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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者上钩[美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谬尔
“师父因你而死,君庭也因你而死,你这个扫把星!”
说着,他一把将青年踹倒在地,怒道:“你想跟着他一起死?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因为你根本就不配!我要你活着,必须长长久久的活着,一辈子活在痛苦里!”
邵玄芝当然可以一剑了结他的性命,但他偏不要这么做。男人从腰上解下腰带,沾上山顶雪水拧成一根长绳,站在原地把腰带当成鞭子,竟就地对着闫鸣岐抽打起来。他长的美,连打人动作也十分漂亮,但男人心思歹毒,若只是伤人皮肉也就罢了,偏偏每一次都暗暗用上了内力,还专挑青年脆弱的地方攻击,完全就是把人当成了泄愤用的沙包。
其实就算他是慕君庭的师父,就算慕君庭真是因闫鸣岐而死,他又有什么资格对闫鸣岐动用这种残忍的私刑呢?可偏偏闫鸣岐一句话都不说,只是被动承受鞭打,眼睛空洞的仿若没有灵魂,好像也根本不在意邵玄芝怎么对待他,这样的模样只是让男人更加生气,动作也更加狠辣起来,青年不多时便浑身皮开肉绽。
“邵掌门,请住手!”逄婵一上崖顶就看见对方的恶行,还有闫鸣岐身体佝偻在一起的可怜样子,霎时目光紧缩,赶忙跑过去挡在青年身前。
尽管用词尊敬,但那双桃花眼里却全都是愤怒的火苗,恨不得将邵玄芝烧穿。
他虽然早就听师父暗暗告诫,玄清观历代掌门不知为何都有些蹊跷失常,因此门派才一直人烟稀少,但他之前只觉得此人心胸狭窄,却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疯癫!
邵玄芝冷哼一声,逄婵毕竟是平凉剑派的首徒,这点面子总是要给,所以他最后冷冷看闫鸣岐一眼,才施展轻功离开了。
看着浑身都是血痕的闫鸣岐,逄婵手抖的不像话,急忙小心翼翼的躲开伤口把人抱起,离开了这鬼地方。
***
身上的鞭伤尽管都只是些皮肉伤,但邵玄芝弄出的内伤却不好办,加上未解的三花毒,和最难解的心病……竟让那总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显得有几分脆弱,似乎一眨眼人就会没了。
此时闫鸣岐躺在床上,努力想冲逄婵挤出个笑容来,可惜最后失败了:“阿婵,你……去休息吧,我也、想歇一会儿。”
他说话断断续续的,很是力。
“你睡吧,我在这儿看着你。”逄婵摇头。
闫鸣岐看着他,表情木然:“阿婵……我很难过,但我,但我不想……”
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这样。
知道好友的自尊心,也知道这种时候……对方应该更想自己一个人呆着,所以尽管再担心,但逄婵还是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房间。
闫鸣岐把脸埋在了枕头里。
他到现在还是不愿意相信,君庭……走了。
几乎存在自己大半生的那个人,竟然走了,还走得那么干脆,他只觉得可笑,觉得十分不真实。
他还打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磨那个家伙,让他早晚会答应自己,却没想到原来一辈子……这么短啊,竟然说没就没了。
闫鸣岐这么想着,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只是埋在枕头里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几声抽噎。
到最后,这抽泣渐渐大声起来,终于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哭的那么用力,声音撕心裂肺,凡是听到这哭声的人都会被声音里浓重的悲哀压的透不过气来。
甚至身上刚刚有些结痂的鞭伤因此再次开裂,雪白的衣服与被褥再次染成血色,但他却仿佛根本感受不到一样。
身体上的伤再重、再疼,也比不上心里上的伤,那种疼几乎如同剥皮剔骨、摧心剖肝,让闫鸣岐整个人都死了一遍一样。
逄婵坐在门口,听着好友悲痛欲绝的哭声,那声音让人听了就心灰意冷,充满绝望,只是听一声都有一种悲哀弥漫心底,连心里都不禁落上了沉重的锁。
不过那哭声只维持了一会儿就悄无声息,逄婵知道闫鸣岐内心有多么坚强,不会这么容易被打垮,此时听见他渐渐平静,也多少让逄婵放下心来。
第二天,逄婵站在门口,本来还在犹豫进去的时机,却没想到那门却先一步开了。
“鸣岐……”看见对方的样子,逄婵面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却不知怎么言语,只是急忙去扶他。
闫鸣岐笑笑,玩笑般的把逄婵伸过来的手拍开:“我还没那么虚弱吧?”
可逄婵却反手拉住了他,道:“你的头发……”
闫鸣岐奇怪的瞧他:“我头发怎么了?”
他声音本就嘶哑深沉,此时更是沙哑的听不出原音,仿佛每个音节末尾都被扼在了喉咙里。
见逄婵还是一脸震惊,闫鸣岐一边笑他表情古怪,一边伸手捞过自己一直没空打理的头发一眼。
……怪不得逄婵那种表情了,自己手上抓着的竟是一把雪白的银丝。
他……竟然一夜白发。
“鸣岐……”
看着好友担忧的面庞,闫鸣岐却哈哈一笑,道:“真是奇了,睡一觉头发就变了颜色,怎么会这样?”
说着,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银丝,道:“看起来倒是蛮帅气的,以后我的江湖名号应该可以加个白发了,唔,白发盖天剑,也是蛮好。”他原本是叫俞北盖天剑来着。
看他这故作轻松的模样,只是让逄婵更加难受,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
他虽清楚慕君庭的死对闫鸣岐打击很大,却并没有想到,居然会影响他到这种程度!
闫鸣岐拍拍他的肩,道:“你也不用太在意我,我难过归难过,但痛哭一场,现在也感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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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啊……!糟糕糟糕,昨晚我哭得那么大声,估计没有人听不到吧?真是丢脸死了……大老爷们哭的跟小姑娘一样,说出去非得被人笑死不可。”
止住逄婵还想说什么安慰话语的脸,闫鸣岐却道:“放心吧,我不会就这样自暴自弃的。君庭……虽然不在了,但这件事不可能就这样结束。”他面容沉静,脸上更是显露出几分冷酷神色:“醒孽楼,还有那买凶杀人的幕后黑手……我闫鸣岐,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三十一章
六年后。
天空下着滂沱大雨,将树林间本就模糊的小道冲刷的泥泞不堪。一行车马队正在这雨中艰难的行进着,他们是汾都商行的运货队伍,除了五大箱货物以外,还随行着六个普通的商行伙计和四个会武护卫。
“慢着。”其中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佝偻男人突然抬起手,示意身后的人停下脚步。
“怎么了,大哥?”站在他右后方的一个秃头大汉道。
“……不对劲。”佝偻男人的小眼睛里山露出一股锋芒,他打量起四周,尽管环境恶劣,雨水声音嘈杂,但他还是很快就看向了其中一处的树上。
一种生死关头的直觉让他快速拿出长剑格挡,只见身前不知从何处显现出一个身穿靛蓝色衣着的身影,正一剑刺了过来。
“是你!”佝偻男人一见对方,瞬间有些变了脸色,一边抵挡住他,一边冲其他人大喊:“快、快走!”
那光头大汉也认出了来人,大喊:“他娘的,怎么又是那个疯子!货不要了,你们都快跟我走!”
其他人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看这两人如临大敌的样子,也急忙跟着往回跑。
佝偻男人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禁露出了一个苦笑来,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遇见这么一个缠人的煞星。
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这对他来说简直是种虐待。
对方一言不发,只是冷漠的看着他。
那男人面容刚毅,虽说不上多么俊美,但也十分端正,可他的头发却是如同百岁老人似地的银白色,因此十分古怪。
“今日是我最后一次问你,若还是没有我想要的答案,就把命留下吧。”他语气平常,如同在和佝偻男人讨论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只有声音如同几百张纸交错撕开似的喑哑。
佝偻男人求饶道:“闫大侠,小的是真不清楚那人的真实身份啊!”
他简直欲哭无泪,虽然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可是闫鸣岐根本不信。要怪就怪在他自己曾经是醒孽楼郴州分舵的分舵主,而当时花钱买慕君庭性命的那一单,就是这郴州分舵接的手。
而也就是因为如此,郴州分舵已经被闫鸣岐彻底毁掉,只为了逼出买凶人到底是谁。当初佝偻男人仗着自己武艺高强,才和自己的义弟逃了出来。有些奇怪的是,那时闫鸣岐武功虽然强悍,但远没有今天这般恐怖,反而要靠他身边另一个蒙面男人的帮助才能杀了分舵主,却不知道这几年他是有了什么奇遇,竟在短时间内武功突飞猛进,现在要杀死自己简直易如反掌。
不过,这佝偻男人怎么说也是江湖上排的上名号的高手,活了大半辈子,自然也看出来闫鸣岐现在已是一脸死相,怕是再过几年不用劳烦尊主出手,这人也是要殒命黄泉的。
闫鸣岐面色沉静如水,他也知道,醒孽楼一向是只要你花得起钱,无论对方身份如何,都能帮你解决,更不会去探听“客户”的真实身份,典型的只认钱不认人。
可就算如此,闫鸣岐依然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怎么都不愿松开。因为已经过去这么久,可他依然没有找到什么关键性的进展,这让他十分着急。
但是……
闫鸣岐眼中寒光一闪,今天是他最后一次询问这佝偻男人了,大不了就一路杀到醒孽楼总舵去,早晚逼得他们把那人交出来!
这么想着,男子提起长剑就要了结此人性命,却被人拦了下来。
“闫鸣岐!”对方一把抓住了男子的手,他长相出众,一双桃花眼更是勾人,连此时大雨将他完全淋透,都无法遮盖他的风采。
闫鸣岐一句话也不说,右手被制,便抬起了左手向佝偻男人抓去,却被那人一下挡在身前。
来人抓住他的两手,对佝偻男人道:“还不滚!”
那男人赶紧感恩戴德,一溜烟跑没影了。
“逄婵,你这是什么意思?”闫鸣岐低头怒道。
虽然他有办法挣脱,但是都会伤了对方,所以闫鸣岐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看佝偻男人跑走。
逄婵其实根本不在意那男人的性命,他只在意闫鸣岐。对方现在完全像变了另外一个人,那佝偻男人都已经完全改邪归正,以靠当商行护卫来糊口,按照以往,闫鸣岐是绝对不会赶尽杀绝的。
甚至,就算对方没有金盆洗手,以前的闫鸣岐也只是会挠挠后脑勺,说:“穷寇莫追,穷寇莫追~!唔,我说的对不对?哈哈,阿婵,咱们去喝酒吧!庆祝我说对成语了!”
可是那样的闫鸣岐,现在却性情大变,变得残酷嗜杀起来。
看着逄婵眼里的痛心,闫鸣岐抿住双唇,将目光转向了其他地方。
见他这副摸样,逄婵也只能叹了口气,道:“先去找地方避雨吧。”
逄婵知道对方不会伤他,便紧紧的拉住对方的手,不让他跑掉。
第三十二章
逄婵毕竟是平凉剑派的首席弟子,责任与义务众多,不可能日日陪伴在闫鸣岐身边,仔细说来两人也有将近两年未见了。这几年闫鸣岐去过许多地方,也见过许多的人,但最终还是回到了陈州,暂时在齐东禹的住处落脚。
与闫鸣岐相比,齐东禹和舒行的生活要平淡幸福许多,而且舒行神智也有些许恢复,起码不会像以前那样追着齐东禹叫林月生了,甚至偶尔能认出他来。
对此,闫鸣岐很是开心。
一个月以后,就是平凉剑派掌门赫青芳的寿辰,其实照理说逄婵正是忙碌的时候,但无奈慕君庭祭日就在这几日,以往闫鸣岐不在陈州也就罢了,但如今他离湛明山这样近,肯定是要去祭拜的。
玄清观对于闫鸣岐的禁令这么多年也未撤,足以见邵玄芝对他的痛恨程度,逄婵实在是不放心闫鸣岐,怕他与邵玄芝有什么冲突,便执意要来找他。
尽管现在的闫鸣岐早已不是当日修为,但邵玄芝功夫神秘莫测,对闫鸣岐仍然存在威胁,逄婵到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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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还记得那人当日鞭打好友的模样,每次想起都恨得牙根痒痒。
而闫鸣岐,则对这些根本不在意。
他幼时失怙,吃百家饭长大,后来流落于市井,更是饥一顿饱一顿,还经常遭遇年长者殴打,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说起来,那时候即便生活艰苦,但闫鸣岐却从来未生过一丝一毫的怨气,反而每一天都朝气蓬勃,对未来充满期待与渴望,成为大将军的梦想更是从未熄灭过。
逄婵、齐东禹、慕君庭,甚至于闫鸣岐自己,都觉得他可能一辈子都是这种性格了。
却没想到,慕君庭的死就像是一盆冷水,完全扑灭了闫鸣岐熊熊燃烧的生命之火,让他在难以生出希望,人生只剩下灰烬。
闫鸣岐细细擦拭着自己这几年的贴身长剑,这剑原本是慕君庭所用,当日掉落在山崖之上被闫鸣岐取回,自此再未离过自己身边。
当时他偷潜入审过崖搜寻慕君庭的事情早被邵玄芝发现,让男子加大了把守的力度,各个山门都由玄清观修为突出的弟子轮番看守,让闫鸣岐即使还想再上山,也是痴人说梦。
有几次若不是玄清观很多人与闫鸣岐也有多年交情,以邵玄芝的命令,他自不可能全身而退。
闫鸣岐剑入鞘,眼中寒芒闪烁,这次若还有人阻挡……大不了杀上山去便是了,以他如今修为,除非邵玄芝亲自出手,不然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
***
在玄清观审过崖的闭关石室内,一位身穿白袍的男子闭目盘膝,他一头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如玉的脸庞泛着不正常的清白,脖间青筋时而鼓起,时而缩,看起来十分骇人。
突然,他睁开了双眼。
那双眼睛仿佛蕴含点点星辰,能一眼便让人沉溺其中。
只是原本应如谪仙的温润眼眸,此时竟充满了蚀骨的杀气!
“啊!!!”
他咬牙大吼一声,双手成掌向前一推,瞬时山石轰鸣颤动,整个湛明山顶都如经历地龙翻身一般,震动不停!
玄清观诸位弟子都顿了一顿,随即便神色如常,仿佛这样的地震根本不算什么。
事实也的确如此,自从三年以前,湛明山的山顶部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时有震动发生,但好在都不算严重,玄清观的弟子虽然不清楚缘由,但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此时在石室内的男子喷出一大口血来,脸上阴晴不定,完美的容颜因为受伤显出几分病态的美来。
这人正是慕君庭。
只是如今他翩翩仙人的气质竟消失殆尽,双目眼白出泛着红丝,他眉头紧锁,表情十分狰狞。
不同的画面如同走马灯一般在他眼前浮现,每个片段都刺痛他的脑袋,但这些画面最终都停留在当日闫鸣岐震惊的容貌上。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坠崖,对闫鸣岐会是多么大的打击,但当时他别无选择。
其实他天资惊人,加上多年以来潜心练功,更有父亲留下的神功和玄清观的玄素仙诀,让他的修为早已超过同龄人许多,与青冥相比未必不如,但那日他已身受重伤,而对方还有卫红离与卫汉助阵,与其让鸣岐受自己拖累,倒不如让他赌一把。
果不其然,山崖下面是河流,他又多次利用崖间长出的树枝缓冲,因此尽管身受重伤,但一条命还是勉为其难留下了,之后又被邵玄芝救起,甫以最好的医疗,最终还是活了下来,甚至因为冲击,武功更加进。
他其实也有想过暗中传信于闫鸣岐,告知对方自己还活着的事实,但当时他跳崖后伤势颇重,昏迷了足足两年,几次三番生命垂危,之后醒来也只能在床上修养,更别提自由行动了。
因为他的请求,从始至终知道他还活着的人只有邵玄芝,但在慕君庭心里,他并不愿意让师父与鸣岐有什么接触,所以这件事也只能按捺下来,直到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也就失去与闫鸣岐联系的必要了。
他本就是个冷情之人,心思缜密又胆量过人,因此在养伤期间,他已经决定借机假死。
他自认入江湖以来从未得罪过什么人,对方既然能请得起醒孽楼的苍鹰座,只有可能和当年他父亲的事情有关。他早在此前就想暗中查探那隐藏极深的杀父仇人,但极道人的名声早已过于响亮,容貌身材更是无人不知,即使易容也会被有心人认出,敌暗我明,让他很难寻找出当年的幕后黑手。
而若他活着,也定然会遭受醒孽楼无穷无尽的追杀,醒孽楼的任务一旦接下,那任务目标就算躲到天涯海角都别想跑掉。而在醒孽楼里与卫红离一样强到变态的就有三人,与卫汉一样专某种致命手段的人更多达五人,更别说在他们之上还有一个神秘的尊主存在。
所以慕君庭想到,这说不定是寻找凶手的最佳时机。
他也知道,自己的“死”对闫鸣岐肯定会是个很大的打击。
早在很多年前,沈星楼其实有把闫鸣岐正式入门下的打算,但沈星楼的师父曾见过闫鸣岐一面,但直言此子心性刚烈,情绪起伏极端,不适于隐逸剑派,这才让沈星楼打消了念头。
慕君庭心知以闫鸣岐的性子,定会为自己感到难过,但他相信以闫鸣岐的坚强,应该很快振作,所以并不特别担心。
他当然想不到,自己在闫鸣岐心里的地位远远超过自己想象!甚至剥夺了对方最本能、最旺盛的求生欲!
关于自己父亲的那些事情,慕君庭从未跟闫鸣岐提起过,前些年他偷偷调查过许多,也大体有了几个犯人的人选,但这些人无一不背后势力滔天,根基颇深。
他对闫鸣岐的想法十分复杂,觉得闫鸣岐是自己好友,这些事情实在太过复杂,他不想把对方牵扯进来。
可慕君庭从来没有发现过,他对闫鸣岐的保护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一个好友的应有范围,就算是亲兄弟都很难有他这样浓厚的保护欲。
此时俊美男人吐纳调息,努力把刚才升腾起的魔念压制。
当年他跳落悬崖,若不是因为他武功已经有所小成,减缓了落下的形势,定然会摔得粉身碎骨。但虽然活了下来,他的身体与筋脉皆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手脚更是摔断,足足有三年无法起身。
只是这样单调无聊的石室生活,却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完全参透了玄素仙诀。
但越了解越是心惊,这哪里是什么仙诀,根本就是魔诀!不怪为何玄清观历代掌门死的死疯的疯,练习这玄素心诀后,修为虽然能在短时间内提升,却是以自身寿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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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代价,更是有极大的几率会走火入魔!
练习一层还好,这心诀越练到后期越歹毒,以慕君庭如今的十层修为,每天都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魔影更是日日纷至沓来,一点一滴慢慢消磨掉慕君庭那本就淡泊的情感,却又不断巩固他的执念!
如今的慕君庭,对于杀死父亲的凶手,已经没有太多的恨,只是觉得自己应该找到对方,这是他身为人子的责任,而对于当年事情发生的原因,他更是兴不起一丁点想知道的好奇。
而对于玄清观,乃至邵玄芝,他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过是知晓名字的人罢了,并无亲近之感。
可是唯独对闫鸣岐,慕君庭的感觉却完全相反!那些原本应该消散的情感仿佛一股脑的都倾倒在了闫鸣岐的身上,浓烈的如同白纸上的黑墨,完全无法忽视。
这种情感几乎如同锁链缠住了慕君庭,让他喘不过气来,也成为了他入魔的主要缘由。
但慕君庭是什么人,他本就冷静,在玄素心诀的修炼下,这种冷静就彻底转变为冷酷无情,甚至对待自己也是如此。于是他果断选择压制对闫鸣岐的想念,并心里决定以后日子除非必要,绝对不与闫鸣岐相见。
不然,必定走火入魔!
只是尽管如此,他又不是失去记忆,人生过去一大半都与闫鸣岐在一起,怎么可能完全忘却?所以依然天天都遭受到魔念的威胁。
但由于他以冷硬的心神,竟把自己都骗了过去,说服自己闫鸣岐只是自己的普通朋友,以后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入魔的威胁这才小了一些。
将魔念逼退,慕君庭睁开双眼,血丝慢慢消减,他双手回,缓缓站了起来。
呆在这石室六年,已经足够,今日便是他出关的日子!
***
今天,是慕君庭的“祭日”。
闫鸣岐早早的就准备好祭拜用的物品,不顾逄婵的劝阻只身来到了玄清观。
他瞥了那些守卫的弟子一眼,发现果不其然都是自己认识的人,忍不住苦笑一下,无论他性子怎样改变,都无法伤害朋友,也不想让他们为难,之前那种想要杀上山去的念头瞬间少了许多。
这么想着,他幽幽叹口气,选择了一条小道上山。玄清观对他来说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加上他修为足够,一路直到审过崖,都没有人能发现他。
“也好。”闫鸣岐想着,因为平凉掌门大寿,所有的门派掌教都前去祝贺,甚至连一向不参与这种事情的邵玄芝都在三天前动身,所以这也是最后逄婵同意他来的原因。
走到审过崖,闫鸣岐把黄纸堆在一起,取火石点着,然后取出了酒壶。
他喝下一大口酒,却只是看着远处的山峰,并没有说话。
以前的他,拉着慕君庭能说好多时辰,完全不管对方爱不爱听,只是现在,随着对方的离开,他的话也变得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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