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者上钩[美强]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谬尔
邵玄芝都有些气笑了:“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我,你能达到今天这样的高度吗!”
“是啊,为了我好,让我去练玄素心法,不练就杀了闫鸣岐,这还真是为了我好啊。”慕君庭的笑容有些崩塌:“如果不是你,我会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他的眼睛不知何时已经一片血色,白净的脸庞狰狞,看起来就像要吃人的恶鬼。
其实慕君庭从小到大的愿望都很简单,就是能和在乎的人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度过一生,就算是杀父之仇,他也可以放下,毕竟他连他的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清楚,一直以来想要报仇,也不过是因为他那超乎常人的责任感。只是他的师父却硬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身上,这才让他觉得格外痛苦。
而能让他坚持去修炼玄素心诀的最大动力,就是为了保护闫鸣岐。
“这是我们玄清观掌门人的宿命,你也不可能逃脱。”看着那熟悉的红色,邵玄芝勾起嘴角:“再说了,难道我真的会因为你不好好修行,就去虐杀一个小孩子吗?明明是你太愚蠢,才会上当。”
“你真的不会吗?”慕君庭脸上青筋暴起,让那张易容用的假面皮显得格外可怖,他露出一个邪恶的笑来,道:“舒行师叔为什么会疯……不就是因为你杀了林月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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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师兄,我是认真的。”舒行勾起一个邪邪的笑容,冲邵玄芝耸了耸肩。
“你怎么这样不懂事?师父生前把掌门之位传给你,那是对你的信任!你现在怎么能说不干就不干?你当这是菜馆点菜,这么随便?”邵玄芝声音不自觉的拔高了。
天知道他多想得到这个掌门之位!但眼前这个人却丝毫不珍惜!
“为什么不能?更何况掌门这种东西……我本来就不想做啊。”舒行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嗤笑一声,又对邵玄芝道:“再说,你现在做代理掌门不是做的好好的?你想要这个位置,给你;我想要自由,离开这不是皆大欢喜?”
他一脸不理解的看向邵玄芝。
舒行向来我行我素,前几年朝廷与外邦开战,他竟做了个甩手掌柜跑到前线去打仗,现在战争结束,他居然还拐带一位将军回来,决定和那人从此相伴于江湖,看遍天下美景。
如今他跑来跟邵玄芝说一声也不过是为了道别而已,他决定的事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但就是这样,邵玄芝才无法接受。从小到大,舒行都是这样简单的抢走一切他想拥有的东西,然后又弃之如履,和他相比,邵玄芝觉得自己简直像个傻瓜一样。
当初武林大会,他拼死修炼只是第二,夺得魁首的却是从不好好练功的舒行。当初战事告急,舒行离开就可以,他想去支援却被提醒作为大师兄不能这么不负责任,现在战争结束,舒行也就跟着军队打了几次仗,世人就又说他是有情怀有气魄的民族英雄……而他邵玄芝呢?不过是个代理掌门,不过是“舒行的师兄”而已!
看着舒行的笑脸,邵玄芝怎么都抑制不住心里阴暗的情绪。他恨这个师弟,从小恨到大,恨他什么事都比自己强、恨他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恨他从不知道珍惜!这恨意在当初听到师父决定立舒行为掌门时终于达到顶峰,而现在,就是爆发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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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一包下去,你师弟必死无疑。”童无情呵呵笑着,明媚的少女面容,声音却是完完全全的男性嗓音:“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都没事,第四天就会突然‘啊’地一下,大吐血,回天乏术!”
“不……要死的人不是他。”邵玄芝挑眉,看着手上的药粉道。
他的确是想要这个掌门之位,但现在接下来,也不过是落得一个“舒行不屑要”的臭名。他既然要做,就要彻底毁了舒行,让人从今以后提起玄清观,想起的人就是他邵玄芝!
而且他也真的没有想到,舒行竟然会喜欢上男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玄清观怎么会出了他这样一个败类?
“话说,为何不把那包药粉给我?”邵玄芝轻笑着,指了指童无情腰上的口袋。
“这是我专门用来对付负心汉的,只要服下它,那人便会永远陷入锥心般的痛苦之中,每次发作都会比上一次更疼。虽然这也是我的心血之作,但三花粉更适于折磨人,却不适合你的情况。”童无情趴在邵玄芝后背上,贴着他的耳边轻声道:“是不是现在很庆幸,你不是我的心上人?”
邵玄芝只是微笑,并不答话。童无情也不是真心提问,便又道:“不过,既然不想要你师弟的命,那你拿这包药做什么?”
两个人谈的随性,没人注意到在床底下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死死捂着嘴巴,脸色苍白一片,生怕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两人离去许久,他才敢从床底爬出来。
那小孩白白嫩嫩,长的可爱至极,正是幼时的慕君庭。前几天舒行才因为有趣交给他一门闭气的功夫,却没想到今天竟然就能够用上。
他愣了一会儿,似乎还没有接受自己一直敬爱的师父竟是这样的人,不过他也很快反应过来,拔开两条短短的小胖腿就跑,想要去通知舒行,却没想找了一圈,才得知师叔刚刚离开的消息。
而面对邵玄芝笑眯眯的询问,小小的君庭什么都不敢说,只能把这个秘密死死压在心底。
或许玄清观里的人都命中注定难逃情劫,他们的一生都会注定爱上一个人,并且会为那个人献祭一切。
如同舒行为了林月生发疯,也如同师父为了那个男人死去。
邵玄芝一边想着,一边打理着师父的坟墓。十天前,舒行和林月生还在赶路的时候,林月生突然暴毙,没有人能查得出原因,舒行也因为拒绝相信这个现实而走火入魔、彻底疯癫。虽然之后邵玄芝就派人把人接了回来,但就在昨天,舒行接连打死数个弟子出逃,不知去向。
不过无所谓,邵玄芝笑着为师父的墓上添上几捧鲜花。反正其他人也知道他“努力”帮助过舒行,反而会给他安些仁义道德的名号呢。
最后在师父的坟上敬上一杯酒,邵玄芝弯下腰,如同对待什么珍宝一般亲上了那冰冷的石碑。
慕君庭,慕君庭……师父,您毕生恋慕着那不属于您的一座庭,却不知徒儿却独爱您曾赐予的一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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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什么!”邵玄芝冷下脸来,对慕君庭喝道。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慕君庭也表情僵硬,说:“但请你记清楚,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若是鸣岐受到了什么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说完,他压抑住涌上来的暴虐情绪,又看了一眼闫鸣岐消失的方向才转身离开。绝刀门的门主还等着他,不能耽搁太长的时间。
邵玄芝站在原地,胸口起伏半晌,才愤怒的将长剑扔在地上。
“这个……小兔崽子!”
他一脸阴狠,若不是因为慕君庭是师父仅存的血脉,单单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孩子,自己早就把他掐死在襁褓里!
“以为比我强……就能威胁到我?”邵玄芝自言自语,脸上不受控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舒行不也比我有能耐?我自有办法让你们生不如死!”
第三十七章
直到确定自己彻底离开了邵玄芝的视线,闫鸣岐才终于呼出一口气,倚在了某个偏僻院子的墙上。
他解开右手缠着的纱布,果不其然,手心上的黑色又向外扩散了一圈,他现在只觉得浑身筋脉剧痛,连站都站不稳,只能慢慢倚墙滑坐在地。
虽然疼痛难忍,但回想起刚才邵玄芝的表情,就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从小到大见到那“老妖怪”他总是心神不宁、畏缩胆怯,今天勉强算是报了一箭之仇,自然让他欢快。
等待抽痛过去,闫鸣岐包好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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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就打算离开,他决定去干点正事。当时在醒孽楼得到的“名单”,倒不如说是几个人名比较恰当。其中,他从郴州分舵的一个堂主得到过两个名字,那堂主曾经见过要买凶杀慕君庭的人,虽然遮掩了相貌,但那人身高八尺,身形极其壮硕,如同铁塔一般,而且武功十分高强,这样的人很好辨认,不是风华堡的二堡主,就可能是凌天阁的四长老;但此分舵的副舵主却形容的完全相反,说那人身形高瘦,一双露在外面的眼睛突起,如同毒蛇一般阴险,并不像是正派人士,而且似乎内力不济,这样看来只有追魂坊的坊主符合形容;可曾经为分舵主与那买凶人士倒茶的弟子却说,那人身形普通,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但他十分特别,即使坐着也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让人看了便心生胆怯,那弟子曾在御剑门的门主那里见过这样的气势,而且他们两人还有相同的白胡子。
这让闫鸣岐十分头痛,这三个人说的都信誓旦旦,可内容却完全不同,根本没有一丁点相似,让人无法分辨出谁真谁假。
看来只能一个一个的起了,闫鸣岐想,幸亏除了追魂坊的人,其余三人此时都在此地为赫青芳祝寿,也算方便。
闫鸣岐运气不错,刚跳上房梁就看到一个东张西望的身影,他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整个人趴在房檐上,就看见是一个穿着灰白色弟子服的少年正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往这边跑。
御剑门的人?
真是得来全不工夫。见那弟子已经跑远,闫鸣岐便小心的跟了上去。
那弟子走了很长时间,但别看平凉剑派客人众多,偏生这弟子左拐右绕的就是能躲过那群人,一路上竟是一个人都没有发现他。而他最终的目的地,也并不是此次平凉剑派为御剑门准备的院落,反而是后山一个相当破败的柴房。
见那弟子进去,闫鸣岐轻巧的躲在了窗下,小心的探出头查看屋内的情况。他的轻功早已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并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
灰衣弟子一进屋子就挨了骂:“怎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
出声的是一个络腮胡子大汉,他头发和胡子全白,但身体十分硬朗,声如洪钟。闫鸣岐认识他,知道此人就是御剑门的门主邓迅。
那弟子呐呐不敢言,白发老者本身也只是为了出气,并没有打算让他说出什么所以然来,便一把抢过弟子刚才举在手上的竹简看了起来。
他一目十行,没多久就“啧”了一声把竹简扔给了不远处的一位美妇人。
对方也是个江湖上有名的人物,正是四大剑派之一、嫣剑派的掌门林露。
嫣掌门看完也是冷哼一声,道:“这赫青芳也未太不把我俩放在眼里了。”
“那老头子真当这里是他的地盘,我们不敢做什么?!”御剑门门主恨声道:“到时候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咱们拼个鱼死网破!”
“你不要冲动,要怪就只能怪郑和光那个没脑子的家伙,本来我们三人联手,还不怕赫青芳妥协?但他现在却站到赫青芳那边去了,也不知那老头许了他什么好处。”
闫鸣岐一惊,郑和光不就是绝刀门的门主吗?
“可恶!尤其现在那姓董的又跟着插了一脚,东西更难到手了!该死,他到底从哪里得到这个消息的!”御剑门门主气的一拍桌子,小桌哪经得起他的攻击,立马四分五裂,其中一块碎木打到站在门口的灰衣弟子,直接就把那弟子打飞了出去。倒是林露不愧是顶尖高手,随便一个闪身就完全躲过了这些蕴含内力的木头。
有一块木头也从窗户这里飞了出来,把窗户打出一个大洞,让闫鸣岐不敢再探头往里看,只能贴着窗棂听那两人谈话。
但那两人说来说去也没讨论个所以然来,可见盟友倒戈对他们十分不利,闫鸣岐只能知道他们几个人似乎在争抢什么东西,而且这东西就在赫青芳手里。
又过了一会儿,见两人打算离去,闫鸣岐抢先一步施展轻功离开。他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落脚,心道这两人商讨的事情大概会牵扯到慕君庭,不然那人为何偏偏要伪装成绝刀门的弟子?
看样还是得去找慕君庭一趟才行,他叹了口气,但又打从心里为有借口去见慕君庭而高兴。
真是……着魔了啊。
但他不知道此时绝刀门门主正带着慕君庭去见碧霞山庄的人,自然是找不到他的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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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用过早饭后,院落里便围了一圈人,虽然两天后才是赫青芳的寿辰,但客人总不能闲着,除了有些人选择出去逛逛,也有人提议一起切磋一下打发时间。说话的人是少年,附和的也大多是青年侠士,真正成名的大侠就只是乐呵呵的看着他们,还有几个闲不住的老前辈说要给他们做裁判,场面倒是十分热闹。
正巧逄婵也基本上把所有事情布置完,之后的工作也已经分配给手下的师弟师妹,便也来参观参观。而虽然闫鸣岐想去监视御剑门门主等人,但当他看见慕君庭易容成的裴航居然也来到这个临时的比武场以后,他脚下步子一转,便也就跟着来了。
“鸣岐!来这里!就知道你肯定不会错过热闹不看。”可惜逄婵不懂他这个好友的心,一看见闫鸣岐出现,就急忙把人拉到身边。
闫鸣岐无奈,但也不好拂了逄婵的意,更何况慕君庭是摆明不想见到他,他又何苦自讨没趣。
于是顺着逄婵的牵扯,坐到他旁边的椅子上,闫鸣岐仰起头对逄婵露出一个笑脸。
逄婵很高兴,一直忧郁的好友开朗起来,也让他把最近几日的劳累给抛在脑后。他跟着坐下,手臂与闫鸣岐相贴,看着对方的眸子里满是柔情。
说他对鸣岐没那种心思,谁信!
慕君庭站在场地对面,冷冷的看着互动的两人。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个排行末尾的弟子,自然不如逄婵面子大,没有椅子可坐,但他在意的当然不是这些。
该死,别再冲他笑了!
慕君庭盯着闫鸣岐的脸,恨不得直接把这人打晕藏起来。笑、笑、笑!对那个一脸风流相的家伙有什么可笑的?!
尽管慕君庭一方面理智在告诫自己这样的想法太过无理取闹,但他偏偏就是银牙暗咬根本止不住的生气。
逄婵毕竟是习武之人,慕君庭这样迫人的盯视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
只是看过去却发现对方完全是一个陌生人,只有眼神里的压迫感有些熟悉。不过逄婵本来就不是什么温吞礼让之辈,发现对方的敌意以后他也皱起眉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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闫鸣岐自然察觉了这两人暗地里的剑拔弩张,虽然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心里却暗暗着急,也不知道慕君庭这突然之间是怎么了?
慕君庭此时也是自知情绪难以控制,不发泄一番的话怕是会有不良后果,便在主持前辈的一声“谁要第一个挑战?”中走了出来。
他冲那位前辈行了个礼,便出剑直指逄婵。
众人哗然,绝刀门虽然不算是什么小门派,但也达不到四大剑派的高度,更何况逄婵还是赫青芳的嫡传弟子。逄婵来这里本来就是看个热闹,在场的少年侠士们哪敢与他挑战?也不知这绝刀门的弟子是什么来路,与其说是不知轻重,倒不如说是自取其辱了。
因此,不少人便大笑出声,笑话慕君庭的不自量力。
慕君庭也不恼,他看着逄婵,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挑衅,却并不敢把目光放在他身边的闫鸣岐身上。
闫鸣岐虽不知道他突然这样做是为什么,但他深知自己的这个至交好友武艺有多么高清,若是逄婵在这种场合下输给了他,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立足?
堂堂平凉大弟子被绝刀门一个无名小卒所败?
于是第一时间,闫鸣岐就伸手去拉逄婵。
逄婵本来确实想去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但在闫鸣岐拦住他以后,他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了犹豫与担心,便明白过来闫鸣岐不想让自己上场,虽不知原因,却不想让他失望,便没有起身应战。
慕君庭在一旁看着他两人“眉目传情”却是看的怒火中烧,他现在性情大变,尤其在闫鸣岐的事情上只能用不讲理来形容,于是他挑了挑眉,故意道:“怎么,逄大侠是不敢吗?想不到平凉派弟子,居然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此话一出,又是举座皆惊,逄婵更是无法再坐住,事关师门名誉,就算是什么龙潭虎穴,他也要一探。
于是漂亮的青年站起身,安抚性的拍拍闫鸣岐的手背,便往场上走去。
却不知道这个小动作,已经彻底犯了慕君庭的禁忌。
第三十八章
见慕君庭眼神肃杀,似是动了怒,闫鸣岐想不到缘由,却绝不会看错他的情绪。
怕他伤到逄婵,闫鸣岐便抢先一步挡在前面,笑道:“我这友人这些天一直忙碌寿宴的事儿,恐怕还没有歇息过来吧?我呢……虽然武艺平平,远不如阿婵,但作为好友,为他分忧也是应当的,不如就让我先和这位小兄弟切磋下,热热场,如何?”
他这话却是有些自谦了,他武功以前或许不如逄婵,但如今却足以跻身一流好手之列,就算是绝刀门门主来了,都有一较高下之力。
可惜,逄婵不知道,慕君庭也不知道。
慕君庭在看他跳出来的那一瞬间脸色就已十分难看,一是因为他为了逄婵执意与自己作对,二则是因为慕君庭一看见他心绪不稳,真气乱窜,恨不得把这不懂事的“心魔”打晕藏起来才好。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道:“这话可折煞裴某了,江湖上谁不知盖天剑闫大侠?能得到闫大侠的指点,实在是裴某之幸。只是不知……原来平凉剑派,连一个小小的挑战都不敢接,却需要外人出面帮忙?”
他对闫鸣岐态度还好,对逄婵却是极尽挖苦之能事,若是让别人知道这人便是传说中的舜慕仙人,估计打死都不会相信吧。
慕君庭也深知不应如此,可惜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看见逄婵他就浑身不舒服,偏偏又不知道为什么。
在他说出这样的讽刺言语后,没想到得到的却是逄婵微微一笑,道:“别人我无话可说,但是鸣岐嘛……他与我关系莫逆,早已不分彼此,他自是能代表我的。”
就算不知道是为什么闫鸣岐对这个裴航有些忌惮,但既然好友有意做什么事,逄婵自然不会阻拦,反而会像个傻父亲一般全力支持。
他这话说的是兄弟情深,可惜在慕君庭耳中就完全变了个味道。他早就对这两人关系充满怀疑,此时听逄婵就这样坦白“承认”,自然是怒不可遏,恨不得将眼前那桃花眼的男子撕成碎片。
逄婵直视他这样的目光,心惊之余却产生几分违和感,因为这目光他总觉得自己不是第一次见,但又偏偏对眼前这裴航全无印象。
难道……是易容?
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这种可能性,鸣岐这般不愿自己与他冲突,或许是早就知道了对方是谁,但……到底是谁呢?
他这边兀自思索,那边闫鸣岐已经错开脚步挡在了逄婵面前,抵挡住慕君庭杀人的视线,只是这样明显的袒护却让慕君庭更是不愈。
「此事与你无关,下去。」
闫鸣岐一愣,才意识到是慕君庭传音入密,只是对方何曾用这样严厉的语气和自己说话?想到慕君庭对自己已经如此厌恶,就让闫鸣岐有些伤心,但他并不想让逄婵有什么闪失,还是道「不,在你不说明白你到底要做什么之前,我是不会让开的。」
慕君庭脸色也有些扭曲,闫鸣岐从小到大都很尊重他的意思,永远把他放在第一位,又何曾为了别人对自己这般执拗?若不是有理智尚存,他早把这人虏到偏僻角落教训。
但他现在也只能咬牙切齿「不关你事!让开!」
闫鸣岐最讨厌的就是对方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把自己排除在外,当下也生了几分火气,打死不肯让。
他二人私下争吵的火热,明面上看却是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动谁,让台下不禁有些骚动起来。
毕竟,这些人是来看切磋武艺的,不是来看比谁眼睛大的。
而就在这时,逄婵却猛地一个激灵,想到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敢想的可能性。
可是,如果裴航真的是“那个人”的话,那闫鸣岐最近的改变也就不难解释了。
……明明一直为慕君庭的死而黯然神伤,这几日却又忽然打起神笑容满面……除了那个人,谁还能这样牵动好友单纯的心神?
再看那人外貌虽变化巨大,但那眼神……怪不得如此熟悉,以前每当自己靠近鸣岐的时候,慕君庭虽然自己没有意识到,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总是隐隐蕴含怒气,如同现在这样。不,也不完全一样,因为现在那怒气更加汹涌,而且毫无遮掩的意思。
如果对方真是慕君庭的话……
逄婵皱起眉头,大步上前,长剑出鞘指向慕君庭,道:“也不用鸣岐为难了,既然裴少侠执意与逄某比试,逄某又怎好拒绝?”
如果对方真的是慕
愿者上钩[美强] 分卷阅读44
君庭,自己又怎么能放过他!闫鸣岐这些年来为他伤的心,吃的苦,逄婵全都看在眼里,好友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只要想到他就心疼的无以复加!以前只当慕君庭死了,便也无话可说,但这人明明活着却又隐瞒鸣岐,让他受苦受难、心碎心伤……不把这人大卸八块,实在难以平息他的怒火!
眼见逄婵突然自己上来,闫鸣岐虽然着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退下,一瞬不瞬的盯着场内二人。
慕君庭早被两人这拉拉扯扯搞得耐心尽失,此时见逄婵也气势汹汹的一副问罪架势,他懒得再说那些客气话,简单的举剑抱拳后就开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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