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卒过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惰堕
不过我看那和尚的手段,似乎不像纯粹的散修?法度严谨,进退有度,而且其实手段身家也不是普通散修的水平,会不会是……?”
胡永也面色凝重,“这正是我要和公子说的!老胡翻了他的纳戒,发现其中的物件基本都是门派之物,无论是符箓还是其他,皆非普通散修能够拥有,所以我认为,这和尚十有八九是有传承的门派弟子,只是不知何故跑来大昭寺落单?
如果有朝一日有其门派前来出头,还望大家守望相助,共渡难关!
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食气期毕竟是修行底层,在真正的传承看来就根本不入修行之门。所以不会有势力门派背景的报复,最多就是几个故交好友,我们也有应对的可能。”
两人言谈还算合拍,娄小乙愿意和这样的明白人交往,不会成为多好的朋友,但知分寸,明进退,就有合作的可能。
关键是,如果哪一天他离开普城一段时间,起码娄府是安全的。
约好联络,各自散去,胡永这相士也算是当到了头,此次接触让他很满意,娄府不是不讲理之人。
娄小乙恢复了正常生活修行节奏,开始集中精力向更高的修为层次冲击。
修行界这个圈子,弱者是没有话语权的,哪怕他终身也不能感应筑基,在食气期修士中也应该是个掠食者,而不是去次坊市都搞的和做賊一样的螻蚁。
他也终于有点明白,在凡世中你可以得过且过,庸碌渡日,也可以安渡余生;在修行圈子中,有一股力量在推着你不停的向前走,停下就意味着危险会找上门。
没有真正的悠闲可言!
他开始慢慢加大吸食红线虫灵机力量的频率和强度!
每日晚间在酉时修行后,一条身影就不知疲倦的奔行在戈壁滩上,从之前的只能深入不到百里,到现在的数百里之远,
娄小乙把自己所有的术法修练,都建立在基础功法运行和遁行之上。
他是有理想的,法修是修真界最出名的固定炮台,他们不太需要移动,因为他们能控制周围自然环境的改变,在这片空间,他们就是自然,就是环境;移动过于频繁,反倒影响他们对熟悉环境的适应。
娄小乙喜欢跑,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他就觉的自己在这样的速度感中,才能最大的发挥自己的力量。
成为一个移动的炮台也蛮好。
食气期,对所有的修士来说都是一个打基础的阶段,门派中甚至不允许这样层次的修士出去随便闯荡,因为他们应对危险的手法太少,而如果迷恋于这些手法,又会耽误最根本的修行。
所以最好的方式就是,集中精力快速通过这个阶段!
你通不过,也就没有继续培养的价值;通过了,新的天地将为你打开,那时,才是确立方向的时机,不管是功法方向,修行方向,术法方向,等等,才意味着你真正成为了一名修士,而不再是凡人!
娄小乙在穿越过去的头一个忙碌的一年后,终于重归了平静。
他不需要科举,所以就没有一群整日无病呻吟的书袋子同好。
他不需要赚钱养家,所以也没有很多在商场中像小蜜蜂一样勤劳的商业活伴。
他不是官员,所以也就没什么不得不去的应酬。
就连小七侠这样的兴趣圈子都分崩离析,各归前程。
普城仍然有各式各样的少年小圈子在产生,但他们都毫无意外的,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娄府公子这么一个人物,刻在他身上的标签有那一板砖留下的喜怒无常,也有常去戈壁的我行我素,更有极少数真正的知情者出于对修行的敬畏,而叮嘱子弟们保持一定距离的疏远。
在来到普城一年后,他成功的把自己搞成了如灵魂在宇宙中飘流般的孤独。
修行,注定了是一种孤独。
娄小乙很满意现在的状态,他也不认为自己就是孤独的,因为他还有亲人!
他唯一担心的是这样的美好状态还能保持多久?如果感应筑基,这一切会改变么?如果亲人离开,他变的真正的孤独,会因此而失衡么?
时间,就这么静静流过了三年,他还是那个一脸阳光的少年,因为修行有成,让他身上看不出来多少岁月的痕迹,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十九岁,而是二十二岁的青年。
这个年纪,即使生活窘迫的人家,也早已娶妻生子,繁枝茂叶;只有母亲和彩姨偶尔投过来的复杂目光让他无颜以对,这是他唯一没有遵从母训的地方。
就连李二姐都嫁了人,虽然她暗示了无数回,他仍然可以去找她,但娄小乙却知道这一段故事已经到了尾声。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女人更是如此,他没道理要求李二娘就这么一直不明不白的陪他下去,人是会老的,男人还好,对女人来说,再晚的话,哪怕她家境豪富,也很难找到一个像样的人家。
男人嘛,最大的爱好就是拉良家妇女下水,劝风尘女子从良,他不希望自己也是这样。
剑卒过河 第100章 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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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府偏院,这里在三年前就改成了一个小规模的演武场,在这里每日挥洒汗水的不再是那几个老军,他们的年纪也不允许他们进行这种太过激烈的搏斗。
是一些府兵中的健者,有搏杀经验的军士,在他们的推荐下,也有其他州郡的军士前来应聘;并不是聘为娄府护卫,在照夜国这种行为不被允许,有私聚武装之嫌。
他们中的有一技之长的,都会得到娄府一份为期三个月的教习职位,就为了满足娄府小公子对武艺的爱好,这也成为了普城上流阶层的一个笑谈。
娄府公子,文状功名,只要肯继续深造科举,前途无量,却去习练这种下层平民才会感兴趣的东西,而且还不是在在江湖上有名声的拳师侠客,却只在军队中找寻。
他们不理解娄小乙,却只有真正的修行人才能稍微理解他的用意;但修行人是看不起这些凡人武技的,太粗俗,太直接,没有美感。
但娄小乙却是知道,杀人不需要美感,只需要达到目的!这些搏斗经验丰富的军士很少有人去练那些成套的东西,他们中的绝大部分往往就一手绝技,杀人的绝技,就这,便值了三个月的教习和一笔还算丰厚的程仪。
别人不知道,但这些军士在离开娄府后,可不会对这样的经历嗤之以鼻,事实上,他们每个人在离开时都是教无可教,是被徒弟干趴下的!
所以他们知道,娄府小公子可不是像绝大部分权贵那样仅仅把习艺当作一种爱好兴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是真学真打真杀,三个月其实是顾及他们的面子,大部分人来这里一个月也就黔驴技穷,不再是教习的身份,而是换成了肉靶!
他们最惊讶的,就是小公子变态的身体素质,虽然他从不用身体来欺负凡人,主要以学习技巧为主,但他异于常人的反应摆在那里,很多在凡人中很厉害的技能在他面前也就平常。
这一天,演武场上空落落的,教习们一个不剩,在和娄小乙的武技对碰中灰头土脸,而新的有真正能力的武者却越来越难找,这是很自然的事,变态的身体,属于准修士级别的灵力,这让这种凡间的对决缺乏可比性。
最后一名教习走了过来,背着简单的行囊,他也是唯一一个在娄府待足一年的,是娄小乙的娘舅家,国都照夜城将军府推荐来的禁军教头,在娄府待足了一年,今日过来辞行。
娄小乙挽留道:“将军这是何故?可是娄府招待不周?将军在照夜前景暗淡,受人排挤,又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过一年时间,有些事怕是过不去吧?
不如就在娄府常住,把家人也接来,互相之间也有个照应!”
这位教头姓过,是个有真本领的,禁军教头身份是实打实的靠本事挣来,却不是溜须拍马走权贵门路得来的,但也正因为如此,不懂人情交际的他也最终恶了贵人,被排挤出禁军,这才有受娄小乙娘舅之托,来普城安身这一出。
一年相处,娄小乙很是敬佩这人的为人和本事,想收他入府,却是张不开嘴,因为他与其他人不同,自有傲骨在身。
想留的人要走,混饭的却想留,这就是生活,不尽如人意就是主基调。
过教头洒然一笑,“叶落归根,故乡虽穷,却是生我养我之地,不可嫌弃,再说,那里还有我牵挂的人!”
娄小乙也不多劝,这种人是劝不回的,就像他如果远走他乡,就一定忘不了普城的亲人一样,哪怕是桃源仙境,也挡不住一颗游子归乡的心!
过教头严肃的面庞头一次有了笑容,“其实,我的本事你已学会,也教不了你什么,就不必在此耽误大家的时间。
公子到底是什么人,我已有所猜测,在照夜城王公贵族子弟中修行人大把,但能如公子这般,能踏实下心情从凡间技击入手的,我还是遇到的第一个!
实话说,那些所谓的修行人,只要近身,我拿下他们并不难!可公子不同,这身天赋无与伦比,入得军中就是万人敌,可惜,有修行这条路,凡人武技就是个笑话!”
过教头叹了口气,“凡人武技中,大部分对公子来说都是无用的,因为身体不同!
但有一点,无论对凡人还是修者都是必须遵循的基理,力量和速度!
在我看来,到了公子这个地步,已经没必要刻意追求那些所谓的技巧,不需要!
力量,无坚不摧的力量!这属于修行范畴,我无法提出意见。
速度,这个是可以通过大量的重复训练来提高的!你每日挥剑一万次,十年后,剑就是你的手!”
过教头说完,扬长而去,留下苦笑不已的娄小乙,他又不想成为剑修,练什么挥剑?
但转念一想,如果只考虑在近身时的搏斗能力,那么练一练好像也没什么大碍?也不耽误未来的学法。
所谓艺不压身,反正自己在食气期也没什么更好的战斗提高方法,客串一个人间剑客好像也不错?
但有一点他是认可的,再想从这些凡间武者身上学得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已经完全不现实,力量,速度,反应上的巨大差异让彼此对绝技的理解大相径庭,凡人眼中的虚晃,骗招在娄小乙看来就很可笑,他逐渐开始明白了速度在战斗中的意义。
早食后,照例去母亲那里为两位长辈捏拿,这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课,因为他的坚持,两位老人的身体可要比同年龄层次的老人要健康的多。
这是他修行最现实的意义。
但今天,母亲有话要对他说。
“最近普城上层有暗流涌动,小乙留意到了么?”
娄小乙不以为然,“知道!就是上层变更吧?他们当官的狗咬狗,无非就是为了更大块的骨头,这些和咱们娄府没关系吧?母亲的意思是?”
娄姚氏就叹了口气,“和娄府没有直接关系,但却和照夜城的姚府有关系!
你二舅他们也想要更大块的骨头呢!”
剑卒过河 第101章 照夜局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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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小乙就无语,二舅是已故外公,姚大将军的二子,母亲的亲兄,也是继承将军爵位的人,只不过他这将军是世襲,却不是真刀真枪打出来的,这含金量就弱了很多。
“照夜皇权面临更替,几子夺嫡,你二舅在其中也是蠢蠢欲动,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前日来书,欲让我写信联络你父亲曾经的几个得意门生,结联成党,为三皇子造势,被我拒绝了!”
娄小乙就很不解,“母亲?”
娄姚氏就冷笑,“你父亲的门生,有几个现在高位,但这种人怎么可能因为一纸书信就背弃自己的政治信仰?二十年过去,别说是我,便你父亲重归于世,也做不到让他们俯首听命!
你二舅志大才疏,想法过于简单,我就担心他这样火中取栗会給姚氏带来灭顶之灾!”
娄小乙的这个二舅,是他母亲宗族的掌舵人,和娄府的关系不算疏远,但也谈不上亲近,就是那种正常的宗亲关系。
司马府风光早已不在,互相之间远隔数千里,二十年间几乎就很少走动,也是人情凉薄的正常体现。
那个过教头能来娄府,也不是他二舅举荐,而是混的不如意的三舅,也只有他,才能和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牵扯上关系。
“母亲,我好像听您说过,二舅爵位只是虚爵,并无带兵实权,他这样层次的人物在照夜有很多,又如何能在争位夺嫡这样的大事上发挥力量?您说給姚氏带来灭顶之灾,这有点夸张了吧?”
娄姚氏再次一叹,“小乙你平时不关心这些,所以对朝堂上的事所知不多!
照夜国因功授爵,二世而终;也就是说将军爵位传到你二舅后就不再继续,如果姚氏再无栋梁之才,在照夜那种地方,衰败就是必然的。
你二舅想来也是为此焦虑,想在新君上位时得一拥戴之功,继续姚氏传承,这才刀口舔血,实为背水一搏。
其实像争位夺嫡这种事,只要是脑子清明的,都不会冒然加入其中,为自己及家族带来风险,皇家的事就应该交与皇家,外人深陷其中有几个好结果的?
那些枝繁叶茂根深影响深远的传世家族还好些,即便失败,至多失宠,几十年后还能再来;最糟糕的就是那些跳的欢的不上不下的家族,一旦失败,被杀鸡儆猴的就一定是他们!”
母亲说的很透,也可能是在和父亲的相濡以沫中不得不学会的这些东西,娄小乙很庆幸自己有这样通情达理的母亲。
母亲对亲情看的很重,即使这样这三年来也没主动开口让他娶妻生子,这是了解修行后对他的尊重,那么他也应该在其他方面尊重母亲的感情。
“信是三日前收到的,回信我早已写好,就是方才我和你所说的意思,但我知道你二舅一定不会听,还会骂我妇人之见,不知维护姚家的传承。
我一直犹豫不决的是,是不是该告诉你?
如果小乙还是四年前的那个你,我一定不会告诉你!但你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是个男子汉,也能自己独立处理家族的危机,就像大昭寺那次,你处理的很好,不仅是敢于出手,更难得的是知道低调,知道分寸!”
拉过娄小乙,溺爱的摸了摸他仿佛未曾变化的年轻面庞,
“我就在想,既然我和小乙已经约好,彼此不再隐瞒,我就应该告诉你,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
母亲这辈子,外表的坚强下,其实心软,你彩姨最清楚,所以小时候管教你,大多还是她出头的多!
虽然和你二舅有二十年未见,但这断绝不了我们之间的血脉联系,明知道他可能会毁了姚家,我一个嫁出去的外人,也阻止不了他……但那是一个家族,不仅有你二舅,还有你二舅母,还有你那几个表兄弟姐妹,还有那些还未长大成-人的表侄子,表侄女……
那是一大家子人啊,我总要做些什么!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
所以我想让小乙把这封信送去照夜城!
只有你,才真正明白母亲的心思,才有能力在照夜复杂的环境下有自保之力,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你是母亲的心头肉,可我现在却要把你送去这个世界最危险的城市,在最危险的时期,小乙,你会怪我么?”
娄小乙抱住母亲,“瞧您这话说的,生儿子养儿子不就是做这个的么?
但儿子在去之前,还有几个问题需要母亲解惑!”
娄姚氏含泪看着他,点点头,
“为什么您觉得二舅就一定会失败?也许祖坟冒青烟,就成功了呢?是您自己的判断?还是直觉?”这是娄小乙的第一个问题,很重要,将决定他的做事方向。
娄姚氏拍了他一下,以示对什么祖坟冒烟这种不敬之语的惩罚,
“照夜国有皇子四人,大皇子早逝,现在就是二,三,四这三位皇子竞争,都已人过中年。
你父亲在世时,作为当朝司马也曾列为皇子师中的一员,所以接触不少,当时几位皇子已十余岁二十岁不等,能看出点什么来了,你父亲私下曾对我言,二皇子狠辣隐忍,三皇子凭德名广布,四皇子木呐沉默,各有长处,但要说到谁继位,唯三皇子绝不可能!
这是其一!”
娄小乙就叹了口气,什么德名广布,就是懂得为自己造势呐喊而已,在皇位争夺中,太过招摇可不是什么好事,所谓的声名在军队面前一文不值。
娄姚氏继续道:“你父亲的得意门生中,有几位是真正念旧的,别看人不来,每年对我这个师母无论在经济上还是其他方面,都是关怀备至,也有书信往来,
虽然说的都是生活中的杂事,但对朝堂大事也偶有提及,其中就说到你父亲当初的猜测恐怕要预言成真,他们不会把话说到明处,但我明白他们的意思!
别看这个三皇子现在跳的欢蹦的高,只是表象而已,尘埃落定,也是个圈禁的结果,但他下面那些捧臭脚乱烧香的,怕是要倒霉一批,也正好腾出位置来給新人。”
剑卒过河 第102章 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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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小乙点头,在自己不熟悉的领域,他相信过来人的判断,涉及皇位,牵涉太多,他可没心思去判断谁最终上位,相信父母就好,他们都是最老练的,见多识广。
“为什么二舅就一定要抱三皇子的大腿,抱别的不香么?或者,一手抱一条?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也没什么功劳啊!”
娄姚氏瞪了他一眼,儿子倒是轻松,也不知是心有把握?还是幼虎无畏?
“他想抱别的大腿,也得有机会啊!你二舅这样挂虚名的将军,要军权没军权,要号召力没号召力,谁稀罕他?也就广结善缘的三皇子能接纳他,恐怕还不是核心!”
娄小乙就无语,这么尴尬的地位,你说你裹什么乱?老老实实的等新君上位,随大流不好么?把个将军爵位看的比天还大,没那本事你待的住么?
“母亲您的目的是什么?是要让二舅荣华富贵?还是保住小命就好?”这是娄小乙的最后一个问题。
娄姚氏就啐了一口,“荣华富贵?我哪有心思考虑他这些!老老实实做个富家翁就好,别丢了性命,别连累家族,就是我的唯一愿望!”
娄小乙就笑,“还好还好,母亲如果让我去照夜帮助二舅建功立业,怕我还真不敢去呢!
如此,儿子马上动身,宜早不宜迟,救舅家于水火,挽狂澜于即倒!”
娄姚氏一把拉住他,笑骂道:“小乙这般放松,我是安心的,不过我有几条规矩,需得答应了再走,否则就不许你去!”
娄小乙无奈,“母亲,您可不能給我戴紧箍咒……”
娄姚氏定定的看着他,“有三件事,你必须依我!
第一,万事以生命为重,不是别人的生命,也不是你二舅的生命,而是你的生命!
一旦有危险,马上离开,我知道你有这个能力!如果你没做到,只可能因为你要赌!
我不许你赌!
你要知道,便照夜姚家都加起来,也不及你一个人重要,这不是你一个人的生命,也是我和你彩姨的生命!
你可懂?”
娄小乙点头,“母亲,我答应您!”
娄姚氏死死的抓住他,“我之所以要你去,只是想在万一可以周旋的余地上做点什么,这是一种假设,而不是必须!
你去照夜国没有任务,我也没有确定的要求!因为我们都知道,在整个国家体系下个人的渺小!连你们这个修行圈子都被隔绝在世俗权力之外,你一个修行不过几年的年轻人怎么去挑战?
所以,我的第二个要求就是,冷眼旁观!
事情发生前,你可以做些什么;但一旦木已成舟,不要企图改变!不要用个人力量去挑战一个已经存在了上千年的皇权!”
娄小乙任凭母亲摇动自己,轻轻道:“我懂的!我只是比凡人稍强一些而已!”
娄姚氏已经开始后悔了,后悔不该告诉自己的儿子,因为她知道这个儿子总是有自己的主意,看着随和安静,其实胆大包天!
“第三点,不要试图去接触朝堂人物,那些都是老狐狸,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连你父亲最信任的学生我都不会推荐給你!因为我无法保证在面临家族兴衰时,他们还能义无反顾的帮你,而不是考虑自家族群!
如果你只是穷困潦倒,他们会毫不犹豫的伸手;但在生死面前,没有大义!
你唯一可以信任的只有你三舅,但他现在未必在照夜!
所以我要求你,就用你们修行人的方式来考虑问题!简单明了!
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走!
可以么?”
娄小乙就笑,“母亲,您真的应该修行!您天生就有这份心性!”
娄姚氏极少见的骂道:“我有鬼的心性!我只不过就是一个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落入危险的母亲!如果我识得别的修行人,你连出府的机会都没有!
你还没有答应我呢!”
娄小乙长吸一口气,郑重道,“我答应您!”
当天上午,娄小乙就一人双马离开了娄府,他每日都去戈壁疯跑,平时的出行准备都很是充分,所有的修行物品都放在纳戒中,至于其他,只要带足了银子,什么买不到?
他必须抓紧时间,无论到时做什么,早一步到达就早一步应对,如果这倒霉二舅都和人歃血盟誓了,那做什么恐怕都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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