对他而言是十分心不甘情不愿的了。温如等了一会儿,小房间的灯又灭了,两个小僮从屋子里退出来,中年汉子只看了一眼,放了行,照旧心不甘情不愿守着门。
小僮渐渐远去,温如于此时走到了中年汉子的面前。
中年汉子见迎面走来一个黑衣人,不禁诧异地询问道:“你是”两字才落,温如右手一击,他应声倒地。
温如低头瞄了一眼汉子,随即进门。
房间是漆黑一片,隐隐约约只可见床上睡着一个人。温如行至床前,抿紧薄唇,思索了许久,终是下定决心,右手一挥,只一瞬间,床榻之上满是小虫!
“对不起了,”施毒后的温如却是神色黯淡,低声自语道,“要怪就怪你家主子罢,当年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说罢沉默半晌,然后转身离去。
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儿,只听嗤的一声,身后有物忽地破风向她袭来,她自然警觉,使了个身法避过,回身立定,一枚暗器落她的脚边。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灯为之一亮,亮得晃人眼。才从黑暗到光明的温如一时间略不适应,眨了眨眼睛,一道影子倏然从她眼前飞过!再睁开眼时,原本睡在床上的人,已不见了。
床上的人,此刻坐到了一张椅子上,身姿挺拔端正。
灯是怎么亮的?温如想不明白,落在铜灯旁的一枚小型暗器孤零零的,也并未被她发现。
她只借着那灯光向正端坐着的人望去。
雪白的衣,苍白的脸,惨白的手指,双目锐利清亮如星子,清冷若春水寒冰。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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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是谁?不,他一定不会是万通钱庄的伙计。如此清绝孤高的气质,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小伙计能够拥有的。温如整个人震住。
温如得反应不慢,她立即便想要飞身上前制住对方。
“岭南老字号温如?你的身法,不错。可是,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动”白衣人一开口,便道出了温如的身份,声音似泠泠泉水,却使温如浑身上下冷了个透,掠出去的一步,凝固了,“因为,你仍然快不过我。”
温如心中暗惊,面上淡然,道:“我们以前认识?”
白衣人冷冷道:“不认识。”
温如问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还化了装,做了男装打扮。除非是十分熟悉自己的人,不然怎么可能认得出自己?“还有,你是谁?你不是万通钱庄的伙计?”
白衣人一字一句道:“不是,是抓你的人。”
温如轻声笑,道:“抓我?或许会有这么一天罢。可是凭你?就凭你刚刚那手暗器,来抓我吗?”
这话刚落,霍然她只听一个潇洒的声音响起:“我来回答你之前的问题罢。”
这个声音是房梁上飘下来的,温如转头一看,一个身影也随着声音从房梁上轻轻飘了下来。
温如的惊愕比方才更甚十倍,叫道:“你……是你!”
眼前这个从房梁上飘下来的汉子,竟赫然便是适才守门的那个中年汉子!
他是何时进的屋?何时上的房梁?
温如没有半分察觉。
追命本来还想再多躺一会儿的,可是就在刚刚,他听着温如说的话,忽然觉得很不舒服,这才落下了地,笑道:“你之前问,我大师兄是怎么知道你是谁的,是不是?一朵花开千叶红,开时又不藉春风,好一个千叶身法。”他拍了拍手,继续道,“可是温姑娘,如果我大师兄刚才不是想试你的武功,你信不信,你的功夫,半点也使不出来?”
他是爱说笑的人,却从不刻薄,倘若是放在平常,他绝不会如此取笑一个姑娘的武功,然而就是眼前的这个姑娘,既害了那么多无辜之人的性命,已是触碰到追命的底线,偏偏又在刚才说了嘲讽无情的话。
这是追命不能容忍的。
追命不能容忍有人在他的面前对无情有一丝一毫的不尊重。
温如摇着头道:“过奖了,我那一点微末的功夫,怎么可能比得上这位兄台刚才的轻功。”
这话是真心话,对方的轻功是她生平仅见,自然她明了这两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温如心中隐约觉得:这一次,恐是事无善了。
可是她依然笑道:“只是请恕小女子孤陋寡闻,猜不出两位名号。可我想,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知道我是温家的,那么也该知道我们温家最擅长的是什么。”
无情明白温如在想什么,一个字一个字就像冰一样地击在温如的身上,道:“温家血虫,名不虚传。可惜,死虫就没什么用了。”
温如的脸色瞬间变了。
追命闻言也有惊叹,走到了床边捧起小虫看了看,笑道,“血虫?温姑娘也真是舍得下本钱。”
一只只白色的小虫,看似平平常常,却能吸人血液为食,而它们的唾液含有巨毒,若人被此虫啮,必死无疑。再等血虫吃饱之后,它们便会自行离去,如此一来任谁也猜不出中毒之人是怎么死的。这样一只血虫已是珍贵,可温如先前只当万通钱庄还有一个伙计并未被化魂散毒死,心中惊疑,只得将自己所养的二十余只血虫尽数放出。没想到现在,每一只血虫都已身死,而它们的身上有着一根细如牛毛的小针。
杀死一只血虫不难,但能同时用暗器杀死这么多只,还能不被自己发现温如看了一眼无情,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刹时,她亮出贴身短剑,飞身朝无情刺去!
这一招很快。
温如的轻身功夫向来不错。
但,无情却比她还快。
就在她的剑正要刺中无情的咽喉之时,却忽觉大腿一麻,低吟一声,整个人不由半跪在地上。
无情的手仿佛没有动过,却又确确实实动过。
他看着自己的手,似乎有点漫不经心地道:“我说过,你仍然快不过我。怎么样,信了吗?”
温如已怔住,怔了半晌半晌,她以剑撑地,慢慢抬起头,从下往上看去,这下才看清了无情的腿,强笑了笑,道:“无情,你是无情。”
无情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平静道:“我是无情。”
温如深吸一口气,又转头看向追命,道:“如果我没猜错,那这位就是追命三爷罢。”说完她已站起了身,旋即咣当一声,扔掉了手中的剑,认命道,“既然遇到无情大捕头和崔三爷,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扔下剑后的温如什么也不肯说,反反复复,只有一句:此事是自己一个人为贪图钱庄的财宝而做下的,与他人毫无关系。
无情紧盯着温如,如寒月一般的眸子似是洞悉了她的内心,道:“那么赃银呢?”
温如沉默了许久,道:“死,我是逃不了的。既然这样,不如让那些银子给我陪葬。”
追命轻笑了一声,道:“温姑娘何必这样麻烦,令尊近些来各处行商,是老字号一大富。你要是死了,我想以令尊的财力,给你的陪葬一定不会比你杀这么些人来得少。”
温如不再说话。
无情道:“你什么都不说,就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温如冷哼一声。
无情继续道:“你有没有想过,我和三师弟为什么会出现这里?为什么会这么快找出你?”
温如的身子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终于说道:“可是你们也不知道他是谁,不然你们也就不会来问我了,不是吗?”
无情道:“你承认了,你还有同谋。”
温如冷笑道:“我不会告诉你们他是谁的,你们找不到他的。”
追命微微叹口气道:“我说温姑娘,那人是你什么人,值得你为他这么死心塌地保守秘密,是跟温家有关系罢?”
温如的脸色变了,立即反驳道:“这事是我一人所为,跟我家人跟温家都没有关系!他们都不知道!”
追命笑了笑道:“你那么急做什么?我不过就说了那么一句,你越是这样,那我可就只好越怀疑了。”
无情续道:“很简单,去温家查一下就知道了。”
温如狠狠地瞪着他们,道:“你们没有证据,就算你们是四大名捕,岭南老字号温家也不是你们可以随便搜查的。”
无情道:“我没有说老字号。”
追命道:“我大师兄的意思是说,温姑娘,你的家。反正温姑娘不是一口咬定你是为了财吗?那我们只好去找找赃银在哪儿了。”
温如的脸色发白,道:“我是有同谋,但是真的跟我家人都没有关系,你们不要去找他们,爹爹若是知道我……他会很伤心的,我不想……”
无情忽然道:“你很爱你的家人。”
温如不答。
无情沉声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杀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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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他们也有亲人呢。”
温如咬紧了唇,沉默半晌道:“大捕头、崔三爷,你们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无情和追命不明白这时温如问他们这话的意思,对视了一眼。可温如不待他们回答,又似乎是自语道:“喜欢一个人,那就是为了他做什么都愿意的。”
无情听明白了,道:“你的同谋,就是……你喜欢的人?”
温如笑着点了点头,承认了。
追命却忽然摇首,郑重道:“可是温姑娘,你错了。他错了,你跟着他错,你这样不是喜欢他,是把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温如微笑道:“崔三爷,你不懂。你没有像我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你不会懂的。”
岂料,追命闻见此言,顿了许久,随即淡淡一笑,道:“谁说的?我现在,就有喜欢的人。”
此言一出,温如和无情都看向了追命。
温如怔了一会儿,随即笑道:“没想到追命三爷也会……若三爷你是真的喜欢那个人,只要是她让你做的,你都会愿意。”
追命笑道:“可是他不会让我做这种事。”
温如道:“我说是假如呢。”
追命道:“温姑娘你有点奇怪,他明明不会做那样的事,我干嘛要把我喜欢的人想象成一个坏人呢?”抬起头,笑了一笑,“我喜欢他,是因为无论他经历过什么,都绝不会做那样的事。”
温如怔了一下,霍然猛地大叫道:“坏人?哈哈,是,他是坏人!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已经喜欢上他了,所以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有关于他的事,你们死心罢!”顿了顿,“这事也真的跟我家人没有半点关系,你们不要去找他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追命意识到不对劲,脚步一动,当即掠了过去,与此同时,温如已吐出了血。追命即刻扶住温如,只听她低声笑道:“我、我是老字号温家的人,温家的人就算杀不了你们,杀自己还、还是可以的,你、你们不会找到他的……”说完很快闭上了眼睛,不再言语。
追命探了探温如的鼻息,放下了她的尸身,叹了口气,道:“她死了。”
无情没有吭声,只望向了窗外。
时间过得好快,晓色已然将要来临。他拿起了放在案上的酒葫芦,轻轻一抛,葫芦抛到了追命的手中。
追命拿着酒葫芦,倒没立即动作,反而笑了一笑,道:“大师兄,不是说,成功了再喝吗?“
无情侧首转向追命,道:“现在,不算成功了吗?”
追命看了看手里的葫芦,又望了望无情,倏地大笑道:“算!”
拔开塞子,追命仰头灌下了葫芦里的酒。
第15章 第5章
天拂晓,照亮世间一切黑暗。
周光难得起这般早,待他赶到驿站,找到无情和追命,笑呵呵的半句话还未说,笑容却突然一僵,率先从喉咙里冒出来的是一声尖叫:“这……这……!”
周光看到的是一具女尸,无情和追命将昨晚发生的事说给了他听。他闻了言,好半晌,面容才缓和下来,渐渐脸上又堆满了笑,半真心半奉承,夸赞着无情和追命两位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破了一桩重案。
追命客套了几句。无情淡淡道:“案子并没有完,她不是主谋。”
周光苦恼道:“她不是主谋?”心中不由忧虑,自己的任期马上就要结束了,为何偏偏在最后遇上了这样的大案子。
追命看出了周光心中所想,不过笑笑,喝了口酒,再由他简单解释了一番,并允诺会协助周光破得此案。周光听了自然欣喜,他明白自己的能力,若能有无情和追命帮忙,他当然乐意坐享其成,连忙答应他手下的人一定一切听两位大人差遣。
送走周光,无情与追命出了房间,散步在院落之中。日头愈升愈高,暖洋洋地照在他俩的身上,暖风和畅,春日的鸟雀还在树间不停地唱着歌。
三剑一刀僮昨夜一夜没睡,现下自然已早被无情打发去休息。追命是怎样都睡不着的,他知道现在的无情也是怎样都睡不着的,于是乎,追命索性推着无情的轮椅漫无目的地在院子里走着。
两人都未说话,追命在思考,无情在想什么?
无情忽然道了一声:“三师弟。”
追命应道:“大师兄。”
无情按住木轮椅,停下,回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追命。
追命道:“嗯?怎么了?”以他和无情多年的默契,他总觉得大师兄这次的笑看起来有些不太对劲。
无情的视线意味不明地瞧着追命,慢悠悠地道:“你跟温如说的话,是真的假的?”
追命这下子知道无情是何意了,但他还是问道:“哪句话?”
无情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追命只觉一阵头疼,拿起腰间的酒葫芦,拔开塞子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酒,才说道:“你这话不对,你既然问我真假,我还没回答呢,你怎么能又问是谁。”
无情笑了一笑,道:“好罢,那你说你有喜欢的人,是真的假的?”
追命又灌了几口酒,还未开口,无情紧接着道:“我想听你说实话。”
追命咽下口中的酒,许久道:“是真的。”
无情的眉挑了挑,然后嘴角弯起来,笑了,随即追问道:“是谁?我认识的吗?”
追命没回答无情的回答,继续灌酒,然后反问道:“为什么我觉得,大师兄你看起来很开心?”
无情道:“我是你大师兄,当然替你开心。”停了停,见追命还在一言不发地灌酒,忍不住低头笑出了声。
一直埋头喝着酒的追命终于把目光移向无情,埋怨道:“大师兄,你笑什么?有这么好笑吗?”
无情忍不住笑,道:“我倒是第一次看三师弟你这么紧张的样子。”略一思索又说,“不,是第二次了。除了小时候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次,我还从来没有见大名鼎鼎的追命三爷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追命问道:“我现在很紧张吗?”心中暗想,明明刚才无情问一句自己答一句,连结巴都没有。
无情笑道:“三师弟,你知不知道你有个习惯,紧张的时候会喝酒。”
在无情说话时,刚想把酒葫芦往自己嘴边送的追命一怔,放下葫芦道:“如果照大师兄这么说,我岂不是天天都在紧张了?”
无情道:“可是,你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喝得频繁。”
他们以前在一起,无论面对多少劲敌、多大的困境,追命都没有喝得这样频繁过。
只是他和追命兄弟多年,彼此几乎都没有事情瞒着对方,而今这么大的事,自己从前竟然连半点风声都没听过。无情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一点小小的失落,心中所想也说出了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都不知道?”
追命到底是结巴了,道:“那个,二师兄和四师弟他们也不知道啊……”手里的酒葫芦不知道往哪儿放,干脆把它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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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然后飞身上树,坐到了大树干上,“站累了,坐一会儿。”
那是一株桃树,很高,高到无情看不清树上追命的表情。无情只能听见声音,听见追命接着道:“温如已死,看起来线索暂时断了。”
无情道:“你别转移话题。”
追命仿佛很郑重,道:“大师兄,这可是正事。我们要快些把这事给解决了,不然怎么赶得上雷堂主和唐姑娘的喜酒?”
无情打趣道:“我竟不知,三师弟你什么时候和雷堂主、唐二娘的关系这么好了?你想的是他们的喜酒,还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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