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美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谬尔
“……师父他,有说过什么吗?”慕君庭心里惴惴的,生怕邵玄芝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他做梦也想不到闫鸣岐居然也学会对他撒谎了。说到底,两个人都只是为了对方好罢了,也打从心底里如同信任着自己一般信任着对方。
“那倒没有,只是说你这毒挺难办的,估计我们还是得去寻魏南北前辈才行。”闫鸣岐一面说一面站起身子走到桌子旁边给慕君庭斟了杯茶水。
“知道了。”慕君庭松了口气,只要邵玄芝不说,就没有什么大问题。更何况,他想以师父的阅历,应该会比自己更快的看出董纯的古怪,所以慕君庭对自己中毒这件事并不怎么上心。
对闫鸣岐毫不设防,青年道士很快就喝下了对方手中的茶水。
邵玄芝选的药物发作缓慢并且让人难以察觉,又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慕君庭才只当自己累了,需要休息。
可是他这一睡,便是怎样都无法叫醒。
闫鸣岐叫了他好几声,又拍了拍他的脸,确定对方是真的昏迷过去,才终于放下心来。
“对不起了,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的。”闫鸣岐边说边将慕君庭额发理了理,又帮他塞好了被子,最后在他额上落下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啊,真是,太不像我了。”亲完,闫鸣岐又觉得自己简直纯情的不可思议,便弯下身子好好亲了亲慕君庭的嘴巴。
最后,青年走出慕君庭的屋子,对外面吹了个口哨,不一会儿邵玄芝就如同鬼魅般地出现了。
把对方让进屋子,闫鸣岐打量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后才仔细的关上了房门,并且还不忘抱怨一下:“怎么感觉跟做贼似的。”
邵玄芝完全是看在他之后将会倒大霉的份上,才对他多加忍耐,道:“行了,赶快开始吧。”
第二十六章
慕君庭那浓密卷翘的睫毛就如同小扇子一般,缓缓颤动着,最终睁开了双眼。青年刚清醒过来就明显感觉到了不对,他猛地坐直身子气运丹田,却发现原本在自己身体四处游走的剧毒居然无影无踪。
在他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至交好友那总是带着憨笑的面容。
“……鸣岐!”慕君庭瞳孔紧缩,飞身下床施展轻功疾驰而去。
连一大早就来寻人的傅芷玉,站在门口都完全没有察觉到他的离开。
此时的闫鸣岐倒还算轻松,他就坐在属于自己和慕君庭的秘密厢房中,正在往嘴里塞早点吃,看着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但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青年脸色实在有些苍白过头,眼睛下方还有一圈浓浓的黑眼圈,甚至握着馒头的手还有些轻颤。
只能说他运气实在不好,在邵玄芝利用修为将三花之毒过到他身上以后,当晚便第一次毒发,让青年一整晚都备受煎熬,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更是让他恨不得自刎当场,也同样明白了慕君庭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忍受的是什么。
但只要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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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君庭,只要想到对方不必再遭受这样的煎熬,就让闫鸣岐几次三番从昏迷中清醒。
现在毒发过去,青年真的很想好好睡一觉,但以慕君庭的聪慧,肯定很快就会想到此事是自己所为,为了不露出破绽,闫鸣岐只能在这苦苦支撑。
刚这么想,慕君庭就已经如同一阵旋风般冲了进来。
“君……”闫鸣岐刚打算开口,青年道士已经将手搭上了他的脉门。
慕君庭眉头紧蹙,并不打算和闫鸣岐多言,只是无论他怎么把脉,闫鸣岐的脉相都一片平稳,并没有中毒后的迹象。
见状,他干脆探出内力探寻闫鸣岐的气海丹田,可出乎意料的是,闫鸣岐内息清澈,根本不似中毒。
“小庭子,你这大清早是在干什么,难道是饿了?快过来一起吃,我之前还怕吵醒你呢,早知道……”闫鸣岐絮絮叨叨地说。
慕君庭突然打断他,道:“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啊?”闫鸣岐显得一头雾水:“我有什么事是你不知道的?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怪怪的。”
慕君庭放下他的手,难道真的是自己搞错了?他原本以为是闫鸣岐为自己过毒,还满心愤怒,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回事,那自己的毒到底是怎么消失的?
“君庭?”闫鸣岐一边担忧的问他,一边仍是坚定的往嘴里塞馒头。
“……没什么。”慕君庭总觉得这件事透露着难言的古怪,却又说不清古怪在哪里。顿了半晌,他看着闫鸣岐道:“你脸色怎么这样差?”
早就猜到对方会这么问,闫鸣岐眨了眨眼睛,冲他道:“因为我想事情想到失眠,几乎一整晚都睡不好。”
看到他这种神情状态,慕君庭心里一突,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但为了探明真相,他还是没有走,而是沉默的看着闫鸣岐,用眼神示意让他继续下去。
青年见状,便鼓起勇气道:“我昨天想了整整一晚上,想我们的关系……有没有机会更进一步?”
几乎在听到前半句的时候,慕君庭就想出言制止了,可惜没成功,还是让对方都说了出来。慕君庭僵硬的说:“什么更进一步?”
“还用问吗?”闫鸣岐一下跳起来,伸手想要去拉慕君庭的手,却被对方条件反射般躲过了,他虽然有几分伤心,但还是说:“当然是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接受我?”
“你怎么还是如此执迷不悟!”慕君庭显然被他的执着吓坏了。
“可我……”闫鸣岐又上前一步,但再次被慕君庭躲了过去。
青年道士道:“我还有事要找师父,先行一步。你……你脸色实在不好,还是多休息一些。”
说完,慕君庭就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一下子就失去了踪影。
成功用夸张的言语将对方赶走,闫鸣岐低下头,“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怕是慕君庭再晚走一步,就要露馅了。
“这药……还真是霸道。”闫鸣岐自言自语的抹掉嘴边的血迹。之前他和邵玄芝就已经想到,慕君庭肯定会怀疑自己给他过毒,所以邵玄芝予他一粒可以隐藏脉相与气海的丹药,只是没想到这药后劲这么大,竟然迫的他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药是被邵玄芝做过手脚的。
闫鸣岐拖着疲乏的身体一下子倒在床上,虽然用表明爱意这一招成功将慕君庭赶走,但果然还是会有点伤心……不过很快的,他就又想起刚才慕君庭冲进来时的担忧神情,青年一向好满足的很,因此瞬间又觉得自己幸福了起来,并最终带着笑意沉沉睡去。
***
慕君庭虽然觉得闫鸣岐没对自己说实话,但因为瞧不出什么端倪,也只能暂时当自己想多了。
不过心中始终充满疑虑,所以他还是去寻了邵玄芝。
那长相阴柔的男子一见到慕君庭,就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道:“君庭,你今天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师父。”慕君庭行了个礼,后问:“今日一醒,徒儿便感觉到自己毒性已除,百思不得其解,还望师父解惑。”
“那解药果然有用。”邵玄芝舒了一口气,道:“为师总算可以放心了。”
“那这毒,果然是师父您……?”
“为师何德何能,可以帮你除去身上剧毒。你想必也早就看出,董纯对于你中毒这件事表现疑点颇多。”邵玄芝将之前董纯“赠药”的事情说了,当然省略了自己将解药震碎的事情,半真半假的事让他说的都跟真的一样。
至于解药何时吞服的,为何慕君庭自己完全没有印象,邵玄芝直言其实昨日夜里他去送药时,发现慕君庭已然熟睡,不愿扰他好梦,自己便暗中用内力把解药喂他服下了。
慕君庭心里却疑惑不减,不明白为何师父不叫醒他,更何况自己一向浅眠,怎么会没发现师父的到来。
邵玄芝虽然仍然面带笑容,但在心里却把闫鸣岐骂了个狗血喷头。
昨日明明还给过他另一粒药丸,让他拿着冒充解药先给慕君庭喂下,却没想到这青年办事如此不牢靠,竟然完全忘却这一步,直接将人迷倒。
邵玄芝心里别提有多么窝火,那个蠢家伙,果然一点生存的价值都没有!
第二十七章
尽管慕君庭心存怀疑,但由于没有确切的证据,所以暂时没发现闫鸣岐代他受过的秘密。
“鸣岐。”慕君庭刚走过观内湖泊,就看到闫鸣岐与逄婵遥遥走来,两人不时交谈什么,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听到慕君庭叫自己,闫鸣岐顿了顿,才转过头来冲他挥舞着右手,笑容满面地打招呼,但并没有上来和他攀谈的意图,和以往见到他的反应大不相同。
慕君庭见状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可脸上始终保持微笑,并在与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点了点头。
又走了几步,青年道士回过头,就看见闫鸣岐此时竟继续和逄婵交谈了起来,脸上的笑容明亮的刺眼,却并未看向自己。
慕君庭双眸微闪,振臂一甩衣袖,带着些许自己都不懂的怒气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感觉到对方已经走远,闫鸣岐暗地里松了口气,他这几天日日提心吊胆,生怕君庭发现自己过毒之事,今天便是来和逄婵商量,要不要趁早一起下山。
玄清观位于雪山之巅,灵气充沛,实在为修行感悟的好地方。但此时好友开口,逄婵自然不会舍不得这些外物,立马二话不说的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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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行动派,遂决定过了今晚就走。
慕君庭从邵玄芝那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的不愈一下升到了最顶点,表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只是他刚从大殿出来,就脚不沾地的急速往闫鸣岐所在的地方掠去。
他心里怒火熊熊燃烧,青年道士怎么也没想到,这闫鸣岐竟短短几日就长了那么大能耐,连去留都不屑与自己说了!
而且更让人生气的是,他还整日与那平凉剑派弟子厮混在一起,在慕君庭看来,逄婵天生一双勾人的桃花眼,举止轻浮言语轻佻,还总是动手动脚的,根本就是一个别有用心的登徒子!
青年道士有点忘记了,闫鸣岐可是个八尺男儿,就算逄婵真是什么登徒子,又怎么会去占闫鸣岐的便宜?
不过慕君庭哪有空去想这些,他对闫鸣岐满腔怒火,对方最近行事古怪,对自己还躲躲闪闪,若说心里没鬼那就是笑话。
尽管鸣岐推说他是因为心伤而躲避自己,但慕君庭却觉得太蹊跷,虽然不愿承认,但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拒绝他,偏偏这次反应这么大,肯定是有事瞒我。
青年道士也看的出来,鸣岐最近竟有些肉眼可见的虚弱,和平时活力四射的模样大相径庭,就算他总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但他的脸色和说话时的语气神态,慕君庭这么多年早就铭记在心,因此一丁点细小的变化也逃不过他的眼睛,更何况他也自始至终都怀疑对方是中了毒。
他倒不是盲目自信,只是太了解闫鸣岐,也了解他会做的每一个选择,尽管想让对方放弃那份恋慕心情,但又矛盾地知道他的心意有多么坚定。
然而在这自信的表象下,其实慕君庭心里也有一丝忐忑,生怕长久以后对方真的会死心,会和自己保持距离……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结果。
但就这一点点不安,也都被他强行压下,脸上未表露出分毫。
***
慕君庭最终在审过崖上找到了闫鸣岐。
审过崖地处崎岖,周围冰雪终年不化,崖下更是万丈深渊,若要跌下便尸骨无存。
不远处岩壁上还有一处洞穴,是历代掌门的闭关密室,若无掌门手牌与传承之血,谁也不准进入。
除了闭关,审过崖偶尔也用来惩戒弟子。记得那年闫鸣岐还是少年,色胆包天,竟敢偷看观内女弟子洗澡。虽然他并未成功,又不是玄清观弟子,但却依然被邵玄芝扔到这山崖之上,悔过三天。
慕君庭当时也觉得他行为过火,应该受到惩戒,可就算是闫鸣岐那时已经跟沈星楼学习过,审过崖上的低温又哪是他能受得的,因此在求情未果以后,慕君庭就偷偷怀抱暖炉与棉被,甚至还用玄清观传人之血,为闫鸣岐打开了崖上闭关密室的门,让他进去取暖避风。
那三天,慕君庭每日聆听完师父讲道后,都会带着好吃的去看望闫鸣岐,那是他第一次违背门规做这些,虽然一方面觉得自己知错犯错,可另一方面又无法弃闫鸣岐不顾。
但这一切又怎能逃出邵玄芝的眼睛?男人并未说破,却在闫鸣岐的惩罚结束后,命慕君庭在上祖殿跪地七日自省。
并且因为这次有邵玄芝的禁制,闫鸣岐没有办法像慕君庭那样进去看他,只能自发的跪在殿外同好友一齐受罚。
对这一切,邵玄芝只是冷眼旁观。
到第六日的时候,邵玄芝无视门边已经快要昏迷的闫鸣岐,迈步走进上祖殿内。
慕君庭跪的笔直,毕竟学过辟谷之术,所以他坚持的时间要更长些。更何况他确实有错在先,因此并不会逃避责罚。
邵玄芝缓步走到他身边,手一挥,殿门关闭将闫鸣岐阻隔在外。
这位拥有过人美貌的道人,先是抬头将目光落在殿内的上清天尊像上,过了半晌才道:“玄素仙诀,你练得如何?”
慕君庭闻言一愣,低着头没有回答。
“那是我们玄清观最高法诀,只有我的亲传弟子才可以修习,但是……为何我在你体内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玄素之力?”邵玄芝冷道。
玄素仙诀至高无上,本来应该再过一些年岁才能让慕君庭学习,但少年实在天资过人,所以邵玄芝便提早将心法交给了他,却没想到他居然并没有修炼!
见慕君庭还是沉默,邵玄芝大喝:“回答我!”
慕君庭抿起嘴巴,最终看向邵玄芝,道:“玄素仙诀是修仙心法,但弟子……不想成仙!”
“你只想做个普通道士?”
“是。”
“为什么?”
“弟子……天性懒散,只想做个闲散道人,闲云野鹤自在修行”
啪!
邵玄芝回打了少年一巴掌的手,嘴角冷笑:“胸无大志,还配做我玄清观弟子?但这根本不是真正的理由,说,到底是为什么!”
此时慕君庭那白玉般脸颊一下红肿起来,他十分倔强的不肯吭声,可毕竟还是个无甚心机的少年,最后在邵玄芝的施压下,终于还是说了实话:“欲成仙者,需杜绝七情六欲,斩断一切凡缘,弟子……不愿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已是语气坚定,看向邵玄芝时目光灼灼。
走上修仙一途的人,全都性格清冷,难听点就是无情,慕君庭不愿这样!
邵玄芝霎时皱眉,也马上想到了一向听话认真的慕君庭,为什么会说出这番话来。
“是因为闫鸣岐!”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毫无询问之意。
慕君庭仍然是看着他,却没有回答。
少年是第一次交到同龄的知心朋友,虽然只有两三年,但慕君庭却渐渐的觉得自己“活”了起来,仿佛知道了人活下去的理由,又应该怎么活下去,而不是想以前一样,只是见周围人修行,他便修行,见周围人学道,他便学道。
斩断前尘……他曾经见过在修仙路上有所成就的言知尊长,斩断前尘后是什么模样。
尽管为人父、为人夫,尽管曾经感情那么深厚,但在斩断前尘的那一刻,妻女在言知尊长心里突然变得不重要了,就好像对方不过是知晓名字的陌生人一般,任凭妻子和女儿的哭喊,尊长只是头也不回的离去,再也没有探望过她们,也完全不关心她们过的怎么样,孤儿寡母应该如何生存。
这样无情无义的道……不是他慕君庭的道!
“你小小年纪,知道什么是道?”邵玄芝冷声道,他张开双臂,看着这雄伟的大殿,说:“我本是将死之身,只是残留一口气苟活于世,为的……就是将你培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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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玄清观主!”
“你难道以为,你真的只是山野村妇之子?单是这张皮囊,就无法说的过去!”邵玄芝死死掐着他的脖子,将少年提了起来,直到少年脸色铁青近乎晕厥,才放开了手。
“你现在真是弱小的可怜!你父母全都被奸人所害,便是那闫鸣岐……我现在一只手都可以将他碾死!你毫无自保能力,反抗,你又拿什么反抗我?这世界,强者为尊!”
慕君庭惊讶的看着邵玄芝,他这是第一次听到关于自己身世的事情!可对方显然不愿再提。
“你若不愿修习、自甘堕落,我自然也无法阻止,但我告诉你,我每过一段时间就会检查你的进度,若是无法让我满意……我会让闫鸣岐、死的不是那么容易。”
从大殿离开,邵玄芝看着门口昏倒的少年,面孔尽是冷意。
他想起自己的师父、慕君庭的亲生母亲,那有天人之姿的女子,当年所说的话来。
“不,我并不打算传位于玄芝,”女子站在竹林旁,似乎在与什么人说话,只是那人被另一端的竹叶遮挡,邵玄芝看不清面容。
“为何?”那人问,声音浑厚沙哑。
“玄芝虽勤奋努力,但在修行上,阿行天资胜他太多。更何况……这孩子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无法担我玄清观大任。”那女子声音清冷,理智的近乎冷酷。
邵玄芝浑身颤抖,完全没想到在自己最喜欢的师父眼里,自己竟然是这种形象!
多年以后,女子羽化,只留下两三岁的慕君庭。邵玄芝看着那与师父有些许相似的面容,想恨,却又无法完全去恨。
他对师父的喜欢,尊敬,仍然存在心底,尽管那颗心已经千疮百孔。
“我并不是师父说的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相反,我一定会让慕君庭出人头地,让他能够接任掌门之位,甚至,修成仙身!”
“我不是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的人,不是!”邵玄芝满眼血丝,执念之深,如迅速生长的大树,在他脑海里生根发芽,并成为他多年之后修行停滞不前的一大阻碍。
第二十八章
此刻审过崖上,闫鸣岐看着这熟悉的地方,难得的叹了口气。
他基本上是不会叹气的,认识闫鸣岐的人都知道,他总是像个小太阳般活力四射,仿佛天塌下来他也不介意一样。
但很显然,他也会有烦心事。
一想到这几日看见傅芷玉时,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让他充满了压力。少年时期,他与傅芷玉关系还是不错的,只是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渐渐不愿和自己相处了。
甚至现在再见到她,女子看向自己的目光还有一丝隐藏很深的怨毒。
青年又叹了口气,索性不再去想了,只是把双手放在嘴边,似发泄一般冲悬崖对面的高山大吼:“慕君庭你这个大傻蛋!!!!!!!!”
“……为何这么说?”
闫鸣岐完全没有防备,被吓得往旁边跳了一大步。
“你怎么在这里?!”青年大惊失色。
“你能在,我怎么就不能在?”慕君庭手掩在嘴边,似乎是被他的反应逗乐了,笑道。
闫鸣岐咳了一声,搔了搔下巴,慕君庭本来就长得好看,此时一笑简直有种天地都黯淡了颜色的错觉,在闫鸣岐眼里只剩还在微笑的他了。
不过慕君庭的笑容没维持多久,他很快揽起笑意,走近闫鸣岐身边,眼光闪烁,道:“为何不与我说一声就要走?难道是我……哪里惹你不快?”
闫鸣岐倒抽一口气,双手摆的跟拨浪鼓似的,急忙说:“当然不是!我,我只是……”
慕君庭眼中光一闪,抬手就要去抓闫鸣岐手腕,青年吃了一惊,也瞬间知道他想做什么,赶紧往后退了一步把人隔开。
“你……你做什么?”闫鸣岐眼珠乱瞟,一副心惊胆战的样子。
慕君庭道:“我还是觉得不放心,想再看一次你的脉相,来,把手给我。”
“我……”闫鸣岐脸色变了几番,刚打算拔腿跑路,就听得脑袋上方有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叫道:“慕君庭!你今日大限已到!”
青年道士脸色一变,挡着闫鸣岐退了几步,就见一个身材结实的大汉“轰”地落地,在他身后还跟了八个黑衣男子,各个功力不俗,统一用黑巾遮面,看不出长相。
“你们是什么人!”见对方来者不善,闫鸣岐抽出剑来直指前方,慕君庭也是右手搭在剑柄上,面上满是冷意。
“取你狗命的人!”那大汉目标明确,根本不愿再多话,抬起手来就是杀招。
慕君庭反手将闫鸣岐推到身后,抬剑和那大汉缠斗在一起,而剩余八名黑衣人有五人也向慕君庭攻去,只有三人冲到闫鸣岐身边牵制他。
“……也太不重视我了吧!”闫鸣岐面皮抽动,一看那六人合力围剿慕君庭,只想速战速决去帮他。
他一声暴喝,身影如雷电一般急速冲出,手上剑花凛冽,气势过人,竟逼的那三名黑衣人齐齐倒退。
只是这气急攻心不是好事,闫鸣岐一滞,居然发现三花毒有提前发作的征兆。
那三名黑衣人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功夫虽不及闫鸣岐,但胜在人多,此时分开站立,一齐攻击他,霎时剑影就如同大网将他笼罩在其中。
闫鸣岐冷哼一声,就算毒发也得先帮慕君庭解决这个麻烦!这么想着,他右手震腕,脚踏七星,一手隐逸剑派的形意剑便被他施展出来,剑随意动,意随心动,短短几招就将那三人再次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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