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追命笑道:“都是一样的。反正有不要钱的酒可以喝,哪里不好?”
无情抬起头,玩味地望着追命隐匿在叶间的身影,道:“哦?那什么时候,让我喝喝你的不要钱的酒?”
追命大笑道:“大师兄你不经常喝吗?老楼的酒你喝过那么多次,我什么时候找你要过钱?”话落,他又舔了舔唇,后悔自己不该把酒葫芦放在地下。
无情忽地道:“三师弟,连我都不愿意透露吗?
追命不吭声。
许久许久,无情有些疑惑地欲要再问,这时才听树上传来声音:“大师兄你就别打趣我了,那个人他……不会喜欢我的。”
追命的语气很平淡很轻松,就像是平常和无情聊天的语气,让无情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沉默,时间沉默了好一会儿,无情道:“三师弟……”
追命截道:“大师兄,谈正事。”
无情立刻道了一声:“好。”停顿了一小会儿,“温如虽死,但线索却并没有断。你还记得温如放出血虫之后,说过的一句话吗?”
追命道:“她说,要怪就怪你家主子,当年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无情道:“万通钱庄伙计的主子自然是关敬,可是温如现在还年轻,初出江湖不过两年,之前一直是温家六爷捧在手心里的大小姐,从未出过远门。”摇了摇头,“她是不可能与当年的关敬有什么仇怨的。”
追命沉吟道:“所以,所谓的当年的事,很有可能指的是她说的那个人。”
无情道:“不管是谁,现在的关键点都在于”
追命道:“关敬。”
无情道:“这是现在唯一的线索。”
追命道:“我们去关家。”
无情点头,又道:“只不过,如果凶手真的是针对的关敬,万通钱庄也不止一家。”
追命知晓无情话里的意思:若凶手真是因为为了对付关敬,而以至于牵连到关家钱庄的人,那么杀戮一开,恐怕不会停下。只是到底是怎样的仇恨,能一至于斯?想到此,无情和追命的心里都有些沉重。他们更在考虑的是,他们只有两个人,但万通钱庄不止一家。
追命忽道:“其实也不止我们两个人。大师兄,你也该让他们去磨练磨练了,我知道你是想保护他们,可也不能总把他们留着身边,什么事都替他们做了。我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就已经在江湖上闯荡好些年了。”
无情听懂了追命是在说三剑一刀僮,他抬起头,看了追命一眼道:“你倒也不自谦。”
追命笑道:“实话实说嘛。”
的确是实话,无情也清楚追命说的有道理,追命的江湖经验要比他们都丰富得多,想到这儿无情的思绪忽然飘了飘也是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追命有真心喜欢的人,他刚才是真心为追命高兴,却没有想到……
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这么没眼光,不过既然追命不想让自己问,那自己就不问。他道:“那好,分头行动,你去叫他们,我去准备,我们越早出发越好。”
心有灵犀,几句话商量完毕,无情推动轮椅离开。
追命跳下了树。
抓起放在地上的葫芦,适才一直没能喝成酒的追命终能猛灌几口,随后一只手拍了拍手里的葫芦,自嘲笑道:“紧张么……这么明显?”
他摇了摇头,走去了三剑一刀僮的房间。
三剑一刀僮在一间客房里睡觉,睡得很深很深。
一阵有节奏的敲击枕屏的声音忽然在他们的耳边响起,四僮被吵醒,挣扎着朦胧的睡眼,还未看清是什么人,便咕哝着道:“谁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烦死了!”一面说着,一面努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熟悉的笑脸,四个孩子只愣了愣,瞬间都起了身,齐声赔笑道,“三爷。”
追命身体斜靠在屏风边,笑看着他们,道:“怎么,扰了你们清梦了?其实我就是来跟你们说一声,我跟你们家公子有事先走了,你们继续睡好了。”说罢作势欲走。
四僮齐齐迅速下了床,讨好地笑道:“三爷……您叫我们有事吗?公子呢?”
追命走到了案桌边就已坐下,喝着酒看着他们,笑道:“你们家公子不愿意做坏人吵你们,就让我一个人来了。”顿了顿,旋即一本正经道,“是有事,有重大的任务要有劳你们,”
四僮立刻挺直腰板,道:“三爷,您说!”
无情和追命商量的事,说难并不难。由无追二人前去永州关家,了解真相;而四僮则各自去周围几个县,调动官府兵马,保护好关家的钱庄,只要让凶手无从下手就好。
三剑一刀僮难得有机会不跟在他们的公子和师叔身边办事,少年心性都想表现自己,闻言自然高兴,都忙着立下了军令状。
追命再嘱咐了他们一些该注意的事情,起身挨个拍了拍他们的肩膀,道:“知道你们昨晚很晚才睡,都坐马车走罢,路上还能睡一觉。”
第16章第6章
马车在山道上急行。
无情和追命想要快些赶到关家,而无论是轿子还是轮椅都是走不快的,于是无情将木轮椅折叠带上了马车。
追命在赶马车,一边对在马车内的无情道:“我想我们还是先找到关玉,再一起到关家去。之前不知道凶手是针对的是关敬,现在倒是有些担心他。”
无情道:“太巧了是吗?”
追命道:“是。我想他们昨晚才走,我们现在还追得上他们。”
无情道:“好。”
追命道:“那你先睡一会儿,等到地方了我叫你。”
等了半晌,无情的声音才从车里传出来:“我如果不睡,你是不是就没有心思赶车了?”
追命笑道:“所以。为了我们的安全,你也给睡一会儿。”
无情亦轻笑了笑,道:“看来只有听你的。”
这话说完,无情乖乖闭上眼睛,而过了一会儿,他便真的靠着车壁渐渐睡去。追命回头,一只手掀开车帘,瞧了一眼无情的睡颜,然后放下帘子,心里想着这次回去后一定好好练练赶车的技术,万一下次再遇上这种情况,怎么才能把车赶得又快又稳?但或许是知道追命在身边的缘故,就算是马车颠簸,无情却并没有受此影响,他依然睡得安稳。
无情被吵醒是因为一阵雨声。
风把车帘大力掀开,无情瞧见了外边无尽的暴雨,也瞧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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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漫天风雨中依旧从容的追命,颇有些“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味道,无情忽然这样觉得,虽然追命连蓑也没有。
无情右手立刻拿起了放在旁边的一把伞出门在外这些都是必备的,左手轻轻一按地面,把自己送到了追命身边,然后给追命也给自己撑开了伞。
伞不大,两个人共用总还是有些雨丝会飘到他们身上。
但他们却觉得温暖。
追命回头冲着无情笑了一笑,道:“谢谢。”
无情皱眉道:“怎么这么大雨还赶车?”
追命笑着道:“大师兄,你听过一首词吗?”
无情觉得自己握伞的手抖了抖。
追命却自顾自地说了下去,道:“我刚刚一见这雨就想起这首词了,大师兄你听我给你念,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
他话未说完,诗未念完,无情终究是忍不住了,打断道:“三师弟!你再念一句,你信不信我现在把伞拿开?”
追命果然不敢念了,却无辜地眨了眨眼睛,道:“大师兄,你舍得啊?”
无情不理他,问道:“我这一觉睡了很久?”
追命答道:“也没有很久,我们午时才出来,现在不过傍晚。”
无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追命已经湿透的的衣服,道:“这雨恐怕也一时停不下来,找个地方等一下再走罢。”
追命答应一声,马车在前方一个村庄停下。
这周围只有一个村庄,是个只有几户人家的小村庄,并无能供人闲坐休息的茶寮铺子。两人只好在马车里坐着,追命打开包袱拿出了里面的干粮,而后与无情分着吃。
无情从包袱里找出了一件干净衣服,道:“换上罢。”
追命一愣,道:“在这儿换?”
无情瞅了他一眼,道:“雨里换?”
追命一笑,点了点头,刚要解开衣带,陡然动作一顿,神情一变。
马车外有人!
无情与追命同时警觉,对视一眼,旋即无情霍然掀开了轿帘:大雨之中,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布衣男子撑着伞,独立于马车之前。
那男子的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一见无情和追命便开了口:“两位,你们是外乡人罢?”
一番问候与闲聊,无情和追命这才得知:原来那男子是住在这儿的村民,名叫王五,为人好客,刚才在屋里窗边看到无情和追命的马车停在这里,于是出来看了一看。言罢,那男子一定要邀请无情与追命到家中做客。
追命推辞了两遍,再推便是客气过头,于是笑道:“那么,却之不恭了。”
王五的家不远,只不过十余步的路程。简简单单的一间茅草屋,拾得十分干净。一进门,王五遂将自己的伞放在了门旁,而那里还放着两把伞。
屋里有炭火,王五引着无情和追命坐到火炉边上,笑呵呵道:“先烤会儿火罢。贱内马上就把饭菜做好了,再等一会儿便可上席。”
追命摆摆手,笑道:“王兄弟不用麻烦了,我们坐一会儿就走,还要急着要赶路。”
王五道:“何必那样急呢,等明天天彻底晴了再走也不迟。而且饭菜本来就快都做好了,不算麻烦,不算麻烦。”
说话间,一名妇人缓步自厨房里走了出来。头上插着一支木钗,手捧托盘,她已饭菜端了上来。
追命仍是婉拒,道:“方才我们已在外面吃过了。”
王五不好再劝,想了一想,对那妇人道:“阿芸啊,那你去给两位客人熬点姜汤。”
那妇人答应一声去了。王五对无情和追命笑道:“两位兄弟,饭是吃过了,那也一定要喝一碗姜汤,不然淋这么大雨会发烧的。”
追命正在喝着酒,眼珠一转,瞧向无情,大笑道:“那好,我们就不辜负王兄弟美意了。大师兄,你说呢?”
无情勾了勾唇角,颔首道:“自然。”
王五很高兴,转头大声道:“阿芸,你快一些,别让两位客人久等了。”
在此期间,追命的身子又靠近了些火炉,等衣服一点点干透。
那名叫阿芸的妇人很快将姜汤熬好,端了上来,无情和追命一人一碗接过。道了谢,追命仰头喝下,无情刚将碗送至嘴边,忽想起一事,对王五道:“王兄,能否跟你打听个事?”
王五东张西望了一阵,道:“成兄你说。”
无情道:“今天这村子里可有其他外人来过?”
王五想也不想,便道:“没有,除了你们两位就没有别人了。”
无情道:“兄台确定?”
王五道:“确实没有,我们这儿村子小,要是有外人我们肯定都会知道的,阿芸你说是罢?”说着,他眼睛暗中瞄了一眼追命,又道,“成兄弟你赶快把姜汤喝了罢。”
阿芸笑容满面道:“是啊,我也没见着有外人。姜汤再放一会儿可就冷了。”
这时,追命已将一碗姜汤全数喝下,无情这才笑笑,重新端起碗,刚要饮下,只听啪的一声,无情转过头去,却见追命拿着的碗摔在了地上,而他的人,也倒在了桌上不省人事。
无情立即慌了,叫了一声:“三师弟!”急忙一探追命鼻息,正而此时,后方三枚飞刀、四支短箭倏地破空而来,眼看就要射到无情的背上。
可是无情不能避。
他一避,那些暗器便要射到追命的身上,而昏迷的追命一旦中了那些暗器,除死,无它!
发射暗器的人正是算准了这一点!
无情的确没有避。
不但没有避,他连身都没有转,只是手腕一动。动作是那么快,那么轻微,快得王五和阿芸根本没有看清他的手腕在动!
王五和阿芸只瞧见了三颗珠子!
三颗珠子倏地向着王五和阿芸袭来,先是其中一颗珠子将一枚飞刀的方向打偏,那枚飞刀又接着打偏了另一枚飞刀,接二连三,一颗珠子,打落三枚飞刀和四只短箭!
正在王五和阿芸震愕之际,另外两颗珠子在他们根本没有注意的时候,猝然一颗打入王五的眉心,一颗打入阿芸的腿骨!
王五惨叫一声,瞬间倒了下去。阿芸也支撑不止,半跪于地。
阿芸看着躺在她身边已没了气息的王五,心中一慌,大叫道:“无情!你不想要追命的命了吗!”
这时候的无情才缓缓转过身来,目光似冰,逼视阿芸,道:“如果不想,那么你现在,就跟王五一模一样了。”说罢,又冷冷道,“他不叫王五,对吗?他,还有你,你们是谁?”
阿芸喘着气,心思转动,正欲开口,眼神忽地一变,直溜溜盯着无情的后面。
后面有什么呢?
后面有声音,一个声音在后面响了起来:“成大捕头,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无情的眼睛仍如寒芒般盯着阿芸,脸上的表情是不在乎,回答身后人的提问:“我知道。”
后面的声音又笑道:“大捕头,你不回头看一眼吗?看看我的剑现在架在谁的脖子上?”
无情冷静地道:“你是在威胁我?”
窗外的风在吹,吹起了无情的衣衫,轻轻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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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并不转身,他好像很享受这样的微风,唇角一点笑,却是冷笑,道:“你又知不知道,我平生最不喜欢的就是,有人威胁我!”
一个“我”字未落,阿芸的神色忽然又变了,她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着原本不省人事的追命忽地脚一勾!
这一下太快,快到她还没来得及叫出声,那个本来将剑架在追命脖子上的男子已然仰天倒在了地上,同一时间,追命起了身,一口姜汤全部喷到了男子的身上!
追命慢悠悠地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笑了笑道:“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嘛,我也是知道的。”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无情依然坐在那里,依然未动,依然没有半分神色变化。或许,唯一的变化,只是在追命走过来站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带着暖意的眼睛朝着追命看了一眼。
惊恐的是阿芸和躺在地上的男子。
两人不由一齐颤声道:“你、你没中毒?”他们当然是在问追命。
追命咕噜咕噜灌了几口酒,笑道:“你们的姜汤的不怎么样,没有我的酒有味道。”
男子忍着伤痛问:“可你们……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无情淡淡道:“刚刚这里只有两个人,可却有三把伞。且三把都是湿的,说明你们也是不久前才来得这里。不得已,三师弟只有试一试,还有一个人在哪里。”
追命笑着道:“另外,我知道我大师兄很出名很出名,可是你们也不至于一开口就叫他成兄。”
无情冷冷道:“现在,你们的问题问完了,该我们问你们了。”
阿芸和那男子心服口服,几乎绝望地想了一阵,道:“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可是我们说了,你就能放过我们吗?”
无情道:“这要看你们犯下的罪。不过,奉劝你们,最好不要企图跟我讨价还价。”
追命在一旁喝着酒,接道:“你们不是幕后主谋对不对?”他笑笑,“你们觉得,就算你们不说,你们的主子会放过你们吗?”
一听此言,两个人心中最后的希望破灭了。
男子痛苦道:“我说,我说,我……我叫向从怀。”
追命点头道:“哦,江南三从之一的向从怀。”看了一眼阿芸和地上王五的尸体,恍然道,“那么这两位,便是黎从芸和广从山了?”
黎从芸没有否认,咬着唇道:“的确是有人让我们杀你的,他让我们先到这村子埋伏着,但这家的人,我们却并没有杀死他们。我带你们去找这家主人,你们放了我。”
追命和无情对视一眼。
无情冷声道:“现在就去,不要跟我们耍花样。”
第17章第7章
一行人在路途中。
天色转黑以后,雨势渐渐从小到无,追命把伞起,抖了抖伞上的雨水,随即问道:“那家有几个人?”
黎从芸道:“是夫妇二人和一个孩子。”又和向从怀朝前走了几步,指着一个深井道,“他们应该就是关在这儿了。”
追命看了两人一眼,道:“应该?”
向从怀忙道:“他们不是我们关的。”说着抹了抹头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我们抓了那家人之后,老板就把他们给带走了,只说是关在这个井里。这儿好像是个枯井。”
追命向井底大喊了几声,无人答应,遂又问道:“那你们老板是谁?”
两人摇摇头道:“这……我们不知道。”
无情的手按在轮椅机关上,目光则注视着井口,接着问:“他长什么样子?”
向从怀道:“这个……我们也不知道。”眼看无情和追命脸色有变,又赶紧道,“他见我从来都是蒙面,也不告诉我他是谁,只让我叫他文公子。除此之外,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追命正欲下井底查看,忽地神色一动,道:“文公子?”
黎从芸道:“没错,他也是让我这样称呼他的。”
追命似是想了一会儿,手里拿着火把,侧首对无情道:“大师兄,我先下去,你帮忙看着他们两个?”
无情点点头,停了一停,又忽叫道:“三师弟。”
追命回头,道:“嗯?”
无情把手伸了过去将一物递与追命手心,追命摊开掌心一看,原来是几枚“电光火石”。无情没有多说话,眼里却是让追命小心的意思;追命知晓,对无情笑了笑,随即跃下了井底。
这井果然是个无水的枯井,井底十分狭小,追命点燃一枚“电光火石”,四周刹时亮了起来。他四下里一看,只见井底坐着四个人,手都被捆绑住,口里塞着布,眼睛还被蒙着,而其中一人竟赫然就是邢畴。
追命连忙把他们手上的绳子解开,再把蒙眼和塞嘴的布取下,邢畴一见光亮,惊呼道:“三爷!”而其他三人不知追命是何人物,看见他俱是惶恐不安。
那三名老百姓正好是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童,追命解释安慰他们几句,说明自己是来救他们的,旋而皱眉看看邢畴,道:“我先带你们上去再说。”
言罢,他右手先牵着那孩童,左手再带着那妇人,左足轻轻一点地面,瞬间已急升三尺,右足再一点井壁,只一跃遂带着两人上了地面。如此轻功,不但让那三名老百姓看得目瞪口呆,邢畴在心中也是佩服。
上了地面,追命简单向无情说明了一下井底的情况,将那妇人和孩童托无情保护,最后对无情使了个眼色。无情心知肚明,点了点头,追命便又下了井底准备救邢畴和那男子上来。
光滑的石井栏边,才被救出的妇人和孩童伫立于此,两人的脸色都很是不好,无情见状先询问了他们可有伤痛,见他们摇头,才又柔声问了他们的情况。那孩童受到的惊吓很大,直往母亲身后钻,妇人见外人也是羞涩,但知道无情是捕快,还是定了定神,断断续续地说了出来。
这三人果是一家三口,男子的名字真的是叫做王五,妇人姓黄。今日正午,有两男一女到了王五家中。说到这儿,黄氏低下头,指了指向从怀和黎从芸,小声道:“他们就……就是其中两个。”
向从怀和黎从芸也赶紧把头低下,不敢看无情的眼睛。
无情压根没看向从怀和黎从芸,柔声对黄氏道:“你不要怕,说下去。”
黄氏点头叙述下去,原来那王五以为那两男一女是客人便热情招待,却不想被那三人制住,交给了一个蒙面男子。蒙面男子将他们带下井底,然后再绑住他们并蒙眼塞口。
无情沉思一会儿,又问道:“那个蒙面人把你们带到井底时,邢畴就是刚刚和你们一起被关在井底的那个人,他在井底吗?你们认识他吗?”
黄氏答道:“那位先生么……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时候和我们关在一起的。只是我们在井底约莫一个多时辰之后听到了有轻微的声响,那人或许就是那个时候跟我们一起被困的?”
无情静静听着,手指轻轻地敲着轮椅的扶把,半晌,倏地抬眼,对着向从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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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从芸道:“你们想活命吗?”
两人忙不迭地道:“想,当然想。”
无情冷冰冰地道:“那就听我的话。”
他谈话的时间不长,却也不短。待到他的话都问完、都说完,追命才终于带着邢畴与王五上了井。
一到地面,追命的头句话便道:“大师兄,邢兄身上有伤,我看我们先带他回去治伤。”说着,他看向王五道,“王兄弟,借用一下你家可好?”
面对着救命恩人,王五当然爽快答应。
追命在窗边挑着灯,无情给邢畴看伤。
许久,无情从怀里拿出一瓶伤药,递给邢畴,道:“静养两天便好。”
邢畴道谢一番,又笑道:“人都说大捕头智计无双、暗器功夫绝顶,没想到连医术也这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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