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隶古
无情淡淡道了一声:“过奖。”
这“奖”字语音未落,追命已笑道:“要不然怎么说我大师兄智计无双呢,他是医卜星相、奇门遁甲、琴棋书画什么都会都的。”语中不无自豪之意,还想接着说下去,无情朝追命盯了一眼,追命立时闭上了嘴。
无情看向邢畴道:“邢先生,还是说一下你和关玉离开客栈之后的事罢。”
一说到此,邢畴的脸上流露出了自责的表情,道:“是我对不起老爷,是我没有保护好少爷。其实老爷得病是我为了让少爷跟我回家而说的谎,可是少爷信了,他心急为了赶近路而走了一条小路,没想到路上碰到一伙山贼。那伙山贼打伤了我,还把少爷抓去,然后就带着我到了这个村子,把我关在了井底。少爷他……却不知被他们怎么样了。”说到这儿,邢畴不由使劲一捶桌案,愤声道,“是我的错,我当时就算是拼死也应该让少爷逃走的!”
追命劝慰道:“你也不必太自责了,你要是真的拼死,关玉更不会忍心先逃的。不过我记得邢兄的武功不错,这样轻易让……看来这伙山贼的武功很高?他们有多少人?”
邢畴羞愧道:“有十几个人罢,但是他们个个都出手狠辣,武功十分之高。”
无情问道:“他们是在哪里出现的?”
邢畴答道:“就在离这个村子不远的一座山上的。”
无情和追命对视一眼。
两人想了一会儿,无情道:“带我们去那里。”
邢畴呆了片刻,突然对着无情和追命跪了下去,道:“若大捕头和三爷真能帮我少爷救回来,邢畴愿当牛做马报”
追命被吓了一跳,还不待邢畴把话说完就把他扶起,道:“我们还没说要救他,你这样跪着算什么。”见邢畴愕然,又大笑道,“开个玩笑。这关玉,我和大师兄是一定要救的。论情,关玉也和我认识;论理,我是捕快,若是连人都救不了,还当什么捕快,当牛做马什么的不如我去好了。”
邢畴感激万分,眼中浸着泪水,不知如何说谢谢才好。
无情道:“时间紧迫,我们现在就去。”
向从怀和黎从芸被点了穴道绑在一旁,追命走过去解开了他们穴道,只是手上的绳子不曾解开,道:“不需要我和大师兄牵着你们走罢?”
向从怀和黎从芸连连摇头道:“不需要不需要,我们就一步不离地跟着三爷和大捕头,绝不敢动一点歪心思。”
两人均知,在无情和追命的面前,他们逃也逃不掉,不如听话,兴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他们走出屋子,到了院子里。今夜的夜空无星,连月亮也半隐在云层里,这般黯淡,如此家主人的心情。
王五一家正坐在院子里叹气,屋里有尸体,他们是万万不敢呆在那里的。见无情和追命出来,他们立即起身,又再三对两人表示了感谢。而王五和黄氏的孩子却很是怕见生人似的,直往父母身后缩。
追命见状喟然,向那孩子走前了几步,那孩子急忙往后退,眼里都是害怕。
王五对那孩子道:“小羊你怕什么,那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要对他说谢谢。”
追命摆摆手,笑问道:“他叫小羊?”
王五不好意思道:“我们乡下人不会取什么名字,就想着取一个贱名好养活。”
追命道:“小羊这名字很好。”蹲下身,目光平视那孩子,笑道,“小羊我跟你说,我有个同门师弟,跟你一个姓,名字也差不多的,叫做小石,是一个很出名很了不起的人。”
小羊没有答话,但感受到追命的善意,倒也没再往后退。这时,无情推动轮椅车上前几步,接着道:“所以你既叫这个名字,长大以后一定跟他一样了不起。来,男子汉不要怕,把手伸出来。
一边说着,无情已把自己的手伸出。等了一会儿,未见小羊有所动作,无情轻轻一握小羊的手,然后冲着他微微一笑。
王五和黄氏自被救出井底,见到无情,这还是第一次看这冷峻的青年微笑,仿若是寒冬里遇到了春风,黑夜里看到了月亮,青年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好看。
小羊也被这笑容感染,竟不挣扎,任凭无情给自己把脉。
半晌过后,无情把手放下。黄氏急问:“这位恩公,我家孩子他……他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自从我们被两位恩公救上来之后,这孩子就不说话了。他以前很活泼的,不是这样的。”
无情道:“无碍,可能是之前受的惊吓太大,给他吃两副安神的药就好。”
末句才落,追命已心有灵犀地从包袱里拿出纸笔来;无情写了一张药方,交给了黄氏。黄氏接过药方,又和王五不住地道谢,真是不知怎样报答才好。
追命忽然道:“大师兄,明日我陪王兄弟去药铺抓药罢。”
无情向后面屋子看了一眼,道:“广从山的尸体,你还需要去官府解释。”
追命道:“对。”
邢畴问道:“那三爷不跟我们一起走了吗?”
追命笑道:“有我大师兄在呢,邢兄你担心什么。我就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好了。”
第18章第8章
他们在村口分手。
夜色很浓,不到一会儿,王五和黄氏便看不到了无情等人的身影。追命的夜视的本事比他们好许多,他望着月光下无情长长的影子,又是许久许久,直到他也再瞧不见了无情。
追命转过身来,对王五一家道:“我们现在也该走了。”
王五诧道:“现在就走啊,这么急?我们这儿离城很近的,明天一早走的话,很快就到了啊。”
追命笑道:“是很急,我要急着去永州办些事。”看着王五奇怪的样子,他笑笑又解释道,“我要一个人去永州办些事,但是走之前,我还要陪你们去一趟衙门,不然屋里的尸体,你们没法说。”
一行人连夜进了城。
平乱在手,的确是好办事多了。到了城中衙门,追命只拿出平乱,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再解释了王五家中的尸体是自己所杀的凶犯,别的并不多言。至于王五一家,追命则拜托城里衙门捕役护送其回家,清理尸体。
事情一一交代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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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追命很快出了衙门。
长街上,寂寞冷清。
追命陪着王五一家走了一会儿,正欲告别,忽想起一事,四周瞧了瞧,一眼瞥见街角一家药铺还亮着灯火,遂道:“说好了陪着你们去买药的,差点忘了。”一手拿着葫芦,一手牵起王小羊的手,他即刻往药铺走去,照着无情的药方抓了几贴药,将其交给了王五,药钱是他自己付的。
王五接过药,一种叫做感动的东西梗在喉,使他的声音都变哽咽,他道:“谢谢,真是谢谢大人。我长这么大,敢说世上再难见像大人这样好的捕快了。”
追命一笑,摇首道:“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况且,就算你真这样觉得,也别在这儿说的啊。”对王五指了指身旁的几个捕役,玩笑道,“让他们听见了,可怎么办?”
那几名捕役闻言忙道:“三爷这是什么话?我们不敢,那位兄台的话,我们也是真心赞同。”
追命喝着酒,瞧着对面几个同行,慢悠悠道:“你们真心赞同啊……”眼里的玩笑之意甚浓,“我可一点也不赞同。反正呢,我是比不过我大师兄二师兄四师弟的。”
那几名捕役猛然反应过来自己话中失误,急忙道:“三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说四大名捕都是”
追命哈哈一笑,笑声爽朗,截住他们的话,道:“这个世上没什么最好的捕快,我们师兄弟四个也不过是机缘巧合,承蒙江湖上的兄弟抬爱,才给的虚名。这世间,不知还有多少好捕快默默做事,而不为人所知。就说你们现在,这大晚上的要你们跑这一趟,着实辛苦。可惜我忙着办事,不然一定请你们喝酒。”说完了这些,追命又转头看向王小羊,笑道,“我有几个师侄,比他大个几岁,可惜现下他们都不在这儿,不然他们在一起应该玩得起来。”
后面的一段话,追命是说给王五和黄氏听的。
说话之时,追命自然是想起了三剑一刀僮。这几个孩子,现在不知都怎样了?让他们办的事办得如何?其实这几个孩子也都是无情以前在几个案子里救下的孤苦伶仃的孤儿。追命忽地想起,无情初带他们来到神侯府的时节,那时候,他们比这会儿的王小羊还要胆小怕人、不爱说话。然而现在,他们却比谁都要活泼,有时甚至会跟自己顶嘴当然都是玩笑,该听话时,他们绝对会很乖。
这种转变,无情付出的心血是最多的。还记得,他曾经找自己和铁手冷血,说了很久的那几个孩子的性格特点,拜托自己和铁手冷血教导。那时追命看着无情认真的眼眸,只觉就算眼前的人比自己小那么多又如何呢?
他是当之无愧可以让人叫一声大师兄的。
大师兄现在到了哪里,情况怎样了?才分别这么一会儿,追命发现自己又有点想念无情了。
这是习惯。
分别是常事,想念是比分别更平常的常事,如此自然的习惯。
若是三师弟在这里,他一定能很快察觉出关玉被带去了哪里去。
无情到了邢畴所说之地,仔细一看,地上确有打斗的痕迹。他在附近转了一圈,心头不由想起了追命。
邢畴走近了无情身边,道了一声:“大捕头。”半晌,只见无情未应,他不得不轻轻又问,“大捕头,你有什么发现吗?”
无情微微侧首,道:“邢先生呢?”
邢畴摇了摇头。
无情没再说话,又点燃许多火把,让众人分别拿着。霎时间山里虽未如白昼,但也亮也不少,无情朝着前方望去,不远处的林子已经可以看得很清楚了。于是邢畴的目光也随着无情的视线看去,很普通的密林,看不出什么特别。他刚要转头,却见无情的眼睛亮了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片密林。
那片密林有什么好看的?
邢畴又忍不住望了过去,而这时无情已推动轮椅走了前去。向从怀和黎从芸自觉跟上,邢畴也急忙赶上,四下瞧了瞧,问道:“这儿我们不是刚来过吗?有什么问题吗?”
无情不答话。
无情只出刀。
白光一闪,飞刀即出!
那么快,那么亮,那么惊艳的一把飞刀。
倏地,它劈开了南边和北边的两丛荆棘!
无情疾道:“走!”
一声“走”字刚起,但见无情长身一纵,整个人疾往前掠去,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根绳索,连着身下的轮椅,一扯,一瞬,无情已飞身前进了二十余步!
无情的身体急落下来,稳稳落到了轮椅之上。邢畴三人俱是愕然,旋即反应过来,即刻间甩起轻功,沿着无情的方向直掠了过去。而落地之后,除无情以外,所有人大吃了一惊。
邢畴睁大了眼睛,道:“这里……”
这里的景色已和方才大不相同,邢畴四处张望,只见前方的山坡隐约露出了一角,仔细看去竟是所房子的房檐,他惊喜道:“这里我们之前没来过!”
一直默默无语的向从怀和黎从芸此时忍不住问道:“刚才,是阵法?”
无情靠在轮椅上好像有些疲惫,复又挺直身体,道:“走罢。”
一行人终于到了那所房子。
那是一个山庄,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影的山庄。此时,夜到五更,只有天上的月和手中的火把,惨淡地亮着,惨淡地照着,照着无情的两道剑眉。
无情和邢畴找寻许久,未发现任何异常。
又过一阵,无情忽道:“这里很干净,说明是有人住的。既然我们现在找不到线索,不如住下,等他们上门。”
邢畴没有异议,向从怀和黎从云也不敢有异议。况且他们也很累了,正需要休息。
山庄很大,房间多得是,邢畴随意选了一间住下,然而刚到了房里不久,他便听得敲门声响起。打开房门一看,来人竟然是向从怀和黎从芸。
邢畴奇道:“怎么是你们两个?无情准你们随意走动吗?”
那两人左右望了望,神秘道:“无情觉得我们就算跑了,也出不去外面林子的阵法,就放任我们走了,我们这才有机会来找你。文公子,求你救救我们,无情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邢畴听到两人最后一句话,脸色立变,道:“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文公子?我怎么可能救你们?”
黎丛芸苦笑了笑道:“虽然你见我们从来都是蒙面,说话声音也变了,但你的身形……我们怎么可能认不出你。”
邢畴沉默了,许久许久,他才森然道:“你们的眼力倒是不错。可是,你们知不知道”他倏地从身后摸出一把刀,“眼力好的人通常死得也快!”
待他说到第一个“眼”字时刀已出手,最后一个“快”字时候那把刀真的很快地指到了向从怀的胸口,却是啪的一声,长刀断了。
被一柄谁都没有看到从何处飞来的飞刀给断成了两截。
断刃如何能伤人?
冷血能。
邢畴不能。
无情从墙壁的转弯角慢慢地出来,轮椅在邢畴前十步的地方,停住不动。
邢畴心中一惊,立刻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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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笑脸,道:“大捕头?你怎么来了?刚刚他们想要逃跑被我给发现了,他们竟想杀我,我这才……”话说到一半,感受到无情目光的冰冷与杀气,便再也说不下去。
向从怀和黎从云却忙跑到无情身边去,叫道:“大捕头!我们照你的话做了,你答应放过我们的。”
无情没有答应他们的话,他只盯着邢畴,盯了许久许久,最后,缓缓道:“你还有什么说的?”
邢畴的笑容凝固了,他看了看手中断刀,换上了另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道:“无情不愧是无情,我今天是见识到了。是你让他们来试探我的?”
无情不答,反问道:“关玉在哪里?”
邢畴想了想,亦反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我有问题的?”
无情朝向从怀和黎从芸瞧了一眼,道:“他们想要杀我时候。”
邢畴闻言一怔,努力不让无情看出自己的惊异,道:“那时候?可那时候你们还没看到我。”
无情也不着急,很有耐性为他解释道:“是,那时候我们还没看到你,可那时候我和三师弟就在想,他们三个怎么会知道我们的行踪,在这里设伏呢?知道我和三师弟行踪的人并不多,你,邢畴,是一个。”
“其实,早在你之前去云来客栈寻找关玉之时,我就很奇怪,为什么你不走正门却要翻窗?只是恰好,那时我三师弟与我开了个玩笑,我想着或许你与关玉也是这样,便没有太在意。但是,就在你走了之后,万通钱庄走水的消息传来。这一下,便太过巧了。若我没猜错,你来到湖镇是办两件事,一是让温如下毒;二则是劫走关玉。可你却没想到,关玉竟跟三师弟和我在一家客栈。你灭了关玉房间的灯,翻窗而进,关玉大叫,我和三师弟赶去,关玉见是你,不疑有它,跟你走了去。而那时,温如已下毒放了火,你来不及通知她停手了。果然,接下来你没有等到温如和你会合,你便知道她恐怕出事了,可你不知道我和三师弟到底了解多少。若我和三师弟什么不知道最好,但若我们去了关家呢?”
“于是你遂派人守在路上。你很清楚,就凭那三个人的功夫,是不可能杀得了我和三师弟的。你的目的,只是想让他们引我和三师弟发现你。并且,你未杀王五一家,也是想让我和三师弟看你们被关在一起,让我们不至于怀疑你。可是这反而更引起了我和三师弟的疑惑,凶手能杀了万通钱庄那么多人而毫不手软,却偏偏对王五一家网开一面?直到我们看到了你,一切都明了。”
无情娓娓道来,最后微微一笑,道:“我说得对吗?”
邢畴深吸了一口气,道:“很对很对,就像你亲眼看见一样。可是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什么时候让向从怀他们来试探我的?一路上我们都在一起,你没有机会和他俩单独说话。”
无情道:“你还在井底之时,我问了黄氏一些话,她说那个蒙面人给他们蒙上眼睛,你这也是为了不让他们看见你自己捆的你自己罢?”
邢畴喃喃道:“黄氏……”他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来是那时候。我说追命怎么和我说了那么多话,才带我和王五上去呢,原来他是在给你拖延时间。既然这样,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揭穿我?”
无情淡淡道:“如果早揭穿你,你怎么可能带我来这里呢?”
邢畴苦笑道:“我只不过是带你到了这座山里,阵法是你破的,连我都没有想到你能这么快就发现这里的阵法。”他顿了顿继续道,“可是我不明白的,你为什么一定要到了这里才揭穿我?”
无情的回答很简略,只有三个字:“救关玉。”
邢畴愕然道:“救关玉?”
无情很肯定地道:“关玉在这里,我知道。”
邢畴摇了摇头道:“我是说就为了救关玉,你一个人跟着我到我的地盘上来。”
无情道:“还需要别的理由吗?”
邢畴哼了一声,往前一步,道:“那你可就错了!你未对自己太自信了,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把你引到这个地方来吗?你知道这个地方的机关吗?就算你和追命两个人,你们也躲不开这里的机关。更何况,无情大捕头,现在可就你一个人。”
当邢畴说完这句话,他心中也是一怔。
是啊,追命到哪里去了呢?
第19章第9章
永州,关家。
关敬并不在家,是下人接待的追命。尽管他们对追命的去而复返感到奇怪,但还是热情地请坐奉茶,问道:“三爷回来这儿是有什么指教吗?”
追命笑道:“指教不敢当。”手刚碰到茶杯又放开,还是拿起自己的酒葫芦扬了扬,“我还是喝这个罢。”
那人连忙道:“对对对,我怎么忘了,三爷是喝酒的。我去给三爷上好酒。”
追命摆手道:“不用麻烦了。我来这儿是想问关老板一件事的,敢问他去哪儿了?”
那人依然把好酒端上来,随而笑道:“真不巧,老爷跟邢管家外出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回。”
追命没有动桌上的酒,心念一动,问道:“是跟邢畴走的?”
那人点头道:“是。实不相瞒,我们家少爷他……他前些天一个人出门了,老爷担心他安危,就和邢管家一起出门找他了。”
追命听到此处,不再迟疑,霍然起身,抱拳向对方告辞,离开了关家。
行得不远,追命来到了知州衙门。
这里的知州本就因为之前的案子认识追命,因此追命只寒暄了几句话,直接让人带他去查了永州二十年多年前的旧卷宗。
灰尘扑面而来,追命一边翻着卷宗,一边听身旁年轻的小捕快问他:“三爷你找什么?我帮你找?”
追命手上动作没停,问道:“二十多年前,永州有个文家,家主文东华,是关敬的结义大哥,你知道吗?”
小捕快仔细想了想,最后不好意思地讪笑道:“关敬我知道,文东华没有听说过。”
追命笑道:“你不知道很正常,你现在也不过才二十罢?”
小捕快崇拜道:“可是三爷你不是永州人啊,你都知道。”
追命道:“我知道是因为之前办案时在永州待了一段时间,闲暇时顺便当故事听的。这当捕快嘛,凡事多听一些,说不定哪天就有用了。”
小捕快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追命续道:“听说文东华当年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因为在一次外出时被山贼害了性命,从此文家落没。”想了想又道,“你们这儿可有住在永州几十年的老人的?帮我请来一下?”
小捕快答应一声去了,还没等他回来,追命已把当年的卷宗翻了出来。果不其然,卷宗上所载与他方才所言差不了多少。
二十多年前,文东华也是这一带远近闻名的富商,在周围几个邻县都有商铺。某日他的几家商铺接连起火,他出门查看,却在路上被山贼所杀。文东华只有一个独子,名
[无追无/铁冷铁]春秋江湖 分卷阅读31
叫文少安,当时不过是个孩童。文东华死后,有家贼贪图文家财产,在文家水井中下了慢性的剧毒,文家一家二十余口,无一幸。从此,这江湖上再也没有永州文家的名号。不过幸而这案子最终还是破了,山贼和家贼都已捉拿归案正法。
追命沉吟了片刻,放下卷宗,不一会儿,小捕快请来的老人已到。追命先问了那老人一声好,这才遂向老人问起了当年文家一案的情况。
那老人见追命言语亲切,对对面这名年轻人很有好感,立即答道:“这案子我还记得,虽然是破了,但我们几个街坊邻居当时都在谈论,哪里就那么巧,文家的几个铺子都失了火?而且死后几日竟然还都出现了毒蛇虫蚁,我们猜这肯定也是有人在暗中做的”
追命截道:“失火的商铺几日后都出现了毒蛇虫蚁?”
老人答道:“是啊,那场景,还真有些可怕。
追命的眼神深邃,轻声自语道:“邢畴……刑仇……“语音一变,他正色道,“去关家,看看他们的井水。”
旋即,追命向那老人抱了抱拳,便要离开。而小捕快在一旁听得是完全不明所以,只是见追命要走,忙抬声问道:“三爷,我可以跟您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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