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鬼之饲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魍生
妄尘强稳住自己慌乱的心神,连同潭痕两人半抱半扶的把江余清放在床上并扒开衣服准备疗伤。
只见那被血染得半红的白衣下,一道狰狞的伤口从右肩至左腰将江余清的后背的肌肉撕碎成两段。
而刚刚帮妄尘扶江余清的潭痕也终于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栽倒在了床边。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开始进入三人同居篇~~
可能要飙车了_(:3∠)_
☆、三人行。必有……
妄尘草草为江余清和潭痕止了血后,趁着夜色将昏迷不醒的两人带回老庙里安置好,才以自己自身修为辅着药物为他们二人仔细处理起伤来。
但这并不代表他今晚的工作就这么结束了,因为除了昏迷不醒的江余清和潭痕之外,那间小屋里还有三个人需要处理。
准确的来说是两具尸体外加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以孙文成的身份,把他的尸体留在玉树楼只会给玉树楼的人带来大堆麻烦。而碧澄,他既然是赵家的子孙,那边让他认祖归宗吧。
如此,妄尘趁着黑夜将孙文成悄无声息的送回了孙家。而碧澄,则被他带回了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赵家。妄尘赵家宅院边缘未被毁坏的小林里寻了一处地平坦的空地,挖了个坑后将碧澄葬在此处。
妄尘不知道碧澄在赵家的本名叫什么,他削了一块碑后立在坟前,犹豫再三后只字未留便离开了。
最后便只剩下紫玉。
妄尘在接近紫玉的时候就感觉到他身上被人下了某种禁制,显然设下禁制的人比妄尘修为高,妄尘虽然能探查到却对此无能为力。可妄尘又不能将紫玉独自留在这里,无奈之下妄尘只有将紫玉也带回了老庙和另外两人挤在庙里。
好在玉树楼今晚所有的人都因为那个魔修和昏迷不醒,妄尘来来去去好几次也没有惊扰到任何人。
直到天快亮时,妄尘才好不容易拾好了一切,筋疲力尽的坐在庙门前的石阶上,靠着门框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见鬼的!怎么是你!”
妄尘被身后突然一声怒吼吓得一头撞上了门框,他顾不上喊疼爬起身就进了庙里。
只见潭痕一脸凶相的瞪着江余清,而江余清正苍白着脸半坐起身,受伤的后背靠在身后的墙上留下一抹血印,看样子是被潭痕一把推过去的。
“这句话该我问你才是!”江余清一张没有血色的脸铁青,眼中凶色丝毫不输潭痕。
而昨夜被妄尘最后带回庙里的紫玉还在昏迷,只是他此时整个人可怜兮兮的被挤在另一边的墙根,几乎陷进干草和墙角之间的缝隙中。
“晦气!一觉醒来身边竟然是个臭男人!”
“晦气?你一个鬼修还有资格说这个词?”
“你们两个给我躺好!身上的伤好踏实了?”妄尘看着剑拔弩张的一红一白二人脸色一僵。
潭痕见妄尘进来,还没来得献殷勤就看到一旁靠在墙上的江余清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脸色变得更白不说,嘴角还溢出一丝刺眼的血红。
妄尘一看脸色瞬间变得更差,他怒瞪了一眼一旁的潭痕,赶忙过去探查江余清的伤势。又是为他把脉又是为他输灵气的,看的一边的潭痕眼中全是火。
这一身孝的家伙摆明的陷害他!他刚刚只是推了一把,他潭痕就不信了一把能把这个修为不低的家伙推出个内伤来!
妄尘放下江余清的手,检查了他后背的伤势后说:“余清,以后切不可乱来,我身上有紫金钵,多少也能抵挡一二。若那魔修真的下了杀手,你可想过会是什么下场?”
江余清轻轻拉住妄尘的手,笑的一脸温柔:“我当然知道妄尘你身负法宝,可真看到你遇险,我这脑子也不顶用了,只想的护你周全。”
潭痕被江余清的话酸的牙都软了,他没好气的冷笑一声说:“呵,脑子不顶用就切掉好了,你若自己下不来手我倒是可以帮你一把。”
妄尘为江余清换了伤药后转头狠狠瞪了潭痕一眼,可一想到昨夜潭痕为了给自己争取时间而挡在那魔修面前时的凶险,他还是不自觉的担心起来。
“你现在感觉怎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潭痕见妄尘的注意力终于从转回自己身上,刚刚被忽视的不快顿时消散。
“我哪都不舒服,哪都疼。妄尘你给我好好看看,仔细看看……”说着,潭痕拉着妄尘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放。
妄尘抽回手啪的一声拍在了潭痕的手背上面色严肃的说:“我没和你开玩笑!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或者不舒服?”
潭痕眉头微皱,暗自探查了一圈自己的身体。发现除了昨夜受的伤之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可当他看到庙外的灿烂的阳光时,他终于明白妄尘的疑问是从哪里来的了。
“没有……”潭痕愣愣的摇了摇头,最后不顾疼痛的身体猛地翻起身来冲出老庙,跃上庙顶看着碧蓝的天空大笑出声。
“我没有消失!我终于不会在白天消失了!”
潭痕一袭红衣在阳关下愈发耀眼夺目,因为担心而跟出来的妄尘看着他在风中飞扬的红衣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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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还有那沐浴着阳光的俊美面容,心脏不合时宜猛跳。
“妄尘!妄尘!你看!我没有消失!”潭痕从屋顶跃下,像个兴奋的孩子一样一把搂住院中的妄尘打了个转,“我看到白天了!我看到太阳了!我看到蓝天了!妄尘!我看到了!”
妄尘被潭痕的喜悦感染,忍不住露出一个愉快的笑容,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什么祝贺的话,潭痕便揽着他的腰深情的吻了下去。
激动和喜悦让潭痕难以抑制自己心中冲动,他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所有的感情都融入这个过分激烈的亲吻中。毫无防备的妄尘几乎他吻得背过气去,胸膛中的空气几乎被榨的一干二净,他大张着嘴急促的喘息着,迎来的并非空气而是潭痕更加深入的亲吻。
“妄尘……”一个失落的呼唤让妄尘猛地回过神来。
妄尘飞快的挣开潭痕,发现江余清正在老庙门边,扶着门框一脸虚弱的看着自己,一副摇摇欲坠随时都会昏倒过去的模样。
妄尘心一紧,强压着心中那股不知从何而生的罪恶感过去扶着江余清回到庙里重新坐下。潭痕也跟在后面,只不过他没有进庙里,而是坐在了门边。
江余清没有看错,在妄尘为自己包扎伤口时,坐在门边的潭痕眼中那抹得意。
妄尘小心翼翼的为江余清重新缠好他背后变得有些松了的绷带,他一语不发更怕江余清突然开口。
“妄尘?”江余清像是知道妄尘心虚一样忽然开口,只是他没有问起潭痕的时,而是问起了睡在庙里的紫玉。
妄尘偷偷松了口气,将昨夜魔修离开后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并将自己打算解除紫玉身上禁制的事和送他离开临仙城的事说了出来。
“还是别管那个禁制的好。”潭痕突然插嘴道,“你昨夜来得迟不知道,这小子身上的禁制是用来封印和碧澄有关的记忆的。你觉得让他想起来好,还是忘了好?”
妄尘一时无言,却也觉得潭痕说的不错。
“妄尘不必担心紫玉的去处,我会吩咐人找个合适的地府安顿他。至于那缚仙阵和噬魂阵的事……城主府上有不少藏书,日后我们可以在那里查查看。”说着江余清看着紫玉叹息道,“没想到那碧澄竟也是个痴情之人,先前我见他对妄尘颇有好感,还以为……”
潭痕嗤笑一声说:“那小子是个魔修又修为浅,爱往他身边凑八成是因为他身上的至阳之气。”
妄尘暗暗瞪了一眼潭痕一眼:“少说几句能憋死你不成?”
江余清却接着潭痕的话回了一句:“哦?碧澄是因为妄尘身上的阳气接近,想来阁下也是为了妄尘身上的阳气才老缠着他不放,对吗?”
潭痕目光一冷,身上杀意骤浓:“就算是又如何?关你什么事?”
“阳气亏损与性命有碍,你若伤害到妄尘我怎能坐视不管?”
妄尘心中哀嚎一声,忙插在两人中间阻止这场愈演愈烈的争吵。
“潭痕!你没事了就跟我出去一趟,你现在白天也能现身大多是因为四家的噬魂阵破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变的好。”妄尘连拉带推的将潭痕推到院子里,自己才返回去和江余清说,“余清你先在这里好好歇着,我这就去城主府叫人来接你回去,你的伤势需要静养,千万别又乱动了。”
江余清点了点头,便目送着妄尘和潭痕两人离开了老庙。约么半刻钟后,一直闭目养神的江余清像是没什么事一样的坐起身。
江余清以灵力聚出一只白鸟,又在白鸟耳边低语几句后,命那白鸟飞回城主府上。
作者有话说:
☆、黑白过往
黑子白斜挎着一个破破烂烂的药箱,一身灰褐布衣满脸胡子拉碴的晃荡进了老庙,刚一进来就看到披着被血染红的白衣的江余清蹲在药圃侍弄着那些幼小的药苗。
白芨紧跟在黑子白身后,手中拿着一小串红艳艳的糖葫芦,他刚往院子里一探头就被江余清身上的血迹吓了一跳,连着手中的糖葫芦都掉在了地上。
“呀!少城主!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呀!?师傅师傅!你快给少城主看看!”白芨拉着黑子白的衣角着急的说。
黑子白拍了拍白芨还够不到自己腰的脑袋:“放心放心,他死不了的。你先在院子里和这些草药玩会儿,我去给你的少城主看伤。”
江余清瞥了黑子白一眼,随后拍开手上的泥土,动作有些迟缓的站起身来往庙里走。
进了庙里后江余清关上门,褪下身上披着的衣服后盘腿坐下。
黑子白略略看了看他背后的鞭伤,面无表情说:“哟,还能爬起来啊,看来还是我下手太轻了。”
江余清闻言转过头,他冷冷的看着黑子白哑声说:“轻?要是这一鞭子打在他身上,我是不是也该让白芨也试试这所谓的轻?”
黑子白听到江余清的话后冷笑一声,一手覆在江余清背后的伤口处猛地用力,只看他的指尖都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陷入了被伤口撕裂的肌肤下,过了一夜原本止血的伤口再一次迸出了鲜红的血液。
“你这么对你师母可不好。还有,我之前说过的,若你那个小和尚再敢坏我的事,我可不会看在你的情面上放过他。这次只是一个教训,若他真的放跑了我集来的四家魂,我就拿他的命来抵!至阳之魂可不多得……”
江余清闷哼一声,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
黑子白见他安分了,这才将自己陷入对方伤口的手了回来,他随意的在衣服蹭了蹭手指上的血渍,从药箱里挑挑拣拣出一堆药瓶放在江余清身边,然后帮他重新包扎伤口。
“四家血脉之末的魂我都到手了,往后一段时间里我要带白芨去阵眼处炼化他们的魂魄。这些日子你想怎么玩都随你,不过可给我记住了,在破阵之前别把你的好‘父亲’给玩死了,缺了他的主家血脉,最后一层缚仙阵就解不开,你我所图都将灰飞烟灭。”
江余清下颌一紧,不语。
黑子白暗叹一声,知道江余清这是在气昨夜自己对妄尘下狠手的那一鞭子。可当时情况紧急,若他出手慢了法器被破那他们这么久的努力就全白了。而且他从江余清那听说过,妄尘身上有个能在危急关头护人性命的法宝,所以下手时才没了那么多顾忌。
不过说是这么说,真的看到心爱之人经历危机,任谁都会失控发怒。更何况是江余清这样记仇的性子?
不过黑子白也正是因为江余清这和曾经的自己如出一辙的性子,才会在八年前他为徒。黑子白摇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枚修好的玉石小锁丢进了江余清怀中。
“这是昨日我从拿过赵家小儿身上捡来的玩意儿,之前我给你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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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少对经脉有损,用这个坠儿可以掩掩你身上的魔气。”
江余清看着手中灵气充裕的玉坠儿还是不说话,一副完全不想搭理黑子白的模样。
“罢了罢了,都说徒弟都是来找师傅讨债的。”黑子白快被江余清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笑了,“说起来,你知道为什么当初我要你当徒弟吗?”
江余清听到黑子白这句话后总算是有反应了,他看向黑子白,薄凉的目光中有一丝浅浅的疑问:“你不过是看我可怜吧?以你之力,就算无我,这城中你想要什么还不是抬手之余。”
“是,我是看你可怜。十四五岁大的孩子,瘦的和十一二岁似的。明明一身好天赋,却给人当炉鼎一般的教养。顶着个光鲜亮丽的身份,背里却被最低下的奴仆欺辱磨砺。这样一个人,哪里不可怜?”
江余清听到黑子白毫不留情的翻出自己的往事,搭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
只听黑子白就接着说道:“当年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这命格就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孤煞之星。你说怎就这么巧,两千年前我是那个煞星,两千年后我这个煞星又遇上一个小煞星。明明是和我一样的命格,怎就过得比我当初还要糟?我一寻思,正反我和白芨怎么都不可能有后了,不若把你当徒弟儿子一样养了算了。日后白芨醒来,见着我给他养了个儿子了,也该开心的很。”
说到这黑子白眼中露出一抹怀念的笑容,就连一旁的江余清也不禁动容。他看着这个在八年前忽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问他想不想报仇想不想离开临仙城的男人,眼中透出一抹哀色。
许久之后,江余清还是低声叫道:“师傅……”
黑子白咧嘴一笑,也不为之前江余清的别扭生气:“你还记得我是你师傅就成。之前我还担心,你这煞星的命格怎么才能找个伴。后来见过那小和尚之后,我倒是不担心了。不过既然你心里有那小和尚,也就该明白我的心情。”
“当初我遭仇家暗算闭关养伤,一眨眼就是五百年。出关后我才知道,白芨为我寻药也遭人暗算,可我如何寻他都寻不到。我在三界找了白芨八百年,由道入魔,所有的仇家都被我杀遍了。可如今我才发现他被人剔去仙骨,锁了仙魂困在这个鬼地方。江余清,若你的小和尚也遭到如此对待,你该如何?”
黑子白说着,脸上的笑意渐渐冰冷,那股刻进骨子里的嗜杀和仇恨充斥着这座不大的小庙。
江余清当然明白黑子白是什么意思,而他自己也清楚,若同样的事情落在妄尘身上,他只会比黑子白做的更狠更毒。
“所以你不要怪我下手重。那四家噬魂阵早已将他的仙骨污染殆尽,我尽心思寻遍天材地宝才为他重铸仙骨。现在只缺取出缚仙大阵下的仙魂了,无论是谁,只要妨碍到我破除缚仙阵取出他最后的仙魂,我都不会手下留情。无论是那个小和尚,还是你。”
似是漫不经心的一眼,鲜少因为什么而感到恐惧的江余清心中一冷。
“我……”江余清垂眸改口道,“徒儿明白。”
黑子白静静的看了江余清一会后,忽然恢复了最初那副吊儿郎当的闲适笑容。
“知道就好,那我就带白芨下去两天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黑子白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对着角落里的紫玉打了个响指。
刷的一下,紫玉紧闭的双眼随着黑子白的响指睁开。他面无表情的从地上翻起身,像一尊随线而动的木偶一样乖巧却僵硬的站在黑子白身后,那向来灵动的双眸此时死水一般了无生气。
“昨儿我可答应过那赵家小儿的,要把他带出临仙城安顿。”黑子白抬手捏着紫玉的下巴打量了一番后说,“你也不想再多个人打扰你和小和尚相处吧?”
江余清点点头说:“这人我从没打算留在身边,就他回来只是妄尘念着旧情罢了,若师傅愿意为他寻一处安身之所,我便替妄尘谢过师傅了。”
黑子白嗤笑一声:“哟,现在突然一下乖巧起来啦?看来徒弟还是要偶尔吓一吓才对。”
江余清嘴角一抽,忍着翻白眼的冲动提醒:“白芨在外面等久了吧?你还有闲心在这里和我耗?”
“啧,这才说了一句就又改口了。你这性子,怎么就这么不禁逗呢?还有啊,以后别白芨白芨的叫他了,下次见面你可该喊他师娘的。”黑子白咂舌,领着紫玉便准备走了。
“说起来,那个红衣小鬼有名字了啊。可别怪为师没有提点你,那小和尚对那小鬼可不一般。说来我之前也想过,为什么他长了一张白芨曾经的脸。想来是那分埋与四家噬魂阵下被污染的仙骨脱不开干系。如果真如我说想,那你切记别和他正面较量。临仙城所有的灵气来源都是因为白芨的仙骨和仙魂。若他是由仙骨与怨气结合而生,那依临仙城灵气修行的你,必然敌不过他的。”
说着黑子白戳了戳江余清的胸口,笑的一脸狡诈。
“攻心为首,攻身为次。”
说罢,黑子白便招呼着在药圃中玩的不亦乐乎的白芨一同离开。
江余清目送着那三人离去后,看着药圃中忽然蹿高了不少的药苗,心里变得复杂起来。
作者有话说:
☆、入住城主府
“……想要?”
妄尘看着街边吆喝着冰糖葫芦的小贩,又看了看明明好奇的要死却偏偏板个脸装装模作样的潭痕。
潭痕摇了摇头,可一双眼却忍不住往那红艳艳又镀了一层金灿灿糖浆的果子上瞅。
妄尘笑着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三文钱递给了小贩。
“要最左边那个,”潭痕见妄尘要挑,忽然开口说道,“那个大。”
那卖糖葫芦的小贩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漂亮的红衣男人说:“哎呦公子,我家糖葫芦个个都大,甜而不腻酸而不涩,你要不再来一串?刚好一人一串。”
潭痕被那小贩说的有些心动,可一旁的妄尘先拦住了。
“这串你吃就够了,我不吃,做什么要两串?吃不了反倒浪。”
潭痕听到妄尘话眉头一皱,他抬手从手里的糖葫芦上取下一颗递到妄尘嘴边。
“吃,你不吃我也不吃。”
妄尘下意识的往后一缩想要躲开,可潭痕却霸道的不行,非要他吃了那颗糖葫芦才罢休。
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一个红衣俊男一手一串糖葫芦,一手一颗红果就往一个穿着青灰僧衣的青年嘴里塞。这情景看的路人奇怪又好笑,偶有几个卫道士看见还明骂了几句有伤风化,却被尖耳朵潭痕听去,转头就是凶狠的一眼。
妄尘丢不起这脸,只得张嘴吃掉潭痕递来他嘴边的那颗糖葫芦。慢慢一口酸甜,吃的他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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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妄尘小时候也爱吃这糖葫芦,寺里不少师兄师叔惯着他,偶尔还会从后山的几棵山楂树上敲些果子下来,在寺里做给他吃。只是那时候贪嘴,吃坏了牙疼了好久,自那之后妄尘便再也不爱吃了。
没想到这隔了十几年,竟然让潭痕给他破了这口戒。
“不好吃?”潭痕看妄尘一脸纠结的表情。
妄尘摇摇头有些敷衍的回答:“好吃好吃,又酸又甜。你吃着注意,别让签子戳了嘴。”
听到妄尘说好吃,潭痕皱着的眉头一下就解开了。他舔了舔自己沾了糖的手指,鲜少单纯的笑了出来。
“那再吃一颗?”说着潭痕又取下一颗往妄尘嘴边递去。
这次妄尘学聪明了,他抬手截下那颗看了就让他牙疼的糖衣红果,转了个弯将那枚红果塞进了潭痕嘴里。
“给你买的你自己吃,别老往我嘴里塞,什么毛病?”
潭痕这是第一次吃这种糖果零食,他先舔掉了果子外的一层蜜糖,然后才咬开那酸的让人牙倒的山楂。
“啧,忒酸!反倒是看着你吃觉得更甜些。”
妄尘听到潭痕的话后一愣,一脸怪异的转过脸去看他。那眼神看的潭痕都觉得奇怪起来。
“你看我做什么?我脸上长蝴蝶了?”
妄尘也不知道自己今天哪根筋不对了,脱口便说:“你今天说话的调调怎么和余清似的……”
“怎得?许他花言巧语的哄你,就不许我说两句好听的?”潭痕脸一僵,只觉得嘴里的糖葫芦更酸了。
妄尘暗道一声要糟,却是已经来不及哄潭痕这个大醋坛子了。
潭痕冷哼一声,自顾自的把手里的糖葫芦全啃了,只把那金灿灿脆生生的糖衣咬的嘎巴嘎巴的响,仿佛他正嚼的不是蜜糖而是江余清的骨头一般。
妄尘无法,耷拉着肩膀叹了口气。
不知江余清其实暗自联系了黑子白的妄尘和潭痕一路出来,先是去了城主府带了话,然后又去四大家分别转了一圈,确定四个噬魂阵暂时没有异变后就准备回老庙了。
只是潭痕到底是第一次见识到白日的临仙城,回来的路上老被街边那些小摊小贩吸引去目光。他虽然一直装着一副不在意的模样,可和他相处多日的妄尘怎么可能没注意到那双总是忍不住往旁边飘的眼睛?
如此,妄尘虽有犹豫却还是陪着潭痕一同逛起了街。他担心潭痕身上鬼气过重惊扰到旁人,还特意将自己从不离身的佛珠绕在了潭痕手上,用那几分佛气稍微掩一掩潭痕身上的气息。
只是没想到两人还没逛多久,潭痕这脾气就不小心给妄尘激起来了。妄尘叹气,正想着怎么哄好身边这人时,忽然看见了街边一个正在做糖画的老汉。
妄尘三两步赶过去,掏出几文钱递给那老汉后转身指了指正生闷气的潭痕,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那老汉眯着眼看了潭痕一眼,呵呵笑开后热了蜜糖。老汉手巧,三两下就用糖浇出个模样来,没一会就粘了根竹签交给了妄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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